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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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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布于:2012-02-28 19:23
Never say no - (5) Celebrate
 
 
 
那天晚上,跩哥最後還是叫醒了天蠍,而榮恩則是直接將雨果抱回房間,互道聲晚安,就各自回房去睡了。
 
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很平常。
 
天蠍在聖誕假期結束後便回霍格華茲去了,雨果有些捨不得,身為父親的榮恩看得出來,當初玫瑰上學的時候,雨果也是如此,何況他們現在住在馬份家,除了他與這間屋子的主人之外,就只剩下家庭小精靈了。
 
他的兒子很寂寞,雖然乖巧的紅髮男孩總會像平常一樣笑著迎接他回家,可是榮恩卻對忽然失去母親陪伴的兒子感到抱歉。他在下班後會帶一些點心,偶爾是新的惡作劇產品,或是其他有意思的玩具,次數稱不上頻繁,可是卻明顯比以往要來得高,這樣做彷彿能讓他的內心減少一些愧疚。
 
日子過得十分普通,榮恩在衛氏法寶店正常上下班,偶爾會接到來自魔法部的任務,而到正氣師局一趟。哈利看見他,他們打了聲招呼,簡單交待一些待處理項的內容,便倉促道別。
 
儘管榮恩與妙麗已經離婚一段時間,還是沒有辦法坦然面對自己最好的朋友,正是妻子紅杏出牆對象的這個事實。所幸哈利不是個會勉強別人的傢伙,也許是知道他的心情,或者是懷有一絲對他的罪惡感,榮恩不知道,哈利在他面前表現得總是很匆忙,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尷尬。
 
三月底的復活節假期,天蠍並沒有回家,雨果很失望,但是榮恩對此毫無辦法,後來他聽說玫瑰回家了,所以他寫信問玫瑰要不要前來此同住至假期結束,玫瑰在回信裡表示她並不樂意,可是她願意在假期間好好陪她的弟弟,因此榮恩將雨果送到了他的家,正確而言,現在這棟房子屬於妙麗。
 
開門的時候,玫瑰表現得很冷淡,他的女兒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這讓榮恩很沮喪,反倒是妙麗表現得很平常,不但露出歡迎的笑容,在親了親雨果後,也給了榮恩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切普通到讓榮恩以為他們還是對夫妻,還是個美滿的小家庭,而他只是帶著兒子遠行幾天,現在他回家了,所有的事都能夠歸位……
 
但是現實畢竟存在著,他與妙麗離婚是不爭的事實。臨走前,他叮嚀雨果要聽媽媽的話,並且試圖摸摸玫瑰的頭,卻被他的女兒巧妙地給躲開,榮恩得承認這很受傷,只能聳肩笑笑,化解這樣的場面。
 
他的前妻送他到門口,她看著他,眼神仍然是那個充滿自信的妙麗‧格蘭傑,她今天忘了將頭髮給盤起,這使得榮恩想到過去的日子,他不禁伸出手,主動碰觸落在她肩頭上的一搓捲髮。
 
「我想你該走了,榮恩。」妙麗因他的舉動而垂下眼,她的音量不大,語氣卻相當堅定:「我會照顧好雨果,你不用擔心。」
 
她的話提醒了榮恩行為的失態,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他不該對她做這種曖昧的動作,「謝了,妙麗。」榮恩說道,然後收回了手,假裝什麼也沒有。
 
妙麗挑了個眉,雙手抱在胸前:「為什麼要道謝?他也是我兒子。」
 
「我知道。」他點點頭,轉過身。
 
某些想法盤旋在他的腦海裡,他好想問妙麗他們是否有復合的可能,可是想起他看見的那一幕,他的妻子與他的朋友蓋著同一張棉被,她冷靜而絕決的表情,那些想法便退到了一邊。
 
接著他想起中年的跩哥·馬份。
 
關於那些想法,榮恩最後隻字未提,他下了個消影,便站在馬份的家門前。
 
就像是早預料到榮恩的消沉,金髮男人倚在門口,當他出現的時候,揚起半邊的眉頭。
 
榮恩想越過這裡的主人,直接進房子裡,卻在擦身的那刻聽見對方沉穩的嗓音,聽上去有幾分尖銳:「格蘭傑對你說了什麼話,是嗎?」
 
「不,」他偏頭看向對方,那些尚在翻復的情緒,被他以平靜的口吻帶過,「她什麼都沒說。」
 
當晚,跩哥將榮恩帶到主臥室的床上──不,事情不是那個解釋,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帶到床上,睡在一起。那天晚上不曾發生任何事,除了金髮男人嘲笑紅髮男人的睡衣顏色很土氣之外,闔上眼睛,就這樣渡過。
 
少了雨果在下班時的迎接,是有那麼點不習慣,所幸這樣的日子只維持兩個禮拜便結束了,在玫瑰開學的前幾天,妙麗寫信通知他,儘管她十分捨不得,還是會遵守起先講好的條件,因此榮恩再次那裡,將雨果從原本的家,接回馬份宅邸。
 
兒子回來同住,讓榮恩的生活又重新步上軌道,他已經習慣在結束整天衛氏法寶店的忙碌後,就能看見自己的孩子。
 
五月的時候,魔法部碰上一個棘手的麻煩,這使得榮恩不得不短暫地停止了法寶店的工作,而回到正氣師崗位上,處理這次案件。
 
這段期間榮恩生活得太過混亂,以致於他幾乎沒有閒暇和馬份說上幾句話,而對方也不曾過問他的工作情況。有時候榮恩會很好奇,過去的馬份家可統統是食死人的一員,儘管現在佛地魔死了,馬份是不是還會偷偷進行其他不合法的規定?但是這僅只於好奇,他很快就排除掉了這個想法,畢竟他現在住在馬份家,可從來沒看過金髮男人在做什麼違法的勾當。
 
經過一個月的時間,身為正氣師局長的哈利排除了這個困難,將案件畫上漂亮的句點,所有參與任務的正氣師們都被記了功。在這個和平的時代,要有一番大作為幾乎不可能,許多正氣師們為了局內的評比,甚至去查緝非法持有麻瓜物品的巫師,搶了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的工作,讓該部門急跳腳,因此這一次,儘管稱不上什麼大案件,卻也讓他們輕易就得到了功賞。
 
轉眼就到了七月,暑假期間,天蠍從霍格華茲回家,有了伴的雨果顯得很快樂,兩個男孩在屋子裡竄來竄去,天蠍不像雨果那般喜歡把情緒表現在臉上,但榮恩猜想,也許小馬份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冷淡,在雨果沒注意到的地方,天蠍也會露出笑容,雖然那看上去倒很像金髮男孩的父親從前的模樣。
 
在八月中旬,榮恩帶著雨果到斜角巷一趟,他的兒子今年就要上學了,採買用品成為做父親的任務,所幸天蠍也跟在一旁協助,金髮男孩彆扭的說自己長高了不少,應該再去訂一套合身的衣服。
 
霍格華茲開學的前一天,榮恩便將雨果帶到他們過去的家,他們沒有和馬份父子一起,而是與妙麗和玫瑰先會合,雨果的第一天上學,父母應該雙雙陪同孩子到車站,一齊目送孩子們搭上火車,妙麗贊同他的想法,所以很慷慨地讓榮恩留在這裡過夜。
 
