gardeni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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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布于:2014-02-28 21:41
sanaakitof:謝謝gardeniab大的回覆~
他們後來會愈來愈明朗(?)的,雖然我也很喜歡寫曖昧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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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今日小標是-接吻時
我腦內想著跩哥會不會在嚐到甜頭後
被昏呼呼不解的榮恩揍一頓或揮一拳(力道要比平常小不知道多少的那種w)

不過顯然紗大對跩哥很好阿
情感顯然明朗了...既然榮恩表示同意的話=)
sanaaki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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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布于:2014-03-02 00:19
gardeniab:看到今日小標是-接吻時
我腦內想著跩哥會不會在嚐到甜頭後
被昏呼呼不解的榮恩揍一頓或揮一拳(力道要比平常小不知道多少的那種w)

不過顯然紗大對跩哥很好阿
情感顯然明朗了...既然榮恩表示同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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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gardeniab大,
榮恩確實是打了,只是為了配合OTP題目,把這一拳留到下一篇打(喂)

由於某紗之前的文章對跩哥太差了,
這篇既然只是小段子合集,就把欠他的補償給他吧,他應得的:P
GoldenTAn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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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布于:2014-03-05 23:43
...又女装又兽耳....他们的日子实在太有情趣了XDD
心灵良药...
sanaaki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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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布于:2014-03-06 23:43
GoldenTAnuki:...又女装又兽耳....他们的日子实在太有情趣了XDD
心灵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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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GoldenTAnuki大的留言 >Q<
其實這是OTP的題目,我倒是覺得女裝和獸耳這種惡意賣萌的題目寫得很煩Orz
想早點進入正文 T_T
sanaaki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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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布于:2014-03-06 23:44
Day.11 穿玩偶裝




榮恩抓了抓自己的臉頰,由於手指被一層布料包裹住的緣故,那些纖維弄得他有些不舒服。
 
不過這不影響他穿著布偶裝的活動情況,除了頭上那對兔耳朵有點娘娘腔之外,其他都還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眨眨眼睛,他將自己的帽兜拉得更低一點,讓他的紅髮不要露出太多。
 
起先這只是從女生寢室流行起來的,大概是文妲,或者芭蒂──隨便啦,反正她們的喜好都差不多,至少榮恩確定絕對不是妙麗,她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總是嗤之以鼻。
 
總而言之,布偶裝原本只是女孩子們的小興趣,卻在西莫的多事下,在葛來分多交誼廳裡吹起一股風潮。
 
事實上,榮恩一開始並不覺得布偶裝與露娜的獅子帽有什麼差別,它們都很遜,很醜,看起來像個笨蛋。但是他的這個論點馬上就被女生們給駁斥了,而他只有滿腹的莫名其妙。
 
『首先,布偶裝不會自己發出怪聲;第二,布偶裝很可愛;第三──』為了多找個伴一起吸引女孩子的注意,西莫很認真的向他說明了布偶裝的優點論:『好吧,我暫時想不到第三了。總之,這很酷啊,不是嗎?』
 
『我可不這麼想,不然你問問哈利,看他要不要陪你一起玩吧。』那時候榮恩皺了皺鼻子,表示不敢茍同。
 
但是所謂流行就是這麼回事,當全部的人都在追求某樣東西的時候,即使那是個糟糕的玩意,也會變成史上最炫的寶貝。
 
在周遭朋友的盲目吹捧下,榮恩的堅持與反彈期沒能持續太久,不可否認,他的觀念有些改變了,他開始認為布偶裝也沒有原先想的那麼爛。
 
所以現在,他才會穿著這件粉紅色的兔子布偶裝,和西莫的老鼠造型與丁的小狗造型站在一塊,拍了張有點好笑的照片,反正這件衣服不是他的,他只負責穿而已,也不打算這樣走出葛萊分多交誼廳,理論上而言,事情到此就該結束了。
 
然而理論終究只是理論,因為三天後,他就接到了一封關於布偶裝的評論信。
 
──真是出乎意料,衛斯理,你是一隻兔子嗎?粉紅色,長耳朵,短尾巴。
 
收到信的當下,榮恩握著叉子的手就鬆了開來,上面叉著的肉丸滾到了桌子上,灑了些醬汁。
 
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看向史萊哲林長桌,是的,沒錯,他知道這信是誰寄的,因為對方正滿臉嘲弄的對著他笑。
 
他完全沒有概念為什麼照片會流傳出去,這本來應該只存在於葛來分多交誼廳才對,但顯然實際情況不是如此,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看到,不過最可怕的情況已經發生了。
 好吧,他決定堅持原論點,布偶裝又遜又醜,還很笨,而且他絕對不要再穿第二次了。



Day.12 親熱




這是他們不知道第幾次的親吻。
 
金髮史萊哲林的嘴唇薄薄的,壓在他的唇上,淡淡的氣息被他全數吸進鼻腔。榮恩發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親吻,儘管他還不確定這樣到底是好是壞。
 
嘴唇被對方以舌尖輕舔了下,於是他張開嘴巴,允許對方深一步的探入其中。他感覺到對方的舌面正摩擦著他的上顎,滑到他兩側的口腔內壁,然後捲起他的舌頭。
 
榮恩不是笨蛋,他知道該怎麼做,所以他也動起舌頭來回應對方。一些聲音從那裡發出來,傳進了耳膜,唾液在他們的舌尖游走,有些從嘴角處滑落下來。
 
很奇怪,他不記得自己和馬份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滿足於普通的輕吻,漸漸演變成現在的舌吻──甚至他還沒弄懂彼此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就已經完全適應這樣的狀況了。
 
最後他們在需要換氣的時候分開彼此,一些晶亮的口水被牽成絲狀的,連結兩個人的嘴巴。
 
榮恩眨眨眼,看著對方;而金髮史萊哲林也同樣凝視著他,用那對投映出他紅色輪廓的灰色眸子,就好像在這一刻,世界只剩下了他們。
 
倏地,馬份沒有任何先兆的勾起了嘴角,「我在想……也許我們該進到下一個階段了,不是嗎?」
 
「什麼?」微微瞇起眼,他一下子沒能會意對方話裡的意思。
 
金髮史萊哲林重新靠近他,然後伸出手,用掌部不重不輕地撫摸在他的褲頭上。
 
作為一個正常的青少年,他馬上就明白了。任何有關於性的東西,都是帶有致命吸引力的,隔著布料,榮恩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手指正上上下下地撫摸著他,這太讓人興奮了。
 
榮恩瞥了眼對方的兩腿間,微微隆起的跨部,正表明了主人此刻迫切所需的。不難想像藏在對方褲子底下的,是和自己一樣的身體構造,也許他們的長度或者粗細會有些不一樣,他不曉得,不過這確實讓人好奇。
 
可是……
 
「不。」榮恩說,接著他撥開了對方的手,並搖了搖頭,「我想還是算了吧,差不多要到晚餐時間了。」
 
金髮史萊哲林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於他的回覆感到不可置信,「衛斯理?」
 
他聳聳肩,撐著自己的膝蓋,站起身,轉向城堡的方向,踏著草皮慢慢的離開那裡,沒有理會對方詢問般的話語。
 
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發展似乎都是循序漸進,非常合理的。先是牽手,然後親吻,然後是今天馬份要求的下一步。不過他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沉悶,忽然就出現在他的胸口,擠壓著他的內臟,讓他覺得難受。


榮恩不知道馬份是怎麼想的,還有他們之間的關係該用什麼來定義,以及自己亂成一團的心情。這些都使得他失去了向前邁進的動力,因此他覺得,現在最好還是進行到接吻為止就好。
 


DAY.13 吃冰淇淋

打從榮恩拒絕了對方進一步關係的提議以來,已經過了整整兩個禮拜。
 
這段期間馬份沒有再找上他,甚至根本沒有搭理他。不要說親吻了,對方似乎連找碴都嫌麻煩──這並不意味著榮恩很想被找碴,只是平常擦身而過的時候,馬份有時候會故意用肩膀撞他,並且將一個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但是現在,對方連瞥都不瞥他一眼。
 
其實這樣應該算是件好事,畢竟像馬份這麼討厭、這麼煩人的傢伙,最好永遠別來招惹他,否則每次他都會忍不住出拳揍人。現在這樣互不干涉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不是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榮恩只感到莫名的煩躁,他的內心極度不平靜,而且他相信很大的原因都是出在跩哥?馬份身上。
 
他不禁會去猜想,馬份之所以不再親吻他,是不是對這個遊戲感到膩了?或者,馬份從頭到尾就只是想耍他,然後借此觀察他的反應,把他當成個玩笑話?
 
然而思緒最終還是回兩個禮拜之前,他們親吻,馬份希望改變他們的關係,然後他拒絕對方。老天,這算什麼?難道在馬份的遊戲規則裡,他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嗎?他以為他們是平等的,難道不是嗎!
 
