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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原创]心之所在 1-8 (RL/NT,BY:Hijer )
前缀和后续都很长||| 同时发在卢平吧,活力吧。 引子 “妈妈,这是什么?”尼法朵拉笨手笨脚地爬上妈妈旁边的一把椅子,顺便带翻了另一把。 安多米达拂去手里那张照片上的一点灰尘,把尼法朵拉抱到怀里,指着照片上的一个女子说:“这是你的大姨,贝拉特里克斯。” “喔。”尼法朵拉眨巴着眼睛盯着那个厚眼睑、神情傲慢的黑发女子,移开了视线,“那这个呢?” “纳西莎,你的小姨。”安多米达微笑着说。 “那么这个就是你喽!”尼法朵拉兴奋地指着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中间的棕发女子,“奇怪啊,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笑?她们不开心吗?” 安多米达把她放到地上,蹲下身来似笑非笑地说:“深奥的问题,亲爱的。不过,如果你现在就乖乖地去睡觉,妈妈明天就可以告诉你。” “好的!说话要算数哟!”说着便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厨房门口。 但是第二天尼法朵拉还是把这件事忘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尼法”这个词的含义,也不会吵着嚷着让别人喊她唐克斯。 (一) 砰砰砰。 “谁?”安多米达猛地从发呆中惊了回来,喊道。 “我,小天狼星。” “哦……”她跳下床,朝房门走去。 一张瘦削的脸挂着长长的黑发出现在门口。 “怎么?”安多米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你的O.W.Ls成绩寄来了?” 小天狼星愣了一下,然后说:“那玩意儿……差点忘了,不过的确是今天寄来的没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羊皮纸,扔给了安多米达。 安多米达把羊皮纸展开,心不在焉地浏览着。 8个O,一个E——是魔法史。 “得,”安多米达无限同情地望着他,“你给舅妈看过了吗?” 小天狼星把自己往另一张床上一摔,说道:“当然没有。” “当心贝拉的蛙卵!”安多米达警告道,“你那魔法史是怎么回事?” 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检查了下床单下面,又换了个位置把自己摔了上去:“我没背那堆垃圾,加上鼻涕精考试的时候离我太近,你知道有多恶心。” “哦得了吧你……”安多米达刚想说就被他打断了。 “别说我了,你呢?我亲爱的母亲有没有给你洗脑子?”小天狼星短促地嗤笑道。 “洗了,可是你觉得那对我有用吗……不过——” 安多米达神色严峻了起来。 “雷古勒斯好像被她说傻了。” 小天狼星苦笑着哼了一声:“我就猜到会这样,他那把软骨头……” 房门吱嘎一声开了,又关上了,好像有个隐形人进来了一样。 “请安多米达小姐和少爷去用晚餐。”克利切鼻子顶着地毯。声音嘶哑地说道,“大家都在等你们。” “知道了,麻烦你出去。”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 房门又开了既而关上了,幅度和音量透着克利切的不满。 “贝拉和纳西莎怎么说?” 安多米达站起身来:“边走边说吧。” “贝拉当然是无条件接受了她的灌输,”他们转过一个楼梯口时安多米达说道,“可是纳西莎……我觉得她好像有点犹豫……但你也知道她那性格是不敢当面——” 她突然刹住了:“怎么了,纳西莎?” 她的妹妹面色苍白得和发色很配,看上去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快点儿,姐姐……”纳西莎急切地小声道,“舅妈生气了……我们最好……” “如果你那么不想吃饭,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小天狼星的妈妈面容扭曲地对着安多米达吼道,“滚出去!滚出去!布莱克家族没有你这样不敬重纯血统的——” “我也来迟了啊,妈妈。”小天狼星愤怒地打断了她。 “没你的事!”她狠狠地瞪了小天狼星一眼,又转向安多米达,“不要以为你妈妈死了就没人可以管教你——” 安多米达脸色非常难看地站了起来。 “出去就出去,”她声音颤抖地说道,但是目光毫不退缩,尽量平静地盯着她的舅妈,“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稀罕过住在这里。” 说完她一转身,啪,幻影移形了。 小天狼星呆呆地看着他堂姐消失的地方,直到被他母亲声嘶力竭的尖叫吓回现实。 “克利切!把这个孽种的名字从挂毯上烧掉!烧掉!!马上!!” (二) 安多米达站在伦敦清冷的街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逐渐恢复意识后开始辨认周围的环境。 什么也没有,孤零零的几盏路灯从它们的同伴那儿一路延伸而来,但强度却足以媲美那稀薄的月光,刺着安多米达不适而微闭的双眼,像在嘲笑她。 适应了光线后安多米达麻木地选了个方向开始走——不然还能怎么样?她不打算回去了,永远也不,就算饿死在街头也不! 而且她还带着魔杖——想到这她无力地笑了一下,所幸她已经19岁了,否则连自己都不能保护。 “喂你站住!”一个青年激动的声音冷不丁冒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在她反应过来前,一双不太有力的手把她拉到了地上。 随后一列火车呼啸着从他们眼前欢快地驰了过去。 “痛……死了……你这个笨蛋!走路不长眼吗?被轧死怎么办?今天可是我值班出了人命得要我负——” “谢谢你。”安多米达爬起来,冷冷地头也不回地对那青年说。转身欲走。 “……喂!喂喂!”青年显然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拦住了她的去路,“因为你行色可疑……所以我必须调查清楚,你家住哪儿?” ——他什么不提偏要提家?安多米达的火气渐渐上来了。 “一看就是离家出走的姑娘吧,还是失恋了从男朋友家里被赶了出去?这种事情真是——” “错。”安多米达冷不防地转过头看着他,笑靥如花地说,“我是个逃犯。” 本来想把他吓得失声尖叫然后屁滚尿流逃走,没想到青年立刻扑上来,把她的双手反剪在一起:“既然是逃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跟我乖乖去警——啊啊啊啊!!!!” 安多米达气势汹汹地举着魔杖,怒视着这个躺在地上、缩成一团、邋里邋遢的青年,他正痛苦不堪地嚎叫着。 “你这个逃……犯别……想……啊跑……啊!啊啊啊啊!” 安多米达一挥魔杖,低声说出了破解咒。青年的嚎叫停止了。 在她把魔杖收起来时,抬头看见了青年的惊疑的目光。 然后她浑身一震,终于意识到她做了什么事。 ——她在一个麻瓜面前用了魔法。 “你是个巫师?”青年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欣喜地说。 “——呃?”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太棒了!”青年满脸喜色地冲上前来按住安多米达的肩,“居然在我有生之年碰到了巫师!!喔!真是太酷了!你会施魔法对吗?噢你们出门不是应该骑扫帚吗?还有你应该穿巫师袍啊!”