榮恩躺在沙發上,蓋了條棉被,想著這大概真的是最後一次回家了,腦海中模模糊糊地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上學的那天,在王十字車站遇見了哈利,他們成為最好的朋友,明天他肯定也會在那裡遇見對方。
 
開學當天,他與他的前妻帶著兩個孩子到達車站,果不其然碰見了哈利與金妮,哈利仍舊戴著那副眼鏡,朝他們揮手,妙麗上前與對方擁抱,榮恩卻覺得格外的扎眼,他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妙麗,但是自己最重視的兩個人背著他都情,永遠都會是他心底最大的芒刺。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妹妹似乎沒有睡好,紫色的眼袋像是抹在臉上的妝,顯得有幾分憔悴,他關心地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說昨天晚上詹姆與阿不思又吵架了,弄得她整夜無眠。
 
一旁的詹姆狀似無辜地大叫自己什麼也沒做,是阿不思太蠢才會上當,而阿不思不高興地撇撇嘴,小聲嘟嚷著事情才不是這麼回事,至於今天的女主角莉莉則站到了雨果的旁邊,兩了新生開始聊了起來。
 
面對這彷若什麼也沒發生的情景,榮恩的視線飄到了月台的另一側,他看見了金髮男孩的父母正在交待些什麼,他訝異馬份的妻子居然出現了,雖然他看不清楚她的臉。
 
所有的一切都與前兩年相同,他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與妙麗離婚,住到了馬份家,還是說那都只是他的夢境,而這一幕才是現實。
 
在踏上火車之前,雨果親了下妙麗的臉頰,然後也親了他的,紅髮男孩雖然依依不捨,但比重上期待的成份可能更多,他的兒子向他們揮揮手,跳上了火車。
 
他的女兒則不那麼熱情,玫瑰顯得心事重重,妙麗的叮嚀不知道聽進多少,而且仍然拒絕來自榮恩的碰觸,這真的讓人失望。
 
坐在列車內的雨果搖下車窗,向他們奮力揮手,一旁的玫瑰沒有再看向月台,而是兀自翻起了書本。身為父親,榮恩相信女兒還在生氣,沒有孩子喜歡父母離異,而且這還發生在她上學的期間。
 
火車駛離了王十字車站,榮恩放下揮動的手,妙麗也是。她把視線對著他,嘆了口氣,告訴他說她得回去工作了,便背過身,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榮恩愣愣地留在原地,直到月台上的人潮消退,送孩子上學的父母們都紛紛離開,他才想起自己今天還得去一趟衛氏法寶店,喬治絕不會輕易給他休假,更多的工作在等著他。
 
 

 
 
「巴黎?」榮恩喝了口南瓜汁,放下手上的杯子,疑惑地望著現任的馬份家主。
 
中年的跩哥·馬份食指滑過擺放於桌上的銀叉握柄,套著無名指的戒指反射窗外灑進的陽光,金髮男人微微揚起下巴,回應道:「你沒聽錯,巴黎。」
 
這是雨果上學後的第一個早晨,榮恩拿起餐巾,替自己擦了擦嘴巴。南瓜汁在白色的餐巾上留下一塊明顯的印子,他把它折半,放在盤子的旁邊,問道:「為什麼?」
 
「你不喜歡巴黎?」金髮男人挑起眉頭,提起雙手,十指交扣在下巴前。
 
「不,不是,」他補強自己的問題:「我指的是,為什麼突然決定去巴黎?」
 
那對灰色的眸子直直地停在他的臉上,跩哥看著他,沉默維持了一小段時間,而後才開口說:「……雨果·衛斯理人在霍格華茲,我想你會需要。」
 
對方如此答案,令榮恩起先微微愣住,他不明白地看著眼前的金髮男人,「我怎麼……」才發出幾個音節,他就想起了復活節假期的兩個禮拜,自己的確因雨果不在家而表現得有些消沉。
 
明白金髮男人用意以後,榮恩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沒有想到過,以前那個既自私、又喜歡嘲諷人的討厭鬼馬份,居然也有關心他感受的這一天。
 
或許是因為榮恩的笑容太過愉快,跩哥動了動眉毛,別開視線,薄唇動了動:「不要就算了,我可不指望一個衛斯理能懂得享受生活。」
 
「嘿。」他笑著抗議對方的嘲諷,「你最少也得先讓我向喬治請假。」
 
馬份現任家主發出個鼻哼,算是接受了他的回答。
 
大部份的時候,喬治是個喜歡耍人,又十分看重金錢的傢伙,協調扣發兩天份的薪水後,喬治才終於給了榮恩同樣天數的假期,當然,他還得當自己哥哥的新產品實驗對象。
 
搞定了所有的問題,榮恩的心情十分愉快,這是他第一次與金髮男人單獨出遊,過去他們都還是學生時,除了活米村之外,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學校,另外就是,他們也會刻意別表現得太過曖昧,要是其他人有所察覺,可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金髮男人將一個裝了胸針的小盒子放在他眼前,榮恩馬上就發現這是一個港口鑰。
 
港口鑰的確是跨洲之間最好的旅行方式,雖然法國與英國同屬於歐洲,但是在他們的觀念裡,法國是歐陸,英國不是。再加上若是沒有去過的地方,消影現影不是最佳的處理方法,可能會造成目的地錯誤的情況發生。
 
他拿起盒子端詳一陣,半是揶揄的說:「……希望你有跟魔法部申請過。」
 
「得了吧,港口鑰的濫用程度還怕魔法部處理不完呢。」跩哥聳了聳肩,「除非我們偉大的正氣師,打算因為這件事把我送進阿茲卡班。」
 
「噢,聽上去是個好主意,」榮恩發出個輕笑,「那恐怕得等你從阿茲卡班放出來之後,我們才能去巴黎了。」
 
兩個人對視一陣,金髮男人靠向了他,傾過身體,從他的手上拿走盒子,將胸針從裡頭倒出來,金屬製的飾品發出一個敲擊的聲音,他們兩人同時將手覆上,一陣暈眩撲天捲地而來,他們身邊的景物不再是馬份宅邸,而是一座又一座的書架,上面擺滿各式書皮的二手書本。
 
對於兩個大男人憑空出現,坐在櫃台邊的老人僅僅抬眉瞄了眼,便又事不關己地繼續閱讀,榮恩很快就猜到了,這個老男人也是個巫師,而且很習慣突如其來的訪客,可見有相當數量的旅客將這裡設為巴黎的目的地。
 
中年的馬份拍了拍袖口,接著跨步,沒有多看一眼該位老者,逕自推開玻璃大門,離開這間由巫師所經營的書坊,榮恩不假思索,隨及跟上。
 
異國的街道在跨出店門後開始延展,白色的地磚以規律整齊的方式鋪滿街道,來來往往的人們緩步行走,幾名中年的麻瓜婦女笑著經過他們面前,微風掀起了她們長裙的一角。
 
「如何?」榮恩聽見身旁的男人正以沉穩悅耳的語調詢問,他轉過頭,陽光讓男人的鉑金色髮絲閃閃發光,灰色的眸子則因睫毛的陰影更顯明亮。
 
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一刻的感受,難以掩飾的興奮使得他不禁提起嘴角,衝著對方微笑:「也許我該拍照寄給我爸媽。」
 