榮恩舔了口手上的香草冰淇淋,坐在石頭上。他的心情已經煩悶到品嘗不出冰淇淋的味道,明明這是他剛剛花了幾枚銀西可買的,現在卻覺得連一個納特的價值都沒有。
 
噢,別鬧了,榮恩?衛斯理,你該振作點,這可是個開心的活米村日呢!榮恩在心底又一次提醒自己,然後舔了一口冰淇淋,但是除了又冰又冷的感覺之外,他幾乎吃不出其中應有的香草味。
 
他將拿著冰淇淋的手放下了些,低下頭,將目光轉移到草地上,一些冰淇淋融化的部份不小心被他滴到了那裡,而引來一些螞蟻。
 
倏地,他的面前似乎籠罩了一片陰影,而後他的手一空,冰淇淋已經不在那了。榮恩抬起頭,看見了這幾天以來總是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那個金髮男孩,令他相當意外。
 
「真噁心,你的冰淇淋已經開始融化了,你卻還不打算解決他。」馬份輕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舔了口他的冰淇淋,並且說道:「劣質的牛奶,爛死了。」
 
「覺得難吃你就別吃啊,而且,那還是我的冰淇淋,我有說要給你嗎?」榮恩挑了個眉毛,他發現到自己的口氣比平常還要更兇。
 
只見金髮史萊哲林聳了聳肩,將冰淇淋遞還給他:「不愧是個窮鬼,冰淇淋可花不了多少錢,然而你連一口都要計較。」
 
「講得好像你很大方似的,誰都知道你才是個小氣鬼,虧你還很有錢。」接過自己的冰淇淋,榮恩也舔了一口。
 
他不明白為什麼馬份忽然又找上他了,但是至少,他吃得出來嘴巴裡的冰淇淋是香草口味,而不是其他什麼莫名其妙的玩意了。
 
對方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向前走了幾步,在他的旁邊坐下,而他們正共用一顆大大的石頭當作椅子。
 
榮恩真的一點都不明白馬份,一點都不。他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似乎傳了過來,而且這令他的心跳變得愈來愈快。
 
「衛斯理。」在沉默了幾秒以後,馬份才說道:「說真的,我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想這大概得歸究於你太過愚蠢的緣故。」
 
你才愚蠢!榮恩翻了個白眼,他正打算把這句話說出口,然而對方再一次開口,讓他只好把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不過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就算了。」馬份的語氣和平常不一樣,聽上去有點像是懇求,但是榮恩不確定,畢竟馬份這個討厭鬼從來都沒有懇求過別人。「我想過了,維持現狀也沒什麼不好,」頓了頓,對方吸了口氣,「……我的意思是,你還會讓我吻你吧?」
 
一瞬間他愣在那裡。榮恩側過頭,看見那對灰色眼眸中帶著一些東西,很認真的,很迷人的,而且還……令人無法拒絕的。
 
榮恩點點頭,說:「或許會吧。」
 
接著,馬份的嘴唇貼上了他的,一個淺淺的吻,就像他們最初的那個吻一樣。他聞到了香草的味道,這才想起馬份剛才在未經他的允許下吃了他的冰淇淋。
 
然後金髮史萊哲林離開了他,並且提起了嘴角,看起來挺高興的──不是那種討人厭的笑容,而是那種似乎發自內心的微笑。


當下,榮恩明白了,究竟為什麼自己的心情會亂成一團,其實只因為一個很簡單的原因。
 



Day.14 性別轉換



『看看妳自己,』當跩哥?馬份用她尖銳的聲音說話的時候,那對灰色的眼珠子也微微瞇了起來,『頭上戴著一個又大又醜的髮夾,難看死了。』
 
『什麼?』榮恩聞言,摸了摸自己的劉海,還有夾在上面的髮夾,她忽然覺得有點生氣,『噢,閉嘴吧,那是妙麗送我的,而且我覺得它很好看。』
 
『我當然知道是他給妳的,所以我才說……』馬份翻了個白眼,『噢該死,妳這愚蠢的臭婊子。』
 
下一刻,金髮女孩吻住了她,而她甚至還沒能回罵對方是個討厭的八婆。榮恩聞得到對方身上的香味,那大概是某個牌子的香水,反正她是不擦那玩意的。另外是壓在她嘴唇上有些黏黏或者滑滑的觸感,她不太確定哪一個形容詞比較貼切,但是她猜想應該是對方的護唇膏,或者其他什麼類似的化妝品所造成的。
 
馬份還在吻她,她其實可以推開她並且大叫,可榮恩就是不想這麼做。對方的身體貼近了她,那股香水味變得更濃了。接著,金髮女孩的一隻手提了上來,隔著她的襯衫與毛衣,開始揉捏她的胸部……
 
「喔,見鬼。」這是榮恩起床以後說的第一句話,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則是低頭確認自己的胸部沒有隆起,並且慶幸的是,他的小老弟還在。
 
不過還有一件更尷尬的事,那就是他的小老弟,似乎一大早就精力充沛。
 
榮恩嘆了口氣,翻身下床,在不吵醒其他人的情況下,穿好鞋子,開了房門,往廁所的方向移動。
 
他真的不喜歡這樣,一點也不。這一切都太荒謬了,他夢到自己和馬份都變成女孩,即使他們都不是原本的自己,對方還是能夠吸引到他,這簡直──
 
試圖去回想夢裡所發生的那些,像是馬份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胸部上,用力的撫弄著,然後開始有了感覺……榮恩低低的沉吟了一聲,結束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在洗手的時候,他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還是一樣,紅髮、雀斑、藍眼睛,和前幾天沒什麼不同,至少外表上看起來如此。
 
可是有什麼真的改變了,他知道,那就是他對馬份的感覺,自從那個帶有香草冰淇淋口味的吻發生以後,他就知道了。
 
關掉水龍頭後,一陣空虛感讓他忽然很沮喪。榮恩嘆了口氣,他自認並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傢伙,頂多只有點敏感而已,然而現在自己似乎正在往這個方向發展。
 
「討人厭的臭雪貂。」他恨恨的罵了一聲,即使整個廁所只有他一個人,對方也聽不到。


究竟馬份又是怎麼想的?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為此煩惱,就太不公平了,不是嗎?



Day.15 不同著裝風格


在榮恩的印象中,跩哥?馬份通常都是穿著制服──因為他們都是學生,廢話──但是在非上課日,沒有人喜歡穿著制服走來走去,所以他當然也看過對方的便服,絕大部份都是那些顏色偏暗、而且看起來就不好伸展的昂貴衣服。
 
因此當馬份穿著一套與平日風格截然不同的服裝出現時,榮恩感到相當意外,或者說,眼睛一亮。
 
即使不願意,他也得承認一點,那就是金髮史萊哲林有個不錯的身材,不管什麼衣服,套在對方身上,似乎都相當的好看──雖然整體感覺還是有點奇怪,這可能是出於刻板印象,畢竟他已經看慣了對方平常的打扮。
 
「居然是polo衫!馬份,你發燒了嗎?這可是麻瓜的服裝呢。」儘管他的內心已經同意對方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但是榮恩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幾句:「我以為你的衣櫃裡,只剩下黑色高領或是貂皮大衣了呢。」
 
對於他的反應,金髮史萊哲林只是挑挑眉頭,「不是每個人都窮得像你一樣,只有兩件洗到褪色的服輪流穿;」而後,對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並且拉拉自己的領口:「這是麻瓜傳來的?早知道我就不穿了。難怪它這麼蠢,特別是領子的部份。」
 
「還好吧,我覺得領子的設計很不錯啊。」榮恩聳聳肩,反駁對方的錯誤觀念:「還有,我才不是只有兩件洗到褪色的衣服,你這白痴,我們家可沒那麼窮!」
 
馬份發出個鼻哼,顯得有些不以為然:「沒辦法,誰教你的衣服品位糟糕,而且看上去都很髒。」
 
「嘿!」榮恩不高興地怪叫了聲,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又抬起臉,不滿地說:「才不髒呢,它們只是……唔,只是舊了點而已。」
 
金髮史萊哲林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弄的弧度,「你確定只是舊了點?你那些衣服可都是你哥哥穿過的,不是嗎?」
 
「噢,真是夠了,你這討厭的混蛋。」榮恩翻了翻白眼,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了,於是他將話題轉回對方身上:「所以呢?擺著高檔新衣服不穿,學起你最討厭的麻瓜,你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這是潘西送的,她說看起來很適合我,所以就買了。」馬份停頓了會,短暫的思考幾秒,「不過我猜她大概也不知道這是麻瓜的衣服,否則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當下榮恩覺得有點不舒服。潘西?帕金森,他一向不喜歡那個尖銳、刻薄的狗臉女,從一年級的時候就是了,她簡直就是金髮史萊哲林的專屬應聲蟲,令人反感。尤其是在確認自己的心情之後,榮恩對她的印象絕對不會再更糟糕了。
 
「說實話,你覺得怎麼樣?雖然這件衣服我不會再穿第二次了。」忽然,金髮史萊哲林開口問道:「畢竟他是麻瓜的玩意,我不是個麻瓜愛好者,不過你是。所以,你說呢?」
 
那對灰色的眼睛正直視著他,裡面帶有些鮮少在對方身上看到的東西,比方說,期待……那真的是期待嗎?跩哥?馬份想從他這裡聽到些什麼呢?
 
