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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許多人來說，榮恩．衛斯理，不過是六個年輕衛斯理中的一個，但對哈利．波特而言，却是世界的全部…
Prologue 麥米納娃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喪禮，她梳著髮髻的嚴整黑髮仍舊一絲不亂，但冷靜的面容卻在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 這是她的錯，她從來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她沒注意到，身為他們的學院導師，她卻沒有注意到。不，說不定她早就發現了，卻刻意不點破，特別是在他們四年級那年，在三巫鬥法大賽裡，在少年還沒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火盃就已經告訴他們了，那來自古老魔法家族的紅髮男孩注定是少年此生唯一不捨的珍藏。那一年，他們才十五歲。不，或許在更早以前，在初次相遇時，他們的眼中就只有彼此了。 太早，還太早了，她這樣告訴自己，他們還太小，還沒來得及認識其他的人，還沒來得及和更多的異性交往。總有一天，生命的真愛會出現，到時，這段青澀的、甚至稱不上愛的感情，便會在記憶中消褪淡忘。只是，這樣的藉口連她自己都懷疑。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少年的執著。長久以來，她一直扮演著嚴師的角色，唯有對這無父無母的黑髮少年，她特別寬容些。當初，是她看著鄧不利多把當時尚在襁褓中的少年交到他麻瓜親戚的手中，是她挖掘出他玩魁地奇的天份，送他光輪兩千，也是她苦心勸導少年捨棄這段感情。 『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你們需要冷靜一下。』知道他們秘密的那一晚，她對他們這麼說。 他們還年輕，懂得什麼叫愛情？少年聽從她的話，乖乖地點了頭。命運乖舛的少年，僅管倔強，卻一向是個早熟懂事的孩子，他比那紅髮的男孩更懂得人情世故，知道這段感情會遭到世人怎樣的冷眼對待，也知道身為名人，他沒有一絲的隱私和犯錯的權利，更重要的是，那時時刻刻在黑暗中窺視的可怕勢力將會給戀人帶來生命的威脅。 但紅髮男孩，她忘了男孩那時說了什麼，她只記得她嚴厲地責罰了他。那個紅髮家族的么子，個性就如同他的髮色，彷彿要燃盡一切般的激烈而直率。他和少年不同，對她來說，這不過是六個年輕衛斯理中的一個，一個長相、成績和魁地奇可能都不如哥哥們來得優秀的小衛斯理，可是，這個衛斯理卻是少年的全部。 如果要這個擔負拯救世界使命的少年回答全世界和紅髮衛斯理只能擇一的問題，她相信，少年絕對寧可捨棄全世界，也不願失去小衛斯理，而小衛斯理也對少年有著相同的感情和信任。 現在回想起來，她對三巫咒法大賽中第二個考驗的前夕還記憶猶新。當時，聽完了考驗內容的小衛斯理，臉色一陣鐵青，她立刻挺身保護學生。 『衛斯理先生，如果你害怕，可以拒絕。』當然，不一定非要小衛斯理當做人質，應該有其他的通融方法。例如，用變形術，或變身水，無論如何，總有比把未成年巫師的生命放在深水底下更安全的方法。 『…可是，』儘管臉色蒼白，紅髮男孩還是逞強地微笑，『教授，哈利一定會救我的，對吧？』 那對霧綠色的瞳孔澄澈地望著她，一瞬間，她明白，那不是疑問，而是信任，他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的好友，他的戀人。 只是最後這一次，他的戀人沒來得及救他。 『…這個世界變得怎樣，我都無所謂，』這是少年曾經告訴她的。『這個責任也太重大了，我無法承擔。我所知道的是，因為希望榮恩能一直幸福地笑著，我才會想要這個巫術世界繼續存在。』 她嘆氣了，人人都以為擊退了那個人的黑髮少年是英雄，是無所畏懼的強者。但事實正好相反，被少年保護的紅髮男孩才是支撐一切的力量，因為有他的存在，少年才有安歇棲身之處，因為唯有在男孩身旁，少年才擁有真正的快樂。 男孩死的那一天雨下得很大，史內卜用他一貫淡漠的語氣安慰她，『衛斯理先生的犧牲是必需的。』 犧牲——真的是必需的嗎？他們從沒考慮過少年的心情，少年不是為了拯救世界才奮不顧身，少年想的僅僅是要親手為戀人復仇，那失去了所愛的悲傷力量，竟強大得足以消滅魔王。 是的，魔王死了，世界被拯救了，這是少年失去紅髮男孩換來的代價，卻不是少年想要的。 「你不對他說最後一句話嗎？」她走近痛失戀人的少年身邊。 少年看著黑色的棺木上覆上薄薄的一層黃沙，衛斯理先生剛鏟下第一坏土，然後把鏟子交給長子，比爾接了過來，為么弟覆上第二層，接著是查理，然後是派西——，送走戀人的最後一個儀式，他卻沒有參與的權利，因為沒人知道，他們是如何的傾心相愛。 她再次凝望眼鏡下那對失去往日神采的綠色眼睛，彷彿聽見他在心頭大聲嘶吼，他想向全世界宣告，那紅髮男孩對他有多重要。因為儘管衛斯理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人苛責過少年，但就如同派西衛斯理所說的—— 『如果沒有遇見你，榮恩也不會死！』 而那一對向來愛嘻鬧的雙胞胎則是默默地把早已失去溫度的弟弟從少年懷中搶接了過去。從那以後，少年沒有機會再碰戀人一下。 她知道，不是衛斯理家的錯，他們太沉浸在失去么子的傷痛中，沒人去想到過哈利、安慰哈利。失去好友的悲傷，畢竟不如他們失去家人的深刻，不是嗎？他們並不了解少年失去的不只是朋友，少年失去的是最重要的人，此生唯一的摯愛。那傷口正在少年的心頭慢慢擴大，如同黑洞般地一點一滴地侵襲他、吞沒他。 有好一會兒，少年都沒說話，她幾乎以為少年不會回答她了。 當她正想再說些什麼時，少年突然開了口，「該說的我都說了，還沒說的，我會親自對他說。」 他的語氣疏鬆平常，就像在討論天氣，但她竟深深顫抖了。那是什麼意思？她想問，卻問不出口。 「所以，麥教授，」少年的聲音深深幽幽，「我可以殺了跩哥．馬份嗎？」 「波特先生…」她感覺自己在發著抖，讓學生去殺了另一個學生，這不是她所能贊同的事，但是她能說什麼？ 「是馬份害死了榮恩，所以，這次，我可以殺了他吧？」他又問了一次，「可以吧，教授？」 榮恩．衛斯理是他心頭燃燒的火燄，那火燒盡了，他的世界也不復光亮。 ＊～＊～＊～＊～＊～＊～＊～＊～＊～＊～＊～＊～＊～＊～＊ 妙麗．格蘭傑藏匿在樹叢中，望著整場喪禮和友人的背影，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哈利——」 「別出去，麻種，」一隻蒼白的，如同屍體般冰冷的手抓住她。「除非，妳想被殺。波特現在已經把妳當成我的同夥了，他不會放過妳的。」 妙麗回過頭，看著那手的主人，一絡流金般髮絲跌落在額前，高傲的銀灰色瞳孔帶著一絲輕蔑，跩哥．馬份。 「你騙我！」她低聲嘶吼道。「你明明說，只要讓哈利去見佛地魔，事情就會不同的。」 跩哥冷漠如昔，「用一條生命換整個巫術世界，是很划算的事，這是妳說的不是嗎？」 「沒錯，但是——」 「但是，那條生命不可以是哈利．波特？」他揚起眉毛，「女人真自私，為了心愛的人，甚至不惜犧牲朋友。其實，妳一直都希望衛斯理死，這樣妳才能得到波特，對吧？」 「我…我沒有，」妙麗驚恐地後退了幾步，「是你說如果佛地魔發現不是哈利，就會放走榮恩的，而榮恩又那樣懇求我，我才會同意這件事的！榮恩太傻了，居然會相信你的謊話！」 「不，麻種，是妳自以為聰明，才會害死衛斯理的。」 「但是，你明明知道是榮恩用了變身水去見佛地魔，為什麼不說？當時只要你開口，那個人一定會放過榮恩的，你卻故意不說——」 「妳以為黑魔王那麼容易就會被騙嗎？」跩哥的聲音依舊冷得像冰，「從一開始，他想殺的就是衛斯理，不是波特。」儘管想起那對殘酷、如血般的紅眼還是令他一陣寒顫，不過，也是魔王成就了他的心願，他宣誓效忠時的唯一交換條件—— 妙麗在震驚中看著他，「…那麼，那些全都是你的計謀囉？」她叫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有一抹淡淡的、瘋狂的笑意在他薄唇浮現，「我要那個下賤的衛斯理死在我的面前。」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就在他的懷中，男孩失去了溫暖氣息——他一直以為那紅髮是既灼熱又柔軟的，沒想到，落在他手中的髮絲，卻冷得像冰，尖銳得像針，狠狠地刺痛他。 「為什麼？你就那麼恨榮恩？恨到非殺了他不可嗎？」 「…」恨嗎？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件事，只要想起衛斯理，他就痛苦不已，心口有如被撕裂一般，無法喘息，無法呼吸，唯有殺了衛斯理，他的苦悶才會減輕，才會消失。 「跩哥．馬份！」 「是衛斯理不好，」他緩緩地開口，「他老是擅自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的夢裡也全都是他，我沒辦法思考、沒辦法睡——」 「馬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妙麗抓住他的衣襟，不可能的，跩哥．馬份不可能是——，他一向都那麼討厭榮恩！ 但跩哥僅僅掙開她的手，悠悠地轉向喪禮的方向，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是喜還是悲。「衛斯理，從此，你再也不會影響我了——」 妙麗張大了眼望著他，眼前跩哥那對淺灰的眼瞳中，擁有的是一切燃燒殆盡的冷漠灰暗。 她想起那紅髮，那燃燒的火，溫暖了他們每一個人，也燒痛了他們。妙麗雙手摀住了臉，跪倒在地上。只剩下黑暗的火燄在他們的心底熊熊地燃燒著——。 ---------------------------------------------------------------------------------------------------- 茲因為網路問題，已將文打散各樓： Prologue ： 1 樓， Chapter 1-3： 2 樓， Chapter 4-5： 3 樓， Chapter 6-8： 11 樓， Chapter 9-12： 25 樓， Chapter 13-17：31 樓。 Chapter 18： 109 樓。 Chapter 19(上)：143 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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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9-11-02 22:44
Chapter19 死亡陷阱(上)
哈利原本只是想趁著馬份訂婚宴會開始前的一小段時間，和鄧不利多談談有關月蝕草的發現以及他對跩哥．馬份的擔憂（當然，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只是老校長似乎對他的到來一點都不驚訝，甚至邀請哈利一起外出尋找分靈體。 在外賓齊聚霍格華茲的前一刻？他們甚至不能確定應馬份家邀約而來的賓客是否善類？哈利忍不住發出疑問，但老人搖搖頭，一臉遺憾地告訴他，無月的夜晚恐怕正是揭開黑魔王重要秘密最好的時刻。 不待哈利拒絕，鄧不利多徐徐轉動手上的黑曜石戒指，瞬間，老校長帶領著他現形在一座突出海面的孤立小島，在無月的夜色裡，冷冷的海風吹拂著兩人零亂的髮絲，四周波濤洶湧、滿目蒼涼。 循著黑魔法的痕跡，他們找到一個隱藏在岩縫底下的水中洞穴，洞口處繫著一艘小船，正隨著潮汐輕輕拍打著岩壁，發出特殊的空洞回音。 老校長和哈利乘上小船，任小船在洞穴中打轉漂流，或許因為無法映照到半絲月光，只見老人舉起黑曜石戒指，試著讓穿過洞穴頂縫的一縷光映射在暗色的寶石上，直到放大的星芒倒影在岩洞水中深處，形成更大的熒熒光幕，壟罩著不請自來的訪客們。接著，一座小小礁岩徐徐自水中上升，礁岩正中央隱約閃著一種謎樣的綠色螢光，映著水面光亮粼粼如黑鏡。 「真精巧的設計。」哈利聽見鄧不利多輕嘆一聲，揮舞著魔杖引導小船靠向礁岩，然後邁開腳步跨上了這座潮濕、地面凹凸不平的小小礁島。 整座礁島並不大，大約和霍格華茲的大廳差不多，正中央的黑色方形岩石上擺放著一個類似儲思盆的小石盆，盆裡裝滿了滿滿的翠綠色液體，正發出閃閃磷光。 鄧不利多站在黑方岩前，舉著魔杖仔細查看著石盆，終於撩起衣袖，將枯瘦的指尖探向綠色液體。 「教授！不！」哈利驚叫。「別碰它！」 「我碰不到。」鄧不利多淡淡地笑了笑，「哈利，看見了嗎？我的手沒法再往下了，換你來試試吧。」 哈利也試著伸出手，但不管再怎麼使勁往下，他觸摸到的只是一團虛無飄渺，根本無法碰到石盆裡的液體。 「哈利，請你讓開一下。」老人舉起魔杖對準眼前的石盆，無聲地叨唸著。 然而，什麼也沒發生，只有那綠色光芒似乎又增減了一些亮光。 