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你可曾看过龙怀里的那株娇嫩玫瑰? 01. 罗恩有个没人知道的秘密,他爱涂口红,甚或有时会穿上一身女装,站在房间里的全身镜前转着身体,目的就是看蕾丝裙摆在空中荡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是在舞台上瞩目的芭蕾舞者,一跳、一跃也仿佛带着光芒而来。 这个喜好已经从小时保持到他就读霍格沃茨,可能是因金妮出生前,茉莉夫人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女儿。而他的头发从一岁起已经没有修剪过了,从而形成长度如同一个短发女孩。 夫人替他穿上了各式各样的花裙子,满是白蕾丝的吊带裙、绣着茉莉小花,腰后绑着一个大的粉色蝴蝶结,尾部拖在地上、小方领配着红色小花的蓬蓬裙。 小罗恩未曾因此而感到奇怪,可能是从小已经开始接受这样的穿衣习惯,他并不认为男生穿裙子有什么问题。直至金妮出生,母亲停止这行为后,他才明白裙子不该出现在男孩身上的道理,这跟正常的世俗思想相违背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但在成长期间,他依旧会想起小时候裙子穿在身上的感觉,丝绸滑溜的触感贴在皮肤上,款式时而端庄典雅,时而华丽雍容。那些裙边绣得娟丽的白花被风吹起时,也同时在小罗恩心里播下了一颗种子。 后来他会偷跑进母亲的房间里,坐在放置着琳琅满目的彩妆的化妆桌前,好奇地观察着那色彩不一的眼影盒、一个个透明琉璃瓶里装着顏色繽紛的液體、包裝别致的管装口红。小罗恩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一支雕着玫瑰式样的,免得发出声响被人发现。 缓慢地扭开铁管,啵一声后便露出艳红如玫瑰的红色条状。在他仅有的知识里,应该是涂在唇上的东西,这是之前他在门缝偷看母亲化妆时窥见到的。轻扭着管身,固体状的蜡便会从中出现,然后在唇上涂弄着,唇瓣被沾染得越发艳丽。 小罗恩觉得那颜色美极了。 他试着把它贴在上唇涂抹着,冰冰凉凉的,沿着唇边,试图用此来填满小巧的唇瓣,像是一层薄膜糊在上头,嘴巴闷闷的。孩子只是根据着一些仅剩的记忆来尝试着,甚或连基本的唇线也没画,仿佛只是在把空白的地方填上颜色一样,是小孩子的油彩画。 唇边满是参差不齐的红色,毫无经验地弄着,就在小罗恩快将完成时,突然楼下传来一声茉莉夫人的大喊,“罗恩!吃午饭了!”顿时吓得小罗恩手上的动作抖了抖,口红就这样在唇角处涂花了,勾起个弯弯的弧度。 小罗恩的脸本就不大,皮肤白里透红,像极东洋樱花般粉嫩,那抹红色与一头夏日火花般火红的头发相互辉映,唇因口红而变得水润起来。 今日艳阳高照,阳光穿过稀疏的葱郁绿叶,给每块嫩叶镀上金黄。斜阳照进室内,阳光被镂空窗花割成好几个朦胧幻美的光影,照在了化妆镜、发顶和他手上的银色玫瑰。 02. 罗恩后来更是培养起收藏口红或一些洛丽塔裙的喜好。 虽然房间不大,但口红小支,便于收藏。因此罗恩开初也是单纯拜托金妮替他向母亲要了一两支回来,用着想想学化妆为由,茉莉夫人听罢十分慷慨的给了一整套的用品给女儿。 罗恩依旧是从中挑选了那支银色玫瑰,其余的全部也留给了金妮。后来口紅已经不足以满足他的欲望了,他开始会穿着各种的小裙子,他也不敢买得过多,毕竟裙子放在男孩房间里确实过于突兀。 他从未被发现也是仗着金妮的福,把裙子放置在她的衣柜了,想穿裙子时便走到她房间里去。套上一整套的洛丽塔,涂着口红,有时还会带上金妮额外送他的假发。 罗恩很意外和感恩金妮并没有把他当成怪胎,妹妹经常给他打掩护,还会给他担任造型设计师,显然金妮把他当成真人芭比娃娃似的。但罗恩依旧会担心,韦斯莱家有个爱穿女装的儿子,这事情传了出去,怕是会丟了家人的颜面。 后来罗恩到了要去霍格沃茨的年纪了,明显地他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接触那些东西。而他的机智聪明总是用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上。 他偷偷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弄了一个暗格,把口红藏了进去,再特意把更多衣服压在上方。 03. 就这样罗恩在无风无浪中度过了三年霍格沃茨的生活。他经常在寝室空无一人时把口红拿出来看,端详那些阳光在玫瑰花纹上流连着的波纹。但他只能看着,不能作下一步的行动,单是想像室友们那个看怪物的眼神,罗恩已经能感受到胸腔的压迫感渐渐加强。 