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Hatter
七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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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完结原创]断弦(HP/RW,狮哈蛇罗,BY:AliceHa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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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25-08-17 19:22
作者的话:感觉狮哈蛇罗这个梗比较冷门于是逐写,这是一个假如韦斯莱家族是支持血统至上的传统纯血统巫师家族的What if,这里的韦斯莱家族不同于原作,是相反的暗黑版本、冷漠、残忍,兄弟姐妹之间充满竞争和勾心斗角,罗恩从小遭受家族的严苛戒训长大,在虐待中心理逐渐扭曲黑化,虽然生活极其富足,但是几乎感受不到一点爱意,直球哈/破碎罗,前情补充完了,不剧透更多了,各位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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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断弦 (半AU,狮哈蛇罗)

By:AliceHatter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光洁的胡桃木地板在罗纳德的皮靴下冰冷如霜。窗外浓重的墨绿色玻璃外,黑湖翻涌着,幽暗的湖底映照着他胸中那块冰冷的重负。一种熟悉的、空洞的痛楚。他将它压下,埋葬在嘴角那抹习以为常的讥笑之下。黑曜石壁炉架上他的倒影完美无瑕:剪裁利落的深绿内衬天鹅绒长袍镶着银边,红发被无情地向后梳去,蓝眼睛如同冰川碎冰,淡色的睫毛,微微泛红的眼角,淡淡的黑眼圈使得他原本清秀而病态的脸多了几分阴郁和傲慢。他是亚瑟·“血虫”·韦斯莱无可挑剔的继承人之一,这个英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纯血统家族,祖父塞普蒂默斯·韦斯莱,又称“红龙”,不仅回归了巫师传统;他将其武器化,将韦斯莱这个姓氏从一个热爱麻瓜的古怪温馨象征,变成了无情权力与无可置疑纯血的代名词。比马尔福更富有,比凝固的血更冷酷。

炉火旁响起一声刺耳的爆裂。西奥多·诺特惊跳起来,差点打翻手中冒着热气的杯子。罗纳德没有转头。“你的魔杖控制力依旧可怜,西奥多,”他评论道,声音毫无起伏,却像手术刀般切断了低低的谈话声。“你是想热茶,还是想打碎杯子?前者需要能力,后者只需粗心。你是哪一种?”

诺特涨红了脸,咕哝着道歉。布雷司·扎比尼在不远处懒洋洋地靠坐着,手里拿着一本根本没看的书,露出一个懒散的笑。“饶了这小子吧,罗恩。不是每个人都继承了你祖父那种……强硬说服的天赋。”

“我说了,扎比尼,即使在私下,你也应该称呼我为罗纳德。”

罗纳德的目光扫向布雷司,冰川般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东西。“力量,”他轻声说道,手指描摹着自己魔杖上精致的红蛇头柄,“不过是应对无能或反抗时最高效的语言。”他记得那条施了魔法的蜥蜴皮腰带抽在皮肤上的刺痛,母亲的声音如同毒蛇嘶嘶作响:没用的东西!又一个失败!你以为伟大是唾手可得的吗?你什么都不是,罗纳德!只是个令人失望的废物! 空洞的痛楚猛地燃起,这次更灼热。他将其碾碎。软弱是不可容忍的。

他站起身,动作流畅而充满掠食性。“说到反抗。那个赫奇帕奇的一年级生。戴维斯。我想他需要再一个……关于如何恰当尊重级长的提醒。”他的目光扫过诺特和扎比尼。“来吗?”

当罗纳德·韦斯莱带着目的行走时,霍格沃茨的走廊仿佛都变窄了。学生们本能地紧贴在冰冷的石墙上,谈话戛然而止。窃窃私语像毒雾般尾随着他:

‘是韦斯莱……’
‘别看……’
‘别让他注意到你……’

他感受着他们的恐惧,如同实体,一种有形的力量,短暂地温暖着他内心冰冷而破碎的核心。这就是掌控。这就是重要。这是唯一能阻止那令人窒息的空虚和疼痛蔓延的东西。

他在一副盔甲旁找到了戴维斯,男孩正抱着一摞书。看到罗纳德在诺特和扎比尼的簇拥下逼近时,男孩的眼睛惊恐地睁大,脸上充满纯粹的恐惧。

“戴维斯,”罗纳德慢吞吞地说,声音带着欺骗性的轻快。“真巧在这儿碰到你。还在跟那个漂浮咒较劲?弗立维教授提到了你的……独特诠释。听起来不像是漂浮,倒像是想用蛮力把羽毛打服。”他唇边掠过一丝残忍的微笑。“也许你需要一个实际的演示?关于力量的?”

