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上篇)
背景人设带有私设。 疯批德x强惨罗。 1v1,be慎入。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返,最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百年孤独》 1 夜色暗沉,深影绰绰。 寒冬悄然降临在了北海的一座孤岛之上,萧瑟的冷风呼啸过岛面,席卷起一地破碎的枯叶。 汉斯打了个哆嗦,握着魔杖的手因为这阵战栗产生了抖动,从杖尖迸射出来的幽光如同时钟的指针,在地面上左右摆动了一个小小的幅度。他拢了拢大衣,缩紧了脖子,加快了脚步,朝着不远处那座藏在夜幕中的堡垒走去。 “吱呀——” 汉斯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在冷风灌进去之前飞快地闪进了屋。 屋内并未比室外暖和上多少,一样冷冰冰地令人心颤,但好歹无需再受冬风的凌虐,这让汉斯满足地吐了口气,嘴里默念了一句咒语,收起了杖尖上的荧光。 正对门的墙上燃着一束火把,下方是一张方形的木桌。一个男人此刻正用手支撑着头坐在桌边,一点一点的下巴显示着他在与袭来的睡意做着艰难的斗争。 汉斯开门发出的动静不大,但还是在一瞬间惊动了对方。 那人猛地睁开眼,在看清来人后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啧。”他站起来,啐了一口唾沫,十分不快地说,“你来晚了。” 汉斯忙走上前,佝偻着身子道歉:“实在是天气太差,来的路上费了许多的脚力。” 他一面说,一面把手伸进内衬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酒壶,讨好地递送到面前人的手中:“奥利弗老爷,这是我老伴儿刚温的酒,我一直揣着,没让那该死的风吹着它一点,您回去的路上可以喝着御寒。” 被唤奥利弗的男人见闻,消了气,接过了酒壶,旋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然后抹干净嘴角的酒渍。“你得机灵着点。”他说,“要不你那颗还算灵光的脑子,这世道,就你这出身,早被黑魔王的手下扔去喂摄魂怪了。” “是,是。”汉斯点头哈腰地应道。 “守好夜。”说话间,奥利弗已经穿好了外套,“别出什么岔子,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欸。” 汉斯接过他抛来的钥匙,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奥利弗见状,便也懒得再管他,径直走去门边。手按上门把手的时候,他像是记起了什么,停了步子,回过头来,继续吩咐道:“晚些会有个犯人送来,你安排他去一楼最里面的那间牢房。记住,把该用的都给他用上,只是别弄死了。” 2 汉斯在听到这个命令时,愣了一愣。 该用的都用上。 轻飘飘的一句话,背后指代的含义却令清楚它的人毛骨悚然。他在阿兹卡班工作了十年多,还没见过有哪个犯人受到过这样的“厚待”。 不过这种诧异也只维持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大门重新紧闭后,汉斯就把对那个未谋面的家伙的同情抛到了脑后,开始巡逻起监狱来。 奥利弗这人虽然讨厌,但说的话却是对的。 这世道,他一个带着麻瓜血统的人能活着混口饭吃就很不容易了,哪还有闲心去担心别人。 时间在巡逻中流逝得很快。 等汉斯在记录下最后一个犯人的情况时,怀表上的短针已经定格在了午夜的钟点。他打了个哈欠,坐在木桌旁,开始回忆盘点所有犯人一个月来的变化。每次这个时候,他都格外感谢自己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在混乱到任何记录都随时可能被毁坏的时代,一颗能装下大量数据和资料的脑子无疑是很稀罕的存在。 汉斯一面思索着,一面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着。 屋内只有笔尖摩擦纸面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紧接着是一连串不耐烦的捶门。 汉斯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了纸上,化开了一个黑点。 他看向大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那个特殊的犯人被送来了。 “开门!” 门外的人开始叫嚷。 汉斯忙扔下羽毛笔,跑到门前,拿开了横着的门闩,打开门。 一直被拦在门外的寒风当即抓住了这个机会,裹着枯叶砸在了汉斯的脸上。 不过现在汉斯自然顾不了这些,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几个人身上。 三个穿着黑色袍服的男人站在门口,一个领头,两个随从。领头的人身材高壮,举着魔杖,凶神恶煞的脸上斜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的双眼从袍服的兜帽中露出,紧盯着汉斯。 “你就是守狱人?”他问。 汉斯点头:“是。” 