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aakitof
霍格沃兹毕业生
霍格沃兹毕业生
  • 忠实会员
  • 贡献达人
  • 社区明星
  • 社区居民
20#
发布于:2022-02-12 07:02
The way (6)-Two ways

他醒了,注意到窗外飄著細細的雪,有部份堆積在窗台上,形成一個白色的小堆,玻璃幾乎都披上了層霧氣,看起來相當朦朧,英國的冬天大致如此。

他稍稍垂下眼,在自己視線所及的,是一個雪白的肩頭,略為把目光延伸,是同樣白皙的後頸,火燄般的紅頭髮覆蓋住了較上面的部份,色彩上強烈的對比產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將自己的臉靠了上去,並且把那些紅色的髮絲稍微攏開,露出主人更多的頸部,他微微前傾,在那個地方落下了一個親吻。

不過這還不夠,他把目標轉移到了那個露了半邊的肩膀,輕輕地用唇瓣擦過柔嫩的肌膚,在他的碰觸下敏感地產生了小小疙瘩。

紅髮的主人動了動,他稍微將自己退後些,然後對方緩緩側過頭,用迷濛惺忪的眼神望著他,有些不明所以,似乎還遊走在半夢半醒之間。

他皺起眉頭,而紅髮的主人卻搧了搧那翦羽般的淡金色睫毛,對他揚起一個笑容,「早。」

跩哥將對方拉進自己的懷抱,朝著那玫瑰般的唇瓣貼了上去。

紅髮發出一聲咕噥,也許是抗議,但是在他的耳裡聽起來更像是動物的呼嚕聲,提出了芬芳的邀請,他將舌頭探入其中,試圖牽引起對方的感官,他們糾纏著彼此,直到紅髮開始掙扎,雖然並沒有很用力,不過跩哥還是放開了對方。

「你想殺了我嗎?!」紅髮衛斯理大口喘氣,以手背拭去滴落的唾液絲,責備地瞪著他。

但是那張染著紅暈的雙頰看起來實在沒有什麼魄力,反而添加了幾分誘惑。跩哥勾起了一個嘲諷般的笑容,「別擔心,你的命不值錢。」

這句話惹得紅髮厥起了嘴,投來了不滿的目光。

他不著痕跡地輕笑,一絲毫無惡意的頑皮閃過了他的眼睛,然後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再一次親吻,故計重施的將舌頭鑽入,這一次倔強的小鼬鼠在他得逞前就咬了下去,雖然不至於流血,但還是讓跩哥吃痛地發出驚叫。

「該死的,你搞什麼──」他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惱怒地看向衛斯理,然而在他把話說完之前,就被某樣東西砸中了臉,他用手把它拿開,發現是一個枕頭,淡淡的霉味還是存在,同時也混合了衛斯理紅色髮絲間的香味。

「嘿,枕頭大戰!」紅髮愉快的說了一句,然後掀開棉被,跳下了床,卻在下一秒鐘差點跌倒,「喔──梅林,我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

這讓跩哥得意地扯起了嘴角,「你的屁股痛在嗎?不過我想我的背可不比你好到哪去,」他故意側過身體,將後背展示給對方,「有人明明知道我受了傷,還粗魯地抓傷我,噢,肯定又流血了。」

紅髮朝他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擦點藥就沒事了,別像個大驚小怪的女孩。」

他抓起了枕頭的一角,朝那張雀斑臉丟了過去,落到了地板上。跩哥又從自己身後抽了另一個枕頭,不過這一次紅髮接了下來。

「嘿!」紅髮改用一隻手抓著枕頭,發出不平的叫聲。

「這下子誰才是個小女孩啊?」他戲謔的說,更是惹得對方咬牙切齒。

「惹人厭的雪貂臉!」紅髮抓起另一只枕頭,然後重新跳回床上,動作靈巧地讓跩哥懷疑起對方是否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全身酸痛了。

不過他還來不及多想,便被紅髮用枕頭給打中了臉,而且是兩個輪流拍打他,他用手臂護住自己的頭,模樣有些狼狽,不過他不會讓這種情況持續太久,一找到機會,便從對方手上搶過了一個枕頭,他們互相打對方,算是勢均力敵。

可是紅髮忽然抓起棉被的一角,將被單扯了起來,埋住了跩哥的臉。

「卑鄙的鼬鼠──!」跩哥指控著,可是卻換來對方的愉快笑聲。

紅髮的聲音來自棉被之外,「這是戰術,你知道的。」

「喔,真的嗎?」他說,並且在下一刻反過來帶著棉被撲向衛斯理的聲音,接著是一個咕噥聲,他成功地反制了回去。

「怎麼可以這樣!」對方在棉被之中掙扎著,「你學我!」

「這是戰術,想必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他好笑地說。

最後對方勉強地掙脫,露出了那顆紅色的腦袋,凌亂的頭髮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不過換個角度想,這的確是一種戰爭,跩哥想著只有可笑愚蠢的笨蛋才會喜歡玩這樣的遊戲。

對方看上去已經累了,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但是那清澈的藍湖色眸子仍然打量著他,閃爍著某種光芒。

「事實上,我以前也常和丁他們玩,」紅髮忽然開口,「我們寢室所有人都很喜歡,這真的很有趣,不過奈威總是最輸的那個。」

跩哥挑了個眉,索性也躺了下來,就在紅髮旁邊,奈威.隆巴頓會是輸家,這讓他一點也不意外。

「我常常想念他們,不知道他們過的如何;」紅髮的那對眼睛變得有些恍惚,「其實,我前陣子碰到了丁,嗯,或者說我聽見了他,他不太好。」

他哼一聲,丁.湯馬斯或者是衛斯理的其他室友,跩哥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紅髮衛斯理的話鋒一轉,瞳仁又恢復了原有的神采,平靜的看著跩哥,「你記得我們在麻瓜餐廳的那一次嗎?」

跩哥沒有回應,他當然不會忘記,那是他跟衛斯理決裂的地點,也是讓彼此關係改變的轉捩點。

然而在他回答之前,紅髮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其實消除記憶那個……我想到的……嗯……其實是你。」

「什麼?」他發出了疑惑的單字,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

「呃,就是我給那個麻瓜下了記憶咒的事。」紅髮看上去有些窘迫,目光不穩定的四處漂移,看上去有些滑稽,「事實上,我是從你搶麻瓜帳篷的事情上得到的靈感。」

跩哥不以為然地又揚起半邊眉頭,「那不是搶,他們只是一群麻瓜,無所謂。」

「嘿──麻瓜跟我們也沒有什麼差別啊。」紅髮顯然還是不贊同他的論點,他聳聳肩,畢竟紅髮家族是出了名的麻瓜愛好者,「雖然他們不會魔法,可是麻瓜們……」

跩哥注意到紅髮可能還想再說些什麼,於是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用自己的唇瓣堵住了對方的嘴,再離開,這下子紅髮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不關心麻瓜的事,而且也不想討論麻瓜。」跩哥不屑地說,「我們可以談點別的什麼嗎?」

紅髮皺起眉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那你想談論什麼?」

「有關於我們的事,」不懷好意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比方說昨天晚上,好的,或許可以再來一次。」