“不…不…没有….”男孩结结巴巴。

“你不应该说我们家族的坏话。”他打断了他,举起魔杖,杖尖亮起病态的淡黄色光芒。“腿立僵停死。”

戴维斯倒抽一口冷气,双腿瞬间软得像果冻一样瘫倒在地。书本哗啦一声散落得到处都是。一声哽咽的啜泣从他喉咙里逸出。罗纳德冷漠地看着,男孩无助的扭动是一幅熟悉的、令人病态满足的画面。这就是自然法则。力量彰显。软弱受罚。这就是他生命行进的无情节奏。

“可悲,”扎比尼低声说,用脚尖拨弄着一本掉落的书。

“确实,”罗纳德表示同意。他向前一步,再次举起魔杖,准备升级这场羞辱,让那短暂的控制力涌现,驱散母亲那嘲弄的回声。‘废物!懦夫!你永远比不上你的哥哥们!’

“韦斯莱。”

那声音像鞭子一样抽破了走廊紧绷的寂静。罗恩僵住了,咒语在他唇边消失。他认得那个声音。每个人都认得。他慢慢地、刻意地转过身。

哈利·波特站在几码开外,随意地倚靠着石墙。他的格兰芬多长袍敞开着,露出里面朴素的黑色毛衣。他乱糟糟的黑发一如既往地狂放不羁,但他的姿态却散发出一种内敛的沉静,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然而,是那双眼睛攫住了罗纳德。翠绿、锐利,坚定不移地锁定在他身上。那里面没有明显的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令人不安的专注。猎人的目光。还有别的,深埋着的——一丝罗纳德无法名状的东西,感觉令人不适地像是……某种认知。不是对走廊所恐惧的那个怪物,而是对完全不同的某种东西。这刮擦着他精心构筑的盔甲。

“波特,”罗纳德回应道,声音比城堡地牢更冰冷,带着习以为常的轻蔑。他微微放下魔杖,解除了戴维斯身上的全身束缚咒。那个赫奇帕奇呜咽着向后爬,但罗纳德的注意力仍牢牢锁在救世主男孩身上。“去狮子窝的路上迷路了?还是被这个废物的臭味吸引来的?”他轻蔑地朝戴维斯挥了挥手,后者正用颤抖的手疯狂地捡拾书本。

哈利离开墙壁,刻意地走近了几步。他没有看戴维斯一眼。“只是随便看看,”他说,语气带着欺骗性的温和。他的眼睛从未离开罗纳德的脸,描摹着那病态而精致的五官,冰冷的下颌线。“看着‘血虫'的继承人维护纯血统至上的荣光。一次教训一个瑟瑟发抖的一年级学生。这活儿肯定累人。”

罗纳德感到一阵熟悉的、防御性的热量涌上脸颊,与根深蒂固的寒意交战。他痛恨波特能如此轻易地激怒他。痛恨那双绿眼睛里不受欢迎的审视。“秩序的维护,波特,”他流畅地反驳,下巴微扬。“是你那些亲麻瓜的群体无法理解的东西。标准必须维持。软弱必须剔除。尊重必须树立。”他复述着自幼便被灌输的话语,空洞的辩解尝起来如同灰烬。‘你是韦斯莱家的人,罗纳德。拿出点样子来。碾碎那些不配的人。’

一丝冷硬的东西掠过哈利的眼睛。“秩序?”他又向前一步,拉近距离。空气噼啪作响。“你就这么称呼这个?折磨小孩,只因为你可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更沙哑。“因为这让你觉得自己更强大?更重要?”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逼视着罗纳德。“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韦斯莱?”

这个问题如同物理重击落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一个画面不受控制地闪现:一个满脸雀斑、红发凌乱的小男孩,在未知的麻瓜街区奔逃,眼睛因恐惧而睁得老大——过去的那个自己,那是罗纳德几乎记不起的感觉。逃跑?这记忆如同幽灵,模糊而遥远,瞬间被熟悉的怨恨浪潮淹没。波特怎么敢?他怎敢站在那里评判,带着他那唾手可得的名声和他那可怜的麻瓜养成的道德观?他内心的空洞开始咆哮,要求被愤怒和残忍填满。

罗纳德的讥笑重现,更锋利,更刻薄。他再次举起魔杖,不是指向戴维斯,而是明确地对准哈利,杖尖重新燃起恶意的光芒。“变成这样?”他大笑起来,声音刺耳、脆弱,毫无幽默感。“我就是这样,波特。纯血统。力量。目标。这些东西就算当面给你施咒你也认不出来。这就是我。我一直如此。你对血统叛徒和泥巴种的那些多愁善感的妄想,就像你对真正魔法的理解一样可笑。”他吐出最后几个字,毒液成为抵御波特那不受欢迎的问题回响的盾牌。‘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那份温暖的幽灵,那份粘在他手上,炎热夏日里黏糊糊的糖浆馅饼,彻底消失了,被他如同第二层皮肤般披着的黑暗吞噬了。

哈利没有退缩。他没有举起自己的魔杖。他只是迎视着罗纳德愤怒的目光,那绿眼中的坚毅在加深,变得几乎令人不安的沉静。挑衅的意味沉重地悬在两人之间,充斥着未言明的过往和一场双方都无法避免的碰撞的预示,太过炙热,几乎要烫伤他,罗纳德转过身,避开那绿色的火焰。

