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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原创]天予神赋(LV/SS,BY:creedies)
《天予神赋》
“里德尔先生,是否是因为我太软弱了,所以才……” “你错了,西弗,爱只会给人带来痛苦。” “你和我,我们都是爱的受害者,不是吗?” “你应该集中注意力在你的魔法上,因为魔法就是力量,而你唯一需要的只有力量。” “你应该记住这些。” ……yes, my lord. Part 1 I’m coming. I’m watching you. 1972年,圣诞节。 清晨的空气潮湿而阴冷,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袍角很快被朝露浸透。他看了一眼庄园的大门,巍峨而陈旧,布满了腐朽的气息,在阴冷的早晨看来更显阴森可怖。远处一道熟悉的人影正不紧不慢的向大门走来,金色的头发格外耀眼。 “西弗。”那名年轻的巫师挥手敞开了大门,喊着他的昵称,“你来得很准时。” “您迟到了,马尔福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巫。他还只到对方腰线那么高,漆黑的眼珠里带着一丝对学长迟到的不满。 被公然责备的卢修斯·马尔福不以为意的挑挑眉,没有立刻让斯内普进入庄园中。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这位年轻的小巫师,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你刚刚从魔药教室过来吗,西弗?我记得告诉过你,要你好好休息一晚。” “不,先生。”年轻的巫师抬着头,“我从盥洗室过来的,魔药教室晚上不允许我熬煮魔药。”眼前的年轻巫师面色蜡黄,巨大的鹰钩鼻下是一张上翘的嘴唇,那双漆黑的眼睛空乏无力地直盯着卢修斯·马尔福。 斯内普那半长的黑发黏在一起,巫师袍上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显然是彻夜待在盥洗室熬煮魔药,然后一早从霍格沃兹赶了过来,他的身上还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 卢修斯·马尔福问道,“哦?你在制作什么魔药?” “一点福灵剂。”斯内普的回答终于让卢修斯·马尔福又恢复了笑意。他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腰际的矮小巫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错,西弗,你干得不错。”但是斯内普不为所动,直到卢修斯又追问到,“你把药剂放在哪儿了?” 年少的巫师闻言停滞了片刻,而后低下头用沉闷的声音回应道:“我已经在来的路上喝掉了。”卢修斯这下才知道他原来是在给自己加紧熬制福灵剂。他有些无奈的摇头,揽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夹着他往庄园的房屋前进,“你真该把你放在魔药上的时间挪一点儿到别的上面。”斯内普跟着他的步伐,没有吭声。 这座庄园占地辽阔,却似乎疏于打理,间或有地精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逃走。斯内普有些紧张,就如同他第一次前往霍格沃兹的路上一般。 “放轻松,西弗,放轻松。”卢修斯拍了拍他的肩膀,“里德尔先生是个和蔼可亲的伟大巫师,你不必紧张。” 斯内普没有回答,卢修斯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两人走到房门前时卢修斯松开了他,手里捏着自己的魔杖,用一种为难的神色看着他,似乎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为什么不进来,卢修斯?你离开了很长时间。”说话的人面带微笑,看不出年龄,一双深邃的蓝眼睛,容貌迤逦。他身姿挺拔优雅,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袍子。 “非常抱歉,您瞧,我去迎接我的这位校友,他就是我向您提起过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卢修斯略带些讨好地声音传来,同时,搭在斯内普肩上的手重重捏了他一下。 斯内普抬起头来向门里的人问好,“您好,先生。”对方也正低头看着他,目光带有一丝审视。他闭着眼睛在空气中嗅了嗅,开口道,“火灰蛇……辣根……海葱……芸香……”他突然看向卢修斯,“你在教他熬煮福灵剂?” 卢修斯的呼吸停滞了片刻。“不,是我自己熬制的,先生。”斯内普略显沉闷的稚嫩少年音响起,“我用魔药课上剩下的材料在盥洗室熬煮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地,似乎是在担忧眼前的男巫会向学校告发他。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袍角,带着些忐忑不安,因此而错过了汤姆·里德尔眼里一闪即逝的赞赏。他听到那和善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只手将他从卢修斯的胳膊下拉进了房子里,“你有制作魔药的天赋,斯内普,不必等到魔药课上剩下的材料来拼凑。”揽着他往屋子里走去的男巫笑着说,“你可以把你需要的材料告诉卢修斯,他会替你准备的。” “无论是什么材料,或者是你想要的器具也可以。要知道,等待会让你的才华白白浪费。” 被桎梏在陌生人怀里的斯内普有些不安,他回头看向卢修斯,对方跟在他们后方,此刻立刻冲他点点头,还比了个手势让他和里德尔先生好好交谈。他转回头,看见大厅沙发里一大群正坐着聊天的巫师们,见到汤姆·里德尔折返,都同时停下动作看向他们,炉火将每个人的脸色都映照得变幻莫测。 “请允许我向各位介绍这位年轻的朋友。”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在壁炉噼啪作响的背景下听起来越发醇厚温雅,“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一位二年级就能够独立完成福灵剂的魔药天才,未来的魔药大师。”话音刚落,那些巫师们尊敬与赞赏的目光就落了过来。 斯内普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那是种非同凡响的感受。 第一次见面就获得了黑魔王的赏析,斯内普一直将它归功于自己悄悄熬制的那瓶福灵剂。 ―――――――――――― 1995年,6月 疼痛让斯内普从噩梦中醒来,胳膊上传来地剧烈疼痛让他面容扭曲。阴冷幽森的地窖中暗无天日,头顶的砖块间传来窸窣的响动。胳膊上的黑魔标记像要剜掉那块肉,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斯内普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壁炉的火焰猛然变成了耀眼地绿色,卢修斯·马尔福的脸从那中间显现出来。 “西弗!”卢修斯看起来慌乱而不安,“你感受到了吗?” 斯内普扯下胳膊上的衣袖,冷淡地回应道,“你指的是什么?” “黑魔标记!”火焰幻化出的人脸小声吼叫着,“他在召唤我们!” 斯内普坐进壁炉边的扶手沙发里,沉着脸说道,“那又如何?还是说,你知道该去哪儿找他?” 火焰中的人影沉默片刻。 “回去睡觉吧,卢修斯。”斯内普沉稳地说道,“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到那个时候,你会知道的。” 卢修斯苦笑一声。 简短的交谈后,壁炉地火焰回复成红色,胳膊上的疼痛感也暂时停止。斯内普掀起自己的衣袖,那道蜿蜒扭曲的伤疤还散发着咒印现形后的暗红色,深入骨髓。他虚弱地取来白鲜精浇在黑魔标记上,细密的刺痛顺着那道疤痕蔓延,像是蜘蛛爬满了他的手臂。 斯内普靠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沙发上,双眼阴鹜地盯着房间书桌上写了一半的研究笔记——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他偶尔会在不想乱跑的时候就在这里将就一夜,那些药材的气味让他感到安心。 搭在扶手椅的胳膊上黑魔标记的红痕还在发烫,斯内普坐了一会儿,恢复些许体力后才站起来向校长室走去。 邓布利多无疑早已预料到这样地情况,当斯内普掀起衣袖给他查看那还在泛红的黑魔标记时,他并没有多么吃惊,只是笑着说道,“看来终于要开始了。” 从校长室返回办公室的路上斯内普心事重重,他用宽大的衣袍紧紧覆盖着自己的躯体,时刻都像一个准备好牺牲地卫道士。粘腻的长发贴在他的脸颊上,他甩甩头,嗅到一丝海葱球茎的刺鼻气味,这让他想起刚才梦中出现的福灵剂。 于是回到办公室的斯内普取出坩埚,开始准备熬煮福灵剂。‘后面会需要用到的。’他这么想着,就在坩埚前站到了天亮。 位于地底的办公室即使在白天也必须靠灯光照明,直到提醒时间的报时鸟开始鸣叫,他才沉着脸拿上教案出了门。走廊上的学生们叽叽喳喳,三三两两的追逐打闹,热切讨论着即将到来的第三场三强争霸赛,甚至大声吆喝着不同选手的赔率。斯内普抓住两个在窗边交易合约券的学生,夺过他们手里的券和几个金币,一起加进了自己的教案里。 “学校不是给你们提供娱乐的,三强争霸赛也不是给你们赌博的。”斯内普挥舞着魔杖,“格兰芬多,扣十分。”学院计分板上的红色宝石立刻减少了一些。 被他抓住的学生脸色苍白,但依旧硬着头皮恳请他的原谅,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一下,“哦,你提醒了我,对了,你们是两个人。”他又挥舞了一次魔杖,“格兰芬多,扣十分。” 他从走廊上匆匆而过,宽大的袍角在身后飞扬。一路上的学生们都噤若寒蝉地退避左右,等着他如一团黑色旋风般从眼前刮过,害怕他会找到机会让自己的学院扣分。等到斯内普走进魔药教室,一颗金色的脑袋立刻凑了过来。 “我们已经把您的位置清理好了,教授。”德拉科·马尔福慢悠悠的说道。斯内普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克拉布,对方手里还拽着一块脏兮兮的麻布,显然是刚做完清洁。他取出教案里夹着的一叠合约券和钱币,对德拉科说道:“下课后把他们送去麦格教授那里,她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德拉科接过那叠券,双眼立刻染上一层兴奋,他有些幸灾乐祸地回应道:“好的,教授,一定会送到麦格教授的手上。”斯内普点点头,挥手让他先去查看今天学习的内容,然后开始在讲台上准备授课所需的材料。 上课时间的最后一秒,学生们终于到齐,这些毫无天赋的傻瓜肆意搅动着自己的坩埚,把魔药弄得一团糟。而格兰芬多的那几个蠢货又一次炸掉了两只坩埚,半个教室都被他们满溢出来的诡异褐色液体所覆盖。 “格兰芬多扣三十分。”斯内普看着那滩褐色液体说道,他注意到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斯内普视而不见,又对始作俑者的两人命令道:“你们两个,留下来把教室打扫干净。”然后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书,盯着那两名学生打扫完毕,以免他们在这过程中又弄坏了别的什么东西,让药液产生可怕的变化。 “或许下次你们可以带着脑子来上课,隆巴顿先生和扎比尼先生。”他在打扫完毕的学生前来向他道别时出言讽刺道。 一天的时间很快结束,当斯内普夹着教案走向礼堂准备用餐时,小臂上的黑魔标记突然开始剧痛,他的书本和笔记撒了一地。 刻印在肌肤上的标记如同燃烧般炙热,深深地钻进他的血管里,他的整条手臂都痛得失去了行为能力。 “教授,您没事儿吧教授?”一个路过的学生蹲下来拾起了散落的羊皮纸,整理好后递给他。斯内普背靠墙壁,挣扎着让自己勉强站立,他的身上打着哆嗦,脸上细密的冷汗滑进那紧紧扣着地衣服领子里。 他抵在墙壁上,伸出右手想要接过自己的教案,却发现哈利正站在他身前,皱眉问道,“斯内普教授,您需要去校医室吗?” “你该去用餐了,波特!”斯内普劈手夺过那叠材料,紧紧攥在手里,侧靠着墙壁往来时的方向走。他努力挺直身子,但背影依然有些佝偻。斯内普能感受到,哈利依旧在注视着他的背影,带着探寻的意味。 斯内普哆嗦着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一次的黑魔标记比上一次更强烈了。 办公室的桌上放着一封信,他瘫软地靠在椅背上给自己处理了伤口,然后拆开那封信。那是一个纯白的信封,封面上什么也没有,连一丝魔咒的气息都没有残留。拆开的信封里没有信笺,他只从里面倒出来一颗比豌豆更小的黑色圆形颗粒,金绿色的光在那颗黑圆的颗粒上闪现,这是一颗圣甲虫的眼珠——制作回忆药水的必需品。 脑海中的那张脸一闪而过,斯内普悄然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一切都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他攥紧了那颗细小地圣甲虫眼珠,远处熬煮福灵剂的坩埚发出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在整个办公室混杂地魔药气息当中,一丝难以察觉的香气飘进斯内普的鼻子里,那是从他手上的信封中散发出来的,被掩盖在众多魔药的气味后。 那是胡椒薄荷的味道,清新、凌冽而富有攻击性。不易察觉,又难以忽视。 “我回来了。” “我在看着你。” 嘶嘶地蛇语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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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2 21:25
Part 2 Especially a friend like you
1995年6月24日 草地上挤满了挥舞着魔杖的教授们,一座篱笆墙组成的迷宫逐渐在夜色中成型。西弗勒斯·斯内普阴沉地注视着草地上的那座迷宫,争霸赛的奖杯已经被放在了迷宫中央的位置。 “这不是个好主意。”他不止一次对邓布利多说过,迷宫会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可是三强争霸赛却必须按照它既定的规则来进行。 一切都像是无可转圜的命运。 四名学生走入迷宫后不久,左臂上的标识再次传来阵痛。斯内普注意到卡卡洛夫的神情,那个男人在标识的痛楚传来的瞬间就变了脸色,挣扎着想要离开主席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迷宫前的空地上闪现出两个人影,人群已经涌了上去。 “他死了!他死了!” “伏地魔回来了!” 斯内普听见草地上传来凄厉的痛哭声。 1973年4月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 庭院周围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口哨声。 斯内普跌坐在泥地上,神形狼狈,远处詹姆·波特指着他的魔杖还没收回去,而原本拦在自己身前的莉莉却已经转身惊讶的看着他——那双翠绿的眼睛里蓄上了泪水。 斯内普心中刺痛,莉莉的眼神让他感到痛苦,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挣扎着想从泥地上爬起来,却一个趔趄又跌坐在地。斯内普身上的袍子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莉莉看着她,走过来想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可是那只伸来的手却让斯内普感到恐惧,那种比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更强烈的耻辱和恐惧感席卷了他。 “别过来!泥巴种!” 莉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西弗勒斯?” “哦,得了吧,莉莉!”詹姆·波特上前一步再次用魔杖对准了斯内普,他身后还跟着三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布莱克就像是他的双胞胎,正从后方笑嘻嘻地看着地上的斯内普。“快向莉莉道歉!”波特对斯内普吼道。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一道拖沓的声音突然响起,围观的学生们中赶来了几名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说话的正是为首那名一头金发的男巫,“难道她不是个泥巴种吗?”他冷笑着走过来,挥动魔杖直接打掉了波特手里的魔杖,“什么时候说真话也要道歉了?” 莉莉盯着斯内普,他被刚刚赶来的同院学长从地上扯了起来,身上还挂着污渍和泥斑。斯内普不敢看莉莉的眼睛。 “也只有你们会要这些脏兮兮的泥巴种。”轻佻地话音刚落,波特和布莱克已经抓着魔杖冲了上去,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几个学生们就在庭院的正中间你来我往的争斗起来,可惜不过片刻波特他们就败下阵来,闻讯匆匆赶来的教授们勒令双方写满十二英寸的检讨。 混乱过后,卢修斯·马尔福拽着斯内普的胳膊,领着他返回地窖。“我早就和你说过,西弗,让你离他们远一些。”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双绿眼睛,可是莉莉早就已经离开了,斯内普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她蓄满泪水的双眸却让他异常痛苦。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做。 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把你的眼泪擦干!”卢修斯扔给他一张手帕,没有再继续多说。 