「噢,住口。」紅髮也笑了出來,雙臂搭上他的肩,他們再度交換親吻。

這樣的情景在接下來的幾天重覆上演,他們會在床上渡過大半個早上,直到肚子發出猛烈的渴求聲──大部份是衛斯理的──才會不情願地從被褥上離開,穿上衣服去吃點什麼。

跩哥發現衛斯理有些小習慣,比方說側睡,他曾經以為像對方這種個性大咧咧的男孩,一定是正面仰躺,四肢大開,但事實上正好相反,衛斯理就連翻身,都只是側到另一邊,後來他才知道,這是因為衛斯理家的床很小很窄,甚至還得曲著膝。

「你知道,哈利的假期有時候會在我們家渡過,嘿,別瞪我,」紅髮接收到了跩哥的視線,而停頓一會才繼續說道,「我覺得很過意不去,床太小了,實在很不舒服,但是哈利說他不介意。」

「我以為你們會睡同一張床?」他有些冰冷地問,並且希望能得到自己比較喜歡的那個答案。

「二年級的暑假,是的,」紅髮叉起一顆牛肉丸,「那時候他來得太臨時了,家裡沒有多的,所以我們只好擠在一起。」

跩哥咬斷了半截香腸,並且想像那就是波特的脖子,彷彿這樣會讓心情好上一些。

「不過,後來我們買了一張床給他,雖然也是二手貨,但至少是新的,」紅髮將牛肉丸送到嘴裡,後面的咬字因此變得有些模糊:「畢竟他還蠻常來的,總得替他準備一些……」

「喔,得了吧。」他吞下口中的半截香腸,「我不想聽那個爛疤頭的事,這讓我反胃。」

「是你主動提起這個話題的!」紅髮不高興的說,然後稀哩呼嚕的把盤子裡剩下的東西一掃而空。

跩哥看著紅髮的糟糕吃相,這真的很難看,可是他並不討厭,當他們都還在霍格華茲時,他曾經坐在史萊哲林的長桌上窺視著紅髮,那誇張的活像餓了幾世紀的模樣,連在一旁的麻種格蘭傑都會搖頭嘆氣,可是他喜歡紅髮在飽餐一頓後,總是伸出舌頭舔舔嘴巴周邊的小動作,就像現在。

紅髮的淡紅色舌頭掃過嘴唇邊,唇瓣還有點腫,他忽然想起了文妲.布朗,然後像是宣示主權般地靠攏上對方,無視於他們現在正坐在酒吧的問題,舔過紅髮的嘴唇。

誰還在乎文妲.布朗?現在他才是那個把衛斯理吻到嘴唇腫起來的人。

「停止!」對方推開他,紅著臉緊張的四處張望,確定沒人看著他以後才地瞪視著他,「梅林的褲子,這裡是酒吧!馬份,你──」

「別嚷了,你不會想真的引起別人的注意,嗯,還是你想?」跩哥得逞地笑著,讓紅髮閉上了嘴──可是接下來,他在桌子底下的腿就被對方狠狠地踢了一腳。

這次換成紅髮得意的笑了,他只能憤怒地瞪回去。

在結束晚餐以後,他們還留在酒吧大廳的椅子上,紅髮抱怨著如果有巫師棋就好了,他表示自己將會在棋盤上比對方更出色,他們差點又為了發生小爭執,不過此時酒吧外面傳來了某種旋律。

紅髮抬起頭,向發出音源的地方望去,跩哥跟著做,然後他們看到的是有些髒污的窗戶,似乎有幾個人影。衛斯理站了起來,走向窗邊,他也隨了上去。

幾個麻瓜的小孩排成隊,唱著耳熟能詳的聖誕歌曲,有點走音,不過還稱不上五音不全。但是麻瓜不會發現他們,破釜酒吧被保護為只有巫師才能看見。

「聖誕節了……」衛斯理說著,那顆鮮明的紅色的腦袋此刻看上去有些孤單,「不知道爸和媽現在怎麼樣了。」

他皺起眉頭,同樣想起了那個雄偉氣派的莊園,曾經傲視世人卻風光不再的父親,還有替他們善後、總是庇護著他的母親。直到現在他還不確定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但是身為一個馬份,他不會後悔,那樣無濟於事,而且……他看向發著呆的紅髮衛斯理,然後開口。

「你想回家嗎?」他試圖用一種嘲笑、不以為然的語氣,可是發揮得並不是很好,聽起來反倒像是自己也在思鄉,那真的──太可笑了。

「我……」衛斯理有些不確定的說,「食死人已經知道我在裝病,這或許已經給我的家人添麻煩了。」

「你不適合思考,鼬鼠。」跩哥淡淡的說,「還是繼續當你的白痴吧。」

衛斯理瞪了他一眼,然後重新把視線放到窗戶外頭,那幾個麻瓜小孩已經離開了,飄著雪的街道透出寂寞的色彩。

「回去吧。」他隨意地攏了攏對方的紅色髮絲,「你怕的話,我可以勉強借你一隻手。」

對方瞥了跩哥伸出的左手,「你想幫我一把?」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算了吧,你還是繼續當你的討厭鬼吧。」

跩哥知道紅髮是在拿自己說過的話取笑自己,這讓他發出個嘖聲,接著霸道地抓住對方的手掌,「快一點,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以前,還有,我不知道你那破爛的家住在哪裡。」

衛斯理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有些發愣,跩哥因此故意捏了對方一把,當作催促,衛斯理才把視線移開,然後念了一個咒語,翻天捲地、萬物景象全部都扭曲變形,他們影消到了另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歪斜、老舊、隨時會倒塌的破房子,周遭圍了一圈麥田,每一個麥穗上都被雪給壓低了幾吋。

跩哥明白了,這是榮恩.衛斯理的家,比他想像中還要更好上一點──他本來以為衛斯理家的房子頂多和魯霸.海格的破小屋差不多大小。

「喔,不!」衛斯理痛苦的呻吟著,跩哥轉過身來,注意到紅髮正用左手抓著右手,整張臉都因而糾成一團。

「怎麼了?」他皺著眉頭問道。

「我的指甲,」紅髮哭喪著臉,把右手遞到他的面前,「少了兩片……」

他翻了個白眼,「衛斯理,你真的很蠢,肢體異位只會發生在不合格的巫師上。」

「能夠閉上你的嘴嗎?」衛斯理的雙眼含著淚水,不悅地瞪著他,「我的手在痛!噢,梅林,我的手……」

跩哥從口袋裡翻出了白鮮,不耐煩地把軟木塞給拔掉,並且扯過紅髮的右手攤平,將最後一點藥劑灑在那兩隻因為沒了指甲而鮮血淋淋的指頭上,最後把完全空掉的瓶子丟在麥田之中。

「現在應該好多了。」他挑眉,但是沒有馬上放開對方的手。

紅髮將目光轉移到手上,再移到跩哥的臉上,他們四目相接的時候,湖色的眸子露出了有些尷尬的神色,「噢,抱歉……我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他用冷哼做為回應。事實上,他剛剛有那麼一瞬間擔心紅髮會把他的手甩開,不過對他們這幾天做過很多次的事來說,手與手的接觸反而微不足道。