“下次再会,波特,”他冷漠的说道,内心却被烧的烦躁,“希望你不要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追求完美、维持韦斯莱假象的无情压力,唯一的宣泄口就在罗纳德那精心雕琢的小提琴和紧绷的琴弦上。藏在公共休息室深处、隔音又冰冷的斯莱特林练习室。他自三岁起就在无数被击打手指所落下的眼泪和沾满自己鲜血的琴弦间习得了这门艺术,今晚的音乐不是辛尼斯塔教授所称赞的复杂、昂扬的协奏曲。这是一场风暴。音符劈砍、拉扯,一场狂怒、不和谐的暴风雨从乐器中倾泻而出。巴赫的D小调恰空舞曲,这首结构严谨、充满深沉悲怆的曲子,在他手中变成了武器。每一次猛烈的下弓都映射着记忆中皮带的抽打;每一个不和谐的和弦都尖啸着内心的空洞回声和那双绿眼中的质问。尽管寒气逼人,汗水仍在他额头凝结。像童年时无数次被惩戒时那样,他一直拉到手指灼痛,松香粉尘在空气中浓密悬浮,如同他内心混乱的显现。

门咔哒一声开了。罗纳德没有停顿,没有转身。只有一个人敢在这里打扰他。那场不和谐的风暴更加猛烈,琴弓凶残地啃咬着琴弦。

“还在糟蹋巴赫吗,韦斯莱?”德拉科·马尔福的拖长腔调切断了最后一个暴力和弦的余音。他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惯常的假笑,苍白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愉悦。“听起来像在掐死一只猫狸子。不过话说回来,对一个祖父几乎是买进纯血统圈子的人,还能指望什么?”他离开门框,踏进房间。“老塞普蒂默斯在战争期间看清了风向,不是吗?及时抛弃了那群血统叛徒的乌合之众。聪明,虽然有点……唯利是图。可算不上古老贵族的做派,你说呢?更像是……买卖。”他啐出最后那个词。

琴弓戛然而止。寂静轰然涌入房间,比刚才的音乐更浓重、更压抑。罗纳德慢慢放下乐器,握着琴颈的指关节发白。他转过身,动作刻意而克制。冰面具回来了,但在其之下,怒火在翻腾,冰冷而致命。他看着马尔福,不是他常对波特感到的那种反射性的愤怒,而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蔑视。德拉科·马尔福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装腔作势的小孩,玩弄着他那小的可怜的大脑根本不懂的权力的游戏。一只在巨龙周围嗡嗡叫的苍蝇。

“马尔福,”罗纳德说,声音危险地轻柔,“你从不厌倦自己声音的聒噪吗?它的机智和魅力堪比一颗粪弹。”他向前一步。德拉科本能地退了半步。“我的祖父,”罗纳德继续说道,声音更低、更冷,“理解力量。他抓住了机遇。他建立了一个帝国,而你们家却在忙着擦拭褪色的银器和紧抱着一个日益空洞的名字。”他歪了歪头,神情戏谑。“你谈高贵?谈古老血统?你们家族上个世纪唯一的成就是舔一个混血疯子的靴子,而他被一个婴儿炸得灰飞烟灭。”一抹残忍、毫无笑意的微笑掠过罗纳德的嘴角。“告诉我,德拉科,那是什么感觉?知道你整个家族的荣辱系于一个疯子的失败和你父亲的平庸?你连棋盘上一个重要的棋子都算不上。你只是……背景噪音。无足轻重。”

马尔福的脸涨成了斑驳的红色,精心打造的假笑崩塌成赤裸裸的狂怒和羞耻。他语无伦次,手抽搐着伸向魔杖。“你这个肮脏的,暴发——”

在马尔福的手指碰到魔杖之前,罗纳德一把抓住了马尔福的手腕,用力一掰,对方发出凄惨的叫声,魔杖脱手了,哐当一声落在罗纳德脚边的石地上。罗纳德甚至没瞥它一眼。他用自己的魔杖指着马尔福,蓝眼睛里毫无暖意。

“小心点,德拉科,”罗纳德低语,话语如裹着钢铁的丝绸。“侮辱是廉价的。但要付诸行动……需要的品质你明显匮乏。现在,捡起你的玩具,白鼬,”他轻蔑地朝掉落的魔杖瞥了一眼,“爬回你的角落去。你的无足轻重开始让我厌烦了。”他转过身去,这个动作比任何诅咒都更具绝对的驱逐意味,然后再次举起小提琴。他拉出的第一个音符是刻意的,令人寒彻骨髓的平静,与之前的暴风雨形成鲜明对比。它们悬在空中,一道清晰的命令:滚。