鄧不利多幽幽嘆了口氣。「分靈體應該就藏在其中，看來，我必須把這些液體喝完，才拿得到底下隱藏的小東西。」 「等等，教授，讓我來喝吧。」哈利急忙阻止。 「不，哈利，恐怕我不能。」鄧不利多說，「因為我比你老得多，這風險必須由我來承擔，不過，你能不能發誓，你會盡全力讓我喝完這些？」 「可是…」 「放心，這不是毒藥，儘管發誓吧，哈利！」 「但是…我…好吧…」 等哈利勉為其難地答應後，鄧不利多再次舉起魔杖，杖端在空中旋轉了一下，變出一只水晶酒杯，老人將杯子放進水井裡，一瞬間，水晶杯沉了下去，盛滿了那些綠色液體，然後，鄧不利多將杯子高舉在半空。 「祝霍格華茲一切順利，哈利。」 「教授…」哈利驚恐地注視鄧不利多一飲而盡，直到銀髮的老校長放下了空杯子，他忍不住擔憂地問，「您還好嗎？」 鄧不利多搖搖頭，緊閉著雙眼，再一次把杯子伸進了石盆，舀起滿滿的一杯，又喝了下去。喝到第四杯時，老校長踉踉蹌蹌地往前撲倒在石盆上，雙眼緊閉、呼吸沉重。 「鄧不利多教授？」哈利緊張地問，「您能聽見我說話嗎？」 鄧不利多沒理會，老人面孔蒼白，聲音粗嘎，像沉浸在一個惡夢之中，「我不想…別逼我…」 「不，不能停，教授，」哈利說，緊攥住石盆的邊緣，「您必須喝下去，記得嗎？您說過必須喝完，來吧…」哈利說，他的手在顫抖，把杯子塞到老人的嘴邊，逼著鄧不利多喝完後，又重新把酒杯放進石盆裡，舀起滿滿一杯，「請把它喝完。」 鄧不利多突然失聲尖叫，淒厲喑啞的聲音越過黑色水流，在山洞裡迴蕩著。「不，不，…我…我不能，別逼我，我不想…」 「沒事，教授，您沒事的！」哈利安撫著老校長，石盆已經空了一半。「什麼事都沒有，您很安全，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個夢——來，把它喝完…」 但鄧不利多才剛喝光杯裡的藥水，立刻跪倒在地上，無法控制地發抖，全身蜷縮成一團。「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人哭泣著說，「停下來吧，我知道我做錯了，拜託，讓它停止吧，我再也、再也不會了…」 「可以了，教授，快結束了。」哈利說，像哄孩子似的將第七杯藥水灌進了鄧不利多的嘴裡。「來吧，把這個喝了，把它喝了，很快就會沒事了。」 而鄧不利多顫抖著喝下另一杯，但他一喝完又發出彷彿五臟六腑都著了火似的慘叫，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痛苦乾枯。「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讓它停止吧，讓我死吧！」 「喝完…喝完這一杯就行！」哈利再次地哄騙道，「就這一杯…。教授，快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終於，鄧不利多喝光了最後一滴藥水，他倒在地上，眼鏡歪了，一動也不動。 哈利把杯子扔進石盆，撲到鄧不利多身邊，「天啊，教授，您不能死，您說過這不是毒藥，醒醒，拜託，快醒醒…力力復！」他用魔杖指著鄧不利多的胸口喊道，「力力復…教授…求求您…」 只見鄧不利多胸口起伏、呼吸微弱，雙唇緩緩閤了閤，「水…」 哈利歡跳起來。「教授，您還好嗎？水，好的，好的，」他抓起沉在石盆裡的杯子，完全沒留意杯子的底座下纏著一只金掛墜盒，「馬上來。」 然而，不管哈利試了多少遍「水水噴！」的咒語，杯裡滿滿的清水只要一碰到鄧不利多的嘴唇，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鄧不利多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枯瘦的手顫抖地指了指平靜的水面，哈利立刻明白了，哪怕水中可能有其他的陷阱存在，但現在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能讓老校長喝到水了。 哈利急忙把杯子伸進水裡，舀滿一整杯清水，這次水並沒有消失，但他卻只能將那杯水潑在老人臉上。 因為，無數隻慘白黏膩的手臂從水面伸出，緊抓住哈利另一隻手，正慢慢地把他往水中拖，水面不再光滑如鏡，而是劇烈地旋轉震盪著，到處都是死白的腦袋和手臂從黑水裡冒出來，挾帶著怨靈們的詛咒與怒罵聲，強大的惡意如洪水般地向老校長和哈利席捲而來，彷彿要吞噬了他們。 就在此時，鄧不利多掙扎著站了起來，他一手舉著魔杖，另一手抓著金掛墬盒，憔悴的面孔就像四周的死靈一樣毫無血色，但一道明亮的、金紅色的火焰從高舉的魔杖尖端躥了出來，環繞在他們周遭，那些怪物慌忙後退、腳步踉蹌，它們不敢穿過火焰，只能放開哈利。 鄧不利多深深嘆了口氣，接著衣袖一振，火花四滅，但隨著火焰消退去的同時，老人也跟著無力跌坐在地。 「教授！」哈利急忙伸手扶著虛弱的鄧不利多，拼命地安撫著，「您還好嗎？別擔心，有我在，我可以現影，我帶你回去找龐芮夫人，您會沒事的。」 老人只是微微一笑，「不，我不擔心，哈利，有你在一起呢。」 ***************************************************************************** 這一章上半基本上是過度章節， 當初猶豫再三， 最主要是因為這篇拖得太久了， 所以想盡快進入主要情節和完結篇， 而簡化了哈利和鄧不利多的出外冒險， 但不管我怎麼寫都不滿意， 只好先把原著內容搬出來修改， 如果大家覺得對話眼熟，那是一定的， 也許有人會覺得抄襲原著， 在此說聲很對不起(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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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4-08-11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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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3-03-28 11:47
Re:[連載原創] 心火 序-18(HP/RW, DM/RW, BY:水色素顏)3/28更新在109
Chapter18 準備行動獨自待在史萊哲林七年級生的宿舍房間裡，他忍住四處探索的好奇心，反而皺緊眉頭打量著鏡中投射的影像，並設法將一撮特別桀驁不馴的黑色亂髮撫平，但沒一會兒，頭髮再度恢復原狀，並以一副挑戰的姿態從鏡子裡向他示威。他伸手去抓鏡架前擺放著的銀綠條紋梳子，沒想到梳子卻在他掌心裡拼命抖動、掙扎不已，還惹來了鏡子的高聲抗議。 「喂，黑髮小子，你那種掃把頭就算用最高級的海鼠油梳理都沒用…」鑲嵌著史萊哲林院徽的鏡子以一種萬分不屑的語調批評。突然間，男孩不經意露出了額頭上招牌的閃電傷疤，「喔，天啊，你是哈利‧波特！這太丟臉了，要是我那些只為純種巫師服務的高貴親戚們知道我服務過哈利‧波特，肯定要把我逐出MOS兄弟會…」 黑髮少年憤怒地漲紅臉，才要反駁，房門一開，一身標準巫師黑色大禮服和漆亮皮鞋的跩哥‧馬份慢條斯理地蹬了進來。 「住口，鏡子。」跩哥用一貫的傲慢態度，不悅地命令著，「把你和你那群爛親戚的臉通通轉開，我不要任何人來打擾。」 黑髮少年正準備開口，一臉慌張的妙麗匆匆走了進來。 「妙麗，妳來得正好，看我這樣像哈利嗎？」黑髮少年立刻展開笑顏。 「不行，計畫得取消了，」妙麗搖頭，眼光沒落在黑髮少年身上，反而直盯著金髮史萊哲林，「都怪馬份堅持保密，現在哈利和校長臨時出去尋找分靈體，我們根本來不及通知他們。」 「等一下，妙麗，」儘管逞強，黑髮少年音調裡仍有種掩飾不住的顫抖，「好不容易『那個人』答應今晚午夜會在天文塔現形，機會難得，我們得照計畫進行，反正我會扮成哈利去見他，鄧不利多的事就隨便呼嚨一下，說不定可以趁『那個人』沒有戒心時，一舉除掉他…」 「榮恩，你根本不明白整件事情的嚴重性，這太危險了，我反對。」妙麗斥責道，轉向跩哥，尋求支持。「校長和哈利不在，這樣的風險太大了…」 發現妙麗眼中的忐忑，跩哥在心底冷笑了一聲：麻種！你怎能期待這一個會不同？ 「好吧，今晚的行動緊急取消…黑魔王那邊就由我來應付吧，反正我們沒人比得上『奇蹟男孩』…」跩哥一臉淡然，但那略帶諷刺的語調果然激起了榮恩的反應。「儘管，把我的訂婚宴改在霍格華茲舉行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更別說還要說服黑魔王大駕光臨…」 「說得沒錯！」榮恩連忙贊同，「妙麗，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雖然馬份本來就經常濫用特權，不過……」 「特權？說話客氣點，窮酸衛斯理，」跩哥輕哼一聲，語氣中有些不以為然，「這可是我費盡口舌才說服雙親答應的，原本我父親還認為這麼做有損馬份家的尊嚴，若不是考慮到目前食死人四處作亂，為了保障出席的學生和賓客們的安全，他才勉為其難地同意這個提議的。」 妙麗猶豫地咬緊了嘴唇。即使肉眼看不見，但她知道，為了讓馬份家所邀請的賓客們能自由出入，霍格華茲的防禦咒一早就被取消，其潛在的危險性可想而知，所以她不明白，到底有什麼急事逼得鄧不利多臨時選在這個時候外出？更別提他們瞞著所有的師長，真正邀請的可是巫師界最惡名昭彰的黑巫師… 「話說回來，要不是史內卜教授說了那些什麼見鬼的、危險的屁話，我想事情應該也不會這麼順利吧？」榮恩倒是分心到其他地方去了，嘴裡咕噥著。哼，史萊哲林的老蝙蝠就是偏心，跩哥‧馬份才一開口，史內卜就滿口應允同意去說服鄧不利多，讓跩哥得以在霍格華茲舉行訂婚儀式，要不然整件事情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總之，行動必須取消。」不去理會榮恩的抱怨，妙麗堅持己見。 「不，」榮恩同樣不肯妥協，「沒問題的，我們聯手一定可以擊敗黑魔王，到時，即使那些食死人想趕過來也來不及了！只有這樣，哈利才能避開預言球裡和黑魔王的決鬥…」 聽到預言球，妙麗震動了一下，她轉頭望了望跩哥。「馬份，你的意見呢？」 跩哥聳了聳肩，「如果按照原訂計畫，我們要說服鄧不利多詐死來騙過黑魔王好順利刺殺黑魔王，萬一行不通，也頂多是鄧不利多和黑魔王的對決。」他伸手制止了妙麗的欲言又止，「現在，既然鄧不利多不在霍格華茲，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這也叫幸運？」號稱是霍格華茲幾十年來難得一見的優秀女巫，妙麗的聰明才智也許在魔法課業出類拔萃，卻無法猜透人心底下真正隱藏的黑暗意圖。 「至少可以如妳所願的，保住鄧不利多和哈利．波特兩張王牌，」跩哥挑了挑眉。「黑魔王就交給我和衛斯理負責解決。」 「可是…」妙麗仍舊猶疑不定，如果榮恩真有什麼萬一，哈利絕對會責怪她。 跩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眉尖輕輕一挑，語氣中有少見的撫慰。 「妳放心，我早就把整個計畫告訴史內卜教授了，如果衛斯理有危險，即使鄧不利多不在，教授也會出手相救的…」 妙麗終於點了頭，沒錯，她安慰自己，至少，榮恩從來不是黑魔王的目標，一旦發現弄錯人，黑魔王一定會罷手的，這總比讓哈利直接去面對黑魔王要好多了。 不容妙麗再有猶豫，跩哥迅速分配了工作，「格蘭傑，妳先去通知史內卜教授這件事，讓衛斯理自己去天文塔。」 扭緊了手心，妙麗輕輕地頷首，「對了，馬份，剛剛布雷司‧煞比似乎在找你，不知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跩哥敷衍地點了點頭，「應該是訂婚戒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格蘭傑，妳先去吧。」 見兩個男孩心意已決，妙麗不再說什麼，匆匆出門去了。 「對了，」提到婚戒不禁點醒了榮恩，「馬份，恭喜你。還有，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 「什麼…？」突來的道歉讓跩哥擰緊了眉頭。 「關於火瞳石那件事，」榮恩搔了搔頭，「我想還是跟你道個歉......只不過，我覺得哈利真的比我需要火瞳石的守護……」 「是我安排的，」不等榮恩說完，跩哥悶聲打斷他，「波特和鄧不利多不在，是我的安排。我給了假情報，讓他們去找根本不存在的分靈體。」 「為什麼？」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榮恩忍不住皺眉。 「衛斯理，用腦袋想想，第一個先不用說到時功勞會被他們搶走，假如你在霍格華茲遇見了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你會怎麼做？」 「我懂了，你是擔心哈利會把我當成食死人假扮的而出手攻擊，」榮恩恍然大悟，「謝謝你，馬份，果然還是你比較細心。」 