他們把視線轉移到那棟危險的建築物上,一樓的地方亮著燈火,有好幾個人影聚在一起,可能是在吃飯。

「他們還住在這。」衛斯理眨了眨淡金色的睫毛,「看來食死人還沒找上門來。」

「你不進去嗎?」跩哥悄悄地把對方的手捏進自己手心,沒什麼表情地問道。

「不,這樣就可以了。」衛斯理說,回過頭來看向他,「讓我們走吧。這由次你來施咒,我可不要再少兩片指甲或是幾根頭髮了。」

他好笑地勾起一個笑容,然後掏出魔杖,輕聲念了個咒語,他們又回到了酒吧裡。





他們被隔絕於世界之外,或是他們將世界隔絕。

當紅髮溫順地靠在他的肩膀放鬆時,跩哥忽然有了這樣的感覺。外面的雪還在下著,飄過被霧氣所覆蓋的玻璃外,有些堆積在窗台上,而大部份已經不見蹤影。

他感覺到對方又稍稍地鑽了過來,柔軟的紅色髮絲落在他的皮膚上,撓的他有點癢。

所以他動了動手臂,另一手也伸了過來,撥開了幾屢紅色髮絲,自然緩慢的將它們攏到主人的耳後。

而紅髮男孩仍然無動於衷地靠在他身上,把玩著熄燈器──這就是他們房間內忽明忽暗的元凶,沒什麼用途,只是很有趣而已,就是讓燈變成一堆小光球飛進去,或是讓小光球變回原本的燈火。

「為什麼鄧不利多送我這個?」紅髮突然開口,接著又把燈火全部打開。

「我怎麼會知道。」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可以把它放到旁邊嗎?我覺得很厭煩。」

「真囉嗦。」一句小小抱怨,但是沒有生氣。紅髮將燈火全部關掉,才把熄燈器放到床頭櫃上。

跩哥瞥向對方,雜亂的小雀斑散落在雙頰和鼻頭上,明明理應是醜陋的瑕疵,卻在此刻看起來可愛無比,還有那在窗外暗暗的光線照射之下,反映出淺金色的睫毛。

也許是注意到他的視線,紅髮也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打量著,再看向他的眼睛,藍湖色的眸子裡映照著他的身影,他的眼睛。

「我長得怎麼樣?」他有些戲弄性地挑了個眉,想試試看對方的反應。跩哥對自己的外表十分有信心,因為他和他的父親太過相像,而他的父親是他見所過最英俊的男人。

紅髮擠了個鬼臉,笑著說:「嗯,像個女孩。」

「才不是。」他皺起眉頭,然後朝對方的上臂用力捏了一下,讓紅髮發出一個驚叫後,才滿意地收回手,「像女孩的是你,你的哪個叔父不是說過嗎?」

「是牡丹姑婆。」紅髮更正道,「我有提過這件事?」

「是的,你有。」跩哥漫不經心地抓起一小撮紅色髮絲把玩著,「還被當成你妹妹。」

「你記得的還真清楚。」紅髮看上去有些驚訝。

跩哥又哼了一聲,他想的是自己居然會把紅髮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明明不是刻意這麼做的,卻把自己搞得像個白痴,他幹什麼要記得一個衛斯理說過些什麼呢,這簡直太愚蠢了。

這時候紅髮的身體忽然僵了僵,有些警戒地看著他,「嘿,不准對我妹妹出手!」

「那個女的衛斯理有什麼值得吸引我的嗎?」跩哥拉高了語氣,好笑地問道。

「她很漂亮,而且聰明。」紅髮露出了有些驕傲的神情,「魁地奇還打得比某些男孩要更好。」語畢,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

「喔,這麼說,是跟你完全相反?」他諷刺的說著。

「你這是什麼意思?」紅髮不滿的反問。

「嗯,你平凡、愚笨,」他誇張的擠了個表情,用以強調他的口氣:「而且魁地奇打得很爛!還記得『衛斯理是我們的王』嗎?」

說罷,跩哥哼唱起這首曲子,那是他五年級為了嘲笑眼前的紅髮男孩而寫的歌。事實上他一直很在意對方,從很小的時候就是了,或許過去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甚至好幾個晚上都挑著夜燈在羊皮紙堆裡奮戰,還不就是為了替對方編一首曲子而已嗎?

「噢,閉嘴,拜託。」不過紅髮顯然不滿意這首歌──這是當然的,因為歌詞全是在嘲笑對方──隨及以手掌捂住了跩哥的嘴。

被捂住嘴的跩哥哼哼哈哈了幾聲,索性也就不唱了,真可惜,他個人還挺喜歡這首歌的。

對方的指頭因長期握著掃帚而磨出一些繭,因此在觸感上有些粗糙,但是溫暖的體溫自掌心傳遞了過來,並且透著淡淡香味,像是某種水果。

一個有些惡劣的念頭閃過跩哥的腦海裡,而且他很樂意立刻付諸執行。他伸出舌頭,緩緩地舔在對方的手心上面。

「嘿!」紅髮嚇了一大跳,將手掌抽起,他則有些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唇。紅髮給了他一個白眼:「這樣很噁心。」

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看來你對自己的手還算了解。」

「我是指你的舌頭,不是我的手。」紅髮反駁他。

這個夜晚很長,很安靜,除了他們所發出的聲音之外什麼也沒有,或許再更仔細一點聆聽,能夠聽見幾哩外的麻瓜們還在做子夜彌撒,悠揚的聖歌穿透了厚重的堆雪,給予這個對巫師而言同樣獨特的夜晚帶來懷念的聲音。

衛斯理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發出細細的鼾聲,紅色的髮絲仍然撓著他,但是跩哥已經懶得撥開,他還沒睡著,只是獨自而緩慢地撫弄著對方的背部,柔嫩的肌膚摸起來感覺很好,並且結實有彈性,完完全全是男人的身體。

他有些恍惚地想著有關於槲寄生的事情,跩哥記得霍格華茲到處都有可能長出槲寄生,潘西也曾經邀請他一起到槲寄生下,因為誰都知道在槲寄生下交換親吻的男孩與女孩將會成為一對情人。

那男孩與男孩又是如何呢?槲寄生會同樣祝福著他們嗎?他望向酒吧房間內的天花板,那裡除了一盞已經被熄滅的吊燈與發霉的爛木之外,就沒有別的了,也不像霍格華茲那樣會憑空冒出可能會讓人感到困擾的槲寄生。

他開始有些好奇,如果他站在槲寄生下親吻紅髮,對方會羞澀地點頭,還是毫無留戀的拒絕?

