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随缘居 已授权
大概是确定关系后二人的日常生活,笨情侣的日常。 —————————————————————————————————— 1.hand in hand 不出所料的,海格又将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的课排在了一起。老天,不去刻意留心简直不容易发现,狮子跟蟒蛇好像老是经常在课堂上撞在一起,真是恶意至极的玩笑。 于是,今天的罗恩跟马尔福分到了一组。 “太恶心了,”罗恩将手中的盘子一扔,倒退了几大步,几乎踩着了马尔福的脚,“我这辈子都接受不了这个。” “冷静点,韦斯莱,”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收回险些被红发恋人踩上的脚,精致的小牛皮鞋面在浓稠的黑夜里映射出青绿的光,“我以为你害怕的只有蜘蛛而已,怎么,你担心黑夜咬你的屁股吗。” 罗恩抱着双臂站在原地,没有理会对方后半句话里尖刻的嘲讽,看着那只该死的雪貂在他面前将海格给他们准备的药水倾倒在洞口,动作优雅娴熟,银白色的头发在当夜明亮得诡异的月光之下呈现出异样的光泽,那是罗恩曾经看见过的,在禁林深处的某个湖边,海格领着哈利他们遇见过的,在死去的同伴身边鸣泣着的独角兽。 银白色晕染了黑暗,明明是清寒的色泽,却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温暖了。 “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这样的生物。” 记得当时赫敏说过。 一记响指,脆响将罗恩的视线重新聚焦回了这张苍白、刻薄、满脸不耐的臭雪貂的脸上。 此时的马尔福已经将海格交待的事项全部做完,这可相当少见,要知道让一个马尔福听从别人的意见而且对方不过是个连魔杖都没有的混血杂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马尔福还是照做了。 他狠瞥了一眼从开始到现在除了扔了一个盘子毫无动作的某个白痴鼬鼠,突然从心底里涌起一种无力感,发自内心地后悔着自己的转变。 恋爱真是愚蠢的东西。他在内心谩骂,而且对方还是个白痴。 罗恩站在洞口打量着即使在黑夜里也能借着月光窥见其中长势巨大形状古怪的藤蔓和树枝。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海格让我们进去的意义是什么,实际上……这地方让我感觉很不自在。” 罗恩尝试说服看起来意兴阑珊的马尔福,不过却似乎起了反效果。看到他故作镇定时句尾微微发颤的表现,马尔福充分表现了他混蛋的一面,扬起嘴角跃跃欲试。 “你真是混蛋。”罗恩咬牙切齿。 “来吧罗纳德,”马尔福微微偏了偏头,“把手给我。” “什么?” “你的脑子只是用来增加高度的吗?”马尔福皱眉,“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怎么就学不会诚实一点呢!”借着月光,马尔福仿佛看见红发分布着零散雀斑的脸颊上起了红晕。 “哦鼬鼠,”他说,“你害羞了?” “闭嘴,”罗恩回答,“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对你用恶咒。” 手掌相贴,十指交缠,真切的体温,合宜的热度。真实,温和,仿佛能够隔着血肉感觉到对方脉搏的跳动。 活着的实感。 ---------------------------------------------------------------------------------------- 2.kiss somewhere 罗恩从扫帚上摔了下来。 梅林,亚瑟还有安东尼奥。当哈利和赫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鬼飞球以惊人的速度撞向罗恩的侧脑,在天空留下一道猩红色的弧线,径直将这个接近六英尺的男孩从离地十几英尺的扫帚上打翻出去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尖叫了一声。 然后同时看向了不远处的银绿色海洋,将某个银白色的身影一掀袍子掏出魔杖准备跟赫奇帕奇的某个击球手决一死战结果被高尔和克拉布及时制止住的景象尽收眼底。 两人不约而同地又叹了一口气。 隔了老远,哈利似乎还能听见克拉布跟高尔粗声粗气地劝他们头儿冷静点。 哈利和赫敏觉得,他们的脑子要爆炸了。仿佛塞了根滚烫的钢筋,在喉头里卡了根涂了强酸的鱼刺。 荒唐无比。 罗恩最终还是安全降落,砸进了格兰芬多新的击球手的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罗恩感觉自己脸颊一定红得像烧虾,被这个魁梧的击球手仿佛拎绵羊一般扔在了担架上,然后被人抬出球池。 这一切简直蠢毙了。 罗恩料到马尔福会因此不满,甚至生气,因为临时退场的同时也会导致他无法再看到罗恩在球池扑来奔去出尽洋相的画面,要知道,这是他在非斯莱特林比赛日时看魁地奇比赛的唯一乐趣。 但尽管如此,当他头脑昏昏地靠在走廊上看着马尔福一脸刻薄相地刁难着赫奇帕奇的那个可怜的击球手。那可怜的家伙被马尔福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步步紧退,六英尺的个子在金发面前仿佛缩小了不止一星半点。 罗恩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被插进了一支烤签,滚烫的热度正炙烤着自己的脑髓。 终于,他受不了了。 “够了,闭上嘴吧马尔福,”罗恩靠在墙上,看起来有气无力,“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你自己有十七岁。”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怀疑这一点,”马尔福稍微回过身看他,眉毛不容置疑般地上扬,“或许你的脑子真的被那记鬼飞球弄傻了。” “我还真希望那样,至少就不用看着你这张蠢脸了。” 罗恩从冰冷墙壁的依托中起身,看起来依旧有气无力:“我要走了。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你出来走走,从床上走到门口,马尔福,这真是个绝妙的户外运动啊。” 也许罗恩的脑子是真的坏掉了。与马尔福唇枪舌战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依旧没停,头脑昏昏沉沉却忘了走廊的那边是直通一楼的楼梯。 于是,在马尔福等人的一声惊呼中,罗恩又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自上而下地充分与地板摩擦接触,脚踝处传来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响声。 罗恩有些绝望。 十分钟后,他又躺在了庞弗雷夫人为他准备的病床上,马尔福正一脸阴郁地坐在床头,盯着面前雪白的床单。 “不可否认,我的人生真是多灾多难。”罗恩说。 “抱歉。”马尔福看起来似乎有点愧疚,天呐,罗恩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的确,”他点头,“我现在很想掐死你。” 马尔福掀开了被子,罗恩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脚腕依旧有些红肿,提醒着刚刚的骨头错位并不是幻觉。 他握住了罗恩的小腿,将纤细的脚腕握在手里,动作轻柔,罗恩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罗恩的脚背光滑而白净,跟身体的其他部位一般,小腿肌肉恰到好处而消瘦分明,是典型的年轻男孩的样子。 马尔福看起来很愧疚。 “知道吗,”罗恩偏着头,靠在床上,“现在真是个一脚踹到你那张蠢脸上的好机会,要知道,我做梦都在想这个。” “你真刻薄,love。” “在你面前我可不敢当。” 马尔福轻轻吻了吻罗恩的脚背,还带着庞弗雷夫人找斯内普要的药水的清香。随后是脚腕,辗转到发肿的部位,他发出细微的懊恼声,轻咬了一下红肿的关节,换来罗恩一声吸气。 马尔福抬起头对上罗恩那湖蓝色的双眼,青灰色的双眸里承载着说不清的朦胧,他开口,带着些许期许:“我们要是在这里来一发,庞弗雷夫人会不会杀了我们?” 罗恩驳回:“我会先杀了你。 --------------------------------------------------------------------------------------------- 3.play a game “所以说,你到底明不明白。” 人来人往的三把扫帚里,罗恩和马尔福窝在一个角落,面对面坐着,熙熙攘攘的客人似乎没有打扰到他们的兴致。 “你是指左右手在固定同一种动作之后相互交换?”马尔福问。 “以你的脑子来的确可以这么理解,但相信我,这比你想像的难多了。” “荒唐的麻瓜游戏,”马尔福不屑地发出一声嗤声,“也只能难倒你这种脑子。” “噢闭嘴吧马尔福,”罗恩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对对方的态度感到恼火,“刚刚是谁说有兴趣,硬把我从哈利那边扯过来的。” “我可不记得我说过那种话。” “我也不指望你那雪貂脑袋能记住些什么,你到底要不要试试?” 马尔福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罗恩默认这意味着“ok”,于是伸出双手做出了示范。 “你看,”他将左手比成一把枪,对着右手伸出的四个手指,“这就是一对四,我可以来回转换,关键是要听发令人的口令。” 马尔福看着他不厌其烦地在左右手见来回切换着同样的动作,啜了一口啤酒,脸上写满了傲慢:“看起来毫无技术性,而且,韦斯莱,你兴高采烈地做这些时候真是奇蠢无比。” “实际上这相当考验人的反应能力跟手指的灵活度,我觉得很有趣。”罗恩看起来依旧兴致勃勃。 “我以为关于手指的灵活度这一点我不用再向你做任何多余的证明……至于反应能力,韦斯莱,你是怎么有自信参与这个游戏的?”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尖酸刻薄。 “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有自信顶着一个香芋脑袋活了这么多年的。”罗恩抿着嘴巴,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好吧好吧,”马尔福又扬了扬眉毛,老天,他到底是多喜欢扬他那白胡子一样的眉毛,“你曾经也觉得盘子里的烤马铃薯很有意思,尽管它们除了能吃以外毫无用处。” “德拉科·马尔福!”罗恩叫了起来,“你到底要不要试试!我以为这是个可以让你闭嘴的游戏!” “Love,在你面前,能让我闭嘴的方法只有一个。” 三分钟后。 罗恩脸色惨白,脸上的雀斑都因此而变得骇人,他静静地看着马尔福,然后默默地灌下了一大口黄油啤酒。 “马尔福,”他说,“你简直笨拙得可怕……” “闭嘴。”马尔福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苍白了。 “要知道,纳威都能完成七个。” “无聊,”他抬起眼睛瞪罗恩,却比平时更颓唐,“愚蠢的麻瓜游戏,毫无意义。” 罗恩不厌其烦地安慰着自己的金发恋人:“别在意,不过是一个游戏,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发誓,嗯。 ----------------------------------------------------------------------------- 4.have a date 今天是霍格莫德村的参观日,同时也是万圣节。 罗恩讨厌万圣节,实际上,罗恩讨厌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此时正站在笑话商店里挑选一个巨大幽灵灯罩的德拉科·马尔福。 那玩意儿一开灯就能够在整个屋子的墙壁上投射出无数鬼怪的影子,应该是麻瓜发明的玩意儿,加上魔法,那些东西还能在屋子里窜来窜去跟你说话。罗恩险些被吓得半死,马尔福爱死这个了。 然而此时此刻马尔福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仿真型的毛绒蜘蛛,他似乎还饶有兴味地跟罗恩解释了一下手里这只的品种。可罗恩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光是克制往马尔福手里去的视线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罗恩发誓,这家伙没有比现在更让人讨厌了。 “我警告你,”罗恩指着他手里的蜘蛛说,“如果你把那玩意儿送给我,我就会回去把鼻涕虫塞满你的袍子,我发誓。” 马尔福对他的威胁却不以为然,头也不回:“而我,会在路过喷泉的时候把你推下去,再一次。” “我简直不敢相信,”罗恩沮丧地捧着脸,“我以为我们来霍格莫德是为了到蜂蜜公爵那儿去的。” “那的确在我们的行程内。”马尔福从货架上取下了一瓶尖叫药水,打量着瓶身上的说明。 “来这儿陪你采购这些东西可不在我的行程内!”罗恩大呼小叫,“真不敢相信,有人竟然会为了一个约会而特地拟订一个写在羊皮纸上的行程安排!你是赫敏吗?” “别把我跟那个泥……家伙相提并论,”马尔福说,“因为要做的事太多了,不列出来的话就会有遗漏,我可不是你。” 罗恩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前为止,我觉得你最想做的只是买下那个该死的蜘蛛。” ---------------------------------------------------------------------------------- 5. have a kiss 罗恩非常肯定自己有一天一定会忍不住杀了某个马尔福。在睡梦中,课堂上,霍格沃兹的大厅里,无论什么,结果都一样,他会杀了马尔福。 当他正在兴致勃勃地跟对方讨论今天午餐时候的南瓜饼有多美味以及赫敏又对家养小精灵的遭遇有多同情而妄图劝说更多人加入她的那个“呕吐”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马尔福会猝不及防地将毫无防备的他用力地推进了喷泉池里。 一瞬间,罗恩想抽出魔杖来跟他一了百了。 当他终于从滑溜溜的喷泉池底爬出来的时候,马尔福几乎笑得趴倒在了地上。罗恩冲上去勒住了他的领子,恨不得让这个人窒息而亡。 “嘿,Kitty,”马尔福似乎对被扯紧的衣领毫不在意,伸手将罗恩黏在额前的头发撩到脑后,打量男孩尽数暴露在眼底的脸庞,“你从水里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必须提醒我帮你把头发弄短,这些红发真是太碍事了。” “你脑子里装的是粪石吗?!” “或许是迷情剂。” 马尔福的身上永远有着一股薄荷的气息,与银绿的毒蛇气质相匹配,清冷而又温和。他的嘴唇带了微微的炙热,气息温暖,贴向罗恩还残留有泉水带着冰凉寒意的双唇。 马尔福将双手搂紧了罗恩,仿佛要将他嵌入身体里。罗恩因落水而湿透粘黏在一起的衣服与他温热的身体相贴,有自胸腔涌上来的暖意和心安。 唇齿相依,罗恩被他的舌头撬开了牙齿。他总是急不可耐。在口腔里搜寻着他温暖柔软的舌头,仿佛灵蛇一般相互交缠,发出啧啧水声。 罗恩将手指插入对方白金色的头发里,抚摸着柔软的发梢,轻嗅着对方充斥鼻腔的薄荷味道。 真是疯了。他想。 6.Change the clothes “我讨厌这个。”罗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衬衫露出的下摆。 “你讨厌所有东西,”马尔福在他身后整理着自己金红相间的领带,看上去相当满意,“老天,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袍子竟然跟我的一样长。” “我提醒你马尔福,我只比你矮上几公分而已,”罗恩挽着自己的袖口,努力让它们看上去不是那么邋遢,“还有,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些你语气里的惊讶。” 马尔福偏过身子打量他,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的神情让罗恩很想一拳朝他脸上揍过去。 “梅林在上,”马尔福说,“你就不能把你的下摆塞进去吗?” “我试过了!”罗恩看起来很懊恼,“但是它们总会跑出来。” “那就塞得更深一点,韦斯莱。” 马尔福将他的身子扳正,微微地弯下身子,替罗恩将他那该死的衣服下摆给塞进裤子里去。他的动作太大导致罗恩被他的大力给拽得身子往前倾,不得不半搂住这家伙的背。 “我警告你,马尔福,”罗恩咬牙切齿,“把你的手从我的裤子里拿出来。” “抱歉,sweety。” 马尔福终于起身,上下打量了穿着斯莱特林墨绿色镶边的罗恩一番,勾起了嘴角,反手将他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了罗恩的肩上,故意加重的呼吸声嘶嘶地响在他的耳畔,像条盘踞在人身上的毒蛇,让罗恩动弹不得。 他轻咬着罗恩的耳垂,在对方脸颊上留下轻快的一吻,笑得像个古老的贵族。 “我倒是没想到你穿着我的衣服也会这么合身。” “我说过了,那是因为我们俩身材都差不多。” 罗恩低下了头,不自在地扯着袍子的镶边,从这个角度,马尔福能清楚地看见他发红的鼻尖和耳根。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让你伪装成我去办事,还同时让我伪装成你留在斯莱特林。” “实际上我也不明白,但他是个疯子,你知道的,”马尔福整理着领子,“经验告诉我,他吩咐的事,照做就是了。” “听起来还真马尔福,”罗恩酸溜溜地说,“你们家族的传统是听从别人的命令吗?” “闭嘴,darling,”马尔福说,“我不想在你穿着我的衣服的时候把你推进火盆里。” “谢谢你马尔福,”罗恩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体贴。” 不理会他的尖酸刻薄,马尔福从袖子里翻出了一湖蓝色的液体,里面不同于罗恩曾经感受过的那种如泥浆般的复方汤剂的混浊,反而透亮得不真实,让人疑心重重,特别是在对象是马尔福的情况下。 “斯内普教授帮我配制的,不是一般的变形药水,”他解释,“我建议你最好快点,如果你再欣赏下去,我就只能错过变形课了。” 在这样的催促下,罗恩只能来不及多加思考便尽数喝了下去。 “感觉没什么变化。”他眨了眨眼。 “这种变化只有别人才看得见,自己无法察觉。”马尔福说。 “可我从镜子里也看不出来。”罗恩说。 “蛇主在上,看向镜子的难道不是你自己的眼睛吗?我可不希望‘我’因为迟到而当着整个教室的人的面出丑。” 然而罗恩还是迟到了。踏进教室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怎么了,难道德拉科·马尔福那混蛋迟到是这么令人瞩目的一件事吗?”