马尔福僵立了一秒,因无能的狂怒而颤抖,脸上满是憎恨。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魔杖,朝罗纳德投去纯粹恶毒的一瞥,然后逃走了,砰地一声关上练习室的门,震得谱架直晃。摔门的刺耳回响消退了,只剩下罗纳德和他强迫小提琴发出的冰冷而精准的音符。对马尔福的蔑视是轻松的,熟悉的。它短暂地、令人满足地填满了那个空洞。但当最后一个音符消逝,寂静再次涌回,比之前更寒冷。他放下小提琴,凝视着光洁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回望着他的那张脸如同冰雕,双眼空洞。那空虚仍在,如同冰冻表面下的一片浩瀚而沉寂的海洋。

地牢教室感觉比平时更冷,空气中弥漫着腌鼻涕虫的刺鼻气味和沸腾的怨恨。斯内普教授布置的作业——一份需要近乎外科手术般精准地添加狮鹫爪粉的复杂强身药剂——当搭档是波特时,简直就是灾难的配方。罗纳德一丝不苟地量取着发光的绿色弗洛伯毛虫粘液,动作精确,面无表情。他能感觉到波特的目光,那种令人不安的、毫不动摇的绿色凝视,从共享的坩埚对面穿透而来。就像被一只特别执着的猫狸子盯上了。

“把双角兽粉递过来,韦斯莱,”哈利说,声音平板,头也没抬,正逆时针方向恰好搅动魔药七次。

罗纳德没动。他一滴一滴地加完粘液,看着它旋入逐渐变稠的药水里。“是双角兽角粉,波特,”他纠正道,语气充满优越感。他终于把那个小罐子滑过磨损的桌面,玻璃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别把它跟弗洛伯毛虫粘液搞混了。不过,鉴于你在细微差别上表现出的‘天赋’,我想这担心也挺合理。”他眼睛盯着坩埚,拒绝与哈利对视。

哈利没理会这挖苦。他拿起罐子,量出精确的一茶匙,悬在冒着泡的药水上空。“准备好了?”他问,眼睛抬起,与罗纳德的目光短暂相交了一瞬。

罗纳德生硬地点了下头,魔杖准备好调整火力。哈利倾倒了粉末。粉末如一道闪烁的瀑布落下。罗纳德立刻甩动魔杖。“速速降温!”一股冰冷的空气击中坩埚底部。本应剧烈冒泡的药水只是懒洋洋地咕嘟了一下。

“太冷了,韦斯莱!”斯内普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嘶嘶传来,让罗纳德浑身一僵。“反应需要可控的热量,不是冰川般的冻结!斯莱特林扣五分,粗俗无能!波特,继续搅拌。你是使不上力吗!”

哈利重新开始搅拌,下巴绷紧。罗纳德咬紧牙关,公开失败的熟悉刺痛与被斯内普在波特面前纠正的更深层屈辱交织在一起。他专注于坩埚,指关节在魔杖上捏得发白,勉强控制着用“火焰熊熊!”将火力重新调高。

药水冒泡更活跃了,变成有希望的钴蓝色。哈利加入下一种配料——碾碎的蛇牙。罗恩观察着,感官敏锐地捕捉着粘稠度和气味的微妙变化。波特的手法令人恼火地娴熟。“现在搅慢点,波特,”罗恩指示道,声音短促。“你搅得像格兰芬多想赢酒吧斗殴一样。精巧。听说过吗?”

哈利放慢了搅拌棒,目光锁定在旋转的液体上。“精巧,”他重复道,声音低沉。“就像你在走廊对戴维斯展示的那种?”他没有抬头。

罗纳德紧抓着桌沿的手收紧了。“生存,波特,”他冷冷地反驳。“一个你受庇护的生活可能难以理解的概念。我们有些人很早就学会,力量是这世界唯一尊重的语言。软弱招致……纠正。”他伸手去拿至关重要的狮鹫爪粉小瓶。

“他们是这么叫的吗?”哈利低语,仍盯着坩埚。“纠正?”他终于抬起头,绿眼睛锁住罗恩的。这次不是指责。而是……探究。搜寻。“还是仅仅在传递痛苦?”

话语如同物理重击落下,出乎意料且令人晕眩。罗纳德僵住了,那瓶闪着微光的粉末悬在通往坩埚的半途。画面再次闪现,尖锐而不受欢迎:院外的杂物间,尘埃在一条光线中飞舞。一个更小的男孩,黑发,畏缩着。‘没事的……’ 一个声音,年轻,犹豫。是他自己的?记忆碎裂,瞬间被咆哮的空洞和药水即将沸腾的刺鼻气味吞没。传递痛苦。这个短语在他内心的空洞中回响,与一种可怕、未被承认的真相产生共鸣。

他的手颤抖了。只是一点点。一个单一的、背叛性的颤动。精确量取的狮鹫爪粉倾倒下来,不是受控的洒落,而是突然的、颗粒状的倾泻。倒多了。倒太多了。

反应瞬间而猛烈。钴蓝色的药水炸开了。不是受控的冒泡,而是一股滚烫、粘稠的液体喷泉直冲而上。时间仿佛变慢了。罗纳德看到那闪着微光的致命弧线直冲哈利的脸而去。本能,原始而未经思考,在算计之前,在纯血统的姿态之前,在一切之前,汹涌而出。他猛扑过去。