那人跟着点了点头,擦着汉斯走进了屋。 没了他的遮挡,汉斯才看清楚,原来该是有四个人的。那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地夹着一个清瘦的人,看身形像还只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毫无生气地被人支撑着身体,脑袋低垂,露出一截洁白纤细的脖颈,火红色的头发凌乱地散着,遮盖住了模样。 “喂。”汉斯的发呆让先走了进去的大汉不满,粗声粗气地催促道,“带路。” 汉斯反应过来,想起了奥利弗离开前的吩咐。他转身跑到了所有人的前面,低下头慌乱地在一大捆的钥匙中挑选着,嘴里念道:“这就好,几位老爷,这边走。” 3 阿兹卡班监狱原是由一座方正的砖石城堡改造而成,上下总共三层,每层设立二十到二十五个牢房,用来关押犯罪的罪犯。根据罪行的轻重,不同的罪犯会被分配到不同的牢房,比如三楼的,是整个监狱公认的高档房,只用来关押罪行轻的,或是塞给守狱人大量好处的人。一楼的牢房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潮湿阴冷,多半只会留给死刑犯或是毫无背景关系的人。 这次汉斯带路去的地方,是在一楼最深的拐角处,一个孤立于其他牢房的石笼。 无窗,且跟隔壁的牢房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常年潮湿阴暗的环境,滋生出了数不清的臭虫。 汉斯用钥匙打开了牢门,侧着身等在一边。 领头的汉子率先走了进去,打量了一番后,冲着身后的人指了指旁边的那堵墙。 那俩随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拖着中间的人走了过去,拉开他的手,一左一右地向上抬起。 “啪嗒。” 两道声响后,青年便以受难耶稣的姿势,被锁在了墙上。因为手铐的位置过高,他整个人几乎是被悬空吊起,只有脚尖能堪堪触碰到地。 领头的汉子满意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牢房中唯一的一张铁床上,冲着汉斯勾了勾手指。 “把你们引以为豪的东西都拿出来。”他懒洋洋地开口,“伺候不好这位少爷,你就自己挂上去替代他。” 4 汉斯从刑具室回来,身上“丁零当啷”地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堆放在那领头汉子的跟前,卑微地等待着接下去的命令:“老爷。” 汉子踢了踢那堆铁质的刑具,抬了抬下巴:“用上。” “欸。”汉斯忙不迭答应,弯身抱起铁具,背脊发凉地朝着被钉在墙上的人走去。 世人皆道最残忍的惩罚是不可饶恕咒,殊不知身体上的折磨远要来得难扛得多。前者的痛苦多是一瞬间,而后者则是绵绵无绝期,那骨皮血肉的撕离、愈合、再撕裂,如炼狱中永无终止的苦痛,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汉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青年尚还处在昏迷中,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一无所知。 汉斯哆哆嗦嗦地把家伙往对方身上招呼,手上的动作却放得很轻。 他是有私心的。倘若他那早夭的儿子还活着,也该有这般年纪了。对着这样一个年轻的孩子,任谁都会于心不忍。 可他的伪装术到底还是不够道行。 那两个随从原先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汉斯上刑。突然,一个人走了上来,一把推开了汉斯,夺过他手上的几枚银针。 “同情他?”那人鄙夷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老人,嘴里不屑地嘟囔了一声,“切。” 说罢,他将几根银针抛给了自己的同伙,两人分立在青年两边,粗鲁地拿起对方被铐在墙上的手,捏着银针,对准指甲处,毫不留情地很扎了进去。 鲜血涌出,顺着十根纤白如葱的手指滑下。 “唔。”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青年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缓缓地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 汉斯终于看到对方的模样。 红发,雪肤,尖尖的下巴,脆弱得令人心疼。 “醒了?”领头的汉子吹了声口哨,从铁床上站起,走到青年的面前,一把捏住对方的脸,“这些玩意儿有没有让你想起点什么?比如,伟大的救世主的下落。” 青年的双眼逐渐清明,他浅浅一笑,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领头汉子的脸上。 “操你妈的!”领头汉子一个巴掌扇在青年的脸上,“都他妈的给老子用上,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5 汉斯坐在地上,发着抖,看着那两个随从一件件地将可怖的刑具施加在青年的身上。 他在这座监狱待了十年了,目睹过无数个犯人在施刑的过程中嘶吼痛哭。