罗恩心想。 “韦斯莱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麦格教授看向了他,一脸惊奇,“梅林在上,你为什么会穿着斯莱特林的制服?” 罗恩发誓,他一定会杀了马尔福。 ------------------------------------------------------------------- 7.Cosplay “你的品位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生畏。”马尔福十指相抵,轻轻地抵在下巴上,深思熟虑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立场说这话。”罗恩没有理他,专心致志地整理自己宽大的衣摆。 “我以为你至少会扮演历史上的著名人物,比如,你知道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什么的,或者是某个麻瓜发明家?”马尔福说。 “连你这种家伙都能想到的角色,你觉得别人会错过吗?”罗恩说,“据我所知,我认识的人里面已经有五个想扮成戈德里克了,他们甚至还想跟邓布利多借走那把格兰芬多的宝剑,真是荒唐。” “但是,”马尔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并不能成为你扮成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理由。” “事实上,我跟哈利他们约好了,哈利扮成邓布利多,赫敏是麦格教授,”罗恩扯了扯他固定在头上的黑色发套,那让他不舒服,“我觉得你也有必要解释一下你扮成斯内普的理由。” “没什么,有趣而已。” “这还真是能说服人,马尔福。”罗恩冲他翻了个白眼。 门突然被推开,凭空在小小的屋子里掀起了一阵轻灰。 麦格教授走了进来,依旧梳得紧紧的发髻仿佛在提醒她时刻绷紧脸上的表情,她开口:“先生们,现在该轮到老师们的化妆时间了。有必要补充的一点是,因为行程被取消,所以斯内普教授将会回来参加我们的晚宴。现在请腾出个位子给他。” 看着她身后一脸阴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罗恩和马尔福感觉自己后背发僵,他们仿佛看见斯内普全身在散发着危险性的毒烟。 “梅林,亚瑟还有安东尼奥,”他们异口同声,“请饶恕我们。” 8. Hang out 大概在罗恩吃光了他的第十份烤龙虾之后,马尔福不由分说地将他从那个可怜麻瓜摊主惊疑不定的注视之下拖走了。 “不管你再怎么解释,那种东西吃了十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马尔福打断了罗恩的哀嚎。 “你真是把不解风情做到了极致,”罗恩挣扎着摆脱了马尔福对他手臂的钳制,“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讨厌的人。” “你该感谢我没有直接把你打晕过去,”马尔福将双手揣进衣兜,打量着街道两旁叫卖着小吃的店铺,“你似乎总是对这种廉价的街边小吃一见如故。” “我们该为你那仅存的良知举办个宴会吗?你不能否认,马尔福,它们的确很美味。”罗恩说。 “不敢苟同,或许只有你这种跟它拥有同样经历的人才能体会这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准备找个教堂宣誓吗?” “我现在只想找条河淹死你。” -------------------------------------------------------------------- 9.Spending time with friends 随着烤箱计时器“叮”的一声轻响,赫敏从里面取出了她烤得恰到好处的姜饼,焦黄诱人。她把它们一一放进托盘里摆放整齐,端到客厅时,面对着眼前的景象,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不敢相信,”她将姜饼放到了餐桌上,对着横躺在沙发上正用小腿踹着身旁马尔福的罗恩吹胡子瞪眼,“十年前的我看到现在这一幕会不会昏过去。” 马尔福在罗恩身旁正襟危坐着,一心专注于棋盘,对后者不耐烦地踹着他侧腰催促下棋的指挥熟视无睹。而棋盘另一边的哈利却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不动声色地在罗恩的哀嚎和马尔福的吸气声中又吃掉了马尔福的一个棋子。 “事实上,你经常昏过去,”罗恩说,“所以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谢谢你的解答,罗恩。”赫敏瞪他。 马尔福的皇后此时正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这导致了罗恩在他身旁大呼小叫的音调又拔高了。他盯着棋盘在思忖是否决定要退而求其次,再在这个该死的棋盘游戏上消磨半个小时。正思考时,侧腰又被某个红发白痴给狠狠地踹上了一脚,还伴随着某种让人恼火的叽叽喳喳的噪音。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罗恩说,“告诉我,你是怎么被一个从小在麻瓜家庭长大接触巫师象棋的次数小于等于五的哈利给逼入绝境的。” “你得明白我接触的次数也不多,”马尔福辩解着,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傻瓜,“还是你强迫我才……” “这并不是理由,darling,”罗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从沙发上起身,向厨房里探头探脑,“我以为你一直自诩的马尔福家的光辉血统会在下棋这方面佑护你来着。” 然后在马尔福还没来得及还嘴之前他就抢先一步钻进了厨房,追问赫敏要更多的点心,只给马尔福留下一个让他气得咬牙的背影。 “说实话,我简直不知道你们怎么受得了他的。” 马尔福将手上的棋子一甩,瘫进了沙发里,伸长了手抱怨。 “事实上,最受得了他的是你不是吗?”哈利说,“毕竟你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 “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在圣芒戈医院工作的原因,”马尔福捏着眉心,“至少可以保证我在哪天猝死昏迷的时候有人能给我施个急救咒,而不是对我的昏迷理由评头论足。” “罗恩没这么刻薄吧,我想。” “相信我,他的确有,就在上个礼拜。” 两人沉默着,灌下了一大口白兰地。 --------------------------------------------------------------------------- 10. Transform into animal ears 赫敏和哈利盯着脸色极差的罗恩,大气也不敢出。 “真的,”罗恩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杀了人,你们也必须理解我。因为毕竟每天早上起来不仅要防自己的男朋友还得防自己的亲兄弟的感受实在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可怜的罗恩。”赫敏只能这么说。 哈利盯着罗恩那红发里冒出来的巨大暗灰色耷拉着的耳朵,久久不能释怀:“你刚刚说这是驴耳朵是吧。” “他们是这么说的,梅林在上,不许笑,我们之间的友谊可能在你们的笑声当中分崩离析。” “抱歉,”哈利控制住了自己,“马尔福知道吗?” “这就是我现在想找个马桶溺死我自己的原因,”罗恩看起来相当糟糕,“他胁迫我和他出去练习来着。” “他会同情你的。”哈利安慰道。 “你疯了吗?那可是马尔福!”罗恩说,“他只会更加肆意地嘲笑我,该死的,早知道我昨天就不应该嘲笑他的鼻子像猪鼻子了。现在我只想假装自己不在。” 一阵响动从胖夫人画框那传来,纳威从洞口里爬了出来,看起来神色匆忙。 “罗恩,马尔福在外面等你,他说你要是假装不在他就会告诉斯内普教授你有一本写满了他的笑话的书。” “还是黄色笑话。” 梅林,亚瑟还有安东尼奥。罗恩痛苦地捂住了他的驴耳朵。 11.Wearing doll clothes 海格给他们准备的衣服看上去蠢笨而滑稽。在看到他将那衣服从破旧而肮脏的柜底翻出来展示给他们看的时候,罗恩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眉角的抽动。 出于礼貌和对海格朋友般的尊敬,他没有指着他手里那脏兮兮的衣服尖叫着“这是什么玩意儿”。 但马尔福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看起来相当惊慌失措。 神奇生物的套装,如果你非要我解释的话,”海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我是说,我们要用它来做什么?” 海格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我认为,如果粘粘怪看到你是它的同类的话,它就会愿意让你接近了。” “我听得很清楚!关于你句子里面的那个‘我认为’!” 但海格看上去似乎全然不顾他的抗议,拍着两人的肩,将厚重的粘粘怪的衣服塞进了他们的怀里,并且严肃地眯了眯眼睛:“小心点,男孩们,必要的时候握紧你们的魔杖。” 罗恩和马尔福费力地将自己塞进这件该死的套装里,这玩意儿在散发着一种恶心的味道。