出奇不意被紅髮衛斯理握住了雙手，跩哥驚愕的望向那對隱藏在眼鏡下的碧綠雙眸和明亮笑靨，那是不同於哈利‧波特的純真無邪，宛如春日陽光灑落在林間水澗映照出的斑斕燦亮。 「鼬鼠，」跩哥猛然別過頭去，「我問你，你願意為哈利‧波特做什麼樣的犧牲？」 榮恩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怔了怔，「……我想，什麼都可以。」 跩哥危險地瞇起了一對銀藍色瞳孔，「包括生命？」 「嗯，包括生命。」榮恩點了點頭，眼底有種不容質疑的真誠。 這個答案瞬間讓跩哥想起四年級那一年，哈利．波特在三巫競賽中從湖中救起紅髮衛斯理，當時紅髮葛來分多歡快的笑顏，以及去年萬聖節前夕，深夜的黑湖邊，他第一次看見哈利．波特吻了衛斯理時，衛斯理唇邊那一抹甜蜜，如此──卑賤、醜惡、令人憎恨，即使不是紅髮的模樣，榮恩依舊能牽動他那深埋在心底的某些負面情緒。 「衛斯理，時間差不多了，你快去吧。」一時間，閃爍的青綠色焰火灑在金髮史萊哲林那端正深邃的臉龐，令他的表情顯得格外陰霾不定。 雖然無法理解跩哥突如其來的冷淡口氣，榮恩還是主動揮手道別。「那…我走了喔。」 聽見腳步聲逐漸遠離，背對著門，跩哥發洩似地扯下床蓬大柱邊上繫著的茵綠色簾帷。 「可惡！」 繡著馬份家銀色家徽的精美線帷伴隨著咒罵聲，宛如煙霧飄裊似的在空中翻飛開來，隱約現出了原本散落在床榻的一堆衣物。 跩哥心頭一陣顫動。這不是他的衣服，而是榮恩剛換下的便服。 真可笑的品味，跩哥不自覺彎起一抹笑，走近床畔，拿起那件有著褐色橫條紋的Ｔ恤，衛斯理家到底是窮到了什麼地步？大概也只有紅髮才會穿這種粗糙、沒有質感的條紋Ｔ恤，不論樣式或是質料都糟糕透頂，上頭還起了毛球。 輕輕將布料摩娑著自己臉頰，衣服上頭似乎還殘留著紅髮少年的體溫與氣味。跩哥閉緊雙眼，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腐蝕，緩緩地，一點一滴地從榮恩的衣物融化滲入他的身軀，如同魔藥般濃烈苦楚，不容抗拒地強烈侵蝕他的心…。 「…衛斯理，是你的錯，誰叫你讓波特握住你的手，誰叫你讓波特玷污了你純種的血，如果今天你肯乖乖聽話，我也不會這麼做…」 對，他不後悔。他沒做錯，所以他一定不後悔。這，全都是衛斯理的錯！ 背後傳來一聲輕咳，布雷司‧煞比靠著門扉，帶著興味盎然的表情審視著金髮史來哲林。 「衛斯理嗎？很有趣的寵物，又附有血統證明，不過你父親恐怕不會允許你把他留在身邊——」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手中的衣服飄然落地，跩哥挺直背脊，頭也不回。 布雷司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應該是從『衛斯理，是你的錯，誰叫你讓波特握住你的手，誰叫你讓波特玷污了你…』」他語調輕挑又愉快地重複著。 「閉嘴！」跩哥冷冷踩住地上的Ｔ恤。 布雷司只是挑了挑眉，「如果不是出身純種叛徒，我倒是覺得衛斯理一家人都長得挺不錯的，特別是榮恩．衛斯理…」 「有人問過你的意見嗎？」跩哥轉過身，表情丕變，眼中陡地閃過一道肅殺的紅光，「還不退下？！」 震攝於跩哥所散發的怒氣，布雷司驚詫地倒退了一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腳步，他低頭行禮，「是，閣下，我只是來提醒您，您邀請的貴賓已經先一步到了──在天文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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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7-28 22:02
引用第98楼jonster于2011-07-28 08:56发表的 : 呃,請各位放心,我會努力不讓它成坑, 只是......不知為什麼每次寫到快結束時, 就會卡住...... 話說回來,不知道別的作者和不和我一樣, 我很喜歡看大家對文章內容的回應, 因為有時真的很能激發寫作的動機和靈感, 可是慢慢地,當大家給我的回應只是催文的時候, 就開始覺得意興闌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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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7-11-05 18:04
抱歉，heroine大，設加密是為了鼓勵回帖，
而且，我記得當初威望並沒有設很高， 本來是設想過每次更新貼文， 就把舊文的威望取消， 不過我後來更新都忘了設加密， 反而把這篇忘了取消設定， 現在我已經取消了第十七章的設定了， 只是囿於網路的問題， 不得已把文打散到各樓去， 目前，Prologue在一樓， Chapter 1-3在二樓， Chapter 4-5在三樓， Chapter 6-9在十一樓， Chapter 10-12在二十五樓， Chapter 13-17在三十一樓， heroine大如果還有興趣追文， 請到三十一樓看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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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7-08-14 14:42
Chapter 13-Chapter 17
茲因為網路問題，已將文打散各樓：Prologue ： 1 樓， Chapter 1-3： 2 樓， Chapter 4-5： 3 樓， Chapter 6-8： 11 樓， Chapter 9-12： 25 樓， Chapter 13-17：31 樓。 ----------------------------------------------------------------------------------------------------------- Chapter 13憤恨 長長地嘆了口氣，榮恩蹲在校史室的一角，努力地用抹布擦拭眼前的巨大獎盃。這是今晚的第八個獎盃，他直起身子來，愁眉苦臉地望著其他尚未清潔的獎牌、獎盃，至少有五、六百座。 他垮下肩，不耐煩地把手上的抹布往旁邊一扔，蹬坐在地上休息。該感謝麥教授的好意，榮恩扭曲著唇想，哈利是這麼說的，至少不用罰禁閉，不必被衛斯理太太每天寄來的咆哮信轟炸。但，相對地，換來的卻是一個月的勞動服務。 『這小混蛋會在我的監督下乖乖接受懲罰的。』當麥教授把他帶到飛七面前，要飛七負責他的勞動服務，飛七立刻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這麼說。 雖然麥教授很不贊同飛七把學生叫做『小混蛋』，不過她還是把榮恩交給了飛七。 不用說，一向將學生視為眼中釘的飛七，馬上高高興興地指派榮恩做和四年前一樣的工作——不許使用魔法，把校史室裡的所有獎牌、獎盃擦拭乾淨。 榮恩又一次嘆氣，在心裡狠狠把飛七咒罵個十幾二十遍，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一旁派不上用場的魔杖放回口袋，準備重新開始他的清掃工作。 但伸到衣袋裡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一個環狀物，榮恩一愣，順手掏了出來，呆呆望著掌心中的火瞳石戒指發愣。 自從那天火瞳石莫名其妙發出高溫之後，他便把它偷偷收藏了起來。倒不是害怕再度發生同樣的狀況，而是他有種感覺，哈利似乎不會喜歡他接受馬份的禮物這個主意。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馬份。起碼，他就偷偷請教過妙麗，『火瞳石』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然而，換來的卻是妙麗驚天動地的尖叫：『火瞳石，那可是傳說中魔力十分強大的幻之寶石啊！你問這個幹嘛？』 這石頭真有那麼了不起嗎？榮恩不在意地呶呶嘴，看著血殷色的火瞳石豔紅璀璨，瞬間便把整間校史室暈染上一片煙氤霞光。 妙麗向來愛大驚小怪，他老早就領教過，但他在羅馬尼亞專門研究龍的二哥查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一提到龍，查理馬上變得非常的『派西』，不僅正經八百，而且囉唆個沒完。在查理的回信裡，除了整整十二卷羊皮紙的魔龍生態教學外，還特別聲明火瞳石可遇不可求，稀世少見——因為唯有魔力強大的魔龍，才會在臨終前流下淚水般的藍色晶珠，叫做龍瞳石，其中只有少數極品會呈現火紅色，稱為火瞳，顏色越紅透越罕見，魔力也越強大，甚至能抵禦任何形式的魔法。 照這樣說來，這顆火瞳石八成貴得要死吧？馬份怎麼捨得送他這麼珍貴的東西？榮恩把戒指往空中拋，說不定是仿製品而已。可是——傻愣愣看著戒指在空中畫出一弧紅光，榮恩及時接在手中，為什麼他又隱約覺得這火瞳石應該不假呢？不，他不是相信馬份。榮恩用力甩甩頭，但那時候，馬份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 「別人送你的東西應該要好好珍惜才對。」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榮恩吃了一驚，手中的戒指飛了出去，還是跩哥趕在東西落地前接住。 「你這笨蛋在做什麼？」跩哥皺眉，「把火瞳石送你果然是糟蹋了。」 「你…你來這幹嘛？」榮恩結結巴巴地指責。 跩哥慢條斯理地走向他，「因為有個白癡級長被罰勞動服務一個月，其他級長只好輪流代班巡夜。」 「是噢，」榮恩呆呆地點頭，「對不起。」 聽見榮恩如此坦誠，跩哥不自覺彎起一抹笑，「飛七要我來告訴你，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天啊，」榮恩趕忙抬頭望向牆上的古董大鐘，「十點了！我連今天清掃工作進度的一半都沒完成！」他誇張地把頭埋進手中，發出哀嚎。「還有天文學的報告，我動都沒動！」 跩哥輕哼，「你是白癡嗎？為什麼不用魔法清掃？」 榮恩揚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是啊，我真是白癡透了頂，竟然不用魔法，偏要自討苦吃做麻瓜的清潔工作。」 跩哥挑了挑眉。「飛七不准？」 「廢話！」 跩哥優雅地背轉過身，揮動魔杖，角落裡的一堆打掃用具立刻動了起來，彷彿有人操作似的開始執行清潔工作。 「你幹嘛？！」來不及阻止，榮恩氣急敗壞地責問。 「幫你的忙啊。」跩哥撇撇嘴，好個不知感激的白癡衛斯理。 「不用你提醒，我看得見！」榮恩脹紅了臉，「問題是飛七根本不准我使用魔法！」 「沒錯，」跩哥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是不准你用魔法，可沒說我也不能用。」 「…對喔。」他恍然大悟，「真不愧是狡猾的史萊哲林。」 「你應該說聰明才對。」跩哥壞脾氣地糾正。 「隨便啦！」榮恩把手一攤，對金髮的史來哲林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總之，多謝你了。」 「…」跩哥臉上頓時閃過一個複雜的表情，他把戒指遞向榮恩，「喂，你復活節假期有沒有…？」他低問。 但榮恩壓根沒注意他的問題，只是瞪著他手中的戒指。「我二哥說，火瞳石很罕見…」 「真稀奇，」跩哥笑了笑，「難得衛斯理家也有識貨的人…」 「而且，它還能抵禦黑魔法。」 「也是他告訴你的？」跩哥讚許地點頭，「沒錯，它有個別名，叫做『契約之石』，能解除這世上大多數的魔咒，所以…」 「所以，我不能要。」 這傢伙真固執，跩哥不耐地攢眉，「東西我已經送出，它就是你的了。」 「可是我不知道它那麼珍貴，還是還給你吧。」榮恩一個勁地搖頭，收拾起手邊的抹布、洗潔劑，「晚安，我得回去寫報告了。」提起水桶，他從跩哥身邊走過。 「慢著，」跩哥擋住他的去路，「衛斯理，我不是在恐嚇你，但你最好收下，否則黑魔王…」 「黑魔王？」榮恩問，又來了，這下連馬份也要來警告他了嗎？ 跩哥臉色一沈。 其實，他根本無意效忠黑魔王，那個交換條件更是一時…一時看紅髮衛斯理不順眼才隨口說出的。一旦黑魔王決定實現諾言，真的對衛斯理不利，恐怕只有火瞳石保護得了這個笨蛋吧？ 想保護榮恩的念頭才浮現，跩哥立刻在心底堅決否認，不，他不是想救衛斯理。他只不過覺得如果有人為了他的一句話而死於非命，也未免太倒楣了點——即使那傢伙是葛來分多的笨蛋。 「你別問，收下就是了。」跩哥煩躁地回答，「說不定有天它能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榮恩怪叫，「它沒燙傷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燙傷？