他忽然感到難過。在榮恩?衛斯理的身上,跩哥?馬份還有什麼好期待的?對方可從來不把自己當回事。聽聽對方說的那些話,就好像故意在彼此間畫了條分界線,他是麻瓜愛好者,他站一邊,而對方不是,所以站到了另一邊。雖然這些都是事實,而且馬份也不是第一次強調這些了,但是這一刻他就是沒辦法去調適自己。
 
更何況,這還是那頭母牛送給對方的禮物。那個本來應該是榮恩喜歡的領口設計,現在看起來卻那麼扎眼。
 
「一點都不適合你,醜死了。」吐出這些話的時候,榮恩發現自己的鼻子有點酸,「一個討厭麻瓜、自以為高貴的臭傢伙,穿著麻瓜的衣服?根本就是個大笑話。」
 
「你說什麼?」對方的表情冷了下來,剛剛還存在於那對灰色眼眸中的期待,瞬間就消散了,就好向它從來沒出現過,全部都只是榮恩的錯覺。
 
「我只是說實話。還有,你怎麼不去找帕金森呢?」他聽見了自己語氣裡的鼻音,但是他並沒有停止:「我猜她一定很高興,因為你穿著她送的衣服討好她!」
 
周邊的的溫度似乎好像降了下來,他感覺得到對方明顯生氣了,而且他猜得到金髮史萊哲林接下來會說些什麼令人受傷的話。



榮恩一點都不想聽,無論對方要說什麼,他只想轉過身,然後離開這裡,不要再看到那件討厭的polo衫,而他也這麼做了。



Day16. 晨起儀式



在弄明白自己的感情後,榮恩曾經做過好幾次這樣的夢──睜開眼睛,他就看見跩哥?馬份閉著眼睛,幾屢金色的劉海垂落到枕頭,淺淺的呼吸著,睡得很好。他們躺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條棉被,享受早晨的陽光從窗戶灑落在彼此身上。
 
榮恩看著對方,下意識地湊了過去,把自己的臉埋在對方的肩窩處,感受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
 
忽然他的腰部被一條手臂從後背攬住,他抬起頭,而馬份正揚著半邊眉毛,那對灰色的眼珠子投影了他的輪廓。
 
『你早就醒了,這個大騙子。』他抱怨道,然後伸出手,偷偷擰了下對方,眼前的人因此皺起眉頭。
 
『我只是把眼睛閉著,不代表我在欺騙你,雖然那很有趣。』馬份的嗓音有些沙啞,而且比平常還要更低沉,帶有某種磁性。
 
『討厭鬼。』他咕噥一聲,將臉重新埋回了對方的肩窩。
 
馬份的手臂將他摟得更緊了,他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邊,然後是一句低低的呢喃:『早安,衛斯理。』
 
倏地,榮恩張開眼睛。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霍格華茲醫院廂房的天花板,還有哈利與妙麗鬆了口氣的表情。
 
這一次,榮恩真的醒了,他坐起身,整個腦袋都在發疼。
 
「你還好吧,榮恩?」妙麗的語調裡充滿了關切。
 
他搖搖頭,「不好,我的頭痛死了。」
 
「看來你沒什麼事。」她挑挑眉,語氣變得有些嚴厲。
 
「被搏格砸到頭很難受的,我知道。」哈利同情的微微笑,「寇克的打擊技術真的不怎麼樣。」
 
「簡直爛死了,我敢說,不會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了……噢該死。」一個激動,榮恩的頭又好像更痛了。
 
「我看你還是少講點話吧。」妙麗提醒他,還不忘搬出她的論點:「所以說,魁地奇真是個危險的運動,真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瘋狂。」
 
他的好朋友們陪他渡過了整個下午,最後還是不得不離開醫院廂房。他本來想和他們一起走的,但是龐芮夫人堅持要他在這裡待到晚餐時間為止。
 
榮恩躺回床上,一時間竟然變得無事可做,只好發起呆來。用不了多久,他的意識便開始朦朧起來,把他重新帶回夢鄉。
 
再次睜開眼睛時,夕陽已經快要沉下了,橙色的餘輝灑落在整個廂房內,將白色的床單給染上同樣的色彩。
 
他眨了眨眼,這一次,榮恩的頭已經沒那麼痛了。他覺得很舒服,除了寇克的球技之外,一切都還挺不錯的,他發誓下次訓練前,一定會給那個白痴一頓教訓,要是放任寇克再這樣爛下去,他們之後的比賽就別想贏了。
 
「衛斯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榮恩轉過頭,發現到還有個人在這裡。
 
跩哥?馬份交叉著雙腿──八成沒有經過龐芮夫人的同意──側坐在榮恩隔壁的床位,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他感到很意外,所以他的眉間自然就皺了起來,「馬份,你怎麼……」
 
對方沒有回話,而是以鼻腔發出個音節。金髮史萊哲林站起身,走近了他的床位,這使得榮恩有些緊張的坐起身。
 
「玩個魁地奇也會被進醫院廂房?我一直以為那是波特的特權呢。」馬份已經來到他的旁邊,他們之間不過只有一把魔杖的距離。
 
「噢拜託,你確定不是在說你自己?」榮恩翻了個白眼,不怎麼高興地說:「別忘了有個人還屁股著地呢,那肯定不是哈利。」
 
「閉嘴,永遠別再提這件事。」金髮史萊哲林哼了聲。
 
他聳聳肩,索性不回話。榮恩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在這裡,所以他決定等對方先開口。不過他相信比起關心自己,對方是特地來嘲笑自己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沉默降臨在他們之間,夕陽幾乎完全沒入地平線,最後一絲餘暉也即將消失。
 
「衛斯理。」又一次,對方叫了他,榮恩抬起頭,正要回一句『幹嘛』,卻在說出口前,一個突如其來的懷抱,讓他訝異地忘了問出口。






Day17. 摟抱

他被馬份摟在懷裡,感覺到對方的手臂正微微顫抖,窗外的夕陽已經完全沉入山下,醫院廂房的燈還沒點亮,僅憑著對面塔樓的火光,讓他們不至於身陷黑暗。
 
榮恩有些發愣,為什麼金髮史萊哲林會這樣抱著他呢?他只不過是被搏格砸到而已──好吧,這有點嚴重,不該用『只不過』這個單字──可是剛剛對方還先嘲笑過他呢,現在卻又這樣抱著他,梅林,他真的被搞糊塗了。
 
燈火終於亮到了醫院廂房,從黑暗到明亮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幾乎是同個時間,金髮史萊哲林放開他,退了幾吋,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給拉開到能夠看清楚彼此的臉。
 
「馬份……」他張開嘴巴,想要弄清楚對方的想法,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給打斷。
 
「我喜歡你,榮恩?衛斯理。」跩哥?馬份用那對灰色眼眸牢牢索定著他,令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大概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的情況,馬份居然──那個說話刻薄、喜歡嘲笑他與他的朋友、卻又總是趁著沒人注意時親吻他、把他耍得團團轉的跩哥?馬份,親口告訴他,他喜歡他。
 
一股無法抑制的狂喜湧上了心頭,多日以來令他難過、煩惱的問題,好像突然間不再困擾著他了。
 
或是是因為榮恩始終沒有說話的關係──這可不能怪他,畢竟他還沉浸在這陣突如其來的喜悅裡──金髮史萊哲林被這陣沉默給弄得尷尬,蒼白的臉頰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該死,我說我喜歡你,你這白痴到底聽見沒有?」對方這回口氣可毫不客氣了,文句間還充滿了對他的怒罵。
 
「我才不是白痴,你才是,而且我又沒有耳聾。」榮恩笑嘻嘻的回答,就算對方這麼說他,也影響不了他的好心情:「我也是,馬份,我喜歡你。」






Day.18 一起做某事



金髮史萊哲林輕輕地親吻他的額頭,然後是他的鼻樑,他的鼻頭,最後是他的嘴唇。
 
這個甜蜜的當下,榮恩已經懶得去思考他們才剛互表心意,就著手進行下一步,是不是太快了,此刻他只想享受馬份對他溫柔的撫摸,以及細碎的親吻。
 
他還記得曾經拒絕過對方,那是因為他不知道馬份是怎麼想的,可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既然他們不再只是曖昧不明的模糊關係,那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只要照著感覺走就行了……反正這裡剛好有床。
 
是的,床。金髮史萊哲林將他推回床上,雖然醫院廂房裡的枕頭很軟,但是在頭碰到枕頭的那一刻,榮恩還是因為疼痛而皺起臉──要知道他在幾個小時前才被搏格砸到頭!全都是寇克的錯。
 
馬份的手指滑到他的魁地奇毛衣下襬,在他的腰間摩挲,這種癢呼呼地感覺教他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對方瞪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刻意,結果害自己的後腦一陣抽痛而呲牙裂嘴,眼前的傢伙卻反而勾起嘴角,嘲弄的對他一笑。
 
對方把他的整個毛衣都給提了上來,肌膚在接觸到冷空氣的剎那他倒吸一口氣,金髮史萊哲林的嘴唇持續向下,然後到了他的胸口,並且在他的乳暈上吻了一下,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酥麻感自那兒傳了過來,他張口驚呼了聲。
 
榮恩沉醉在這個意亂情迷之中,討厭鬼馬份似乎從來都沒這麼好看過,他又笑了,因為對方呼出的氣息撲打在他身上,這真是太奇妙了。馬份把手指移到他的褲頭,輕輕撫弄,他不自禁發出嘆息。
 
「……我就說吧,你跟馬份果然有些什麼。」一道女聲打入他們之間,他們同時向後彈開,馬份在滾下床的時後顯些跌倒,而榮恩則一頭撞進枕頭,再次疼得皺起眉頭。
 
妙麗站在兩個床位之後的走道,旁邊還站著哈利。哈利推了推自己有些下滑的眼鏡,有些疑惑地叫了他的名字:「榮恩……」
 
他的好友們看著他們,接下來需要解釋的部份可多了。






Day.19 正裝



榮恩拉了拉自己的禮袍,身體側過四十五度,看了看鏡子的自己,又順時鐘轉了半圈,再望向鏡子,又拍拍禮袍口袋旁的褶痕,不確定地問向自己好友:「我看起來怎麼樣?」
 
「好極了,榮恩。」哈利微微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但卻讓他覺得更鬱悶了。
 
「我覺得好不公平喔,」榮恩嘟起嘴,向上吁了口氣,幾根劉海被吹起來而輕輕晃動:「媽明知道我恨透了這件醜衣服,卻還是不肯買一件新的給我──」他掀起衣服的右半片,隱約還聞見淡淡霉味,「老天,這是我第二次穿它了。」
 
「我想馬份不會介意的啦,」他的好友點點頭,彷彿認真思考過這件事:「真的,我是這麼想的。」
 
「你錯了,哈利,」當對方一提起他的男朋友,榮恩的心情又更沉重一分:「他絕對會嘲笑我,我跟你保證,因為他是個渾蛋。」
 
「呃,喔,好吧。」顯然哈利被他的反應弄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只好又點點頭。
 
「不管榮恩的禮袍怎麼樣,都不關馬份的事啊。」妙麗插入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已經換好禮服,「畢竟舞是一個男孩和一女孩在跳的,可不是兩個男孩。」
 