海格则解释说这是为了吸引粘粘怪使它们丢掉戒心。 此时此刻的两人看上去蠢毙了。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觉得让海格来当保护神奇生物课的老师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真难得,我跟你的意见竟然一致。” 12.Make out 马尔福感冒了。这简直是罗恩梦寐以求的事。 当某个斯莱特林一脸阴郁地裹在毯子里手里捧着加热过的南瓜汁,时不时还会拿出手帕大声捻鼻涕的时候,罗恩觉得这一瞬间他可爱极了。 无精打采的马尔福,无力还手的马尔福。罗恩想唱歌。 “我必须提醒你,韦斯莱。如果你不设法掩饰一下你脸上的雀跃的话,我不敢保证你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个屋子。”马尔福威胁道。 罗恩坐得更近了一点,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肩膀,看起来依旧喜悦未减。 “听起来一点也不可怕亲爱的。” 下一秒罗恩就感觉手腕一紧,全身被人往右边死命一带,被马尔福翻身压在了沙发上。本就不大的双人沙发此时的空隙更是小得可怜。 马尔福将脸靠近罗恩,他轻轻地嗅着红发身上特有的麦香,清新香甜,像咬了一大口干奶酪。 两人额头相贴,湖蓝与深灰相望,像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角逐。看上去亲昵无比。 “把你的魔杖收起来,韦斯莱。” “那你得先把你的手从我裤子里拿出来。” “蛇主在上,我是你的男朋友。” “这可不是你要将那傻瓜流感病毒传染给我的好理由。” ----------------------------------------------------------------------------- 13. eat ice-cream 战争是在高尔和克拉布在转角处与罗恩他们正面碰上继而往罗恩脸上扔了两个香草冰淇淋开始的。整个过程中哈利与赫敏始终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最后目睹整部闹剧最终以罗恩抽出魔杖对两人施展倒挂金钟结束。 他径直去了斯莱特林的地窖。面对地下室那块黑乎乎的墙,罗恩依稀记得蛇院的口令每两个星期才会改一次。 其他斯莱特林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与格兰芬多的罗恩在交往这件事,长久以来已经让两个学院乃至整个霍格沃茨都对他们之间经常发生的追逐战和互相谋杀见怪不怪。 罗恩跟马尔福的确经常出入各自的公共休息室,而且有时候还会在里面大打出手,周遭人已经学会视而不见了。 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人惊讶于罗恩脸上融成一摊的冰淇淋。 “噢,你已经开始想念我了?”马尔福看着他走近,将茶几上的脚给放了下来。 "如果是你让那两个混蛋把冰淇淋往我脸上砸的话,"罗恩回答,"我会拧下你的头。" “事实上,并不,"马尔福看上去很惊讶,但在罗恩眼里他这只是矫揉造作的演技,“他们这么做了?简直愚蠢得不可救药。” “我一点都不怀疑那是你指使的。” “不,love,”马尔福说,“谁让今天是愚人节呢。”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庆贺你的节日吗?雪貂。” 马尔福抓住了罗恩的手腕将他拽到身旁坐下,他能肯定对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再动不动将魔杖抽出来施咒了。 他揽着对方的肩膀,看着罗恩那粘腻的脸颊和被糖水粘黏在一起服帖地敷在脸上的红色发丝,意味深长地安抚道:“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帮你弄干净如何?” “我可不敢奢望马尔福少爷……” 罗恩向他转过了头,马尔福顺着他转头的弧度舔去了他鼻尖至嘴角的糖汁。湿黏的舌头和灼热的呼吸,微微粗糙的舌苔从罗恩的脸上刮擦而过,他的呼吸猛地急促,从耳根子开始红了起来。 马尔福意犹未尽地咋舌:“香草味冰淇淋跟韦斯莱家的穷酸味道。” “让你妈妈给你准备一个新袍子吧。”罗恩面无表情地说。 -------------------------------------------------------------------------------------- 14.Change the gender “这就是他死也不肯出来见我的原因?” 马尔福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将双腿搭上茶几,看上去相当乐在其中。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哈利和赫敏,以及他们中间的……一个红发姑娘。 那标志性的雀斑和乱蓬蓬的红发,即使变成了女孩子也没有改变分毫。 马尔福用手指托着下巴。 “你要是敢再说多一个字就完蛋了,”罗恩威胁道,“听着,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可能跟你去玩什么马球的。” “我也不指望你这种样子还能跟我玩什么马球,”马尔福说,“你变成女人的样子实在是糟透了。” “谢谢夸奖。在我眼里你不用变成女人就已经糟透了。” 马尔福突然起身,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对面的三个如临大敌。 “你要去哪儿?”罗恩问。 “去找斯内普教授,”马尔福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有点看不顺眼。” ----------------------------------------------------------- 15.The diffrent stlye of clothes 海水,阳光,黄金色的沙滩,海天相接的远方有海鸥划过天际。本来该是个完美的海滨假日。 可此刻的两人却各自穿着不合身的套头衫蹲在比尔的贝壳小屋门前争辩着。比尔替他们将箱子提进屋里,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仿佛永远停留在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小鬼,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大脑抽筋相信你能够办成一件事,马尔福,你的脑子在你的肩膀上呆了二十多年你都不知道它是用来干嘛的吗?” “你把这事怪到我头上可不理智,honey,毕竟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巫师,我没有理由会用麻瓜那玩意儿,叫什么?行李托运?” “好吧,你现在可总算怪到我头上了。” “这是事实。” “我可不认为你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叫做事实。” “够了,”比尔从屋里探出头来,“如果你们能各自闭嘴五分钟的话我会相当感谢的。还有,芙蓉让我告诉你们,曲奇烤好了。” 当两人终于回到餐桌的时候,比尔的小女儿维克托娃看着两人,放下了手里的黄油曲奇,拉扯着旁边座位的弟弟多米尼克,尖叫道:“罗恩叔叔跟德拉科叔叔好帅啊!” 于是全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聚焦到桌子另一头刚刚入座的两人。 因为来这里的行李被马尔福在行李托运处弄丢,所以罗恩跟马尔福不得不借了比尔的衣服来当做换洗。然而因为比尔的身材高大,而且显然比两人都强壮很多。因此即使是普通的麻瓜衣服,也被他们两个穿得松松垮垮的,胸前夸张的字母印花让两个人看起来像个傻瓜。 “有吗?”罗恩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我觉得像个白痴。” “罗恩,”芙蓉敲了敲桌子,“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词。” “不,超帅的,”维克托娃嚼着曲奇,“像摇滚乐队。” “所以说,偶尔换换造型也不错?”比尔抬眼看他们。 “不,不管怎么说,”马尔福低头切着松饼,“我讨厌麻瓜的衣服。” ------------------------------------------------------------ 16.The morning show 罗恩昨晚睡得很不安稳。因为某个马尔福昨天晚上一直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状态,导致两个六英尺的男人整晚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对方的手脚互殴,最后终于精疲力竭沉沉睡去的时候半夜手臂又被压得发麻。 所以当早上被一杯水给活活泼醒的时候,罗恩的内心是充满狂躁的。 他吸着冷气从床上弹坐起来,马尔福及时地使用了“清理一新”,湿冷的被子和脸上的水渍也瞬间消失不见,只剩眼前马尔福勾着嘴角的样子让人相信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别生气,亲爱的,”马尔福弯下身子给罗恩嘴角送上了一个香甜的早安吻,“这只是马尔福家晨起仪式的一环而已。” “我真感动啊,马尔福,”罗恩抬头说,“我真希望你父母当年对你这么做的时候直接泼了硫酸。” -------------------------------------------------------- 17.Have a hug 究极一生,德拉科·马尔福是自诩很少畏惧过什么东西的。