為什麼？」跩哥攢緊眉頭，「你做了什麼？」 榮恩登時紅了臉，那時要不是火瞳石，他或許早就和哈利—— 「衛斯理？」 「沒…沒什麼。」從沈思中驚醒，榮恩急忙說。 「總之，火瞳石能保護主人，」跩哥解釋，「或許它是在警告你有什麼危險也不一定。」 這倒是，榮恩終於接過戒指，那個時候若不是火瞳石，他和哈利也許早就被龐芮夫人發現…一想到這，他雙頰又浮上可疑的紅暈。 「喂，」看見榮恩收下戒指，跩哥心裡沒由來地放下一塊大石，當然，他絕不是擔心紅髮衛斯理，只不過，這傢伙要是真的死了，或許他的生活也會少了不少樂趣。「我不是在邀請你，不過，要是你復活節假期沒事的話，要不要到我家來——？」 「為什麼？」榮恩皺眉，雖然衛斯理家和馬份家同是古老的巫師純種家族，但向來極少往來。 「什麼為什麼？」沒料到榮恩會反問，跩哥一愣。 「我不是你的朋友，交情也沒好到會去你家度假吧？」榮恩實事求是地說。 「聽著，衛斯理，」聽見榮恩的問法，跩哥不禁有些惱怒，「我不是特地邀請你，史萊哲林和其他兩個學院都會有人來，我不過是順便邀請你到我家見識一下什麼叫巫師名門世家的格調！」 「幹嘛那麼生氣？」榮恩聳聳肩，要不是看在馬份今天幫了大忙，聽到這樣的話，他早就大發雷霆了，「我只是問問而已…」他頓了頓，突然靈光一現，「啊，我知道了，你上次提過，是和帕金森訂婚的事，對吧？」 「…嗯。」跩哥不甘願地承認，不知道為何單是從榮恩口中說出訂婚的事，就讓他心裡頭不舒服。 「可是，」榮恩不解地開口，「你不是不喜歡帕金森嗎？幹嘛非要這麼勉強自己不可？」 白癡衛斯理。跩哥在心底暗罵一聲，冷冷撇動嘴角解釋，「因為帕金森家是唯一配得上馬份家…」 「比起那些鬼東西，」榮恩打岔，「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想要什麼，你想怎麼做。」 「我想要什麼？」他挑眉。 「對啊，」榮恩點頭，「要是你常常隱瞞真心的話，會連你自己真的想要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著紅髮，跩哥腦中驀地閃過一種想法，要是… 「如果我拒絕了和帕金森的婚約，你怎麼想？」他揚起一道眉，問道。 榮恩望著他，「你問我？」 「我不知道。」看見跩哥頷首，榮恩擰眉沈思，「那是你的事吧？你自己怎麼想比較重要。」 說得也是。跩哥撩起額前散落的髮絲，唇角漾起一抹諷笑，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問紅髮衛斯理這種問題。 「不過，」頓了頓，榮恩繼續說，「我想，應該是好事。」 「好事？」沒料到這個答案，跩哥有些錯愕。 「沒錯，」榮恩囅然一笑，「結婚是一輩子的事，當然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你說對吧？…喂，馬份？」他疑惑地望著沈默不語的跩哥。 「呃…嗯。」跩哥急忙回過神來，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竟對著紅髮衛斯理發呆。 「對了，你剛剛說，這戒指是我的了，那麼，」捏緊手中的戒指，榮恩吶吶地開口，自從查理解說過火瞳石的事之後，他就一直想著，「我能把它…送給哈利嗎？」 「送給哈利？」一瞬間，跩哥的思考中斷，血色自他臉上消失，「你要把它送給…波特那爛疤頭？」 「嗯。」榮恩點頭，專注地凝望著戒指上鑲嵌的殷紅石頭，「比起我，哈利更需要這顆火瞳石…」 跩哥晶亮清澈的銀眸剎時閃過一抹火燄。他閃電般地逼近榮恩，用力握掐住榮恩的手，榮恩一時沒反應過來，手心中的戒指在瞬間發出紅光，帶著冷冷的溫度猛地炸開來，血色的碎片四處飛濺，毫不留情地在紅髮衛斯理頰邊劃過一道淺淺紅線。 榮恩痛呼一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掌心中僅餘的白金鏤花戒指底座，然後錯愕地望向跩哥。 但跩哥只是微微撇動嘴角，冰冷一笑：「你二哥沒告訴你，火瞳石能抵禦任何魔咒，卻不能抗拒醜惡的人心嗎？這，才是它稀有的原因。」 「什麼？」 「滾！」跩哥靜靜迸出一聲，下顎的肌肉因莫名的情緒而抽動著，「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馬份…」 「滾！」他怒吼。 看著榮恩驚嚇、不知所措的表情和離去的背影，跩哥面無表情地背轉過身去，從心口掏出銀鏈繫著的配對戒指，眼光掃向地上火瞳石的碎片。 不過，與其說是碎片，倒不如說是一種既像砂礫又像小水珠的淡紅色晶亮物體，而且，彷彿是相互呼應似的，跩哥手上的火瞳石也起了一種奇特的變化，火紅色魅人的石頭在傾刻之間融化、滴落，然後，和地上的緋紅色晶珠迅速融合在一起，滲入地面，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Chapter 14妒忌 哈利望著眼前攤開的天文學報告，心不在焉地書寫著，一面望向通道口。整個葛來分多交誼廳裡已沒有其他學生逗留，只有他獨自一個人等著榮恩回來。 哈利輕嘆口氣，把羊皮紙捲了起來，正要起身，便看見榮恩一臉失落地走進來。 「怎麼了？」哈利的眼光一下注意到戀人臉上的血痕，立刻緊張地把榮恩拉近。「是誰弄的？疼嗎？我馬上──」 榮恩搖頭，一臉欲哭的表情，「對不起，我本來想送你的禮物，現在沒了…」 「是你之前說的…？」哈利問，直率純真的紅髮衛斯理向來藏不住任何秘密，昨天一早榮恩接到查理的信便興高采烈，神秘兮兮地說可能會送他一個特別禮物，那一副掩藏不住的得意叫哈利看了不由得會心一笑。「沒關係，那不重要，我們先去醫護室…」 「那很重要！」榮恩低聲叫道，被哈利牽起了手卻執拗著不肯動，「你不明白，火瞳石可以保護你…」 「火瞳石？」哈利詫異地問，「是妙麗說的那種傳說中的幻之寶石？」 「嗯。」榮恩點頭，認真地說，「查理說，它可以抵禦任何魔咒，如果有它，就算那個…呃，佛…佛地魔來，也不用怕了。」 「…」哈利笑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早就有了。」 「你有火瞳石？怎麼可能？」榮恩抬眼，聲音掩不住訝異。「在哪？」 「在這。」輕輕將戀人擁入懷中，細碎的吻落在紅髮上，哈利笑得異常溫柔。 「噢。」瞬間明白，榮恩臉紅了，靠著哈利，嘴角有遏抑不住的笑意。「聽起來怪肉麻的。」他吐吐舌頭。 哈利點頭，情不自禁吻上了那微笑的眼、那輕啟的唇，起初是試探的、輕柔的，而榮恩的回答卻是直接的、熱切的。這無疑給了哈利鼓勵，他的唇滑過戀人象牙白的頸項，雙手撫過榮恩裸露在衣物外的肌膚，渴望更深、更多的接觸。 「哈利…」榮恩低喚，發狂地反應哈利每一個的撫觸。。 哈利喘息，除了眼前的人兒，他腦中一片空白，只聽見榮恩低吟自己的名字，只感覺到榮恩令人著迷的回應。他不斷地親吻著、愛撫著，雙手在戀人身上來回遊走。 榮恩在這樣的挑弄下，無意識地張嘴，生澀地咬住哈利入侵自己口中的舌尖，這挑起哈利更多的情慾，兩人熱烈地擁吻，吮著、擰著，舌尖交纏，身體貼合。 欲望同時襲擊了他們，那熾烈灼燒著，湧動著，讓兩人完全把持不住，雙雙跌在一旁的沙發上。 拉開榮恩的衣襟，哈利的吻順著鎖骨灑落，持續往下。 「嗯哼。」一個聲音輕咳，迅速把正處於激情的兩人分開。 「妙麗！」匆匆推開哈利，榮恩笨拙地抓著已褪到腰間的衣服，尷尬的叫道。 被一把推開的哈利，猛地撞落了眼鏡，混亂中，兩人忙著低頭四處找尋，完全錯失了那一瞬間妙麗奇異混雜著痛苦的眼神。 當哈利重新戴回眼鏡時，他們只看到妙麗站在女生宿舍階梯下，捧著一大疊的厚重書本，帶著責備的表情瞪著他們。 妙麗走向好友，把書擱置在桌上，輕哼，「這裡是公共區域，你們不能節制一點嗎？」 榮恩倏地飛紅了臉，哈利卻若無其事地打著招呼：「妙麗，妳還沒睡？」 「…」妙麗拉開了椅子，坐下，「明天要交天文學報告，我想你一定會因為擔心某個被罰勞動服務的笨蛋，把報告寫得一團糟而不自覺，還想把東西借給那笨蛋抄，害得葛來分多被扣分。既然這樣，我不如先幫你訂正一下，免得明天有人交不出像樣的報告來。」 「妙麗，」榮恩歡呼，「妳真是太好了，哈利，你快把報告給妙麗訂正，我馬上去拿羊皮紙來抄。」 「我沒說可以抄…」妙麗無力地說，但榮恩早已興奮地起身奔上通往宿舍的階梯。 「謝謝。」哈利在她身旁坐下，把手邊的天文學報告送到妙麗面前。 「…」妙麗沈默地攤開羊皮紙，「這樣，真的好嗎？」她低語。 「什麼？」正在回味方才纏綿的哈利，有些訝異地抬頭。 「我是說，榮恩似乎…總是在拖累我們。」 哈利抬起眼鏡下的碧綠瞳孔，注視她，「這是妳真正的想法嗎，妙麗？」 「不是嗎？」妙麗停下正在修改的羽毛筆，「從一年級開始，他老是給你招惹麻煩，功課不是頂尖，魔法又不怎麼樣，長相──」她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地說，「也還可以，你為什麼非要榮恩不可？」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過了，」哈利抽回自己的報告，冷冷起身，「也以為妳一定能接受。」 「我不是不能接受！」看著哈利翻臉打算離開，妙麗喊，淚水幾欲奪眶而出，哈利從來沒有這樣對她，哈利一向都是那樣的溫柔、風度翩翩，「我只是想問，為什麼是榮恩？」 「因為他會為了朋友而哭，」哈利扭曲著面孔，低聲吼道。「因為他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因為，他就算再害怕，也要去禁忌森林，就為了救回那個說他會拖累大家的朋友！…我錯看妳了，妙麗！」他恨恨地加上一句。 「哈利，我不是那個意思！」妙麗試圖辯解，「聽我說，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我？」哈利怒吼，「擔心我有必要詆毀榮恩嗎？」 「我沒有詆毀榮恩，」妙麗叫道，「哈利，你也知道，你必須面對的是什麼！」 這句話命中要害，哈利斗地變了臉色，鐵青地望著妙麗。 「是佛地魔，哈利，」注意到哈利表情的變化，妙麗趕緊抓住機會說下去，「你要面對的是佛地魔和他那群食死人！你就算不擔心自己，也要想想榮恩啊！」 「我不會，」哈利一字字、斬釘截鐵地開口，「讓榮恩受到半點傷害。」 「那不一樣，」妙麗搖頭，「想想你父母是怎麼遇害的？你能保證隨時隨地看緊榮恩、保護榮恩嗎？」 「…」哈利攢緊了拳頭，指關節幾近泛白，妙麗的話和麥教授如出一轍…為什麼呢？他只是想和榮恩快快樂樂地在一起…「妳要我怎麼做？」 「遠離榮恩，哈利，」妙麗說，「如果你想保護榮恩，你們兩人就不該繼續交往下去──」 哈利忿忿打斷她，「我什麼都可以放棄，只有榮恩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不是要你放棄，只是，」妙麗頓了頓，謹慎地選擇字句，「你可以等，等消滅了佛地魔或者──找個煙幕彈，找人假扮你的女友…」 「…」哈利緘默，似乎在評估這個建議的可行性，「不──這樣的話，會連累那個假扮我女友的人，我是不想榮恩受傷，可是也不想害得別人無辜被捲入危險。」他嘆氣，心裡明白練習鎖心咒的事再也不能拖延，「我會再仔細考慮的。」 妙麗鬆了口氣，看來哈利似乎已經被說服，開始認真的考慮如何保護榮恩，而不再介意她對榮恩的所有批評。 「妙麗，」哈利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謝謝妳，我誤會妳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哈利真誠地說，朝她綻開一個溫文笑容，「妳真是個好朋友，除了榮恩，這世上就屬妳對我最重要──。」 妙麗驀地飛紅了臉，才要開口，榮恩已經砰地一聲在哈利身邊坐下，興沖沖地展開手中的羊皮紙。 「哈利，天文學報告你讓妙麗幫忙訂正了沒有？」他一個勁地嚷著，一面伸手去抓擺放在桌上的指形餡餅塞進嘴裡，「喔，天吶，我快餓昏了。」 「小心，別噎著了。」哈利縱容地笑，為榮恩遞上一杯南瓜汁，「我猜你會餓，所以早就拜託眨眨幫你準備一堆點心了。」 「炸炸（眨眨）？」榮恩含糊不清地說，「朵比唔才媽（多比不在嗎）？」 哈利點頭。一個多月了…多比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就像從世界上完全蒸發了一樣（雖然他不知道家庭小精靈會不會真的蒸發）。關於這件事，他問過鄧不利多，但老校長僅捋了捋銀白色的長鬚，給他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也許，多比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 去了該去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 「哈利，哈利，」榮恩把他將沈思中喚醒，「你是不是累了？」 「沒有，」哈利搖頭，隨手塗去妙麗為他勾圈的一個錯字，改正，然後把整篇報告推到榮恩面前。「我去萬應室。」 「現在？這麼晚了？」