他没有把哈利推开。而是整个人扑向了喷发药水的轨迹,重重撞在哈利身上,力道之大让两人都向后摔倒在冰冷的地牢地板上,远离了坩埚。滚烫的液滴如雨落下,溅在罗纳德伸出的手臂、肩膀上,烧穿了长袍的布料。他倒抽一口气,疼痛像白热般炸开。

他重重地摔在哈利身上,四肢纠缠。有那么一瞬间,只有撞击的震惊,手臂上灼热的疼痛,以及压倒性的、陌生的哈利·波特的气味——扫帚柄蜡、羊皮纸,还有一丝隐约的糖浆馅饼味。他晕眩地低头看去,距离自己仅几英寸的是一双睁大的、受惊的绿眼睛。波特的眼镜歪了。罗纳德能看到他额头上那道淡淡的伤疤,被乱糟糟的黑发半遮着。他感受到哈利身体在身下的健壮温暖,那急速的心跳声并非来自他自己。

混乱爆发了。学生们尖叫。坩埚哐当作响。斯内普的怒吼盖过了噪音。

“波特!韦斯莱!这场灾难是怎么回事?关禁闭!你们两个!这个月的每天晚上!把这些脏东西清理干净!”

罗纳德手忙脚乱地从哈利身上爬起来,脸烧得比药水烫伤还厉害。屈辱与手臂的抽痛以及那一瞬间贴近带来的困惑回响交战着。他避开哈利的目光,转而盯着他们坩埚冒烟的残骸和昂贵长袍上扩散的、疼痛的污渍。他凭本能行动了。他保护了波特。为什么?这个问题在他脑中尖叫,比斯内普的怒火还响,给早已令人窒息的空虚增添了一层新的困惑。他伸手去拿魔杖开始清理烂摊子,动作僵硬,内心翻腾着痛苦、困惑,以及哈利·波特身体紧贴自己时那挥之不去、令人不安的感觉。

他抓了他,那个波特,在刚刚灾难发生的那一瞬间,当他扑倒他时,那家伙握住了他的腰。

强加的禁闭变成了一种严酷、无声的仪式。一夜又一夜,他们在斯内普阴冷潮湿的储藏室里擦洗沾满实验残渣的坩埚,或在昏暗的火把光下分拣成桶滑腻腻、令人作呕的魔药材料,那些材料似乎在黑暗中不断繁殖。谈话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刷子的刮擦声、水的泼溅声和地牢里压抑的寂静。罗纳德带着狂怒而一丝不苟的专注工作着,将愤怒和困惑转化为清除每一丝污垢的动力。哈利在他旁边干活,动作高效,他的存在是一种持续、令人不安的重压。

一天晚上,他们被分配去解开一箱缠结的小妖精翅膀——一项精细恼人、让罗纳德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工作——沉默终于被打破。哈利没有抬头,在寂静中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救了我。”

罗纳德的手在那粘稠、半透明的翅膀膜上停住了。他没有回答,目光仍固定在缠结处。

“那锅魔药,”哈利继续说道,语气平板,陈述事实。“你把我推开。自己挨了那一下。”他终于抬起头,绿眼睛捕捉到摇曳的火把光芒。“为什么?”

罗纳德继续干活,手指在精致的翅膀上收紧。“本能,”他迸出这个词,尝起来像灰烬。“条件反射。不代表什么,波特。别自作多情。” 骗子,一个声音在他内心的空洞里低语。他又一次看到沸腾的液体射向那双绿眼睛,那种阻止它的、压倒性的迫切感。

哈利看了他好一会儿。罗纳德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的强度,一种有形的压力。“本能,”哈利轻声重复。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有意思。让我想起了另一种本能。很久以前。”

罗纳德猛地抬起头。他迎上哈利的目光。那里面没有嘲弄,只有那种令人不安的专注,还有别的……一种深沉的、令人不安的笃定。“你在说什么?”罗纳德质问道,怀疑与一种奇怪的、冰冷的恐惧交战着。

哈利迎视着他的目光。“小惠金区。萨里郡。八月。那天比煮烫的坩埚还热。我……被锁在外面。”他刻意地说,每个字都带着分量。“其实是个杂物间,在后院,木栅栏外就是马路,因为……没把佩妮姨妈的花坛杂草除干净。”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从未离开罗纳德的脸,搜寻着什么。“我被关了几个小时,又饿又怕,一直到天黑,我实在受不了了,饿的肚子疼,开始大声呼救。然后……我听到有人翻过木栅栏的声音,气喘吁吁,接着是脚步声。不是德思礼家的。更轻。带着犹豫。”