如果一件两件都能令人那般,面前的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在遭受了两个小时的折磨后,还能一声不吭,咬牙硬撑的? “你过来!” 汉斯一个哆嗦,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他扶着墙,双腿发软地站起身:“老爷?” 一根粗大的铁链被扔到了他脚边。 “给他穿上。”领头汉子似乎是困了,声音有些慵懒。 汉斯怕得话都说不顺畅了:“老爷,穿,穿哪里?” “锁骨链。”对方居然好心地给出了解答,“你说他妈的穿哪里?” 汉斯挣扎着捡起了铁链,走到青年身边,却迟迟不肯动手。 青年似乎感应到了他的不忍,抬起头来。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糊满了汗,一头红发湿得能挤出水来,深红色的发丝凌乱地粘在皮肤上,衬得肤色越加惨白。 “动手吧。”汉斯听见对方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了耳朵,有些沙哑,却很掩盖不住原本动听的清亮。 “会很痛。” “呵。”青年笑了,双眼睁得大了些,露出了完整的眼眸,颜色是澄澈的蓝,让汉斯想起了那围着整座孤岛,无边无际的海水。 “如果你不做,会被惩罚的。” 这个人处在这样一种状态,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关心别人的安危。 汉斯咬了咬牙,一个狠心,掏出魔杖念起了咒语。 铁链受到了感应,崩得笔直,悬空腾起,然后飞快地向前冲刺,在一个瞬间刺穿了青年的锁骨,将他更用力地钉在了墙上。 “啊!” 穿骨的痛终于让青年遭受不住,仰头痛呼出声。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被猎人贯穿了身体,奄奄一息地挂吊在墙上。 那领头汉子却是满意了,他拍了拍汉斯的肩,然后把一根带刺的皮鞭塞进了汉斯的手中,说道:“干得不错,接下来就由你好好招待他。刚才他们做的,每天都要来上一遍,只要人不死,随你怎么来都行。基础的治疗咒你该是会的吧?” 汉斯点点头。 汉子满意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手,走到了牢房的门口。 他的两个随从也快步跟上。 “哦,对了。”汉子半个身子都出了牢房,但又重新返了回来,“鞭子上有我施加的咒语,数量不够,我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别偷懒,知道吗?” 6 接下去的几天,让汉斯恍若身处在十八层地狱之中,既是青年的,也是他的。 通过送来的资料,汉斯了解到,青年名叫罗恩·韦斯莱,本是一个能过得畅快潇洒的纯血统巫师,却偏生选择了跟哈利·波特为伍。随着黑魔王的势力越来越大,所谓的救世主简直被打得溃不成军,在一次逃亡中,连自己最好的兄弟,最得力的副手都没能保全,让他落在了敌方的手上。 “你就说了吧。”汉斯念着治疗咒,让青年不至于在这永无止尽的酷刑中丧命,于心不忍地规劝道,“强撑着也只是无端的折磨,何苦?” 这些天,每天都会有人过来进行审问,汉斯却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听对方说出口过。 那人垂着头,一声不吭。 汉斯知道他也许根本就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青年意志虽强,但身体却不及一半,第一晚后,就发起了高烧,接连几天都被烧得迷迷糊糊,就像现在这样,身体滚烫,脸蛋通红,嘴唇干裂蜕皮。 其余的外伤汉斯都能用简单的治疗咒治愈,唯独那贯穿了人的锁骨链带来的炎症溃烂是最束手无策的,只能任由着恶化下去。 汉斯叹了口气,端起地上的水杯,扶住青年的头,也不管对方神智是不是清醒着,把水直直地往人嘴里灌去。 他不是没有争取过,也通过奥利弗传达过找个疗养师过来的意图,但上头给出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发烧了?会死吗? —不会?那便不需要治。 他已经仁至义尽。汉斯想着,后面就是看青年自己的命数如何了。 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汉斯也不打算在这件牢房中多待。他锁好牢门,便回到了门厅处,坐在桌边,开始着手做一些记录。 时至午夜,悄无声息,只有凌厉的寒风在外头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 门“砰砰砰”地被击打着。 汉斯抓了抓头发,想着是不是没关紧,便扔了笔,走上去查看。 他的手刚触碰到门闩,就感觉到一股力量由外向内地袭来。 下一秒,木门被人踹开了,连带着汉斯也被撞倒在地。 一道颀长的身影笔挺地站立在门外,居高而下地看着他。 汉斯抬起头,惴惴不安地打量着对方。 一个年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人,披着一条厚实的披风,身上则穿着剪裁得体的德国式军装制服,军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的双腿,自小腿处被收束进了漆黑的马靴中。 