斯内普偷偷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可是它们像是错放了粪石的艾草浸液一般,不断的涌出来。回道地窖的路上光线越来越暗淡,斯内普感到自己的心就如同周遭的环境般逐渐冷了下来,昏暗地休息室让他感到安心些许。 公共休息室里绿色的装潢让他忍不住一再回忆刚刚发生的事,莉莉蓄满泪水的绿眸近在眼前。斯内普咬住嘴唇,想让眼泪停住,可是人来人往的休息室里,却不知为何更加重了他的泪水。 “……西弗勒斯。”一道熟悉的温润男声突然从休息室的壁炉中响起,整个休息室顷刻间鸦雀无声。 卢修斯原本正在打发两名低年级的同学去帮他和西弗领晚餐回来,看到里德尔的那张脸出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火焰中时他吓了一跳。 “你们好。”壁炉中的火焰交织成里德尔的面孔,明灭变幻,“但愿我没有打扰到你们。不过,我想,既然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或许我刚好可以和西弗勒斯先生说两句,毕竟,我听说他今天过得不太好。” 女孩子们盯着壁炉中地火焰羞红了脸,里德尔微笑时她们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癫狂的神色;与此相反的是,男孩子们大多显得有些恐惧和紧张,除了低年级的孩子们用倾慕的眼神看向里德尔,高年级、尤其是即将毕业的七年级,他们的眼中更多的是敬畏。 休息室里很快就空了下来,卢修斯替斯内普在壁炉前摆好了沙发,让他坐在上面,然后就在里德尔的示意下离开了。 “你在哭吗,西弗?”火焰中的里德尔问道。 西弗勒斯的泪水一下疯涌而出。“里德尔先生,我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坏事!”斯内普哭着喊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嘘——”火焰中的人温柔地安抚着他,“别哭,西弗,你做了什么呢,告诉我。” 斯内普趴到壁炉边,赤红的火焰放大了他脸上那悲痛愧疚的神色。 “我,我对莉莉说了不该说的话!”斯内普心中抽痛,“我害怕,我害怕莉莉她——” “你说了什么,西弗?”里德尔问道。 “……我说她是泥巴种……”斯内普声音在颤抖。 休息室里一阵长久的沉默。 “你瞧,西弗。”里德尔看着眼前的少年,“我没办法看出来,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有错。” 里德尔的话让斯内普瞪大了眼。“你要知道,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做得不对呢?” 斯内普眼神闪烁,他面上露出一丝困惑,“可是,可是,我让她哭了——” “她是麻瓜家庭的孩子吗?”里德尔再次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斯内普点了点头。“西弗,你只不过是说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你瞧,这个词指得就是麻瓜家庭出生的孩子,而她确实就是从麻瓜的家庭中来的,那这又有什么错呢?”里德尔的声音轻和温婉,他和大多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同,永远看起来彬彬有礼,令人如沐春风。 “如果她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出生,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西弗。”里德尔劝慰着眼前的男孩,“我们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生,西弗,你和我都是如此,她也一样。所以,你没有做错什么,更不必为此而哭泣。” 斯内普的泪水停了,最后一颗泪珠在火焰的炙烤中化为气雾,他看着眼前火焰凝成的巫师那张微笑的脸,喃喃道,“可是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如果是这样,那你更加不必伤心了,西弗。”里德尔说话时那些火舌仿佛就要舔上斯内普的脸,“如果她也认为你是她的朋友,她是不会为此离开你的。如果她真的把你当作朋友的话。” 山坡上的花和碧绿的草地,朗朗晴空中漂浮而过的白云,那些在两人手心缓缓绽放的花朵。和莉莉一起在蜘蛛尾巷度过的回忆不断闪过他的脑海,它们如同书籍般在他的大脑中翻页,好像一只手正在怀念的翻阅着它们,流连摩挲。 “……我只是……害怕……” “除此之外,你还有我,西弗。”里德尔笑着打断了斯内普未出口的恐惧,“我也是你的朋友。不仅是我,还有我的朋友们,我们都喜欢你。” “而你,也是我们当中的一员。”里德尔宽慰他,“别忘了,西弗。你是一名斯莱特林,而斯莱特林,将永远不会忘了自己的朋友。”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朋友。”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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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2 21:25
Part 3 He is just a boy
1995年6月24日 左臂上的标识传来剧烈的疼痛,前方草地上吵吵嚷嚷,人们惊恐的尖叫和悲痛的哭喊响彻整个赛场。 斯内普一把抓住混入人群中就要离去的卡卡洛夫。“他回来了!”卡卡洛夫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那枯黄的面颊上一双惊恐的眼睛闪着泪光,“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他在呼唤我们!他回来了!” “既然是这样,你就更不该慌慌张张得弄得每个人都知道。”斯内普看着他,抓着他胳膊的手更加用力。 卡卡洛夫被斯内普拖拽着走向了聚集着众人的草地,他看起来随时都会晕过去。 “啊,你在这儿,我的老朋友。”邓布利多鹰準般地双眼看向卡卡洛夫,随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和福吉争论起来。马克西姆夫人把芙蓉紧紧搂在怀里,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斯内普冷眼看着他们争论着哈利刚刚说过的话,赛德里克·迪戈里父亲的哭喊声成了嘈杂赛场中地背景音,他的痛哭声传进每个人的耳膜中,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儿子的名字。斯内普冷眼看着地上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失魂落魄的趴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迪戈里被他父亲抱在怀里痛哭。斯内普清晰的听见他在喃喃自语:“他回来了……他来了……” “你怎么看,西弗勒斯?”斯内普听见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他转过头,一边斜眼注视着地上的哈利,一边看向问话的人,是邓布利多,他和福吉正看向自己,等待着他给这次的事件做出结论。 斯内普的双眼眯缝着,好像总是一副倦怠的模样。他暗暗瞧着被人从地上拉起来的哈利,一边慢悠悠地回复道:“我认为,的确应该对此进行些调查。如果需要的话,刚好我可以提供一些炼制好的吐真剂。” 可是福吉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他们继续在几名教授的注视下开始进行新一轮的辩论。福吉坚持认为哈利·波特是疯了,神秘人绝不可能会复活。最后他带着一帮魔法部的人员直接离开了争霸赛的现场。斯内普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福吉的脚步果敢而坚决,仿佛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 他阴鹜的注视着福吉的背影,身边传来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向邓布利多道别的声音。“这真是太悲伤了,西弗。他还只是个孩子。”麦格就站在他身边,和他一样看着福吉离去的背影。斯内普不置可否。 尖叫和痛哭在霍格沃兹的上空回荡。 1973年6月 “瞧瞧,你这只大鼻子的臭蝙蝠躲在这儿做什么?” 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嘲讽。斯内普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詹姆·波特和他的好友小天狼星·布莱克,或许身后还跟着那两个格兰芬多的小跟班,时刻准备好不怀好意的偷窥他的生活。 坩埚中冒出一股臭掉的干菜汁气味儿,斯内普将手中最后一点豪猪刺小心的扔进去,然后回头阴鹜地瞪着站在盥洗室门口的两个人。“你应该给他送点儿洗发水,詹姆。”站在右边的高个子小巫师笑嘻嘻的说道,“瞧瞧他,可能没人告诉他应该把自己弄干净点儿。” 盥洗室门口的两名巫师哈哈大笑。 斯内普盯着他们,挡在自己的坩埚前面。他听见身后坩埚咕嘟咕嘟的熬煮声,一声不吭抓紧了手里的魔杖。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躲在这儿干什么?”詹姆·破特笑够了之后重新看向斯内普,盥洗室里难闻的气味让他皱起眉头,他好奇的打量着斯内普背后的坩埚炉子,一边冲好友西里斯使了个眼色。 “那关你什么事,波特。”斯内普冷冷地回答他,“还是回去追你的小飞贼吧。我看,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满脑子肌肉的巨怪。” 他的话并没有让眼前的人生气,相反,詹姆和西里斯放肆的大笑起来,他们两个都是格兰芬多的球员。“你在嫉妒吗,斯内普?因为你没钱买扫帚?”西里斯歪头看着他,打卷儿的黑发搭在他的额头上,雪白瘦削的脸上黑眼睛深邃迷人。他站在詹姆的身边,脸上带着一样的嘲笑,两个人活像是双胞胎。“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把我弟弟的旧扫帚送给你。不过我担心,你大概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用吧,毕竟,我听说你的麻瓜爸爸不怎么了解魁地奇。” 斯内普气得发抖,他恶狠狠地瞪着布莱克,那眼神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顿。 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走过来。詹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们的好友莱姆斯·卢平,他正在走廊上挨个房间寻找他们的身影。 “怎么了,斯内普。是不是就连斯莱特林也没人愿意告诉你,到底魁地奇该怎么打?”西里斯对靠近的脚步声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的嘲讽着斯内普。他上前一步,和斯内普鼻子对鼻子,挑衅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滚开,怪胎!” 斯内普趔趄半步,但是立刻挺起单薄的胸膛回瞪西里斯·布莱克。加上刚刚走到盥洗室门口的卢平,现在对方已经有三个人了。他捏紧了手里的魔杖。 “教授正在外面的走廊上。”卢平提醒西里斯·布莱克。“哪个教授?”詹姆询问道。卢平想了一会儿,回答说“麦格教授。”“啧,见鬼!”两个好友皱眉。“算你走运,臭蝙蝠!”西里斯盯着斯内普,后者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三名格兰芬多的小巫师扭头冲盥洗室外走去,斯内普看着他们转身,松了口气,回头瞥了一眼坩埚里的溶液。 然而就在他把眼神转开的瞬间,站在他身前的布莱克突然回身撞向他,斯内普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抓住按在了地上。“快点儿,詹姆!”西里斯骑在他身上冲门口的好友喊道。詹姆·波特大步上前走向了盥洗室中央的坩埚,卢平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哼!他每天都躲在这儿偷偷摸摸,肯定是在做坏事!”布莱克用力压着不断挣扎的斯内普,把他的两只手抓在一起按在头顶,一边嫌恶的皱起鼻子,“老实点儿,脏东西!” “放开我!别碰它!”斯内普剧烈挣扎着,眼看着詹姆走到坩埚前,抽出魔杖伸向了坩埚。他用力踢动双腿,可是和西里斯相比,他的身型实在是过于单薄,完全无法撼动骑在他身上的黑发小巫师。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乱动那锅魔药。”卢平皱眉看着盥洗室里的三个人。但是詹姆的魔杖已经身向了坩埚。 足有半人高的坩埚里熬煮着深红色的魔药,正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味,咕嘟咕嘟的冒着细密的泡泡,粘稠的流动着。“真恶心。”詹姆皱眉,用魔杖挑动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站在门口的卢平见状后退了一步。 “别乱动,你这个白痴!”斯内普大喊一声,用力一肘击向西里斯·布莱克的脸,后者猝不及防被打中了右眼,呻吟一声放开了他的一只手。斯内普迅速扑向坩埚,一边抽出魔杖大吼道,“滚开,白痴!” “詹姆!”正在揉眼睛的西里斯·布莱克惊呼一声,立刻扑向斯内普。他拔出魔杖对准身前的同学,念了一个漂浮咒,想把斯内普给挪开,可是他念错了咒语,斯内普猛然悬浮到空中,整个人倒了个个儿,他的袍子盖在了他的脸上,下半身裸露在空中一览无遗。 “你在干什么?”詹姆见状哈哈大笑,斯内普被倒挂在空中不断挣扎的滑稽模样让他忘了身前的坩埚,和回过神来的布莱克一起大笑起来。“老天,我以为他要袭击你。”西里斯解释道,把魔杖收回了腰间。 “放我下来!”斯内普怒吼着,他的脸涨红了,惊恐的看着坩埚里的液体从深红色变成了亮丽的鲜红色,“赶快从那儿滚开,你们这些白痴!”他气急败坏的大吼着。 “嘿,瞧瞧他的脸!”西里斯笑嘻嘻的模仿着斯内普的表情,“你要是好好说话我倒可以把你放下来。” “拜托,朋友们。”卢平叹口气,“已经快到晚上了,我们回去吧!” “有什么关系呢,莱姆斯,今天又不是圆月!”西里斯笑嘻嘻的凑到詹姆身边,和他一起看向坩埚里的溶液,他注意到魔药的颜色正在发生变化,粘稠的气泡也变得越发密集,“喂,这到底是什么?”他冲斯内普询问。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那些液体突然如同煮沸的开水般沸腾起来,顷刻间争先恐后涌出了坩埚边缘。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的反应的时候,那些液体中泛出一股强烈的热气,鲜红的液体飞向四周——坩埚爆炸了。 詹姆和西里斯的身上被浇满了爆炸的碎片和液体,卢平惊恐的看着他们,从那些液体接触到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响,青烟随着液体腐蚀掉他们的衣服、头发和肌肤而冒出,那些被腐蚀的地方血液如同瀑布般流出,聚在他们脚下。 “詹姆!西里斯!”卢平瞪着他们,举起魔杖指向斯内普,“你干了什么!?” 詹姆和西里斯缓缓倒下,地上的那些魔药残液很快包裹了他们,进一步加深了他们身体被腐蚀的速度,两名巫师泡在一滩红色的液体当中,远远看起来就如同要融化了一般。 而随着他们倒下,斯内普身上的魔咒解除,他从半空中落下,重重摔在盥洗室的空地上,幸运的避开了魔药的残液。斯内普立刻爬起来,抽出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地上的两个人,可是还没等他念咒,他手里的魔杖就飞了出去。站在门口的卢平一把抓住飞向他的魔杖,愤怒的瞪着他,“你怎么能这么做!”他大吼着。 “詹姆!” “西里斯!” 卢平一边用魔杖指着斯内普,一边大喊着好友的名字,可是盥洗室地面上躺着的两个巫师毫无所觉,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詹姆!西里斯!起来!”卢平又一次徒劳的大喊他们的名字。 盥洗室里剩下的两个人都吓坏了,斯内普脸色苍白的瞪着他,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卢平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涌出血液的詹姆和西里斯,崩溃的大喊道:“你这个该死的黑巫师!你怎么能这么做!谁能来帮帮他们!”他快哭出来了。 一片绝望中,响起一个温和的询问声。“这儿是怎么了?”轻快的脚步声快速走近,一名人影从黑暗中靠近,出现在卢平的身后——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教授!詹姆和西里斯!”卢平语无伦次的冲邓布利多说明,不过邓布利多先拨开了他正对着斯内普的手,“把魔杖指向你的同学不是个好主意,卢平先生。”他说着越过卢平看向盥洗室的室内——詹姆和西里斯倒在一片红色的液体中了无生息,而斯内普正脸色苍白的倚靠在墙边瞪着他们,无疑是吓坏了。 “看起来不太妙,最好是立刻把庞芙蕾夫人喊来,你说呢,卢平先生?”邓布利多用魔杖指向詹姆和西里斯,先把两个小巫师从那滩液体中移了出来,让他们躺到旁边干净的地面上,然后抓住卢平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吩咐道,“去把庞芙蕾夫人喊来吧,回来的时候再顺便去通知斯拉格霍恩教授,让他也来一趟。你能做到吗?”卢平飞奔着跑远了。 “现在,让我先来看看。”邓布利多走近躺在地上的两名巫师,他们现在只能看见黑色的卷发了,相似的穿着和发型,脸部已经被腐蚀了大半,分不清谁是谁。“看起来是场魔药事故。”他扫了一眼坩埚的碎片。 “你还好吗,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握着斯内普的肩,看着他的双眼,“虽然热心学习是件好事,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指导下在魔药课上再熬煮魔药。”他拍拍斯内普的背心,安慰他,“别担心,庞芙蕾夫人会治好他们的。” 斯内普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庞芙蕾夫人很快赶了过来,他看着地上的两名小巫师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他皱眉看着他们,邓布利多解释道,“似乎是魔药事故,你看能有什么办法——处理一下吗?” “我当然有办法处理。”庞芙蕾夫人皱眉看着他们,“可是问题是,我现在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了?总不能就这样等到他们醒过来再说吧?” “唔,看起来只能这样了。”邓布利多和庞芙蕾夫人一起看向地上的巫师。 “……左边的是波特,右边的是布莱克。”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在两位教授身后响起。 两位教授一起回头看向他,他的脸色苍白,声音发抖。“你确定吗,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问他。“确定,教授。”斯内普看向邓布利多,“我想阻止他们来着……” “你做得很好。”邓布利多安抚的拍了拍他。 庞芙蕾夫人和邓布利多一人一个把地上的巫师浮起来,一群人返回了医务室,斯拉格霍恩教授和卢平正在那里等着他们。卢平的眼睛泛红,教授正在安慰他。 “教授,请问他们怎么样了?”卢平一看见他们就立刻飞奔过来。邓布利多把刚才安抚斯内普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几个人围在病床边看着庞芙蕾夫人调制药剂给他们喂下去,然后清理他们身上的大面积创口。 “我能问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阿布思?”斯拉格霍恩瞅准时机问道。 “斯内普在废弃盥洗室里熬煮魔药,先生!”卢平怒冲冲地瞪着站在人群之外的斯内普,“他一定是在练习什么危险的东西,詹姆和西里斯想去阻止他!” 斯内普咬着下唇。 斯拉格霍恩看向自己的学生,邓布利多看着他,似乎并不打算插手。他和蔼的对卢平说道,“斯内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我想,他是不会自己主动去进行危险的尝试的。并且,我不认为他会造成如此重大的魔药事故。不过嘛,或许你可以自己告诉我们,你在做什么,斯内普?”他转向一言不发的斯内普。 “……我在熬煮活地狱汤剂,先生。”过了足有好几分钟,斯内普才低声开口回答他,两只手紧紧抓着自己袍子的一角。 斯拉格霍恩在听到活地狱汤剂的瞬间双眼发亮,完全没注意到他旁边的邓布利多闻言皱起了眉头。卢平不知道什么是活地狱汤剂,但是这个名字让他觉得一定是什么邪恶的东西,于是他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向教授们喊道,“他承认了,他在做危险的东西!” “这个嘛……”斯拉格霍恩摩挲着自己的双手,“这是六年级的内容,你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吗?”他看着斯内普的眼神仿佛如果此刻没有他人在场他就会立刻鼓掌赞赏他的才华了。不过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对斯内普说道,“虽然热衷魔药是件好事,不过我觉得你下次可以先告诉我一声,斯内普,你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这样也能避免别人打扰你的熬煮,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故。” 显然,他的话让卢平愤愤不平,他盯着斯拉格霍恩,认为对方是在包庇斯内普的行为。不过在他抗议之前,邓布利多就先开口了。“霍拉斯,我认为,即便有些学生的才华可以驾驭远超于他年龄的东西,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以他们的安全成长作为最主要的内容,而不仅仅是关注他们的才华。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当然,当然!阿不思。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斯拉格霍恩笑着回应。但显然,他依然不认为斯内普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可能整件事都归因于詹姆和西里斯的捣乱。 庞芙蕾夫人赶走了斯内普和卢平,把他们扔进了医务室外的走廊,叮嘱他们直接回去自己的休息室,不要再在城堡里游荡。 邓布利多看着庞芙蕾夫人为依旧昏迷的詹姆和西里斯拉上病床上的窗帘,好让他们安心休息,一边对身边的斯拉格霍恩说道,“霍拉斯,活地狱汤剂的材料里,不全是能在课堂上获得的东西吧?” 斯拉格霍恩点点头,“不过也不是什么珍贵的材料,就算是在普通的商店里也能通过猫头鹰邮购。”他转向邓布利多,问道,“我觉得他只是想提前学习一些魔药知识。斯内普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无论是他在魔药上的天赋,或者是其它的学科,在斯莱特林他都算得上是顶尖的。我听说,他妈妈是普林斯家的人。不过他可能受过不少苦,我想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罢了。阿不思,用不着对一个孩子这么严格。” 阿不思·邓布利多盯着斯拉格霍恩,回应道:“我并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的。我要问的是,霍拉斯,你真的没有给他提供帮助吗?” “或者说,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在帮他?” 斯拉格霍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依然笑眯眯地,“你想得太多了,阿不思。你该放松一点儿。”他举着烟斗,叼进了嘴里。 “但愿如此。”邓布利多没有再追问,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他叼在嘴边的烟斗。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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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2 21:26
Part 4 Come to me, my friend
1973年6月 “就是他!”叽叽喳喳地议论声跟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路,他走到哪儿,哪里的学生就偷偷的打量他,用手捂着嘴角,小声的说着他的名字。斯内普低头抱紧了胸口的书,从长廊走过,拐进了中庭,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刚才课后把他叫过去,让他抽空去看望一下詹姆和西里斯,以便“冰释前嫌”。 “别担心,斯内普。他们已经没有大碍了。”斯拉格霍恩安慰他时这么说,“他和我说起过你的事,我会给你找一间专门的教室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好好和朋友们相处。”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斯内普在心里尖叫。但是他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能在教授的嘱托中抱着书本向医务室走去。 “你真该看看我是怎么教训他的!”医务室里传出一群巫师的吵嚷声,西里斯高亢的声音格外明显,他似乎性质高昂,语气里充满了兴奋,“我和詹姆给这一招取了个名字——‘倒挂金钟’!怎么样?” “你可真恶心,西里斯,没人想看那个油腻腻的怪胎的脏内裤!你最好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对他用这个魔咒吧!”医务室里响起一阵喧哗的大笑声。 他们吵闹的动静惹恼了庞芙蕾夫人,她很快就过来赶走了那群围在西里斯和詹姆病床边的学生们,大家嘻嘻哈哈的围在一起涌出了病房,挨个儿和詹姆他们道别。庞芙蕾夫人盯着他们一直走出了走廊才准备关门回去,但是她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啊,是你。”庞芙蕾夫人一眼认出了斯内普,“你一定也是来看他们两个的了!”说着,他不等斯内普回话就把他拉了进来,一边领着他走向詹姆他们的病床一边唠唠叨叨的抱怨着,“你的朋友们太吵了!你待会儿得安静点儿,这儿可不止他们两个人需要休息,我这儿的病患可多着呢!”说着她把斯内普推向角落靠窗边的位置,努努嘴,“喏,过去吧,不过你最多只能待半小时。”她离开前又强调了一次,“别忘了,安静点儿!” 斯内普被推到了詹姆的病床边,对方惊讶的看着他。他正坐在病床边玩一个纸鹤,大概是哪个女巫送给他的,最近学校里流行将信纸折成纸鹤后施咒送给心上人。 “你怎么在这儿。”西里斯皱着鼻子看他。撇撇嘴翻身躺到了床上,把一本课本摊开盖在自己的脸上。 斯内普站在詹姆的床边,对方原本在削苹果,因为太过惊讶把苹果给掉到了地上,连着一串果皮的苹果滚到了斯内普的脚边,多汁的果肉撞了一下他的脚尖。詹姆愣愣地看着他,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似乎忘了该如何反应。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斯内普用魔杖指了指地上的苹果,它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床头的置物柜上,长长的果皮像是一条摆动的尾巴。“四分五裂。”斯内普再次出声,切掉了那颗苹果上剩下的果皮,那串果皮飘进了病床前的垃圾桶里。 詹姆看着被削好皮的苹果,病床边一阵尴尬的沉默。 西里斯从书本的缝隙中偷偷看着他们,当他看到果皮飘进垃圾桶里时重重地哼了一声,手里的纸鹤被他捏了个粉碎。詹姆立刻看向他。 “教授让我来看看你们。”斯内普慢悠悠地开口,他说话总是很慢,似乎脑子里塞满了太多需要思考的东西,这也让他看起来好像总是很阴沉。“你们看起来不错。”他说着收好了魔杖,重新抱紧怀里的书本,看样子是打算转身离开。 “哼!”躺在病床上的西里斯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会更好!”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冷冷地扔下一句“那你们最好学会不要多管闲事”就匆匆离开了。他听见身后西里斯不屑的哼声,似乎对他嗤之以鼻。 他走出医务室的时候和一个满头棕色卷发的少女撞在了一起。“抱歉,我太慌张了!”对方急忙向他道歉,斯内普发现她是莉莉。莉莉·伊万斯。 两个昔日好友四目相交,斯内普的心脏狂跳——他已经有几个月没和莉莉说过话了。他害怕对方会立刻露出和西里斯·布莱克一样厌恶的表情,或是更糟——直接无视他走过去。 “西弗!”莉莉翠绿的双眼惊讶的看着他,“你是来看詹姆的吗?你已经要走了吗?” 斯内普点点头。莉莉的脸色立刻变得很失望,“哦,真可惜,我应该早点儿过来。”她似乎很难过,斯内普不知道她是在为詹姆还是西里斯中地哪一个担忧。他梗着脖子站在那儿,眼神在莉莉和地板之间来回游动。 “……那……那,你还好吗?”斯内普听见莉莉的询问。他瞥了一眼莉莉,对方的脸色不大好,有些苍白。几个月前在草地上争执的回忆再次涌入脑海,斯内普抱紧了怀里的书。 没有得到回答的莉莉愈发失望的看着斯内普,她轻声说道:“你大概是要去图书馆了。再见,西弗。”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斯内普,往医务室里面走去。 斯内普在莉莉的脚步声远去后才回头悄悄看向她的背影。莉莉微卷的红色长发披在身后,随着她的脚步摇曳,如同一片移动的奶油雏菊。斯内普一直看着她向医务室的深处走去,直到消隐在最尽头的床帘之后。他听见那里传来西里斯和詹姆惊喜的欢呼声,听见莉莉的关怀询问。 ‘为什么不能多看看我呢?为什么不多和我说说话。’斯内普看着最尽头病床,三个格兰芬多学生的影子印在雪白的床帘上,刚刚还低落消沉的莉莉,此刻她长发的影子在床帘上悦动,成了一片欢乐的海藻;而刚刚躺在病床上用书挡住脸背对他的西里斯,早就在看见莉莉走进去的瞬间就崩了起来。 那些朋友间的关怀和欢笑从床帘中漏出来,隐约的飘进斯内普的耳中,那些笑声仿佛都成了虚幻的梦境。 ‘如果她也认为你是她的朋友,她是不会为此离开你的。’ 里德尔先生温和的安慰再次浮上斯内普的心头。 ‘如果她真的把你当作朋友的话。’ ‘我们都喜欢你。’ ‘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朋友。’ 1995年7月 夜色中地雾气凝实沉重,马尔福庄园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西弗勒斯·斯内普穿过一整片两人高的迷宫庭院,草地潮湿的泥土气息钻进他的鼻腔里,冲淡了他身上那些药材的味道。主屋中灯光昏暗,随着斯内普的脚步,房屋深处窸窣的响动声渐响。那是一种沉闷地、颤抖地、压抑的恐惧。整个房子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会客室近在咫尺。斯内普放慢了脚步,他从黑暗中靠近点亮微弱烛光的长桌。桌边的几名食死徒率先发现了他的到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足有十米的长桌边坐满了噤若寒蝉的食死徒,他们一个个脸色憔悴而颓败,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远处壁炉的火影落在上首的那个巫师身上,不断在他的长袍上闪烁。那些影子仿佛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会动的活物。 斯内普看着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人,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作。对方苍白枯瘦的手指正在把玩一根魔杖,猩红的双眼盯着他。从那张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的脸上,斯内普无法分辨他此刻的情绪。 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啊,西弗。”那张空洞的嘴开合着,呼喊着他的名字。即便语调亲昵,可是从他口中吐露出的话音却是喑哑粗糙,好像妖精的指甲在扣挖宝石。“到我身边来。”他的声音飘过整个会客室,接连越过数十名巫师的头顶,清晰传入斯内普的耳中。 在他开口的瞬间,刚刚还看向斯内普的巫师们都立刻颤抖着埋下头,紧盯着眼前的桌面。拖沓的脚步声在每个人耳边回荡,昏暗的烛光中,斯内普走向他。 当斯内普从马尔福的身边走过时,他听见好友的喉咙中闪过一点模糊的声音。但是他什么也没听见。他想,马尔福大概是在提醒他,应该谨慎小心的应对,眼前的人已经大不相同了。 “怎么了,马尔福。”上首的巫师语带嘲弄,“迫不及待的想和我们的老朋友叙叙旧?” “不——我的主人——!”马尔福把额头抵在了桌面上,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没了语调,四处飘摇。 不过,他的主人没心情再和他多说什么,因为斯内普已经走到他的身前,就在他腿边一步远的地方,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 猩红的双眼在斯内普袍子的每一处游移,沉默重新笼罩了整个会客室。 斯内普注视着自己眼前的人,无法将他的脸和多年前那张帅气英俊的容颜重叠。那双总是多情温婉的双眼此刻变得邪恶而混浊,充斥着呼之欲出的欲望;那张总是巧言微笑的双唇,此刻成了一张空洞的符号,开合间只剩下恶毒与诅咒;而死尸般腊白的脸上,鼻孔的地方只剩下了两个孔洞。 丑陋、邪恶。 一种深切的悲哀涌上了斯内普的心头。 对方正在耸动着那两个孔洞,嗅闻着他身上的气味。他闭着眼,像是在回忆。“西弗,看来你刚刚又在熬煮魔药。是福灵剂吗,我的孩子?”那双眼睛重新睁开看向他,灰拜的脸上好像重现出一些初见时的影子。 斯内普看着他,身后的壁炉中木柴燃烧得热烈。借着那火光,他的影子投射在对方的身上。片刻过后,斯内普跪在了他的脚下,亲吻他的袍角。 “您无所不知,我的主人。”斯内普吻着他的袍角,言语毫不迟疑。 黑魔王的笑声从他头顶传来。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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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2 21:27
Part 5 Let me help you