罗恩感觉地牢的墙壁在逼近。空气变得粘稠,难以呼吸。一种幻影般的感觉——八岁那年,薄底鞋下粗糙的人行道,郊区街道的闷热夜晚,那天他跑了,心中带着逃离韦斯莱庄园-“红龙巢穴”那令人窒息寂静和压抑的迫切渴望……它翻涌上来,支离破碎,却又真实得可怕。他试图压制,将其推回空洞中去。“波特,这太可悲了——”

哈利没理他。“一个男孩。红头发,瘦瘦高高,一脸雀斑。看起来……自己也迷路了。甚至很害怕。”他又靠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更沙哑。“他看见了我。透过门缝。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然后他跑开了,翻过了栅栏。”哈利的眼睛紧锁着罗纳德的,将他钉在原地。“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塞了样东西进来。一块糖浆馅饼,上面的糖浆已经融化得流了他一手。”哈利的目光刻意地落在罗纳德放在小妖精翅膀箱上的左手。落在他拇指根部那道小小的、苍白的、镰刀状的旧疤上——一道褪色但清晰的旧烫伤。“他自己也有个新烫伤。就在那儿。大概是馅饼的酥皮烫的,那块饼还冒着热气。”

罗恩动弹不得。无法呼吸。记忆在他眼前炸开,不再是幽灵,而是生动、切肤的。他看见杂物间里的那个男孩的轮廓,感受到周围令人窒息的闷热,灰尘,绝望。然后,一丝光线变宽。一双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同情而惊恐,那是他自己的。沿着陌生街道的狂奔,那个奇怪的麻瓜商店,汗湿手掌里紧攥的硬币。抓取刚从铁模里取出的馅饼时那灼热的疼痛。不顾一切地跑回去,把融化的甜蜜从杂物间门上的邮递口塞进去。

“给……”他发出一声耳语。然后再次跑开,却没跑多远,他不久就被父亲的家养小精灵抓住,抓回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富丽堂皇,他的叛逆换来母亲的一顿毒打,糖浆在他的束腰外衣上留下一片冰冷黏腻,手上的烫伤阵阵抽痛。

一次微小的反抗。一个联系的瞬间。被多年“废物!懦夫!没出息!”的咒骂深埋。

他的手猛地从箱子上抽回,仿佛又被烫伤。他盯着那道疤,然后抬头看向哈利,脸色惨白如骨,冰冷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原始的、困惑的惊骇。“你……” 这个词是窒息的喘息。“那个……杂物间里的……是你?”内心的空洞在他面前裂开,骇人地空荡。他精心构建的人格基石——那个冷酷的韦斯莱红王,无情的执法者——像朽木般崩塌。他曾展现过善意。对哈利·波特。在这一切之前。在冰霜、残忍、空洞之前。真相是压垮性的重负。他并非变成了这个怪物。他建造了它,用痛苦的一砖一瓦,盖在那个分享糖浆馅饼的惊恐、善良的小男孩身上。这个启示如同在空洞中扭动的刀锋。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上冰冷的石墙,呼吸急促而粗重,眼睛因一种与斯内普或禁闭无关的恐惧而睁得老大。

很久以来第一次,他跑了,像多年前那样,像他的哥哥们打死他的宠物时嘲笑的那样。

“跑吧,小罗尼,带着它的尸体跑吧,像你一直会做的那样,可你再逃、也逃不掉骨子里的软弱和多愁善感。”

礼堂里涌动着一种异样的能量。施了魔法的雪花从魔法天花板上飘落,捕捉着数百根蜡烛和悬挂在学院旗帜间的发光仙女灯的光芒。笑声和闲聊,夹杂着餐具的刮擦声和管弦乐队奏响的音乐浪潮,构成了一堵声音的墙,罗纳德通常就觉得这些声音刺耳,今夜,它们变得简直令人窒息。他站在斯莱特林人群边缘,手里拿着一杯没碰过的南瓜汁,望着舞池中旋转的色彩。潘西·帕金森和德拉科·马尔福在附近尖声笑着,一副愚蠢的嘴脸,阿斯托莉亚挽着扎比尼的手臂。诺特正试图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进行一场生硬的交谈。惯常的权力游戏,为地位进行的微妙角逐,此刻显得空洞、毫无意义。自地牢那次,自他精心构建的自我被粉碎以来,一切都变得脆弱易碎。他有时能看到那些目光——扎比尼眼中的揣测,诺特眼中隐约的不安。他失衡了,而他们察觉到了。这个念头如刀般扭转。软弱。暴露无遗。

他需要空气。需要安静,黑暗,琴弦在指下熟悉的压力。他悄然溜走,无人注意,当他沿着石阶走向空无一人的天文塔顶层时,喧嚣渐渐消退。这里令人欣慰地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阳台外湖水的诡异绿光照亮。寂静如同止痛的魔药。他举起带过来的小提琴,清凉的木头贴着他的颌骨。今晚他没有选巴赫。他的手指找到了更简单、更古老的旋律开头,一首古老的民谣,讲述一个布莱克家族的少女爱上了纯血叛徒家族的少年,他的奶奶在过世前和他哼唱过,音符流淌出来,起初犹疑,然后逐渐有力。不再是之前的狂怒风暴,也不是冰冷的精准。而是……探寻。萦绕不去的。一首诉说失落之物的旋律,敞开的门扉和在阴影中做出的抉择。音乐充满了塔顶,一种原始的、脆弱的声音,带着骇人的诚实。