這句話讓榮恩漲紅了臉,因為她才是他的舞伴。「抱歉啦,妙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她這樣回答他,可榮恩總覺得她還在生氣。
 
自從他的兩個好目擊到他與馬份的親熱畫面以後──拜此所賜,他們沒有繼續做下去,結果拖到現在,都還沒進行下一步──所有解釋都可以省略了。
 
原本榮恩以為這會令他們之間的友情產生變化,但慶幸的是,哈利與妙麗都沒有因為這樣而不理他,相反的,他們仍然像之前一樣和他在一起。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們偶爾會就這個來揶揄他,就像妙麗剛才做的那樣。
 
哈利輪流看了下榮恩與妙麗,適時的開口,將榮恩從這陣尷尬中解救出來:「嗯……我想我們時間差不多了?」
 
「說得對,我們得快點!」他大聲附和道,將禮袍又攏了攏,率先踏出交誼廳,而身後的兩位朋友只是對視一眼,也跟著出來。
 
舞會還沒開始,但是大廳前已經聚滿了學生,和三巫鬥法那時候很像,但是這次只有霍格華茲校內的學生們,當然,全部都是高年級生。
 
榮恩站在人群裡,四處東張西望,他想看看馬份會怎麼穿,雖然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一身名牌,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早點看到。
 
金髮史萊哲林是在一群史萊哲林的簇擁下走出來的。跩哥?馬份身著黑色禮袍,剪裁合身,一眼就能看出是特意量身訂作的,除此之外,袍子的袖口還繡了金色的紋路,就連領口也經過特殊剪裁。
 
有那麼幾秒鐘,榮恩愣在原地,為對方的模樣所著迷──那是他的男朋友,在人群裡永遠是那麼突出的傢伙。但很快的,另一種感覺卻湧了上來,壓得他相當難受。
 
他頓時有種自卑感,因為他是那麼窮、只能穿著不知道哪個親戚不要的舊衣服,而且還穿了兩次!誰會像他一樣一件禮袍還穿兩次的?
 
或許是知道了他的感受,哈利小聲地對他說:「他不會笑你的,馬份自己穿得也沒多好。」
 
「還像你上次說的那個麻瓜神父嗎?」他問得垂頭喪氣。
 
「還要更糟,」他的好友說,「像法國來的神父。」
 
這會兒他才笑了,榮恩感謝他的好朋友,總是懂得怎麼安慰他。
 
就在金髮史萊哲林走到他們面前時,停下了腳步,那對灰色的眼眸用一種極奇古怪方式打量著他。
 
「幹、幹嘛?」榮恩吞了口口水,被這樣盯著真不自在,何況對方身邊的潘西?帕金森還一臉嫌惡的瞪著他呢。
 
「真想不到啊,衛斯理,」金髮史萊哲林翹起嘴角,戲謔地說:「你的禮袍和上次居然是同一件,看來衛斯理家比我想得還要更窮啊。」
 
見鬼!對方果然嘲笑了他──榮恩的雙頰發熱,忿忿地開口:「閉嘴,馬份!」
 
然而對方只是保持這個可惡的笑容,和那群史萊哲林們從他的視線離開。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大笨蛋,居然讓一個最討厭、最該死的傢伙當他的男朋友!



Day20. 跳舞



舞會簡直糟透了。

正確說法是,榮恩表現得糟透了,舞會本身並沒有不好到哪裡去。在他第八次因為心不在焉而踩到妙麗後,他的女性友人兼舞伴終於忍無可忍,把他丟在一邊,氣沖沖地跑進人群,和寇馬?麥拉跳舞去了。

最後他只好無趣地坐到場邊的椅子,看著其他人在舞池裡踏著相應的舞步。

由於無事可做,榮恩很快就發現到,跩哥?馬份和潘西?帕金森似乎挺合拍的,那兩個人在轉圈的時候,也配合得很流暢,這讓榮恩的心情更糟了。

除此之外,哈利雖然跳得不算好,但卻能跟得上節奏,就連妙麗在離開他以後,和寇馬?麥拉跳跳的舞都比和他在一起還棒。

忽然他不想待在這個空間裡,榮恩覺得自己就像多餘的人,沒有舞伴,不會跳舞,還穿著醜陋的禮袍,像個白痴。

於是他起身,出了大廳,朝庭院的方向走去,而且他相信沒有人會注意到區區榮恩?衛斯理的離場。

鋪滿庭院很安靜,盡管舞會那頭的音樂還是不斷傳來,但卻比不過風吹動樹葉時,磨擦發出的聲響。他選擇其中一個長椅坐下,伸直雙腿,看著月光灑在地磚上銀白色的光徽。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榮恩下意識地回過頭,卻看見金髮史萊哲林朝他走來。馬份發現他的視線後,便在他開口前發話:「你怎麼跑出來了?」

他看見他的男朋友微微皺眉,臉上的神色好像是在擔心他,可榮恩不認為對方會這麼好心,而且他現在也不想跟對方說話。所以他撇過頭,繼續看著月光映照下來的那一輪光圈。

「你有什麼毛病?」對方的聲音有些不耐了,還有腳步聲,他知道金髮史萊哲林在朝他走來,「哦,不會是被自己的舞技爛到嚇跑了吧?我猜格蘭傑的腳被你踩腫了,是嗎?」

這些話就像小刺一樣讓他難受,榮恩回過頭,瞪著對方。這個渾蛋就不能消停會嗎?

「你才有病呢,馬份。」他打破了自己定下的沉默,予以反擊:「你和舞伴跳得很好啊,幹麼不好好待在那裡,非要跑過來嘲笑我?」一想起稍早前受到的侮辱,榮恩忍不住又補充:「看看你自己,貴得要命的衣服,就像法國的麻瓜神父,蠢死人了!」

在他說這一長串話的時後,對方灰色眼眸閃動著某種異樣的光茫,但並不是怒火。直到他停下來,金髮史萊哲林才開口:「……你的禮袍很適合你。」

一瞬間,他的眼眶熱了起來。榮恩不去想為什麼他會有想哭的衝動,他只是盡力壓下這股情緒,聲音有些顫抖:「你這是在稱讚我,還是在貶我?」

「或許兩者都有。」對方平淡的說,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們看著彼此,這幾秒是安靜的,舞會的音樂在經過多重折射後,傳到了這裡,混著風的沙沙聲。

接著,金髮史萊哲林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說道:「來跳舞吧。」

「……啥?」太突然的邀請,讓榮恩一時愣住了。

這一回對方沒有再回答,而是一把抓起他的手,將他拉起。榮恩還沒意會到事情的進展,金髮史萊哲林便扶住他的腰,領著他動了起來。

真的很奇怪,不是嗎?兩個男孩,穿著正式的禮袍,在沒有燈火也沒有人群的庭院跳起舞,樹葉的蟋窣聲甚至還比音樂大,但是他們卻在月光下踩著正確的步伐。

榮恩不知道自己跳的到底是男生的步伐,還是女生的,但是馬份那對灰眸裡有他的倒影,以及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像是隻綠仙。

音樂演奏完畢,一支舞也結束了。他的臉頰微微發燙,看著對方,低低地喚了聲:「馬份……」

「我得說,衛斯理,」馬份的金髮在月光映照下,發出幾近銀色的光澤,「你的舞跳得真的很爛。」

「噢,閉嘴啦。」榮恩說,然後沒有多少力道的朝對方的肩膀輕輕揮了一拳,然後就笑了出來。



DAY.21 做飯/烘焙



烘焙這回事,本來跟榮恩是絕對沾不上邊的。
 
然而此刻的他,卻捏著一袋餅乾,袋口大開,等待眼前的金髮史萊哲林做出評價。
 
這是他花了整整三個小時,忍受著廚房裡小精靈們緊張與狐疑的目光,還有文妲小題大作的驚叫聲後所得到的成果。
 
如果追溯到三天以前,榮恩絕對不會相信自己也會有親手烹飪的一天,這全都得怪他弄巧成拙的嫉妒心作祟。
 
前天下午,他拿著文妲送他的一袋奶油餅乾,那是她親手做給他的。不但有烘烤均勻的金黃色澤,還散發甜甜的奶油香,在咬下去的時候,更是酥脆美味。
 
他承認他是有一些炫耀成份在,所以他才會帶著這袋餅乾,到金髮史萊哲林面前,得意地說:『這是文妲送我的,超好吃的,我分你一些吧。』
 
本來他希望看見的,是自己的男朋友露出嫉妒的神情──噢拜託,這是當然,誰不想測試一下情人有多重視自己──然而對方僅僅是挑起半邊眉毛,自裡頭取了一塊餅乾,咬下一口後便不以為然地評價:『勉強過關,潘西做的還要更好吃。』
 
這下反而變成他自己吃醋了,所以才會有接下來的發展。榮恩絕對忘記不了當他向文妲提出要求,要她教自己如活做餅乾時,她不可致信的表情。
 
「形狀真醜。」馬份自袋裡抽出其中一塊時下了評價,這讓榮恩煞紅了臉。
 
「你快吃啦,真囉嗦。」他催促著他的男朋友,手指不自覺掐緊袋子。好吧,形狀是差了點,不過他真的盡力了。
 
金髮史萊哲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塊餅乾,「再說一次,這回又是誰送你的?」
 
這當然不是誰送給他的,而是榮恩自己做的!「你好煩喔,你就不能先吃了再說嗎。」他再次催促著,只因為他覺得說出來事實實在是太丟臉了,所以選擇逃避這個問題。
 
對方狐疑地又看了餅乾一眼,才送到嘴邊,細細地咀嚼著。榮恩對這點有點不滿,馬份幹麻這樣小心翼翼的,好像他會害對方似的。不過算了,比起抱怨這些,他更想知道對方會有什麼感想。
 