青年上下挑剔地打量了她一番,好像在责怪她没有完全做到一个巫师的样子,然后继续说道:“对了,我叫泰德·唐克斯,你呢?” 安多米达愣愣地盯着他,然后拼命地回想起律令条条里规定的那些。“唐克斯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 “不可能!”泰德满脸笑容地一摆手,“巫师就是你这样的绝对没错!你刚才那是什么咒语啊?好疼啊!我——” “对不起,”安多米达歉疚地说,“我不能让你记得这件事……否则……” 她举起了魔杖。 泰德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笑嘻嘻地看着安多米达:“你是要给我施个咒语让我忘记是吗?那大可不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只是想知道——” 他拉着安多米达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巫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不用烧饭不用上班不用睡觉啊?不用受爸爸妈妈的管制吧?想飞就飞看谁不爽就可以整谁——” 安多米达气冲冲地打断了他:“才不是呢。” “为什么?” “因为你爸妈已经死了所以家里人都对你横眉冷对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家里的长辈都是一群痴迷纯血统的偏执狂……臭烘烘的老房子阴森森的看着就不舒服!连家养小精灵都不听你的命令!!唯一对我好的堂弟和妹妹——”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但没有哭出来,只是用劲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泰德的笑容慢慢不见了,他把头伸到安多米达面前,认真地看着她说:“有……那么严重吗?” 安多米达一抬头便撞上那双湛蓝的眸子,她慌乱地站起身来。 “严……严不严重关你什么事!我要回——” 然后她想起来了,她回不去了。 “我走了。” “看样子你没地方去了吧?”泰德那张不知死活的笑脸又凑了过来,“听起来你跟家里的矛盾很深哟。” 安多米达举起了魔杖,然后她才想起泰德不怕这个。 “要你管!” “你显然太没经验了啊,离家出走也不带东西么?你以后住哪儿?怎么办?” 安多米达不知不觉地就回答了他。 “我明天去魔法部上班,但我不知道住哪儿——” “什么?!还有魔法部?”泰德兴奋地嚷了起来,“那么你就是公务员……哦不能这么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个傲罗,所以家里才——” “傲罗?你家里人对你的态度跟你的职业有关系?” “你怎么这么烦啊——” “告诉我嘛——” 路灯把两个拌嘴的身影拉得长而又长,直到泰德家门口。 “噢——到家了。”泰德笑着挠着脑袋,显得既兴奋又依依不舍,“听起来很酷!我就没那么轰轰烈烈的和长辈斗争的经验。” 安多米达耸了耸肩:“那么再见了。” “喂——等等!”泰德跑上前来拉住她,“你去哪里?你没有其他住处啊!” “我说了好多遍了。”安多米达气恼地转过身来,看着他说:“要,你,管!” “哎呀你就住我家吧!你这么笨在外边混肯定要吃亏的!我家没人,放心吧!”泰德说着就拉着她往门里走。 “等……等等等等!”安多米达一把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脸红成一团,“你当我是谁啊?随随便便就住别的男孩子的家?” “我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泰德不由分说地把她推了进去。 安多米达面红耳赤地转过身想往外走,无奈泰德推推搡搡地不让。 “让我出去!让你爸妈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安多米达高声嚷道。 “我跟你一样没有爸妈!”泰德更高地嚷道。 安多米达的手垂了下来。 “对……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泰德把她转了过去,推了一把,“世界上没有爸妈的人多得是,这不是什么丢脸和可怜的事。” 安多米达不自觉地往里走,打量着泰德的家。 ——果然,跟他的人一样邋遢。 (三) “想逃,宝贝儿?”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冷不丁地在拖着两个行李箱的小天狼星的身后响起。 他猛地转过身去,贝拉特里克斯靠在门口,耷拉着眼皮假笑着看着他。 “如果你想告诉我妈,我现在就把你变成一只弗洛伯毛虫。”小天狼星发狠地拉上一只行李箱的拉链,冷冷地对她说。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声尖利的短笑。 “告诉她?别逗了,我亲爱的堂弟,我们都很清楚你和那个贱人一样,是不配呆在古老纯洁高贵的布莱克——西茜,你干什么?” 纳西莎面色苍白但很坚定地出现在房间门口:“别那么说她行吗,姐姐。” “哼,行。”贝拉特里克斯冷笑一声,“就算她不是贱人,也至少是玷污血统的败类。” “你们的血统——当然,也是我的血统,在我看来一文不值。”小天狼星拎起两个行李箱,“让开,贝拉。” “祈祷你别被舅妈发现,”贝拉特里克斯懒洋洋地闪开一条道,不无讽刺地说,“不然我不知道我还要跟你这个败类共同生活多少年。” 纳西莎拉住了他。 “干什么?”小天狼星不耐烦地看着她。 “好好照顾……姐姐,有她的消息给我来个信,行吗?” “看我心情吧。” 贝拉特里克斯冷笑一声,开始往楼下走。 “别跟他废话了,西茜。我要去给罗道夫斯回个信,黑魔王好像同意让我加入——” “肮脏的食死徒。”小天狼星低低地在她身后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愤怒地转过身来。 “你最好快点滚出去。”她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用那甜腻腻的声音说道,“否则——” 她举起了魔杖,发出一道红光。 小天狼星冷冷一笑,闪身避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你不能用它啊宝贝儿。”贝拉特里克斯得意地笑道,“你才十六岁,是个没成年的小毛娃呢。” 小天狼星慢慢放下魔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么就让你好好尝尝你姐姐都学了些什么吧——侮辱黑魔王忠实随从的后果!” 又一道红光劈来,但旁边一道红光随即也跟了过来,把它打偏了,光束落到楼梯扶手上,扶手炸得四分五裂,木屑纷纷扬扬。 “小天狼星,快走!”纳西莎急切地喊道,“快点儿!” “西茜你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光束不停地被打偏,周围的墙皮不停地落下,好像在下雪。 小天狼星迟疑了一下,在漫天的碎屑中闪身跑下了楼梯。 “起床了,大笨蛋!!” 安多米达的耳朵差点被这个声音叫聋,她一骨碌翻起身来,愤怒地看着泰德那张笑嘻嘻的脸。 “魔法部规定是几点上班?你不要迟到了哦!” 安多米达惊呼一声:“几点了现在?!” 泰德把一个闹钟举到她面前。 安多米达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喊我!!!!” “我习惯了都是这个时间起啊!我白天是从十点到下午四点,晚上从——” “你家有壁炉吗?”安多米达迅速打断了他。 “有啊……但是——” 泰德指了指墙上的一大块钉死的铁皮。 “哦对了……就算有也没用……我没带飞路粉——” “飞路粉?那是什么东西?是——”泰德好像很是兴致盎然地问道。 安多米达一边穿外套一边对他大吼:“我回来再跟你慢慢说!” 她跳下床,转了个圈,不见了。 泰德盯着她消失的地方,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窗户上传来一阵轻轻地拍打声。 泰德转过脸去。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猫头鹰轻轻地啄了下他的手指,伸了伸绑着信封的腿,好像要他把信解下来。 泰德犹豫了一下,笨手笨脚地解下信。 信封上什么也没写。 姐姐: 我现在在詹姆家,昨天晚上飞过去的。 你好吗?在哪里?回信告诉我,我去看你,纳西莎好像很担心你。 我把你的所有东西都带出来了,不用担心。 小天狼星 “布莱克小姐!”一声狮子般的吼声在蹑手蹑脚想溜进办公室的安多米达身后愤怒地响起。 安多米达迅速转身。 斯克林杰那双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我再跟你重申一下上班时间,早晨十点,到下午四点,如果你再不遵守,即使现在是特殊时期需要大量傲罗所以不计较才能和人品,我也会把你开除,祝你愉快。”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开了,一路对别人大吼大叫,不停地指来指去。 但安多米达好像只听进去了一句话。 早晨十点……到下午四点? 这句话怎么好像不久之前也听过? 谁……谁说过的? 安多米达迷迷糊糊转过身,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砰! 一大堆文件倾泻而下,砸在被撞到地上的安多米达的脑袋上,她两眼直冒金星。 “笨蛋!你走路真的不长眼睛啊!”一个熟悉的愤怒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嚷道。 安多米达僵了一下,慢慢地停止了揉脑袋的动作,抬起了头。 于是就撞到了那双湛蓝的眼眸。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麻瓜啊!是你自己笨非要那么认为吧!”泰德嬉皮笑脸地摸索着钥匙。 “那你问我那些奇怪的问题干什么?你怎么会连飞路粉都不知道?!”安多米达怒不可遏地捶着门。 泰德打开了门:“我本来就不知道飞路粉啊!” “哦得了吧你——” “闭嘴!”泰德突然严肃了起来,打断了她,“告诉你件事——早上你小天狼星寄了封信过来问你在哪儿,我就回了他说你在我这儿很安全,他大概很快会过来看你。” 安多米达愣愣地盯着他,忘了吵架的事。 “你怎么会认识小天狼星?”她急切地问道。 泰德带着怜悯的表情看着她。 “哦……因为小天狼星经常陪詹姆来训练魁地奇。”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泰德更加怜悯地瞧着她:“你从来都没去看过魁地奇比赛?” “没……没有,看那玩意儿干什么。” “所以你这个笨蛋就不知道。”泰德换上了不知死活的嬉皮脸,凑近了安多米达说,”我在霍格沃茨比你大一级,是格兰芬多的追球手。” 安多米达愤怒地掀翻了桌子,幸好桌子上没什么东西。 “你才是笨蛋!格兰芬多都是笨蛋!” “斯莱特林才是笨蛋!痴迷纯血统的笨蛋!” “我不只痴迷纯血统!”安多米达提高了八度。 “你连我是麻瓜还是巫师都分不清,我却对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泰德得意洋洋地嚷道。 “如果不是小天狼星你会知道才怪——” 大门砰地被撞开,两人停止了争吵,迅速望过去。 小天狼星拖着箱子笑嘻嘻地站在外边。 (四) 安多米达趴在桌子上刷刷地给纳西莎写信,不时恶狠狠地剜一眼院子里那两个忙得不亦乐乎的人。 “对了……再往这边一点,扩大咒!”小天狼星额上冒出了汗,紧张地指挥着。 泰德对准位置一戳 :“速速变大!” “很好……我想这边再来一个消失咒就可以平衡了!”小天狼星搓着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消隐无踪!“ 摩托车静静地躺在原处安睡,好像一点也没意识到刚才它的根本属性发生了改变。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跨上去,握住了车把手。 “它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泰德笑道,”如果亚瑟看见了肯定会高兴得疯掉,不过你可别掉下来,我撑不住啊。“ ”不会。“小天狼星自信满满地说道,用力踩动了引擎。 突,突,久积的烟尘欢快地从摩托车尾部跑出,车身微微发颤,像是和新主人一样,急切地想脱离地面的束缚。 ”走!“小天狼星大声喊道,短发在风中吹得乱七八糟,但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 随着命令,摩托车猛地掀起头部,横冲直撞地向空中驶去,车轮在空中软绵绵地滚动着,小天狼星嚎叫了起来:“噢——喔!” 安多米达冲出了客厅,手里还抓着羽毛笔,她愤怒地仰天嚷道:“你会把麻瓜吵醒的!” “我觉得你的声音比他还大呀。”耳边一个不无讽刺但满含笑意的声音钻了出来,这时小天狼星在空中掉转了车头,往北边飞过去了,显然把安多米达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安多米达气势汹汹地转过了身子。 “你知不知道你很爱多管闲事?我训斥我弟弟关你什么事?”她两手叉着腰,一步一步地把泰德朝里屋逼去,“他叫你帮他改车子你就帮他改?亏你还是个傲罗你要不要再去背一背禁止滥用麻瓜物品法?要是斯克林杰知——啊啊!!” 一只谷仓猫头鹰刷地从烟囱里掉下来,和正好走到烟囱下的安多米达发生了不大不小的垂直冲撞。 安多米达僵立在原地,满头的猫头鹰羽毛,夹杂着些粪便。 泰德顾不得嘲笑她,急匆匆地蹲下身,拍打着那只快要昏厥的老猫头鹰。但是它还是没有醒。它的腿上绑了五六张浅紫色的便条,字迹龙飞凤舞,潦草不堪。它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还送了很多个地方。 泰德解下一张便条,猫头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勉强抖擞起精神,抖了抖翅膀,又刷地一下从烟囱里飞了出去。 唐克斯: 食死徒首次大批出动情况紧急你和布莱克负责救援对角巷请速行动 斯克林杰 泰德抓起安多米达的手:“快走!” “什——我还没念清理咒呢啊……啊啊啊啊!” 安多米达的尖叫声随着一记响亮的“啪!”消失在客厅的烟囱下。 “妈——妈妈……”一个小孩哭喊着从奥利凡德店里跑了出来,绊倒在鹅卵石小道上。 “起来吧,亲爱的。”一双纤细黝黑的手伸到他的面前,伴随着听起来很温和的甜腻腻的声音。 小孩借着那双手的力量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下一秒他看见的就是一根尖端对准自己的魔杖,和一张隐在兜帽里的看不真切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孩拼命地想挣脱,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返身跑开,可是随着懒洋洋的一声“障碍重重!”他又被绊倒了。 “安静。”贝拉特里克斯好整以暇地踱到满脸泪痕、在地上努力挣扎的小孩面前,倨傲地看着他,“否则我很快就会出手。” 小孩停止了匍匐和抽泣,浑身抽搐着忍住自己的哭声。 