门无声地开了。罗纳德没有受惊。在开门前一刻,他已感觉到那种存在,空气的流动变化。他继续演奏,旋律微微颤抖,但坚持着。他无需转身就知道谁站在门口,在昏暗的绿光中投下一个剪影。音乐替他诉说——困惑、恐惧,以及一种他自己都不再理解的善意的回响。

他感觉到哈利靠近,停在几步开外。罗恩让最后一个音符悬在空中,纯净而痛楚,然后才慢慢放下小提琴和琴弓。他依然没有转身。沉默蔓延开来,充满未言的话语,以及关于糖浆馅饼和杂物间的记忆。

“这调子很好听,”哈利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轻,沙哑,没有了惯常的挑衅。

罗恩闭上眼睛。想象着记忆中糖浆的气味,八岁手上新鲜烫伤的刺痛。“它……黏糊糊的,”他低语,声音几乎听不见。“化得到处都是。一个荒谬的举动。”

他终于转过身,背靠着结实的谱架,面对着哈利。这个格兰芬多静静地站在斯莱特林的红王的对面,显得格格不入,他的礼服长袍敞开着,领带松垮。那双绿眼睛带着同样令人不安的专注,但此刻敌意已无。只剩下……炙热和….理解。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善意,”哈利陈述道,简单、直白。“来自一个看起来和我一样害怕的男孩。”

罗恩畏缩了一下。话语如游走球般砸来。害怕。他那时是惊恐的。逃离红龙巢穴,逃离期望的沉重压力,逃离冰冷的否定和皮带的刺痛。他看到了另一个惊恐的孩子,那个更单纯的自己,伸出了手。其间的简单纯粹,与他此后所拥抱的残酷形成的对比,是毁灭性的。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提琴,拇指上的疤痕在微光中如此鲜明。“看看他变成了什么,”他低语,自我憎恶在声音中浓重。“一个完美的韦斯莱。”这句话尝起来像毒药。

哈利向前一步,又一步,拉近了罗恩未曾意识到的距离。他在离罗恩不到一臂远的地方停下。罗恩能再次闻到淡淡的扫帚柄蜡味,混合着礼堂糖浆馅饼的气息,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这是波特最喜欢的食物了。他强迫自己迎上哈利的目光,准备迎接厌恶或得意。

他两者都没看到。他只看到那道毫不动摇的绿色凝视,炽热而占有欲十足。“那个男孩,”哈利说,他的声音低沉、洪亮,带着一种撼动罗恩核心的坚定,“还在里面。被掩埋着。伤痕累累。但他是我的。”

他迈出最后一步,完全侵入罗恩的空间。他的手猛然伸出,不是暴力,而是带着蓄意、不容抗拒的力量,抓住了罗恩的左腕,正好覆盖在旧烫伤疤痕上。接触如电击般灼人。罗恩倒抽一口气,一阵战栗穿过全身。他想抽回手,那是多年对意外触碰厌恶形成的反射,但哈利的抓握如铁钳,将他锚定。

“你现在属于我了,罗恩·韦斯莱,”哈利宣告,他的声音不容辩驳,眼中燃烧着占有的火焰,既骇人又同样令人振奋。“不属于那个冰冷的坟墓般的家族。不属于他们的毒药。你在黑暗中给了我光明。现在我要把你拽回光明里。必要的话,连踢带踹也行。”他的拇指抚过那道淡淡的镰刀状疤痕。“这个?这是我的。你是我的。”

罗恩瞪着他,僵住了。手中的小提琴咣当落地,发出刺耳的噪音,弦断了,这声响如同巨钟一般敲醒了他,提醒着他他的身份和自己身处的残酷现实,熟悉的恐惧和愤怒回来了,那些毒打和咒骂像最可怕的酷刑,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重演。

不….不…他不能,他是一个韦斯莱,他永远是一个韦斯莱,他不需要拯救,他不…他不软弱。

罗恩猛地一缩,差点没把自己摊开。他的头倏地抬起。他红肿、布满血丝的眼睛,因野兽般的恐惧而睁得老大,锁定了哈利。在这令人心跳停止的一刻,纯粹、不加掩饰的恐慌在其中爆发。他向后退去,贴到石墙上,更用力地把自己挤进冰冷的石头里,仿佛想与之融为一体。

