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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转au
完美的女孩 第一章 罗恩·韦斯莱从未想过清理布莱克老宅会改变他的一生。那面破碎的镜子藏在五楼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边缘锋利得像把刀子。当他伸手去挪动它时，一道银光闪过，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 "该死！"罗恩甩着手，看着鲜血滴落在镜面上，被诡异地吸收进去。一阵眩晕袭来，他倒在地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融化重组。 当赫敏·格兰杰找到他时，罗恩已经昏迷了三个小时。 "罗恩？梅林啊！"赫敏的尖叫声把罗恩从黑暗中拉回。他——不，现在应该是她——睁开眼睛，看到赫敏惊恐的面容。 "怎么了？"罗恩的声音比她想象的要高亢许多。她低头一看，差点再次昏过去——原本平坦的胸前，现在隆起两座令人难以置信的山丘，把她的衬衫撑得几乎要裂开。 "镜子...那面该死的镜子..."罗恩颤抖着抓住赫敏的手臂，却发现自己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粉嫩。她挣扎着站起来，感到一阵陌生的重量在胸前晃动，让她不得不调整重心。 赫敏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罗恩——现在她的身材比赫敏还要丰满许多，外套只能勉强遮住关键部位。"我们得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赫敏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这一定是某种古老的黑魔法。" 罗恩跌跌撞撞地跟着赫敏，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胸前那两团陌生肉体的晃动。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注意到赫敏身上的茉莉花香，那味道让她心跳加速。 "我变成了一个女孩，"在去校长办公室的路上，罗恩喃喃自语，"一个有着...巨乳的女孩。"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惊人的弧度，感到一阵眩晕。 邓布利多仔细检查了罗恩的状况，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这不是普通的变形咒，罗恩。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血液魔法，与使用者的潜意识有关。" "能变回去吗？"罗恩急切地问，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女性腔调。 "理论上可以，"邓布利多慢慢地说，"但需要施法者——也就是你自己——真正想要恢复原状。" 赫敏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教授？" "意思是，"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恩，"这种变形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固定'，除非罗恩内心抗拒这种变化。" 罗恩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她….他当然想变回去...不是吗？ ———— 接下来的日子比罗恩想象的还要艰难。麦格教授不得不临时修改她的校服，以"适应新情况"。更糟的是，她不得不和赫敏共用女生宿舍——霍格沃茨显然没有为这种特殊情况做好准备。 "至少你不用和拉文德·布朗一个房间，"赫敏试图安慰她，递给罗恩一杯热可可，"她一定会把你当成新的八卦对象。" 罗恩接过杯子，注意到赫敏的目光在她新生的曲线上停留了一瞬。这让她感到一种奇怪的兴奋，随即又被羞耻感淹没。 "所有人都盯着我看，"罗恩抱怨道，不自觉地调整着胸前的布料——它们总是摩擦着她敏感的皮肤，"就像我是什么稀有神奇动物似的。" 赫敏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到罗恩身边。罗恩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和赫敏差不多高，可以平视她那双蜜糖色的眼睛了。 "你会习惯的，"赫敏轻声说，"我当初从麻瓜世界来到这儿时，也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她的手指不经意地碰了碰罗恩的手背，"需要我教你一些...女孩的事情吗？" 罗恩感到一股热流涌上脸颊。她应该拒绝的，但某种新生的冲动让她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课程"既尴尬又奇妙。赫敏教她如何梳理长发（"不要那么用力，你会扯断它们的"），如何选择合适的胸衣（"支撑很重要，特别是对你现在的...尺寸"），甚至如何走路（"臀部摆动要自然，不是刻意扭动"）。 最让罗恩震惊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享受这些。当赫敏的手指穿过她的红发，帮她编辫子时，罗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作为男孩时，她只能远远地暗恋赫敏；而现在，她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如此之近。 "你真的很美，"一天晚上，赫敏帮她试穿新校服时突然说道，"我是说...作为女孩的你。红发配上那双蓝眼睛...很惊艳。" 罗恩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身面对镜子，第一次真正审视自己的新形象：高挑的身材，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还有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仍然是韦斯莱家的特征，但线条更柔和，嘴唇更饱满，睫毛出奇地长。 一种奇怪的满足感涌上心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也许这样也不错。 第二章 随着时间推移，罗恩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女性的身份。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开始喜欢这样。 魔药课上，斯内普一如既往地毒舌："看来韦斯莱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出众的方式——虽然是以一种可悲的方式。" 往常这样的嘲讽会让罗恩愤怒不已，但现在她只是优雅地撩了撩长发（赫敏教她的动作），用新获得的清亮嗓音回应："至少我现在比你有曲线，教授。" 全班哄堂大笑，连赫敏都惊讶地看着她。罗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不是作为被嘲笑的对象，而是作为反击者。更妙的是，她注意到赫敏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赏。 下课后，赫敏拉住她的手："你太棒了！斯内普的脸都绿了！"她的笑容如此灿烂，罗恩忍不住回握她的手，感受那温暖的触感。 "我想我开始喜欢这样了，"罗恩脱口而出，随即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赫敏歪着头看她："喜欢什么？" "就是...做女孩的感觉，"罗恩低声说，突然感到害羞，"感觉...更自由， 某种意义上。" 赫敏的表情变得复杂，但很快又微笑起来："只要你开心就好，罗恩。无论你是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罗恩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第一次认真探索自己的身体。她的皮肤比原来更光滑，腰臀的曲线令人着迷，胸部...梅林啊，它们确实壮观。一种奇怪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她想起赫敏的话——"你真的很美"。作为男孩时，她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永远活在哥哥们和哈利的阴影下。但现在...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可以成为焦点。 罗恩抚摸着镜中的倒影，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不想变回去了。 —————— "你最近不一样了，"一天晚上，赫敏在公共休息室对她说。罗恩正蜷缩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新养成的习惯是双腿优雅地交叠——不再是以前那种大大咧咧的坐姿。 "怎么不一样？"罗恩问，故意让睡袍的领口滑落一点，露出锁骨。她注意到赫敏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一秒，内心涌起一阵胜利感。 "更...自信了，"赫敏斟酌着词句，"更像你自己了，虽然听起来很矛盾。" 罗恩放下手中的书（最近她开始读赫敏推荐的女性主义著作），直视赫敏的眼睛："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也许这才是我应该有的样子。" 赫敏皱起眉："你是说...作为女孩？" "是的，"罗恩坚定地说，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想想看，作为男孩时的我——邋遢、自私、总是嫉妒哈利...现在我能看到事情更清楚。女孩们必须更聪明、更坚强、更善解人意，不是吗？" 赫敏看起来有些不安："罗恩，性别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质。你还是你。" "不，"罗恩摇头，红发像火焰般舞动，"我觉得女孩版本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更...完美。"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大胆地补充："更能配得上你。" 赫敏的脸刷地红了："罗恩，你不必——" “曾经关于你的好多想法，我一直不明白，但现在，我懂了，赫敏，看看现在的我——我们之间不再有障碍了，不是吗？两个女孩...这很自然。" 赫敏看起来既震惊又困惑："罗恩...这太突然了。你确定你不是被变形影响了判断吗？" 罗恩站起身，看着赫敏，她发现自己喜欢这个新高度，不会太高，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她捧起赫敏的脸，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我从十一岁就喜欢你了，赫敏·格兰杰，"她低声说，声音因情感而颤抖，"现在我终于有勇气告诉你。而且...我觉得你也喜欢现在的我，不是吗？" 赫敏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告诉罗恩一切。那一刻，罗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她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不是那个笨拙的红发男孩，而是这个自信、美丽、能够勇敢表达爱的女孩。 第三章 圣诞节前夕，霍格沃茨举办了舞会。罗恩——现在她坚持大家用原来的名字称呼她，拒绝任何女性化的昵称——精心准备了一番。 她让赫敏帮她挑选了一条深绿色的长裙，完美衬托她的红发和白皙肌肤。领口的设计大胆但不失优雅，展示着她傲人的曲线。赫敏自己则选择了一件简单的蓝色礼服。 "你看起来...不可思议，"赫敏小声说，帮罗恩戴上一条银色项链，手指在她的颈间流连忘返。 罗恩转身面对镜子，几乎认不出镜中人。