贝拉特里克斯冷冷一笑,举起了魔杖。 “钻心——” “住手贝拉!” 她下意识地迅速放下魔杖,寻找着熟悉的声音的来源。 安多米达气喘吁吁地从角落里拐了出来,脸上全是血痕,头发乱蓬蓬地飞在风中。贝拉特里克斯脸上微微一紧,便很快恢复了常态。 “你来干什么,我亲爱的傲罗妹妹。”她甜腻腻地说道,“不是来保护这个小杂种的吧?” 安多米达扶起地上的孩子,不敢相信地望着贝拉特里克斯。 “他只是个孩子。”她颤声说道。 “但他是个杂种。”贝拉特里克斯笑道,“作为黑魔王的忠实随从和高贵古老纯洁的布莱克家族的成员,我有义务——” “别跟我说那套鬼话。”安多米达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每个人生存的权利都是平等的——” “哦?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贝拉特里克斯仍然假笑着,慢慢举起了魔杖,“恐怕我不能和你达成共识,亲爱的妹妹。” 安多米达悲哀地望着她,叹了口气。 “把他交过来,今天我就当没见过你。”贝拉特里克斯嘴角稍稍一动,“毕竟我还顾念着——” “喂!笨蛋!你在干什么!” 姐妹俩同时朝巷口望去。 泰德满脸厌恶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跑过来,对安多米达说:“她就是你姐姐?我已经把那边的都干掉了,你——” “都干掉了?!”贝拉特里克斯狂怒地睁大双眼,随即发出疯狂的冷笑,“干得好,泥巴种……很好……很好!阿瓦达索命!!” 泰德闪身躲过了那道绿光,默不作声地向贝拉特里克斯回射出一道。 安多米达搂着小孩,神情茫然地站在两人中间。 “白痴你呆站着干什么!”泰德把她扑倒在地,一道红光呼啸着从他们头顶上掠过。 贝拉特里克斯一边发射着恶咒一边高声尖笑着说:“看来这个泥巴种还很关心你呢我亲爱的妹妹——” “够了!”安多米达呻吟着站了起来,“贝拉,你走吧!” “怎么可能……这边一个杂种一个泥巴种都是我下手的好对象啊——” “昏昏倒地!” 泰德愣了一下,惊愕地望着举着魔杖对着他的安多米达,倒下了。 贝拉特里克斯也愣住了。 半晌,她扭曲出一个笑容。 “你会后悔的,我的傻妹妹。”她喃喃低语道,把帽檐往下扯了扯,“要知道,这样我们两个就会都没完成任务啊。” 安多米达的嘴角扯出一个凄凉的弧度。 “走吧,姐姐。” 贝拉特里克斯的斗篷一摆,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五) “听见了吗,纳西莎?”小天狼星的妈妈疯狂地高声笑道,“上次我让克利切烧掉她的名字你还有理由可以阻止……但是现在还行吗?啊?要知道她才走了几天,就和一个泥巴种厮混在一起?!” “一定不是你想像那样的,舅妈……”纳西莎局促地低着头,不安地瞟着贝拉特里克斯,“姐姐……你说是吗……” 贝拉特里克斯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我不清楚,不过那个泥巴种确实很关心她。我看关系不同寻常。” “别……姐姐……”纳西莎呻吟道。 老太太疯狂地念叨了起来。 “自从947年琼格诺那个贱种以来还没出过这种丑事……她可给我的儿子带了个好头……哈……哈哈……” “不要!!!!” 纳西莎绝望的呼喊跟着挂毯上安多米达名字上的火焰渐渐地低了下去。 “纳西莎,我带你去买礼服吧。”小天狼星的妈妈喘着气说,尽量平息自己的怒火,“马尔福家的订婚日期送来了。” “是,舅妈。”纳西莎两眼无神地喃喃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哭了啊。”泰德坐在安多米达的床沿,无奈地看着她抽着鼻子,“斯克林杰都没把帐算到你头上诶!扣的全是我的奖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呃……你不懂!”安多米达抽抽答答地大声说,“我什么都没有了……妈妈……爸爸……妹妹……姐姐……” “胡说,”泰德不以为然地回答,“我也没有爸妈啊,跟你说了这不是什么可怜的事嘛,而且你还有职业,还有弟弟站在你这一边,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 “就是什么都没有!”安多米达伤心地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两行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从前家里的生活……再也没有了……” “自从伏地魔搅乱了这个世界……” “我的过去……” “就再也回不来了——呃……” 安多米达惊诧地睁开双眼。 “呃……你干……干吗……” 不知何时泰德已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用从未有过的音量轻声说道,“你还有我。” “妈妈!!”一声摔门重重地响起,伴随着尼法朵拉不满的叫嚷。 安多米达急匆匆地一挥魔杖将炉火熄灭,跑出了厨房。 尼法朵拉气呼呼地把书包往地上一掼,转过身来盯着她的母亲。 “妈妈,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尼法’ 是什么意思?” “‘尼法’?”安多米达迷惑不解地反问道,“不是你名字的前半部分?还能有什么意思?” “哼!!”尼法朵拉大声哼了一记,把安多米达吓了一跳,“等我爸爸回来你自己问他是什么意思吧!”说完红了眼,一抽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梅林啊……那你为什么不早阻止我给她起这个名字?”安多米达呻吟道。 “呃…………我当时太兴奋就忘记了……之后想起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泰德揉了揉眼睛,疲惫不堪地说道。 门突然被大力踢开,尼法朵拉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泰德和安多米达看见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七岁孩子的脸上,不禁想笑,但赶紧忍住。 “咳,咳。”尼法朵拉煞有架势地说道,“安多米达·唐克斯,泰德·唐克斯,你们听好,我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吧,亲爱的,我们听着。”安多米达小心翼翼地说。 尼法朵拉又清了清嗓子,甩了一下头发。 “我郑重宣布——我,尼法朵拉·唐克斯,从今以后不许别人再叫我尼法朵拉,必须叫我唐克斯!也包括你们!”说完她认真地盯着她的父母。 泰德迅速思考了一下。 “是,亲爱的。” “你呢,妈妈?”尼法朵拉严肃地瞪着安多米达。 “……扑哧。” 她终于忍不住了。 “没、没问题……亲爱的……” “你笑什么?”尼法朵拉皱着眉头问。 “没什么……没……没什么……”安多米达抿住嘴,“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记得吗?” 尼法朵拉茫然地摇了摇头,安多米达和泰德长吁短叹。 “你的生日,亲爱的,舅舅和卢平叔叔会来看你。” 尼法朵拉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 “真的?”她欣喜地问道。 得到母亲的肯定后,她一阵风似地跑出房门。 “莱姆斯!”唐克斯兴奋地冲着天空中的一个隆隆作响不断逼近的小黑点喊道,“小天狼星!是你们吗?” “怎么不乖乖地在家里等我们?”