“走开!”话语是哽咽的嘶哑,充满了愤恨和恐惧。“你以为你是谁,波特?高高在上好像你是什么了不起的拯救者,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可悲吗?你以为你做得到吗!”最后一个词声音破裂了。话已经说出口,他这才发现他不由自主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渴望,他惊恐地抬起头,想要跑开,整个身体却因又一次无声的颤抖而痉挛。

“我不需要你!别自取其辱了,现在滚出我的视线!”他像是最后挣扎一般地声明道。

他转过身寻求逃离,但哈利没有犹豫。他两步跨过距离。他没有问。他没有说。他只是在他迈开步子前抓住了那颤抖的身影,将罗恩拉进了怀里。

罗恩瞬间僵住,如同震惊的雕像。接着是挣扎。他推着哈利的胸膛,一个微弱、疯狂的动作。“不!放开!别碰我!”他的声音闷闷的,充满绝望。“我不……我不需要……我不软弱!”最后一个词是一声呜咽。

哈利只是抱得更紧,锚定着他。他坚定地环抱住那僵硬、颤抖的身体,一只手轻轻将罗恩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无视那微弱的挣扎。“嘘,”哈利低语,声音在罗恩的头发上显得粗粝,罗恩的发丝闻起来有淡淡的雨水和昂贵的古龙水味。“没事了。你不软弱。你在这里。我抓住你了。”

抵抗减弱了。疯狂的推搡变成了无力的抽搐。接着,顷刻之间,堤坝崩溃了。一声粗粝、破碎的呜咽从罗恩喉咙里撕裂而出,紧接着是又一声,撕心裂肺,无法控制。他瘫倒在哈利怀里,紧握的拳头松开,绝望地抓住哈利长袍的前襟。颤抖加剧了,摇撼着他的整个身体,多年来压抑的恐惧、遭受的苦难和粉碎性的无价值感化作痛苦的泪水洪流倾泻而出。他把脸埋在哈利的颈弯,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布料,身体因悲伤的力量而剧烈起伏。骄傲的级长,残忍的斯莱特林的韦斯莱王消失了。在哈利怀中,他只是一个破碎的男孩,终于安全到可以彻底碎裂。

哈利抱着他度过了这场风暴,自己的眼睛也在灼烧。他抱着他,直到呜咽渐渐平息成筋疲力尽、断断续续的抽泣,直到抓住他长袍的绝望力道稍稍松开。罗恩依然瘫软地靠着他,彻底耗尽了力气,呼吸仍不均匀,脸还埋着。

慢慢地,轻轻地,哈利动了动。他用一根手指勾起罗恩的下巴,小心地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脸。罗恩没有抗拒。他的眼睛肿着,布满血丝,蓝得不可思议,病态、诱人而充满了脆弱,这脆弱让哈利无法呼吸。他看起来破碎、迷失,防御的壁垒倒塌了。将那个饱受虐待的韦斯莱家小儿子柔软的内核彻底地暴露。

哈利没有说话。言语显得苍白,不合时宜。他只是凝视着那双受伤、美丽的眼睛,越过残忍,看到了他始终知道存在的脆弱核心。他缓缓倾身,给了罗恩每一个可以躲开的机会。

罗恩没有动。他迎视着哈利的目光,一丝恐惧,然后是惊奇,接着是渴求、令人心痛的希望掠过那蓝色的深处。他的呼吸又哽住了,一声微弱、颤抖的声音。

哈利缩短了距离。他的唇贴上了罗恩的嘴唇——干裂、带着泪水的咸涩、微微颤抖、却十分柔软。这不是激烈的,也不是索求的。这是一个轻柔的触碰,一个封印,一个无需言语的承诺。一种归家。一种宣告占有。一个无声的誓言:这些破碎的碎片被看见了,它们很重要。

有那么一会儿,罗恩僵住了,接着,一声微小的、破碎的叹息从他唇间逸出,温暖地拂过哈利的唇。他没有后退。相反,他犹豫地、近乎恐惧地,在哈利的唇下动了动自己的唇。这是最微弱的回应,一种脆弱的屈服,是走出漫长、冰冻的黑暗,迈向未知、骇人温暖的第一步。他那仍松松抓着哈利长袍的手,慢慢松开,手指颤抖着,轻轻落在哈利的颌边。

“带我走,哈利,”罗恩轻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以名字称呼他,“无论你要去哪儿。”

“我会的,罗恩。”

在他们上方,月亮挣脱了云层,将塔楼沐浴在银辉中,照亮了冰冷石地上缠绕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救世主与被救赎者,黄金男孩与破碎的红王,他们继续亲吻着,断裂的小提琴被遗忘在了角落,在过往的废墟中,他们找到了一个出乎意料、被激烈守护的避难所。风仍在怒号,但在哈利双臂环绕的圈中,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罗恩·韦斯莱终于,无声地,回家了。

FIN
月岛澈
六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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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忠实会员
1#
发布于:2025-08-17 19:57
小罗罗太压抑了,不断逃避自己的软弱,还好有哈利在,他们是双向的拯救啊,好美丽的感情
ps.蛇院罗好辣哦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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