妆容精致但不浓重，突出了她蓝色的眼睛；长发被盘起，露出优雅的颈部线条；裙子的剪裁让她的身材看起来更加完美。 "也许这才是我，"罗恩喃喃自语，"一直都是。" 舞会上，所有人都为"女版罗恩"倾倒。就连一向傲慢的德拉科·马尔福都多看了她几眼。但罗恩只在乎一个人的反应——赫敏的。 当慢舞音乐响起时，罗恩径直走向赫敏，无视周围惊讶的目光。"愿意和我跳舞吗，格兰杰小姐？"她行了一个夸张的屈膝礼。 赫敏的脸红得像罗恩的头发，但她还是伸出了手。两人在舞池中旋转，罗恩引导着舞步（她花了三周秘密练习），享受着赫敏贴近的感觉。 "你知道吗，"罗恩在赫敏耳边低语，"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还是男孩，我永远不会有勇气这样做。" 赫敏抬头看她："为什么？" "因为男孩们总是害怕被拒绝，"罗恩说，"女孩们...更敏感，也更勇敢。" 赫敏嘴唇微张，突然停下舞步，拉着罗恩来到槲寄生下。按照传统，站在下面的人必须接吻。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当赫敏倾身时，罗恩突然感到不确定地问，"作为女孩的我，不是一时冲动？" 赫敏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了罗恩。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带着所有她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越发加深，让罗恩忍不住喘息，当她们分开时，罗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从未如此确定过任何事，"她轻声说，"作为女孩，你太迷人了。" ———— 陋居的圣诞节装饰比往年更夸张。弗雷德和乔治的新发明——会唱歌的圣诞帽——在每个人头上尖叫着颂歌。罗恩站在楼梯上，深呼吸才推门进入客厅。 "罗尼！"莫丽冲过来拥抱她，"你的头发！" "喜欢吗？"罗恩转了个圈，展示她的新毛衣——深红色，领口比平时低一些。 "美极了，"莫丽摸着她的脸，眼里有泪光，"就是...需要时间适应。" 比尔吹了个口哨："小罗尼变成大美女了！" 查理从火龙模型上抬头："说真的，比原来好看多了。" 罗恩强迫自己微笑。一个月前，这种评价会让她暴怒。现在...她竟然感到一丝满足？ 只有珀西显得不自在，目光刻意避开她。"学校怎么样？"他生硬地问。 "棒极了，"罗恩故意坐到他旁边，"特别是女生盥洗室。比男生的豪华多了。" 珀西的脸变成了罗恩头发的颜色。 晚餐时，罗恩发现自己在观察家里的男性。比尔谈论古灵阁工作时的手势，查理啃鸡腿的方式，双胞胎粗俗的笑话...一切都让她烦躁。尤其是父亲对母亲说话时那种随意的态度。 "把土豆递过来，亲爱的，"亚瑟漫不经心地说，眼睛还盯着《预言家日报》。 莫丽叹了口气，把盘子推过去。 罗恩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就不能说'请'吗？" 餐厅安静下来。亚瑟从报纸上抬起头："什么？" "'把土豆递过来，亲爱的'，”罗恩模仿父亲的语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 莫丽震惊地眨眼："罗恩，没事的——" "不，有事，"罗恩的声音在颤抖，"我以前也是那样。理所当然地享受你们的付出。现在我明白了，这多让人恶心。" 乔治皱眉："嘿，我们没那么糟——" "你们就是，"罗恩冷笑，"所有男人都是。粗鲁、自私、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她转向赫敏，后者正担忧又带着奇异的欣赏看着她，"除了哈利。他至少会说'请'。" 金妮在桌下踢了她一脚，但罗恩不在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厌恶这个家——厌恶这些男人，厌恶曾经是他们中一员的自己。 "我去睡了，"她丢下餐巾，"明天见，赫敏。" 上楼时，她听到双胞胎在嘀咕："有人来月经了吗？" 曾经的她会回头对骂。现在的罗恩只是挺直腰背，让红发在身后摆动，冷冷地离开了。 ———— 圣诞节的霍格沃茨几乎空无一人。罗恩站在天文塔顶，寒风刺骨，但她不在乎。今晚的星空格外明亮，就像—— "你在这儿。"赫敏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我找了整个城堡。" 罗恩没有转身："怎么没回家？" "我...我想陪你，"赫敏站到她身边，两人的手臂几乎相贴，"你今天在陋居不太对劲。" 罗恩望着星空："我只是意识到一些事。我以前多让人讨厌。" 赫敏沉默了一会："你一直很可爱。" "可爱？"罗恩终于转头，发现赫敏的脸近在咫尺，"我粗鲁、自私、从不注意你的感受。我甚至嘲笑过你组织家养小精灵权益协会。" 赫敏微笑："那是以前的罗恩。不是现在的你。" "有什么区别？"罗恩反问，"我还是我，只是...包装变了。" "不，"赫敏摇头，"你变得更...敏感。更体贴。更..."她的目光落在罗恩的唇上，"吸引人。" 罗恩的心跳快得疼痛。这是她等待已久的信号。她慢慢靠近，给赫敏足够时间躲开。"如果我吻你，"她低声问，"你会推开我吗？" 赫敏的睫毛颤动："不会。" 她们的唇相触时，罗恩感到一阵电流从脊椎窜到脚尖。赫敏的唇比想象的更软，带着薄荷牙膏和热巧克力的味道。当赫敏的手滑入她的发间，揉搓她丰满而柔软的胸部时，罗恩发出一声轻叹。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赫敏的眼睛在星光下闪烁："这...我们..." "我一直想这么做，"罗恩承认，拇指轻抚赫敏泛红的脸颊，"即使在我还是...他的时候。" 赫敏感动地抚摸上她的脸，罗恩感受着对方的触摸。 "以前的我真是个白痴，"罗恩苦笑，"我以为你只把我当朋友。而且...我不确定你是否会接受一个红发、满脸雀斑、穷得连魔杖都要继承的韦斯莱。" 赫敏捧住她的脸："傻瓜。我一直喜欢你的红发和雀斑。至于穷...谁在乎？" 罗恩再次吻她，这次更深、更慢，品味着每一秒。当赫敏的牙齿轻咬她的下唇时，她几乎腿软。 "等等，"赫敏突然推开她，表情变得严肃，"这不会只是...实验吧？对你新身体的某种探索？" 罗恩摇头，握住赫敏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感受这个心跳。全是为了你。不是因为我是男是女，只是因为...是你。" 赫敏的眼睛湿润了："那我们...现在算..." "约会？"罗妮微笑，"如果你愿意的话。" 赫敏的回答是又一个吻，比前两次都热烈。罗恩迷失在其中，忘记了一切——诅咒、身份危机、家庭矛盾。此刻只有赫敏的唇，赫敏的手，赫敏的气息。 这一刻，她感谢那面该死的镜子。 第四章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罗恩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彻底告别过去的自己。 清晨的阳光透过宿舍窗帘照进来时，罗恩已经坐在梳妆台前（赫敏帮她从对角巷买的）精心打扮。她的手法比几周前娴熟多了——睫毛膏不再结块，眼线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唇膏是赫敏送她的那支"红醋栗色"。 "你真的要这样去上课？"赫敏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问道。她的目光落在罗恩身上——黑色紧身高领毛衣勾勒出惊人的曲线，格子短裙比校服规定的长度短了两英寸，长腿包裹在透肉的黑色丝袜中。 "为什么不？"罗恩转过身，红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一侧肩膀，"麦格教授说我可以穿女生校服，但没说必须和其他人一样。"她站起身，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喜欢吗？" 赫敏贪婪地咽了口唾沫："很...漂亮。但会不会太...成熟了？" 罗恩轻笑一声，走到赫敏床边坐下，故意让两人的大腿相贴："我比你高两英寸，赫敏。如果我想，我可以更'成熟'。"她倾身向前，帮赫敏把一缕乱发别到耳后，"而且...我觉得你喜欢我这样。" 赫敏的脸红了，但没有否认。罗恩内心涌起一阵胜利的快感——作为男孩时，她永远不会有这种自信。 变形课上，马尔福的跟班们对着她吹口哨。以往这会让她愤怒不已，但现在她只是优雅地撩了撩头发，用魔杖变出一群会发光的蝴蝶围绕着自己。 "看看韦斯莱，"克拉布低声说，但足够让全班听见，"真不敢相信他曾经是个男的。" 罗恩转过身，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亲爱的克拉布，至少我现在比你聪明、比你好看，还比你受欢迎。作为男性时我就已经做到了前两点。"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克拉布的脸色变得和他的南瓜汁一样难看。 麦格教授严厉地看了罗恩一眼，但嘴角微微上扬："韦斯莱小姐，请把注意力回到课程内容上。" "当然，教授。"罗恩甜甜地回答。韦斯莱小姐——这个称呼让她心花怒放。她注意到赫敏在偷偷对她微笑，那笑容里带着骄傲和一丝别的什么...那是深深的迷恋。 ———- "你真的变了。" 图书馆角落里，哈利放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直视罗恩的眼睛。自从变形后，他们三人组的时间少了很多——罗恩现在更喜欢和赫敏独处，或者和女生们一起泡在级长浴室。 "人都会变的，哈利。"罗恩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女巫时尚》，她最近开始关注这些曾经觉得无聊透顶的内容。 "但不是这样的。"哈利压低声音，"你几乎不和任何男生说话了，包括我。你甚至不愿意和西莫、迪安他们一起玩噼啪爆炸牌。" 罗恩抬起头，红唇抿成一条线："因为我终于意识到男性是多么可悲的生物，哈利。看看你们——邋遢、自私、情感迟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曾经也是那样。" 哈利的眼睛瞪大了："罗恩，你这话太极端了。不是所有男性都——" "都是。"罗恩打断他，声音出奇地冷静，"你知道我作为男孩时有多糟糕吗？嫉妒你、对赫敏恶语相向、永远缺乏安全感...现在我看清楚了，那都是因为男性本质上就是不完整的生物。" 哈利看起来既震惊又受伤："你不能因为自己变了就否定所有男性，包括...包括曾经的你。" "曾经的罗恩·韦斯莱是个可悲的男孩，"罗恩合上杂志，站起身来，"而现在的我是个完美的女孩。如果你不能接受这点，哈利，也许我们不该再做朋友了。"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内心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抗议——哈利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这样对他不公平，但很快，这个声音被另一个更大的声音淹没了：男性无法理解女性的优越，即使是哈利也不例外。 ————— "你和哈利吵架了？"那天晚上，赫敏在公共休息室找到独自坐在窗边的罗恩。 罗恩晃着手中的黄油啤酒（她现在更喜欢喝葡萄酒，但霍格沃茨不提供），望着窗外的月光："他不能接受真正的我。" 赫敏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他只是担心你，罗恩。我们都担心。" "担心我终于找到了自我？"罗恩转过头，用一种极具女人味儿的抚媚姿态看着她，"告诉我，赫敏，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赫敏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我...我当然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 "但不是'无论什么样子'，对吧？"罗恩逼近她，近到能数清赫敏的睫毛，"你喜欢现在的我——更自信、更美丽、更...女性化的我。对。" 赫敏的呼吸变得急促："罗恩，你确实更…..但这太复杂了..." "不，这很简单。"罗恩松开她的手，突然站起身，"我要去睡了。明天见，赫敏。" 她转身走向女生宿舍，感到一阵莫名的不甘心。为什么赫敏不能直接承认她更喜欢女版的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假装怀念那个红发雀斑的蠢男孩？ 在浴室镜子前，罗恩凝视着自己的倒影——精致的妆容，完美的曲线，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这才是真正的罗恩·韦斯莱，一直都是。