看著身邊已經進入夢鄉的男孩,跩哥將手指小心翼翼地順著那對形狀漂亮的眉毛其中一只劃過。

跩哥認為榮恩.衛斯理比他的妹妹來得更好看,雖然外表平凡,比不上那些兄弟來得有特色,但是那些小雀斑在這個男孩身上卻散發出更親近、更柔和的味道,還有宛如夕暮般的紅髮,比他們家的其他孩子又多了幾分陽光的色彩。

還有個性,是的,那彷彿融合了矛盾與衝突,在粗枝大葉的背後是纖細敏感的內心,用誇張得意的表情來掩飾不為人知的自卑情節,看上去懦弱愚笨的行為其實是勇氣的化身。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因為他總是在遠處觀察著榮恩.衛斯理。雖然他總是在言語上表現出自己的輕蔑,以傲慢的態度來激怒對方,可是他很清楚這個男孩所擁有的特質。

在闔上眼睛之前,他覺得時間似乎完全靜止了。

第二天早晨吵醒他的,是類似閃電劈下或是火煤燃燒的怪聲音,也許用這兩樣事物來形容都不是很具體,跩哥睜開眼睛,發現紅髮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他坐起身來,卻發現對方在房間的書桌上擺弄著一台收音機。

「衛斯理,你搞什麼?」他揉著眼睛抱怨,被雜訊吵醒而讓他有些不高興。

「喔,早安。」紅髮回應他,繼續研究著那台收音機,「前幾天我沒有注意到,嗯,這間房間居然還附有一台收音機。」

「那是當然,這可是最好的房間。」他皺著眉頭,並且表達自己的疑惑,「怎麼?你希望從那裡聽見有關於波特的消息?」

「或許吧。」紅髮無關痛癢的回答著,似乎已經將頻率調整好,隨意地在書桌前的木椅坐下,「還有我的家人,你知道的,我想確認他們一切安好。」

跩哥幾乎想當場發飆,他們昨天才回去紅髮的家,雖然沒有進門,但是那些燈光與身影足以肯定衛斯理一家人還活著,根本沒有必要在聖誕節早晨就用這種刺耳噪音來虐待他們的耳朵。

不過在他冷靜下來以後,他發現紅髮已經換好了衣服,二手褲子也已經整齊的包裹住了對方的大腿,和昨夜入睡前的全裸模樣完全是兩回事。

當他知道自己無法在這個吵死人的環境下睡回去時,有些悻悻地站了起身,找到自己的黑色長褲穿好,並且伸手拿起自己的上衣。

然而在他將手套進袖子之前,便聽見書桌那裡傳來一聲撞擊,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看見紅髮正用雙手抱著自己的其中一隻膝蓋,大概是碰到了桌子。

「你是白痴嗎,衛斯理──」他才正要開口表示自己的關切,對方卻馬上對他比起了五根指頭。

「等一下!」紅髮示意他安靜,接著謹慎地問道,「你聽見了嗎?」

「什麼?」他不明所以的反問:「聽見什麼?」

「聲音。」紅髮說,「妙麗的聲音……她……她在叫我的名字。」

跩哥還沒跟上現在的狀況,但是腦海裡卻浮現出警示,不祥的預感很快地漫延擴大,佔有了他整個心緒,使得他穿上衣服的動作變得不那麼流俐。

不同於他的懷疑態度,紅髮又忽然莫名其妙地翻找著口袋,昨天晚上本應放在床頭櫃上的熄燈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對方收起,而且現在正在他的手上。

「我……我聽見她,」對方握著熄燈器的手有些顫抖,「還有提到什麼魔杖……但是我想……」

在跩哥還來的及說話之前,紅髮便打開了熄燈器,將整個房間的燈都關掉了。雖然是白天,但是沒有照明的房間仍然有些昏暗。他本來想冷諷對方想太多,可是神奇的事就發生了。

一團白色的光球從窗外出現,像個心臟一樣在跳動,並且發出淡青色的光芒,讓跩哥想起了港口鑰。

顯然紅髮也聯想到同樣的東西,所以衛斯理很快地開始打包行李,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後對方就將那間便宜的小房間給退了,搬來和他一起。

他冷眼看著忙碌的紅髮,抿了抿自己的唇,一言不發。

衛斯理整裝完畢以後,站起身來,看見跩哥不關己事地倚在牆上,露出了不滿的臉,「怎麼?你在幹嘛?為什麼要擺出那個表情?」

「沒什麼──」他慢斯條理的回答,「看來你很心急。」

「當然!」紅髮用像是第一次認識他的眼神看向他:「妙麗和哈利,我知道該怎麼找到他們了!」

「喔,那真是恭喜你。」他雙手環胸,語調沒有半點起伏。

「什麼?」紅髮不可思議地說:「你該替我高興,不是嗎?」

「我是啊。」他回答。

「快!」紅髮拎著一些東西,然後推開房門,「它……那個光球,還在外面,我不希望它就這樣消失了。」

語畢,紅髮便發出咚咚的聲音快步下樓,跩哥不情願地加快自己的腳步,他們繞過大廳,跑到了酒吧外的小花�@。

小光球在那邊徘徊著,看見衛斯理跨出門後,球體就像有生命般地跳了一跳,接著開始飄移,而紅髮就像著了魔一樣,快步跟了上去。

它繞到車庫的後面,衛斯理追著它,跩哥則尾隨在後。

最後那個小光球停了下來,往回走,慢慢降低高度,飄到了衛斯理的胸前,下一刻,它穿進衛斯理的身體裡,正好是心臟的位置。紅髮捂著心口,跩哥抓住對方的肩膀,他甚至有些懷疑鄧不利多送給對方熄燈器背後是否有什麼陰謀。

「你還好嗎?」他問,語氣裡有著無法掩蓋的關切。

「我很好。」紅髮慢慢退開他,彼此之間產生了一道顯而易見的空隙,「我……我感覺到它,我想我必須離開了。」

跩哥挑了個眉,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

紅髮咬了咬唇,淡紅色的唇瓣因冷風而有些乾裂,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怎樣?」他平淡地問。

「你……」那淡金色的睫毛搧了搧,藍湖色的眼眸裡有些期待,又有些警戒,他不確定是哪一種多一點,只是聽見對方這麼問了:「……要一起來嗎?」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在對方心裡終究是被歸在食死人一類,而事實上他的確是個食死人,沒有辯駁的餘地;就算紅髮願意相信他,他也不認為波特跟格蘭傑會放下成見接受他──或者是他能夠說服自己接受他們。