榮恩的幽默令跩哥發出個笑聲,金髮男人眨了眨那對灰色的眸子,牽扯到眼角的細紋,讓對方看上去柔和了些,「窮酸的衛斯理,你該不會是你們家族第一個踏上法國的吧?」
 
「喔,閉嘴。」他笑著朝對方的手臂輕輕揍了一拳,「花兒就是法國人,我當然不是我們家族的第一個。」
 
道路內側建築物多半以大片的透明玻璃做窗戶,頂部還搭了片遮雨棚,桌子與椅子則擺放在底下,幾個麻瓜坐在椅子上,有幾個閱讀書報的年輕少婦,她們的桌上放了小杯子,從外緣的褐色印子來看,大概是咖啡。
 
他們隨機挑了一家店門前趴著一隻狗的咖啡館坐下,親切的麻瓜老闆替他們送上兩杯咖啡,兩個男人同時舉起杯子的畫面有點滑稽,但是他們還是小啄了口。
 
「──真苦。」榮恩皺著臉,抿抿自己的唇瓣,將杯子給放下。
 
「那只是你不懂得品嘗罷了。」跩哥也將手上的杯子置在小盤子上,「不過,好吧,我得同意,我喜歡紅茶大於這玩意。」
 
他們相視一陣,又喝了一口,苦澀但香醇的味道交織成難以言喻的滋味。陽光被大雨棚給擋住了,悠閒的日光讓榮恩的腦袋暖烘烘的,思緒飄到了昨夜,雨果的分院結果讓他很滿意,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替這個好兒子擔心什麼。
 
「真神奇,嗯?」跩哥的聲音讓他回過神,榮恩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我從來沒想過會帶你出國,甚至是坐在麻瓜世界喝咖啡。」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開始喜歡麻瓜了?」他故意選定對方的最後一句話回應,這引得中年跩哥‧馬份不贊同地搖搖頭。
 
「那麼你就錯了,我痛恨麻瓜,就如同我討厭你的雙胞胎哥哥,沒什麼差別。」金髮男人語畢,將杯子再度舉起,不再年輕的手指扣緊手把,流暢地完成了飲用的動作。
 
「還真是恭喜你,現在他們只剩下一個了。」他誇張地聳聳肩,一名穿著時尚的女人朝他們的方向拋了個媚眼,大圓耳環與混了三個顏色的披肩,讓那張具有拉丁血統的臉蛋更增魅力。雖然她很快便在綠燈亮起後,往馬路的對面走了。
 
長長的沉默在彼此之間蔓延開來,隔壁坐位的客人翻動報的聲音都格外清楚,敞開的店門內傳來了瓷具的碰撞,一條中型犬在他們眼前走過時發出細碎的腳步聲。
 
榮恩的手指勾在杯耳,旋轉已經喝空的容器,他嚥了口口水,才開口說話:「……他們外遇。」
 
因為他的話,金髮男人提高眉頭,灰色視線定定地停在他身上,卻沒有發話。
 
「我不確定是怎麼發生的,」也許是第一句話順利出口的緣故,接下來的句子也就如同破掉的水杯,水流從裂縫中湧出,「那天我打開門,他們就躺在床上,我真的不相信他們會這樣做,」他說得很快,時間讓他能夠平靜地敘述,「我最好的朋友,他們都是,而我同時失去了。」
 
跩哥把杯子放在盤上,「有多少人知道?」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並補充道:「至少這是我第一次提起它的詳細過程。」
 
「那還真是意外,我不曉得你這麼信任我。」在提到『信任』這個單字的時候,金髮男人的視線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那裡被袖子所包裹得嚴實,但是榮恩知道,那正是對方刻印黑魔印記的位置,不過這要不了多久,金髮男人便又把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榮恩不再把玩杯子,雙手擺到了膝蓋上,對於黑魔標記的過去,他是有些話想講,但是一時半刻卻找不到正確的切入點,索性撐起身體,打直腳的曲度,將屁股從椅子上離開,「相信我,我也很意外。」
 
他們付了咖啡的錢給老闆,當然,是麻瓜錢,雖然榮恩不太會分辨歐元硬幣的長相,對巫師來說它們都一樣,跩哥比他更慘,因為掏得太少而被麻瓜給擺臉色。這對自尊心甚高、喜歡揮霍金錢來炫耀自身財力的馬份而言,是莫大的丟臉,何況還是個看不起麻瓜的純血主義者。金髮男人在弄懂硬幣之間的差異後,不但付了雙倍的價錢,還外帶一個『空空,遺忘』。
 
這個偶發事件絕對夠他嘲笑一陣子了,榮恩盯著金髮男人懊惱的模樣,想起一些過去的回憶,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換來對方的白眼。
 
接下來的旅程,榮恩原本提議租車,當他與妙麗還是夫妻的時候,他考到了一張駕照,卻沒什麼機會實際用,相當的可惜。但顯然馬份現任家主不這麼想,跩哥並不信任他的開車技術,更不想使用麻瓜發明,然而在不熟悉當地環境的情況下,消影現形絕對是不智的作法,沒有確切的目標,也許會將他們傳送到錯誤的位置,最後他們妥協搭程地鐵。
 
巴黎的地鐵網十分發達,人潮幾乎可以和魔法部在麻瓜世界設立的入口媲美,馬份現任家主顯然沒有受過這種酷刑,金髮男人低聲咒罵著車廂內的人群,地鐵的緩慢與榮恩的餿主意,而他只會在最後一種情況回嘴。
 
每停靠一個站,地鐵便有大量的麻瓜下車,再換一批新的上車,榮恩讓自己靠近對方一些,金髮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傳了過來,在擁擠的人群裡,令他有些發暈。
 
他的頭靠到了對方的肩膀上,有那麼瞬間忘記了自己人在異鄉,而且還是令人驚奇的麻瓜世界,榮恩又吸了口氣,金髮男人身上淺淺的薄荷香,遠遠大於那些麻瓜的汗臭與薰衣草香水,讓他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
 
或許對方與他也有相同的想法,榮恩感覺到金髮男人沒有抓著握把的手,扶在他的腰際,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了點。
 
儘管這裡有很多很多的人,可是在感覺上,更接近他們獨處。榮恩想起了他們還是學生的歲月,無論是打架的時候,鬥嘴的時候,甚至是躲在無人角落裡擁抱的時候,他都能聞到這股香味,一點都沒有變。
 
接著他的思緒跑到了他剛搬進馬份家的那幾天,他從背後抱住對方,或者是他們在走廊上交換親吻,聖誕夜的溫暖氣氛,最後是雨果住在妙麗家的第一天晚上,馬份與他面對面,沒有親吻,沒有擁抱,就只是躺在床上睡覺。
 
跩哥·馬份變了,或許跩哥·馬份從來都沒變。金髮男人比過去的那個金髮男孩還要成熟,還要內斂,戰爭可以影響很多人,但唯有時間可以給予真正的歷練,雖然對方的嘴巴還是一樣惡毒,卻能在言語之下察覺滿滿的關切;又或者,從前的那個金髮男孩一直如此,只是他們都太過尖銳,所以沒能發覺隱藏在其中的關懷。
 