「……太甜了。」幾秒後,金髮史萊哲林這樣說:「還是潘西做得好吃。」
 
榮恩捏著袋子,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蠢到不行。「算了,」他收回手,打算束起袋口,「我以後不會再給你吃餅乾了,反正帕金森會幫你做啊,她的手藝棒透了。」
 
「你猜怎麼著?」沒有料到的是,馬份忽然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將袋子給綁起的動作:「雖然比不上潘西,賣相太醜味道太甜,而且又很油──」
 
「夠了,你閉嘴,我說了我以後不會再給你了。」他一點都不想聽到對方繼續說下去,這可是他花下心血,為了對方專程做出來的,而不是特地來讓對方批評的,「走開啦,別抓著我。」
 
甩開對方的手,榮恩踏開步伐,就要離開這裡。
 
「──但是我喜歡。」然而此刻馬份卻開口,「這是你做的,對吧?」
 
「你怎麼──」他回過頭,瞪大眼睛,詫異地看著對方。



「你的手上有白色粉末,那是什麼?麵粉?」微微抬起下巴,金髮史萊哲林勾起嘴角,「雖然做得很爛,但是比起潘西的,我更喜歡。」


 
3/17開始更新於 19樓
GoldenTAnuki
七年级学生
七年级学生
15#
发布于:2014-03-11 13:36
嗷嗷吃醋了3333...快送少爷件破衣服看他穿不穿(别闹好嘛!...
快过半了...感觉有实质进展了哇...每日蹲点....
顺说恶意卖萌的题目好像是会有点【】...感觉挺容易会OOC的...但是大人写的好棒又契合性格...www

....唔...从头再看一遍....wwwwwww
sanaaki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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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布于:2014-03-14 22:41
GoldenTAnuki:嗷嗷吃醋了3333...快送少爷件破衣服看他穿不穿(别闹好嘛!...
快过半了...感觉有实质进展了哇...每日蹲点....
顺说恶意卖萌的题目好像是会有点【】...感觉挺容易会OOC的...但是大人写的好棒又契合性格...www

......
回到原帖
謝謝大人的回應>3<
不好意思拖了好幾天才回覆大人Orz 我每天上來匆匆更新完就關了連標題也忘了改日期Orz
謝謝大人的稱讚>< 事實上我一直好怕OOC......不過真的OOC了也就.......嗯.......(嗯什麼嗯!!!)

繼續努力的更>3<
berryluo
三年级学生
三年级学生
17#
发布于:2014-03-14 23:25
开了开头就忍不住不停往下看呢~~知道有人在写新文真好~
sanaaki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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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布于:2014-03-17 21:43
berryluo:开了开头就忍不住不停往下看呢~~知道有人在写新文真好~回到原帖
謝謝你的忍不住不停往下看!
一直會寫新文的></// 對他們的愛源源不絕
sanaaki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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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布于:2014-03-17 21:44
Day.22 並肩作戰




他們站在一起,破碎的瓦礫和倒塌的牆壁翻了一地,在事情發生之前,誰也沒預料到宏偉的霍格華茲,也會有這麼一天。

「真沒想到,你居然沒有逃到你爸爸的身邊去。」榮恩捏緊手上的魔杖,對身旁的人說道:「奇怪,你家不是支持那個人的嗎?」

金髮史萊哲林發出一個鼻哼,「你哪裡聽來的?我們家可從來沒有對此表態。」

「噢,少來,誰都知道你們家的傾向,只是沒有公開而已。」他用手肘撞了下對方的手臂,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這並不是個適合大笑的地方,但是他還是沒法控制自己上揚的嘴角。

戰爭來得太過突然,一夕之間全都變了樣,與食死人的戰鬥已經展開。不用問也知道,榮恩當然是站在哈利與鄧不利多軍隊這邊,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跩哥?馬份會加入他們。

『我只是怕某人太沒用,不但拖累波特的後腿,還把自己的命給丟了。』榮恩記得當金髮史萊哲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蒼白的臉頰還浮著淡淡紅暈。

『你說誰會拖後腿──喔該死,你肯定是在說你自己!』當然,榮恩也沒忘記自己是怎麼回應對方的,雖然貶損他的句子實在太惱人,可是他並非真的發火,因為他是真的為此感到高興。

哈利沒有反對馬份的加入,雖然同為鄧不利多軍隊的阿尼?麥米蘭提出合理的懷疑,但就連妙麗也為願意為馬份擔保。『不是因為我信任馬份,』她說:『而是因為我相信你,榮恩,他是你選擇的人。』

「別發呆了,窮鬼。」倏地,金髮史萊哲林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榮恩回過神來,看見馬份舉起魔杖,然後壓低音量告訴他:「有人接近了,保持警戒,別像個傻子似的。」

「我才不是傻子呢。」榮恩也降低了聲音,不滿地咂了個舌,「你才是。」

對方沒有回應他,而是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握住了他。一股暖意自他們交握的部份傳來,儘管戰爭還在進行著,但是他卻深信他們會渡過這一切。



Day23. 爭吵



榮恩跟在金髮史萊哲林的背後,警戒著周圍的任何一切,接下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們必須步步為營。

鞋底踩在破碎的瓦礫上,發出了細小卻鮮明的聲響。爆破聲自遠方傳來,他不知道那是發生在哪的戰鬥,也許是貓頭鷹塔,也許是石頭陣一帶,整個校園都已經成為戰場,不論是發生在哪裡,都不是令人快樂的事情。

他的心情很沉重,這是當然的,一想到也許又有其他同伴在此犧牲,他便無法克制那種交錯在心頭的感覺,悲傷,憤怒,害怕,仇恨,混亂。榮恩捏著魔杖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泛白的指尖,卻看到史萊哲林的金髮早已沾染塵垢。

就在那一刻,轉角處傳來一陣爆裂聲,伴隨著磚瓦破碎的聲音,榮恩嚇到了,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從破損的牆角處,隱約可以看見一個毛絨絨的背脊,呈現詭異的彎曲。梅林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那是頭狼人,而他深知狼人是多麼危險的生物。

馬份回過頭,看向他的臉,然後把目光移到了他緊握著魔杖的手指,微微皺起眉頭,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待在這裡。」薄薄的嘴唇微微開啟,又重新閉闔,對方用口型這麼跟他說道。

「不。」榮恩搖搖頭,他舉起魔杖:「我要和你一起。」

然而金髮史萊哲林僅僅是挑起半邊眉頭,「你會拖累我。」

他不滿地皺起眉頭,為什麼對方如此瞧不起他?「你肯定搞錯了什麼,雪貂。」他用口型反駁道:「你才是個沒用的傢伙,沒有了克拉和高爾,根本派不上用場。」

金髮史萊哲林翻了個白眼,顯然對他的話十分不以為然。

就在對方正要駁斥他的當下,他們同時聽見了一聲尖銳的吠叫,接著是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我比你更熟悉怎麼對付他們,」最後,金髮史萊哲林這麼告訴他,「而且我不希望你受傷。」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反對的話,然而同一個瞬間,對方卻朝他舉起魔杖,尖端發出一道紅光。

榮恩幾乎就要尖叫出聲,他知道那是什麼,可是下一秒鐘,他的面前變成一片黑暗,便失去了意識。


(在我心目中,跩哥是個小孬孬,基本上不大可能說出什麼英雄救美的台詞,不過這個OTP系列他們心意相通得早,所以就......明天繼續吧!(喂))







Day24. 和好



糟透了。這是榮恩自昏迷中醒來後的第一個想法。
 
戰爭已經結束了,而他非自願性地像個懦夫逃過那些戰鬥。他一點也不喜歡被下昏擊咒的感覺,何況還是被自己的男朋友,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好受的事。
 
如果等會見到金髮史萊哲林的話,他一定要好好和對方爭論這件事。
 
然而隨著他的腳步,在穿越大廳時,看見了那些已經沒了氣息,又不得不暫時安放在此的人們,他的情緒蒙上了一層陰影。
 
僅管不願面對,他還是把那些屍體的面容都掃過一遍。所幸的是,除了柯林?克利維以外,這之中幾乎沒有他認識的人,但這個發現並沒有讓他好受一點。
 
不管是誰,死亡都是件悲傷的事,即便是那些罪該萬死的食死人也是如此,難道他們不曾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嗎?就像跩哥?馬份一樣,金髮史萊哲林違背了父母,與自身一貫的信條,最後加入了榮恩所在的陣營──也許那些黑巫師們懷疑過立場的正確性,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們最後都死了,而他們的想法再也都不重要了。
 
想及金髮史萊哲林,榮恩下意識地抿了抿雙唇,他還沒找著對方。真是見鬼,到底那隻臭雪貂上哪去了?揮散不去的焦慮在心頭盤旋,並且愈來愈擴大,始終沒能看到對方的身影,讓他覺得十分煩躁。
 
他還顧這整個大廳,它太大了,除了門口那堆被排列整齊的死者外,忙進忙出的人們與正在休息的巫師,至少有數十人,甚至是數百人,唯一的共通點是,每個傢伙看上去都狼狽無比。
 
眼角的餘光讓他注意到那個亂糟糟的黑髮,那是哈利,他最好的朋友,而妙麗就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看上去都不太好受。
 
榮恩加快腳步,朝他們走去。「哈利,妙麗。」他對他的朋友們打招呼:「很高興看見你們都沒事。」
 
哈利衝著他微微一笑,他的臉上盡是污漬,就連眼鏡也已經歪斜破裂,「你也是,榮恩,你看上去沒受到什麼傷,這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他的朋友並非有意,可是這句話對他來說,卻有些刺耳。榮恩知道,自己之所以毫髮無傷,是因為有人把他給弄昏了。而在戰爭中,只要是倒下的人,多半不會引起他人注意,畢竟對殺紅眼的士兵而言,會動的敵人才是首要目標,沒有誰會無聊到去確認躺地上的人,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亡,那是戰爭過後才會做的事,就像現在那些忙於奔波的人們一樣。
 
所以他只是輕輕咳了聲,來掩飾這股被剝奪戰鬥權利的忿忿不平,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傢伙,再好好跟對方算上一帳。「對了,你們有看到馬份嗎?」於是他開口,詢問他的朋友們。
 
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的妙麗臉色更糟糕了,她別過視線,沒再看他。哈利的則是皺起眉頭,表情古怪。
 
好友的反應令他感到不安,負面的想法倏地便竄進他的腦海裡,該不會馬份已經死了?可是他剛才並沒有在那些屍體中找到對方;或者是更糟糕的──對方背叛他們?噢見鬼,有鑑於對方的品性,這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不是嗎?
 