1995年7月 娜吉妮从窗前的地毯上游过,缓缓爬向壁炉前的沙发。它讨厌一切亮光,那让它的眼睛疼痛,但它喜欢壁炉边温暖而干燥的空气。 沙发已经被使用了。娜吉妮紧贴着那两只枯瘦的腿,把自己庞大的身躯盘成一团。它眯着眼睛,嘶嘶地吐着蛇信。 “唔。娜吉妮,再等等吧。”一只手抚上它的头,黑魔王沙哑的声音安抚着它。娜吉妮摆动着大脑袋,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旁打盹。直到问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那是斯内普的脚步,他刚奉命看着前来群聚的食死徒们离去。 “我的主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沉稳的呼唤声在门边响起,他的脚步只在门前停留了片刻,便大步向壁炉前的黑魔王走来。那双通红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走进,不断深入这个房间的内部,最终来到他的主人的眼前。 “西弗,我的孩子。”黑魔王向他深出双手,“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来。” 西弗勒斯在壁炉边的沙发前单膝跪下,匍匐在黑魔王的身前,抬起头注视着那双猩红的双眸。一双干枯细瘦的手抚上了他的长发,穿过那厚重的发帘,攥紧了他的大脑。“你变了,西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黑魔王嘴里吐露出的每个单词仿佛都带着一股沉重的喘息,他凝视着西弗勒斯漆黑的双眸,似乎企图从那中间找到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情绪。 “已经过了太久了,我的主人。”西弗勒斯沉稳的低音在房间中回荡,他能感受到娜吉妮正在他的脚边游动,冰凉的蛇头仿佛就在他的后颈处游移,“也许是这漫长的时间改变了我的外貌,可我依旧是您最忠诚的奴仆。” “唔。”黑魔王俯下身来看着他,缓缓地答应了一声,仿佛施舍一般。那只枯瘦的手离开了西弗勒斯的发际,冰凉僵硬的指尖滑过他的脸颊,顺着那紧密严实的立领向下,“我告诉过你,西弗。外貌不过是一层肉体的躯壳,何必在意。”轻柔而紧密的抚摸,从西弗勒斯身前的排扣上一一滑过。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黑魔王,眼角余光中,那只在自己的胸前一路向下的手,如同一条蛇一般细瘦。 “至于您,我的主人。”西弗勒斯注视着他的双眸,“又是什么改变了您。” 黑魔王的嘴角终于挂上了一丝笑,可是那双猩红的眼眸中却越发冰冷。“西弗。你在恨我。”他灰拜惨白的脸在西弗勒斯眼前放大,白骨一般的双手托住了西弗勒斯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因为你的祈求,让波特的预言成真。” “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来找过我,西弗。我的孩子,你因为莉莉·波特而埋怨憎恨我。” 那个名字被说出口的瞬间,斯内普感到脑中刺痛,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钻进了他的大脑,所有和莉莉有关的记忆如同崩塌的岩石般四处飞舞,在他的大脑中奔逃,他感到自己的脑子下一秒就会整个炸开。 “主人……”他无法抑制的瘫倒在黑魔王膝头颤抖,艰难挪动视线看向对方猩红的双眸,对方那陌生的面孔却让他感到一丝悲哀。 大脑中的疼痛还在加剧,汗水浸润了斯内普的额头和脖颈。娜吉妮嘶嘶地蛇信就在他的耳边舔舐,而那个侵入他大脑的人却温柔地爱抚着那头布满了魔药气息的油腻长发,好像阅读书籍翻页一般梳理着他的发丝。“你应该对我打开,西弗。”黑魔王缓慢地说着,冰冷的气息让斯内普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向我打开你的一切,让我进去。”那阴冷沙哑的声音让斯内普的眼前逐渐昏暗,“我将会原谅你,我的孩子。” “而你只能向我打开你的所有。” “你必须容纳我,一切。” “我的思想。” “我的意志。” “我的过去。” “我的未来。” 一股猛烈的侵入感在斯内普的脑海中戳刺,将他的思想搅成一团乱麻,几乎就要击溃最后的防线。 “让我来帮助你,西弗。”黑魔王的声音在黑暗中愈发清晰,“让我给予你无上的荣耀,你会成为另一个我。” ‘让我来帮助你,西弗。’一道清明的声音突然从这些沙哑的私语中穿过。 “啊……啊……主人……”斯内普颤抖着呼唤着黑魔王。他感受到脑海中的剧痛仿佛无边的苦海,而在这已经无法转圜的痛苦中,那个曾经让他视作榜样的人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呼唤着他。 ‘让我来帮助你,西弗。’ ‘让我来帮你。’ “让我来帮你……我的主……”斯内普呢喃着,眼前和脑海一片漆黑。他感受到脸上冰冷僵硬的触感,描摹着他的鼻梁和双唇,好像坠落在乱石滩一般锋利粗糙的触感。而这肌肤上的痛苦,却让他脑海中四处钻挖的疼痛终于消失了。 斯内普睁开双眼,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孔终于和方才记忆中风姿绰约的青年联系起来。 “请,让我来帮助您。”斯内普伏在黑魔王的膝前,喘息着呢喃。 黑魔王垂首看着他,过了很久,那双猩红的眼眸才眨动了一下。 1973年7月 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地长椅上,看着男生宿舍的楼梯,片刻后,一道铂金色的亮光从楼梯口闪现,拎着一只皮箱的卢修斯·马尔福看见了长椅上的斯内普。“西弗!”卢修斯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你这是在——等我?”他不确定的将整个休息室看了一遍,发现斯内普立刻沉默着低下了头。 单手拎着皮箱的卢修斯将魔杖收进袍子里,走到斯内普身边,一眼看见这位总是沉默寡言的学弟脸上那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卢修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会常来看你的,西弗。别担心。” “再说了,教授会照顾你的。”卢修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斯内普的肩,然后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上油乎乎的污渍,“你又在熬夜煮魔药了。”他皱眉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顺手也给斯内普施了一个。 往常总会对他的干涉表示拒绝的小巫师今天难得没有反抗,任由清洁咒锋利的咒芒打在身上,几乎刮掉了他一层皮。卢修斯看着斯内普,对方却依旧垂头盯着长椅前的壁炉,松垮的巫师袍套在他身上,因为去除魔药的油渍后格外轻盈,斯内普看起来就像一片压瘪的巧克力蛙,单薄、干瘦。 卢修斯将皮箱放在一边,双手撑膝俯下身来与斯内普平视,对方黑色的眼眸只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卢修斯却从那双暗沉的黑眼睛里看出了一点对自己的不舍。 “明年你就三年级了,西弗。”卢修斯忍不住说,“周末的时候,你可以去霍格莫得了。”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沉闷地声音才响起,“是的,先生。” “……答应我,西弗,不可以再独自熬煮魔药了。”卢修斯板起脸,用严肃的口吻说着,果然看见斯内普因为他的话而皱起了眉头。小小巫师仿佛埋怨般看了他一眼,咬紧嘴唇没有回答。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保证每周末都会带你去一趟霍格莫得。”卢修斯说完,就看见斯内普的眼睛瞪大了,愕然的看着他,从那双震惊的瞳孔中,卢修斯能够想象到对方此刻心中的纠结和苦闷。他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摸了一把对方难得干净清爽的长发,“照顾好自己,西弗。不要只顾着研究魔药。” 对方显然还在纠结于卢修斯提出的条件,皱着眉头看着他,苍白干瘪的脸都皱成了一团。“行了,我们的小天才!”卢修斯把还在犹豫的斯内普抱了起来,单手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把皮箱提了起来,“再不快点儿,就要赶不上列车了。”说着,他就在斯内普的抗拒中抱着他走出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大门。 怀里的小小巫师单薄得如同一片落叶,宽大的巫师袍随着卢修斯的步伐而飘动,几乎将他苍白的小脸淹没。直到走出城堡的时候,斯内普才把脸短暂的埋进了卢修斯的怀里那么一小会儿,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就像其他孩子们一样搂抱了一下学长的脖子。 “祝您一切顺利,马尔福先生。”斯内普的声音太小,卢修斯甚至不确定那究竟是他悄声说出口的祝福,还是不过是自己在风中听到的幻象。于是他只好加快步伐,向远处的站台大步走去。 火车的汽笛声“呜呜”催促着,坐在一众斯莱特林毕业生中间的斯内普,看着窗外不断飞逝而过的景色,沉默地听着毕业生们的高谈阔论。等到列车停靠站台时,魔法的世界就暂时从他生命中离开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包厢的窗边,看着一个个校友们欢呼雀跃的从火车上跳下去,钻进父母的怀里,述说着久别的思念。整个站台上鸡飞狗跳,猫头鹰和猫咪蟾蜍四处逃窜,高年级的学生们从四处乱跑的低年级孩子们中间高抬腿跨步而过,不时撞翻两个推车的篮子,学生们尖利的呼喊声和宠物们的啸叫声混合在一起,一团乱麻。 依靠在窗前的斯内普趴伏在桌面上,将脸埋进袍子的褶皱中,看着过道里的学生们逐渐减少,最后一个不剩。 “嘿,你该下车了。”推着推车的女士偶然看见包厢里的斯内普,立刻从过道里向他喊道。她大概是以为斯内普在车上睡着了。 最后一个从列车上走下来的人是斯内普,他跳到站台上时,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大多是些低年级的学生在站台上弄丢了宠物,在父母的责备声中狼狈地四处喊着宠物的名字。斯内普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学生,正趴在列车前的地面上,从列车齿轮的缝隙间查找他的蟾蜍的身影。 那个男孩儿抬起头来,斯内普发现他是詹姆·波特。他立刻移开了视线。 “啊,西弗!”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西弗勒斯的身旁响起,带着一点无奈的喟叹,“我几乎以为是错过了你乘坐的车次了,我的孩子。”斯内普转身,发现那竟然真的是汤姆·里德尔,正站在列车车厢的门口,向他伸出双手。 里德尔先生所在的地方就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光晕笼罩着他,斯内普立刻察觉到站台上的人都在若有似无的窥伺着里德尔所在的方向,要么是按耐不住地狂热目光,要么是不加掩饰地厌弃鄙夷的神色。 “怎么了,西弗。我以为你看到我会表现得更高兴一些?”他微笑着说道,含笑的双眼凝视着斯内普,让他立刻忍不住挪动脚步向列车旁的那个人走去。 “你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里德尔把手放在斯内普的头顶上摩挲了一下,“你没有煮什么有趣的魔药吗?” “……马尔福先生替我施了清洁咒。”沉默片刻后斯内普才如实回复道。 “啊,马尔福。”里德尔随口答应了一声,语调中地情绪有些微妙。他搭着斯内普的肩膀,向站台出口走去,“不必太在乎外在的样貌,西弗。外貌不过是一具肉体的躯壳,并没有实际的意义。真正重要的,是能力、才华、意志。” “是的,先生。”斯内普匆匆跟上里德尔的步伐。他仰头看着里德尔那如同雕塑般俊美的脸,想起在报刊上看到过的明星。虽然用那些跳梁小丑来与里德尔相提并论未免有些失礼,但在斯内普的心里,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认为对方的美是无可匹敌的。即便是他,也会忍不住为里德尔的外貌而赞美。 然而这样的里德尔,却偏偏对外貌不屑一顾。‘他看中的是一个人的能力,而不是那些虚无的外在和其它。’斯内普昂着头,像只尾巴一样追在里德尔身后,脸上满是向往与尊崇。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人们越是拥有什么,越是厌弃什么;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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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2 21:27
Part 6 let me help you,please
1973年7月 破旧窄小的木板门,遍布霉菌的灰土墙面,一栋挤在缝隙中地小房子,在蜘蛛尾巷脏乱的环境中看来反而毫不起眼。 西弗勒斯·斯内普跟在里德尔的身边,站在自己家的房门前,捏紧了袖子的一角。他忍不住想去偷看一眼里德尔的表情,看他是否会在发现自己住在这样一个猪圈般地环境里而皱眉或是鄙夷。可是他不敢,他害怕。不是害怕里德尔会因为他的窥探而惩罚他,而是害怕会在那张脸上看见一丝厌恶。 “唔。”里德尔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地嘟哝,就在斯内普紧张不已的时候,他用温和的声线询问道,“西弗,你不把门打开吗?” 走进这栋阴森冰冷的小屋中地时候,斯内普清晰的听到里德尔的一声低语,他笑着将手搭在斯内普的肩上,“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西弗。我很惊讶地听到,你是一个人居住,于是我就决定来看看你。” “不过嘛,我听说你是普林斯家的人,我以为你会住在普林斯家的庄园里。” 母亲的姓氏没有给斯内普带来太多的情绪,他垂着头,在里德尔巡视了整个房子,开始仔细查看书房中的书籍时,走去给难得会有的访客倒茶。 这个房子已经有十几年不曾有人上门做客了,斯内普在整个厨房里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只缺了一个角的茶杯。他很想用魔咒将这个茶杯回复如初后再端给里德尔使用,可是现在还是假期,他不能使用魔法。 当斯内普涨红了脸端着那只茶杯来到书房时,里德尔正专注的看着书架上的一本族谱——那是她母亲的族谱,谱系延续到他的名字后就结束了,那上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普林斯,而是斯内普。 “看起来你是个小小地混血王子。”里德尔头也不抬的对走进书房的斯内普说道。 斯内普惨白的脸上升起羞愧与难堪的红色。端着茶托的双手发抖,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只修长优雅的手进入斯内普的视野,取走了那只残缺的茶杯。里德尔挥手从茶杯上方拂过,那只缺口的茶杯立刻复原如新。“你不会使用简单的修复咒吗?”里德尔的声音从斯内普头顶响起。 西弗勒斯·斯内普咬着嘴唇抬起头,迎上里德尔审视的目光,那双红色的眼睛正凝视着他,如同称量魔药时一般精准而专注。那只已经被修复过的茶杯正靠在里德尔鲜红的唇边,然而茶杯上重新变得鲜亮的花纹也没有他的双唇艳丽。他看着斯内普,抿唇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茶。 “……假期里不允许我们使用魔咒,先生。”斯内普尽量平静地对里德尔说道,试图掩饰自己此刻心中突然产生的恐惧。 他的话仿佛提醒了里德尔,原本还在审视着斯内普的那双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促狭的恍然。里德尔放下茶杯微笑道,“啊,我忘了。阿布拉克萨斯似乎的确有和我提过这个规定。”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真可惜。” 里德尔从袍子中取出魔杖捏在手里,就像抖落面包片上的糖霜一般挥舞了几下,斯内普感受到一股黑灰色的烟雾随着他的动作四散蔓延开来,逐渐包围了整个破旧的小屋,切断了那些可以监控这个房子中魔力流动的踪丝。他盯着里德尔的动作,看着他将魔杖重新收好,笑着对他说道:“好了,西弗。这样你就可以在暑假的时候使用魔法了。” 斯内普惊愕地看着里德尔,脸上神情难以置信。里德尔对他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又随手招来书房中唯一的沙发椅,不等斯内普反应,那张沙发椅就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滩碎布,而他只来得及听到里德尔口中一声漫不经心的咒语,“四分五裂。” “来吧,西弗。”里德尔的声音高高在上,他垂首注视着斯内普的眼睛,命令道,“修复好它。” 斯内普握住袍子里的魔杖,抑制住自己没有原因就开始狂跳的心脏。他看了一眼里德尔,转头凝视着地上的碎布片,用杖尖指着那些碎布的中心。他在脑海中勾画着那张沙发的轮廓,缓声念出魔咒,“恢复——如初——” 随着他的咒语出口,一阵白色的雾芒从他的杖尖射出,弥漫成一片;地上的那些碎布片和棉花全部蹦跳着组合起来,眨眼的功夫,一张崭新的沙发呈现在两人眼前,甚至看起来比刚才被里德尔毁坏的那张沙发更加舒适。 斯内普喘着气看向里德尔,对方正露出一抹赞赏的神情。“干得好,我的孩子。”他伸出手来抚摸斯内普的长发,“看得出来,你对魔力的掌控就和魔药一样精湛。”他的赞赏让斯内普产生一种恍惚地雀跃。 他仰头看着里德尔,眼神中充满崇敬。那只手温柔地爱抚着他,他听见里德尔温和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你很像我。”他听见一串古怪的音节从里德尔的嘴中冒出,无法理解含义的音节让斯内普感到脊背发凉。 “先生?”斯内普困惑的看着里德尔,却从里德尔满含期待的双眸中看见了鲜明的失望。 这种失望灼伤了他。 “真可惜。”里德尔看着他微微摇头。 斯内普胸口刺痛,垂头不语。他直白的明白,对方的失望和刚才那串古怪的音节有关。无论那是什么,都一定说明了是他的能力不及。他想到刚才里德尔说过的“混血王子”,又一次怨恨起身上那一半来自麻瓜的血统。 可是里德尔修长的手指托住了斯内普的下巴,让他再次抬头注视自己。“但是没有关系,我的孩子。”他对斯内普说,“我会帮助你的,因为你依然拥有非凡的才能。” 修长的指节钳着斯内普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是桎梏了他的肩膀。斯内普整个人都在里德尔的控制中,被迫抬头仰视眼前这名非凡的魔法大师。“只要你时刻记住我的指示,并为之而努力,我会帮助你成就非凡的伟业。” “你会成为新的传奇人物,比你的家族更加不凡。这是梅林赠予你的天赋,也将是我给你的殊荣。” “只要你记住,永远效忠于我。”