他沒有答案,車廂內的人們搖搖晃晃,有位麻瓜的手肘撞到了他的背,但是他沒有理會,而是閉上眼睛,直到到達目的地為止。
 
「我絕對不會再搭乘那個垃圾第二次。」這是跩哥在走出車站後所說的第一句話。金髮男人沉著臉,厭惡的表情實在很難被稱為愉快。
 
「我也不想。」榮恩聳聳肩:「有人踩了我一腳,梅林,那是高跟鞋。」
 
他們進了一家餐館,麻瓜看不到它的招牌,而它能通往巫師世界,有點像是破釜酒吧與斜角巷。
 
法國的巫師與英國的巫師沒有多大差別,這點從街道擺設就能看出來。在充滿魔法物品的環境下,馬份現任家主顯然比較能放鬆,他們經過了幾間長袍店,不得不承認的是,法國人在衣著上,的確下了更多的工夫。同樣的巫師袍,他們喜歡使用緞面布料,閃閃發亮的材質與大量蕾絲,這對來自英國的紳士而言,絕對不是令人滿意的商品。
 
「挺像的,不是嗎?」金髮男人指了件滿是蕾絲的禮袍說道:「你在聖誕舞會上穿的那套?」
 
「見鬼。」榮恩翻了翻白眼,他可一點也不想去回憶當時的窘態。
 
對方戲謔地微微一笑,繼續他們的觀光。魁地奇用品店所展示的新型號,與斜角巷的相同,書店也大致是如此,並沒有什麼鑲了寶石或貼滿碎花布的精裝書。
 
街道上的女巫穿著亮麗,一名黑髮的法國女巫送了一個飛吻,當那個吻飛到榮恩的臉頰上後,鮮紅的唇印就印了上去。跩哥皺起眉頭,明顯不喜歡這樣的發展,但是對方根本沒能瞪著榮恩的臉太久,便自顧不暇,因為那名女巫也以同樣的手法,在金髮男人的臉上留下相同的痕跡。
 
他們最後在彼此的臉上分別下了個哆哆潔,才把那恐怖的鮮紅色給清除,豔遇可未必會是好的經驗。
 
沿著同樣的方式離開巫師街道,穿出餐館,他們又踏入了麻瓜世界。時間已經是下午,走在鋪滿白色地磚的廣場上,兩旁花埔種植大片綠色草皮,還夾雜些野花。
 
他們的步伐驚動了在步道邊啄食麵包屑的鴿子,受到驚嚇的鳥類就像波浪般,一排一排地飛起,直到一整群都飛上了天,再換至更前方的位置棲息。
 
榮恩很少這麼平靜過,他踩著腳步,馬份就在他的旁邊。這麼多年來,和一個彈跳小雪貂併肩而行,是很難得的機會,學生時代沒有,成為父母以後更是沒有,少了孩子的歡笑固然令他有些寂寞,失去妻子與好友的傷口無法輕易抹除,但是他卻意識到,這才是他人生的另一個的開始。
 
「馬份。」他率先開口,「謝了。」
 
「為了什麼?」身旁的金髮男人發出個鼻哼:「要知道,我可不全然是為了你,更多的是因為我自己。」
 
「噢,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白痴。」一瞬間,榮恩有種年輕了二十歲的感覺,他該死的好想親吻對方的嘴,他們好久沒接吻了,上一次是在聖誕節,為什麼成年以後總是那麼忙,要是能回到學生的生活,一切肯定都不一樣。
 
這股衝動令榮恩搶先對方一步,擋在金髮男人的面前,面對面,他一把拉住對方的衣領,狠狠地啃吻那對薄唇。
 
對方大概沒有料到他的行動,所以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背部被一雙臂膀給擁住,跩哥正在回應他,以一種霸道、充滿侵略地方式占領了他的嘴巴。
 
現在的他們就像兩個不顧外物的青少年,榮恩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血液從腦袋轉移到了另一個部位,而且馬份也是如此,抵在他大腿上的褲襠就是最好的證明。
 
擁有一致的想法,對兩個為人父的成年巫師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跩哥掏出魔杖,這一次,他們沒有透過港口鑰,扭曲的虛空把他們傳送在馬份宅邸前面,而且他們迫不及待地進了屋子,走上樓梯,打開房門,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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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 更新


Never say no - (6) Ring
 
他們瘋狂地接吻,用牙齒輕啃對方的唇瓣,儘管榮恩搬來馬份宅邸後,他們偶爾也會這麼做,但從來比不上這次。太過渴望一個人的感覺,將他們僅存的理智全數揮開。
 
金髮男人伏在他的身上,真切的熱度隔著衣料也能傳遞而來,他知道對方也是如此想要他。
 
「啊……」淺淺的呻吟自喉頭發出,榮恩微微瞇起眼,他的身體忠實地表達自己強烈的情慾,僅僅是一個吻,落在脖子上,就讓他渾身顫慄。明明已經是個擁有孩子的中年人,現下卻表現得像個處男,連梅林也無法解釋這樣的情況。
 
或許是滿意於他的反應,跩哥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灰色的眼眸裡擒著笑意,以及更多的慾火,專注地停留在榮恩的身上。
 
對方的手指輕勾,胸前的鈕釦一顆顆被解開,拉開襯衫的兩側,他的胸脯立即接觸外頭的空氣。榮恩吸了口氣,也模仿起跩哥的動作,伸出手,摸到對方的釦子,將它們繞過衣服上的扭。
 
在上方的金髮男人輕笑兩聲,帶了點戲謔的味道,「你比年輕的時候還要熱情。」
 
「噢,住口,」他笑著眨眨眼,難以掩飾微微發熱的雙頰,索性拉住對方的領子,將金髮男人給拉近自己,直到彼此鼻頭相碰,便主動給予對方一個淺吻,才放鬆力道,「我才想問你,怎麼,你已經老得失去行動力了嗎?」
 
金髮男人眉頭一挑,神情間帶了些不以為然,「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慢慢來呢,看來我錯了。」
 