小天狼星大喊道降落到地面,扬起一阵灰尘,卢平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跨下了摩托车。他严厉地瞪着尼法朵拉:“还嫌外面不够乱,尼法朵拉?” “改口!”唐克斯气呼呼地瞪着他,“小天狼星,你听着,还有莱姆斯也听着,从今以后,不许别人叫我尼法——”她皱了下眉头,“朵拉,只许叫我唐克斯!不然——” “不然怎么样?”小天狼星用魔杖一点关掉了引擎,笑嘻嘻地看着她,“对我们施恶咒吗?” 但是卢平没笑,严肃地望着眼睛快要红起来的唐克斯,问道,“怎么回事?” 小天狼星拍了一下手:”先进去再说先进去再说!外边不安全……“说着推着唐克斯进了大门。 大门砰地一声在三个人身后关上,外面微弱的路灯光芒在门缝里不安分地挤来挤去,寒冷的气流一丝一丝地钻进来。 泰德圾拉着拖鞋匆匆地从卧室里奔了出来,和小天狼星与卢平打了个照面,指着门眼喝道:”速速禁锢!“ 卢平拍拍嘟着嘴的唐克斯,笑了笑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脱下外套挂在架子上,转过身来沉重地对着泰德说:”多卡斯·梅多斯被伏地魔杀了——“ 安多米达在卧室门边吸了口冷气。 “为什么?”她不敢相信地向小天狼星走过来,“我记得她是傲罗C小组里最优秀的一个呀…………?” “伏地魔想杀你,大概只有邓布利多才逃得过去。”小天狼星冷冷一哼,“况且现在的傲罗素质——我不是说你和泰德!”他急忙补充道。 “没关系。”安多米达嘟哝道,挥动魔杖把茶叶放进茶壶里,“我们本来就不怎么样,是吧?不然邓布利多早让我们加入凤凰社了……” “没那回事。”卢平缓缓地说道,“凤凰社——”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一个不满的嫩嫩的童声打断了他们。 “什么死人什么伏地魔什么凤凰社的,烦死人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刚才还是你们提醒我的!!” 安多米达最先转变了脸色。 “是的,对不起,亲爱的。”她微笑着走到唐克斯身边把手搭在她肩上,“那么,我们——” “嘿!”小天狼星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了一声,他站起身把双手撑在桌子上,“我差点忘了——————” 他故作神秘地朝唐克斯眨了眨眼。不出所料,她立刻兴奋了起来。 “什么?”她一脸急切,“快说啊!” “啊~”小天狼星拖了很长的音,“莉莉生了个小詹姆!四天之前!” “啊啊啊!!!”唐克斯和安多米达同时尖叫起来,安多米达嚷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而唐克斯已去拧门把手了。 “让我去嘛!我要去看!”拧不开后她转过身对着爸爸喊道,脸上既兴奋又迫不及待。 四个人紧张不安地相互看了看,小天狼星懊悔不堪。安多米达刚想开口,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安静地响起:“我带你去,唐克斯。” 三个人惊愕地回头看着卢平微笑着站起来,窗户漏进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遮住了半边脸。他撸了把头发,走过去拉起唐克斯的手,挥动魔杖打开了门。 “莱姆斯,别……”安多米达担忧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外边太动荡了……” 卢平回过头,大风把他和唐克斯的衣服头发吹得刷刷作响,他的发丝在空中疯狂地舞动着。唐克斯冷得皱起了眉,缩了缩身子。 “没关系,安多米达。”他脱下外套罩在唐克斯身上,“我和大脚板来的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发生,而且莉莉和詹姆那边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很安全的。” “哦,”安多米达微微皱了眉头,又从架子上随手抓起一件大衣盖住了唐克斯,“可我还是不能……要知道——” “真的没关系,请放心——” “可你做事一向很稳重的,”小天狼星慢慢地走了过来,抬头望着他,”月亮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 ”今天是她的生日,不是吗。“卢平轻轻地打断了她。 安多米达和小天狼星怔怔地望着他那双安静的眸子。 ”那就让他们去吧。“泰德满含笑意地在他们身后说道,”我也希望我的女儿是个敢于冒险的人——“ ”像你一样冒失?“安多米达气冲冲地转过了身,叉着腰向他逼过去,”想不到你竟怀着这样的希望,啊?“ ”我没有……“泰德畏缩地一路退去。 小天狼星目送两人吵进了卧室,迅速地转过去:”那么我跟你们一起——“ 轰,轰,卢平踩动了引擎,窝在他怀里的唐克斯满脸灿烂地向小天狼星挥了挥手。 ”我们走了!“ (六)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放过我的孩子!” 卢平拉着脸冻得发紫的唐克斯向那间看起来很正常的房子走去,就突然听见了莉莉惊恐的尖叫。 他心里一紧,飞快地拉着唐克斯向路边跑去,把她推进了密密的冬青树丛里。 “呆在这儿别动!”他厉声吩咐道,向大屋飞奔而去。 “阿瓦达索命!”莉莉的惨叫声还未结束,第二次恶咒又发射了出去。 “阿瓦达索命!” 卢平轰地将房门撞开。 詹姆躺在地上,乱蓬蓬的头发,禁闭的双眼,苍白的面庞。 莉莉安静地倚在床沿,头向着詹姆的方向。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狂乱地在房间里搜寻凶手的影子,可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们两个!! 除了……除了……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 不是真的……冷静下来…… 对,他不会知道他们的住处!!! 除非有人告诉了他!! 一双灰溜溜水汪汪的小眼睛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立马否决了。 不会是他。 可是……除了他还有谁? 不会的……他们不可能死的…… 他跪了下来,不择手段地以他能想到的方式唤醒詹姆。 “尖头叉子……别睡了……这样的睡相很愚蠢……起来……起来……要睡到床上去睡……别在这里……起来……不要躺在这里……你……给……我……起来!!!!”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詹姆的胸膛,除了身体微微弹动了一下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呜哇……呜哇……” 卢平茫然地向声源望去。 婴儿睁着大大的惊恐的双眼,显然被惊吓得呆住了很长时间,此刻正释放着所有的情绪。 这是什么……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抱起了小哈利。 哈利还在哭,也没有看到地上的爸爸妈妈。 他的手轻轻地抚过哈利的额头。 这是……什么…… “海格……?”卢平吃力地扶着墙站起来,“你……来了……” 唐克斯和哈利正在床上酣睡,脸上双双挂着泪痕,从昨晚唐克斯惊惶不安地闯进来到撕心裂肺地尖叫再到哭得昏睡过去开始,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巨人甩了甩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着地上的波特夫妇,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他连忙慌乱地把目光转开,移到刚刚站起来的卢平身上。 