加上他不想给哈利他们添麻烦,若是被斯莱特林那群混蛋知道的话一定用着最辱骂贬低的话语来嘲讽他们,“我们的疤头波特,所谓的救世主居然会跟着恶心的娘娘腔呆在一块,难道你就是喜欢这种?” ”韦斯莱不止是纯血叛徒,还出了这么一个有病的儿子,真替你家族感到可怜。” 从小的自卑感令罗恩越发在意别人的看法,特别是处于两个异常优秀的朋友之间,一个万众瞩目、名传千里的救世主,一个新世代中最聪敏睿智的女巫,令他的自卑感不增反减。罗恩总是乖巧的,他经常安慰自己道,哈利和赫敏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们的荣耀也是与他共同的,他们是黄金铁三角,是命运共同体。 但这永远像在幽暗之处寂然无声地生长的杂草,杂乱不堪,隐没在黑暗之中。明知道不该存在,还是不受控制地在心底膨胀、发酵,到了他自己也开始惧怕的地步。 04. 德拉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站在了一个玫瑰园的外围,眼睛所及之处全是艳红得如鲜血般的玫瑰,在嫩叶的衬托下更显秾丽。花瓣上均蒙着一层银亮的薄纱,碎光银花混杂着些嫩绿枝桠,而在朦胧之际,他看见了其中簇擁着一个高挑且优雅的身影。 对方蹲在了花丛里,德拉科尝试看清她或他的模样,但无论他怎样揉弄自己眼睛,试图把视线弄得清明,却只是勉强能辨认她身穿的是一条午夜蓝的礼裙,手里拎着一朵玫瑰。头发是显眼的火红色,就这样披在肩上,他朝那人大喊道,“小姐,你是谁?你可知道这里是马尔福庄园。” 没有回应。 德拉科往前踏了几步,女孩仿佛感应到似的,渐渐的转过头来。在这瞬间,他突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一般,脚步自己急速地动了起来。视线随着距离越发模糊,他只能在成堆的朦胧里看见一处显眼的灰蓝色,像一颗灰月光石,满是烟雾的瞳孔,美得不可方物。 就在德拉科快碰到她的那刻,他醒了,脑海里只剩下那泛着光泽的灰蓝。 05. 韦斯莱家族显然易见的并不富有,毕竟他们可是以用二手斗篷出名的,而且只靠着父亲从魔法部拿到的微薄薪水也只能勉强把他们几人拉扯大。所以当罗恩在圣诞舞会前夕的早晨收到茉莉夫人送来略显破旧的礼服时,虽嘴上嫌弃着却也依旧珍惜地把它折叠好放回盒中。 但哈利的一句话令他一场在意,“你这衣服可真像女孩穿的。”仿佛把他早已放于深处,已经沾满尘埃、灰扑扑的梦给重新挑起。 金妮就这样正面对着自己的哥哥,尽管已经长大许多,眉眼间却依旧是那个以前总爱和她一起穿着小裙子跳舞的小男孩。他们很熟悉大家,韦斯莱家的亲人间总是有异常的默契,也可能是母亲充满温度的教育所导致的,因此她非常容易地辨认出罗恩在哈利说母亲送来的衣服像女装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渴望和挣扎。 - 到底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模样。罗恩暗想道。 事情还是要由金妮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白碎花裙配着棕色外搭羊毛针织毛衣说起。她把衣服往罗恩身上比了比,这熟悉的行为令他自然地把视线集中那衣服上,女孩嘴里咕哝着,“这套果然很适合你,我眼光真不错。” 在罗恩企图询问发生什么前他听见了这句碎碎念,立马震惊得不停地挥着手,嘴里不停重复着一句,“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金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把衣服挂回眼前的架上,挑着眉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说词在舌上翻滚着,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是把囤积了许久的思绪全部释放出来一样,“金妮,我长大了,我该当的是一个男子,正常的男子。” 金妮只是继续反复提出问题,“那何为长大,哥,”不等罗恩作出回复,她接着说道,“你长大和你爱女装并没有冲突,长大不是要你把所爱扔下,而是学会融合。” “我们需要的是依然热爱生命中的不完美,你可能会觉得我无缘无故在和你说这些,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的,永远也在,所以你尽管穿吧,偶尔放任一次也无所谓吧,嗯?” 