里德尔鲜红的双眸紧盯着斯内普,让他感到自己迷失在一片炙热的烈火中。那是对权力和名誉的渴求之火、是对认同和赞许的欲望之火。他听见自己热切的回应,“是的,先生。” “现在,立个誓约吧。”里德尔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能做到吗,西弗。” 西弗勒斯·斯内普立刻点点头,充满紧张的看着里德尔的动作。对方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沿着他的手臂下滑,握住了他宽大衣袍下细瘦的手腕,如同拎一只火腿那样褪下他的袖子,露出他苍白的小臂。 里德尔红色的双眸紧紧注视着斯内普,钳制他下巴的那只手转而抽出了袍子里的魔杖。 暴露在空气中地小臂因为阴森冰冷的气息和他紧张的心情而浮起密集的鸡皮疙瘩。斯内普微微喘息着,颤抖着看着里德尔的杖尖对准了自己的小臂。 “你在紧张吗,西弗?”里德尔丰润的双唇间吐露出醇厚的话语,好像蜂蜜酒一样让斯内普的大脑昏沉。他吞了一口口水,用颤抖地声音小声回应道,“不,先生。我非常渴望它。” 里德尔笑了。 “非常好。”他笑着说。 一串古怪的音节从他的唇中流出,恰如方才那一串斯内普没有听懂的音节。一种剧烈的刺痛席卷了斯内普的小臂,他无法控制地发出惨烈的痛呼。可是里德尔一直温柔安抚他的那只手紧紧钳制着他的手腕,强迫他暴露出自己的小臂。 火热而疼痛的割裂感沿着杖尖接触到的肌肤蔓延,将他单薄得小臂割开。斯内普眼前发黑,热泪和冷汗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交织。这痛苦一连持续了很久,直到斯内普几乎以为自己会因为漫无边际的痛苦而死去时,里德尔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腕。 “你干得很好,西弗。”斯内普感到自己被里德尔抱在怀里抚摸着,一股薄荷的香气萦绕着他,凛冽而清新。对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赞许道,“你坚持住了,我的孩子。你证明了自己。” 斯内普恍惚地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左臂,在那还遍布着血污的小臂上,一个丑陋的骷髅图案正虎视眈眈的凝视他,在那个骷髅的嘴里,一只蛇纹正沿着他小臂上的血污游动。 刚才的热切和渴望转瞬间一扫而空,斯内普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条还在他的小臂上游移的蛇纹,心中被恐惧充满。 “怎么了,西弗。”里德尔感受到他的恐惧,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小臂上刚刚镌刻上的烙印,“你害怕它?”他托起斯内普的那只小臂,温柔地用手指摩挲着刚刚愈合地伤口,用力挤压着那条蛇纹游移过的刻印,直到结痂的红痕再次开始流血。 “回答我,西弗勒斯。”里德尔凝视着怀里近在咫尺的黑色双眸,手上更加用力,“你在害怕它吗?” 小臂上的疼痛和怪异感越发强烈,斯内普回望着里德尔的双眸,用颤抖的双唇回答道,“不,先生。”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骷髅和蛇。” 里德尔注视着他,似乎是在审视他话语中地真实性。那种熟悉的大脑被侵入的感觉再次袭来,斯内普下意识的想到了那天在壁炉前温柔安慰他的里德尔的脸——在炉火中燃烧得脸。 看着他的里德尔突然笑了起来。“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在里德尔说话的瞬间,斯内普脑中被侵入的异样感立刻褪去了。“人们恐惧死亡,害怕和死亡有关的一切。”里德尔的手抚摸着斯内普的小臂,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刚刚还在疼痛流血的伤口立刻愈合了,只留下那道丑陋的刻印。 里德尔修长的指节从那道刻印上轻柔的划过,描摹着它的轮廓。“每个人都讨厌骷髅,因为他们没办法战胜死亡。”里德尔温柔地将斯内普脸颊的头发别到他耳后,露出那张布满冷汗的脸,“你瞧,西弗。他们太过于平庸,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如何去战胜死亡。因此他们只能无畏的逃避它,甚至连坟墓和骷髅也能让他们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而只有死亡的主人才能驾驭它。只有那些注定被选中的人将无惧于死亡,因为手中的能力将击溃一切前途的担忧。”里德尔的声音轻缓柔和,“现在,告诉我,西弗,你害怕它吗?” 那双魅惑的红色双眸的注视下,里德尔温婉的声音仿佛另一种魔咒,将他的话语刻印进斯内普的脑海中。 驾驭死亡。 在此刻之前,斯内普从未有过这个念头。他正如里德尔口中所说的人,只会恐惧它。 ‘里德尔先生将是魔法界最伟大的巫师。’斯内普注视着里德尔近在咫尺的脸,‘他将会成就无与伦比的伟业,带领整个魔法界走向辉煌。’他仿佛已经看见里德尔站在众生之巅的模样。只有、也只能是里德尔才能够支配这个魔法界。 “不,先生。我不害怕它。”斯内普回答着里德尔的提问,声音沉稳。他凝视着里德尔,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赞赏。这抹赞赏鼓舞了他,他坚定的说道:“您就是被选中的人,我相信您将带领我们创造无人能及的伟业。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魔法界,都将会领略您的才华和意志。” 里德尔微笑着将手放在他的头上,刚刚才在他心底闪过的思想和画面再次在斯内普的脑海中重播。把斯内普抱在怀里的巫师终于笑着说道,“真是我的好孩子,西弗。” “你是第一个获得这个标记的人,西弗。你让我为选中你而感到——高兴。”里德尔笑着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先生。”斯内普心底升起强烈的狂热,可是他只是沉声向里德尔起誓,“请让我帮助您,成就您的伟大事业。” “请您允许我追随您。” 西弗勒斯·斯内普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在空旷而冰冷的破房子里回荡,成了整个蜘蛛尾巷最闪亮的东西。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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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3 00:18
Part 7 You should focus on magic
1973年7月 昏暗的光线。 蜘蛛尾巷似乎总是被埋藏在阴影中,不见天日。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里德尔的怀里,探头看着里德尔手里摊开让他阅读的书籍。或许是关于标记的起誓取悦了他,里德尔正在为他讲解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历史。 熟悉的房间,重新变得一尘不染的沙发,英俊而温和的青年,用低沉柔和的嗓音为他述说几个世纪前的传奇故事。西弗勒斯·斯内普幼小的心中被满溢的幸福塞满。这一刻,就像是自己曾经幻想过的生活,在他梦中无数遍重复的场景,是他过去不敢奢望的家的温暖。就连小臂上还在隐隐作痛的标记,也成了他此刻美梦的见证。 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女人尖利的喊叫打断了这静谧的时光。“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回来了吗!?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看见门口的碎屑了!”那道尖利的嗓音伴随着咚咚地砸门声。 红晕爬上了斯内普蜡黄瘦削的脸。“非常抱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里德尔的怀中跳下来,迎着对方探寻的视线,“请您稍等。”他往门口跑去了。 “哦,谢天谢地!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门刚一打开站在门口的女人就看着斯内普尖叫一声,“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她的嗓音就像是乌鸦,刺耳又呱噪,那双阴毒的小眼睛里射出厌恶的光,“你怎么穿着一块儿破布?” 斯内普抿唇盯着眼前的女人,她像个臃肿地陶罐堵在门口,身上穿着暗沉的茶色连衣裙,上面的花纹都被洗得看不清了。她皱眉盯着眼前的少年,嫌恶地扇动着自己的鼻孔,“行了,我也管不着。我是来收房租的,你应该给我加上去年那半年的钱!你最近老是不在家,天知道我该到哪儿去收钱!”她涂着劣质唇膏的嘴巴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像是吃人的猪笼草,“谢天谢地,多亏了我发善心,否则就要把你的那些垃圾从我的房子里扔出去了!” 眼前的人一直盯着他,斯内普攥紧了拳头,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房租去年已经——”“已经给了?你是想说这个吗!?”女人一声尖叫打断了他,“别开玩笑了,西弗勒斯!那位老先生替你交钱的时候是去年了,我总得算上今年涨价的钱不是?”她说着探头往屋子里看去,似乎是想看看去年那位来替斯内普交房租的白须老者是否刚好在这里,“你得成熟一点儿,西弗勒斯,你已经十三岁了!” “现在,把钱给我吧!一共是——”女人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盯着斯内普身后的方向,像是突然被塞进盆子里的曼德拉草。她的喉头动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大片的绯红,扭捏着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哎呀,西弗。你没告诉过我,你还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她那尖利的嗓音突然变得扭捏而矫揉造作,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满是期待和羞涩,不时向斯内普身后偷看两眼。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上斯内普的肩膀,斯内普顺着房东太太的视线看向自己身侧,里德尔正带着微笑看向门口的女人,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可即便如此,房东太太依然用近乎迷恋的神情盯着他。 “西弗,这位是你的——?”里德尔看着眼前不断拉扯自己头发和裙摆的女人,嘲讽地询问道。斯内普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袍子里的魔杖。 “……是房东豪德森太太,先生。”斯内普沉闷地答到。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笑,“这么说来,她是个麻瓜了?” “麻,麻瓜?”眼前一脸潮红的女人神情恍惚的盯着里德尔,重复着他嘴里陌生的词汇,一脸狂热,“那是什么意思,是赞美吗?谢谢——”她的话没有说完,一道白色的咒芒击中了她,那些丰富的表情都瞬间从她的脸上褪去,她迷茫而空泛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具失去操控的木偶。 “现在,回你自己的地方去。”里德尔还维持着魔杖指向她的动作,“忘掉关于这里的一切。”他说完,就像甩掉魔杖上的脏东西一般最后挥舞了一下。眼前的女人闻言转过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就好像从没来过。 斯内普愕然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他仰头看向里德尔,对方还在审视着远去的房东太太,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憎恶。斯内普瑟缩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在里德尔的脸上看见如此明确的恶意。 “这样你就不用再被她骚扰了,西弗。”里德尔感受到斯内普的瑟缩,转而看向他温和的微笑起来,“她会忘了这一切的,今后这个地方的主人就是你自己了。” 斯内普没有吭声,他看着里德尔,直觉地感受到这个行为是错误的。但是里德尔没有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搂着斯内普的肩,关上大门,重新走向书房,“邓布利多总是忽略掉一些实际的问题。”他说,“他应该一开始就替你处理好这些事。麻瓜们总是贪得无厌,即便是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总是还想要更多。” “身为巫师,就应该用巫师的方式来处理问题。”里德尔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若非如此,魔法又有什么意义?”他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巫师,神情温和,“不必想着要试图去和他们沟通,西弗。我们是不一样的。从根本上来说,是无法进行沟通的两种生物。” “你应该专注在魔法上面。” 里德尔最后说完这句话,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给斯内普讲刚才未完的故事。斯内普的心一下又被那些古老神秘的传说和咒语吸引了。里德尔就像是他的父亲、他的兄长,温和的引导他,询问他在霍格沃兹的学习情况,给他一些魔药和魔法上的提点。 直到最后一缕阳光从蜘蛛尾巷的上空消失,里德尔点亮了房子里的荧光时,斯内普依然不愿面对他即将离开的事实。 “你想让我留下。”里德尔抚摸着斯内普的头顶,手里还拿着那本没读完的传记。 斯内普垂着头,没有立刻回答。他下意识抓住了里德尔的袖口,希望他能留在这栋房子里,可是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祈愿是一个奢望。受人敬仰而无比繁忙的里德尔,愿意在假期第一天来看看他已经是种无上的荣光。 “唔嗯。”斯内普听见里德尔的叹息,“你像个孩子,西弗。”他说着抽出魔杖,对准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一只蜘蛛随着他的动作飞到了斯内普的手心。随着一个咒语,它的体积扩大了三倍,和斯内普的手掌一个大小,这只蜘蛛慌乱的在斯内普的手心中舞动自己的八支长腿,却始终无法逃走。 “让我来看看。”里德尔握着斯内普的手,“如果你能学会这个咒语的话,我就留下来再教你一些新的。” 斯内普看向里德尔,心中狂喜。 里德尔在这只蜘蛛的身上演示了刚刚对房东太太使用过的魔咒,他把它称作“夺魂咒”。“这是个很方便的咒语。”里德尔一边演示着,让蜘蛛在斯内普的手心跳动一边解释,“可以避免你和那些没有脑子的蠢货们产生无意义的争执。” 他把咒语和挥舞魔杖的方式教给斯内普,然后握着他的手,带着他挥动了一次魔杖。“现在,西弗。”里德尔附在斯内普的耳边说道,“让我来看看你是否能理解我所说的。” 斯内普看着自己手心的这只蜘蛛,后背贴着里德尔温暖的胸怀。里德尔靠在沙发背上,一边摩挲着斯内普的肩膀一边鼓励他,“让它跳到那个书架上去。”他牵动斯内普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书架,那上面满是灰尘。 斯内普紧张得说不出话,他盯着手心的蜘蛛,不断默念刚才学会的咒语,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魔咒成功。他盯着那只蜘蛛,挥动魔杖念出咒语。 白色的咒芒冲向他手心的蜘蛛,片刻后,它挣动着从斯内普的手心蹦了出去,跳到了书架前的地板上,然后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向上跃动,最终停在了书架的最顶层,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般停在了那里。 “咒语成功了!”斯内普兴奋的喊了一声,转头看向里德尔。 “好孩子。”里德尔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你做得很好,西弗。你让我感到惊讶。” “他们只说过你是古老的普林斯家的传人,拥有惊人的魔药天赋。但在我看来,你的才能远比那更多。”里德尔缓慢拍打着斯内普的肩膀,“你似乎无所不能,我的小巫师。” 里德尔漫不经心的赞赏让斯内普的脸颊变得绯红。可是转眼间他就像泄了气的游走球,紧张地低声回应道,“……我不擅长飞行,先生。” “飞行?”里德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讶异。 斯内普感到异常难堪。“是的……我不怎么会骑扫帚。”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地,“我也讨厌魁地奇。” 书房里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斯内普低垂着头,眼角余光看见那只书架顶上的蜘蛛,它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了刚才轻盈跳动的模样。 “这倒并不是个大问题,我想。”里德尔的声音再次响起,“事实上,我向来认为,一群成年巫师们骑在扫帚上追逐空中的飞球是件可笑的事情。” “等到你学会幻影移形咒的时候,就不会再渴望骑扫帚的感觉了。”里德尔微笑看着他,“只有那些还没上学的小鬼们才会喜欢在花园里骑扫帚。” ‘我从来都不渴望骑扫帚的感觉。’斯内普在心里嘟囔。但是他没有反驳里德尔,因为对方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变得一片漆黑的街道,他担心只要自己一出声,就会听到里德尔与他道别的话语。 