他原本就单薄的身体好像在一夜之间又小了一圈,灰褐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像宿醉过了的疯汉,眼睛黯淡无光。 “对不起……我这个样子……”他喃喃地开了口。 “是邓布利多派我来的。”巨人想转移话题,但突然又大声地哭泣起来。 “我就是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卢平虚弱地笑了一下,走过去拍了拍海格的胳膊肘。 “还好……我想我过了一夜也好些了,我们先把他们——” 他愣是没说那两个字。 海格拿出一块抹布那么大的手绢擤了擤鼻涕:“葬了……哦是的……” 海格嘟哝了一声,一手一个弯腰抱起詹姆和莉莉软塌塌的身体,向门外走去。卢平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 “怎么……回事?!”小天狼星沿了花园小道跑过来,吼道,“请原谅,恐怕我不能——” 海格闪到了一边,现出了卢平憔悴的脸。 “你先跟他说吧……”海格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得快点……现在不太平……”说完从震惊的小天狼星身边费力地走了过去。 “妈妈!”猫头鹰叼着唐克斯给它的五个纳特飞了之后,她盯着报纸大声呼唤着母亲。 “什么事?”安多米达匆匆地走进了客厅,“有关小天狼星的消息?” 小天狼星已经失踪好多天了。没跟任何人取得联系。 “是的——”唐克斯使劲地盯着报纸上衣衫褴褛神色疲惫的小天狼星,“为什么他们把他弄倒了……” “你拿反了,亲爱的。”安多米达说着抽过报纸。 小天狼星布莱克——巫师界共同唾弃的叛徒 近期,巫师界一直为长期以来笼罩着的黑暗时代的结束而欢欣鼓舞。 谁也不会忘记,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带给了我们福音,他的死里逃生是我们巫师界新时代的开端。 而关于他的父母詹姆和莉莉·波特,人民在欢庆之后又会产生更多的疑问:众所周知,波特夫妇的住处是施了保密魔法的,只有当事人和保密人才知道。如果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能来到波特夫妇的住处并杀害他们,那么这就意味着——有人将波特夫妇的住处泄露给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于昨天下午杀害了12个无辜的麻瓜和一个巫师的杀人魔、神秘人的追随者——小天狼星布莱克! 据目击者言,昨天下午在莫特里克街,布莱克丧心病狂地杀害了12个麻瓜,并将彼得·佩迪鲁残忍杀害(人们事后在现场只找到了彼得的一根手指头)而事情的起因,则是因为我们的的小矮星彼得——勇敢的英雄,指责布莱克出卖了波特夫妇。 目前布莱克已被逮捕,送进了阿兹卡班接受摄魂怪的洗礼。他的母亲拒绝采访,并对着记者尖声叫嚷,情绪狂躁。而日前布莱克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其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以及其弟也锒铛入狱;布莱克的另一位堂姐,纳西莎·马尔福的丈夫卢修斯·马尔福也被怀疑为食死徒,但马尔福极力辩解—— “我从没想过要投靠神秘人……也许我只是中了夺魂咒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件事和我完全无关,我作为霍格沃茨的董事,是坚决站在邓布利多教授这边的……” 看来长期以来在巫师界声望极高的布莱克家族要就此低落了,而万恶之徒——小天狼星布莱克,也将受到背叛朋友的惩罚,在阿兹卡班度过他的余生。 安多米达的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她颤抖着捏着那份报纸,抬头撞到了唐克斯好奇的目光。 “上面说什么了,妈妈?小天狼星在哪儿?” 安多米达开始慢慢地撒谎,每说一个字都让她心痛。 “他……去远方旅行了……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 “啊?”唐克斯失望地把脑袋枕在手臂上,“那到底有多快?” “也许……12年就回来了吧。”安多米达恍惚地说道。 “什么?”唐克斯吓了一大跳,“12年?!!?” “对……12年以后就会回来了……”安多米达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 唐克斯嘀咕着母亲的古怪,一扭头又看见了报纸上的小天狼星。 “混蛋!”她恨恨地把报纸揉成了一团,小天狼星的脸疲惫地扭曲在里面,“到哪儿去玩12年,都不叫上我!” (七) “飞吧。”唐克斯把诺娅轻轻向窗外一抛,她扑拉拉地展翅而去。 这是唐克斯来到霍格沃茨的第六个年头。五年,寄给小天狼星的信不知有多少封,回信不多,但总是比杳无音讯来的好。 “唐克斯!”一个熟稔的声音唤道。 唐克斯恋恋不舍地看着诺娅消失在视野里,转头对着查理笑道:“什么事?” “嗯,是这样。”查理突然涨红了脸,喃喃地说道,“弗雷德又闯祸了,费尔奇让他去禁林受罚,你知道……他还小……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妈妈会责备死我的……所以我想……能不能请你……嗯……”他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小菜一碟!”唐克斯冲他眨了下眼睛,“禁林我都去了好几次了,当然没问题……不过——” 查理紧张地抬起头望着她:“什么?” “你弟弟还真是能闯祸啊!”唐克斯充满笑意地说道,“才来了半年不到,费尔奇给他们写的档案都超过我的了吧!” “麻烦你了……”查理又低下了头,脸色红得跟头发一样耀眼。 唐克斯大手大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从扶手椅上一跃而起,匆匆向肖像洞口走去。洞口旋上之前,弗雷德满脸郁闷地走下了男生宿舍的楼梯,瞪着他的哥哥。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可想去禁林探险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查理严肃地喊道,“你还小,完全不能……” 唐克斯咧嘴一笑,把剩下的争吵关在了休息室里面。 “来得挺准时啊。”费尔奇阴森森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心不在焉的唐克斯身后冒了出来。 “当然。”唐克斯克制住心里的不满,“我可从来不迟到,先生。” 费尔奇非常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打开了栎木大门,洛丽丝夫人在他脚边绕来绕去。 “我从没见过韦斯莱家有你们两个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费尔奇突然打破了沉默,“等着吧,小子…你和你的双胞胎兄弟肯定会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创造一个新的纪录……真希望我还可以用那些旧的惩罚工具……比如铁链子什么的,可惜啊……” “啊!”唐克斯低低地尖叫了一声,往后一跳,让一只小小的黑影从她脚面上溜了过去。 费尔奇哧哧地笑了起来,伴随着沙哑的喘息。