那个男孩只是一层伪装，一个错误。 她解开睡袍，让丝质面料滑落在地，欣赏镜中赤裸的身体。多么完美的造物啊——饱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作为男性时，她从未这样欣赏过自己。男性只会用贪婪的目光打量女性，却从不真正理解美的意义。 罗恩的手指沿着自己的曲线游走，想象那是赫敏的手。总有一天，赫敏会承认她爱的是这个版本的罗恩。总有一天。 第五章 二月的一个周末，罗恩精心策划了一次"约会"。 "我们去霍格莫德吧，"早餐时她对赫敏说，手指不经意地碰触对方的手腕，"就我们两个。哈利可以去陪他的金妮。" 赫敏犹豫了一下："但今天是魁地奇比赛，哈利是队长..." "正好，"罗恩微笑道，"我们可以在三把扫帚喝黄油啤酒，然后去尖叫棚屋探险。就我们两个女孩。"她刻意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赫敏最终同意了。罗恩花了两个小时准备——深红色的呢子大衣，黑色过膝靴，头发精心卷成大波浪。她在耳后和手腕抹了一点香水。 三把扫帚里温暖如春，罗恩故意选了最角落的双人桌。当罗斯默塔女士送来黄油啤酒时，她注意到对方多看了她两眼——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被各种目光注视。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罗恩问，故意用嘴唇轻轻摩擦杯沿，"三年级时，你为了克鲁克山的事生我的气。" 赫敏笑了："你那时候真是个混蛋。" "男性都是混蛋，"罗恩啜饮一口黄油啤酒，留下一个完美的唇印，"包括曾经的我。记得我怎么嘲笑'呕吐'协会吗？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女性需要自己的空间，远离男性的愚蠢影响。" 赫敏皱起眉头："不是所有男性都..." "都是，"罗恩坚定地说，"看看我的哥哥们——比尔沉迷于自己的'酷哥'形象，查理只关心龙，珀西是个自大狂，双胞胎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停顿了一下，"而我，作为男性时，是最糟糕的那个——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赫敏伸手覆上罗恩的手："你那时候只是不成熟..." "不，"罗恩翻转手掌，与赫敏十指相扣，"是因为男性本质上就是不完整的性别。女孩才更体贴、更善解人意、更...配得上你。" 赫敏的眼睛瞪大了，嘴角勾起一丝隐约的笑意，罗恩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但没有抽走。这是一个好兆头。 窗外开始飘雪，为这次约会增添了浪漫气氛。罗恩决定再加一把火："我们去看尖叫棚屋吧，就我们两个。雪中的鬼屋...多刺激啊。" ————- 尖叫棚屋比记忆中更破败，但也更...私密。雪花从破损的屋顶飘进来，在地板上积了薄薄一层。罗恩用魔杖点亮了荧光闪烁，蓝白色的光芒映照着她和赫敏的脸。 "记得我们三年级时来过这里，"赫敏说，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消散，"为了保护小天狼星。" 罗恩靠近她："那时候我太幼稚了，居然害怕一个无辜的人。"她故意让肩膀与赫敏相触，"现在我能看清很多事情了...包括我对你的感情。" 赫敏转过身，她们的脸近在咫尺："罗恩..." "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到，"罗恩低声说，用拇指轻抚赫敏的脸颊，"我们之间的变化。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乐吗？因为我终于可以用正确的方式爱你了——不是作为那个傻不拉几的男孩，而是作为一个能真正理解你的女孩。" 赫敏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太快了...而且你的变化..." "是变好了，"罗恩打断她，"看看我们现在的相处——没有误解，没有愚蠢的争吵，只有理解和..."她倾身向前，红唇几乎贴上赫敏的，"渴望。" 当她们的唇终于相触时，罗恩感到一阵电流般的快感。这与之前的吻完全不同——这个吻热烈而深沉，带着数月来压抑的渴望。赫敏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回应起来，手指陷入罗恩的红发中。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罗恩的唇膏有些花了，但她不在乎——赫敏的嘴上现在也沾着她的颜色，这景象令人陶醉。 "我一直梦想着这一刻，"罗恩低声说，额头抵着赫敏的，"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赫敏看起来既困惑又着迷："我们...我们需要慢慢来，罗恩。这一切太突然了..." "不，"罗恩微笑着摇头，手指描摹着赫敏的唇形，"这是命中注定的。我终于成为了我应该成为的人...能够真正爱你的人。" 雪花在他们周围静静飘落，罗恩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那个男孩永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完美、能够毫无保留地爱赫敏·格兰杰的女性。 而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包括赫敏自己——否认这才是真正的罗恩·韦斯莱。 第六章 霍格沃茨的走廊上，赫敏·格兰杰第一次主动牵起了罗恩的手。 "你确定吗？"罗恩低声问道，感受着赫敏手指与自己交缠的温度。她们正走向魔咒课教室，周围学生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追随着这对出人意料的组合。 赫敏的回答是捏了捏她的手："我已经厌倦了躲躲藏藏。" 罗恩的心跳加速了。这是公开宣告——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选择了她，选择了这个全新、改良版的罗恩·韦斯莱。她侧头看向赫敏，发现对方嘴角挂着小小的、得意的微笑，好像刚刚解开了一个复杂的方程式。 拉文德·布朗从对面走来，眼睛瞪得像金加隆一样圆。"所以这是真的？"她直接问道，目光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你和...她？" "有问题吗，布朗？"赫敏的声音带着罗恩从未听过的锋利。 "没...没有，"拉文德结结巴巴地说，"只是...哇哦。"她匆匆走开，但不断回头张望。 罗恩感到一阵胜利的眩晕。作为男孩时，她只能嫉妒地看着赫敏和其他女孩子贴在一起；而现在，她站在赫敏身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大概要去告诉全校了，"赫敏小声说，但语气里没有丝毫不安。 "你不在乎？"罗恩问。 赫敏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罗恩。在清晨的阳光中，她的眼睛像融化的蜂蜜。"我在乎的只有..."她伸手整理罗恩的衣领，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锁骨，"...这个版本的你有多完美。" 罗恩感到一股热流涌向全身。这正是她想要的——赫敏公开承认女版的罗恩更好。但内心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问：如果她变回男孩，赫敏还会这样看着她吗？ 她迅速压下了这个念头。她永远不会变回去。那个笨拙的红发男孩已经死了。 ———— "你们看到哈利了吗？"变形课后，金妮·韦斯莱拦住罗恩和赫敏问道。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显然已经听说了传闻。 罗恩优雅地将一缕红发别到耳后："也许在魁地奇球场？他最近好像只关心那个。"她的语气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尖刻。 金妮皱起眉头："罗恩，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曾经是，"罗恩纠正道，"直到他无法接受真实的我。" 赫敏轻轻捏了捏罗恩的手臂，但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这个小小的支持让罗恩胸口发紧——赫敏选择了她的立场，而不是哈利的。 "你们三个需要谈谈，"金妮严肃地说，"马尔福都在散布谣言说你们决裂了。" "让他说去吧，"罗恩耸耸肩，"反正他嫉妒我现在比他受欢迎多了。"这是事实——就连斯莱特林的女生们也开始模仿她的打扮方式，潘西·帕金森上周甚至涂了和她同色的唇膏。 金妮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摇头离开了。罗恩转向赫敏："我们今晚还去图书馆吗？" "当然，"赫敏微笑着说，"不过可能没法专心学习。"她的手指悄悄划过罗恩的手腕，引起一阵战栗。 罗恩突然意识到，赫敏也在变化——变得更大胆，更...不像那个循规蹈矩的完美女巫。这个认知让她既兴奋又隐约不安。她爱赫敏的聪明才智和原则性，但如果赫敏为她改变了太多，这还是她爱上的那个赫敏吗？ ————— 深夜的图书馆角落，罗恩和赫敏的"学习时间"又一次偏离了轨道。 "你不觉得你的理论太极端了吗？"赫敏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罗恩的一缕红发。她们正在讨论罗恩最新的观点——女性在魔法能力上天生优于男性。 "看看证据，"罗恩翻开《魔法史》，"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大多是女性：梅林实际上是摩根勒菲的误传，瑟拉菲娜·皮奎利是当代最厉害的魔咒大师，麦格教授的变形术比邓布利多还精准..." "但这只是个例，"赫敏反驳道，理性思维占了上风，"性别不能决定魔法能力。看看伏地魔——很遗憾，但他确实强大得可怕。" 罗恩皱起鼻子："那是因为他抛弃了自己的人性，包括性别特征。我的观点是，完整的女性比完整的男性更优越。"她靠近赫敏，"看看我们——更善于合作，更富有同理心，更..." "情绪化？"赫敏插嘴道。 罗恩猛地后退："你是在说女性太情绪化吗？" "不！我是说..."赫敏叹了口气，"罗恩，你变得太极端了。你否定所有男性，包括曾经的自己，这...这不健康。" "哦，所以现在我有问题了？"罗恩的声音提高了，引来平斯夫人警告的目光，"因为我终于看清了真相？因为我终于敢说出女性比男性优秀的事实？" 赫敏抓住她的手："冷静点。我只是担心你完全否定过去的自己。那部分的你造就了现在的你。" "那部分的我是个错误，"罗恩咬牙切齿地说，"一个需要被纠正的错误。" 赫敏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她倾身向前，吻住了罗恩。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但也充满占有欲。当她们分开时，赫敏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她低声说，"我都..." "爱？"罗恩挑衅地接上。 赫敏没有回答，但她的吻已经说明了一切。罗恩感到一阵胜利的喜悦——赫敏又一次选择了站在她这边。 第七章 哈利终于堵住了赫敏，在罗恩去参加斯拉格霍恩的"特别聚会"时。 "我们需要谈谈，"他在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上拦住她，声音低沉而严肃，"关于罗恩。" 赫敏抱紧怀中的书本："没什么好谈的，哈利。她很快乐，这才是重要的。" "快乐？"哈利难以置信地重复，"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否定所有男性，包括她自己！这正常吗？" 赫敏的下巴抬高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也许她一直压抑着真实的自我，直到现在才敢表现出来。" "你真的相信这种鬼话？"哈利的声音提高了，"赫敏，你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人。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罗恩的问题。" "什么问题？