但是斯内普想多了。里德尔最终决定留下来陪他度过假期里的第一个夜晚。 “你让我认为,可以尽早让你学习黑魔法的奥秘。”里德尔对斯内普说,“我能感受到,你会对它充满热情的。” 一整个晚上,里德尔又教导了他数个威力强大或是方便快捷的魔咒,它们被叫做黑魔法,里德尔对此的解释是“人们总是恐惧他们能力不及、无法驾驭的东西。当你无法掌控它时,它就是所谓的‘黑魔法’,而当你能够随心所欲的使用它时,它们不过是些再普通不过的魔咒罢了。” 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上,仅仅教导他们防御性魔咒。也许因为斯内普只有二年级,他们的课堂上甚至连黑魔法的具体说明都没有。但是这个晚上,里德尔教给他的魔咒让他体会到这些咒语的精妙。 这些魔咒无一不是对魔力精妙绝伦的运用,它们不仅构思巧妙、威力超群,并且对使用者的能力有着极高的要求,需要施咒的巫师意志坚定并且完全掌握住细小的魔力流动,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可怕的后果。 可是斯内普却在里德尔的引领下对它们着迷。每当一个魔咒从他的杖尖迸射出魔力的火花,都让他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骄傲和自豪。每一次对魔力精准的掌控,都让他感受到自己无所不能的安全感。 这些咒语让他自信而安心。 当深夜睡前,他缩在里德尔的怀里时,能听到里德尔沉稳的心跳声。斯内普看着里德尔近在咫尺的脸,对方含笑的双眸让他不禁回想起记忆深处,还在幼儿时代时,那些深藏在记忆里的幸福回忆。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过这种安心而快乐的时候了,似乎自从记事起就没有过了。 “……谢谢您,里德尔先生。”斯内普小声的说。 里德尔循声看向他,他的脸上带上绯红的色泽,“感谢您的伟大无私和仁慈。” 嘴角上扬的里德尔没有说话。他挥动那只原本搭在斯内普腰上的手,整个房间突兀地陷入无边地黑暗中,仿如实质的黑暗让斯内普感到自己只剩下一段意识漂浮其中。 “睡吧,西弗。”里德尔的声音就在耳侧,“你该休息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剥落了现实中所有的烦恼和困惑,那些实际的关于身份、生活的烦恼都远去了,只剩下自己和里德尔的意识漂浮其中,体会魔法的精妙与神奇,只用感受魔力的流转变化,再无其它。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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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3 10:57
Part 8 Don’t let me down
1995年7月 斯内普从昏睡中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也融入了这片黑暗中。片刻后,随着一道呼唤,他眼前的黑暗如同云雾般散去了,一个昏暗的陌生房间呈现在他眼前。斯内普一眼看见坐在床前不远处的黑魔王,那双猩红的双眼正凝视着他。 “西弗勒斯。”黑魔王粗哑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你终于醒了。” “我几乎以为你是离开我了。”黑魔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似乎是不屑于他竟然因为摄神取念的痛苦而昏倒。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床上翻身坐起,因为昏沉的余韵而靠坐在床头。凭借房间中华丽而浮夸的装饰,他判断自己依然在马尔福庄园的某个房间里。不远处的黑魔王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在他脚下盘桓的娜吉妮。 眼前的人看起来是如此陌生,和梦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我向您恳求宽恕,我的主人。”斯内普沉声说道,一边赤足从床上走下来,跪在黑魔王的脚边,又一次亲吻了他的袍角。可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黑魔王的衣袍,就被一股力量托起了双臂。斯内普顺着这股力道看向黑魔王,对方正举着魔杖凝视他,猩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余怒。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变得卑微了,西弗勒斯。”黑魔王的话语仿佛坩埚中跳动的沙砾,“是因为你的懦弱让你变得胆怯还是——这是你对我的反抗?” 斯内普直视黑魔王的双眸,房间中只剩下娜吉妮缓缓游动的声响。片刻后,斯内普开口说道,“我从不反抗您,我的主人。您就是我一切的指引。” “那就向我打开!”黑魔王枯瘦的手指抓住了他的发帘,让斯内普整张脸都暴露在他的眼前,“收起你虚伪的吻,我要进入你的大脑!” 被揪扯地长发让斯内普的脸孔扭曲,他忍受着头皮的疼痛和大脑被再度侵入的剧痛,呻吟着向黑魔王说道,“我的一切都是您的赐予,从不抗拒。” “我一直在等待着您的再次降临。”他虚弱的说道,无力地趴伏在黑魔王腿间。 猩红的双眸注视着他,那道视线从他的每一根发丝凝视到他落在厚重地毯上赤裸的双足。头皮和大脑中的刺痛突然消失了,那只苍白干枯的手改为抚摸他的脸颊和额头。“你还是一样倔强,西弗勒斯。”黑魔王笑着说道,仿佛刚才的怒气不过是一个玩笑。 斯内普沉默地接受他的抚摸,就像是一只顺服的黑猫,蜷缩在黑魔王脚边的地毯上。他昂着头,直白的看着黑魔王那张惨败如干尸的脸,一如幼年。黑魔王垂首看着他,竟无法再从这张平淡蜡黄的脸上读到一丝情绪的痕迹。 他沉默地抚摸着斯内普油腻的长发,微微闭上眼感受从身前男巫身上飘来的熟悉的草药气息。“别让我失望,西弗。”黑魔王的嗓子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我始终跟随您,一如既往。”斯内普沉稳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嘿嘿嘿。”黑魔王桀桀怪笑两声,对他的誓言不置可否。 “虫尾巴!”他突然大声喊道,握着魔杖的那只手在空中随意挥舞。一个瑟缩的矮胖人影从门口的阴影中期期艾艾地钻出来,“主,主人。”他蜷缩着肩膀,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过来,虫尾巴!”黑魔王盯着斯内普的脸冲他呼喊道,虫尾巴一脸哭泣的表情走到了沙发边,不敢看斯内普的眼睛。 斯内普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只差一点儿,愤怒就要钻出他的脸颊从他的呼吸中泄露出来。可是近在咫尺的冰冷呼吸让斯内普找回了理智,他沉默而冷淡的看着眼前靠近的男巫,不发一言,等待着黑魔王的指示。 僵硬的指尖钳住了斯内普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虫尾巴的方向。“瞧,西弗。我给你找了一个旧相识。”黑魔王地声音中满含着不怀好意的嘲讽,“你瞧,过去你没什么同龄的好友,虫尾巴虽然是个格兰芬多,但也勉强算是个合格的巫师。更别说,我听说你们在校时期也算是老熟人了,不是吗,虫尾巴?” “主……主人。”虫尾巴发着抖,脸上挂着难看的笑。 斯内普木然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待着黑魔王即将下达的指令。 “你太忙了,西弗。瞧瞧你,多么憔悴。”黑魔王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顺着他手臂的线条抚摸了一遍他的上身,就像估量一只待宰地鸡,“为了让你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我们的伟大计划,我会让虫尾巴去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他会去你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住一段时间,好让你可以专心于工作。” 虫尾巴发出一声哀鸣,又立刻在黑魔王的视线中噤声。他呆愣的缩在原地,两只小眼睛不断颤动着。 “或者,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来这里和我同住。”黑魔王突然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说道,冰冷的呼吸钻进他的耳朵里,吹拂起一丝热气,“就像以前一样。” 沙发边那个男巫瑟缩的身影被炉火照耀得越发飘渺,厌恶和憎恨的情绪无法抑制的蔓延到斯内普心间,可是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转而看向伏在他颈侧的黑魔王,淡然回应道,“感谢您的伟大无私和仁慈,我的主人。”他拒绝了第二个提议。 黑魔王的瞳孔皱缩了一瞬,他和斯内普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斯内普继续说道,“邓布利多已经开始怀疑三强争霸赛上,校内的食死徒了。他们抓住了小巴蒂克劳奇,但仍旧认为他还有一个藏在霍格沃兹的同伙。” “哼。”黑魔王嗤笑了一声,斯内普从他的脸上看到轻蔑和无趣的神情。 “他是一个忠诚的孩子。”黑魔王抬起上身,恢复了倚靠在沙发上的坐姿,但他的一只手却依然搭在斯内普的肩头,如同爱抚娜吉妮一般抚摸着他,“等到摄魂怪归顺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的。”他漫不经心的说完,目光看向站在旁边的虫尾巴,“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虫尾巴?” “西弗的脚还光着呢,你的小眼睛是被缝上了吗?难道不知道替他把鞋子穿好吗,虫尾巴?”黑魔王的嘴角染着恶意的嘲笑。 虫尾巴颤抖着挤出一个笑容,逃窜一般冲向床边,趴在地上寻找斯内普的鞋子。他这幅滑稽的模样取悦了黑魔王,红眼睛的恶魔桀桀地笑了起来。 那只干瘦的手一直按在斯内普的肩上,让他只能维持跪坐的姿势趴伏在黑魔王的腿间。伏地魔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膝上,就像是擦拭着自己的奖杯一般仔细抚摸着他的头颅,理顺他纠结的发丝。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黑魔王轻轻地对怀里的斯内普说道。等到他昂起头来看向自己时,伏地魔轻缓的说道,“多亏了虫尾巴的告密,我才能找到波特一家。如果我是你的话,西弗,我会小心他的。”他仔细审视着斯内普的表情,语气缓慢而轻柔,“非常——小心。” 斯内普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早就从凤凰社得知了这个消息,在西里斯·布莱克逃出阿兹卡班后不久,邓布利多就把从凤凰社成员当中获知的这个消息告诉他了。当他第一次听说这个秘密地时候,绝望和痛苦几乎将他撕碎。他接连梦到那个夜晚发生在尖叫棚屋的事情,即便不是亲眼所见,可他却放跑了害死莉莉的人。 而现在,这个人却因为复活了黑魔王而成了食死徒的坐上宾。 “主人,我找到了。”虫尾巴有些激动地讨好声传来,斯内普立刻看向他。他没有听见黑魔王和斯内普的低声私语,斯内普的脸色吓到了他,“西弗勒斯……”他抽搐地脸堆满假笑,“你的……你的鞋子……” “难道你不知道帮他穿上吗,虫尾巴。”黑魔王的声音响起,“你难道没有学习过,该如何对待比你更高贵的人吗?”他的两只手搂住了斯内普的肩,将他桎梏在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对怀中的人命令道,“把脚给他,西弗。” 斯内普没有动。他看着黑魔王。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黑魔王盯着斯内普的脸,抚摸他头发的手变成了抓挠,拉扯着他让他抬头注视自己。他红色的双眸几乎就贴着斯内普漆黑的眼睛,伏地魔缓慢地问道,“你不喜欢虫尾巴,那么,你喜欢谁呢,西弗?” “卢修斯、纳西莎?还是说,更年轻一些的,德拉科或者——哈利·波特?” 恶毒地双眸满是嘲讽,“啊哈。你想要哈利·波特是吗?” “想要他的绿眼睛?” “……那个男孩属于您,我的主人。”被迫仰着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艰难地回答,“而我也属于您,遵从您一切的指示。” “当时机成熟时,他将跪在您的脚边接受死亡。”斯内普的神情如同一个卫道士,虔诚而忠贞。敌人的死亡在他的口中就如同祭典上的羔羊。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黑魔王看着他,细小的笑声逐渐放大,最后似乎是无法自控的大笑起来。可是眨眼间,他就停止大笑重新看向斯内普。“你被卢修斯带坏了,西弗。你说起话来就像是那些古板的——老头。”他说完,又一次看向虫尾巴,“你这个白痴,难道要我一直等你吗?” 虫尾巴哀鸣一声扑了上来,想要把手里的鞋子套到斯内普的脚上。他那只被黑魔王赠予的右手在昏暗的房间中看来闪闪发光,那只手急切的抓向了斯内普藏在袍子下的赤足。 可就在他即将掀开斯内普袍角的前一秒,娜吉妮巨大的蛇头突然从沙发后猛地冲向了他,虫尾巴慌忙爬向了后方壁炉的方向。娜吉妮的獠牙擦着虫尾巴的鼻子尖儿咬合,而后仿佛惋惜般发出阵阵嘶鸣声,游移着重新爬回了沙发旁,盘积成一团,环绕着黑魔王和脚边的斯内普。 娜吉妮沉重的尾巴搭在斯内普的脚踝上,不断敲打着他的小腿。 “唔,娜吉妮。”黑魔王垂眸看着脚边的巨蟒,“你真是个淘气的孩子。” 压在沙发扶手上的蟒蛇头发出嘶嘶地鸣叫。 虫尾巴恐惧的脸被炉火勾画得更加可怖,他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五官都在那张皱缩的脸上挤压得变形。黑魔王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出去吧,虫尾巴。等西弗勒斯有空的时候再把你带回蜘蛛尾巷吧。” 得到指令的虫尾巴立刻手脚并用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伏地魔挥手,让留在地上的那两只鞋子飞到了他的怀里,他看着斯内普,轻轻拍了两下身边的沙发扶手,娜吉妮立刻缩回了自己的头,蜷在沙发脚旁。 斯内普注视着伏地魔,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片刻。 那张没有嘴唇的嘴巴开合着,“西弗,过来。”黑魔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西弗勒斯·斯内普缓缓地站起来,垂着头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巫师袍从他的腿上滑落,黑魔王抓住了他的一只小腿,举高后落在自己的怀里,这让斯内普不得不抓住沙发靠背,以免自己会失去平衡跌落下去。 “你长大了,西弗。”黑魔王的手顺着他的小腿向上,冰冷僵硬的指尖握住的地方起了整片鸡皮疙瘩,“你应该多照顾好自己,你瘦得像是一根蜡烛。”斯内普没有回答。 黑魔王并不期待他真的回复些什么,挥舞着魔杖让他的鞋子终于盖住了斯内普光裸的双足。他将手搭在斯内普的腿上,活动着五根细长地手指,像是弹奏乐器般地抚弄着他的肌肤。“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西弗。” “不要再次辜负我的期待。”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眼前的人,沉声回应道,“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利益。” 他的话让黑魔王笑了起来。那双猩红的双眼闭上,伏地魔靠在沙发背上,无声地笑了。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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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4 00:13
Part 9 At that day