罗恩的唇本来抿得死紧,却在听见金妮的话后,惨白的唇被松开来,嘴角重新荡漾起初次穿起裙子时,那个如初、令人动容不已的笑。 “好,来吧!”金妮听见她哥哥这么说道。 金妮利用魔法把罗恩外表上韦斯莱家标志性的雀斑和红发给覆盖掉了,成了一个略带姿色的棕发女孩。然后她们一起去了三把扫帚酒吧,那个经常聚集着师生们的地方,他妹妹是用着谁也看不出他的话来半哄半骗他去到酒吧喝酒去的。 三把扫帚总是拥挤嘈杂的,英国天气是一以贯之的冷,一年四季空气里总是漂浮着冷粒子,凉风说来就来,因此在一个热烘烘、配置着有熊熊火焰的壁炉的酒吧里喝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罗恩和金妮落坐在了最角落,两人手里也各自拿着一杯黄油啤酒,灯光较为暗黄,像是把老旧的电影胶片磨碎了,洒满整间酒吧。 罗恩本就害怕因此也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只敢在金妮在他耳边位置跟他说话时才会小声的回。杯边粘着点淡红色,透明玻璃令这点绯色特别地显眼。罗恩盯着它看,在他正打算伸出手把它擦掉时,金妮一把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不用擦啦,平常很多女孩也是这样子的,洗杯子一下就没了。” 罗恩往女孩身边湊近些,“就下意识会弄干净,毕竟太久没涂了,我…我只是害怕而已。”金妮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她才是姐姐的模样,“不用怕,有我在!” 就在他打算回答前,脱口而出的话被一把熟悉的声音吓得咽回腹中,“你好,请问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 是哈利,他的救世主好友。 金妮看到自己心中崇拜的英雄时顿时失了方寸,她紧捉着罗恩原本乖巧地放在腿上的手。身份瞬间又变回了哥哥和妹妹,罗恩用手指指腹轻轻按摩着女孩手腕内侧温暖的皮肤,她才冷静下来并回应哈利的话,“哈利你是,在问我们吗?” “是的。”他还附上了一个点头。 “呀,身边这个是我朋友,叫丽莎,同级的。”哈利听见后立马更加踊跃地问道,“既然这样,不知你能不能当我圣诞舞会的舞伴呢?”金妮和罗恩同时吓了一跳,仿佛是听见斯内普扣了斯莱特林分数一样。 金妮稳定了心神问道,“哈利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显然我们的救世主没有意识到为什么那名女孩没有发出过声音这个问题,哈利揉了揉后脑,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因为她很好看呀,特别是那双眼睛。” 罗恩截至目前的人生里,第二次生出了企图暴打哈利波特的想法,第一次是怀疑他把自己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第二次则是现在这个场景。 而最可怕的是,金妮替他答应了,说着什么便宜自家人,比便宜别人好。 06. 圣诞舞会里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和扑面而来的浪漫情怀,是独属于年少时期的那种粉色暧昧,像草莓味的棒棒糖,甜腻却不会被人厌倦。一对对男女也在满挂着银亮碎光,像极改造成冰雪皇宫似的霍格沃茨大厅里跳着舞。 教授们也被举目皆是情侣的气氛所感染,一同在拍着手。但哈利却还站在了门外等待着他的好友和舞伴,他昨天和罗恩说了他成功邀请了一个比他们低级的女孩作他的舞伴,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美女,虽然他并不太懂罗恩在听见时那个略微尴尬的微笑是什么意思。 他先前已经看着那个毛毛躁躁的女孩穿着一身华丽的粉色蕾丝搭配丝质长裙,把女孩一直也优越的身材展露无遗,也成功地让他意识到赫敏好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在牵着舞伴走过他身边时问了句“罗恩呢?他在哪?” 哈利摇了摇头,赫敏耸了下肩后便跟着她的舞伴离开了。 就在他还在想丽莎在哪里时,突然听见四周的人也在窃窃私语,好像大概捕捉到些许字词,“她很美诶,有这个人吗?没见过…”哈利抬起头来,便看见了丽莎从远处慢慢走来。 他不禁感慨,自己确实找了一个美得不行的舞伴。 丽莎,也就是所谓的罗恩,穿着一条颈线位置全是白色雪纱抹胸的修腰中长裙,白皙细长的小腿和微微泛着粉色的脚腕在及膝的裙下露了出来。