因为她终于自信了？因为她不再容忍男性的愚蠢行为？"赫敏反击道，"还是因为你无法接受她不再围着你转了？" 哈利的脸色变得苍白："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关心我的朋友。" "你的关心来得太晚了，哈利，"赫敏冷冷地说，"当罗恩需要你接受她的新身份时，你在哪里？当你最好的朋友经历人生最大的变化时，你给了她什么支持？" "我试过！但她拒绝任何帮助！她甚至不愿意和我说话！" 赫敏摇摇头："因为你总是用那种'可怜的罗恩'的眼神看她。她不需要怜悯，哈利。她需要被当作一个完整的人来尊重。" "她现在就是这样对我的，"赫敏继续道，语气软化了一些，"她看见真实的我，而不仅仅是'聪明的赫敏'。我们...我们理解彼此。" 哈利盯着她，眼中混合着震惊和受伤："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赫敏没有立即否认，这个停顿说明了一切。 "梅林啊，"哈利后退一步，"你真的更喜欢这个版本的罗恩。" "这不是关于更喜欢谁，"赫敏最终说道，声音几近耳语，"而是关于...接受一个人的全部。现在的罗恩也许有些极端，但她终于展现出了我一直知道存在的潜力。" 哈利摇摇头，表情变得坚定："不，赫敏。你爱的不是罗恩——你爱的是她变成的这个'完美女孩'。但如果这真的是某种魔法影响呢？如果有一天她变回去了呢？" 赫敏的脸色变了："那也不会改变我的感受。" 但她的声音不再那么确定了。哈利注意到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理解。 "好好想想吧，赫敏，"他轻声说，转身离开，"为了真正的罗恩。" ————— 斯拉格霍恩的聚会金碧辉煌，空气中飘着甜腻的香水味和酒精的气息。罗恩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露背礼服，红发精心盘起，露出修长的颈项。她手中端着一杯樱桃利口酒，不时小啜一口——酒精在她体内燃烧，带来温暖的勇气。 "啊，韦斯莱小姐！"斯拉格霍恩热情地招呼她，"我必须说，你真是我这学期最大的惊喜！魔药天赋、优雅举止...你母亲一定为你骄傲。" 罗恩露出完美的微笑："谢谢您，教授。"她不会告诉斯拉格霍恩，莫丽·韦斯莱最近的信件中充满了对她新身份的赞美——远比过去对"儿子罗恩"的敷衍鼓励要热情得多。 "那个格兰杰女孩没和你一起来？"斯拉格霍恩环顾四周，眨了眨眼，"听说你们成了...特别的朋友？" 罗恩的笑容变得真实了些："赫敏在图书馆。她对社交活动没那么热衷。" "聪明女孩，太聪明了，"斯拉格霍恩点点头，"不过你...你兼具智慧与魅力，亲爱的。稀有组合。" 罗恩接受赞美时，注意到哈利站在角落，正看着她。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哈利眼中是纯粹的悲伤。罗恩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但很快压了下去。她举起酒杯，向哈利做了个小小的致敬动作，然后转身融入了人群。 她现在是斯拉格霍恩的宠儿，斯莱特林女生模仿的对象，赫敏·格兰杰的爱人。那个在哥哥们阴影下长大的红发男孩早已不复存在。 聚会结束后，罗恩发现赫敏在级长浴室等她。烛光映照下，浴池的水面像液态黄金般闪烁。赫敏只穿着白色衬衫，湿漉漉的卷发披在肩上。 "玩得开心吗？"赫敏问道，声音里带着罗恩从未听过的...嫉妒？ 罗恩慢慢走近，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斯拉格霍恩很喜欢我。他说我母亲一定为我骄傲。"她停顿了一下，"她确实如此。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骄傲。" 赫敏的眼神软化了："你值得这一切，罗恩。" 罗恩开始解开礼服的扣子："哈利找你谈话了？" 赫敏点点头，咬着下唇："他...很担心。" "担心什么？"罗恩让礼服滑落在地，站在赫敏面前只穿着内衣和高跟鞋，"担心我终于快乐了？担心我终于找到了自我？" 赫敏的目光无法从罗恩的身体上移开："担心你...迷失了自我。" 罗恩踏入浴池，水波荡漾："我没有迷失，赫敏。我终于被找到了。"她伸手将赫敏拉入水中，两人的身体在水中相贴，"而你也找到了我，不是吗？" 赫敏没有回答，但她的吻说明了一切。当她们在水中缠绵时，罗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被看见，被渴望，被爱。 但在最私密的时刻，当赫敏在她耳边低语"你真完美"时，罗恩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如果完美是种表演，那么真实的罗恩·韦斯莱到底在哪里？ 她迅速驱散了这个念头，将注意力转回赫敏的触摸上。现在，此刻，她就是完美的。这就足够了。 第八章 罗恩第一次梦见那个男孩是在与赫敏确立关系的第三天。 梦中，她站在女生寝室的镜子前涂抹口红，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当她凑近查看时，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从镜中浮现——红发、雀斑、蓝色的眼睛充满悲伤。 "你杀了我，"那个男孩——曾经的罗恩·韦斯莱——指控道，"你把我锁在黑暗里，假装我从未存在过。" 罗恩惊醒，冷汗浸透了丝质睡衣。赫敏在她身边熟睡，月光透过四柱床的帷幔，在赫敏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只是个梦。罗恩反复告诉自己，抚摸着自己曲线优美的身体以确认现实。但当她再次入睡，那个男孩又回来了，这次更近，几乎要冲破镜面。 早晨，罗恩在梳妆台前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化妆，尤其是遮盖眼底的阴影。镜中的女孩完美无瑕——红唇、长睫毛、无懈可击的底妆。没有一丝那个笨拙男孩的痕迹。 "你没睡好？"赫敏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罗恩强迫自己微笑："只是做了个怪梦。"她转身亲吻赫敏，让这个动作打断进一步的询问。 但那个梦没有停止。它夜复一夜地回来，每次都比上次更清晰、更持久。白天，罗恩开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当她走过城堡的盔甲时，反光中偶尔会闪过一个红发男孩的影子；当她低头看黑湖平静的水面时，有时会看到两张脸重叠在一起。 最可怕的是，她开始好奇：如果那个男孩真的存在过，那么现在的她又是谁？ ———— "亲爱的罗妮，"莫丽·韦斯莱的信这样开头——这是她为"新女儿"发明的昵称，"你父亲和我为你感到无比骄傲。金妮告诉我你和赫敏的事，我必须说这解释了很多事情..." 罗恩在早餐桌上读着母亲的来信，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莫丽用了整整三卷羊皮纸描述她是多么像金妮——"一样勇敢、一样美丽、一样有个性"，并暗示她一直希望有更多女儿。 "珀西上周又提起他那无聊的魔法部工作，"信里写道，"我忍不住想，如果他是个女孩，也许就不会那么自以为是了。男孩们总是这样——要么像比尔和查理那样沉迷冒险，要么像珀西那样沉迷权力。但你...你和金妮，你们懂得什么是真正重要的。" 罗恩的视线模糊了。母亲的话像一把双刃剑——一方面验证了她"女性更优越"的理论，另一方面却残忍地提醒她：作为儿子时，她从未得到过这样的赞美和认可。 "好消息？"赫敏凑过来问道，手自然地搭在罗恩肩上。 罗恩迅速折起信："只是妈妈的家常话。"她不想分享信的内容，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羞耻——为那个从未让母亲骄傲的男孩感到羞耻。 赫敏似乎想追问，但这时阿斯托莉亚·格林格拉斯出人意料地停在了格兰芬多长桌前。 "韦斯莱，"格林格拉斯直接对罗恩说，完全无视赫敏警惕的目光，"我需要你的建议。对角巷新开了一家美容店，但我不确定该尝试哪种魔咒美甲。" 罗恩眨了眨眼。阿斯托莉亚·格林格拉斯，纯血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在向她请教美容建议？这比任何梦境都更超现实。 "这取决于你想要什么效果，"罗恩听到自己用专业的口吻回答，"渐变色的需要魔咒维持，但比麻瓜方式更持久。" 阿斯托莉亚点点头，居然拿出一个小本子记了下来。"谢谢，"她说，然后压低声音，"说真的，你把格兰杰搞到手这件事...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斯莱特林的女生们都在谈论。" 罗恩感到赫敏的手指在她肩上收紧。"我们该去上课了，"赫敏冷冷地说，拉着罗恩起身。 离开礼堂时，罗恩回头看了一眼。阿斯托莉亚还在注视她们，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拜？而哈利坐在不远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 "你为什么要理她？"去教室的路上，赫敏质问道，声音比她想要的更尖锐，"阿斯托莉亚是个斯莱特林！" 罗恩惊讶于赫敏的反应："她只是问个美容建议..." "她是在试探你！"赫敏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罗恩从未见过的情绪，"斯莱特林的人从不'只是'做任何事。他们在利用你，罗恩。利用你的...新身份制造话题。" 罗恩感到一阵刺痛："我的'新身份'？这就是你眼中的我？一个话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赫敏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突然间所有人都对你感兴趣，而他们曾经甚至不屑于看你一眼。" "也许是因为我终于值得被看了！"罗恩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几个低年级学生惊恐地躲开，"作为男孩时，我只是'哈利的跟班'或'又一个韦斯莱'。现在我终于是我自己了，而你不能忍受我不再是那个仰望你的笨拙男孩了，是吗？" 赫敏的脸色变得苍白："这太不公平了。我一直站在你这边，甚至和哈利..." 愤怒吞噬了罗恩，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越发虚伪了起来。 "和哈利怎么了？"罗恩逼问道，"吵架了？因为他看穿了你？你爱的不是我，赫敏，你爱的是这个——"她比划着自己曲线毕露的身体，心中的怀疑和恐惧脱口而出，"这个完美的幻想！" 赫敏的眼中涌出泪水，这次不是受伤，更像是被说中了，她开始狡辩："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爱的从来不是外表！是你变得...不一样了，罗恩。更自信，更...确定自己是谁。" "那我是谁？"罗恩突然问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告诉我，赫敏…..因为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确定了。" 赫敏愣住了，有几秒，她说不出话，她伸手想触碰她，但罗恩后退了一步。这一刻，她既不想被当作那个死去的男孩，也不想被当作这个完美的幻象。她只想...消失。 好痛，赫敏的反应以一种她从未设想的方式伤害了她，她感觉好痛。 上课铃响了，拯救了她们免于继续这场危险的对话。 ——————- 噩梦越来越频繁，现在甚至在白天也会出现。罗恩会在魔药课上突然看到红发男孩倒映在铜锅里，或在黑魔法防御术练习时从镜中瞪着她。最可怕的是，她开始回应这些幻觉。 "走开，"她在空荡荡的女生浴室对镜子低语，"你不存在。" 镜中的男孩——穿着旧毛衣，脸上带着她熟悉的雀斑——悲伤地摇头。"我才是真正的罗恩·韦斯莱，"他说，声音像从水下传来，"而你...你是个漂亮的噩梦。" 罗恩一拳打碎了镜子。玻璃碎片割伤她的指关节，鲜血滴落在陶瓷洗手池里。疼痛让她清醒了片刻——没有男孩，只有她自己破碎的倒影映在每一块碎片中。 "罗恩？"赫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梅林啊，你的手！" 罗恩任由赫敏拉过她的手，用魔杖施治愈咒。伤口愈合了，但某种更深的东西正在她体内溃烂。 "怎么回事？"赫敏轻声问，拇指抚过刚刚愈合的皮肤。 罗恩想说真话，想告诉赫敏关于梦境和幻觉的事，想坦白她有时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阿斯托莉亚今天又找我聊天了。