1995年7月 第二天的清晨,斯内普离开马尔福庄园时,房屋的上空被阴沉地积雨云所覆盖。与卢修斯道别时,这位年长他多岁的斯莱特林学长几乎要在他眼前落下泪。“西弗,我无法再承受了,他们让我想办法在——”“你必须承受。”斯内普冷酷地打断卢修斯的呻吟,“这是黑魔王给予你的荣誉,卢修斯。你应该感到无上的荣光。不是吗?毕竟,就像你过去说过的,他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伟大巫师。”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尖锐的嘲讽。 虫尾巴就跟在斯内普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在阴影中窥伺着和他交谈的卢修斯。斯内普转身甩开自己的袍角,手臂打在虫尾巴的脸上,他发出一声悲鸣。 “别再发牢骚了,卢修斯。”斯内普最后看了他一眼,“多想想该如何完成黑魔王交给你的伟大任务。”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身后跟着趔趄地虫尾巴。 回到蜘蛛尾巷时,冰冷的雨已经打在碎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整个蜘蛛尾巷暗沉得如同深夜。斯内普停在自家狭窄逼仄的屋门前,刚刚修整过的墙皮顺着雨水再一次剥落,这栋夹在缝隙中地小屋就如同要融化在雨中一样。 “我必须警告你,虫尾巴。”斯内普转过身来,第一次用他黑色的双眸看向眼前猥琐矮小的男巫,“你最好是安静的缩在我给你划定的角落里,像你过去那样,装作一只卑贱的老鼠。以免邓布利多或是别的什么人会看见你鬼鬼祟祟地身影,破坏了黑魔王的伟大计划。” “西弗……”虫尾巴的小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他讨好的看着斯内普,可是对方却无视了他接着说道,“如果我碰巧看到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或者是有一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举动,我会立刻让你变成一只真正的死老鼠,比阴沟里溺毙后暴晒三天的死老鼠更加彻底。”他说完,拔出魔杖举在身前,警告性地对着虫尾巴的额头点了点,然后转身打开了屋子的大门。 门后传来一股草药混合着霉菌的味道,如同腐朽的城堡。黑洞洞的玄关恰似一张巨怪的嘴。 “哦,西弗勒斯……”虫尾巴胆怯的声音在斯内普身后响起,他迈着步子追在大步走进房子里的斯内普身后,讨好地笑着说道,“我会执行好主人的命令的,他让我好好帮助你——” “如果你能立刻停止呼吸,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你能做到吗?”斯内普瞥了虫尾巴僵硬的笑脸一眼,讽刺地笑道,“真可惜,看来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他回身用魔杖指向大门,巨大的关门声让虫尾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再抬头的时候迎上的是斯内普毫不遮掩地鄙夷目光,“瞧瞧你,虫尾巴。”斯内普缓缓地说道,“难怪韦斯莱家的蠢货没有发现你,你远比街角的灰老鼠更传神。” 虫尾巴颤抖着挂上笑脸。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他,足有几分钟那么久,直到对方在他深沉的视线中控制不住地发抖。他一挥魔杖,玄关旁的墙壁上凹陷出一个拱形的门柱,片刻后,那里出现了一个狭窄的房间,大概只比橱柜大上一点。 “现在,回你自己的窝里去吧,虫尾巴。”斯内普沉声说道,“好好整理一下你的——窝。”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脚步在黑暗的屋子里回荡,穿过狭窄漆黑的过道。虫尾巴一时间不知道他究竟走向了哪个方向。 斯内普走回自己的书房,将身上的巫师袍脱下来随手扔在书堆上,然后把自己摔进了沙发中,闭着眼睛休息了很久。 灰尘和书籍的霉菌气味钻进他的鼻子里,书桌上没有盖上的墨水瓶中传来让他陶醉的味道,在他闻起来,那味道有些像是磨碎的芝麻糊。而他深陷在沙发中,双手搭在扶手上时,一股隐约的胡椒薄荷地气息从他自己的身上传来,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黑魔王。 沙发柔软的坐垫和厚实的扶手仿佛一瞬间都化成了黑魔王那干枯细瘦的手指,在他周身上下游移,冰冷僵硬的指节就像是铁链,将他紧紧桎梏。 斯内普猛地从沙发上挣扎着爬起来,就像是缺氧一般冲到了书房的落地窗前。他趴在窗户的玻璃上,揪开厚重的窗帘,从帘布的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慌乱而渴望的看向远处山坡上那棵大树的一角。 昏沉的雨幕中,那棵已经死去多年的古木孑然耸立在山坡的尽头,在间或雷电的映照下露出它庞大腐朽的轮廓,如同一只张牙舞爪地怪兽,守护着蜘蛛尾巷尽头的那个山坡。 ‘西弗勒斯。’记忆中莉莉稚嫩的声音好像顺着雨水飘落过来,喊着斯内普的名字,‘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去霍格沃兹了,你会紧张吗?’ ‘我想,我大概会想念佩妮和爸妈的。’ 斯内普绞紧了手中厚重的窗帘布,好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垮塌成一滩煮烂的根茎。他用那只黑眼睛从帘布的缝隙中近乎贪婪的窥探、注视着雨幕中的山坡。年少满怀希望的日子顺着古木的轮廓荡漾开,席卷了他此刻抽痛的心。 ‘我希望我们去了霍格沃兹以后,你不会因为有了新朋友而忘了我,西弗。’躺在山坡上的少女,她的双眸和摇曳的草地同样翠绿。 那是希望和爱意的绿色,如同枝头和心尖的抽芽。 1973年7月 西弗勒斯·斯内普醒来时,里德尔正在书房。他站在书柜前挥舞着魔杖,架子上厚重的书本漂浮到他的脚下,堆积成一圈山丘。即便是清晨乱翘得头发也无损于他的优雅,里德尔笑着看向斯内普,“你终于醒了,西弗。你睡得可真沉。” 被调侃的羞窘让斯内普垂下了头。 “你这里太多麻瓜们的书籍了。”里德尔转而看向身前的书架,那些厚重的故事书随着他的魔杖落在脚边的书堆上,看封面是一本麻瓜的家庭食谱。斯内普闻言看向里德尔,当他看见那本食谱时,眸光闪动了一下,忍不住走进书房里。 “它们对你有害,西弗。”里德尔温婉的笑着,等到西弗勒斯走到他身边时就把插在兜里的那只手轻巧地搭在了他的肩头,“一个巫师不需要这些东西。尤其是你,你现在还太年幼,它们会混淆你的思想,让你搞不清楚魔法的独特。” 斯内普的眼睛盯着那本书堆上的食谱,里德尔话中的含义让他想扑过去把食谱抓住抱在怀里,可是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却像是生根的藤蔓,让他无法动弹。 “我会让人给你送一些新书来的,别担心。”里德尔侧过身附在他耳边悄声说,“无论你想要什么书,我都会让人送给你的,比现在更多,也更有用。” “可是,先生——”斯内普急忙转头看向里德尔,想恳请他留下那本过去母亲爱读的食谱。但是他慢了一步,熊熊烈火已经环绕着他和里德尔在书房中燃烧起来。 随着里德尔杖尖的舞动,那些如同富有生命的火焰如同蛇一般扭曲起来,将他们脚下的书籍顷刻间烧成了粉末。斯内普看着那本夹在书堆中的食谱,卷边儿封面上甜蜜的苹果派在火焰中变了颜色,一瞬间消散于烈焰中。 眼泪从他的眸中滚落,斯内普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 搂着他的男巫沉默着挥舞魔杖,将那些烈火焚尽后的灰烬聚成一条灰色的溪流,从窗户缝里钻了出去,消散于风中。 “啊,西弗。你哭得让我不知道是否该给你这本日记了。”里德尔柔和的声音从斯内普头顶响起,他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向自己心中这位伟大的男巫。 里德尔脸上带着虚幻的笑,他紧盯着斯内普,一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羊皮日记本从远处飞到了斯内普的面前,他在里德尔的眼神示意下抓住了这本日记本。 日记本只有他的两个手掌那么大,驼色的羊皮封面看上去有些老旧,烫金的金属扣压在日记本的四个角上,露出一点古铜色的内里。 “……先生?”斯内普捧着日记本仰头看向里德尔,眼泪还在他的眼睛里打转。 里德尔叹息一声,搭在斯内普肩头的手挪到他的脸颊上,温热柔软的修长的手指拭去他还没落下的热泪。“你让我为你感到心烦意乱,西弗。”里德尔说,“我希望你能够在年少的时候接受正确的指引,而不要走太多错误的弯路。” “你瞧。我就要出远门了,西弗,要去很长一段时间。” “我不禁想着,你在这段时间里,是否能够得到很好的照料呢?是否能够让你卓越的天赋得以发扬呢?”里德尔的感叹无比真挚,“为此,我替你准备了这本日记,以便于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和我交流。” 充满诱惑的红眸紧紧凝视着斯内普,“邓布利多封闭了霍格沃兹,下个学期开始,我将不能再和你用火谈交流了。所以,我为你制作了这本日记。”他笑着说完,又准备从斯内普的手中取走那个日记本,“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更中意麻瓜的那一半知识。” “不,先生!”斯内普立刻抓紧了手中的日记本,“我是个巫师!” “宣誓追随你的巫师!” 里德尔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稚嫩小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笑着说道,“可你不是还在惋惜那些麻瓜书籍吗,西弗?我几乎以为你会因为我的行为而把我赶出去,永远的离开我。” 斯内普的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挣扎,但他很快就回应道,“不,先生!我永远不会质疑您的决定!” 他把日记本紧紧地抓在怀里,似乎害怕里德尔真的会随手将这本日记抽走。但是站在他身前的男巫只是垂首看着他,一边用那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将他被眼泪弄花的脸擦拭干净。“别让我失望,西弗。” 门口传来敲门声,三下,停歇片刻,再三下。 斯内普和里德尔同时看向大门的方向。 “看来你似乎又有访客了,西弗。”里德尔促狭的笑意让斯内普涌起一阵窘迫。他紧紧抓着手里的日记本,对里德尔说道,“非常抱歉,先生。” “为什么道歉呢,西弗?”里德尔抓了一把他的头发,让他仰头看向自己,“你不必对我道歉,我的孩子。现在,去接待你的访客吧。”他说完,转身继续巡视书架上的摆设。 斯内普抓着手里的日记本,从书房跑出去时还忍不住继续回头看向里德尔。对方高挑的身姿在此刻略显空泛的书柜前看起来格外挺拔,那只抓着魔杖的手从书脊上挨个儿点过,仔细审查。 他把手里的日记本抓得更紧了。 当大门打开时,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莉莉那双绿眼睛里充斥着不安与焦急,一看到西弗勒斯的脸就高兴得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几乎要扑过来抱住他。但是斯内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啊,西弗,看到你真高兴!”莉莉收起那些焦躁的眼泪,似乎是松了一大口气,他看着斯内普笑着说道,“詹姆告诉我,他昨天在站台上看见了你和那个伏地魔!他说他看到你被他带走了,我刚才收到信的时候真担心他说得是真的——” “詹姆?”斯内普皱眉打断了莉莉的话。 莉莉还沉浸在斯内普平安无事的喜悦中,她点头说道,“是啊,他担心你,西弗。他专门写信告诉了我这件事,想让我来看看你。你瞧,西弗,他也不是那么坏,对吗?” “……他是在担心你吧。”斯内普忍不住说道,“担心你会因为和我这个斯莱特林住得太近被带坏?” “想让你离我远一点儿,不是吗?”斯内普说完,就看见莉莉眼中雀跃的光逐渐黯淡。她沮丧地看着他,“那不是真的,西弗。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他也许不是个温柔地人,但他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全,西弗。不然他就不会写信给我谈到这件事了。他知道伏地魔是个危险人物,他讨厌——”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斯内普打断莉莉,“那你早在昨天就会收到信了不是吗?”从莉莉的嘴巴中反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让斯内普充满了气愤,他控制不住地对莉莉迁怒,“他只不过是想给你写信罢了,我只是你们通信里的一个无聊地谈资!再说了,我不知道什么伏地魔,我昨天和里德尔先生在一起!” “咳嗯。”斯内普身后响起一声轻细的咳嗽声,门口的两个孩子都向玄关中地阴影看去。里德尔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斯内普的身旁,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将他半搂在怀里,“我想,她说得就是我,西弗。” “看起来,你们似乎在谈论我?”里德尔看向眼前的少女,“这位年轻的——我猜猜——格兰芬多小姐?” 莉莉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立刻伸手想把斯内普从门中拉出来,但是里德尔手里的魔杖压在她的头顶上空,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为我们做个介绍吗,西弗?”里德尔看着莉莉对怀里的小巫师说道。 “……她是我的朋友,先生。”斯内普垂首小声回答道,“莉莉·伊万斯,先生,如您所见,是一名格兰芬多。” “啊,伊万斯小姐。”里德尔露出了然的笑,“西弗常常说起你。我记得你好像是个——”他停顿了片刻,语气中带上一丝嫌恶,“泥巴种。” 莉莉直视里德尔的双眼并没有因为这个单词而变化,反倒是斯内普,在听到里德尔称呼莉莉为泥巴种时颤抖了一下,可是他仍旧垂着头,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日记本。 施加在莉莉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里德尔收起魔杖,笑着看了一眼她和斯内普,视线在斯内普怀中的日记本上停留了一瞬。里德尔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既然是你的朋友的话,西弗。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过伊万斯小姐,或许你可以和你的那些朋友们说一声,最好是离西弗远一点。在我看来,他们对西弗只会意味着麻烦。”里德尔的身影消失在玄关的阴影中。 门前的两个好友彼此沉默相视,过了一会儿莉莉才说道,“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西弗。”她看起来忧心忡忡,“到我家来吧,西弗。我们现在就走,我会让爸爸妈妈给邓布利多写封信,恳请他帮忙想办法再——” “里德尔先生是我的朋友。”斯内普硬着头皮说道,“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比任何人都多的帮助。” “他是个装腔作势的坏蛋、骗子,西弗勒斯!”莉莉皱眉说道,“每个人都知道,他着迷黑魔法,还大肆宣扬血统论,要知道他自己都是个——” “每个人?”斯内普大声回应道,“每个人是谁?是你和你的朋友们吗?” “……你在说什么,西弗勒斯?”莉莉看着他。 “你讨厌他,只不过因为你确实是个泥巴种!”斯内普控制不住地说道,“詹姆他们才是装腔作势地坏蛋!你为什么不说说他们在学校里做得坏事呢!?” “难道只有你才能有朋友吗?只有你和你的朋友们做得事才是正确的吗?”斯内普一口气冲莉莉怒吼道,“你们讨厌他,只不过因为你们太过平庸和愚蠢,无法跟上里德尔先生的想法!” “但我不一样!他赞赏我的天赋,允许我追随他!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你们嘴巴里的坏蛋和骗子!”斯内普怒气冲冲的说完,发现莉莉正呆愣的看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斯内普觉得脑海刺痛,他把烦躁的内心全部化成语言的攻击砸向莉莉,好像在释放这两年被忽视的委屈不甘。“只有他才是我的朋友!”斯内普再次重复了一遍,“而你和你的朋友们不过是些平庸无能的人!” 莉莉看着斯内普,那双翠绿的眼睛里不再是充满生机的雀跃,而是一潭幽深的湖水。她看着斯内普,抽泣着说道,“你错了,西弗。他不是你的朋友,我们才是——” “你不是,泥巴种!”斯内普烦躁地大叫,“我们不一样,从根本上就不同!”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莉莉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她看着斯内普,“你只是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但是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到那个时候,你会来和我道歉,而我们可以到那个时候再谈谈。”莉莉说完,转身大步跑开了。 斯内普看着莉莉的背影,在心中尖叫,‘不,别走!’他想追上去,想立刻就大喊着向莉莉道歉,恳求她的原谅。可是就好像有一只手按在他的身上,将他钉在门前的地板上,无法动弹。 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莉莉跑过蜘蛛尾巷尽头的那个山坡,从层叠的房屋中消失了踪影。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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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1-11-25 04:54
Part 10 Diary