「嘿,我聽見了,一個馬份承認他的錯誤,」榮恩有些好笑地看著對方,「過去可沒見你這麼坦率。」
 
「是嗎,」跩哥哼了聲,「你等下就會後悔說過這些話,我保證。」
 
下一秒,他被咬了,肩頭傳來一陣痛感。在他驚呼一聲之後,始作俑者抬起頭,重新拉開他們的距離,居高臨下望著他,可惡的得意神情,與記憶中所熟悉的金髮男孩完全一致。
 
揉了揉被咬過的地方,榮恩撇撇嘴,「好吧,我後悔了。」
 
他們又進行了一次淺吻,嘴唇與嘴唇短暫的碰觸,是那麼地柔軟,與先前既濃烈又深刻的親吻,是兩種全然不同的風格。
 
金髮男人俯下身,在他的頸間落了個同樣輕柔的吻,唇瓣與皮膚之間存在著空隙,因而發出啾啾的聲響,當然,這不排除是對方故意這麼做的,畢竟這樣比較煽情。
 
榮恩閉上眼睛,對方順著他身體的曲線,持續落下更多的親吻,鼻息噴吐在他的身上,唇瓣所經之處,都產生異樣的感受,似乎格外期待即將要發生的事。
 
感覺到對方的手指滑過他的腰際,指尖摩挲褲腰周邊的肌膚,癢呼呼地,使得他忍不住縮了下身體。
 
「不介意我脫了它吧?」對方詢問的句語幾乎是完全肯定,榮恩張開眼睛,看見金髮男人正用那雙灰色眸子,打量著他半裸的身體。
 
微微瞇起眼,榮恩將問題丟回對方身上:「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
 
「我只是基於禮貌才隨口問問的,你知道,即使你不同意,我還是會這麼做。」語畢,跩哥的手移到了他的褲頭上,沒有半點遲疑地解開了它。
 
金髮男人很快便把他的長褲褪到膝蓋,而後再度撫摸到了他的腰部,指腹在內褲的鬆緊帶附近遊走。
 
細細地酥癢感是如此鮮明,他甚至想催促對方快一點、再快一點,省略這些多餘的調情,直接進入正題,卻又享受於這種令人焦躁、迫不及待的前戲裡。
 
倏地,一個突兀的冰冷,令榮恩忍不住瑟縮,他低下頭,注意到停留在自己腰部的手,無名指上環了那只價格不菲的戒指。
 
榮恩皺起眉頭,強烈地不悅湧上了心頭,對方戴在手上的戒指是很醒目沒錯,但他還未曾像現在這般覺得刺目。
 
「拿下它,馬份,」他說,「那玩意弄得我不舒服。」
 
對方並沒有馬上意識到他所說的,跩哥於是循著他的視線,直當看見手指,才了然地勾起嘴角。
 
金髮男人抬起手,以手背對著他,特意動了動無名指,「你指的是它?」
 
「嗯。」榮恩點點頭。自己能夠在其他時間盯著它瞧,卻不能忍受這一刻冰冷的金屬,壓在皮膚上所帶來的溫度。
 
現任的馬份家主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伸直手指,另一手抓住了套在無名指上的昂貴戒指,環狀金屬從蒼白的指節褪下,喀答一聲,被主人放在床頭櫃上,特有的弧度使得它晃了晃,儘管銀色的光澤仍然璀璨,卻不再那麼扎眼了。
 
這樣的發展令榮恩滿意地扯了扯嘴角,收回望著戒指的目光,回過頭,卻對上一雙熱切的灰色瞳仁。
 
跩哥的凝視是赤裸且露骨的,其中似乎蘊藏著許多難以分明的情緒,無法確切地以獨立的詞彙去闡述,但是榮恩發現自己能夠理解。是的,他明白,因為他們的感受是相同的。
 
二十多年了,他們都不曾這麼做過,除了期待,還有更多的害怕,在等待了這麼長的歲月,被重新喚起的記憶,用緊張來形容已不足矣。埋藏在身體深處的原始慾望,好像會在下一刻全數潰堤。
 
心臟的跳動不斷加劇再加劇,為了擺脫這份難以忍受的躁動,榮恩打破了沉默:「可以了,馬份,沒什麼東西值得你一直盯著瞧。」
 
只見金髮男人露出懷念的表情,半揚起的唇瓣,透了些苦楚,「你很好看,衛斯理。」
 
突如其來的話語,令榮恩剎時反應不及。短暫地消化對方話語裡的意思,他眨動眼皮,下意識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我已經不年輕了,馬份。」
 
「你很好看。」然而跩哥只是重覆這句話,灰色的瞳仁倒映著他紅色的身影,平靜地說道。
 
啞啞地張開嘴巴,榮恩還想講點話,卻不確定該說些什麼才好,最後只能闔上,抿抿自己的唇。這個平凡的讚美在他的心上留下波痕,情緒一股腦地覆在胸口。
 
也許是早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金髮男人低下頭,一隻手安撫性地把他額上的髮絲給撥到一旁,就像在告訴他『噓,不要說話。』,另一隻手則侵略性地伸進了他的內褲裡,同時提醒他『好了,讓我們繼續吧。』。
 
事隔多年的性愛,在這個夜晚,他們以無法停止的情感及慾望,填滿心裡長久以來的空缺。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攀升至一個最為張放的高度,透過馬份宅邸主臥室的落地窗灑落進來。
 
緩緩撐開眼皮,或許是已經沐浴在光線中一段時間,瞳孔完全沒有不適的感覺。榮恩眨了眨眼,然後輕輕一笑,被陽光給照醒,這是在成年以前偶爾能享受到的悠閒,然而在開始工作後,不論是魔法部的正氣師,或是在衛氏法寶店做事,都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
 
直起腰桿,榮恩背靠枕頭坐好,埋在棉被底下的身體,因拉扯到後穴,而傳來鮮明的痛感,除此之外,整個人都有種酸軟的無力感,全身的骨架好比老舊的飛天掃帚,似乎隨時會散開。
 
無奈地坐在床上,他回想著昨夜的情況,的確,算得上激烈了。彼此都到達高潮之後,昏恍的意識與沉醉的心理包裹著他們,無法勃起的狀態只存在半個小時左右。渡過了無法勃起的不應期,他們緊接著又做了第二次,第三次,不計後果的舉止彷彿是為了補足二十多年來的份量,直到兩個人的不應期被拖得更長,才在最後一次的射精結束後,停止這份需索。
 
明明無論是體力或精力,都不比學生時代來得豐沛,但是他們的行為,簡直比過去還要瘋狂,榮恩好笑地拼湊昨天晚上的記憶。不過自己確實是老了,即使當下不明顯,後勁卻很強,至少在年輕的時候,不會像現在這樣,全身的肌肉又緊又痛,年齡重量是無法忽視的。
 
環顧四週,他沒有在這裡看見房間主人的身影,金髮男人不知道上哪去了,張開眼睛沒能即刻看見對方,是讓他有那麼些失落。
 
抓了抓脖頸,榮恩再扭扭頭,舒展緊繃的肌肉。自己已經不是抱著浪漫情懷的青春期少年,醒來就能看見對方這類的想法,太過不切實際了。
 
就在他胡亂思考這些的東西當下,眼角的餘光瞄到了床頭櫃,昨天晚上,他記得馬份將無名指上的戒指褪下,就放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屬於他們的性愛,而今它不見了,想也知道,肯定是它的主人重新戴回去了。
 
他突然有點落寞,金髮男人與他的情況不一樣。雖然他們彼此都有家室,然而榮恩已經和妙麗離婚,就名義上來說,他是自由之身,含有一絲對家庭的虧欠,他總是對他的妻子抱有這份情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即使當初出軌的是她,卻仍隱隱覺得自己肯定有某些地方沒能滿足她,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
 
可是,跩哥‧馬份不是,那個高傲的男人沒有與妻子離婚,儘管對方的妻子鮮少出現,甚至可以說,幾乎不曾出現過,打從榮恩住到這裡,都沒和她打過照面,她很久沒回家了,但這並不意味著跩哥‧馬份不受婚姻的約束。
 
在此之前,他與馬份只是親吻或者擁抱,或許在精神上,馬份與他的確是出軌了。但實際上並沒有發生肉體關係,不應該被貼上外遇的標籤,至少他是這樣說服自己的──直到昨夜為止,一個明確的結果產生了。
 
不輕不重的罪惡感,壓在他的心口,很奇怪,它就像一張紙,好像能夠輕易揮去,以致於在享樂的那一刻,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冷靜之後,卻發現它還在那裡,更像個泡泡糖,怎麼樣也甩不掉。
 
現在的榮恩‧衛斯理,與當初破壞他美滿家庭的哈利‧波特是同個層次的,不論馬份與其夫人之間關係為何,他們上床是不爭的事實,沒有任何辯駁餘地。
 
糾結的情緒往往最難處理,收緊了手指,他捏著床單,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和喬治請了兩天的假,不必去法寶店上班,反而多出思考的時間,無法逃避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
 