榮恩轉頭望向牆上彩繪著葛來分多院徽的大掛鐘。 「我得去練習幾個新咒語。」哈利輕輕吻上紅髮的額，柔聲說。 榮恩抗議，「可是我還沒寫完報告──」 「沒關係，妙麗可以幫我。」他說，轉向妙麗，「妙麗，能麻煩妳嗎？」 「當然，」妙麗急忙站起身來。 「不，等一下，我先回寢室拿隱形斗蓬，」哈利微笑，「請妳幫榮恩訂正一下報告，我馬上回來。」 「好。」妙麗怔怔看著哈利又一次愛暱地吻了吻榮恩那耀眼的紅髮後離開，這才坐下，將榮恩寫到一半的報告拉到眼前。 「我還沒寫──」榮恩手上羽毛筆一滑，在羊皮紙劃下一長道弧線。 妙麗施了個清除咒，紙上的誤劃立刻清潔一新。 「嘩，好棒！」榮恩叫道。 妙麗抬眼，狠狠瞪著好友，「哈利既然選擇了你，你應該好好振作，想辦法幫助他才對。」 聽見妙麗話語中不乏責怪的意味，榮恩錯愕地望向她。「妙麗…」 但妙麗不再開口，僅僅低頭開始飛快地批改著榮恩的天文學報告，然後又在另一章簡箋上寫下幾行字和五、六個數字。 「基本上沒什麼大錯，」妙麗冷淡地說，把報告還給榮恩，「只要再參考這幾頁，把這些論點補充上去就可以了，其他的，等我和哈利回來，再幫你修正。」 「噢，好。」榮恩怔忡地點頭。「好…」 Chapter15同盟 事情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在人前哈利和妙麗總顯得親近異常，榮恩說不上來心裡頭的感覺。只是，有時候他不得不悶悶地看著情人和好友熱烈討論新的防禦魔咒或符咒，自己卻插不上半句話。就像現在，他坐在圖書館裡，手指無意義的翻過一頁頁的書面，呆呆地望著對面的哈利和妙麗交換彼此的眼神後相對微笑。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嫉妒妙麗！榮恩用力地搔著頭，他應該信任哈利的，再說妙麗不但是他們的好友，還是唯一知道實情又諒解他們的人，不是嗎？ 「榮恩，」注意到他的不耐煩，妙麗責備地抬起眼，「要是你再不專心的話，我們可要請你離開了，免得妨礙到我和哈利預習新的防禦術。」 「喔，好。」接收到哈利投來的歉然眼光，他趕忙停下手指在書本上的翻弄。「渴死了，我去餐廳拿杯南瓜汁，哈利，你和妙麗要嗎？」 「…」哈利才要開口，就被妙麗斷然拒絕，「榮恩，我告訴你多少次，讀書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吃喝東西，免得血糖升高，影響讀書效果。」 「可是我真的渴了…」他喃喃地為自己辯解。 妙麗皺緊眉頭，「去吧。記得十分鐘後回來。」 「嗯，好。」彷彿得到大赦似的，榮恩急急忙忙起身離開。 躲在牆垛下的角落裡，榮恩雙手抱著膝頭發楞。笨蛋！他幹嘛逃出來？為了幫助哈利對抗『那個人』，他應該努力學習黑魔法防禦術的，不是嗎？難得妙麗特地騰出時間來教導他和哈利，他卻溜出來在外頭閒蕩，真是大白癡！…只不過，和哈利相比，他真的有那麼笨嗎？明明在占星學、符咒學的幾門功課上，他的成績還勝過哈利，可是自始至終，妙麗卻只顧著和哈利相互切磋練習，完全沒理會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雙擦得漆亮的皮鞋在他眼前立定。 榮恩抬起眼，對上跩哥．馬份那清冷的銀眸。 「沒什麼，」他拍了拍褲子，急忙站起身來。 那表情叫沒什麼嗎？跩哥微微挑起雙眉，根本就是被拋棄的小狗…。兩個小時前，他在前往天文學課堂的路途上，遠遠便望見紅髮衛斯理躲在角落裡一個人發呆。本來他根本不想理會，但沒想到，等他天文學下課後，榮恩居然還在這裡，而且竟然保持著和方才一樣的姿勢，連動都沒動一下──這窮鬼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我得回去圖書館了，」發現跩哥充滿懷疑的眼光，榮恩結結巴巴地解釋，「哈利和妙麗還在等著我。」 又是爛疤頭！跩哥忿然轉身，反正這窮鬼開口閉口就是哈利．波特！上次火瞳石的那筆帳，他還沒跟爛疤頭清算，要不是這傢伙一臉落寞，他才不會主動來攀談，沒想到──他，根本就是自討沒趣。 「啊，那個──」榮恩突然叫住他。 「什麼？」沒回頭，跩哥側身，冷冷問。 「那個…對不起。」榮恩低下了視線。 「什麼意思？」他昂起下顎，一派高傲。 「那個…火瞳石的事，」榮恩期期艾艾地道歉，「對不起，害你損失了那麼貴重的東西──」 「那種東西…」他開口，本有意苛責，不知怎麼，話一出口卻成了安慰，「馬份家要多少有多少，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有像你這種窮酸才會斤斤計較。」 「…」榮恩抬頭，才要說話，卻猛地被人摟入懷中。「哈利！」他吃驚地望著將自己攥得緊緊的人。 「榮恩，你跑來這裡做什麼？」哈利輕責道，完全無視一旁的跩哥和跟在身後的妙麗。「我找你找得快瘋了，不是說要去餐廳拿飲料，馬上回來的嗎？…你遲遲不見人影，家庭小精靈也說沒看見你，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四處找你…」 「我…對不起，」榮恩不好意思地笑笑，想起剛剛溜出圖書館的藉口，「本來是要去餐廳沒錯，可是半路上看見這裡好像挺適合睡午覺的，所以就…」他吐吐舌頭，小聲地問，「哈利，你不是有劫盜地圖嗎？查一下就知道我在哪了，你忘了嗎？」 哈利怔楞了一下，「對！我差點忘了！沒錯，劫盜地圖！真糟！我一心急就忘了還有劫盜地圖這件事！」 劫盜地圖？那是什麼東西？跩哥楞了楞，回頭看見一臉鐵青的妙麗，雖然妙麗迅速別過眼去，他卻沒錯過這位號稱是霍格華茲有史以來最優秀的才女眼中燃燒的炎熱火焰，他看過那表情──充滿嫉妒的、鬼魔的表情，但是，是對誰呢？聖人哈利．波特？還是…？ 跩哥心底的疑問馬上獲得了答案。妙麗從容地走上前，微笑看著兩名好友。 「哈利，放開榮恩吧。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妙麗笑了笑，「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用太擔心的嗎？」 哈利慚愧地笑笑，這才放開了懷中的紅髮衛斯理。「嗯。抱歉，還好吧？」 榮恩暈紅了雙頰，搖頭對哈利甜蜜一笑，眼角正好瞥見背轉過身離開的金髮史萊哲林。「哈利，等我一下。」他匆匆丟下一句，起身去追已走進長廊的跩哥。 「那個…等一下！馬份！」他大喊。 跩哥沈思地回過眼。「什麼事？」他冷聲問道，視線掃過榮恩背後不遠處的哈利和妙麗──妙麗正帶著一臉的溫柔為哈利拂開額前的亂髮。原來如此，某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冷淡漂亮的嘴角瞬間漾開一絲嘲弄。 「那個…我不太會說話，」榮恩抓抓頭，金紅色的髮絲在暖暖春陽下閃爍，「我是說──嗯，我不懂什麼政策婚姻的事，不過，我想，被人喜歡是一件幸福的事。」 「什麼？」跩哥皺眉，一時沒意會過來。 「就是那個啊！」榮恩忍不住大呼小叫，明明是馬份自己開口問的，沒想到問的人居然忘得一乾二淨，虧他還認真思考了許久，「你和潘西．帕金森的婚約啦──恭喜！」 「恭喜？」跩哥危險地瞇起了銀眸。 「是啊，」並未覺察到跩哥臉上陰鬱的神色，榮恩快樂地繼續，「因為她很愛你，不是嗎？雖然帕金森個性不太好，不過，我想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恭喜你──」 話還沒說完，跩哥便一把狠狠將他推開，榮恩沒留神，立即狼狽地摔倒。 「衛斯理，你會不會太瞧得起自己了？」跩哥俯瞰著跌倒在地上的榮恩，眸底透著一絲闃黑，「恭喜我？你夠資格嗎？！」 榮恩莫名其妙地揉揉跌得發疼的臉龐，正想對金髮史來哲林的陰晴不定大發脾氣，哈利已匆忙奔到身旁，伸手將他攙起，仔細而體貼地為戀人檢查是否受傷。 看著這場面，不知怎麼地更加激怒了跩哥，他甩頭往反方向走近還立在陰暗角落裡，動也不動的妙麗。 「今晚午夜時分到史萊哲林會客廳來找我。」酷寒到了冰下零度的聲音低沈著，令妙麗錯愕地轉向金髮史萊哲林，「通關密語是『黑魔王』。」 Chapter16陰謀 斜靠在會客廳中唯一的墨綠色長沙發上，跩哥一臉無趣地盯著眼前尚未結束的巫師棋局，因為沒有主人的命令，黑白雙方的棋子們只能對峙棋盤兩端，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敵方威脅恫嚇。 無視棋子彼此間的劍拔弩張，跩哥望向牆上懸掛著的學院大掛鐘。午夜一點十五分，距離約定的時間早過了一個小時，但他有自信，妙麗．格蘭傑一定會來。 他絕對不會看錯，那大門牙的麻種一定是愛上了爛疤頭，偏偏榮恩．衛斯理卻礙眼地梗在中間…衛斯理，想到這名字，跩哥原本交扣的十指立刻憤怒地纏緊，該死的衛斯理，本來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竟然在被那爛疤頭抱住時，馬上笑逐顏開，完全忽略他的存在，還敢說什麼恭喜…不可原諒！榮恩．衛斯理！那個骯髒下流的傢伙！竟敢如此羞辱他？饒不了他！他決饒不了他！！！ 門「呀」地一聲被推開，跩哥循聲抬起頭來，看見妙麗正站在通道口瞪著他。 「歡迎…」他才開口，就被妙麗打斷。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話好說。」 他挑眉。「那不一定，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坐下來談？」 「我想沒必要了！」妙麗轉身，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為什麼會來見跩哥．馬份這個惡名昭彰的傢伙？這傢伙向來就沒給過她好臉色，更別說學院間已經沸沸揚揚地傳說金髮史萊哲林早已宣誓成為食死人。 「妳不想救爛疤頭嗎？」跩哥開口。 什麼？妙麗錯愕地回過頭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絲微笑漾起，跩哥揚眉示意她在眼前的單人沙發安坐，「坐吧。」 妙麗懷疑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坐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跩哥頗有深意地凝望著妙麗，彈指召喚出一瓶波爾多紅酒及兩只Sommeliers水晶酒杯，懸浮在半空中的細長酒瓶彷彿有人操作似的，『啵』地拔開了瓶蓋，緩緩將豔紅透澈的液體倒入酒杯裡。 「八二年的Mouton，解解渴還可以。」跩哥淡淡地說，使了個眼色，斟著八分滿的酒杯立刻飄到了妙麗面前。 妙麗皺起了秀眉，就算不是明眼人也看得出跩哥使用的是最高級的飄浮咒，在整個霍格華茲裡，恐怕只有校長和維立孚教授使得出來──跩哥．馬份到底從何學來的？儘管有所疑問，但比起這個，妙麗更在意的是和哈利相關的那句話。 「我不想和你這種人浪費時間，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聽見她毫不客氣的口吻，跩哥難得地沒有生氣，手一揮，原本停留在空中的酒杯靜靜地飄回了桌上。 看了妙麗一眼，跩哥啜了一口酒，「…我是食死人。」 妙麗猛地從沙發上驚跳起來。「什麼？」 「同學間都這樣謠傳對吧？」跩哥冷冷牽動著嘴角，「事實上正好相反，我從小就看著我父親那一群人，崇拜黑魔王，把他當神似的，簡直愚蠢可笑之至…偏偏我父親已經計畫等我一成年，就要逼我宣誓效忠。」 「那你…」妙麗有些動容。 「…去年萬聖節，我父親領著我參加食死人的聚會，那些人似乎非常想吸引我加入，所以向我透露了一些東西，包括──如何對付那個活下來的奇蹟男孩…」 妙麗謹慎地盯著他，「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 他揚起眉，「妳可以檢查，看看我身上有沒有黑魔印記。」 「…就算你身上沒有黑魔印記，也不代表你站在我們這邊。」妙麗堅持道。 跩哥冷嗤一聲，「沒錯，雖然是麻瓜出身，但妳的腦筋似乎比爛疤頭和衛斯理還清楚。」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並未偏向哪一邊，」跩哥又啜了口酒，「就算我幫了爛疤頭，也不代表我是你們的人──」 「那你有什麼好處？」妙麗脫口而出。 「…」有那麼一瞬間，跩哥幾乎想回答：可以趁機除掉你我都厭惡的窮鬼衛斯理，不過考量到所謂正義一方那種假仁假義到可笑的虛偽，他忍住了沒說出口，「自由，」跩哥說，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我討厭聽命於任何人。」 妙麗仔細衡量著他的每個字句，斟酌其中的可能性，「他們說了什麼？」 「…除掉鄧不利多，和波特和談。」 「什麼？！」妙麗驚白了面孔。 「不必這麼意外吧？」跩哥優雅地雙手一攤，「別忘了，那一群人本來就是出身純血名門的仕紳菁英，他們早就厭惡了東躲西藏、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或是被當成囚犯送入阿茲卡班。所以，想和魔法部商討，用金加隆贖回自身的自由，甚至重返上流社會，這樣的心情應該不難理解。