在巫师界,马尔福这个名字大致上就与金钱,权力,以及背叛,划上了等号。 那场战争之后,马尔福家族陷入了一蹶不振的境地。一夜之间,卢修斯仿佛老了五十岁,原本光泽顺滑的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也转换成了黯淡的灰白,颓唐得像一个失意沉沦的瘾君子。他住进了深山老林里的房子,不再过问家族里的事务,彻底地将一切放手交给了德拉科。 于是整顿家族的重任便落到了德拉科的肩上。虽然在战争的最后马尔福一家的反水为局势的改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也因此得到了邓布利多以及魔法部的原谅,酌情赦免了一定的罪行,但巫师界对此持反对意见的人依旧不是少数。因为马尔福家往日待人接物的态度给他们结仇不少,如今势头跌落,趁机落井下石的家伙大有人在。 那是马尔福最灰暗的一段时光。每天奔波在路上,去不同的地方,拜访不同的人,遇见不同的面孔,却说着相同的话。 冷嘲热讽,就如同当年他对他们做的那样。 食死徒。背叛者。杀人犯。巫师界的耻辱。苟延残喘的走狗。 马尔福常常失眠,偶尔熟睡,午夜梦回,耳边又满是呜咽,周边又是摆满了的尸身。脑海中回荡着阴沉的笑声和一闪即逝的绿光。折断的魔杖,磨损的手腕,清脆的脚铐声,昏暗的灯光。 他开始惧怕做梦。 直到某个红发穷鬼成了他生命里的常客。 罗恩也是在无意中发现了马尔福的梦魇问题。那天他因为魔法部的突击检查而不得不多花费几个小时候来拟写他那该死的工作报告。当那冗长而枯燥的羊皮文字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罗恩发现在沙发上等他的马尔福已经歪着身子靠在垫子上睡着了。 无论多少年过去,也依旧还像那些在霍格沃茨日子里的那样幼稚、无趣。罗恩走过去,解下袍子为金发披了上去。 指尖轻触到身体的时候,手腕被忽地攥紧,钻心刺骨的剧痛。罗恩将手往后收,对上了马尔福从梦中醒来瞪得失神的灰暗的双眸以及他那浸满了汗水的额头。 “马尔福?”罗恩握住了对方的肩膀。 身前的人全身发颤,与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纨绔样子截然不同。憔悴得仿佛只剩下短短半天的寿命,让罗恩不自觉地抽紧了呼吸。像是只受过伤后畏惧了飞翔的雏鹰,只知道躲在蓬松的羽翼之下,等待着每晚的午夜,痛苦的回味。 罗恩搂住了他,下巴抵住了男人有着柔顺金发的头顶。他可以感觉到马尔福喷薄在他颈畔急促的呼吸,灼热得烫人。罗恩搂紧他,轻抚着对方的后背,动作轻柔,缓慢平静。像在安抚一头受惊了的野兽,触手冰凉,从指尖蔓延到心底。 第二天,罗恩搬去了马尔福家。 当马尔福打开门开间风尘仆仆的罗恩以及堆在他脚边的箱子们时,脸上的表情精彩得让人相当难以形容。 “不用感谢我,”罗恩说,“有吃的吗,我饿坏了。” “你是怎么突然决定妥协的?”马尔福问的是几个礼拜前他向罗恩提出却被斩钉截铁拒绝了的同居要求。 “因为我不在的话,又有谁能在半夜安慰被噩梦吓哭的德拉科呢。” “你真是个混蛋。” 马尔福笑了。 ---------------------------------------------------------------- 18.do something together “我说你们,”韦斯莱夫人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用怀疑地眼光看着眼前的两人,“是认真的吗?” “当然妈妈。要知道这可是乔治这么多年第一次决定要过生日,我们当然想帮忙。” 罗恩点头如捣蒜,脚下的小动作也没停,在马尔福精致的小牛皮鞋上踩了一脚,后者立刻接口:“是的,夫人。” “好吧,多个帮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突然瞪向了他们,“你们可不许打架。” “我们发誓不会的。” 韦斯莱夫人苹果派的任务交给他们之后便离开了厨房。她得在乔治找到那个拼糖蛋糕之前把它给藏起来,还得捉住在后院里跟地精厮混在一起的维克多娃,这孩子可真不让人省心。 罗恩接替了她继续打蛋的工作,他让打蛋器和碗自己在一边哐哐哐地搅拌个不停,偏过身子看向了正在对着砧板发愁的马尔福。 “你是白痴吗?”罗恩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巫师?” “巫师跟厨师拼写这么大的差别你是怎么混为一谈的,韦斯莱,你的脑子是被黄油给蒙住了吗?” “听着马尔福,我不想跟你吵架,”罗恩揉了揉脸颊,“现在,我们先专心致志地把事做完好吗?” 马尔福用鼻子哼了一声,似乎对此颇为不屑。罗恩走近,想帮上点忙。但是马尔福侧过头从罗恩脸上也看见了似曾相识的迷惑神情,不由得也哀嚎了起来。 “韦斯莱,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做过家务?” “我只是没进过厨房而已。你又干过了?” “你睁大眼睛看仔细一点,我的父姓是马尔福!” 罗恩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放弃了再一次的无聊争吵。转头研究砧板上摆放得歪七扭八的苹果。马尔福站在罗恩身后,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踌躇着:“是不是从中间直接切开就行?” “我不确定。” “你切开试试。”马尔福说。 “为什么是我,”罗恩说,“我知道你最后肯定会把责任推卸到我身上的。” “这可是你哥哥的生日。” “我不管,你过来,”罗恩说,“要切一起切,握住了。” 马尔福无奈,只得上前,双手自罗恩腰两边穿过,握住了刀柄。姿势无比亲昵,但两人此时眼里却只有那个安安静静摆放在砧板上的苹果。 刀刃抵到了果肉之上,双双发力。 哐的一声,刀刃撞击砧板的一声轻响,苹果被切成了两半。 “成功了?”难以置信。 “你们两个是白痴吗?”目睹了整个过程路过的赫敏评价道。 --------------------------------------------- 19.Wear a suit 魔法部在平安夜那天准备了一场舞会。香槟,烈酒,威士忌。场面空前盛大,但也依旧掩盖不了福吉开办它的真正目的——单身派对。 “罗恩,看在上帝的面上,”赫敏拿着一个巨大的礼盒走进了傲罗们的工作室,“福吉只是个刚跟妻子离婚可怜的家伙。” “上帝,”罗恩转过身看她,无聊地晃着椅子,“你竟然在巫师界用‘上帝’这个词?你的上帝会在周末去对角巷的酒吧喝上一杯火焰威士忌吗?” 赫敏忍无可忍,将手里的礼盒砸到了罗恩乱糟糟的桌面上。后者看起来相当讶异,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套相当漂亮的深褐色长袍礼服。 “哇,”罗恩受宠若惊,“你送给我的?” “相信我罗恩,我对你可不会这么友好。” “别告诉我是马尔福,”罗恩痛苦地说,“他又在想方设法地讽刺我的穿着了。” “福吉给每个单身汉都准备了一套,”赫敏说,“看起来他相当期待明天的舞会。” “他还是十六岁的小孩子吗?”罗恩全身都瘫在了他那张宽大的椅子上,“我又不是单身,虽然我一直在计划跟那个白毛雪貂一刀两断。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 “你没有看请帖吗?”赫敏有些难以置信,“上面说可以邀请舞伴。我都已经跟马尔福说过了,他答应会过来。” “我又不是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拼读单词的机会,”罗恩说,“好吧,你又破坏了一次我可以找个好女孩共度良宵的机会。” “这话你留着跟马尔福说吧,”赫敏走出了屋子,“别迟到。” 马尔福换上了正装。墨绿色的长袍,银灰色的镶边,像极了斯莱特林的斗篷。罗恩站在原地看他。 马尔福确实很适合这种正式场合的穿着。无法否认,他的确是天生的贵族,优雅,得体,虽然经常从那两片刀锋似的嘴唇里吐出尖酸刻薄的句子,但他的举手投足却始终让人挑不出半点纰漏。 “别看傻了眼,”马尔福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马尔福家的孩子从小就得接受礼仪和形态的培训。老天,你的领子是怎么搞的?你刚去地底下跟地精喝茶吗?” 罗恩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教育还真是彻底的失败。” “你可没有什么立场说我,亲爱的。” 马尔福后退了一步,单手向前,微微躬身,直视着罗恩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面星光斑驳。 “介意跟我跳一曲舞吗?罗恩·韦斯莱先生。” 罗恩笑了,脸上的雀斑仿佛也在灵动地跳跃。 “不。” 马尔福真是想掐死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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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8-08-17 22:17
20.have a dance