倏地,關門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裡,不是大門的方向,而是在飯廳。榮恩推想跩哥可能在正要享用早餐,小精靈能隨時替主人在想要的時段準備食物,說起來他也有點餓了,或許對方沒猜到他已經起床,那麼現在他也該準備下樓,去吃點麵包,也許再配點南瓜汁。
 
他順手抓起披掛在對方房間的浴袍,昨夜脫掉的衣服大概被小精靈收走了,總之不在這裡,反正孩子們上學去了,他也不急於回房間更衣。白色的袍子質地良好,柔軟又保暖,將手伸進寬大的袖子中,拉緊衣物兩側,再將繫於腰部的綁帶拉好,榮恩這才推出房門,往飯廳移動。
 
原以為坐在那裡的會是熟悉的金髮男人──灰色眼眸瞥了他一眼後放下手邊的紅茶,對他說幾句無關緊要的揶揄──然而榮恩猜錯了,金髮男人不在那裡,出現在飯廳的,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
 
翠菊·馬份,榮恩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是同年級史萊哲林月桂·綠茵的妹妹。深色的頭髮,盤起一半在頭上,另一部份則自然垂落在脖頸後,身著剪裁合宜的深色套裝,一名高貴、有氣質的女人,而今正驚訝地看著他。
 
「呃……嗨。」先回過神來的是榮恩,他朝對方點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早在這之前,他就設想過很多次,假使他們見面,會是個怎麼樣的情況,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形式,而且,他還穿著她丈夫的浴袍。
 
「嗨。」馬份家的女主人收回了目光,把視線移回手上的工作。她正在泡紅茶,這很有趣,因為她大可以讓小精靈來做,或者是施個咒語,讓茶具們自己動作,身為有錢人家的夫人,很多事情不必親自動手,可眼前的女人顯然更習慣這麼做。
 
氣氛有些尷尬,榮恩摸了摸耳朵,這過程中勾到幾屢紅髮。身為客人,他理應講點話,來感謝這個家庭的招待,可是最後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並且萌生了離開飯廳的念頭。
 
「抱歉,我還以為家裡沒人。」意外地,馬份家的女主人開口搭話。放下茶壺,停留在握把的纖細手指,套有銀製的戒指,做工精美,和馬份的很像,但款式細看卻有些許落差。
 
榮恩不再看她的手,改為面對她轉正的臉,聳聳肩,試著表現出自己的幽默:「這是妳家。」
 
她微微一笑,「你是榮恩‧衛斯理,沒錯吧?」朝他的方向走近,並且伸出手,擺在他們之間,「我是翠菊,幸會。」
 
回握住她的手,進行了一次禮貌性問候,「是的,我是榮恩·衛斯理,」榮恩停頓了下,才補充了句,「幸會,馬份夫人。」
 
他的稱呼是經過選擇的。儘管馬份家的女主人在自我介紹時,特意說自己的名字,未包含姓氏。就理論上來說,這是要別人以名字稱呼自己,但是榮恩不認為這樣是妥當的,所以他決定叫她的姓,第二個姓。
 
女人沒有在這個點上糾正他,拉開前方的椅子,然後示意他也找個位子坐下,榮恩才和她做了一樣的動作,拉出餐桌椅,坐上椅子。
 
翠菊沒有看她,但平和的態度,似乎早就知道會在這裡碰到他。真是奇怪,榮恩在這裡已經住了半年多,卻從來沒有在馬份宅邸看見過她。
 
彷彿看透了他的想法,女人又笑了笑,「我並不常回來這裡,如果有,也都是挑沒有人的時段,」掛在她嘴邊的弧度很漂亮,「噢,不過有兩次,碰見了你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被提起,作為父親總是會莫名地感到驕傲,榮恩也露出了牙齒,為小兒子作介紹:「他叫雨果,雨果·衛斯理。」
 
「很可愛的男孩,」女人點點頭,提起沖泡一小段時間的紅茶,拉過兩個杯子──第二個杯子可能是小精靈準備的,因為剛才桌上只擺了一個──將茶壺內的飲品倒入杯中,從壺口流洩出來的液體,比褐色淺,接近紅色,又有些偏黃,澄澈晶瑩,還冒著白色的煙,「和你很像,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紅茶很快就盈滿兩個杯子,翠菊將其中一個推到了榮恩面前,並做了個請的動作。榮恩接過它,抓著杯子底下的小拖盤,「謝謝。」
 
舉起杯子,榮恩喝了口茶,茶葉獨有的芳香自舌尖擴散,嚥下口中的液體,還有淡淡的甜味,在舌根盈繞。
 
翠菊也淺淺嘗了會,便把杯子放回拖盤上,一陣不自然的沉默降臨在這裡。他注意到她正漫不經心地將視線停留在杯耳上的手指,手指上塗了指甲油,再由她的髮型與套裝來觀察,明明已經回家了,卻還是一身行頭,想必馬份家的女主人在打扮上相當講究。
 
「那是跩哥的浴袍,對嗎?」在停頓一段時間之後,女人再次開口,同樣深色的眼線,帶給人一種性感而聰明的感覺。
 
然而對於她的質問,榮恩僅是生硬地點點頭,他差點就忘了自己穿得多麼不得體。微微併攏雙腿,將蓋在大腿上的兩片浴袍拉近,畢竟是在別人家裡,面對一個初次談話的女性,縱使他再怎麼不拘小節,也不是衣著隨便到這種程度。
 
何況,這還是她丈夫的東西,他這麼個穿法,簡直就是將兩人之間的關係,赤裸裸地攤開在陽光下。
 
馬份家的女主人了然地眨眨眼,「我想也是。」從她不冷不熱的口氣裡,無法推斷出此刻這名女子的思維。
 
心臟因緊張而跳動得特別劇烈,他和馬份在長達二十多年以來的分別,一直到昨晚才經歷久違的性愛,然而他缺乏熟慮的行為,足以讓人誤會他們已經亂搞過很多次──雖然一次和數次在意義上差別不大。
 
與此同時,別樣地感受無聲無息地攀附在他的胸口,除了誘使他人丈夫出軌的罪惡感,還有更多的不甘心──沒錯,不甘心。馬份與他的關係,不是對等的,這樣的認知泛起了心底某一個漣漪,悄悄地振動了看似平靜的水面。他不喜歡這樣,不止是愛情上,就連其他方面,他也不喜歡不對等的關係,好比過去衛斯理家的貧窮,讓周圍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很富有。
 
或許是他安靜了太久的時間,馬份家的女主人又提起茶杯,啜飲一口,在她把杯子放回原位時,發出了瓷器碰撞時的清脆聲響。「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知道你了。」
 
這樣的句子令榮恩感到意外,他沒有料想到她會接這句話,「抱歉?」
 
「我看過你打的魁地奇,雖然年級不同,」她的表情透露了對過往的懷念,「我也在人群裡唱過那首歌,或者說,我們全學院都會唱。」
 
無庸置疑,翠菊指的是那首『衛斯理是我們的王』,在他五年級的時候,出自跩哥之手。榮恩也同樣記得它的旋律,於是他說道:「一首糟糕透頂的破歌,我更喜歡葛來分多的版本。」
 
眼前的女人扯了扯嘴角,「這是跩哥特別為你作的歌,我想你應該明白。」
 
「對一個十五歲的男孩來說,字面上的意思遠比台面下的動機容易理解得多。」榮恩撇了撇嘴,他當然明白,當年馬份專程寫一首的歌,只為了能夠嘲笑他,為此不惜犧牲睡眠,男孩會這麼做的原因,答案只有一個。過去的他可以不懂,可是現在已經為人父母,又怎麼可能沒發覺到當年金髮男孩的想法。
 