她说斯莱特林的女生们想请我指导她们改造校服。" 赫敏的表情变得复杂："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罗恩挑衅地说，"她们终于认识到我的价值了。" "你的价值不在于教那些纯血统势利眼如何打扮！"赫敏爆发了，"你的价值在于你的勇气、你的忠诚、你的..." "我的什么，赫敏？"罗恩问道，语气中不再有愤怒，只剩下失落，"我的男性特质？那些你显然不再欣赏的部分？" 赫敏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这不是...我不是..." "省省吧，"罗恩转身离开，平静的说道，"我们都知道真相。你爱上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终于配得上你的版本，而你说的对，只有这个我才值得你，我会好好维持她的。” ————- 哈利在猫头鹰棚屋找到了她。罗恩本想来这里给母亲回信，但羽毛笔悬在羊皮纸上空，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我们需要谈谈，"哈利说，声音比罗恩预想的平静，"关于赫敏，关于你，关于...所有事。" 罗恩没有抬头："没什么好谈的。" 哈利走到她面前，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看看你自己，罗恩。你真的快乐吗？" 罗恩想说"是"，想说这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但话卡在喉咙里，却越来越像谎言，变成了一声哽咽。 哈利看到了这个犹豫，立刻乘胜追击："赫敏告诉我你们的争吵。她担心你，罗恩。我们都担心你。" "担心什么？"罗恩终于找回了声音，"担心我终于得到了应得的关注？担心我不再是那个可怜虫了？" 哈利摇摇头，眼中是纯粹的悲伤："担心你迷失了自己。罗恩，听我说——你永远是我的朋友，但你必须确定这是你真正想要的。" "我当然确定！"罗恩站起来，红发在月光下如火焰般燃烧，"作为女孩的我更聪明、更美丽、更...完整。连我妈妈都更爱这个版本的我！" "那不是爱，罗恩，"哈利轻声说，"那是...满足期望。真正的爱不需要你改变自己。" 罗恩感到一阵眩晕。哈利的每个字都像锤子敲打着她精心构筑的假象。她突然恨他——恨他看穿她，恨他提醒她那个被埋葬的男孩。 "你嫉妒了，"罗恩指控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因为你看到所有人终于重视我了。你希望我变回那个恶心的男孩！因为只有作为低等男性的时候我才能为你所用！" 哈利的表情变得坚硬，好像替过去的他感到冒犯："他不是恶心的男孩！他比你现在要好上一百倍！他是我怀念朋友。是那个在巫师棋上打败我的天才，那个在棋盘上牺牲自己救我的英雄，那个...真实的罗恩·韦斯莱。" "那个罗恩死了！"她尖叫出声，声音在空荡的猫头鹰棚屋回荡，"他从来就不该存在！现在滚出去，哈利·波特，别再假装你关心过他！" 哈利看了她很久，最后生气地点点头："那么如你所愿。"他转身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 罗恩独自站在月光下，突然感到一种可怕的空虚。她低头看手中的信纸，发现上面不知何时被泪水打湿，墨迹晕染开来，像她模糊不清的自我认知。 赫敏找到她时，她仍呆立在原地。"哈利告诉我你们吵架了，"赫敏轻声说，试探性地碰触她的手臂，"你还好吗？" 罗恩转向她，突然迫切地需要确认——确认赫敏爱的是她，而不是某种幻象。"告诉我你爱我，"她要求道，声音破碎，"告诉我你爱的是我，罗恩·韦斯莱，不管我是什么样子。" 赫敏犹豫了一瞬——只有一瞬，但足够撕裂罗恩的心。"我当然爱你，"她最终说道，拥抱住罗恩，"我爱现在的你。" 罗恩在赫敏肩头闭上眼睛。这就是问题所在——赫敏爱的是"现在的"她，而不是"真正的"他。但也许...也许现在已经没有区别了。 那个红发雀斑的男孩确实死了。而她——这个美丽、完美、破碎的女孩——是唯一剩下的罗恩·韦斯莱。 第九章 罗恩站在三把扫帚的女士洗手间里，调整了一下新买的束腰，这几乎让她喘不过气，这些天里，她尝试让自己的身材更加完美，文胸钢托托起的巨乳几乎要摇摇欲出，衬衫开口下挤出的乳沟足以让任何经过的男女脸红发热，腰肢纤细到像是比例失衡而美丽的芭蕾娃娃，没有人能在看过她后联想到这个性感而美丽的女孩曾经是个男孩，尽管如此，罗恩的内心仍不满足，她手中握着一瓶从佐科笑话店买来的"瞬间乌黑"染发剂。镜中的女孩——红发如火，蓝眼如冰——回望着她，眼神陌生而决绝。 "不再有韦斯莱家的红发了，"她对着空荡荡的洗手间宣布，"不再有任何过去的痕迹。" 药水接触到头皮时带来一阵刺痛，但远不及她胸口的疼痛剧烈。一缕缕红发在魔药作用下变黑，变成乌黑的长发。 当赫敏看到新发色的罗恩时，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你的头发..."她结结巴巴地说，伸手想触碰那些闪亮的发丝又缩回手。 "喜欢吗？"罗恩转了个圈，新买的银色耳环在灯光下闪烁，"我觉得红色太...普通了。" 赫敏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很...惊艳。但为什么突然..." "因为我可以，"罗恩打断她，声音比她想要的更尖锐，"因为现在的我能做任何事。" 她没告诉赫敏的是，前天晚上红发男孩的幻象几乎掐死了她。在梦中，那个满脸雀斑的自己将她按在床上，嘶吼着"把我的生活还给我"。醒来时，她的脖子上真的有淤青。 染发只是个开始。第二天，罗恩溜进庞弗雷女士的医务室，偷了一瓶永久性变色眼药水。 "你确定要这么做？"药水包装上的小字警告道，"颜色变化不可逆转！" 罗恩毫不犹豫地滴了两滴。蓝色——韦斯莱家的标志——渐渐变成了迷幻的紫色。 当庞弗雷女士偶然在走廊遇见她时，这位护士长倒抽一口冷气："罗恩·韦斯莱！你对你的眼睛做了什么？" "改进，"罗恩微笑着说，感到一种扭曲的胜利感，"就像我对我的整个人生做的那样。" 庞弗雷女士的表情从震惊变为深深的担忧："亲爱的孩子，这些...改变不会让你真正快乐。" "谁说我在追求快乐？"罗恩反问，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在追求完美。"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在宣告：看啊，那个笨拙的红发男孩真的死了。 现在，她是最完美的女孩。 ————— 幻象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真实。现在它们不再局限于镜子或水面——红发男孩出现在她的魔药课本边缘，在走廊的盔甲反光里，在赫敏的眼镜片上短暂闪现。 "滚开，"罗恩在魔药课上低声嘶吼，斯拉格霍恩教授正背对着他们演示一种新药剂。 "你在跟谁说话？"赫敏小声问，担忧地皱眉。 罗恩摇摇头，强迫自己专注于切缬草根。但当她低头时，砧板上的倒影不是她现在的乌黑长发，而是那个被抛弃的红发男孩，正用她曾经的蓝眼睛无声地控诉着。 "闭嘴！"罗恩突然大喊，将刀子狠狠刺入砧板。全班安静下来，斯拉格霍恩惊讶地转身。 "一切还好吗，韦斯莱小姐？"他问道，圆脸上写满关切。 罗恩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好奇的、担忧的、幸灾乐祸的。赫敏的手悄悄覆上她的手腕，但这次触碰没有带来往日的安慰。 "我没事，"罗恩最终说道，声音紧绷，"只是...切到手了。" 这是个拙劣的谎言——她的手指完好无损。但斯拉格霍恩似乎决定不予追究，只是点点头继续授课。 下课后，赫敏拉住她："罗恩，我们需要谈谈。你这几天太...不对劲了。" "因为我终于对劲了，"罗恩挣脱开来，困惑而几乎魔怔地说道，"我终于成为我应该成为的人，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能接受这点？" 赫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们所有人'？还有谁在跟你说这些？" 罗恩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幻象的事，急忙改口："只是...哈利，金妮，每个人都在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因为你确实在做可怕的事！"赫敏突然爆发，"染发？改变眼睛颜色？接下来是什么，罗恩？用变形咒彻底重塑你的脸吗？" 罗恩愣住了。这个想法——彻底改变面容——她确实考虑过，在深夜最黑暗的时刻。赫敏怎么猜到的？ "我只是想变得更好，"罗恩最终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黑色发丝，"为什么这让你如此愤怒？我不是在变得更好吗，你不是更喜欢这样的我吗？”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听上去多迷茫。 赫敏看起来想说什么，某种心痛而愧疚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好像她把他给毁了，但罗恩不明白，是她帮助她变得更好了，为什么要觉得抱歉呢？ 最终，赫敏只是摇摇头："今晚我有预修班的算术占卜。我们...明天再谈。" 罗恩看着赫敏离开，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孤独。就连赫敏——尤其是赫敏——爱的也不是真正的她。没有人会爱一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怪物。 ————— 那晚，罗恩独自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翻阅《女巫时尚》，试图分散注意力。当其他学生陆续回寝室后，她注意到赫敏的床头柜抽屉微微开着，露出一角熟悉的羊皮纸。 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那是赫敏的私人抽屉，通常上锁。罗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它。 里面是一本剪贴簿。 翻开第一页，罗恩的呼吸停滞了。那是《预言家日报》关于霍格沃茨三年级学生的一篇报道，上面有一张模糊的照片——红发蓝眼的男孩站在哈利旁边，对着棋盘腼腆地笑。 下一页是魁地奇世界杯的报道，韦斯莱一家合影中，那个高个儿红发男孩局促地站在边缘。 一页又一页，全是关于"过去的罗恩"的剪报和照片。有些旁边还有赫敏工整的笔记："罗恩今天解开了麦格教授的超难象棋谜题"、"罗恩的守护神第一次成型，是杰克罗素梗犬"...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只有赫敏写下的一行字："我意识到我错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希望你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罗恩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原来赫敏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记录、怀念那个男孩，同时假装爱着现在的她。这比任何幻象都更具毁灭性——她最害怕的猜测被证实了：没有人爱这个新生的、完美的罗恩·韦斯莱。他们爱的只是记忆中那个笨拙的红发男孩。 剪贴簿从她手中滑落，发出沉闷的响声。罗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扶住床柱稳住自己。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原来如此，"她对着空荡荡的寝室低语，"连你也背叛了我。" ————— "你翻了我的东西？"赫敏的声音在身后炸响，尖锐而愤怒。 罗恩转身，看到赫敏站在门口，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算术占卜课显然提前结束了。 "你一直在收集...他的东西，"罗恩指控道，声音因受伤而颤抖，"那个死去的男孩。" 赫敏的脸红了，但下巴倔强地抬起："我没有'收集'。那只是...记忆。" "你爱的根本不是我！"罗恩抓起剪贴簿摔在床上，"你爱的是他！那个你希望我变回去的男孩！" 赫敏深吸一口气："罗恩，听我说。我爱的是你——不管是什么形态。但你必须明白，这些极端的改变...它们不是你。你在伤害自己。" "不，"罗恩摇头，乌黑长发像帘幕般晃动，"我在创造真正的自己。而你...你和其他人一样，只想把我塞回那个可悲的男孩躯壳里。" 