跩哥知道他的旅程到此為止了,這就是他與榮恩.衛斯理的分歧點,他會停下,對方則會繼續前進,他們可能還再見面,也有可能永遠不會。

他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面無表情的向前走了幾步。

「給你個忠告,」但是他沒有走太遠,便停了下來,「不要直呼黑魔王的名字,它被下了禁忌咒。」

語畢,他再一次踏起了步伐,而且不打算停下腳步。

背後傳來一個深深的吸氣聲,他聽見對方用很低很低的音量說了一句話。

「再見。」紅髮的聲音像是不捨,又像鬆了口氣,才兩個單字,跟本聽不出來,但是他希望這其中還能有一些失落,至少能讓他感覺好過一些。

他回過頭,原本還站著紅髮男孩的地方已經空了,除了深壓在雪地裡的腳印之外,什麼也不剩。

溫熱的感覺盈滿了他的眼眶,全部都結束了,無論是長久以來的期盼,還是短暫的泡影,都隨著旅途終點而畫上休止符。

跩哥用手背揉了揉眼,他不會讓自己輕易掉淚,何況是有關於一個紅頭髮的衛斯理,不論對方的存在再怎麼特別,根本都不值得。

然後他延著幾乎要被新雪給覆蓋的足跡往回走,他踩著它們,只剩一個人的新足跡壓過了原本兩個人留下的,愈來愈多,愈來愈遠。



TBC


快貼完了(!)
雖然才七章+番外而已,但也是超過七萬字的一個故事,當然現在回頭看文筆真的...很多地方可以再改(掩面)
sanaakitof
霍格沃兹毕业生
霍格沃兹毕业生
  • 忠实会员
  • 贡献达人
  • 社区明星
  • 社区居民
21#
发布于:2022-02-12 07:04
dandy79:纱老师,自入坑之后一直反复重读您的作品,看到您回来有种“有生之年”的快乐。非常开心能看到您未公开的同人志,一直很苦恼没有能够入手您作品的渠道,想知道您未来是否有发行合订本的计划呢?即使能在网络上逐渐看到这些作品的公开,还是想以铅字的形式将您...回到原帖
天啊謝謝您的不嫌棄!確實之前因為三次元的關係 ( + 有萌上別的作品 ) 所以停更了好一陣子,但是跩榮一直是心頭肉,只要有時間一定會繼續更的哈哈哈!
合訂本的話目前還沒這個想法,如果真的要發行的話,好像要想想怎麼編排,但謝謝您的詢問,感覺得到了啟發,我會好好想想的!
Cyninaxx_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22#
发布于:2022-02-12 08:10
因为sana老师周五更文所以现在变得开始期待每个快乐周五!!
Cyninaxx_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23#
发布于:2022-02-12 08:28
呜呜又要分开了吗
24#
发布于:2022-02-12 14:22
好虐啊好难受
sanaakitof
霍格沃兹毕业生
霍格沃兹毕业生
  • 忠实会员
  • 贡献达人
  • 社区明星
  • 社区居民
25#
发布于:2022-02-19 07:01
The way (7) -Hand in hand

戰爭結束了。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跩哥想,是的,非常多。他坐在霍格華茲鐘塔庭院的長椅上,伸展長腿,回憶著某些片段。

當紅髮離開以後,他也回到了馬份莊園,沒有預想中的懲罰,因為母親處理得太漂亮了──羅克五等人都以為榮恩.衛斯理在拷問過程中死了,誰也不知道是他將對方給帶了出去,也沒有人在追捕他們,很多時候完全都是他想太多了。

羅克五虛構的記憶讓他對所有人大肆宣揚,就像骨牌校應,所有人都以為榮恩.衛斯理已經死了。至於他的阿姨貝拉,雖然對羅克五的話採取半信半疑的態度,但是也無力可施,而當她問起跩哥上哪去的時候,母親告訴她跩哥已經回霍格華茲了,畢竟他並沒有休學,這個答案相當合理。

雖然不知道跩哥為何沒有出現在學校的實情,他們的新校長石內卜卻仍然有意包庇他似的,順利地瞞過了在學校的那些食死人。他推想這也許也是母親的原故,因為石內卜曾經用不破咒發誓會保護他。

他回家的那一天,正好是聖誕節隔天,放假回家是很合理的,貝拉狀似親暱地歡迎他,他的父親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可能知道真相;他的母親則明顯得鬆了口氣,帶著寬慰的表情迎接他,他發現母親在這幾個禮拜之中又多了幾條細紋。

之後他跟榮恩.衛斯理有見面嗎?有的,總共兩次。

一次是發生在他的家,搜捕隊員將波特、格蘭傑與衛斯理一道抓了過來,並且貝拉要求跩哥指認波特,他敷衍著,在心裡暗自地將紅髮的學不到教訓狠狠地罵了幾次,並且盤算要如何再次帶他們離開。順帶一提,羅克五當天不在莊園,而且貝拉以為羅克五對她說謊,氣得破口大罵。

至於第二次發生在霍格華茲大戰之中,他們見了面。克拉愚蠢的行為招致死亡,他和高爾被帶離燃燒的萬應室,波特居然救了他,這讓他相當意外。

接下來的事,就是無數的犧牲與死亡,也包括了他們的曾經的主人,偉大的黑魔王,黑巫師的勢力也隨著主人的消亡而瓦解。

然後一切都回歸到和平。

人們哀悼死者,就像他替克拉感到難過,儘管是個駑愚的大塊頭,跩哥過去打從心底不把對方當一回事,將對方的地位劃為比自己低下一階的跟班,因此當對方背叛,他感到相當程度上的愕然,然而克拉不慎燒死自己以後,所有惋惜與悲傷一湧而上。

在那之後,學校重開。米奈娃.麥接任校長的位置,一方面致力於學校建築的重建與古蹟的修繕,二方面調適學生的情緒與替補損失的教職員──好比說慈恩.波八吉,麻瓜研究學總得有新的人來繼續執教,雖然跩哥同樣懷疑這門學科存在的必要性。

這一年缺席課程的學生大多回來了。比例最多的是麻種,為了躲避審議委員會而喪失了一年的學業,像是賈斯汀.方列里;次多者是血統不明確的,沒辦法向委員會證明自己巫師血統的,例如丁.湯馬斯。

另外還有波特、格蘭傑、衛斯理這三個人,踏上尋找消滅黑魔王方法的旅途,沒有來就讀七年級,現在也都回來了。最後就是他──從十一月初到聖誕節的這段期間,跩哥都沒有去上學,儘管他在最後的考試裡,大多數的科目上都得到了『傑出』或者『超出期待』,可是他的變形學卻因此拿到了人生第一個不及格。

所以跩哥現在才會坐在這裡,穿著史萊哲林的衣服,仍然是個沒有畢業的七年級學生。

這一點也不奇怪,因為這一年的七年級留級生比往年都還要更多,他不是少數還留學校的十八歲學生。

他瞇起眼睛,隨意地將腳邊的石塊踢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還不到幾個蹲在一起玩多多石的雷文克勞學生之前就停住了。

這時候一隻破舊、骯髒,上面佈滿大大小小的刮痕,前端看上去已經裂開來的鞋子,就踩在那個石塊的旁邊,進入了跩哥的視線。

他下意識地抬頭,耀眼的紅髮在九月的陽光之下閃閃發光。一如記憶中的雀斑臉蛋與淡金色睫毛,的的確卻就是榮恩.衛斯理。

訝異的不止有他,對方顯然比他更驚異,藍湖色的眸子裡寫著疑惑,半張的嘴巴似乎有話想說。

「榮恩,你在幹什麼?」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再不快一點,就真的會遲到了!」

「噢,我知道了。」衛斯理生硬地回應,然後尷尬地瞥了他一眼,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紅髮與另一個紅髮走在一塊,那是金妮.衛斯理,這一屆的女學生會主席,同時是也是榮恩.衛斯理的妹妹,諷刺的是,他們現在成了同學,因為榮恩.衛斯理回到霍格華茲重讀第七年。雖然跩哥並不清楚對方的理由,畢竟衛斯理家的貧窮是眾人皆知,還要再多付一年的學費是相當不容易的。

他目送著紅髮的背影──正確來說,是榮恩.衛斯理,女的那個衛斯理不是他所關注的焦點──他們走上鐘塔的門口,波特和格蘭傑已經在那裡等待著。

戰爭過後,波特變得很常笑,格蘭傑看上去也開朗許多,他們分別搭上另一個人的肩膀,波特勾著比自己還高出半個頭的衛斯理,格蘭傑則親密地握住衛斯理妹妹的手,那是一個世界,他只能遠遠遙望的盡頭。