聽出了他話裡的含意,翠菊抿了抿唇,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擊著杯子,套在指頭上的戒指光芒閃爍。
 
「我曾經恨過你。」沒有延續前一個主題,馬份家的女主人兀自開啟了另一段談話,「你大概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我的家庭從來都不是完整的。」

面對女人毫不避諱的指控,榮恩的心臟彷彿緊縮了一下,她的視線直直地看了過來,罪惡感仍然不輕不重的壓在那裡,恰恰好讓他所感覺,卻不會沉得令人難以呼吸。

馬份家女主人平和的語氣更像是在談論天氣,明明是怨懟的話語,卻顯得雲淡風輕。「和跩哥結婚,是因為前任馬份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她又接著說:「馬份家必須有個繼承人,這是跩哥的責任。所以他答應他的父親,和我結婚。」

榮恩沒有打斷她,只是安靜地聆聽,現任馬份家主婚姻的背後,是幾個世紀以來的重擔,以及一個無辜的女人,被當成祭品的故事。

「你不知道我有多仰慕他,儘管我知道,他的心裡還有別人,」擺在她眼前的杯子,已經不會冒煙了,裡面的紅茶也由燙轉涼,「我以為透過婚姻,我們能夠真正的結合,總有一天他會忘了那個人,」馬份家的女主人勾起杯耳,喝了口茶,似乎也發現了杯中液體在談話中冷卻,她提起茶壺,又斟了些茶,杯子重新冒起淡淡的薄煙,「但是,這個夢想終究沒有實現,甚至在天蠍出生以後,他幾乎完全不掩飾了。」

所以天蠍才會罵他是賤驢,榮恩串起了去年聖誕節假期所發生的事。

「我問過好多次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我?卻得不到解答。」馬份家女主人以手指輕彈了下杯子,「最後,我放棄了,」她看向的他目光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堅定:「與其浪費一輩子的時間,在不愛自己的男人身上,不如離開他,重新開始。」

她是對的,榮恩想。沒有人的應該永遠活在陰影下,面對問題,設法找出自己的答案,這樣的人生觀念,令榮恩不得不欣賞。

儘管如此,他還是有個想問的問題,一口氣喝下自己杯子裡所有的茶,微涼的液體潤了潤喉嚨,「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不離婚?」話才出口,便察覺失言,榮恩慌忙地道了個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馬份家女主人提起一個釋懷的笑容,「沒關係,我知道你想說的。」她傾身,將榮恩的杯子拿了過去,倒了半杯的熱茶,再推還給他,「你知道,跩哥是很重面子的人,儘管他不愛我,但是他不允許我離開他。」

榮恩接過茶杯,熱得有些燙嘴的液體,讓他只啜飲了一小口,便放回了拖盤上。

「他不在乎我去了哪裡,也不管我在做什麼,」她說:「只要我和他維持婚姻關係,就無所謂。」

「這樣對妳太不公平了。」這句話並非出於他的私心,而是單純的打抱不平。他皺起眉頭,方才他欣賞女人的想法,卻不喜歡她的境遇。

「哎,我也這麼認為。」馬份家的女主人淡淡地笑了幾聲,動作算得上高雅,唯獨眼角的幾條不明顯的細紋暴露了她的年齡,儘管如此,仍不減損這位少婦的美貌。

因為她的笑聲,榮恩也跟著微微一笑。太奇妙了,眼前的女人不久前才說她恨過他,現在他們竟然能相視而笑。

「我喜歡我現在的生活。」翠菊停止了輕笑,擦了指甲油的手指在茶杯邊緣遊走,「真的,也許別人會覺得奇怪,但是我在我的工作中得到了成就感。」當她這麼說的時候,嘴角還微微翹著,「比起過去成天與人交際的日子,靠自己的力量賺錢還有趣得多。」

剎那間,榮恩覺得眼前的女人是十分動人的,她和大多數的貴婦名媛不同,儘管她的舉手投足間,仍保有富貴人家的氣息,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觀念,尤其是談起工作的表情,是一個對自己事業有自信的女人。這讓他想起了妙麗,她們都是堅強的、閃耀光芒的。

這樣一個出色的女人,馬份居然不愛她,真是浪費。榮恩在心底這樣評價以後,又不禁感到疑惑,那麼自己又是哪一點吸引了金髮男人?

「我猜跩哥差不多快回來了,」她喝完第二杯茶的時候這麼說道,「老實說,我不太想看到他,和他分開以後,我覺得他只是個幼稚的蠢貨。」

她對丈夫的批評,令榮恩忍不住大聲讚好,「除此之外,還很自以為是。」

「而且還不能當面批評他。」翠菊笑著說,她從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裙襬的皺褶,眼睛帶了些頑皮的成份看著他:「對了,你應該找時間看看他的巧克力蛙卡片收藏,實在太精采了。」

「啊,這我已經從天蠍口中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親眼看看。」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女人朝他伸出手,他也禮貌地回握對方。

「再見。」她這麼說,便往大門的方向走去,榮恩推測她會在離開這棟建築物後即刻使用消影。

偌大的空間現下只有他一個人,也許還有家庭小精靈,但若沒有特別叫出他們的話,通常是不會出現的。

於是榮恩再度坐回椅子上,拿起擺在旁邊的杯子,將杯中最後三分之一杯的紅茶一飲而盡。

隔了好一段時間,玄關才再度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響,接著是沉穩的腳步。榮恩聽得出來這是屬於誰的聲音,所以他離開了原先的位子,朝著通向主廳的走廊移動。

在那裡,金髮男人停下踩上樓梯第二階梯的腳,面對著他,半挑起的眉毛顯示出對方有些詫異,卻不吃驚,灰色的眼眸微微瞇起,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的薄唇,蒼白的臉蛋因窗外的陽光照射,變得更加柔和。這張從他十一歲就熟悉不已的面孔,隨著歲月推進,也留下了時間的刻痕。

榮恩衝著對方揚起一抹微笑,跨出幾步,將彼此的距離縮得愈來愈短,直到他們靠在一起,沒有半點空隙,伸出臂膀,給予對方一個歡迎的擁抱。

他想起了不久前離去的翠菊·馬份,她沒有告知他為什麼會回來,這麼講或許有點詭異,因為這是她的家,回來其實是不需要理由的,然而她總是特意挑在沒有人的時候,如果她真的只是不想見到她的丈夫才這麼做,那她早該把所有會用到的東西都帶走才對,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踏進這裡,卻不與任何人接觸。

雖然榮恩從來就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從過去一向如此,唯獨現在,他擁著金髮男人,好像隱約能夠理解她的感受。

「我以為你沒那麼快醒來。」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呢喃,一如昔日那個金髮男孩的傲慢,卻又不同往昔的溫柔與成熟。

「雪貂,你上哪去了?」他頓時像是二十多年前那個還沒長大的紅髮衛斯理,臉埋在對方的肩窩,環抱著對方的手又緊了些,「特地叫我向喬治請假,是為了幫你看家嗎?」

跩哥的一隻手臂也搭上了他的腰部,「那是幾個世紀以前的笑話了?別那樣叫我。」

「還不滿半個世紀的一半呢。」榮恩打趣的回答,放鬆自己懷抱的力道,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金髮男人微微蹙眉,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我去幫你買內褲,」晃了晃另一隻提了袋子的手,「經過昨晚,我認為你的內褲太倒胃口了,真不知道格蘭傑怎麼能忍受這點。」