男人走进了门,摘下了帽子,释放出一头纯正的金发。 “站起来。”他浅灰色的眸子扫了一眼汉斯,缓缓地开口,“阿兹卡班的守狱人,就是这番窝囊的样子吗?” 汉斯还处在震惊之中。 他当然知道此人的身份,鼎鼎有名的卢修斯·马尔福的独生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据传,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比他父亲更很辣的角色,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也正是这一点,让他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成为了黑魔王跟前当仁不让的红人。 “马尔福少爷!”汉斯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在对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这里。 “嗯。”德拉科简短地应了一声,开口问出了他的来意,“罗恩·韦斯莱关在哪里?” “在最里间的牢房。” “带路。” “欸。” 汉斯一刻也不敢耽误,利索地带着人到了目的地。 牢门打开,德拉科走了进去,在看到被钉在墙上的人后,他的身形不明显地顿了一顿。 “马尔福少爷,您需要做什么?”汉斯开口问道。 但对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屋内的另一个人捕捉了去,根本就懒得回应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滚出去。” 7 德拉科没有想过,自己再一次见到罗恩,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 说起来,他们两人的接触并不多,真正算得上单独性质的,只有两次。 很少,却都足以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在五年级,一场狂欢过后,他们两个十分默契地一起酒后乱性,背着所有人,在一间无人的教室讲台后面,抵死缠绵了一夜。 第二次则是在两年前,那时候哈利·波特军团初败,在他们从霍格沃茨的大本营撤退的当晚,他抓住了一只没跟上大队伍的小兽。也是那晚,他不知为何缘由地放松了警惕,被小兽用一柄短刀狠扎进了心口。 德拉科抚摸上了胸口的位置,隔着衣服,他都能清晰地描摹出那个刀疤的形状。 它就这样永远地被刻在了肌肤上,带着始作者最后留存下来的一丝温度。 德拉科解开披风,随手扔在了身后的铁床上,信步走到墙边,马靴踩碎了铺在地面上的一层薄薄的干草,屋子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咔哒咔哒”的声音。 罗恩依旧处在半昏迷之中,对周遭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德拉科用食指勾起了对方的下巴,眯着眼打量。 瘦了。 这是他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罗恩的脸颊总是带着两块鼓鼓的小肉团,这让他有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稚气感,但现在,那两个小肉团不见了,一张脸消瘦到不行,双颊都有些微微内凹。 这让德拉科有点不满。 他想起那一晚,他压在罗恩身上挺动的时候,最喜欢的小动作就是张嘴去咬对方的绯红的脸蛋。 可现在,它们消失了。就像那场只停留了一夜的情事。 8 “唔。” 干渴让罗恩从昏睡中转醒,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正要喊人,却发现咫尺的距离处,站立着一个人,对方的手还勾着自己的下巴。 他眨了眨眼,努力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然后,他看见了一头标志性的金发。 一个名字随之钻进了大脑:“马尔福。” 德拉科很意外罗恩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认出自己,他挑了挑眉,给出了回应:“韦斯莱。” 罗恩一个扭头,挣脱开了对方的手指。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得恶狠狠,却因为虚弱的语气,导致恐吓人的效果不佳。 德拉科笑了。 他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重新捏住罗恩的脸,逼迫着他直视自己。 “知道吗?”他说,“我现在是阿兹卡班的管理者,这意味着,你是我的阶下囚,我能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只要我愿意。” 话音刚落,德拉科便凑了上去,精准地吻住了罗恩。 不过这个吻并没能持续太久,很快,一阵刺痛让德拉科退了回来。 他的嘴唇被咬破了。 而那个始作俑者,带着一嘴的鲜血,嚣张地看着他笑。 “呸。”