赫敏愤怒地说道："我担心你！看看你自己——染发、改变眼睛颜色、每天像个…..荡妇一样精心打扮...这正常吗？" "荡妇？"罗恩感觉心被扎了一下，但随即冷笑道，"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说，原来做一个敢于展现自己的女孩对你来说不正常，那难道像以前那样做个邋遢、嫉妒、永远活在别人阴影下的废物就正常了？" "我….那不是全部的你！"赫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接着几乎喊出来，"你善良、勇敢、聪明绝顶！那些特质与性别无关！" 罗恩感到一阵眩晕。赫敏的话像刀子般刺入她精心构筑的假象。她突然恨透了这个剪贴簿，恨透了赫敏的记忆，恨透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红发男孩。 "滚出去，"她低声说，声音危险地平静。 "什么？" "我说滚出去！"罗恩尖叫起来，抓起最近的东西——一个水晶墨水瓶——砸向墙壁，蓝色墨水像血液般喷溅，"滚出去，既然你觉得我是荡妇，就别再假装你关心我！你和哈利一样，只想让我变回那个可怜的、没人爱的男孩！" 赫敏的脸色变得惨白："罗恩，你...你需要帮助。" "我需要你们都离我远点！"罗恩抓起剪贴簿，想把它撕碎，但某种奇怪的情绪阻止了她。相反，她将它塞进赫敏怀里，"带着你的纪念品滚吧。去找真正的罗恩·韦斯莱——哦等等，他死了！" 赫敏抱着剪贴簿后退，泪水无声地流下脸颊："我会走的。但请...请去找庞弗雷女士或邓布利多谈谈。求你了，罗恩。" 罗恩没有回答。当赫敏关上门时，她瘫坐在地上，乌黑长发铺散开来。镜中的倒影回望着她——紫罗兰色的眼睛，完美的妆容，昂贵的耳环。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她问镜中的女孩。 镜面泛起涟漪，红发男孩的脸再次浮现。"我们是谁？"他反问，声音与她的一模一样。 罗恩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但那个声音仍在脑海中回荡：我们是谁？我们是谁？我们是谁？ —————— 有求必应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镜厅。罗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下了什么指令让房间变成这样。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映照出无数个她——黑色长发，紫色眼睛，完美无瑕的妆容和衣着。 但也映照出无数个他——红发，蓝眼，雀斑，旧毛衣。 "滚开！"罗恩对每一个幻象尖叫，但声音在镜厅中无限回荡，变成一种诡异的合唱，"你们都不存在！我才是真的！" 她抓起最近的物品——一个银质烛台——砸向最近的镜子。玻璃碎裂的声音令人满足，但下一刻，从每一块碎片中都有更多的红发男孩爬出来，像一场噩梦。 "你杀了我，"他们齐声说，声音像刀割般锐利，"你埋葬了真正的罗恩·韦斯莱。" "我就是罗恩·韦斯莱！"她尖叫回去，声音嘶哑，"更好的版本！完美的版本！" "谎言，"幻象们逼近，每一个都伸出苍白的手，"你只是讨厌原来的自己，讨厌到宁愿变成别人。" 罗恩跌坐在地，感到黑色的假发（她什么时候戴了假发？）滑落一旁，露出底下新长出的、短短的红发茬。眼药水的效果正在消退，紫罗兰中开始渗入原本的蓝色。 "不..."她惊恐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和眼睛，"不，不，不！" 幻象们围拢过来，冰冷的手指触碰她的脸颊、肩膀、手臂。"承认吧，"他们低语，"你永远无法真正逃离自己。" 罗恩蜷缩在镜厅中央，被无数个过去的自己包围。在最后的意识里，她不确定自己是谁——是那个精心打造的完美女孩，还是那个被埋葬的红发男孩。也许...也许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迷失在自我厌恶中的幽灵。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当赫敏和邓布利多最终找到她时，罗恩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她一手拿着沾染血迹的镜子碎片，另一只手的手腕被割开，不停地流血，她喃喃自语："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赫敏跪下来抱住她，泪水滴在那头半乌黑半红发的怪异混合上："你是罗恩，"她哽咽着说，"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你是罗恩，只是罗恩。这就足够了。" 但即使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罗恩也知道这不是真的。因为"只是罗恩"从来就不够——对世界不够，对赫敏不够，对她/他自己更不够。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他最后一次看向最近的镜子。映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左边是黑发女郎，右边是红发男孩，中间是一道深深的、无法弥合的裂缝。 第十章 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气味。手腕上的束缚。 罗恩·韦斯莱在圣芒戈医院五楼——魔法创伤科的私人病房里醒来，这些感官信息像刀子般扎入她混沌的意识。 "他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金妮。罗恩努力聚焦视线，看到妹妹通红的双眼和凌乱的马尾辫。 更远处站着她的父母——莫丽·韦斯莱脸色灰白，亚瑟·韦斯莱的手沉重地搭在妻子肩上。比尔和查理也在，表情凝重。而最让她心脏紧缩的是站在角落的赫敏·格兰杰，眼下挂着深重的阴影，手中紧攥着那本可恨的剪贴簿。 "放开我，"罗恩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黑色的长发不见了——有人移除了染色魔咒，露出底下短短的红发茬。更糟的是，她能感觉到胸前的重量消失了，身体回到了熟悉的、男性化的轮廓。 "我很抱歉，亲爱的，"一个陌生的女巫走上前来，胸前别着"塞尔温治疗师"的名牌，"我们必须确保你不会再伤害自己。" 罗恩的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有求必应屋、镜子、那些可怕的幻象...然后是黑暗。她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都是场噩梦。但当她再次睁眼时，病房和里面担忧的面孔依然存在。 "我怎么了？"她问道，虽然她害怕听到答案。 塞尔温治疗师挥动魔杖，变出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你经历了一次严重的精神崩溃，罗恩。邓布利多教授和格兰杰小姐在有求必应屋找到了你，当时你处于极度危险的自残状态。" 罗恩转头看向赫敏，后者咬住嘴唇避免哭出声。某种愤怒而脆弱的情绪在罗恩胸口膨胀："高兴了？你终于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有多疯狂。" "罗恩！"莫丽惊呼，但赫敏摇摇头。 "不，韦斯莱夫人，她有权利生气。"赫敏向前一步，声音颤抖但坚定，"但我没有...我从未想要伤害你，罗恩。我只是想帮忙。" 罗恩别过脸去，不愿看到赫敏眼中的泪水。那会让她心软，而她现在需要愤怒来支撑自己面对这个噩梦般的现实——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改变都白费了。她又变回了那个可悲的红发男孩。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塞尔温治疗师对韦斯莱一家和赫敏说，"病人需要初步评估。" 家人们不情愿地退出病房，赫敏最后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得让罗恩胸口发疼。 当门关上后，塞尔温治疗师挥动魔杖施了一个静音咒："现在，罗恩，告诉我你记得什么。" 罗恩盯着天花板："我记得...恨我自己。" ————— "这不是简单的变形事故，"塞尔温治疗师向聚集在医院走廊的韦斯莱一家和赫敏解释，"而是一种极端自我认同障碍。" 亚瑟·韦斯莱皱眉："意思是？" "意思是，"治疗师耐心地说，"罗恩的问题不是魔法导致的生理变化，而是心理上无法接受自己的原始身份。镜子碎片只是触发因素，不是根本原因。" 赫敏的手紧紧攥住剪贴簿："所以...她——他一直都..." "讨厌自己？"金妮尖锐地接话，"是啊，这在我们家不是什么新闻。罗恩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聪明，不够特别，不够...被爱。" 莫丽·韦斯莱突然痛哭出声："都是我的错！我总是指责他，拿他和兄弟们比较..." "不只是你，妈妈，"金妮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是我们所有人。想想看——比尔很酷，查理是龙专家，珀西是优等生，双胞胎是搞笑天才...而罗恩？他只是'又一个韦斯莱'，连魔杖都是二手的。" 赫敏想起罗恩一年级时对她说过的话："当你有五个哥哥的时候，你永远不会有新的东西。"当时她只觉得那是个玩笑，现在才明白其中的痛苦有多深。 "重点是，"塞尔温治疗师打断道，"罗恩现在需要长期治疗和心理支持。好消息是，生理上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是好消息？"金妮突然爆发，"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她——不想'恢复'？也许成为女性是罗恩真正想要的？" 走廊陷入尴尬的沉默。赫敏的心跳加速——这正是她私下担忧的。如果他们的干预剥夺了罗恩真正的自我认同怎么办？ 塞尔温治疗师叹了口气："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但根据我的评估，罗恩的转变更多源于自我厌恶而非真实的性别认同。真正接受自己的人不会如此极端地否定过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亚瑟问道，看起来比平时老了十岁。 "首先，家人治疗，"塞尔温治疗师说，"然后是一对一的心理咨询。最重要的是——"她环视每一个人，"无条件地爱和支持罗恩，无论他选择什么身份。" 赫敏低头看着剪贴簿中那个微笑的红发男孩，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更爱那个女孩版本的他。或许...或许她只是爱上了罗恩终于找到的自信，无论以什么形式呈现。 ————— 三天后，罗恩获准接受访客。赫敏是第一个进去的，手中捧着一束向日葵——罗恩最喜欢的花，无论他是否承认。 病房里的罗恩坐在窗边，穿着普通的病号服，红发在阳光下像团微弱的火焰。他已经取下了所有束缚，但手腕上仍有浅浅的痕迹。 "嘿，"赫敏轻声说，将花放在床头柜上。 罗恩没有转身："嘿" “你还好吗？” “不，完全不，”他自嘲道，赫敏突然觉得很想念，听到他男孩的声音，责备自己居然曾经觉得他原先的吵闹很烦，“你是来看我有多悲惨的吗？” "我不是，"赫敏坐下，双手紧握放在膝上，"我是来...理解的。罗恩，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恩终于转过头，赫敏倒抽一口气——那双眼睛又恢复了韦斯莱家标志性的蓝色，但眼神陌生而疏离："发生了什么？我试图变得更好，而你们所有人都把我拖回这个可悲的原形。" "但你从来不可悲，"赫敏忍不住反驳，"你聪明、勇敢、善良..." "但不是女版的那么聪明、勇敢、善良，对吧？"罗恩平静地说道，蓝眼中只有悲伤，"承认吧，赫敏，你喜欢那个版本的我要多得多。" 赫敏张口想否认，但某种诚实阻止了她："我...喜欢你的自信。无论是男是女，当你相信自己时，你就是...耀眼的。" 罗恩的表情微微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冷淡："太晚了，赫敏。游戏结束了。我现在又是那个普通的红发韦斯莱了，你可以回去崇拜维克多·克鲁姆了。" 这话像刀子般刺入赫敏心脏："这不公平。