用充满血丝的眼睛嘲笑地看着惊魂未定的唐克斯。 “好样的……”他笑得那么开心,弯腰驼背地一路走去,手臂颤抖得带着灯笼摇晃不止,“居然会怕老鼠……确实……可以再创一个纪录。” “弗雷德!”海格的黑影矗立在小木屋门前,“是你吗?快过来吧!” 唐克斯还在诅咒着费尔奇,没意识到海格是在喊自己。等反应过来,才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 “快点儿,快点儿。”海格拎起墙上的弓箭,嘟哝道,“今天还有不少活要干……” “啊……嗯。” “好了,费尔奇,你可以走了,他在我手里非常安全。”海格把弓箭在肩上装好,皱起了眉头,“你还等着干什么?” 费尔奇又哧哧地笑了起来。 “我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他冷漠的浅色眼睛开心得眯成了一条缝,“毕竟……跟一个连老鼠都害怕的人共事,我认为还是非常吃力的。” 洛丽丝夫人响亮地喵了一声,费尔奇稳了稳灯笼,不无得意地转身向城堡走去。 海格厌恶地看着他走出视线,向愤怒的唐克斯招了招手:“我们走吧。” 唐克斯决定让自己变得愉快起来,便问道:“今天我们要做什么,海格?” “哦,去找些药材,你知道。禁林里可有很多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得小心……呃——假如你真怕老鼠的话……”他不安地瞟了唐克斯一眼。 “我……我才不怕!”唐克斯倔强地提高了声音,“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海格似乎松了口气,立马笑了起来。 “我说呢……往这边走,弗雷德。” “我们要找的是哪些药材呢?” “看,比如这种,长在树根底下针叶的……采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还有……” “嗯……” “记住不要问马人问题,要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当心这边的荆棘。” 唐克斯暗暗想笑,因为这些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当然——不能怪海格,他又不知道此弗雷德非彼弗雷德。 两人轻车熟路地穿来梭去,一眨眼一条岔道摆在眼前。 “那我们就分头行事,嗯?”海格询问地看着她。 唐克斯飞快地点了下头。 “好的……牙牙跟着你,有危险就发射红色火花。知道吗?” 轻柔的月光破碎地铺在禁林的小道上,牙牙一路舔着唐克斯的长袍,大声地叫。唐克斯一边要安顿它,一边又要采摘药草,忙得晕头转向。 “别动,牙牙,走开……”唐克斯伸手够着一株细长的灰色针叶草,只差几厘米,牙牙却在她旁边不停地躁动着。 “好像是马驹,玛格瑞。”一个轻轻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唐克斯的耳膜,她吓得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倒在树根旁。 四只马蹄慢慢地踱到她眼前,她费劲地抬起双眼。 “你们好!”唐克斯迅速摆上灿烂的笑脸,想起了海格的叮嘱,“我……呃……” 有着淡金色头发的马人安静地盯着她,他的眼眸湛蓝得就像过滤过的晴空。而他旁边的被唤作玛格瑞的马人却瞥了一眼唐克斯,然后抬头看着天空。 “今晚的月亮很圆,费沦泽。”他喃喃地说,“非常圆。” “我知道,”费沦泽把目光从天空收了回来,继续盯着唐克斯,“你今晚不该来这里,人类女孩。” 唐克斯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欲开口询问—— 记住不要问马人问题。 好吧,唐克斯闷闷地想。 “哦,我知道了。”她对着费沦泽和玛格瑞笑道,“谢谢你们,我马上回去。” “不用谢。”他们轻盈地转过身,一下子就小跑出了唐克斯周围厚厚的林木。 谁会把马人的话当真啊……她不屑地想着。 “你今晚不该来这里,人类女孩。” 哼……唐克斯嘲笑地玩味着这句话。 仿佛一个雷劈响在头顶,唐克斯猛然一惊。 他……他知道我是女的! 他知道我易容了? 突如其来的惊讶使唐克斯意识到,自己身边变得非常安静。 牙牙怎么不叫了…… 她僵立在那,细细地听着。 听见了牙牙粗重的呼吸声。 唐克斯慢慢慢慢地转过身去,看见了牙牙吓得发抖的身体。 ——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在离她不到两丈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尖尖的耳朵支棱着,狼人以僵硬的姿势站立在那里,显然只是为唐克斯看上去还能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而诧异。 牙牙夹着尾巴,狂吠而去。 一朵乌云慢慢挪开,月光一点一点地扩大照在狼人和唐克斯身上的范围。 唐克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冻成了块,极度的惊愕和恐惧使她无法动弹,双脚拼命想动却像粘在了地上一般。 终于——乌云拉开了月亮全部的光辉。 狼人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唐克斯恢复了行动能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向和狼人相反的方向全力奔跑。身后的脚步轻快而敏捷地追赶着,唐克斯绝望地抽出魔杖——耽误的这一刹那,狼人的爪子嵌入了她的后背。 “……都是你,要不是你让她……” “哦……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啊!” “查理,这确实有些荒唐……” 对话支离破碎地飘进唐克斯的耳朵,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感谢梅林!她终于醒了…我去告诉庞弗雷夫人!” 唐克斯感到她床上的压力一下子就消失了,海格巨大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韦斯莱四兄弟站在她病床旁边,弗雷德和乔治一脸不满地瞪着查理,查理的脸还涨红着。 “你怎么样,唐克斯。”珀西飞快地问了一句。 “还好……”她虚弱地说,便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了,嗓子眼沙哑得不行。 庞弗雷夫人匆匆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海格。 她俯下身开始给唐克斯做检查,一边震惊地呢喃着。 “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对不起,”乔治说,“请问什么地方让您觉得不可思议?” 庞弗雷夫人抬起了身子,看着他们。 “狼人从来不会放过咬人的机会,我指在满月的时候,”她一脸怀疑地说道,“而她身上只有几处划痕——” 她转向唐克斯。 “亲爱的,你用了什么方法逃过了狼人的袭击?” “我不——” 海格的大嗓门打断了她。 “我只看到了狼人的尾巴一摆,庞弗雷夫人,而且当我看到地上躺着的是唐克斯而不是弗雷德的时候,我真是……” 唐克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回想着晕倒前的画面。 被揪住转过身……吓得尖叫……也许紧张导致开始现形…… 然后……然后…… 是狼人的眼睛。 