「嘿,到底怎麼了?」榮恩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們要露出那種臉?」
 
「榮恩,」他的好朋友頓了頓,那副歪斜的眼鏡掛在鼻樑上的模樣有那麼些滑稽,可是誰也沒有因此發笑:「他在那裡,我想你最好自己去看看。」
 
說罷,哈利伸出一根指頭,指尖處朝向大廳的另一個角落,那裡安放著傷患們。榮恩順著對方的指頭,視線轉到了那裡,可是那兒人太多了,他什麼也看不清,於是他跨起腳步,離開了他的朋友們,試圖再走的更近一些。
 
然後他看見了金髮史萊哲林。天生蒼白的臉蛋,此刻卻更加地不健康,恍若雪白的被單;薄薄的雙唇閉闔著,也同樣慘淡無色。對方就躺在那裡,和其他的傷者們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榮恩真的以為,跩哥?馬份變成了一具屍體,他們將以昏擊咒作為最後的道別;但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讓他很快地意識到,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
 
他的膝蓋發軟,於是索性便跪了下來。榮恩握住對方的手,對方向來偏低的體溫,當下竟讓他感到害怕。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哈利已經走了過來。好友的聲音中帶有歉意,可是榮恩知道,錯完全不在黑髮男孩的身上,哈利一點也不必為此道歉,「他還活著,但是不知道被誰下了咒語,我們完全沒有辦法。」
 
榮恩點點頭,然後將對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並且輕蹭著金髮史萊哲林的手背。
 
原本積壓在胸口的那股怒火消失了,他不再介意那個剝奪了自己戰鬥權的昏擊咒,或是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嘲諷自己無能的語句。
 
現在他所關心的,只是金髮男孩能不能夠再醒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對方。




Day.25 凝視彼此的眼睛


他們把金髮男孩安放在整潔乾淨的床鋪上,這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因為傷患太多,床位卻遠遠不足。
 
榮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情人的臉龐,時不時地伸出手,替對方撥開金色的髮絲,然後繼續對著對方五官發呆。
 
那張總是吐出刻薄言語的嘴,如今卻緊抿著,令人完全無法習慣。他從來都不曉得,自己也有懷念對方諷刺的一天,而且是那麼強烈地想念。
 
據哈利說,跩哥?馬份被發現的時候,身邊有一頭狼人的屍體,除此之外,就是些破碎的瓦礫。於是他們調查了馬份的魔杖,然而山楂木魔杖的最後一道咒語,卻是昏擊咒,而非其他。
 
榮恩再次抬起手,把對方的劉海撥到一邊,「我不明白。」他幾近呢喃地問道:「狼人不是你殺的,有人保護了你。」
 
可是金髮男孩依然沉睡著,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明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不可能給他一個答案,可不知怎麼著,他的心情竟愈發失落。
 
掀起被單的一角,將金髮男孩的手抽了出來,榮恩小心翼翼地握著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的陽光仍然高掛著,燦爛的光線打亮了整個空間,樹梢上的鳥聲清脆,彷彿在為戰爭勝利而高聲歌唱,但無論過了多久,房間裡卻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有人經過走廊時,自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他還是這樣子嗎?」哈利的聲音不大,卻迴盪在整個房間。榮恩回過頭來,看著他的好朋友,顯然黑髮男孩就是剛才的那陣腳步聲的主人。
 
他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對好友的關心表示感謝,但卻掩飾不住語調中的寞落,「嗯,和前幾天一樣,沒什麼變化。」
 
「這樣啊……」好友點點頭,接著伸出手,安慰性地輕拍他的肩膀,「那麼我先去吃飯了,如果你太慢的話,我會替你留一點食物的。」
 
「謝啦,兄弟。」他頷首,目送他的好友走向門口,「我等一下就過去。」
 
哈利也以一個笑容回應他,轉過身,踩著步子,以平穩的速度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離開。
 
一股暖意湧上了心頭,榮恩感激他的朋友,各方面來說都是。他又回頭看了看金髮男孩,想著自己也許該離開了。
 
忽然,就在這個當下,他感覺到自己掌中的那隻手,輕微地動了一下。
 
榮恩以為那是錯覺,可是金髮男孩的手又再一次的輕輕顫抖。
 
他幾乎不能抑制自己的驚叫,榮恩對著門外大喊哈利的名字,並將情人的手握得更緊。
 
他不知道好友有沒有聽見他的呼喊,他只是呼喚著,聲音卻好像只在自己的耳膜中在迴盪,直到他覺得自己被扯了一下。榮恩回過頭,他看見了那對熟悉的灰色眼眸,正凝望著他。
 
他們的視線交錯,在對方的眼眸中,看見了自己紅色的身影。剎那間,周遭的事物都遠離了他們,不論是陽光、鳥鳴,或是腳步聲,所餘下的,只有彼此的呼吸──榮恩差點以為自己停止了呼吸,但很顯然,他並沒有。
 
某種情感迅速地竄升而上,強而有力地感染了他的眼睛,他的鼻腔。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種想哭的衝動,不過他確實想哭,他甚至覺得鼻頭一緊,眼眶發痠。
 
金髮史萊哲林注視著他,觀察他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最後,勾起了嘴角,發出沙啞而乾澀的聲音:「鼬鼠,你簡直……」
 
下一秒,說話者便劇烈的咳嗽起來,讓榮恩反應不及。「嘿,怎、怎麼了?」他還握著對方的手,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金髮史萊哲林勉強地舉起另一隻手,在咳嗽的同時指了指床頭旁的櫃子,榮恩側過臉,看見了上面的水壺與水杯。於是他終於放開了對方,站起身,握起壺柄,在杯中倒了二分之一滿的水,遞到對方面前。
 
接過杯子的時候,馬份已經停止咳嗽了,僅僅是粗重地喘息著。金髮史萊哲林粗魯地為自己灌下一大口水,才把杯子還給他。
 
榮恩把杯子重新放回櫃子上,皺起眉頭,無法不擔憂地看著對方。
 
對方也看著他。
 
時間暫時停滯了,他們就只是單純的望著彼此。

然後,他們同時笑出聲音。
 


Day.26 結婚


輕快的曲調,伴隨著擊鼓的節奏,男孩與女孩在舞池中旋轉踏步,人們與人們的交談聲裡不時夾雜著歡笑。比爾和花兒的婚禮,幾乎稱得上是整個衛斯理家族近期最盛大的聚會了。
 
戰爭結束了,已經沒有什麼事好值得擔憂,每個人都能盡情地享樂。瞧,露娜?羅古德滿身滑稽的配件,以及她的父親贊諾?羅古德一襲怪異的裝扮,所有人都將心思投入在歡愉之中。
 
榮恩已經不記得前幾天的自己,在說出『嘿,馬份,你會來比爾的婚禮嗎?』的當下是不是被搏格打到頭,或者吃錯東西了。要知道,他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因為馬份家和衛斯理家的交情,可是相當不怎麼樣。
 
所以在話說出口之後,金髮史萊哲林挑起半邊眉頭,用古怪的神情盯著他看時,榮恩幾乎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
 
『為什麼我要參加一群純血叛徒的聚會?』他還記得金髮史萊哲林以一種不以為然的語調反問他。
 
那會兒他還真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見鬼,講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衛斯理?』然而金髮史萊哲林卻發了個鼻哼,高傲的態度教人想把拳頭砸到那張臉上,『我只是協助你們,不代表我就不重視血統了,我依然討厭麻瓜;』頓了幾秒,對方提起嘴角,露出一個討人厭的笑容,『真要說的話,你們這些麻瓜愛好者還是一樣,讓人瞧不起。』
 
他簡直氣炸了,榮恩踢了對方的大腿一腳,才怒氣沖沖的離開。他決定在比爾的婚禮結束前,都不要和對方見面,免得在那張刻薄的壞嘴巴冷嘲熱諷一番後,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可是,他沒想到此刻卻會在這個場合上碰到對方。
 
「看看你那張蠢臉,怎麼?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跩哥?馬份微微抬起下巴,以一貫討人厭的語氣說道。對方顯然精心打扮過,一襲黑色的長袍禮服,布面上還繡有金色的紋樣,純白的領巾與特意挑選過的領夾,看起來氣派無比。
 
有那麼短暫的幾秒鐘,榮恩被迷惑住了。對於金髮史萊哲林突如其來的出現,以及那身稱頭的裝扮。
 
婚禮還在進行著,悠揚的音樂持續不斷,斑斕的煙花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上方爆開,落下無數點粉塵般的屑末。
 
他與金髮史萊哲林的距離僅不過數呎。
 
「喂,鼬鼠,你是傻了嗎?」或許是看他沒有回應,對方又問了他一次,接著跨前一步,再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正在縮短。
 