罗恩吐掉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马尔福,你果然是个变态。” 德拉科没有理会嘴上的伤,他向前一步,紧拽住罗恩的头发,拉扯着他抬起头来,伸出舌尖,毒蛇一般舔舐掉对方沾在嘴角的鲜血。 “真是可惜,你落在了我这个变态手上。” 他不愿意再多废话,另一只手捏开罗恩的牙关,舌尖顺着嘴角,直闯入口腔,在那温热的地方流连着不肯退出。还在汨汨流出的鲜血夹在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中,自两人紧密贴合的嘴唇处流淌而下。 高烧让罗恩虚弱地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他张着嘴,被迫接受着深吻。对方的舌头灵活地在嘴里乱窜,细致地舔过牙龈,上颚,舌面,最后居然不知足地向喉口探去。 “唔。” 罗恩难受地干呕,他的双手被手铐铐着,只能通过摇头来表达自己的不适。 好在对方也像是吻够了,好心地放开了他。 罗恩大口地吸着气。 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突然,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锁铐住罗恩的两个手铐应声打开。 9 罗恩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支撑,整个人向前倒去,摔在了地上。刺穿身体的铁链被扯动,产生了剧烈的痛楚,差点没让他昏死过去。 德拉科跟着蹲在了一旁,轻抚过罗恩的手腕,上面是青紫色的瘀痕。 “我不喜欢你身上带着这些不属于我的印记。”他喃喃自语地说道,“你的身体,只能烙下我的痕迹。” 说罢,他拉住手腕,一个用力,将罗恩翻转过来,仰躺在地上。 德拉科移动了身体,跪跨在罗恩身上,手指灵活地去解他的腰带。 “你疯了吗?”罗恩瞪着他,“在这种地方发情?” 德拉科偏过头,居高临下地露出一个微笑,张嘴咬掉了手上戴着的黑色皮革手套。 这个笑充满了雄性的魅力,足以让世上的少女为之倾倒。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在扯开了罗恩的裤子后,手便紧跟着钻了进去,两根修长的手指在划过臀瓣间的细缝后,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藏在其间的私密,随后便横冲直撞地伸了进去。 “嗯。”突如其来的侵犯让罗恩拱起了脖子,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奇怪的声调。 德拉科满意地欣赏着他青涩的反应,弯腰低头,再一次吻住了对方。 这一次的接吻极不温柔,很激烈,很粗暴,带着对猎物唾手可得的嚣张。 他撕咬着唇瓣,勾着舌头,似乎永远不会知足地纠缠。手捏着罗恩的下巴,强迫他仰着头,张嘴承受着唇舌热烈的进犯。 缠绵无止息。 唇舌的纠缠,加上私处不断抽插的手指,两者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罗恩被压制在地上,努力地挣扎着从那被高烧烧得迷糊不清的大脑中找回一丝的理智。 “住手。”他摆脱掉德拉科的嘴唇,艰难地翻了个身,挣扎着想要往前爬逃。 这正顺了德拉科的意,他甚至好心好意地出手帮了一把,让罗恩以一种跪趴的姿态展现在自己身前。 他抽出了一直在肆虐的手指,转而慢悠悠地去脱对方的裤子。 没有什么阻碍让德拉科愉快地完成了这项作业,两条精瘦白皙的腿呈现在他眼前,还有那两团挺翘的臀瓣,和其间引人遐想的秘密。 罗恩敏满足了德拉科变态的征服欲,那私密处的肌肤在手指的蹂躏后,透出了一股浅红,犹如雨后初绽的玫瑰,很淫靡,也很诱人,足以激发出男人体内全部的肆虐因子。 德拉科握住罗恩的脚踝,将他拉回了自己身下,整个人轻轻地覆了上去,手指重新挤进了臀瓣间,再一次侵入了那迷人的地方。 他并不急着占有罗恩,而是要先在他身上种下痕迹。 他侧过脸,配合着手指的动作,开始吸吮起罗恩的脖子。 罗恩昏昏沉沉地被压着趴伏在地上,下方传来的刺激令他不住地轻颤,他想要逃离,但身体的本能却驱使着他向那两根恶劣的手指靠近,前面的那根跟他一样青涩的小家伙慢慢地抬起了头。 “呵。” 罗恩诚实的反应让德拉科满足地笑了出来。 他拉高了罗恩的腰,对方单薄的衬衫因为这个动作下滑,露出了一截腰。罗恩上半身贴在地上,没有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意识。 德拉科维持着这个姿势,去拉自己裤子上的拉链。 等胯下的肿胀被彻底释放出来时,他却没有急着进攻,而是伸手抓住了罗恩的头发。在听到一声呻吟后,德拉科低下头,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喷吐着热气:“别急着晕过去,韦斯莱,我要你清楚地体会被我进入的感觉。” 尾音落地,德拉科便扔掉了一直克制着自己的那份理智,如恶虎扑羊一般地压上了颀长白嫩的身子,势如破竹地直捣黄龙。 10 “呜啊——” 罗恩尖叫着仰起头,身体因为身上人的动作而前后耸动着。 撕裂感自下身那不可示人的地方传来,几可与那锁骨链带来的痛感持平。 他趴跪在地上,腰被人勾起,臀部按压在对方的胯下,吞噬着那肆虐的凶器。就如同一只雌兽,被迫接受着一场残忍的交配。 委屈和痛苦涌上了头。 