眼睛…… 说不出的苍凉,凄然,惊惶,看着唐克斯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黯淡的。 变成了灰褐色的, 眼睛。 “我们走了,唐克斯。好好休息。”弗雷德眨了下眼说道,快步走出了校医院大门。珀西合上书,朝唐克斯挥了挥手。 唐克斯虚弱地笑笑,目送韦斯莱兄弟出去,闭上了眼睛。 “唐克斯……”查理轻轻唤道。 “嗯?”唐克斯惊讶地睁开眼看着查理在自己床边坐下,满脸通红又神色坚定。“什么事?” 查理踌躇了一下。 “今天的事,对不起。” “嗨!”唐克斯不耐烦地用力一挥手,登时疼得龇牙咧嘴,“没事查理……真的没事!我是说……我都快成年了,完全不用担心,是不是?” 查理神色紧张地瞟了她一眼。 “那个……唐克斯,要我来照顾你吗?” 唐克斯宽慰地朝他笑笑:“你回去休息吧,有庞弗雷夫人在,我没事。” “不是……!”查理脸涨得由红变紫,“我是说……” “嗯?” “我是说……让我一直照顾你,好吗?” 唐克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尽管自己在感情方面公认有点白痴,但白痴也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呃……”唐克斯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连头发也开始微微变色。 “我是说,”查理抬起了眼睛,直视着唐克斯,“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你。每次看到你粗手粗脚的,我的心都会咯噔一下,担心得不行。我是说……如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说到最后已经是细声细气了。 难堪的沉默。 “查理?” “啊?”他飞快地抬起头看着笑脸盈盈的唐克斯。 “你要是敢的话,就试试吧。”唐克斯笑道。 虽然听上去有点威胁的意味,不过放在唐克斯身上,倒是不滑稽的。 “我饿死了。”唐克斯瞪着正在分院的一年级新生嘟哝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完?” “别急啦。”查理安慰她说,盯着空空如也的餐桌。 “秋·张!”麦格教授喊道。 一头乌黑柔顺黑发的小个子女孩怯怯地走上去,眉眼里尽是惹人怜的神色。 唐克斯狠狠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查理:“看什么看!” 弗雷德和乔治吃吃地笑起来。 这时分院帽高声喊道:“拉文克劳!” 邓布利多拍了拍手,笑容满面地望着大家;麦格教授端起三脚凳,走出了礼堂。 “在正式用餐之前,”大家静了下来,“请允许我宣布一下今年教职员工的变更情况……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特林布教授出了点意外的事故……类似于麻瓜的半身不遂(大多数同学一脸茫然地互相张望)。所以他不能再继续教书了,现在特林布教授在家休养……顺便为你们编写新教材,也许不日就会出版。” “半身不遂是什么东西?”查理皱着眉头问唐克斯。 “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提高声音盖过了礼堂里嗡嗡的议论声,“让我们热烈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莱姆斯·卢平!” 唐克斯猛地抬起了头。 直到发现邓布利多身边的阴影发生了一点变化,大家才大概看清这位新教师的样子。 远远地看上去他实在太瘦小了,不仔细观察简直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衣衫破旧,看上去还很年轻,甚至还没一些人高马大的七年级学生像老师。他好像微微向大家笑了一下,欠了身之后便坐了下来。 礼堂里的议论声比刚才邓不利多宣布特林布教授的消息后更大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邓不利多在孤零零地鼓掌。 “他是教师?开什么玩笑……他是邓不利多的外孙还差不多!” “现在流行提早实习吗?” “称呼自己的弟弟一般的人为教授是什么样的感觉?”一个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学生厌恶地嚷道。 “看他的衣服!从没见过这样的教授。”他旁边的一个女生轻蔑地瞥着卢平。 唐克斯突然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随即转过头嘶嘶地对查理喝道:“快鼓掌!” “……嗯?”查理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鼓掌!!!”唐克斯凶狠地盯着他,劈劈啪啪地鼓起掌来。 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回响着唐克斯和查理掌声。 “唐克斯!你去哪儿!”查理冲着唐克斯匆匆离开礼堂的背影嚷道。 “不用管我,你先带一年级的回去吧!”唐克斯不耐烦地甩了下脑袋,跑了起来。 她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办公室前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举起拳头—— 门猛地开了,卢平冲了出来,和唐克斯撞了个满怀,手里的高脚杯碰翻了,液体全部洒在了地上、两人的长袍上、还有唐克斯的脸上。 “对不起……”卢平窘迫地瞪着唐克斯,举起了魔杖,“清理一新。请……请进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唐克斯微微喘着气,跟着卢平走进了办公室。卢平把高脚杯放在办公桌上,倚在桌子上略略皱起眉头看着唐克斯:“你是……” 唐克斯咳嗽着,抬眼看着卢平。 没错,就是他,一样的褐色头发,一样的瘦削身体,一样的淡淡愁容,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 正要开口,她却踌躇了。该怎么叫呢?卢平教授?莱姆斯?…… “你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吧?”卢平微微笑着,“刚才为我鼓掌的?” “是!”唐克斯急急地应道,“我是说……莱姆斯……不是……卢平教授……我是……我是唐克斯……” 卢平惊讶地抬起了眉毛。 “唐克斯?……” (八) 面前的女孩只比自己略矮半个头,苍白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急切的神情,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桌子边缘,粉红色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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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7-05-20 01:45
那个大人.......麻烦您....可以把标题改成合规格的吗?
[连载] 心之所在 1-8 (卢平/唐克斯,原创) 我知道我龟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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