榮恩沒有回話,他看見燦爛的煙花將夜空暈染得五彩繽紛,史萊哲林男孩的金色頭髮,也分別被映照成紅色、藍色、綠色。
 
終於,他們之間剩不到半支魔杖的距離。馬份攫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接著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個吻。
 
「……怎麼,窮鬼,你不會被我迷住了吧。」在他們嘴唇分開的時候,對方以一種揶揄的口吻問他。
 
榮恩舉起拳頭,不重不輕地搥了下對方的肩膀,這其中或多或少有一些抗議的成份存在,「少自戀了,雪貂。你知道自己剛剛吻了一個麻瓜愛好者,對吧?」
 
金髮史萊哲林挑起半邊眉頭,順著他的話反問:「所以你終究承認自己是個讓人瞧不起的麻瓜愛好者了?」
 
「噢,去死吧!」榮恩又搥了對方一下,不過這回力道比方才還大得多,「你再多廢話一個字,我就把你從比爾的婚禮上轟出去。」
 
他的情人不答腔,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


婚禮已經進行到一半,而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慶祝才正要開始。






Day.27 其中一人的生日


金髮男人的確對他提出了邀約,可卻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
 
「我沒聽錯吧,窮鬼?」皺著眉頭,並且發了個鼻哼聲,跩哥?馬份以一貫的方式將不滿表現在臉上:「你說你那天不能空下來給我?」
 
「沒辦法啊,哈利已經先約我了嘛,你慢了一步。」榮恩並不喜歡對方用這種表情跟他說話,因此他沒能控制自己語氣中的責備:「要不然,你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啊,他們不會介意慶祝會上多一隻雪貂的。」
 
他的情人翻了個白眼,顯然對他的提議十分不感興趣:「喔,是啊,該死的慶祝會,充滿了蠢蛋們的臭味。」
 
「嘿,別這樣說,你這沒朋友的傢伙。」他怪叫一聲,這是他的朋友特地為他準備的活動,對方憑什麼用這種口吻來踐踏他人的心意。
 
對方發了個鼻哼,「至少我不會把那種貨色當朋友,啊,但這不能怪你,因為你們的檔次差不多。」
 
於是他們理所當然地又再次發生爭執了,就在他生日的前一個週末。
 
這嚴重影響到了榮恩的心情,他甚至懷疑慶祝會當天,會不會因此掃了大家的興。如果真的變成這樣,也不是他的錯,跩哥?馬份應該為此負起全責。
 
不過情緒總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金妮與妙麗在慶祝會開始時,將大蛋糕端上桌時,他的陰霾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他是真的很高興,他的朋友替他唱了歌,切了蛋糕,還送了他禮物,絕大部份的時間,他都把金髮史萊哲林從意識中甩開了。
 
然而慶祝會結束之後,他向他的朋友們一一揮別,回到自己洞穴屋的小房間,卻開始感到一陣失落。
 
無法克制的負面心情又出現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這麼介意這件事,甚至不惜他大吵一頓。明明是他的朋友先約他的,不是嗎?他本來就不該為了對方,去糟蹋朋友的好意,那樣是不對的。畢竟哈利他們早就開始準備了,而且他們還如此用心,如果他為了情人而拒絕他們,他們肯定會很難過的,而且說不定還會感到相當不平。
 
可是隱約之中,卻也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他是否也蹧蹋了金髮男人的心意?也許對方也是很久之前就替他布置好一切了,只是開口的時機比較晚罷了?
 
愈是深入思考,榮恩愈是感到煩躁。最後他大叫一聲,做為發洩,然後抱起枕頭,躺倒在床上。
 
他就這樣躺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樓下傳來母親烹調料理的濃郁香味。他揉揉眼睛,坐起身,窗外的夕陽將整個房間染成橘紅色,包括他本來就是橘色的查德利砲彈隊棉被,與牆上那些充滿該隊代表色的海報,被即將消失的餘輝,給映照得更鮮明。
 
榮恩自床上起身,他想替自己倒杯水,上個廁所,然後準備用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自己的書桌上,放了一封信件。這並不奇怪,因為他的窗戶沒有關,很可能是在他睡覺的時候,貓頭鷹送進來的,也許他可以等會而再來看這封信,至少先等他上過廁所以後再說。
 
雖然他是這麼打算的,卻還是先伸出手,將這封信件拿到自己面前。拆開信封,裡頭只有一小張紙片,上面寫了幾個簡單的文字。
 
他只發愣了短短幾秒,接著便匆匆忙忙地套起衣褲,穿上鞋子,沒搭理自己沒繫好的鞋帶,咚咚咚咚地跑下樓。
 
「我出去一下。」他在壁爐前隨手抓起一把呼嚕粉,告訴他正在忙著做飯的母親。
 
「等一下,榮恩,你要上哪兒去?」母親回過頭來,疑惑地問著他:「就快要吃晚餐了。」


「很快啦,我會趕在晚餐前回來。」丟下這麼個一句話,他朝壁爐內甩出手上的粉,喊了聲斜角巷,接著,跳轉到了另一個場所。
 


Day.28 做些滑稽的事

走出斜角巷的壁爐,他站直身體,將手臂與腿部上的炭灰拍下些許,然後隨意抹了抹臉。榮恩當然在忽自己的形象,可是相比之下,心臟急切的砰跳,更讓他急切不已。
 
他跨起腳,用跑步的方式,朝信件上寫的地點奔去。
 
金髮男人站在街道轉角處,以一襲黑色的大衣包裹著身體,勾起一隻腳踏在磚頭上,整個人的重心倚靠著牆壁,等待著他。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天空呈現紫紅交錯的餘輝,將那頭極淡的金髮給染成偏暗的色澤。
 
「太慢了。」他的情人雙手抱在胸前,咂了個舌,一副像是看見什麼污物的表情盯著他瞧,「還有,你怎麼能把自己搞得這麼髒?你先在煤炭裡滾了一圈,是嗎?」
 
「喔,閉嘴啦。」喘著氣,榮恩再次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這回他做得比較仔細了,「怎麼,你不生氣了?」
 
金髮男人僅僅以聳肩代替回答,「難道你覺得繼續下去比較好?」
 
「哎,我可沒這麼說。」他舉起手臂,擦了擦臉,卻沒想到袖口上那些沒被拍掉的煤灰,可能把他的臉弄得更髒。
 
「別弄了,你看起來像個小丑。」馬份說道。他張開嘴巴,正要反駁些什麼,然而金髮男人卻搶先一步,自大衣口袋中取出一條手帕,覆上了他的臉頰。
 
手帕很乾淨,還帶有某種香草的味道,榮恩索性閉上眼睛,交由對方服務。男人手指的溫度,透過柔軟地纖維傳遞給他。先是左臉,然後是鼻頭,鼻樑,向上到了額頭,才是右臉,最後輪到下巴。
 
他發現自己的心跳不再急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詳、平穩的寧靜。情人的動作稱不上溫柔,但絕對不算粗暴,他感到舒服無比。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很會添麻煩。」當他的情人收回手時,不冷不熱地發表了對他的評價。
 
「這還不都是你的錯。」儘管他這麼說,卻沒有責備的意思。對方手帕上的香草味,還停留在他的鼻腔裡,榮恩張開眼睛,面對金髮男人微微蹙起的眉頭,忍不住揚起嘴角:「要是你坦率地來參加慶祝會,而不是臨時約我出來,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他的情人抖了抖嘴角,發出一聲嗤笑:「我才不參加那種小型垃圾集會,與一群傻子相親相愛?那是在浪費生命。」
 
「嘿,嘿,你說夠囉。」他提醒對方,並且試圖裝作氣憤不平的模樣,可是卻無法抑下唇邊的弧度。榮恩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地,他還有點開心。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必須告訴你,能形容你們那夥人的詞還多著呢。」他的情人一邊回答他,一邊把被髒污給弄灰的手帕收回口袋裡。
 
「老實說,我還真不想知道。」抬起手,榮恩撥了撥自己的劉海,順著髮梢,將鬢髮給塞到耳後,「話說回來,馬份,你把我約出來,總不會只為了看我一臉狼狽吧。」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下次我會專程這麼做的。」金髮男人哼笑了聲,然後將手探進另一邊的口袋裡,掏出了某樣東西,「喏,接住。」
 
一個銀色的小東西被對方拋過來,在空中畫了個弧,昏暗的光線看不清楚那是什麼,只能隱約看到它的反光。榮恩接下它,感覺到屬於金屬物質的冰涼,被他的手心緊緊包覆著。
 
「這是什麼,該不會是生日禮物……」說出最後一個音節的當下,已經張開的手指不再遮掩著它,所以他能看清楚掌心上的小東西。
 
那是一把鑰匙,除了頂端的雕花之外,沒什麼特別之處,就跟他之前看過的長得差不多,很普通的一把鑰匙。
 
「我買了一棟小房子。」金髮男人說著,口吻平淡得好像只是在談論天氣,「我已經搬了一部份的東西過去,建議你明天也開始這麼做。」


榮恩的目光從鑰匙移開,轉而望向他的情人。完全變暗的天色,讓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是他卻毫無由來地相信,對方是認真的在跟他說這句話。
 


Day. 29 做些甜蜜的事



搬家是很累人的,儘管他的情況並不能完全被稱為搬家,只是相比原來更多一個能睡的地方罷了。
 
「我想我必須休息一下。」榮恩側過頸子,好讓頸部一帶的肌肉得到伸展,那裡繃得他很難受,「梅林,我的肩膀痠死了。」
 
「我還以為體力活是你的長項呢。」可是他的情人仍然靠坐在沙發上,非但沒有出手幫忙的意願,還以一隻手撐著頭,慵懶地看著他,微微翹起的唇角吐出帶有嘲諷性質的語言:「你瞧,畢竟你總是穿著二手衣服,那讓人很難不做聯想。」
 