这么多天的刑罚折磨都没能让他皱一皱眉,今天的侵犯却让他双眼发酸。 罗恩转过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德拉科的下巴。一小寸的皮肤令他记起了那场秘密情事。 那一天晚上,他们也是这般疯狂,赤裸着身体,纠缠着对方不放,就像是要将一场性爱持续到地久天长。 “嗯呐。” 德拉科的一个用力,撞击在了罗恩体内的一个小凸点上,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双腿发颤。 “是这里?”德拉科将罗恩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地问道,“嗯?” 罗恩扭过头去不看他。 德拉科却丝毫不介意,挺着凶器,一个劲地往那一处撞击,边动作还边逼问着罗恩:“舒服吗?嗯?舒不舒服?” 罗恩索性闭上眼,咬住手背,不愿再发出一句声响来。 德拉科见状,也不强迫他,而是转换了一种逼问的方式。 他将罗恩的两条腿拉得更开,架在了肩上,胯部越发狠地使着劲:“说你喜欢这样,喜欢被我插干,喜欢被我操。说了,我可以考虑在做完这一次后放过你。” 罗恩闭着眼不理会。 “想继续表演你那可笑的英雄主义吗?”德拉科低声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韦斯莱,否则痛苦得还是你自己。” 11 德拉科的确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在这场漫长到可以被形容为酷刑的性爱中,他坚持不懈地让罗恩开口向他臣服。 极其耐心,极其残忍。 一直到天色微亮,对方虚弱地不知道在第几次昏迷过去后,他才惋惜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让一切画上了一个句号。 德拉科站在阴暗的牢房里,动作优雅地整理着衣服。不同于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的罗恩,他在整场情事中都穿戴整齐,结束时也不过是制服上多了几条微不可察的褶皱。 整理完毕后,德拉科蹲下身,漠然地注视着陷入昏迷的罗恩。 突然,他拿起了地上的铁链,将穿在上面的人拖起,扔在了冰冷的铁床上。 罗恩被痛醒,无意识地伸手去扣被洞穿的锁骨周围溃烂的皮肉,那里如蚁噬的瘙痒疼痛令他难耐地想要撞墙。 “韦斯莱。”德拉科坐在了他身边,还没戴上皮手套的手指抚摸着伤口,“他们居然给你穿上了这个?可怜的家伙,你或许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 汉斯或许无知,可德拉科却是清楚。黑巫师制作的锁骨链,会源源不断地将黑色魔气浸润入人的体内,最后形成一种会被所有魔杖制作材料所排斥的体质,沦为连麻瓜都不如的可怜虫。 说话间,手指碰触过的地方变得温热,随后伤口开始渐渐愈合。 德拉科会的治疗咒比汉斯的远要高级,治疗这样的伤势轻而易举。 罗恩舒了一口气,身体松懈下来,巨大的困意向他袭来。 可他还不能睡,至少不能以现在的模样入睡。 衣衫不整,下半身更是光溜溜地不着一物。 罗恩强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去捡掉落在地上的裤子。 德拉科伸手阻止了他,还将他重新推回到了床上。 “我要穿上衣服,马尔福。”罗恩不悦地说,“就算是死刑犯,也该有保持体面的权利。” “是。”德拉科赞同的点了点头,“死刑犯可以有,但你不需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德拉科打了个响指,被扔在地上的那条裤子“腾”地窜起了火苗,在一瞬间被烧成了一摊灰烬。 “你!”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德拉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弯下腰,撩开罗恩的被汗粘在额头的碎发,轻柔地将一个吻落在那一处的皮肤上。 “你怎么能妄想跟死刑犯看齐呢,韦斯莱?你得清楚,你以后都不需要再去多虑自尊一类的事了。因为你现在活着唯一的用处,就是乖乖躺在这里……”他幽幽地开口,如恶魔的低语,“被我操。” TBC ———————————— 德:解释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就喜欢一言不合地开干。(这人是个神经病,大家多担待点。) 挖坑果然比填坑要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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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0-19 21:30
立场不同的德罗真的注定走向be。
被虐待的罗恩身体收到损害,但他的精神依旧闪耀,而德拉科却在试图打破他的骄傲。期待后续二者之间的纠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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