“罗恩,别再闷闷不乐地坐在那儿了,舞会就要开始了。”迪安在自己床头翻找着某个哑光色的袖扣,却迟迟看不见那玩意儿的踪影。 “如果你也跟我一样得穿着这件酸咸菜一样的衣服去参加舞会的话,你也会闷闷不乐的。”罗恩说。 “噢,罗恩,我真的很同情你。” “我也已经得到够多的同情了,”罗恩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得换个地方。” “祝你好运,罗恩。” 罗恩很想翘掉这次舞会,但是他做不到。哈利帮他找好了舞伴,那对双胞胎的印度姐妹。放在以前,罗恩肯定会乐上好一阵子。可是现在,穿着这身衣服,罗恩只想在某个角落里默默享受着舞会提供的黄油啤酒,直到把自己给灌醉为止。 身为火焰杯的勇者,哈利得带着他的舞伴离开罗恩,到舞池中心去跟其他勇士们一起领舞。罗恩在原地尴尬极了,当帕德玛不耐烦地询问他们该什么时候下舞池的时候,罗恩只得硬着头皮牵起她的手进了人群。 大概是半首曲子过了的时候,马尔福搂着帕金森晃了过来。这个时候罗恩已经因为生疏的舞技踩了帕德玛好几脚了,可怜的姑娘只想快点结束这首冗长的大提琴曲。 “拉文克劳的帕德玛·佩蒂尔和格兰芬多的臭鼬穷鬼罗恩·韦斯莱,”马尔福眯起了眼睛,“告诉我,佩蒂尔,拉文克劳为什么会甘心跟一个头脑空空的格兰芬多一起跳舞。” “这用不了你操心,马尔福。”帕德玛说。 “韦斯莱,你这拙劣的舞技可是踩伤了人家好几下呢。”马尔福继续说道。 “滚开吧马尔福,我不想跟你吵架。” 马尔福牵着帕金森后退了几步,环绕了周遭一圈。一曲将终,换舞伴的时间到了。 “将你的舞伴借给我如何?”马尔福看向帕德玛,“看起来你也很希望让他停止伤害你的脚。” “事实上,”帕德玛踌躇了一松开了握住罗恩的手,“抱歉,罗恩。” “不,你不能这样!”罗恩叫道,“两个男人是没法跳舞的!” “当然可以,你这个白痴,”马尔福顺势放开了帕金森,揽过了罗恩的腰,“原来你不敢见我,是因为收到了一件这么难看的袍子吗?” “闭嘴。”罗恩有些难堪,脸上的雀斑开始有些发红。 “韦斯莱,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意识到你在我眼里,无论穿什么都是一个穷鬼呢?” “我从来就不在意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穷酸,脑袋空空,白痴,臭鼬。” “我眼里的就只是你。” 21.fight together 那天是哈利的生日。罗恩为他的礼物足足筹备了一个星期,这让马尔福相当不满。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罗恩换衣服,靠着靠垫,看起来心情糟糕。罗恩拿起桌上包装有些拙劣但是相当精致的礼物,原地跺了跺脚,看向了正在无声抗议的马尔福。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几岁,”他说,“别摆那副蠢样,我们该迟到了。”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跟你的那根领带纠缠不清,你这傻瓜。”马尔福终于起身。 当热闹的晚餐终于结束的时候,一圈方桌的人开始回忆起还在霍格沃茨时候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一直环绕着马尔福迟迟不见转移。或许的确是因为马尔福这些年的转变太大了,所有人都相当讶异他最终会选择去圣芒戈医院工作,而且如今还一切顺利,当初乔治还打赌一定会有数不清的投诉猫头鹰来着。 第一块奶油从餐桌上飞过的时候,每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掏出魔杖。但这也实在是太过于高估巫师的反应能力了。 于是,奶油大战开始了。 “攻击哈利,攻击哈利!”罗恩跟马尔福擦肩而过的时候嘶哑着嗓子大叫着。 “正如我所愿。”马尔福笑了。 于是这场战争就成了以哈利为中心的攻防战。作为防守一方的哈利拥有着军师赫敏,在他身边对战场所有人的位置详细汇报,拟订方案。而攻击一方以马尔福、乔治为首,成了主要攻击手。特别是马尔福,他的每一次投掷都可以用精确受训来形容,都能无比精准地击中他的目标。 而罗恩只是单纯地在漫无目的地逃窜和丢掷而已。偶尔被打得抱头鼠窜也会在下一秒被某个人拽住胳膊拉到身后然后杀个回马枪。 相当优异的战绩,最后以马尔福跟乔治队伍的胜利而告罄。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并肩作战。 ----------------------------------------------------------------- 22.quarrel 他们在对角巷见面。破釜酒吧里,罗恩点了一杯黄油啤酒,他爱黄油啤酒,酒精麻痹舌头,却又不至于让自己喝醉。他记得自己喝醉的样子,难看不堪。 马尔福迟到了。他看向酒吧墙上的挂钟,全身上下有种烦躁的无力感。这是很久都没有过了的感觉。 一个小时前前,他跟家里争吵。韦斯莱家的小儿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更何况对方是德拉科·马尔福,带着几乎是集所有恶劣为一身的马尔福的姓氏。韦斯莱太太开始痛苦,韦斯莱先生在餐桌前坐下,脸色发青。 罗恩就这么在全家人的注视下离开,骑着他的那把破烂扫帚,划过了天际。 他得跟马尔福谈谈。 他们约好在破斧酒吧见面。 马尔福终于到了。他推开酒吧的门,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袍子上沾了不少难看的灰。罗恩起身,张了张嘴,看见了他身后的卢修斯。 他默默地将话咽了下去。 马尔福被卢修斯推搡着在罗恩面前坐下,罗恩看清了他被束在背后的双手。马尔福的表情愤怒又屈辱,罗恩看着他苍白的面孔,灰暗的瞳孔,两人对视,沉默不语。 “罗恩·韦斯莱,” 卢修斯慢条细理地用指尖敲着桌子,“全身散发麻瓜恶臭的纯血叛徒。” 罗恩盯着那双与马尔福相同的银灰色的眼睛,瞳孔里面的阴戾仿佛要刺穿罗恩的身体。 “今天早上,我的儿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卢修斯抚摸着他的权杖,“这是他这么十几年来,第一次给我如此大的惊喜。是关于你的,韦斯莱。” “够了,父亲。”马尔福说。 “德拉科,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卢修斯的权杖抵到了马尔福的肩上,“不要开口。” 马尔福很惧怕他的父亲。这是罗恩从哈利那儿知道的。哈利曾经在翻斗巷撞见过他们一次。如果说德拉科·马尔福是顽劣的刻薄鬼的话,卢修斯·马尔福也无愧于作为他的父亲,严格,冷漠,更加的刻薄和不近人情。 如今三人相对而坐,熙熙攘攘的酒吧在他们的这个位置形成了一个肃杀的战场。 罗恩瑟缩,踌躇。他突然想再看一次马尔福那暗灰色的眼珠。 他们终究还是孩子。 马尔福没有抬头。 “肮脏的麻瓜爱好者。” 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分奔离析。 “我得回家了。” 终于,罗恩起身,理了理自己发旧的袍子,换来了卢修斯又一个不屑的眼神。 他走出了酒吧,将金发一家扔在了身后。全身发冷。罗恩搂住自己的胳膊,开始发抖。 马尔福追了上来。 “回到你爸爸身边去吧,德拉科。”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做他的好孩子。” “够了,韦斯莱,你根本不明白!”德拉科开始控制不住音量地大喊,“不是只有你才觉得痛苦!” “我可不痛苦,”罗恩歇斯底里地大笑,“我是如此地乐在其中。” 那是他们久违的争吵。不同于昔日的拌嘴和拳打脚踢,是一次史无前例的争执,刻骨铭心。 他们决定改变,却被现实使了绊子。 ------------------------------------------------------------------ 23.reconcile 平安夜的午夜。已经过了十二点。 韦斯莱夫人催促着孩子们赶紧上床,收走了餐桌上零散的盘子。她看了一眼仍然坐在一遍切割着眼前豆腐块的罗恩,忧心忡忡。 “Sweety,该去睡觉了。” “好的,妈妈。” 罗恩顺从地点头,放下了刀叉。韦斯莱夫人讨厌这样,她讨厌她的小儿子变得沉默,安静,时常走神。餐桌上少了弗雷德跟乔治的恶劣笑话,她不希望连罗恩的笑声也消失。 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她攥紧了手里的桌布,看着罗恩缓缓地上了楼,发出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罗恩睡不着。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自己失眠整整一个礼拜了。难以置信,马尔福在他心里的份量远远比他自己所了解得多。想起他暗淡的眼睛和擦过自己袍子边缘的手指,罗恩心里一阵抽痛。 该死的雪貂。 竟然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没有未来。 跟马尔福在一起,是一件让所有人包括罗恩自己都跌破眼镜的事情。当他们承认关系的时候,霍格沃茨的每个人都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被人用了混淆咒。 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水火不容的两个人。 罗恩本来以为,至少马尔福喜欢的是哈利。因为他对哈利的针对,比对自己来说更加明显不是吗? 但仔细想想,马尔福堵住罗恩的次数,以及跟罗恩斗嘴的次数,却是比哈利多得多。 