就像是感應到他的想法似的,衛斯理忽然回過頭,那對藍湖色的眼珠子凝視著他,他們四目相接,剎那間就像回到了那個早已結束的旅程途中。

跩哥發現相對於波特與格蘭傑的些微變化,衛斯理反而幾乎不怎麼笑了。他想起衛斯理的雙胞胎哥哥死了一個,也許這就是原因,他不確定,因為他沒有機會好好的問對方。

波特轉過頭來,看著衛斯理的表情有些疑問,似乎開口問了些什麼,跩哥的位置聽不清楚,但是衛斯理很快地搖了搖頭,然後那四個人走進門後,他注視著木門咿呀一聲關上,把他隔絕在外。

這些日子過得相當無趣,跩哥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加入多多石社團了,史萊哲林學院的學生喜歡玩蛇窖規則,他們把鋪滿庭院當作集會地點,不過經過考慮,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覺得蹲在地上看那些圓球滾動有點愚蠢。

唯一能打發時間的,就是高爾也還留在學校,儘管這小子沒有在哪個假期前就翹課,但是成績也十分不理想,至少有三個科目得到了『糟糕』,兩科被評為『山怪』。

那天晚上,他們坐在史萊哲林交誼廳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或許這小子已經成為他在這個學校裡少數還有話講的人了。

「呃,我也是聽說的。」高爾將一塊蛋糕送入口中,不顧嘴巴早已塞滿食物,下巴上的碎屑落到了地毯上,「月桂的妹妹很喜歡你,你難道真的不考慮……」

「為什麼?我甚至不記得她的臉。」跩哥高傲地說。自從克拉死掉以後,他試著讓自己對高爾的態度好上一些,不再把對方當成單純的跟班,但是不以為然的態度偶爾還是會不經意地表現出來,畢竟他們用之前的模式相處了十幾年。

「但是她是純血?」高爾咬碎蛋糕,含糊的說:「又是個史萊哲林。」

他哼了一聲,純血統這個字眼對他來講的確具有非凡的意義,或許對整個馬份家族而言都是。然而他此刻想到的,卻是另一個更出名、更古老、在魔法界裡更常被他人所提起的純血家族。

他總是會那麼輕易地就想到那個紅髮男孩,儘管戰爭結束以後,他們都回到了學校,但是由於幾乎不像過去有著那麼多的共通課程,除了下午在鐘塔庭院的四目相交之外,他們見面的次數可以數得出來,而且衛斯理的身邊總是有其他人同行,大部份是波特或格蘭傑,現在還多了一個金妮.衛斯理。

「啊,對了,」忽然高爾又開口:「說到純血,我上次碰巧聽見衛斯理跟老巫婆米奈娃.麥在走廊上說的話。」

跩哥挑了個眉,高爾的時機選得太剛好,就像是猜中了他的心事一樣不可思議,不過他相信憑高爾的智商,這完全只是巧合罷了,畢竟他不認為高爾已經聰明到能夠解讀人心。

他慢斯條理的反問,「嗯,哪個衛斯理?」

「男的那個。」高爾拿起擺放在桌上的茶杯與陶藝托盤。跩哥皺了個眉頭,從以前他就覺得像是喝茶這種高雅動作,用在高爾身上只剩下滑稽。待高爾喝了一口紅茶後,續道:「你還記得他的雙胞胎哥哥嗎?很討人厭的那兩個。」

「除了咒語以外,很難令人從記憶中抹去,是的。」他回答,「而且其中一個已經死了。」

他還記得紅髮當時傷慟的淚水,並且聽說過整個衛斯理家因此陷入了低迷的氣氛,就算經過這段日子也沒有改善多少。

高爾將剩下的紅茶一飲而盡,粗魯地把茶杯放下,發出了一聲有些刺耳的瓷器碰撞聲,「喔,對啊,的確和這件事有關。」

跩哥交換了雙腿的上下位置,打量著對方。

「他想成為一個正氣師。」高爾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點茶之外,也幫跩哥添了些,「衛斯理之所以回來重念七年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跩哥將茶杯舉起,「一個正氣師?」接著輕輕地啄飲一小口,「為什麼?」

「似乎是為了追補其他黑巫師。」高爾說罷,又伸手抓向另一塊蛋糕,「他說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復仇方式,而米奈娃.麥並不鼓勵。」

「這又是為什麼?」他發覺自己的語氣似乎太過熱切了一點,因此提高了語尾,裝模作樣地以不屑的口氣問道:「因為他的成績太爛了?」

「呃,這倒不是。」高爾舔了舔嘴角上的碎屑,「她認為正氣師是為了保護他人而存在,不應該淪為復仇的途徑。」

「哼,滿嘴漂亮話。」跩哥毫不掩飾他對新校長的陳舊觀念的不以為然,「衛斯理怎麼說?」

「我不知道。」高爾聳了聳肩,「我看見他的妹妹朝這裡走來,所以就沒有再聽下去了。」

「噢。」他有些可惜的說。

高爾眨了眨小小的圓眼睛,遲疑地看著他,又看了看擺在桌上的其他點心,再向看他。

這讓跩哥沒什麼耐性地翻了個白眼,「怎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話沒說完?」

「你很在乎他。」高爾猶豫的說,「比起月桂的妹妹,你似乎更關心那小子的事。」

這讓跩哥感到一定程度上的吃驚,高爾的神經和腦袋都可以跟山怪媲美,如果不是對方夠敏銳,那麼就是他表現得太超過了,連高爾都看得出來。

「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他壓低音量,故作鎮定的問道。

「我想……你表現得很明顯。」高爾的用詞變得小心翼翼,深怕說錯話。

「也許我只是對她沒興趣?」他假裝自己不以為意,「我們過去都喜歡找葛來分多的麻煩,這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不,不單單這一次。」高爾有些不確定的說,「從以前我就這樣覺得,很多次。」

跩哥揚起半邊眉毛,沒有再回話。

他們的談話到此中止,回到寢室以後,高爾很快便入睡了。少了半數以上的同學,讓這間房間變得有些過於空曠,跩哥仰躺在床上,高爾打呼的聲音在夜色中迴蕩,他沒有馬上睡著。

很多事情煩擾他,其中最為醒目的,便是有關於榮恩.衛斯理。

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枕邊,這使他想起了秋天,他們就睡在小帳篷裡,對方平穩的呼吸聲,伴隨著每一個夜晚,在他耳邊縈繞,他想過碰觸對方在月光下透著青藍陰影的紅色髮絲,那是青澀而短暫的曖昧距離。

在進入冬天以後,他們到了酒吧,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他親著紅髮的脖子,吻著對方白皙的肩頭,在背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親吻,並且撫摸彼此的腰肢,他往下進略,揉捏對方彈性而結實的臀部,然後相擁而睡,一起醒來。

是的,衛斯理對他而言始終是特別的,高爾都看出來了,也許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但是紅髮本人看出來了嗎?那半個冬天算是給予他的答案嗎?