…只不過，黑魔王一向顧忌鄧不利多，相對地，鄧不利多也不會容忍黑魔王，有他在，波特一定不會和黑魔王談和。」 「不可能！」妙麗激動地搖頭，「鄧不利多不可以死，哈利也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的！再說，鄧不利多一死，不就更沒有人可以和佛地魔相抗衡了嗎？」 「嗯。」跩哥輕哼一聲，交叉了一下長腿，「我無所謂，反正和我無關，不過，這麼一來就難保巫術世界未來不會陷入一片腥風血雨，奇蹟男孩能不能再次創造奇蹟，或是死在黑魔王手上，這就難說了。」 妙麗瞪視著他，「你在威脅我？」 「不，我在陳述一個事實。」跩哥搖頭，站起身來，凝注著壁爐中的火光，「相不相信由妳自己決定。」 「…」妙麗臉色鐵青地別過頭去，「就算我相信又如何？暫且不談鄧不利多的事，佛地魔是殺了哈利雙親的仇人，哈利絕不會同意和談的…」 聽見妙麗略為鬆動的口吻，跩哥轉過身，揚起淡淡一抹微笑，「這倒是。再說，我要是鄧不利多也會愛惜性命，何必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和談就交出自己的腦袋？」 「不，不會的，」妙麗急忙為老校長辯護，「要是校長知道，一定會笑著說，拿他一個人的生命換取整個巫術世界的和平，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問題是佛地魔值不值得相信？我們把底牌都打盡了，萬一佛地魔突然變卦，局勢豈不是演變得更糟？」 「…」跩哥眼中閃過一抹詭詐的光芒，「那如果讓鄧不利多詐死呢？」 「詐死？！」 「沒錯，已經有人自願幫忙，只要再說服鄧不利多，我們就能保留住底牌了。」他坐回棋局前，把本來位在前方的白主教移到國王後方。 「可是哈利…」妙麗猶豫起來，吞吞吐吐地說出最終的恐懼，「要是黑魔王只是拿和談當幌子，想藉機殺了哈利，那哈利不就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前去會談的人是其他人呢？」跩哥眼神更深更沉，冰冷的視線落在壁爐裡跳動不已的紅色火焰，即使是初春微涼的午夜裡，在這個屬於史萊哲林的房間裡，這樣的火苗還是太過耀眼、太過溫暖。 「什麼意思？」 跩哥不答話，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那灩紅的液體漾起一片波光，倒映在整個充斥著銀與綠的房間裡，也倒映在他臉上。愛情，果然會使女人變笨。他微微抬眼看了看妙麗，雙唇輕蔑的扭曲著，目光回到棋盤上。 「如果前去和談的人不是波特，應該就不一樣了吧？和談可以順利進行，鄧不利多再趁機除掉黑魔王，這樣不用擔心妳重要的爛──」他放下酒杯，伸手將白色國王移後兩步，再將一只白騎士移至最前方，「妳的好友哈利．波特有任何危險」 「但是佛地魔沒見到哈利，怎麼可能答應──」望著那只白騎士，靈光一閃，妙麗忍不住叫了出來，「變身水？」 事情正慢慢地依照他所策劃的進行，但不知道爲什麼，跩哥心裡並沒有一絲事成願遂的喜悅。他狠狠地飲乾手中的酒。 這意外粗魯的舉動引起了妙麗側目，她驚愕地望向跩哥，但跩哥只是放下酒杯，輕輕拭去唇角殘留的酒漬。 「嗯。」他悶哼。 不明白跩哥為何突然情緒叵變，妙麗有些詫異地望著他，但跩哥提出的計畫太過大膽、太過匪夷所思，使得她不得不在心裡迅速盤算評估整個計畫的可行性。 「可是…除了哈利，誰有勇氣去面對佛地魔？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她躊躇地提出問題。 「…」一瞬間，跩哥凝望著火光，沈默地出了神。 「馬份？」妙麗疑問地望向他。 「…榮恩…」跩哥開口，停了停，細細品嚐這個名字在唇舌間滑動的感覺，「榮恩．衛斯理。」 「榮恩？！」妙麗忍不住驚叫。 「…」跩哥取走棋盤上的白騎士，傾過半個桌面，貼近妙麗，將棋子輕輕塞入她手中，「除了衛斯理，有更好的人選嗎？」他低語。 「不，不行，」妙麗握緊了手中那只白騎士，手心在微微發汗，聲音也在顫抖。「哈利不會答應的。」 看著妙麗掙扎的模樣，跩哥輕聲笑了，「我無所謂，反正無論那一邊獲勝，馬份家永遠有方法讓自己立在不敗之地。就看妳──」他漂亮冷傲的唇角淡淡泛起一絲嘲諷，「願不願意拯救波特和整個巫術世界了？」 「可是…」妙麗抬眼，對入跩哥那雙銀色瞳孔，宛如惡魔般的眼睛。 而跩哥仍在微笑，帶著勸誘的笑容，身軀貼得更近。「再說，雖說是朋友，但是衛斯理和妳向來不睦，妳又何必擔心他呢？」 有那麼一秒，妙麗幾乎要點頭了，但掌心中棋子揮舞著的小石劍刺痛了她，她猛然驚醒，奮力將跩哥推開，原本握在手中的白騎士也隨之跌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不，不能讓榮恩去！」她大叫，「這樣哈利會恨我的！」 頭也不回地，妙麗轉身衝出史萊哲林的會客廳。 跩哥瞇起銀眸，望著通道口好一會兒，這才彎腰拾起被拋落的棋子，將它放回棋盤上原本的位置，而整盤棋局立刻重新啟動，黑國王移前一步，舉起權杖，「碰」地一聲，毫不留情地將白騎士擊個粉碎。 瞬間，白色碎片四處飛散，就像他想狠狠地擊碎的那一夜的記憶一樣。他，不准紅髮衛斯理再那樣地笑著，那樣地在波特懷中笑著！ 轉頭，跩哥伸手一指，熄滅了壁爐裡的火苗，也是整座會客廳中唯一的光源。頓時間，黑暗迅速籠罩，將他獨自佇立的身影層層包圍，在這個連半點月光都透不進來的史萊哲林塔裡，沈沈夜色在跩哥俊美端整的臉龐染上一種陰森孤鬱的黑… Chapter17同伴 當跩哥．馬份開始以一種多到異常的頻率，微笑地陪伴在「麻種」妙麗身邊時，除開史萊哲林女孩們投來的嫉妒眼光外，絕大多數的女學生都是以一種「噢！真是浪漫！」的驚嘆來看待。特別是向來看重血統名門的馬份家，及非純血種的格蘭傑家兩者之間的對立與差異，一些來自麻瓜家庭的女孩甚至興奮地稱之為「巫師世界的羅蜜歐與茱莉葉」，不過，身為話題主角的好友──哈利和榮恩，就有其他不同的看法了。 哈利基本上是處於中立的，他傾向於相信（或者逼迫自己相信馬份喜歡妙麗，而非對榮恩懷有某種特殊情感），卻又禁不住質疑跩哥竟會放下門戶成見和妙麗在一起。 至於榮恩根本就是激烈反對，只是，紅髮衛斯理除了情緒上的言詞外，始終無法說出一番道理。 「…我們沒有在交往。」妙麗第一百零一次宣稱，而且不得不壓低音量，以免平斯夫人投來嚴厲的苛責眼光，「我只不過，」她抬頭越過書櫃，暼了一眼人在圖書館另一個角落的跩哥，「同情他的處境。」 「可是…」榮恩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哈利比他先開了口：「榮恩，相信妙麗的眼光吧。或許馬份是真心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榮恩搖頭，「我是說…那個…妳沒忘記吧？」他鼓起勇氣，「馬份下星期就要跟潘西．帕金森訂婚了。」 「我記得。」妙麗用力闔上手邊的高級魔藥學。 「所以，」無視妙麗冷淡的態度，榮恩急急說，「妳更不應該跟他來往，否則到時候受傷的會是妳！」 「你只是擔心我和你爭奪哈利吧。」妙麗頭也不抬，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幽幽地說。 「妳說什麼？」榮恩問。 「沒什麼，」妙麗答道，揚了揚手中一張燙金請帖，「關於馬份和帕金森的訂婚典禮，他已經正式邀請我出席了，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 榮恩愕然，隨即扮了個鬼臉，「我才不要，馬份那傢伙也就罷了，帕金森一定又要會趁機炫耀他們血統有多純正。」 「這你不能否認，我們確實是血統純正，」跩哥冷冷插話進來，把一本書攤開放在妙麗的面前，「這也是兩家聯姻最主要的目的，我倒是奇怪，既然你們衛斯理家這麼喜歡麻瓜，為什麼至今還沒人和麻瓜結婚，是不是連麻瓜也看不起窮酸衛斯理？」 榮恩立刻滿臉通紅，「馬份，你是來吵架的嗎？」 跩哥沒理會他，逕自轉向妙麗，「妳看這是不是妳要的解咒成分？」 「月蝕草？」 跩哥點點頭，指著空白圖片下一行小字。 「…月蝕草，每十九年的月蝕夜才出現一次，因為極少見，被認為是傳說中的神奇植物，據說有長生不老的效用，東方又稱為蓬萊草，目前仍沒有任何相機能拍下它的模樣，」妙麗循字讀著，「最近一次出現是19**，」她醒悟地抬頭，「正好是哈利出生那一年！」 「我不懂。」哈利說，看著榮恩也是一臉茫然，只有跩哥露出得意暸然的表情。 「我們猜這或許是使用分靈體時所需的主要成分。」跩哥回答。「當年黑魔王可能就是利用含有月蝕草成分的魔藥保存那本日記，一來可以保持書頁裡的魔咒完整，二來也可以逃過魔法界的查緝。」 「妙麗，」榮恩責備地望著她。「妳告訴他密室的事了？」 雖說當初的密室事件並非金妮的錯，但最小的衛斯理女孩確實是被日記中年輕的佛地魔所蠱惑而造成一連串的血腥恐怖事件，因此為了保護妹妹的名譽，榮恩不但請求鄧不利多不要告訴雙親及其他兄弟們，更拜託兩位好友守口如瓶，以免傷害到金妮。現在妙麗竟然將這件事告訴他們向來的死對頭，讓榮恩簡直實在無法置信。 「你放心，」跩哥冷笑，「說了也沒人會相信小窮酸衛斯理會是史萊哲林的傳人。」他暼向因為洩漏秘密而羞愧低頭的妙麗。 「我…我得去找一本書。」妙麗急忙起身。 「什麼書？我幫妳。」哈利追上她，跟著走進一排書櫃。「妙麗，關於馬份，我有話對妳說。」他伸手拉住好友，神色凝重。 不知為什麼，她心底有一絲絲喜悅。「哈利，我和馬份真的不是…」 「我知道，」哈利匆匆點點頭，「我只是想問，妳確定他真的不是食死人？」 「我…」妙麗抬頭，望見哈利清俊的側臉──透過書櫃間的縫隙，他仍專注著不遠處的榮恩。一瞬間，一種嫉妒的感覺在妙麗心頭油然而生，「當然，你擔心什麼？」她語氣生硬地反問。 哈利搖頭，「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跩哥．馬份似乎有什麼陰謀──」 「例如呢？」妙麗淡淡地打斷他，繞到書櫃另一頭，刻意避開了面對榮恩的方向。「哈利，你想太多了。」 看著哈利和妙麗雙雙走向古文書區，在跩哥冷冽的眼光中，榮恩不太自在翻著面前的『霍格華茲的一段歷史』。 「你把書放倒了。」跩哥指出。 「這是故意的！」榮恩面紅耳赤地反駁道，「露娜．戴古德說，這樣就可以找出隱藏在裡頭的密碼，聽說它早就預言『那個人』出現的事，說不定這裡面也藏有打敗『那個人』的方法。」 ‘ 「露娜．戴古德？」跩哥冷哼了一聲，「那個腦袋有問題的女孩嗎？」 「她腦袋才沒問題！」榮恩忿忿地為露娜辯護，忘了自己才是第一個說露娜是怪胎的人。「她只是…有點不太一樣。」他老實承認。 「哼，」跩哥冷冷瞥他一眼。「你是因為她送你蟾蜍手套才為她說話的吧。」這傢伙只要有人對他好，什麼都可以。 「我才沒有…」榮恩才要辯解，跩哥已挾起桌上的書走向門口。「你去哪裡？」 「回史萊哲林會客廳，」跩哥淡淡地說，「和蠢蛋在一起只會讓我的智商降低。」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打從心底討厭衛斯理家最小的男孩，只要和榮恩相處，他便無法保持平靜，更何況區區一個衛斯理竟敢拒絕他的禮物，還想把貴重無比、馬份家傳的火瞳石轉送給爛疤頭！ 「我不知道原來克拉、高爾在山怪一族裡還是屬於高智商的。」榮恩忍不住回嘴。 跩哥不屑地挑著眉，「最起碼，他們有用，你呢？」他傾身向前。「一點用處都沒有，只靠波特保護，沒有了波特，你什麼都做不成。」 「你胡說！」被說中心事，榮恩伸手抓住跩哥的臂膀，「我才不是！」 「放開我，」因為榮恩的碰觸，跩哥心上湧上一股奇異莫名的感受，「把你的手拿開。」 「不，」榮恩搖頭，忿忿地爭辯，「除非你道歉，我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哈利說過，他有他該做的事，而我有我能做的事！」 「你能做的事？」跩哥危險地瞇起眼，如果對這傢伙來說，哈利．波特說的話就代表一切，那麼他就要把這一切毀掉，「是什麼？等著波特來救你嗎？喔，對，我差點忘了，你是波特最重要的寶物嘛！」 「住口，」榮恩恨恨地叫道，為什麼這件曾經令他開心異常的事，在跩哥．馬份口中說來卻顯得格外尖酸刻薄？而且，居然不偏不倚地正中要害，說中了哈利拒絕讓他到前線一起並肩作戰的事實。 「別碰榮恩！」哈利忿怒的聲音在另一端響起。 跩哥揮開榮恩的手，一面習慣性地清了清喉嚨，在他耳旁低語，「看吧，英雄來救他沒用的朋友了！」 「我才不是哈利沒用的朋友！」榮恩氣得高聲叫道。 「那…」跩哥泛起一抹笑，「需要我幫你證明嗎？」 榮恩一愣，「幫我證明？」 「對，我幫你，讓大家不再把你當成哈利．波特沒用的朋友。」跩哥揚眉。「讓你為整個魔法界立下大功，甚至…」他頓了頓，「拯救你心愛的波特。」 榮恩臉上一紅，詫異地望著他。「妙麗連這個都對你說了？」 「不…沒有，」跩哥危險地瞇起一對漂亮的銀眸。「我是…猜的，猜的罷了。」 「怎麼…」被跩哥口氣中那種奇異的陰沈所震攝，榮恩有些錯愕。 「跩哥．馬份！」哈利怒吼，向他們飛奔而來，後頭還緊緊跟著妙麗。「你別惹榮恩！聽見了沒有！」 