肮脏的白痴。 那是作为级长巡逻的一个晚上,年轻的毒蛇跟狮子接吻了。在霍格沃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两个影子修长亲昵,像是一对缠绵悱恻的恋人。 “恶心!”罗恩大叫。 “你的回应可不觉得这叫恶心。”马尔福回答。 罗恩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窗户传来敲击的轻响。是猫头鹰的喙轻啄玻璃发出来的声音。 罗恩起身,来到自己杂乱的桌前,打开了窗户。窗台上银灰色的小家伙正在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圆溜溜的眼珠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米伽尔,你怎么在这儿?” 认出了猫头鹰爪环上的家徽,罗恩轻轻得骚弄着它头顶的羽毛。 “因为是我让他来的。” 马尔福的声音从窗下突然响起,罗恩吓了一跳。他看向站在黑暗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马尔福,那头金发温柔得像湖畔的月光。 马尔福的脚下堆着深褐色的皮箱,看起来风尘仆仆,头发上似乎沾上了不知名的污垢,三三两两地黏在脸颊。 罗恩将视线聚焦,才看见他那红肿的脸颊和发紫破皮的嘴角。 “韦斯莱,我们私奔吧。” 24. 又是麻瓜的玩意儿。 马尔福记得自己跟某个红发鼬鼠说过无数次,麻瓜的东西让他恶心。但后者似乎从来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真是混账。 于是他们现在坐在房子里,面对着各自眼前的画板,沉默不语。 罗恩很快地订好了画布,似乎很乐在其中的样子,拨弄着调色盘里粗糙的颜料,兴致勃勃地拿着跟他头发一样毛糙的画笔在画布上刷来刷去。 “好了,马尔福,你还要观察到什么时候,”罗恩从画板那边探过头来,看见马尔福依旧不移动分毫的样子,“还是你那天才脑子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闭嘴,你这傻瓜,”马尔福开始订画布,“我不知道我干嘛要跟你浪费时间做这种事情。” “别啰嗦了,”罗恩得意地说,“快点,我都要画完了。” “别胡扯了,”马尔福不耐烦地蘸着颜料,虽然他的确对这玩意儿一窍不通,“你拿起那毛刷子还没两分钟。” “我在画你的眼睛。” 马尔福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对对方的回答有些吃惊。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被画板掩盖了的红毛鼬鼠,对方似乎在专心地研究调色的问题。 “该死,你那眼珠子到底该怎么调?” 罗恩突然抬头,对上了马尔福灼热的视线。 暗灰与湛蓝的相撞,像是星空下斑驳的猫,像是深海里潜伏的鱼,像是宇宙里无形的力量碰撞形成的星云。像是童话,像是奇迹。 马尔福吻了过来。唇齿间胶着的是恋爱的热度。呼吸彼此喷薄,美丽动人。马尔福看着罗恩闭眼时金色睫毛的轻颤,他的嘴角微扬,肆意地掠夺着对方的口腔。 那一刻他相信,这就是爱情。 -------------------------------------------------------- 25.Get marry 罗恩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身上是满头满脸的香槟。他深吸了一口气,想杀死马尔福。 在枕头下摸索的时候,手指却没有感觉到魔杖那坚硬的触感。他从床上直起身子来,抹了一把湿哒哒的脸,决定要跟马尔福做个了断。但是环顾一周,却发现了能将他从清晨起床的烦躁中猛然惊醒的变化。 他不在他的家。虽然准确地说是马尔福的家,但目前的重点就是他不在他该在的地方。 天哪。罗恩痛苦地捂住了额头。这又是什么该死的恶作剧吗。 这是格兰芬多的宿舍,霍格沃茨的内部。 霍格沃茨。老天。 罗恩用被子擦了把脸,下了床。赤脚重新接触到那熟悉的木质厚桐木地板的时候,罗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切感。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 他下了楼。 “嗨,罗恩,”赫敏和哈利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正如他们当年经常做的那样,“早上好。” “你们不想解释一下吗?”罗恩揉着眉心,指着两人身上穿着的格兰芬多制服,然后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也是学生时代常穿的那件白色衬衣。 该死。 “这是个挺长的故事,”哈利说,“解释起来可能有点花时间。” “别废话了老天,”赫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罗恩,快把你的衣服换换,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像我妈妈。我要去参加什么舞会吗?”罗恩懒洋洋的。 “并不是,”赫敏把他推进了卧室,“但如果你穿成现在这样过去的话,未来的日子你肯定会足足埋怨我一个礼拜。” “是马尔福叫你们来的对吗?”罗恩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他又想搞什么,告诉他,我的生日是三月一号!” “你就不能安静地把衣服穿好吗?” 罗恩最终把衣服换好的走出门的时候,赫敏已经急坏了,哈利正在安慰她。 “没事的。”他说。 “怎么了,”罗恩理了理制服的领子,老天,他真的好久没穿这个了,“你的猫死了?” “闭嘴,罗恩!”赫敏拽过他的胳膊和哈利一起把他往外扯,“我希望我们不会太晚。” 他们来到了霍格沃茨的大厅。大厅已经被装点成了某种礼堂的样子,银绿和金红颜色的彩带挂满了天花板。罗恩看见了舞池中心的马尔福,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的天。” 马尔福身着斯莱特林学院的长袍制服,体态修长优雅,他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罗恩从长楼梯上下来。两人一动一静,像是流传了百年的画作。围着舞池的家伙们开始起哄,迪安那混蛋幸灾乐祸地吹着口哨,金妮在一旁紧张而兴奋地拽着迪安的胳膊,纳威有些紧张兮兮地看着马尔福,但所幸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祝福的微笑的。就连乔治,也站在人群里一同笑着,给予自己最小的弟弟无声的祝福。 马尔福向身前的罗恩伸出了手。 “愿意跟我跳支舞吗?” 角落乐队的演奏开始响起,罗恩记得这个曲子。 他将手放进了马尔福的手心。 “这是环形曲子。”马尔福坐在沙发上用铅笔敲着纸面。 “那是什么玩意儿。”罗恩对此毫无兴趣。 “没有结尾,一直演奏到乐队的人老死,”马尔福翻了个白眼,“跳舞的时候用这个曲子一定很绝望。” “求婚的时候肯定很浪漫,”罗恩笑着看他,“‘你愿意跟我跳一辈子的舞吗?’,哇哦。” “白痴,”马尔福不屑地偏过了头,“别指望用这个暗示我,我不会跟你求婚的。” 罗恩跟马尔福滑进了舞池,长袍摩擦地面,优雅的弧度。罗恩低头轻笑,红了耳根。 “你这家伙,”他说,“一点新意都没有。” “是你说喜欢的。”马尔福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 ---------------------------------------------------------------- 26.Cook 马尔福进屋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餐桌上的冷盘,看起来还不错的玉米西兰花沙拉。他看向厨房里忙碌着的红色影子,颇有些意料外地开口:“我以为你至少要睡到晚饭后。” “你得理解作为一个傲罗的自律,”罗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的生物钟可不允许我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面。” “似乎你的生物钟在每次激烈的性爱之后都会失灵。”马尔福将西服外套搭在了椅背上,嘲笑般的回答。他可还记得清楚这家伙每次做完爱后到头就睡能够睡到第二天的中午。这让马尔福无数次地错失了morining love的机会,他对此相当郁闷。 他在餐桌前坐下,看着眼前的食物:“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做饭。” “的确不会,”罗恩回答,“这是我第一次弄的,这黑乎乎的玩意儿是什么?胡椒粉吗?” 马尔福默默地放下了送到嘴边了的西兰花。 27.Malfoy’ birthday 马尔福清晨醒来的时候,床上没有那个红发白痴的影子。他有些不满。 的确身为傲罗,那个臭鼬的工作时间很不稳定。有时候是连续几个月的忙碌和出勤,有时候则是长达半年的无所事事。毕竟,现在是和平时期,黑魔头垮台,食死徒的队伍也开始逐渐瓦解,分崩离析,黑巫师的数量也开始逐渐减少。 但这么一早就失踪还是有些反常。马尔福从床上起来,在浴室里洗漱好,从衣柜里取出熨得平整的衬衫和西服外套,对着衣冠镜打好了领带。 