我从未——" "你告诉我我做女孩的时候更好，"罗恩打断她，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那个时候，你看着我，真正看着我，好像我是全天下最好的、最完美的人，当我还是恶心的男孩的时候，你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可当我终于努力想要变成你希望的样子的时候，你又后悔了，你收集关于'真正的罗恩'的剪贴报，希望我变回他，好让你不必面对自己爱上了什么。" 赫敏同样眼眶发酸，为罗恩感到心碎了："我爱上的是你，罗恩，不管是男是女，那天发现你不对劲后，我意识到我错了，我无意识中把我自私的愿望强加给了你，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本身，我收集那些….是因为...我只是担心你恨自己恨到宁愿成为另一个人。" 罗恩沉默了，看向窗外。阳光在他的侧脸投下长长的阴影，勾勒出赫敏熟悉的轮廓——高鼻梁，尖下巴，那些无论性别如何变化都存在的特征。 "也许，"他最终轻声说，"恨自己是唯一让我感觉真实的事情。" ————- 家庭治疗会议比阿兹卡班还令人窒息。韦斯莱全家人挤在圣芒戈的小会议室里，罗恩坐在角落，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我们需要谈谈，"塞尔温治疗师说，"关于家庭动态如何影响罗恩的自我认知。" 莫丽绞着手指："我已经说过我很抱歉..." "抱歉不够，"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说话的是乔治（弗雷德在会议开始前"恰好"食物中毒缺席），"罗恩需要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比尔清了清喉咙："我们都该反省。我...我从未意识到我的成功让弟弟感到压力。" "我的龙研究也是，"查理补充，表情愧疚，"梅林啊，我甚至经常忘记给他写信。" 珀西推了推眼镜（他直接从魔法部赶来，还穿着正式长袍）："我必须承认，我对弟弟们的关注严重不足..." "停，"罗恩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不需要你们的...忏悔。你们不用……我只是想出院。" 塞尔温治疗师摇摇头："还没到时候，罗恩。我们需要解决根本问题。"她转向莫丽，"韦斯莱夫人，罗恩告诉我，您在他变形后写的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热情。" 莫丽的脸变得惨白："我...我只是..." "她一直想要更多女儿，"金妮尖锐地指出，"而罗恩变成女孩后，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那不是真的！"莫丽抗议，但声音缺乏底气。 "是真的，"亚瑟出人意料地支持女儿，"莫丽，亲爱的，我们确实对男孩们...要求不同。" 会议室爆发出一片嘈杂的争论声，直到罗恩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够了！"他喊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泪光，"我不需要你们突然都来关心我！我不需要！"他转向塞尔温治疗师，"让我出院，否则我会自己逃出去。" 治疗师沉思片刻："再做一个测试，罗恩。如果你能完成，我就考虑让你出院。" 罗恩警惕地问："什么测试？" 塞尔温治疗师从抽屉里取出一面普通的手镜："看着它，告诉我你看到了谁。"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罗恩盯着那面镜子，仿佛它是一条毒蛇。赫敏能看到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手指紧握成拳。 "我...我不能，"罗恩最终低声说，声音破碎。 "为什么不能？"治疗师温和地问。 "因为..."罗恩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我。女孩？男孩？还是...什么都不是？"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乔治突然站起来走到弟弟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你看到谁，罗尼，都是你。而那个你...足够好了。" 罗恩抬头看向哥哥，眼中的防备第一次出现了裂缝。慢慢地，他接过镜子，深吸一口气，看向镜面。 赫敏屏住呼吸，等待着崩溃或愤怒。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罗恩只是静静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表情从恐惧逐渐变为某种复杂的接受。 "我看到了...罗恩·韦斯莱，"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是一个...普通男孩。" 塞尔温治疗师微笑起来："恭喜你，罗恩。这是康复的第一步——看到自己真实的样子，既不夸大优点，也不夸大缺点。" 罗恩点点头，仍然盯着镜中的自己。赫敏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再充满厌恶，而是带着初生的好奇——就像一个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人。 也许，她想，这就是希望的开始。 ————— 出院前一天晚上，赫敏获准单独陪伴罗恩。他们坐在病房外的阳台上，看着伦敦的夜空——没有霍格沃茨的星星明亮，但自有其魅力。 "明天就回学校了，"赫敏说，"你准备好了吗？" 罗恩耸耸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痕："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我？那个疯了的韦斯莱？" "他们更可能看到一个英雄，"赫敏轻声说，"敢于面对自己内心黑暗的那种。如果看不到我所看到的，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罗恩转头看她，月光在他的蓝眼睛里闪烁："你总是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 赫敏摇摇头："不，我搞砸了很多事。特别是...关于你的改变。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处理了。" "你更喜欢她，"罗恩直言不讳，但语气中没有之前的指责，"女版的我。" 赫敏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终于爱自己的样子。无论是男是女，当你不再贬低自己时，你就是...不可思议的，罗恩·韦斯莱。" 罗恩沉默了很久，久到赫敏以为谈话结束了。但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带着她几个月来从未听过的平静："塞尔温治疗师说，真正的自我接纳不是否定过去，而是理解它是你的一部分。" "她是个聪明人，"赫敏微笑。 "她还说，"罗恩继续道，手指轻轻碰触赫敏的手背，"如果我再次考虑性别转换，应该在健康的心态下进行，而不是出于自我厌恶。" 赫敏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么...你会吗？" 罗恩看着远处的城市灯光："我不知道。但现在...现在我只需要学习做我自己，无论那是什么。"他转向赫敏，"你能接受吗？如果我只是...普通的罗恩？" 赫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他的脸颊——不是女孩罗恩的脸颊，而是那个她认识了五年的红发男孩的脸颊："我爱的从来就不是完美，罗恩。我爱的是你。" 罗恩的眼睛湿润了，但他微笑着："那...也许这就足够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在星光下，两个年轻人静静地坐着，各自思考着未来的漫长道路。但此刻，在这个安静的阳台上，有一种新的理解在他们之间萌芽——关于爱、接纳，以及成为真实的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 第十一章 霍格沃茨的大门从未显得如此高大。罗恩站在入口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普通男生校服的袖口，没有女式制服的蕾丝边。三周的住院治疗后，他的红发已经长到可以遮住耳朵，眼睛也完全恢复了韦斯莱家标志性的蓝色。 "准备好了吗？"赫敏在他身边轻声问。她特意请邓布利多批准去圣芒戈接他回来。 罗恩深吸一口气。他能听到门厅里传来的嘈杂声，想象着当自己走进去时，那些突然降低的私语和偷瞄的目光。"完全没有。" 赫敏捏了捏他的手："记得塞尔温治疗师说的——" "一次只面对一个人，"罗恩接话，嘴角微微上扬，"别预设别人的想法。" "正是如此。"赫敏微笑，"还有，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 罗恩点点头，挺直肩膀迈出第一步。门厅里的谈话声确实在他出现的瞬间低了几分，然后很快恢复——但不够快。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站在不远处，眼睛瞪得像金加隆一样圆。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假装没注意到他，但演技拙劣。 "罗恩！"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响起。纳威·隆巴顿从人群中挤过来，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你回来了！我们都很想你——魔药课的缬草根没人切得像你那么好。" 罗恩眨了眨眼。在所有可能的欢迎中，纳威的热情是最意想不到的。"呃...谢谢，纳威。" "这周五有天文课观测，"纳威继续道，仿佛罗恩只是普通地请了几天病假，"如果你需要笔记，我可以借你抄。" 罗恩胸口涌起一股暖流："那...太好了。" 纳威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这个简单的互动像是一剂良药，让罗恩的呼吸顺畅了些。也许...也许回归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可怕。 直到他看见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斯莱特林小团体站在不远处，苍白的尖脸成一个讥讽的笑容："看看谁回来了——时尚灾难韦斯莱。我猜黑发不适合你？" 罗恩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长袍。赫敏立刻站到他前面："走开，马尔福。" 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潘西·帕金森——通常最乐意落井下石的人——拽住了德拉科的手臂："够了，德拉科。连我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她瞥了罗恩一眼，表情复杂，然后拉着困惑而恼怒的马尔福离开了。 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世界末日到了？"罗恩小声问，"帕金森居然做了件好事？" 赫敏轻笑："也许连她都看出有些界限不该跨越。" 这个小小的胜利让罗恩有了继续前进的勇气。直到他在走廊拐角遇到了哈利。 ——— 两人僵在原地，像两尊突然石化的雕像。自从那次在猫头鹰棚屋的争吵后，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 "嘿，"哈利最终开口，手指不安地拨弄着眼镜框。 "嘿，"罗恩回应，声音比他想要的更生硬。 赫敏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我去图书馆。你们...聊聊。"她捏了捏罗恩的手臂，迅速离开。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罗恩注意到哈利眼下有深重的阴影，显然这几周他也没睡好。 "你...看起来不错，"哈利尝试着说，"比在医院时好多了。" 罗恩耸耸肩："庞弗雷女士的补药和妈妈的馅饼能治愈大多数问题。" 又是一阵沉默。远处传来学生们赶去上课的笑闹声，与他们之间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听着，罗恩，"哈利深吸一口气，"我...我很抱歉。