這小小的騷動引起了平斯夫人的注意，立刻二話不說把除了妙麗之外的三個男孩全趕出了圖書館。 一到圖書館門外，哈利二話不說立刻牽起榮恩的手，往葛來分多塔的方向走。 「哈利，哈利，」不由自主地被戀人使力拖著走，榮恩一面連喚好幾聲，一面掙扎，「拜託，哈利！你弄痛我了。」 彷彿這才察覺榮恩的呼喊似的，哈利鬆開手，皺眉看榮恩甩動著被捏紅的手腕。「馬份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榮恩別過頭。 但這種閃躲的態度反而引發了哈利更多的懷疑。「告訴我實話，榮恩，我太清楚你了，你只要說謊我就會知道的。」 「我…」榮恩低下眼簾，淡金色的長睫毛不安地眨啊眨，「他說，要幫我證明我不是你沒用的…呃，朋友。」 哈利攢緊了一對濃眉，「我不是告訴過你，別再接近馬份。」 「可是…」 「榮恩，」哈利打斷他，握緊紅髮戀人的手，「不管別人怎麼說，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著我…」 「不要！」榮恩甩開他的手，又急又氣，被視為巫師世界裡的英雄的哈利怎麼會懂得總是被輕忽、被鄙視的心情，「哈利，你不瞭解！我不想只是等待，我…我想…」他想起跩哥的話，馬份真的能幫助他，讓他不再是大家眼中那個沒用的小衛斯理嗎？「我想幫你，想成為可以配得上你的人…」 「不需要！」哈利厲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榮恩，我說過了，對我來說，你的安全是最重要，我不能讓你涉險…」 「不！我不要老是躲在你後面，更不要別人老是瞧不起我！」榮恩後退了幾步，轉身把哈利的呼喊遠遠拋在身後。 在跩哥走進史萊哲林宿舍之前，榮恩攔住了他。 「告訴我，要怎麼…像你說的那樣？」 凝望著榮恩咬著唇的表情，跩哥帶著一種洋洋的神氣挑高了眉毛。「像我說的怎樣？」 「…我…我想幫哈利，我不要再被當成沒用處的廢物！」 「那…」跩哥揚起眉頭，慵懶的銀瞳在一瞬射出狂喜的紅光，「要不要試試看？」 「什麼？」 ------------------------------------------------------------------------------------------------ 對啊，kalilin大， 難怪好些天不見你， 原來是住院去了， 復原的情況還好吧？ 記得好好休養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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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7-08-08 17:37
Chapter 9-Chapter 12
茲因為網路問題，已將文打散各樓：Prologue ： 1 樓， Chapter 1-3： 2 樓， Chapter 4-5： 3 樓， Chapter 6-8： 11 樓， Chapter 9-12： 25 樓， Chapter 13-17：31 樓。 ----------------------------------------------------------------------------------------------------- Chapter 9徵兆 情人節過後，霍格華茲又恢復到平日的氣氛，魁地奇球季也再度展開，在幾次練習賽之後，葛來分多第一次對上史萊哲林。這是今年來首場魁地奇比賽，天氣又晴朗，是適合比賽的好日子，因此整個球隊顯得異常亢奮。 「…今天，我們一定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解說過比賽隊形和戰術後，哈利對球隊全體進行精神訓話。 「怎麼了，金妮？」榮恩分心注意到一旁悶悶不樂的妹妹。 自從哈利重回球隊後，金妮也改為擔任追蹤手，不過她的飛行技術不錯，身手又俐落，哈利甚至決定等他畢業後，提名金妮擔任新的隊長和搜捕手。 金妮搖頭。「榮恩你想——」她低聲說，「哈利是不是正在和妙麗交往？」 榮恩訝異地連手中的狂風都掉了地，正在逐一為其他隊員調整飛天掃帚的哈利，不禁疑惑地抬起頭來望向兄妹倆。 榮恩作了個手勢示意哈利放心。他轉向妹妹。 「金妮，妳弄錯了，其實…」榮恩話才到一半，球池那邊已傳來號角及觀眾的歡呼聲。 「進場了。」哈利簡單地說。 榮恩點頭，匆匆對妹妹拋下一句：「等比賽完後，我再告訴妳。」 比賽進行得很順利，身為史來哲林隊長的跩哥．馬份顯然有些失常，相對的，金妮和葛來分多另外兩個追蹤手則表現傑出。於是，在葛來分多隊連連得分的壓力下，始終落後的史來哲林隊使出了擅長的干擾戰術。 轟！葛來分多的學生爆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趁著負責裁判的胡奇夫人沒注意，布雷司．煞比故意擋在金妮前面，把金妮的掃帚撞得連連打滾，金妮急忙抓緊掃帚，以免摔下去。 「犯規！」葛來分多學生尖叫。 「金妮！」榮恩急忙飛過去，幫忙妹妹穩住掃帚。 但克拉趁機揮棒把兩個搏格連續打向榮恩，搏格像砲彈似的瘋狂衝向榮恩，榮恩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緊急閃過第一個搏格，但第二個搏格卻直接擊中他的臉。 「啊！」觀眾席上再次響起了驚呼，眼看著榮恩的掃帚彷彿像斷了線的風箏從一百呎的高空中跌落，砰地一聲倒在球場正中央。 「榮恩！」哈利和金妮同時叫出聲來。 哈利看著金妮壓低了掃帚往下飛，飛到榮恩身邊企圖察看榮恩的傷勢，而龐芮夫人也急忙跳下看台，直奔到榮恩身旁，把他整個人扳過來，審視他臉上的傷。 汨汨的鮮血正從榮恩的額上流出，殷紅的鮮血映照著蒼白的臉，格外怵目驚心。 球賽還沒結束！哈利勉強克制住對榮恩的擔憂，一面著急地往四周搜尋，只有找到金探子，將比賽結束，他才可以到榮恩身邊去。 看到了！一道細細的金色光芒在馬份耳邊閃爍，但馬份似乎沒注意到，他正皺著眉頭朝球場下方看。哈利刻不容緩地拉起火閃電直衝向跩哥，伸手一抓，攫住了金探子。 來不及反應，仍專注往下張望的跩哥被哈利這麼一驚，整枝飛天掃帚斗地往右偏了四十五度。 「看！」負責播報球賽的柯林克利維尖細的嗓音把觀眾的注意力從倒地的榮恩移轉到哈利身上，「哈利抓到金探子了！比賽結束了！葛來分多以二百一十分比三十分勝史來哲林！」 贏了！哈利鬆了手，讓掌心中的金探子拍打著一對細長的銀色翅膀，迅速飛走。 「真不愧是聖人啊，波特，」重新穩住掃帚的馬份故意飛過他身邊，用一種嘲諷的口氣哼道，「榮恩．衛斯理傷成那樣，你居然還能繼續比賽。」 哈利瞪了他一眼，沒多說話，只顧著飛向倒地的榮恩。 現在不只金妮和龐芮夫人，連妙麗、麥教授和葛來分多學生及隊員全都圍到了榮恩旁邊。哈利必須擠開重重人群，才能走到榮恩身旁。 「榮恩他沒事吧？」哈利氣喘吁吁地問，看著龐芮夫人把一個紫紅色的膠囊塞進早已昏迷的榮恩嘴裡。 「沒事，」龐芮夫人答道，用魔杖指揮著，把榮恩的身體放入一個飄在半空中的救護架。「不過左大腿可能有些骨折，必須到醫護室檢查看看。」 「我陪他去。」哈利說。 「我也一起去！」金妮擔心地叫道。 「金妮，」妙麗插嘴道，「讓哈利去就好了。」 金妮驀地閉了嘴，沒注意到哈利正投給妙麗一個感激的眼神，他知道妙麗是刻意給他和榮恩獨處的機會。 龐芮夫人點點頭，「那麼，波特先生，你跟我來吧。」 「好。」 ＊～＊～＊～＊～＊～＊～＊～＊～＊～＊～＊～＊～＊～＊～＊ 幸好榮恩的傷勢不如外觀的嚴重，等止住血後，龐芮夫人又餵了榮恩一種青白色，味道聞起來有點噁心的藥劑。 「是治骨折的，」龐芮夫人對守在榮恩床邊的哈利解釋道，「再來讓他好好休息一晚就可以了，你也別逗留，快回宿舍去吧。」 「可是——」哈利遲疑地望著尚在昏睡的榮恩，他希望榮恩醒來的時候，自己能陪在他身旁。 但龐芮夫人卻露出了堅決的表情，哈利只好打消和她爭辯的念頭。反正有隱形斗蓬，他只要趁著午夜龐芮夫人不在的時候，再偷溜進來看榮恩就行了。 打定主意，哈利離開醫護室，回到葛來分多宿舍。 在交誼廳裡等著哈利的，不只一臉憂心忡忡的金妮和妙麗，連奈威、丁和西莫都圍住他詢問榮恩傷得如何。 「沒事，沒事，不過龐芮夫人怕我吵了他，要我先回來。」哈利說，避開妙麗的眼神。他知道，妙麗絕對會猜到他打算溜進醫護室的計畫，而且也一定會反對。所以，他先發制人。「今天的球賽真把我累壞了，我要先回房間休息了。」 「可是，哈利你還沒吃晚餐吧？」金妮叫道。 「呵，」哈利假裝打了個呵欠，「我不餓，我現在睏死了，只想快點上床睡覺。」說真的，因為擔心榮恩的緣故，他現在才發覺自己真的餓了，但為了避開妙麗懷疑的視線，他還是儘早離開交誼廳為妙。至於晚餐，等晚一點，再順道去廚房要點吃的就行了。「晚安，各位。」 「晚安。」金妮應著，而一旁沒開口的妙麗則是怔怔望著哈利快步走上通往男生寢室的階梯。 ＊～＊～＊～＊～＊～＊～＊～＊～＊～＊～＊～＊～＊～＊～＊ 午夜時分，哈利在其他室友鼾聲大作中溜下床。當他披著隱形斗蓬走進交誼廳時，果然如他預料的，妙麗正坐在一張長桌旁邊打瞌睡，邊用魔法編織著給家庭小精靈的衣帽。 哈利彎著腰、躡著腳輕聲走過桌旁，以免驚醒了妙麗，也小心翼翼地不讓過短的斗蓬露出他的腳，這才順利地溜出通道。 第一件事，先去要點食物。聽見肚子咕嚕咕嚕的抗議，哈利決定先去廚房，榮恩一定也餓壞了，得拜託多比好好為他準備幾樣榮恩愛吃的糕點。 沿著那條點著明亮火炬的石廊走到盡頭，哈利在一幅水果靜物畫前停了下來，他伸出手對畫中的梨子開始搔癢，廚房的門立刻開了，哈利走了進去。 和他四年級來過時一樣，這裡一點都沒變，挑高的房間、堆積如山的黃銅炊具仍舊擦拭得乾乾淨淨，上百名的家庭小精靈全都現身笑吟吟地對他鞠躬行禮，只除了一個——。 「多比不在嗎？」哈利問眨眨，這個曾在柯羅奇家服務的小精靈看來似乎比三年前好得多了，顯然她已經不再猛灌奶油啤酒，讓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但她的表情還是相當不開心。 「他不在。」眨眨憤怒地尖叫道，「不負責任的壞小精靈！壞小精靈！兩週前，他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告訴鄧不利多先生，就離開霍格華茲了！」 多比離開了霍格華茲？哈利不自覺地攢起了眉頭，不可能啊，多比明明很喜歡在這裡工作，也很喜歡鄧不利多，怎會不告而別呢？ 帶著滿滿口袋的糕餅和疑問，哈利走出了廚房。 Chapter 10裂痕 才溜進醫護室，哈利就看見榮恩斜靠床頭，正愁眉苦臉地用湯匙攪動著一碗看來是麥片粥的乳白糊狀物。 「好吃嗎？」哈利問，拉下隱形斗蓬。 「哈利，」看見他，榮恩立刻放下湯碗，笑道，「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呢。」 「我幫你帶了你愛吃的東西來。」哈利笑笑，把口袋裡的水果奶油派、大黃布丁和巧克力餡餅等等一股腦地倒在床鋪上。 「謝啦，哈利。」榮恩挑了個指形奶油小餡餅塞進嘴中，口齒不清地說。 哈利在床邊坐下，伸手拂開榮恩被搏格擊中的額角，只見傷口已結疤，留下一道淡色痕跡。「痛嗎？」 榮恩搖頭，「都怪我太大意了，比賽怎麼樣，我們贏了嗎？」 「贏了，」細心選了個完整的南瓜派，分成兩半，哈利把較大的一份遞給榮恩，回答，「二百一十比三十。」 「哈，那馬份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囉？」榮恩抿嘴一笑。 「我不知道，沒注意。」想到當時榮恩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哈利整個人就像被催狂魔吸走了所有的快樂感覺，要不是確信龐芮夫人一定可以醫治好榮恩，他絕對不顧一切也要奔到榮恩身邊。 「噢。」榮恩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南瓜派，「唉，根本吃不出味道來嘛，我嘴裡全是魔藥的怪味。」他苦著臉抱怨。 「是嗎？」哈利笑著把臉湊近，「我嚐嚐看是什麼樣的怪味？」 榮恩笑了，抬起頭來迎向哈利的吻，兩人的唇相觸。 門口傳來一聲驚喘，「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你們在做什麼？」 麥教授向來冷靜的面容失去尋常時候的鎮定，她驚愕地望著眼前兩個學生。在最初的驚呼中，哈利和榮恩早已迅速地分開。 「你們——你們馬上到我辦公室來！」著慌中，黑髮女巫衝口而出。 兩個男孩面面相覷，哈利先開了口：「可是，教授，榮恩受了傷…」 「也、也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麥教授轉向哈利，質問，「總之，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請你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哈利偷偷瞄了一眼方才順手擱在床邊的隱形斗蓬，還好麥教授似乎沒注意到，那不苟言笑的黑眼珠正從眼鏡下方審視著他。 