他的腦袋變得昏沉而且遲鈍,最後隨著月光入夢。





那天午餐剛過,跩哥從大廳走離開,便看見紅髮雙膝著地,半個身體伏進小小的儲物間裡,有些過短的二手袍子幾乎蓋不住對方的穿著黑色長褲的大腿。

很難得的,波特不在這裡,格蘭傑和衛斯理的妹妹也是。這讓跩哥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他以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走了過去,彎下腰,輕咳一聲引起對方注意。

「好的,衛斯理。」跩哥開口,裝模作樣地問道,「你在幹什麼?」

衛斯理看起來有些吃驚,隨及皺起眉頭,「這和你無關,馬份。」

這樣的答覆讓跩哥隨及沉下臉,對比之下,那短短的旅途之中,他們曾經這麼靠近彼此,可是回歸正常以後,他仍然被冷淡對待!

也許是他的臉色相當難看的原故,衛斯理的表情略為柔和了下來,並且看起來有些內疚:「呃,我是指,這不是什麼好事,你還是在旁邊看就好。」

他好笑地想著自己連要看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到底是怎樣?」

「嗯……」衛斯理緩慢的說,「獠牙飛盤,喬治和……弗雷的惡作劇商品,我聽說被低年級的藏在這兒。」

跩哥注意到當紅髮提起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時表現出的不自然,但是這樣的反應很快便消失無蹤了。

可是他還是沒跟上,這與對方有什麼關係,他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紅髮,等待對方再進一步的說明。

「總之,就是……」衛斯理被他盯得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脖子,「嗯……我在幫喬治處理這些垃圾,自從──」對方頓了頓,「──自從弗雷死了以後,喬治就把部份事情交給我處理了。」

跩哥挑了個眉,有些懷疑地看著對方,在他的印象中,那對雙胞胎對他們的小弟弟似乎並不是那麼友善:「喔,我還不知道你如此熱心?」

「他有給我薪水。」紅髮快速且含糊地說,「等我畢業以後,會去他的店裡工作。」

「我以為你要成為正氣師?」當話說出口的同時,跩哥感到有些後悔,因為接下來對方露出了警戒的神情。

「是誰告訴你的?」衛斯理狐疑的問道。

「這不重要。」跩哥將目光放轉移到儲物間的內部,「你不是要找那個什麼飛盤?」

「噢,對,獠牙飛盤。」衛斯理並沒有揪著這個問題繼續下去,稍微往儲物間的內部移動,「天啊,這地方真是亂得可以,飛七那傢伙都沒整理嗎。」

「也許這是下一個學生的勞動服務。」他平淡的說,並且跟著走了進來。

「嘿,你想幹什麼?」衛斯理回過頭來望向他。

「幫忙。」他簡略地表示。

也許是沒有想過跩哥會這樣說,畢竟他也很明白自己總是用什麼樣的口氣在跟對方說話,因此像這般不帶諷刺的句子,是有那麼些奇怪,以致於衛斯理張大嘴巴,久久沒有接話。

最後衛斯理終於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小聲咕噥著:「但是這裡很擠……」

跩哥沒有回應對方的自言自語,他想他見過那玩意兒,衛氏巫師法寶店的惡作劇商品在兩年前曾經盛極一時,整個霍格華茲都有人在使用。

不過當灰塵進到鼻腔時,讓跩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並且完全同意儲物間是該整理了。

衛斯理翻了翻幾個已經沒在使用的水桶,但是沒有獠牙飛盤的蹤跡。儲物間雖然放著很多東西,但實際上房間本身非常狹窄,或許還比不上一張寢室裡的四柱床那麼寬,兩個成年男巫擠在裡面確實有點勉強。

「真是奇怪。」衛斯理拉開一隻掃帚,「丹尼告訴我的,應該不會錯才對……」

丹尼.克利維,已故的柯林.克利維的弟弟,關於這個人的資訊很快的閃過跩哥的腦海裡,他點了點頭表示會意。

他捏起幾個氈子,將它們放到一旁。衛斯理又移動了幾隻掃帚,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長柄碰撞到了上層的置物架,將原本擺在上面的幾個水桶給撞了下來,並且打到本來放置在旁邊的拖把,卡住了門板。

「喔該死的!」衛斯理咒罵了一聲,「搞什麼!」

跩哥走回門邊,門板和門框間只留了一條隙縫,他試著推開門板,然而這老舊的木板一動也不動。

在一旁的紅髮已經掏出了魔杖,唸了句:「阿咯哈呣啦。」

門板仍然不給面子的維持原樣,這讓跩哥忍不住提醒:「開鎖咒不適用在這種情況,衛斯理。」

「我知道!」對方不滿的辯解:「我只是想試試看而已。」

跩哥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然後也拿出自己的魔杖,對拖把施咒:「温咖癲啦唯啊薩。」

拖把柄稍微晃了一下,卻只是將門板卡得更緊,原本留著的那條隙縫變得更細了。

衛斯理露出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笑道:「看來你的做法也不怎麼樣嘛!」

「別這麼高興。」他翻了個白眼,「這樣一來我們都得被困在這間骯髒的儲物間。」

「噢。」衛斯理彷彿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見鬼的!那個可惡的飛盤。」

一瞬間沉默就降臨在兩個人之間,這裡的確是太狹窄了些,他甚至感覺到對方的鼻息輕撲在他的頸邊。

跩哥將視線放在紅髮男孩的臉上,卻發現對方也在看著他,那對清澈的、像一片湖的藍色眸子凝視著他。

心臟強烈撞擊在胸膛上,他恍惚的想著,距離上一次如此靠近已經隔了多久,他們之間只有幾吋的空隙,能聽見另一個人的呼吸聲,或是細數對方臉上的雀斑。

還有那雙微微開啟的淡紅色的唇瓣,散發出誘人的色澤,他曾經親吻過那裡,在剛起床以後,在要入睡之前,卻在這幾個月以來卻變得遙不可及,然而現在就在他的面前。

也許紅頭髮也想到了相同的事,他注意到對方的紅暈從耳根擴散,延展到了點綴著雜亂小雀斑的雙頰,很快地就將對方整張臉蛋給染紅了。淡金色的睫毛眨了眨,雙眼不再直視著他,而是四處飄移,用以掩飾主人的窘迫。

他吞了口口水,他們曾經做過比接吻還要更多的事,平常在入睡前會特意的回想的畫面,現在卻突然湧現。他的眼神游移到對方白皙的頸子,跩哥渴望碰觸對方,就像之前那樣。

「衛斯理……」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低溫卻熱切的叫了對方的姓氏。

「幹、幹嘛?」對方似乎嚇了一跳,撞到了背後的掃帚。

跩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住對方,他想說什麼話嗎?或者其實什麼也沒有,只是單純的想喊住對方而已?