對方的話使得他翻了個白眼,「鬼扯,這根本毫無關聯。」
 
金髮男人不說話,僅僅是抬起手肘幾吋,變換了個角度,讓壓著扶手的肘部靠得更舒適。
 
他覺得有那麼點不甘心,要知道這些玩意可不像是衣服或者褲子這類軟物,隨隨便便施個飄浮咒,就能把它們全部放進行李箱之類的,這些箱子裡放著他他心愛的查德利砲彈隊收藏品,要是在施咒時不小心敲到牆壁的而受損的話,就算只是一小角,他也會心痛無比──可是眼前的傢伙卻毫無所動,一點也沒有幫忙的意願,真是可惡。
 
「真是見鬼。」他沒有實質意義的抱怨一聲,然後跨起步子,繞到沙發前,一屁股坐到了對方旁邊。
 
馬份仍然沒有回話,但是卻偏過頭來,微微瞇起眼,上下打量著他。
 
「幹嘛?」感受到對方的視線,榮恩沒好氣地發出聲音。
 
只見對方勾起嘴角,露出一種絕對稱不上好意的微笑,「真不錯,衛斯理。」
 
「什麼?」他又問了一次,然後順著對方的目光低下頭,察看自己的身上。半捲上手臂的袖子,洗到褪色的牛仔褲,有些刮痕的皮鞋──極其普通的打扮,看上去沒什麼值得被金髮男人稱為『不錯』的地方。難不成是在臉上?他的臉沾到髒污了?喔這的確很有可能,有鑑於對方喜歡諷刺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在嘲笑他。
 
然而他的情人卻一把攬過他的肩膀,他的背部自然地貼到了對方的胸膛。馬份的鼻尖靠在他的耳邊,當對方說話時,榮恩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撲打到他的耳廓上:「你就在這兒,而且沒人能打擾我們,這簡直好極了,不是嗎?」
 
「噢……」榮恩點點頭。說實話,他本來以為對方要開自己的玩笑,可是金髮男人的話遠遠出乎他的意料。情人的呼吸輕微地搔弄著他的耳後,他的耳根也開始發熱。
 
「此外,」他的情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看起來也很不賴,狼狽得像個剛幹完粗活的爆竹。」
 
「嘿!」他就知道,金髮男人的嘴裡從來都吐不出好話,他太了解這一點了。榮恩怪叫一聲,並且用手肘撞了下對方,當然,他的力道不是很大。
 
聽見吃痛的馬份悶哼了聲,他感到有些得意,可這陣情緒還沒維持太久,對方便又重新貼近他。
 
「你不該對你的男朋友這麼粗暴,我想,是時候讓你學習如何收斂了。」金髮男人說著,便將嘴唇貼上他的後頸,落下一吻。
 
「唔……」榮恩發出一個音節,不安地扭起腰,舉起手臂,試圖將兩個人的距離給分開,「別這樣,馬份,我全身都是汗……」
 
可是他的抗拒完全起不了作用,金髮男人以鼻頭挲摩著他的頸部,就在剛才落下親吻的幾吋之上:「沒關係,我不介意。」
 
「但是你說我像個剛幹完粗活的爆竹……」他以一種近似於呢喃的音量埋怨對方,放鬆了手臂的力量,不再阻擋情人的動作。
 
「這只是個形容,衛斯理。」他的情人將嘴唇貼在他的脖子,說話的時候,柔軟的瓣部輕撫過他的肌膚,「你知道,大汗淋漓的你很性感……」


「喔,真該死。」他嗔道,最終還是放棄抵抗,任由對方動作。






Day.30 做些火熱的事


對方細碎地親吻著他的頸子,他的肩胛骨,他的背脊。榮恩瞇起眼睛,自喉頭發出微微的呻吟,馬份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遊走,輕輕搔弄著他。
 
他的衣服被丟在一旁,而他的牛仔褲也已經被解開。他的情人以嘴唇挑逗著他,點燃了他的慾火,與此同時,他也能感覺到對方隴起的襠部,正隔著一層布料抵在他的臀部。
 
金髮男人的吻持續向下,最後他的情人推了他的腰部一把,讓他趴倒在柔軟的沙發上,背部微弓,他的臀部也微微地翹起。
 
馬份吻到了他的腰間,然後伸出手指,碰觸到牛仔褲的褲緣,連同內褲一起向下扯。由於褲頭已經解開的關係,這個動作變得非常容易,榮恩配合地把臀部再提高一些,好讓對方的工作變得更簡單。
 
少了褲子的包裹,曝露在外的臀部與空氣直接接觸,令他忍不住起了個哆嗦。牛仔褲的褲腰卡在膝蓋關節處,總是讓人不太舒服,榮恩索性勾起腳,把褲子踢到小腿,最後,整個褲子都被他甩到了地板上。
 
這樣的小動作無疑會讓他的雙腿分開,他聽見自己身後的男人發出滿意的哼笑,接著他便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撲打到了他的臀肉。金髮情人一手一邊,搭在他的股瓣上,然後略微施力,將他的臀部給扳開。
 
對方湊近了那裡,一種濕熱的觸感撫上他的肛門。榮恩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沒想到馬份會舔那裡,他一直以為對方把它當成是個很髒的部位──事實上,他沒猜錯,對方的確那樣想,不過那都是後話了──因此他原本預期的是他的情人只會用手指這麼做,但是事情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濕濕滑滑的舌尖沿著皺折處蠕動,癢呼呼同時還沾上了水氣,榮恩輕輕地哼了聲,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裡。接著,對方的舌頭鑽進了裡頭,他忍不住驚呼一聲,「馬……馬份──」
 
「嗯?」對方的語調上揚,這個來自鼻腔的聲音在發出當下,一股氣息也彈到了他的臀肉。
 
「我以為……你不會……唔。」舌頭在裡面滑動的過程真是太神奇了,他在心底贊嘆著,雖然仍然有某種異物感存在,卻不致於讓人有強烈被侵犯的感覺,反而有種隔靴搔養的作用,使他渴望被碰觸更多。
 
他的情人專心致志地幹著這檔事,括約肌乃至甬道的前壁都因對方的唾液,變得濕潤,如果沒有實際經歷過,確實是很難想像這種感覺,而今天他終於享受到了。
 
在馬份的舌頭離開他肛門的時候,他甚至有點不滿足,對方在他的肛門留下了口水,在這種情況下,接觸到冷空氣,讓他下意識地縮緊了自己的穴口,雙腿也略為併攏。
 
「還沒完呢,衛斯理。」他聽見他的情人這麼說,下一刻,他便感覺到對方的指復不重不輕地按在他的穴口上。榮恩深深地吸了口氣,因為對方的手指正一吋吋地探入。
 
或許是口水達到了潤滑的效果,對方進入的變得非常容易。情人的手指全部進到了他的體內,並且轉了一個圈。
 
榮恩發了個鼻哼,馬份的動作還再進行。不一會,對方塞進入第二根指頭,擴張他的肛門。異物感是那麼的強烈,但除此之外,他並不會覺得疼痛。指節被他的腸道所包覆,鮮明的突起在轉動時,引起一種特別的感受。
 
這個環節大約持續了一段時間,對方才退出指頭。一陣金屬製造出來的聲音,以及拉鍊被拉下時的特有音響,然後,一個硬邦邦的肉塊抵到了他的肛門,他知道那是對方的龜頭。
 
與之前舌頭或手指相比,陰筋的推進就不是那麼順利了。榮恩屏住呼吸,對方的龜頭把他的括約肌給撐大,傘狀的前端使得愈到後面愈辛苦。他的情人大概也發現到了這一點,因此以手指順著他的背脊撫摸。
 
「放鬆……衛斯理,放鬆點。」馬份的手指在他的腰椎輕推,說也奇怪,他的身體似乎不再那麼緊繃了。因此,對方的龜頭全數送進了他的穴口中,最難的部份已經結束了,其餘的莖身就變得容易許多。
 
對方的陰莖整棍沒入了他的身體,說不出這其中的怪異,卻又教人興奮無比。金髮情人的動作起先開始得很慢,為得就是要讓他的身體能夠適應這不屬於他的玩意,他的腸道緊緊包裹著對方的陰莖,情人每抽退一吋,或推進一吋,都摩擦著他的內壁。
 
待他的身體完全接納對方,馬份才開始加快速度。情人的陰莖在他的體內抽送,龜頭時不時擦過他最敏感的部份。
 
「啊……啊……」嘴巴微微張啟,聲音就從喉頭發出。榮恩抬起屁股,迎合對方的犯進,「馬份……哈啊──啊……」
 
金髮情人的喘息聲也同樣傳入了他的耳裡,隨著每一次的挺進,便能聽見對方粗喘的聲音。穿刺的頻率變得更快,一陣又一陣的衝擊使他蜷曲起腳趾,這真是見鬼得好。低著頭,榮恩配合地扭動身體,任由對方擺弄自己。
 
當陰囊拍上他的臀肉時,發出猥褻的聲響,在這個時刻,這樣的聲音也變得悅耳無比,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搗碎了,就像魔藥學上他們使用乳缽將種子給弄碎,可是卻又無法不沉迷於其中。快感使得他的思緒混亂,那些他與金髮情人相處的回憶片段閃過他的腦內,包括他們第一次牽手、接吻、丟臉的裝扮、冰淇淋、舞會或是戰爭……最後它們全化作單字,於交合中全無意義。
 
最後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到達了高潮。他不去想自己的精液噴灑到沙發上的問題,卻意識到馬份把精液全注入了自己的腸道。他閉上眼睛,享受剛射精過後的餘韻。



他忽然覺得,所有經歷過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END


之後也許會有番外,補足一些沒提到的部份,比如誰救了跩哥或者他跟榮恩交換衣服後的事,不過我想先把新文寫個段落,所以再過一陣子><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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