「嘿!」他發出個不滿的音節,卻沒有收起笑容,「如果你再早點回來,就能碰見你妻子了。」

「翠菊?」對於榮恩分享的這條消息,跩哥表現得沒什麼興趣,「是嗎,那她說了些什麼?」

「這個嘛……」他望著那對映有自己紅色身影的眸子,故意拉長語調:「先讓我看看你收藏的那些巧克力蛙卡片,再告訴你。」

對方的身體僵了僵,「該死的,想都別想。」現任馬份家主看起來有些窘迫,那可笑的模樣讓榮恩太喜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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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想跟大家聊一聊,其實翠菊夫人是個很大的挑戰,
她雖然是Draco的妻子,但是JKR除了給她名字,還有個史萊哲林的姐妹月桂·綠茵的設定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因此在寫她,我是照著Tom的女朋友Jude給我的感覺描寫,同時她也是翠菊的飾演者,
不知道這樣的形像大家是否接受,但總之我是這麼做了。
 
另外就是,這篇文章預計六月完結,大概還有三篇左右,並且可能會出成同人本。
不過進度有點悲劇,最近真的很忙,希望能夠如期完成!
Ronnie-深V
六年级学生
六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 忠实会员
41#
发布于:2012-02-28 21:00
真好……刚看前头心里还有点不舒服,离婚这个事真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却被女儿和曾经的妻子、好友一样的礼貌但冷漠的对待;金妮那么聪明,该知道的。
哈哈,DR两个至少现在关系取得了进展。【为什么要OOXX就是进展?】
期待后文。
向北遗忘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42#
发布于:2012-02-29 16:40
大大你竟然停在了这么关键的地方。。。
不过等了这么久,draco和ron终于走到这么关键的一步了,真欣慰
juice
六年级学生
六年级学生
43#
发布于:2012-02-29 22:06
自相逢后终于有实质的进展啦^o^怎么说就单方面荣恩来看,就觉得他对跩哥是打开心扉了类~确实值得祝贺\^O^/
不过么卡了肉还有跩哥方面的婚姻状况还没明朗,所以还是催催后续的~ _
swan
五年级学生
五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44#
发布于:2012-03-02 01:49
悄悄说,终于还是忍不住翻墙去了姑娘的博客,这几天一直很开心地泡在里面看文看图……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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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他们终于还是滚上床了呢(笑),真是不容易啊。从挫败到疗伤,从无言到释怀,最后终于睁开眼看一个新的未来——我得说,小龙做得真不赖!果然是成熟沉稳了许多,好歹也为人父亲了
而罗恩一直是他们中最晚熟的那位XD
这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就如罗琳说的,假如亚瑟死去罗恩就会迅速成长成半个波特,这是她所不愿见的。男人到死都是男孩,罗恩最吸引人的地方难道不就是那赤子之心么?而一直以来都不曾真正退去的他身上孩子气的天真又是多么的难得啊……这并非不谙世事的天真对善恶浑然不觉,却是他固有的步调,真正的温暖和阳光。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而光之所以为光,不正是因为它从未被黑暗盖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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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说句题外话(在博客留言不方便就到这里来了,抱歉!),在纱君的博客看到了跩荣小说本的通贩,可是大陆这边买不到的吧?就算能买我似乎也来得太晚了TvT
不过还是好想好想要……最好有的都来一本完售的都能加印就算没有能买电子书哪怕是word版TXT版的都好啊OTL
都想泪奔了。
纱君咱站短你商量商量成么TvT
 
lunatic9
三年级学生
三年级学生
45#
发布于:2012-04-19 08:55
为什么这又是一个坑…
灼灼一番
六年级学生
六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 忠实会员
46#
发布于:2012-04-24 17:34
我终于有勇气来回复大人的文章了,但是大人这都要5月了你去哪里了Q_Q另外同楼上姑娘这里也想求大人的本子TAT

大人的文章质量都好高,短篇恰到好处而长篇则是平淡之中蕴含着淡淡的热情,流年似水情意绵绵。
说老实话我个人其实有点不太喜欢作为心中有另一个男人而与女性结婚的行为。但是在这里要被谴责德是跩哥吧→_→(等)要说荣恩是太迟钝了将这种感情深埋心底以为就是过去,不过赫敏和哈利就看的比较清楚不能自欺欺人吧。赫敏是个聪明的姑娘,相信她也深爱着荣恩,但是却没有办法这样骗自己过一辈子。
不过看到跩荣两只的生活这种细水流长的感觉真的好棒Q_Q成熟的跩哥虽然对妻子和孩子并不是那么体贴,但是我把那理解为对于跩哥,他的 爱 的能力只是仅仅给予他最爱的那个人。所以他表现得既温柔又残酷。
不过卡肉这种事Q_Q求个更新(躺尸)
芋頭猪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47#
发布于:2012-04-26 05:47
看到哈妙的關係我呆住
不過看到天蝎可以和雨果相親相愛
我什麽雷都忘了
希望跩哥和榮恩可以永遠在一次呀
sanaakitof
霍格沃兹毕业生
霍格沃兹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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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布于:2012-05-13 11:41
TO:Ronnie-深V
謝謝大人回覆
同樣覺得離婚不是一個人的事,但是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女兒心裡,恐怕也是不好受的
金妮的部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寫到,不過就像大人說的,她也很聰明,所以註定會辛苦得多
 
TO:向北遗忘
唉呀,對不起大人,停在了很討厭的地方XD
DR總是要來點進展的,雖然還不是很快><
 
TO:juice
噢噢,可以這麼說的,榮恩這才真正的接受了跩哥,
關於跩哥婚姻問題,續篇會講到,其實寫好一段時間了,前一陣一忙就忘了更上來Orz
真是對不起
 
TO:swan
謝謝小鵠的感想,每次看到鵠兒的分析都會心底一陣溫暖呢!
真的很抱歉最近才到論壇回留言,
我很喜歡小鵠對於榮恩的說法,「男人到死都是男孩,罗恩最吸引人的地方难道不就是那赤子之心么?
真的,我就喜歡榮恩永遠是個男孩的這一點,
即使已經是個男人,卻還是個男孩,榮恩在我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至於其他的問題我們都已經私下(?)解決了嘛,唉唷,有空等小鵠多上噗浪玩玩吶
小鵠翻牆辛苦了!>"<
sanaakitof
霍格沃兹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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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布于:2012-05-13 11:48
TO:lunatic9
請大人放心,他不會坑的!
預計六月底完結。

TO:灼灼一番
謝謝大人回我的文章,失蹤一陣子真是相當不好意思Orz
也謝謝大人對我文章的稱讚,被說質量高了,真開心///
其實妙麗和哈利都是榮恩最好的朋友,在加上我想妙麗有她的自尊,總而言之,走到了現在的局面
關於跩哥的婚姻問題,下一章會好好的討論到,
這次的故事我想走比較平淡的生活路線,能表達出來真是太好了!
至於本子的部份,咱可以私下聊XD

TO:芋頭猪
哈利跟妙麗的部份真的很抱歉,其實我個人也不是很喜歡哈妙(喂)
但是跩榮和蠍雨,我會讓他們幸福的!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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