肩上披着边缘以印花做点缀,女孩含羞答答地绞着手指头的模样令人想在上头落下一吻。 “对不起哈利,我来晚了。”是带点磁性的嗓音。 哈利顿时回过神来,立马绅士地伸出手来,女孩也反应过来把指尖轻轻地放在对方掌心,就这样共同走进了大厅里去。 - 其实后来德拉科问起罗恩这件事时,他表示自己并非是在企图表达女孩的害羞,而是他单纯觉得别扭罢了。显然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当下确实特别像个女孩。 07. 德拉科注意到那个疤头波特牵着一只舞伴走了进来,只见他们先是两人站在了人群之外聊着天。他开初并没有放过多的心思在上头,却在后来他们也加入舞群中,女孩把手搭在波特肩上时,她的模样刚巧被他看见了。 他撞进那片灰蓝色里了,那相似的灰和蓝。他仿佛又再次看见那大片的玫瑰园,还有正中央的女孩。 这是那个无论他如何接近也只能从跌成碎片的梦里捞出来的唯一的颜色。他宛如身边的人和物也同样被调成了慢动作,一切也变得不真实,只有那个女孩依然鲜活地在他眼里跳动着,她每个跳动、舞步也好像踏在了他心尖上一般,轻且柔软,像她随动作而晃动着的棕发丝一样。 但他知道,自己只是很在意女孩那双如同烟雾缭绕灰夜的眼而已,因为对方跳舞的模样和瞳孔颜色,也太像那只红毛鼬鼠了,连梦里所谓的女孩也无一不和那人贴合起来。 “德拉科?!德拉科?!”帕金森的声音令德拉科因女孩或是罗恩而出走的心神渐渐回笼,“德拉科,你没事吧,你刚才在一个舞步就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就一直盯着远处不动,是发生什么了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些思绪,熟悉的冷笑声再次响起,“怎么可能,不过是看到一只鼬鼠罢了。”「1」 那个女孩怎么可能是他,一定是错觉,他可是男的。德拉科腹诽道。 德拉科不懂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纯血叛徒,明明那身破旧的二手斗篷和那些小雀斑就把对方弄得落魄潦倒得很。像他这样的纯正血统,最高贵的蛇类是不应爱上在草堆里的鼬鼠,身上粘着些许杂草碎,满身肮脏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互相能展开一段感情的配搭。 但他还是爱上罗恩,这个韦斯莱家族的三子,别扭地爱着。羡慕能和他一起出身入死的疤头波特和泥巴种,羡慕他们牢固的友谊,那种已经能把后背交付于对方的感情,羡慕哈利波特永远能现在罗恩的身旁。 那种嫉妒感总是在蚕食着他的骨髓,更甚进去了内脏里,把思绪也给沾上了一抹黑。 德拉科已经爱到极致了。 08. 德拉科在舞会结束后,脑海里回荡着始终还是那个和疤头波特跳着舞的女孩,他想找出一个确实的答案。因为他今日并没有看到罗恩跟在了他的身旁,甚或那个女孩把哈利波特扔下后也没有出现。 这太奇怪了,德拉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他在城堡里走着,更像漫无目的地企图在这里寻找一个方向,最后来到了占星塔,他居然这里看见了那个女孩。但她却是和他梦里是一摸一样的,火红的头发和身上因夜色而染成了午夜蓝的裙。她该只是单纯地在那里坐着,那双眼睛该是在眺望繁星点点的夜空。 德拉科听见她口中发出了罗恩的声音。 09. 那是朵蓝玫瑰呢。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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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布于:2022-03-26 00:56
文字好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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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布于:2022-04-28 03:32
啊啊啊,喜欢穿女装的小罗恩,这设定爱了爱了。美人吸溜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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