他張開自己的嘴,又閉了起來,稍微抿了抿唇,再張開:「你還記得……」

紅髮的表情看起來更緊張了,如果是過去,他可能會借機揶揄對方,但是此刻的他不比對方好上多少。他發現對方的臉蛋似乎更成熟了些,僅管還是一副呆樣,不過經歷了那些事情以後,無論是誰都或多或少會有些成長。

「還記得有關於我帶你逃出莊園以後的事,嗯,你記得嗎?」他又重覆了一次剛才的開頭,一股懊惱的感覺找上他,跩哥似乎從來沒有說話如此的笨拙過。

紅髮輕輕點了點頭,「嗯。」回以一個音節。

他告訴自己該更冷靜一點,這副緊張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馬份該有的,或者說,太不像他了。這段時間一直以來沒有問出口的事情,盤踞在他的心頭太久,使他在意過了頭。

跩哥深深吸了口氣,再次說道:「我在想──雖然你是個衛斯理,但是,你很特別。」

紅髮望向他,湖一般的眸子幾乎看透了他的最深處。

「如果你想的話,我認為我們,嗯……」他續道。這樣的情況是他從來沒有遇過的,對他而言,居於上位發號施令,才是最適合的,現在的自己卻跟對方站在同樣的位置。

或許在這層關係上,他們從來都是平等的。

紅髮眨了眨金色的睫毛,還在等待跩哥未說完的話。但是他還來不及開口,另一個聲音卻透過門縫中介入了他們。

「有誰在裡面嗎?」飄渺夢幻的女聲傳了過來。

「露娜!」紅髮湊到了門縫邊,幾屢髮絲撓過他的鼻子,他稍稍退後點,讓對方更方便說話,「我們被困住了,那根笨拖把!」

「喔,這很簡單的,相信我,但是你得退後。」門外的羅古德說道,跩哥合理推測對方可能掏出了魔杖:「嚗嚗消!」

門板瞬間炸了開來,他有些驚訝羅古德大膽的舉動,印象之中她似乎不是個會毀損公物的女孩,也許經過那場戰爭,改變的人不是只有他或紅髮。

「好了。」羅古德愉快的說,他們推開只勝半片的木門,就見到了一頭亂髮的女孩。

「謝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紅髮走出儲物間時這樣說道。

「也許你只是一時糊塗。」女孩回道,然後她看了跩哥一眼,用同樣的語調說:「嗨,你好,我沒有想到你也被困住了。」

他點了點頭,迅速地說,「羅古德。」

「妳怎麼發現的,露娜?」紅髮問,眼神透露相當程度的讚�@。

「喔,是的,我正要去庭院,經過這裡,注意到門縫裡有影子在晃動。」羅古德不急不徐的說道:「我本來在想是不是水煙蟲搞的鬼,雖然它們是看不到的,」羅古德有些外凸的眼睛轉了轉,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但是可能有些倒霉鬼,不小心被它們給騙到這裡……你們是嗎?」

「不!」紅髮大聲的否定。

外頭的庭院傳來了噪動聲,這讓羅古德似乎想起了什麼,「我差點忘記了,剛才聽到消息,就想過去看看……」

「什麼?」衛斯理問出了他的疑惑。

「哈利,」羅古德說道,「他們說他正在追一個獠牙飛盤,我們學校不是禁止獠牙飛盤嗎?」

「噢,該死!」聞言,紅髮快步往厚重的高大木門走去,跩哥與羅古德都跟在後面。

他們走進庭院,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學生。他們在人群中推擠,一路鑽到了最前面,格蘭傑也在那裡。

「妙麗,這是怎麼回事?」紅髮有些不高興的問,「我找了那鬼東西這麼久,現在哈利居然追著它跑?」

「那幾個低年級的!」格蘭傑不耐煩的說,「他們把它扔出去了,你看到那些樹了嗎?真可憐,葉子都被咬爛了。」

「那群臭小子!」紅髮咬牙切齒的說。

羅古德又走近了一些,「嗨,妙麗。」

「妳好,露娜。」格蘭傑看向她,接著把目光移到了跩哥身上。

他輕哼一聲,壓下了喊對方麻種的念頭,簡單的叫了聲:「格蘭傑。」事實上這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只是他還需要點練習罷了。

格蘭傑挑了個眉,「你好,馬份。」便將視線移到了屋頂上。

幾片老舊的瓦礫碎塊掉了下來,圍觀的學生發出一聲尖叫,紛紛避了開來。一枚綠色的飛盤快速地飛了過去,其擦過的磚牆也落下了碎石粉屑。

接著一名騎著掃帚的男孩以更快的速度追了過去,凌亂的黑髮和愚蠢的大圓眼鏡,跩哥馬上就認出了那是哈利.波特──除了這個被稱為救世主的奇蹟男孩,還有誰會這麼愛出風頭呢?

波特伸出一隻手,想要捉住獠牙飛盤,然而手指才碰到,便因為被它咬到而縮了回來,所有的人都用著緊張並且期待的眼神看著那裡。

這一次波特再一次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抓住了它,從下面就可以看見波特的手流了點血,可是那玩意兒終於停止了旋轉,它的破壞也告一段落。

全部的人都在讚嘆,格蘭傑和羅古德更是開心地抱在一起。

這時候一陣溫暖粗糙的觸感碰上了跩哥的小指,他看見一雙白皙卻長了繭的手,小指勾上了他,他順著手臂向上看去,紅髮的臉和頭髮一樣紅,不像其他人因看見好戲而興奮,也不是因為做白工而生悶氣,這只是單純的羞赧、一如他們在儲物間時的模樣。

「你已經有答案了,嗯?」跩哥的嘴角揚起一個揶揄的弧度,「我想我連問題都還沒問完。」

紅髮沒有回話,只是輕輕晃了晃手,他們勾在一起的小指使跩哥的手也跟著以低幅度晃動了一下。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張開手掌,手腕一個旋轉,反握住對方的手。淡淡的悸動透過掌心傳遞給彼此,他們十指相扣。

整個庭院充滿了學生的歡呼,波特從掃帚上降了下來,格蘭傑和羅古德跑了過去。午後的陽光透明媚宜人,救世主不怕受傷而抓住了獠牙飛盤,阻止了更進一步的損毀,不愧是有勇氣的葛來分多……這一類的話題,可能馬上會被傳開來,並且更加誇張、戲劇化。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因為這只是當跩哥.馬份與榮恩.衛斯理在執起對方的手時,所發生的小小插曲罷了。



END


這篇故事為小說第七集衍生,發生在榮恩跟哈利等人吵架分開以後,假設他被食死人抓到了馬份家,再由跩哥帶他逃走,這是最開始的發想。
其中有些小細節是保留原作再做修改,比方說榮恩曾經提到自己碰到了五個死拿錢(即搜補隊員,因為跩哥跟榮恩立場不同,所以用字也不一樣。),還有在影消時掉了兩片指甲等等,我很喜歡原作的這些小地方,所以依然在同人創作中保留它們。


抱歉今天事情比較多,耽擱了,還有一篇番外跟特典短打,下周會貼上來,所以先維持在連載中的狀態,等貼完就會改成完結!
26#
发布于:2022-02-19 14:06
好好看呜呜呜呜呜呜太喜欢了!!
格林撒登
五年级学生
五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27#
发布于:2022-02-19 21:23
呜呜呜在一起就好!期待番外!
azure
五年级学生
五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 忠实会员
28#
发布于:2022-02-20 02:56
小兩口終於都認清自己的心,在一起了!很棒的故事
fairysong
三年级学生
三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29#
发布于:2022-02-20 10:24
呜呜太美好了,很喜欢这种温柔的慢慢讲述的感觉,感谢太太带来这么好的作品!!
游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