1973年7月 书房的沙发上,里德尔正在教坐在他怀里的斯内普如何使用日记本。他握着斯内普的右手,引导着他缓缓在日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刚刚被写上日记本的字母转瞬间如水滴般消散了,里德尔名字(TOM··MARVOLO·RIDDLE)中的字母被打乱,然后重新透过纸背显现出来,组合成新的文字:我是伏地魔。 “瞧,西弗,你已经知道如何使用它了。”里德尔抓着斯内普握笔的那只手,他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斯内普的耳边,带来浓浓地胡椒薄荷气息,强硬地环绕斯内普周身。 “现在,你自己来试试,西弗勒斯。”里德尔握着斯内普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收回肩颈处。斯内普感到自己的双肩都被里德尔握在手里,他就像是里德尔的提线木偶。“来吧,西弗。”那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里德尔的双唇几乎已经吻上了他的鬓角,“写下你的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SEVERUS·SNAPE)被歪歪扭扭地写上了羊皮纸,那些字母就和刚才一样沉进了日记本的最里面,转瞬过后,一条文字重新浮现出来:给我更多,西弗(MORE AND MORE,SEVE)。 “你需要多写一些内容上去,这样才有足够的字母来交谈。”里德尔笑着说,安抚般捏了捏斯内普的肩。 “……我在和谁交谈呢,先生?”斯内普看着纸上的文字,沉闷地问身后将他抱在怀里的男巫。里德尔说话时的气息让斯内普头脑发晕,“当然是在和我,西弗。毕竟,我就要出一趟很久很久的远门了。”随着里德尔的话语,羊皮纸上的文字重新消隐下去,一行新的文字又浮现上来:要想我,西弗(MISS ME SEVE)。 “如果你每天都记得写日记,我想很快我们就能用它正常的交谈了。”里德尔将斯内普手上的日记合上,抽出他手心的羽毛笔放到一边。“现在,回答我,西弗。你能做到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垂首站在里德尔的怀中,顺着他的指示转了个身,面对着里德尔那张含笑的脸。里德尔捧着他的脸,让他整个人几乎都扑在了自己怀里,“西弗,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怎么了,我的孩子。” “……不,里德尔先生。我会遵照您的指示的。”斯内普缓缓地回答,只是眉头依旧拧在一起。他不敢看里德尔的眼睛,害怕自己会在那双眸的注视下迷失,把此刻心中的愤懑疑惑和委屈通通毫不顾忌地发泄出来——不,他不能这样做。不能对尊敬的里德尔先生这样做。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大脑又开始刺痛。 房间里又一顿漫长的沉默,直到斯内普承受不住长久沉默带来的压力,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向里德尔时,眼前的人才缓声说道:“你可以称呼我为伏地魔,西弗。我允许你用这个名字来称呼我。” 说出口的话语柔和而温婉,还带着清新的胡椒薄荷气息,让人沉醉。但斯内普依旧问道,“为什么,先生?” “因为你是特别的,西弗。”里德尔笑着说,“不仅因为你原本就天予神赋,还因为你对我来说也是个特别的孩子。” “你赢得了我的欢心,所以我会允许你有一些特别的优待。”里德尔的声音很轻,钳制着斯内普脸颊的双手却有力而坚定。他几乎整个人都陷在里德尔的怀中,只好伸出两只手抓住眼前男巫的衬衫前襟。 斯内普乌黑的双眼注视着里德尔,对方话语中的肯定让他忍不住心花怒放,可是这并没有回答他刚才的疑问。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眼前的男巫决意要更改自己的姓名,这种行为就如同一个逃犯。 “你瞧,西弗。”里德尔看着斯内普,“我曾经告诉过你,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建造伟大基业,获得比原本的家族更加远大的成就。” “而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人们记住的是我,而非家族的姓氏。”猩红的双眸中一瞬间闪过欲望的色泽,“我希望这所有的一切属于我,仅仅属于我。” “你也如此。”里德尔笑着说。 斯内普的脑海中又闪现出里德尔凌驾于魔法界之上的景象来,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眸和他想象中的王冠宝座是如此相配,以至于他情不自禁的点了点了头。“好孩子。”里德尔摩挲着他的脸颊,第一次亲吻了他的额头。 带着些微凉意的柔软双唇,印在他的额头上时,就仿佛一朵花苞在绽放。斯内普无法抑制的闭上双眼,感受着额头上这个温润而缱绻的吻。里德尔的双唇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当他离开时,双唇顺着斯内普的鼻梁滑过,最后从他的鼻尖离开,留下一丝唇齿间薄荷味儿的呼吸,钻进斯内普的鼻子里。 “啊……我的主……”斯内普呻吟着呼唤里德尔。他感觉那丝呼吸好像顺着他的胸腔流进了他身体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血液沸腾,升起一股陌生而又舒适的热度,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祈求更多。 他想喊里德尔先生,却又谨记男巫的教诲。可是斯内普却无法做到直呼他的名字。 里德尔笑了一声。 “你像个虔诚的卫道士,西弗。”里德尔笑着说,一边用手抬起斯内普的下巴,让斯内普睁开双眼注视自己,“你的称呼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你心中的神。” “您就是我心中的神。”斯内普的呼吸有些短促,“比梅林更加伟大,比勒梅更加传奇。”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染上了潮红。 里德尔看了他很久,鲜亮的红色双眸逐渐变成酒红色,“你现在还太小了,西弗。”他说,“还不是时候。等到你再长大一些吧。” “在那之前,我会教导你的。”他说完,又亲吻了斯内普一次。 这次是他的指尖。里德尔盯着眼前用崇敬的双眼凝视自己的小巫师,印在斯内普指尖的吻一直延续到昨晚刚刚烙印的标志上。“你应该好好学习黑魔法,西弗。”里德尔的眸色深沉,“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斯内普感到自己被触碰的肌肤蔓延起灼热地烈焰,将他的灵魂和身体同时点燃。大脑和小臂上丑陋的标志传来隐约的刺痛,可是这种刺痛在这些烈焰的快感中被完全忽视了。他感受到被一个人如此赞赏和认同所带来的幸福感。 早餐后不久,里德尔便离开了。而他刚刚离开,邓布利多就赶到了蜘蛛尾巷,接连对斯内普询问了很多问题,还检查了整个房子。但是斯内普谨遵里德尔的指示,把他们之间发生地一切都当做是最高机密,没有向邓布利多透露一个字。 “我希望你没有刻意向我隐瞒什么,斯内普先生。”和蔼可亲的校长看向斯内普时,那视线却仿佛有如实质,能将他心中的秘密全部摊开。斯内普低着头,不敢看邓布利多的眼睛。他一直紧紧抱着那本里德尔交给他的日记,沉默着不发一言。 邓布利多最后还是叹息着离开了。他离去时在斯内普家的四周布下了新的魔咒,用他的话来说是保护斯内普在假期不会发生危险。而后,他就在巫师协会派来的猫头鹰的催促下离开了。 “如果你有任何想和我商量的事情,斯内普先生,就请让你的猫头鹰给我送信。随时都可以。”白须老者的身影在一阵炫目的光斑扭曲后消失了。 下午的时候,里德尔派来给斯内普送书的巫师到了。她满头打卷儿地黑发,像个狮子狗。眼神阴鹜,身材瘦削,整个人站在门口时就像是一颗打人柳。她按照伏地魔的吩咐,给斯内普送来了足够塞满他整个书房的书本,涵盖了市面上大多的品类,甚至还有一些古卷残本的拓印。 ‘我认为你也许会喜欢。’晚上,当斯内普趴在床上写日记时,里德尔透过日记本这样告诉他,‘你有整个暑假的时间来读他们。’ 每天晚上和里德尔的笔谈让斯内普雀跃不已,他从早上就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他每天都带着日记本和两本新书到山坡上的树下读书写字,里德尔白天的时候从不回复,但斯内普依然乐在其中。 他靠在树干上,一边看书,一边打量山坡下的街道,不自觉的寻找莉莉的影子。过去,他们常常会在山坡上见面,然后一起读书、玩耍,或是什么也不做,就那样躺在树荫下聊天。过去,这是斯内普最喜欢的时光。 然而,直到假期结束,他没有在山坡上再看见莉莉的身影。 1995年7月 窗外的大雨还在继续。 “西弗勒斯。”一道颤抖的声音在斯内普身后响起,“你在,看什么?”虫尾巴站在书房的门口,两颗小眼睛紧盯着斯内普,好像随时准备将他任何可疑地动向报告给黑魔王。 斯内普攥紧了手中的窗帘布,然后猛地松开转身看向虫尾巴。“看你这个小明星是否有给人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导致有人会顺着你追踪到我的房子里来。”斯内普一口气说了一个太长的句子,虫尾巴只能听见句尾的“追踪”两个字。 “现在,滚出我的书房。”斯内普冷脸说完,当着虫尾巴的面关上了书房的门。门砸得太快,碰到了虫尾巴的脚尖,连带着将他也一起推到了走廊上,隔着房门传来虫尾巴的痛呼声。 斯内普站在书房中,耳中还能听到虫尾巴的惊呼。壁炉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绿色,一张熟悉的脸从火焰中显现,下一秒就要开口喊他的名字。 “安静。”斯内普低声咒骂了一句,冲着绿焰中地人比了个手势。他用魔杖在空中写下文字:黑魔王派人监视我,就在门外。 绿焰中的人脸面露惊诧,转瞬就消失了。 斯内普沉着脸坐回沙发上,盯着眼前重新变回红色的炉火。 片刻后,大门处响起敲门声,刚刚出现在烈焰中地人此刻就在门外喊着他的名字,“请问斯内普教授是否在家?” 书房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响亮地奔逃声,隔着门板,斯内普几乎可以想象到虫尾巴因为害怕而腿软到四处找地方藏身的样子。他压抑着怒气打开房门,看见虫尾巴正想钻进楼道里那个小房间中,半个屁股还在门外晃荡。 斯内普大步走过去,挥动魔杖将虫尾巴关进去,凹陷的墙壁再次凸起,恢复如初,走廊上完全看不出这里多出了一个小房间。他在门口站了两秒,环顾周遭确认无碍后才打开大门,门外,莱姆斯·卢平正警惕地环顾着街道四周。 “啊,西弗勒斯!”卢平露出一个笑脸,对他张开打满补丁地双臂,似乎是想来个拥抱。可是斯内普面色阴沉地转身躲开了。莱姆斯习以为常地笑笑。 “是什么风把尊贵的卢平先生吹到了这里。”斯内普冷冷地打量着莱姆斯,“让我猜猜——啊,对了,为了魔药药剂。”他嘲讽地笑容看上去有些残忍,“否则,你一个狼人,在月圆之前出现,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莱姆斯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尴尬的红晕。他小声对斯内普说道,“如果方便的话,你看是不是能……让我进去再说?” 一阵沉默地对视后,斯内普退到了大门的一侧,莱姆斯立刻从门的缝隙中钻了进来。“谢谢,西弗。”他笑着说,一边大步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斯内普皱眉看着他,不悦地关上大门后跟了上去,两个人进了书房关上门后,莱姆斯又检查了一遍书房的四周,确认没有任何窃听的可能后才正色对斯内普说道:“邓布利多让我来告诉你,明天会在凤凰社召开会议,讨论哈利的转移问题。” “西里斯希望哈利能尽快去凤凰社,但是邓布利多还是希望他能在姑母的家里多待一段时间。明天我们会讨论让哈利去凤凰社的具体时间、地点和方式,邓布利多希望你能出席,因为他还有别的事。” 莱姆斯说完看向斯内普,可是对方却完全没有看他,甚至在他说完以后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书桌边,查看药剂柜的抽屉。 “西弗?”莱姆斯靠近斯内普。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我猜,布莱克大概恨不得把波特捆在身上吧。”他没有看卢平,依旧在挨个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个水晶药瓶,“要我说,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你们可以把他直接送给波特,就说是让他养只狗当做宠物,布莱克大概会高兴得哭出来吧。” “哦,别这样,西弗。”卢平无奈的说着,跟在斯内普身后在书房里打转,“你明知道人们会认出他的阿尼玛格斯,现在外面满大街贴着他的头像,他一钻出凤凰社的门就会被魔法部的人发现——你在干什么,西弗?我们还是先说说西里斯和哈利的事吧。” “我在熬煮狼毒药剂。”斯内普猛地回头看向卢平,眼神中地森然冷意让莱姆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难道你觉得大白天来找我,坐在书房里聊聊天,然后空手离开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为什么不行呢?”莱姆斯苦笑,“总不可能当着那个监视你的人使用火谈。说起来,是谁在监视你?” 斯内普盯着卢平看了好长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虫尾巴的名字。他把坩埚扔在书桌上,然后挨个把魔药扔进去。“你大概是变成狼人太久了,忘了把你的脑子也变回来。”斯内普地声音听上去异常刻薄,“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要求我替你熬煮狼毒药剂,我连你的名字也不想听到。而现在你突然跑过来,我得花费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来给你准备魔药,真是感谢你随机应变的机智。” 这话说完,卢平双手抱胸在原地摇晃了一阵。他抬头望了一下天花板,仿佛在给自己鼓劲儿一样,片刻后才对斯内普说道,“我可以在这里等上十几个小时,这没什么关系。” “真是慷慨大方啊,卢平先生。”斯内普看向卢平,露出一个嘲讽鄙夷的微笑,“可惜我没有你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希望你下次能先挤出两秒钟的时间通知我一声你们那些总是无比机智的计划。” 这下书房里彻底没人吭声了,只有坩埚中魔药熬煮的沸腾声。 中午过后,大雨终于停了。卢平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欣赏窗外的景色——虽然蜘蛛尾巷的景色就只有一滩接一滩的垃圾和危房。 “把窗帘拉上。”斯内普脸色阴沉,“这里还不是你的狼窝。” 于是窗帘又被拉上了,书房中恢复了昏暗的视线。 “……西弗勒斯,明天你会来的吧?”莱姆斯在书房中踱步,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声。斯内普沉默以对,但他没有反驳,这就让卢平松了口气。 他在书桌前的书堆上坐下,就靠着坩埚前的斯内普,看着他熬煮魔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色不太好,眼眶下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他低头查看魔药的时候,卢平注意到他后颈处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只是书房里光线黯淡,在坩埚下的火光照亮时才能勉强看清。 “……西弗勒斯,黑魔王因为过去几年的事惩罚你了吗?”卢平忍不住询问。 斯内普搅拌魔药地手停顿了一瞬,坩埚中的液体瞬间泛起小泡,他立刻回神,继续搅拌起来。斯内普没有回答卢平的问题,依旧沉默着站在坩埚前,垂首盯着锅里的魔药。药水沸腾时的蒸汽扑在他的脸和头发上,化成油腻腻地珠膜。 卢平看着坩埚前专注地斯内普,有一瞬间的出神,将这个身影和学生时期单薄瘦小地斯内普联系起来。对方那时候总是看起来脏兮兮地,身上满是难闻的怪味,怀里总是抱着厚厚地课本,说话慢腾腾,眼神阴鹜,没有一个朋友——也许本来是有的。 那时候,卢平会觉得疑惑,分院帽为什么会把斯内普分到斯莱特林。和他同院的孩子们从来不屑与他为伍,仅有的两个和他交好的年长的斯莱特林毕业后,他就再也没有在记忆中看见斯内普和谁一起走在校园里。 ‘如果斯内普被分进拉文克劳会不会更好一些。’卢平看着眼前熬煮魔药的男巫想着,‘以他卓越的天赋和专注地钻研精神,拉文克劳大概会亲手赠予他自己的冠冕。’ 站在坩埚前的男巫趔趄了一下。 “西弗勒斯!”卢平立刻大步上前搂住了他,倒在他怀里的斯内普反手推开他,撑在书桌上勉强站着。 “离我远一点,狼人。”斯内普板着脸。 卢平皱眉,看着斯内普额头上那串汗珠。他伸手摸了一下斯内普的额头,立刻被对方拍开。“你生病了?”他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唯一让我不舒服的就是不得不和你共处一室。”斯内普偏过头,继续看向坩埚里的魔药,“还有大概五个小时就好了,真是个好消息。” “五个小时?”卢平看了看手表,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他看了一眼斯内普发白的脸,问道,“你想吃点什么吗?” 斯内普看着他没吭声。 “我去厨房看看。”卢平大步走出书房,去厨房巡视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除了几个苹果和一点面粉奶油之类的东西。‘这下糟糕了,我记得住的魔咒就没有用得上的。’卢平心想。他转回书房,打算问问看斯内普有没有什么好想法。 “西弗——”卢平一走进书房,就发现斯内普已经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睡着了。他倒在椅子的靠背上,头歪向一边,那头粘腻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卢平缓缓走过去,撩开斯内普的发帘,在他的额头和脸颊上摸了摸。 “还好,没有生病。大概是太累了。”卢平看着眼前已经完全睡着了的男巫,对方蜡黄瘦削的脸因为疲倦而散发出灰白色,如果不是胸前缓缓起伏的呼吸,几乎和尸体没有两样。 卢平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打算找条毛毯给他盖上,环视一周,却刚好在自己刚才坐过的那堆书里发现了一本魔法食谱。“啊哈!”卢平把食谱拿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刚好能用的咒语。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斯内普的身上,又用书本垫在他的脖子后面,好让他不至于太难受,就拿着那本食谱离开了。 Tbc 想了一堆骚话,结果斯内普和里德尔的名字里没有YWBC,所以压根儿拼不出来WE,YOU,PRECIOUS和REMEMBER,幸好斯内普的名字里还有一个U,还能拼出个US,LET US LOVE,要不真的是天定BE。唉,真是从头BE到脚、从里BE到外的BEcp……也不对,没有B,拼不出BE,也拼不出HE,他们两只能拼出个END。 我是英语废,这些字母想不出更多骚话了,如果有啥好词,还请留言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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