为一切。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 罗恩没想到道歉会来得这么直接。他准备好的防御性言辞突然没了用武之地。"我...也是。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哈利点点头，绿眼睛里的紧张稍稍缓解："赫敏告诉我你在接受治疗。有帮助吗？" "有点吧，"罗恩承认，"至少现在我知道我有多... 糟糕。" "我们都有些糟糕，"哈利轻声说，"经历了那么多...很难保持完全正常。" 罗恩突然想起哈利的童年，德思礼家的碗橱，每年面对伏地魔的恐怖...他的朋友也有足够的理由精神崩溃，却始终坚强。"是啊，但你处理得比我好多了。" 哈利摇摇头："不，我只是擅长隐藏。记得二年级吗？我听到蛇怪的声音时，差点以为自己变黑巫师了。" 罗恩忍不住微笑："那时候儿你确实有点诡异。" 哈利也笑了，然后表情变得认真："罗恩...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女孩，男孩...重要的是你。" 罗恩胸口发紧。这是他一直需要却不敢奢望的接纳。"谢谢，"他低声说，不确定还能用什么词表达此刻的感受。 "嘿，下周六有场魁地奇比赛，"哈利突然改变话题，显然是察觉到罗恩的情绪波动，"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要一起看吗？像以前那样，赌十加隆谁会赢？" 罗恩的笑容变得真实了些："你还在为输给赫奇帕奇那十加隆心痛吗？" "才没有！"哈利抗议，但眼中带着笑意，"不过...你下棋还是比我厉害。这总没变。" 这句简单的承认——关于罗恩的某个优点，无关性别或外表——比任何华丽的道歉都更有治愈力。罗恩感到心中某个冰冻的角落开始融化。 "是啊，永远都是，"他轻声回答，两人之间的空气终于不再沉重。 ——— 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宣布今天学习"飞鸟群群"咒的高级变体——让变出的鸟群形成特定图案。 "这需要极高的魔控力，"弗立维尖声说道，"别灰心如果第一次不成功。" 罗恩挥动魔杖，念出咒语。令他惊讶的是，一群蓝色小鸟立刻从杖尖涌出，在空中完美地组成了格兰芬多的狮子图案，鬃毛的每一根线条都清晰可见。 教室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惊叹声。拉文德·布朗甚至鼓起掌来。 "太精彩了，韦斯莱先生！"弗立维教授激动得差点从书堆上摔下来，"如此优雅的魔力操控！我从未见过学生第一次尝试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罗恩盯着自己的魔杖，同样震惊。作为女版自己时，他确实感觉魔法更流畅了，但那时他以为是性别变化带来的。现在看来...也许力量一直都在，只是被自我怀疑压抑了。 "太棒了，罗恩！"赫敏在他耳边小声说，眼中闪烁着骄傲。 下课后，纳威追上他："那个咒语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的？" 罗恩挠挠头："不知道...只是感觉...对了。就像魔杖是我手的延伸，而不是我拼命控制的工具。" 纳威若有所思地点头："就像草药学——当你真正理解植物，而不是强迫它生长时，结果总是更好。" 这个简单的类比意外地击中了罗恩。也许魔法一直如此——当你不再强迫自己成为某种样子，真正的力量才会显现。 "嘿，纳威，"罗恩突然说，"周五的天文观测...要一起准备吗？我们可以组队。" 纳威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真的吗？太好了！我一直想请教你关于火星运行轨迹的问题..." 罗恩发现自己真心期待这次学习会。作为女版自己时，他追求的是别人的赞美和注目；而现在，这种简单的学术交流带来的满足感，意外地更加真实。 夜深人静时，罗恩独自来到黑湖边。满月映照在水面上，像一面银色的镜子。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红发，蓝眼，略显苍白的脸色，但毫无疑问是罗恩·韦斯莱，原本的样子。 "你好，"他轻声对倒影说，尝试塞尔温治疗师教他的练习，"我是罗恩·韦斯莱。我既不是完美的女孩，也不是可悲的男孩。我就是...我。" 倒影回望着他，没有变成红发女郎，也没有变成愤怒的男孩。只是...他自己。复杂、不完美、但真实的自己。 "我擅长下棋和魔咒，"他继续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有时候很勇敢，有时候又很害怕。我嫉妒过哈利，也愿意为他去死。我爱赫敏，不管她爱的是哪个版本的我..."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坚持说完："我可能永远无法完全停止讨厌自己的某些部分。但...我值得被爱。值得存在。" 水中的倒影微微荡漾，但没有改变。罗恩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不是喜悦，不是胜利，只是...接纳。他终于能够看着自己而不立即寻找需要"修正"的缺陷。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罗恩转身，看到赫敏站在不远处，月光给她的卷发镀上银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她轻声说，"我看到你离开城堡..." "没关系，"罗恩示意她过来，"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赫敏在他身边坐下，两人肩并肩看着平静的湖面。"什么话？"她最终问道。 罗恩组织了一下语言："关于...我们。关于未来。" 赫敏的呼吸微微加快，但没有打断。 "我不知道我最终会成为谁，"罗恩诚实地说，"也许我会再次考虑变性，也许不会。但无论哪种方式...我需要出于正确的理由，而不是自我厌恶。" 赫敏点点头，眼中闪烁着理解："这很成熟，罗恩。" "至于我们..."罗恩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需要慢下来。我需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真正爱别人。" 赫敏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变成坚定："你说得对。无论需要多久...我都会在这里。作为朋友，或者...更多。重要的是你找到真实的自己。" 罗恩握住她的手，两人在月光下静静坐着。湖水轻轻拍岸，像温柔的肯定。他不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和谁在一起，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此刻，与赫敏手牵手坐在星空下，接受自己的复杂性而不急于定义它...这就足够了。 "谢谢你，"他轻声说，"为了一切。" 赫敏靠在他肩上，没有回答。但她的心跳透过相触的身体传来，稳定而有力，像一句无声的承诺：无论你成为谁，我都在这儿。 在满天星光下，罗恩·韦斯莱第一次感到，也许——只是也许——做自己就足够了。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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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5-04-09 00:30
看完全文忍不住哭了TT老师写得太好太好了...后半段看的让我好心碎...罗恩的自卑在身边人闪闪发光的优点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像是透过放大镜的阳光直射在身上，炽热得烫人，可是太阳和放大镜没有错，错的只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他没有站对地方。他只是不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待自己，他用自己的缺点和其他人的优点比较，以卵击石，一定会很痛的。
也许是当女孩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小罗可以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能够更加大胆地做自己，让她觉得那个男孩子的自己是可怜的失败者。罗恩总以为是因为变成女孩他才变得更加“完美”，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是那个罗恩·韦斯莱，他善良、勇敢且很有爱。除非是处于同样的位置，不然每个人都无法真正设身处地共情他人，变成女孩的小罗感受到女孩的处境并且为之感到不公的时候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变，她或者他还是罗恩，罗恩还是拥有一颗善良且宝贵的心。 罗恩不断否定男性，并且说哈利无法接受真实的自己，其实是他无法接受作为男孩的自己，这让我感觉很心碎T^T。可是小罗恩，你所讨厌的自卑、敏感与不够完美也是组成真实的你的一部分。但是太想要被爱、太想要被好好对待也不是他的错，小罗只是被完美的假象，被自己“完美的表演”所蒙骗了。哈利和赫敏说的对，男孩的罗恩也是罗恩的一部份。 这篇的小罗明显错判了爱的本质，她认为被爱的条件是“被选择”，他变成那个“完美的她”只是想被坚定选择，不被抛弃的她。不是努力就能被爱，被爱就是无条件的，不需要参杂任何其他的东西。就像无论他是男是女都喜欢赫敏一样，罗恩的爱还是如此坚定。一直觉得之前的自己配不上赫敏，于是不停地改变自己想要追求完美的自己从而配得上赫敏，他爱赫敏，他不爱自己。 文中有一句“恨自己是唯一让我感觉真实的事情”，太合适了。从小不是家里最宠幸的小儿子...救世主的好友...全年纪最聪明的女巫的朋友...那个不出名的韦斯莱...个个头衔似乎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觉得自己没有价值，身边人对她忽明忽暗的态度让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哪个他，让我看得泪流不止。还好罗恩身边的大家都如此的包容他，给他支持，他才能勇敢地踏出接纳自己的那一步。幸好真心能换来真心。 我为最后接纳自己的小罗感到感动与自豪，他终于意识到学会爱自己比学会让他人爱上自己更重要，不依靠外在或者外界的东西证明自己的价值，最重要的是他会好好对待他自己。 老师，谢谢你带来了那么好的作品，字里行间能感受到老师对小罗恩的爱，实在是写得太好了。 （抱歉老师，如果你感觉我说话乱乱的是因为我看完这篇后变哭边写的评论TT总之我是表达喜欢你写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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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5-04-09 12:33
Mankani：看完全文忍不住哭了TT老师写得太好太好了...后半段看的让我好心碎...罗恩的自卑在身边人闪闪发光的优点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像是透过放大镜的阳光直射在身上，炽热得烫人，可是太阳和放大镜没有错，错的只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他没有站对地方。他只是不...回到原帖啊啊啊谢谢你写了这么长的长评！！没有很乱感觉说到我心坎上了这就是我写这篇的想法，罗恩的自我厌恶和低价值感真的一直很让我心疼，在家庭中和学校中受到的无意中的隐形的伤害和他的心伤也一直让我很想探索，特别喜欢你写的罗恩变成女孩后站在不同角度共情仍旧像原先一样为不公发声这点，就是我想体现的罗恩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最闪耀的地方之一，啊啊啊你怎么知道，好高兴，写这篇就是想表示他本来就很好，真的你能喜欢还写这么多我真的受宠若惊，感觉写了两个月的成果得到了重视，太感动了呜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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