他走到客厅,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罐啤酒,瞥见了餐桌上做得歪歪扭扭的三明治,挤得几乎要从面包片底下溢出来的番茄酱使这一切看起来像凶杀案现场 “这真是造物主的灾难。” 马尔福评价。 罗恩在桌面上留下了口信,歪歪扭扭,用咒语留下的痕迹跟本人的字迹一样难看。上面叮嘱着马尔福要吃完那份早餐,记得不要空腹喝啤酒。最后还有一行故意模仿了花体字的生日快乐。 “白痴。” 马尔福打开了啤酒罐。他从餐桌上接过那个卖相难看的三明治,咬进了嘴里。番茄酱的酸甜在他口腔里炸了开来,让马尔福觉得腮帮子酸疼。他卖力地嚼着,有金枪鱼的鲜嫩和青菜的清脆,面包表面的焦黄恰到好处。 有种从胃部开始的温暖。 今天不对劲。在接治了第六个认识的家伙之后,马尔福察觉到了点什么。 当迪安·托马斯捧着他的腮帮子走进来的时候,马尔福用魔杖把他抵在了病床上。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迪安举手求饶,露出了他肿大的右脸颊,看起来境遇相当悲惨:“是哈利叫我这么做的!” “烂疤头波特?”马尔福露出了相当不爽的表情,“他疯了吗?” “我不知道,”迪安拖着哭腔,“放过我吧。” 马尔福终于松开了手,将他从病床上拽了起来。冲着迪安的脸颊施了个咒,就立刻恢复如初了。他不耐烦地理着弄乱了的袖口和领带,不再看迪安一眼,驱逐着:“快滚吧。” 当迪安忙不迭地溜走之后,马尔福抬头看了一眼墙面上的挂钟。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察觉出了异常。门口的泥地脚印凌乱,似乎有很多人来访,前院的草坪被踩秃了一块。罗恩最好发誓这不是他为自己的生日准备的惊喜,否则马尔福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自己生日这天亲自掐死同床共枕的情人。 进屋的时候看见了波特,再转身的时候看见了正在厨房里切着水果的格兰杰。 “你们把这儿当家了是吗?”马尔福抱着双臂。 “嗨,抱歉,马尔福,”哈利看起来很局促,“生日快乐。” “天呐,”卧室传来某个红发白痴的声音,“他回来了?不应该啊,迪安应该能再拖他半个小时的!” “很遗憾,他让我跟你带句话,”马尔福无视于哈利和赫敏惊异的眼光,径直闯进了自己的卧室,“别总是想法设法地浪费德拉科·马尔福的时间..........” 马尔福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躺在床上被吊起了一条打着石膏的腿的罗恩。罗恩的脸上满是划伤,还有不少似乎是植物汁液留下的绿色痕迹,看上去狼狈不堪。 “噢,”罗恩说,“我不想看见的就是你这幅表情。” “你这是去干了什么?”马尔福问着,掏出了魔杖,“黑魔法?” 这时候哈利跟赫敏从门口端了一个糖霜蛋糕缓缓地走了进来,上面涂着歪歪扭扭的字母。难看的颜色,难看的字,马尔福看得出来都是出自于罗恩之手。 “生日快乐,”罗恩在床上说,“抱歉,本该亲自端给你的。” “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马尔福说。 “看看这个。” 赫敏递过一个灰白色的信封。马尔福接过,翻过来看见了火漆上熟悉的家徽,银白相间,格外刺眼。落款是卢修斯刚劲而美妙的花式字体,优雅得体。 “我觉得20岁是个挺重要的日子,”罗恩说,“所以就去找了他。” “他对你动手了?”马尔福收紧了瞳孔。 “不不不,”罗恩摆着手,“这是我自己摔进树林里弄的,马尔福夫人很好,她帮我止了血。卢修斯虽然看上去不太高兴,但还是写了这封信。” “你离家这么多年,替他打理家族事务,他气已经消了很多。虽然没有留我吃晚饭,但至少没有掏出魔杖来赶我出去。” 马尔福笑了,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怎么,还不满意吗?”罗恩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灰黑色眼睛。 马尔福没有说话,弯下腰将他整个人拦腰抱起,扯断了吊着罗恩左腿的绷带,看起来相当的幸灾乐祸。他偏头看向怀里那个让他心动的脸庞,脏兮兮的雀斑在脸上仿佛星星一样雀跃。 “还得附赠个完美的一夜缠绵才对。” 28.Something funny “别乱动,韦斯莱。” 马尔福低声呵斥着因为抱怨太养而轻微晃动的罗恩,然后手指继续在对方脸上涂抹着油彩,相当的心满意足。 “听上去你心情很好。”罗恩察觉到马尔福手里的动作似乎非常愉悦,不适地皱了皱眉。 “这是当然,”马尔福说,“毕竟能够在你这张蠢脸上随意涂抹而用不着跟你掏出魔杖杀来杀去的机会少之又少。” “你会后悔的马尔福,”罗恩说,“如果让我发现你画得并不怎么样。” 今天是维克多瓦的生日。罗恩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贝壳小屋的邀请函,比尔请求他们给他的宝贝女儿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毕竟,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难讨好,特别是像维克多瓦这种爱好奇特的小姑娘。当听说维克多瓦的兴趣爱好是看马戏的时候,罗恩感觉自己的胃仿佛装满了铅体一样往下坠了坠。而马尔福却表现出了与他截然相反的情绪,兴致高昂地扬了扬眉毛。没错,他总是乐于看到自己陷入麻烦。 维克多瓦对着小丑有着非同寻常的热爱。对此罗恩表示相当的不理解。而马尔福却对小姑娘的兴趣爱好表示赞同,并且补充这是麻瓜世界里唯一让他觉得还挺有趣的东西。罗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于是罗恩跟马尔福决定扮演成马戏团里的小丑与狮子。小丑自然而然成了罗恩的角色,因为马尔福是绝对不会允许那该死的油彩停留在自己的脸上超过五分钟的,这该死的雪貂对自己的脸有着非比寻常的执念。 当他们终于打理好一切的时候,罗恩看向镜子,觉得自己真是个活脱脱的小丑。 “以假乱真不是吗?”罗恩说。 “也许吧。”马尔福敷衍道。 “维克多瓦绝对认不出来,她会认为是小丑先生来为她的六岁生日献上祝福!” “听起来可真令人兴奋。”马尔福尖锐地讽刺着。 当维克多瓦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完美地装扮成小丑的罗恩以及..........丝毫没有装扮过的马尔福。 “罗恩叔叔?”维克多瓦叫着。 “噢天呐,这都能认出来,”罗恩痛苦地捂住了脸,“我觉得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 “你已经是了。”马尔福说。 29.Something sweet 一次,金妮问赫敏是怎么知道罗恩跟马尔福在交往的。赫敏合上了她那本厚得吓人的书,盯着图书馆的蜡烛表情抽搐。 那天桃金娘哭闹着跑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截住了吃完晚饭正准备回休息室的哈利和赫敏。她嘟囔着斯莱特林的坏小子和格兰芬多的红孩子把桃金娘从盥洗室里赶了出来。赫敏和哈利察觉不妙开始往盥洗室赶,直到一声阿拉霍洞开,他们发现了他们的好友跟斯莱特林王子的秘密。 “他们当时在做什么?”金妮好奇地问。 “接吻,马尔福的手在罗恩的皮带扣上,”赫敏说,“你能相信吗?在那种情况下罗恩还能跟马尔福因为没有使用锁门咒而吵起来。” “听上去真可爱。”金妮这么评价着她的小哥哥。 “是够白痴。”赫敏说。 30.Something hot 马尔福今天休假。他从床上醒来,盯着灰白的天花板,上面挂着罗恩自己挑的一个造型浮夸的吊灯,马尔福老是忍不住怀疑哪天它就会掉下来把熟睡的两个人活活砸死。 身边的红发睡得正睡,他的睡相差得可怕,乱糟糟的发梢搔弄着马尔福的脸颊。罗恩的脸贴在马尔福的胸口,乖巧得像只圣诞节的小猫。隔着睡衣马尔福都能感受到他呼吸喷薄出来的热气。 马尔福稍微弯下身子,看着红发那张长着零星雀斑的脸,奶白的肤色,勉强还算俊俏的五官。让他在一切本该烦躁的清晨砰然心动。他收紧了揽在红发腰间的胳膊,低头含住了他那略显红润的唇瓣。 熟练地撬开前齿,舌头长驱直入,在温软的口腔里游走着,寻找罗恩那依旧熟睡着的甜美舌头。双双缠绵,温暖亲昵。罗恩半梦半醒地勉强睁开了眼睛,马尔福起身将他压稳,右手摸进了他的睡衣里,搓揉着那里光滑紧实的肌肤。 马尔福的手掌纹路粗糙地刮擦着罗恩最敏感的位置,他的手越发向下,剥掉了罗恩那碍事的裤子。这下罗恩彻底地醒了过来,从马尔福的亲吻里挣脱出来,推脱着他的胸膛。 “你是白痴吗?我待会儿还得去工作。” 对不起!您没有登录,请先登录论坛.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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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布于:2019-02-21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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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布于:2019-03-16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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