「教授，我只是擔心榮恩的傷，所以才——」 「不，」麥教授急促地打斷他的話，「我問的是剛剛、剛剛你們在做什麼？」 「剛剛？」榮恩疑惑地蹙眉，轉頭看看哈利，「接吻嗎？」 「住、住口。」聽到那兩個字，麥教授難得慌亂，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你們、你們——」 「噢，教授，我們正在交往，接吻是很正常的事。」榮恩好心地解釋。 「胡說！」麥教授怒斥道。 榮恩給哈利一個『我說錯了什麼』的眼神，但哈利並沒有回望，從麥教授的態度裡，他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不等哈利開口，麥教授已緊繃了臉。 「總之，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你們需要冷靜一下。」 聽到這句話，榮恩忍不住翻了白眼。「我們一直都很冷靜啊。」 要不是麥教授的神情太過嚴肅，哈利說不定會笑出聲來。 但麥教授似乎覺得這並不好笑，「衛斯理先生，我的意思是，第一，你們年紀都還太小，第二，你和波特先生都身為學生代表，你們這樣——很容易影響到其他人，所以，最好仔細考慮…」 「影響？」榮恩皺了皺鼻子，疑惑地望向哈利，「會嗎？但是以前派西當學生男主席時不也交過女朋友——？」 「榮恩，我想教授指的不是這個。」哈利低聲說，他深知決不是什麼年紀或學生代表的問題。 「那教授指的是什麼？」榮恩還是不懂。 「這個…」哈利悄悄嘆了口氣，這能大聲宣揚嗎？他俯身在榮恩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哈利的解釋，榮恩詫異地瞪大眼。「可是我們又還沒有做過——」他脫口而出，令哈利不禁紅了臉。 「衛斯理先生！」麥教授叫道，雙頰更加暈紅。 「我說的是實話啊，原來教授擔心的是這個？」榮恩倒是很坦白。「其實，再怎麼想，也不會在那麼多人的寢室做吧——？」 「榮恩，別說了。」眼看麥教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哈利急忙阻止榮恩，一面擔心地偷瞄這位嚴格拘謹的學院導師。 「總之，」麥教授深吸了口氣，「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對於交往的事，我希望你們兩位能重新考慮清楚。」 「這有什麼好考慮？喜歡就是喜歡啦，」榮恩未加思索衝口而出。「教授沒談過戀愛根本不瞭解！難怪弗雷他們都叫教授是老處女——」 「榮恩！」趕在榮恩說出更不得體的話之前，哈利急忙阻止他。 故意忽視衛斯理家兄弟對她的『評語』，麥教授繼續說。「總之，我想兩位現在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值得關心——例如畢業考、未來的出路，還有，」麥教授頓了頓，「佛地魔。」提到這名字，她不自覺地壓低了音量。 儘管直呼黑魔王的名諱早已成為鳳凰會成員們的共識，但榮恩在聽到這名字時還是禁不住畏縮了一下。 注意到榮恩的反應，麥教授苦笑，「事實上，這也可能害衛斯理先生捲入危險之中。」 「我？為什麼——？」榮恩瞠目結舌。 哈利立刻明白麥教授在暗示什麼。 「教授，您的意思是說，」哈利鎮定的問道，「佛地魔可能會以榮恩作為人質來威脅我？」 麥教授輕輕咳嗽，「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慢著！」榮恩叫道，「我已經是一個成年的巫師了，我可以保護我自己——」 但哈利只是痛苦地閉上雙眼。榮恩不明白，榮恩沒看過西追迪哥里如何死在佛地魔手中。可是，那一切對他而言，依然歷歷在目，西追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在片刻之間喪了命。要是榮恩因此有什麼不測，那他絕不會原諒自己！ 「我知道了，教授，」哈利黯然說道。「短時間內我和榮恩不會再談感情的事…」 「哈利，你在說什麼？」榮恩無法置信地望著他。「你也跟著教授一起瘋了嗎？難道，你也認為我無法保護自己？」 「榮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哈利設法解釋。 「擔心我？我就這麼沒用嗎？」榮恩怒吼。 「夠了，衛斯理先生！」麥教授打斷他，「還有，很遺憾的，因為你和波特先生違反規定，我必須扣葛來分多五十分。另外，波特先生必須罰勞動服務一星期；至於衛斯理先生，這一星期則請你在禁閉室好好反省。」 「禁閉？」榮恩更加不滿，忿忿地叫道，「教授只是想把我和哈利隔開，對吧？好啊，沒關係，把我關到畢業算了！這樣，教授就滿意了吧？」 「衛斯理先生！注意你的禮貌，禁足改成一個月！」麥教授喝止。 榮恩驀地閉了嘴，眼裡泛著委屈的淚光。 「榮恩…」哈利喚道，本想伸出手為榮恩抹去湧出的淚水，卻因意識到麥教授的眼光，中途又縮了回來。 注意到他的退縮，榮恩更加忿忿不平。 「夠了！」榮恩別過頭，胸口在起伏，「哈利，要是你覺得我會拖累你，那我們分手算了！」 哈利張口想解釋，但榮恩卻乾脆拉起被單不理不睬，麥教授只好對他搖頭，示意哈利和自己一起離開。 Chapter 11生日 不消說，隔天前來醫護室探望的妙麗得知哈利被罰勞動而榮恩被關禁閉的事，免不了大驚小怪一番。 「榮恩，你們又做了什麼？為什麼你連躺在病床上都會被扣分呢？五十分？五十分耶！」完全忘了探病的目的，妙麗氣憤地責備。「你到底在做什麼？」 「又不是我的錯。」榮恩辯解。「那是——」 「是什麼？」妙麗氣勢洶洶地追問。「還有，你為什麼跟哈利吵架？」 「別這樣啦，妙麗，」金妮勸阻道，「今天是榮恩的生日，我們不是說好要來幫他慶生的嗎？生日快樂，榮恩。」 看著金妮把奶油水果蛋糕放在床邊的小桌上，榮恩仍舊悶悶不樂，即使是妙麗送的一整套巫師棋，也沒激起他半點笑容（露娜．戴古德則託金妮帶來一雙會模仿蟾蜍叫聲的手套）。兩個女孩以為是他受了傷的緣故，也沒多問——雖然妙麗對他使了個強烈的眼神，似乎想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卻假裝沒看見，避開了妙麗的視線。 此刻，他心情已經夠惡劣的了，不想再聽妙麗訓話。當初就算是以惡作劇聞名的衛斯理雙胞胎都還不曾被關進禁閉室，而他卻只因為和哈利交往就要被關禁閉，這未免太不公平！要是學校通知家裡，恐怕這一個月他每天都會收到衛斯理太太送來的咆哮信。 草草送走妹妹和妙麗，榮恩嘆了口氣，從枕頭底下取出哈利昨晚遺忘在他床邊的隱形斗蓬，怔怔地發著呆，哈利一直沒出現，該不是忘了他的生日吧？雖然是他自己說要分手，可是那全是氣話啊！哈利該不會當真了吧？ 這真是他有生以來最糟的生日了！胡亂把斗蓬塞回，榮恩拉起被單，幾乎是帶著厭惡地，整個人埋了進去。接著，他便聽到了一陣輕笑聲。 哈利！這念頭一閃而過。他跳了起來，尋向聲音的來源。 「夠了，哈利！」半是高興，半是生氣的，榮恩伸手奮力拉開鄰床的掛帘，「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 但那不是哈利，而是跩哥．馬份。他坐在床帘後的一張病床上，顯然有些吃驚。 「馬份…」一看見他，榮恩也呆住了，馬份何時來的？他怎麼完全沒發現？「你在這多久了？」 「一早就來了。」跩哥跳下床，他本來只是想來看紅髮衛斯理一眼的，沒想到卻因為起得太早而睡著了。 榮恩注意到他居然連鞋子也不脫就坐在潔白的床單上，這要讓龐芮夫人知道了，肯定會捉狂的。 「你也受傷了？」榮恩問。想起二年級時，跩哥不過是在魁地奇比賽中受了點小傷，卻在醫護室裡大呼小叫，巴不得圍在哈利床邊的每個人都回頭看他的往事。當時他就頗不以為然，拜託，那種小傷沾點口水塗塗不就得了。搞不好現在馬份也是擦破了點皮而已。 跩哥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某個會被搏格打中的笨蛋。」 「那你來幹嘛？」 「我…」為什麼會想來看這個討厭的衛斯理，跩哥自己也不明白。不過，聽到榮恩和哈利吵架的消息，他現在心情樂得很，「我想躲某個人不行嗎？」他隨口謅了個理由。 「誰？」這引起了榮恩的好奇心。 皺了皺眉，跩哥回答，「潘西．帕金森。」這倒不是謊話，光看潘西那一臉諂媚討好的表情，他就想躲。 「噢。」榮恩恍然大悟。「可是，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跩哥惡狠狠賞他一記白眼。「誰說的？」 「誰說的？」榮恩搔搔頭，認真地思考了起來，「大家都在傳，不對嗎？」 「還不是——我們四月才訂婚。」他低聲承認。 榮恩更不解了，「那你幹嘛躲她？」 「我不想見她，不行嗎？」 「為什麼？」榮恩真心地說。「帕金森長得挺美的啊，」跩哥臉色驀地刷青，榮恩沒注意到這反應，繼續說了下去。「就是性格不太好——」他猛然住口，這樣的形容詞還真像某人。 「這不用你來告訴我。」跩哥冷冷開口。 「我不懂，」榮恩把身子往床頭一靠，「要是你不喜歡，幹嘛不拒絕？」 「所以我說你是白癡——」跩哥轉過身去，衛斯理這種窮人哪裡懂得什麼叫門當戶對？「我要走了，對了，這給你。」他把某樣東西扔到榮恩懷裡。 「什麼？」榮恩好奇地拾了起來，這才發現是枚戒指。 而且這戒指美得驚人，用手工細緻的白金纏繞成古典的四葉草樣式，上頭鑲著一顆有些神似紅寶石，卻又像貓眼石的奇特珠子，如血似火，又彷彿山茶般的濃麗焰紅，襯著透窗而過的陽光，閃出了星芒的光彩，映得整個房間幾乎沈浸在一整片透澄的紅火中。 「這是——」榮恩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馬份幹嘛給他戒指？ 「是你的生日不是嗎？」跩哥話聲還是冷冷的。 榮恩愣愣地點頭，馬份知道他的生日？對了，一定是聽到了金妮剛剛的話。「可是這個——」 「馬份家沒有習慣聽到喜訊，而不送上賀禮的。」 「這…很貴吧？」 「算你識貨，」跩哥揚起眉頭，「沒錯，這是火瞳石。」 「火瞳石？」榮恩疑惑地望著那紅色珠子。「是什麼？」 跩哥的表情彷彿他從來沒見過像榮恩這樣的白癡，「是從龍的瞳孔中流出的血淚凝固而成的石頭。」 「很貴嗎？」問來問去，榮恩問的仍是價錢。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窮鬼！跩哥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廢話！」他一副榮恩明知故問的表情，「馬份身上會有廉價的東西嗎？」 「這樣的話，我不能收。」榮恩把東西遞回。 跩哥瞬間變了臉色。「為什麼？你不喜歡？」 「不是，」榮恩搖頭，「只是我不能收這麼昂貴的禮物。」 跩哥登時冷下臉來，猛抓起榮恩手上的戒指就要往窗外丟。 「你幹嘛？」看到這情景，榮恩叫了出來。 「幹嘛？丟掉啊，」跩哥哼道，「連衛斯理都不要的東西，留著還有什麼用？」 「那不是很可惜嗎？」 「馬份不在乎可不可惜，只問有沒有價值。」跩哥態度強硬，「既然你不收，就別管我怎麼處置它。」說著，拿起戒指又要扔。 「好，我收、我收。」榮恩迭聲妥協，看著跩哥把戒指重新遞到他手裡。 「戴戴看。」儘管帶著催促，跩哥的聲音還是清冷得宛如初春的雪。 榮恩點頭，把指環套進左手無名指，原來略嫌寬大的戒指一套上手指，立刻急速縮小成適合的尺寸。火紅的石頭映著纖白的膚色，倒顯得異常好看。 「謝謝。」 「呿，」跩哥忍住一抹笑意，哼道，「早知道就別躲到這兒來，害我白白損失了一枚火瞳石。」 榮恩回瞪他一眼，「那真是對不起了，我可是有給你反悔的機會喔。」 ＊～＊～＊～＊～＊～＊～＊～＊～＊～＊～＊～＊～＊～＊～＊ 史萊哲林的交誼廳裡，跩哥獨自一個人盯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發呆，它和他送給榮恩的戒指顯然是對戒，不論樣式、顏色及寶石都一模一樣。那戒上鑲嵌的紅珠正映照著火光閃出宛如貓兒眼的星彩，讓原本妝點著銀與墨綠的交誼廳籠罩在一片煙紅中。 衛斯理那表情——想到榮恩藏進棉被裡的懊惱模樣，還有收下戒指時的笑容，跩哥淡漠的唇邊忍不住泛上一絲淺笑。 布雷司．煞比從通道口進來，一眼就看見跩哥在空無一人的交誼廳裡獨自微笑。 「什麼事那麼高興？」煞比好奇地問。「出了什麼事？」 「高興？我？」跩哥揚起眉眼。 「當然，」煞比走到他身邊，「從去年冬天起就沒看見你這麼開心過，有什麼好事嗎？」 「沒什麼。」輕輕撫著戒指上的火瞳石，跩哥重複道，「沒有…什麼。」 Chapter 12和好 坐在學院導師辦公室裡，哈利神情凝重地等著麥教授的結論。 然而，答案令他失望。 「波特先生，」黑髮女巫嘆著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關於鎖心咒，恐怕你還是需要石內卜教授的指導。」 「我知道了。謝謝妳，教授。」 哈利起身告別，卻掩不住一臉的失落，因為自從五年級那次無意間窺見魔藥學教授的年少記憶之後，他比誰都清楚史內卜絕對不可能答應幫他。這也正是哈利找學院導師的原因——希望麥教授指導他鎖心咒。 「波特先生，」望著哈利離開的背影，麥教授皺眉，「你決定重新學習鎖心咒，是為了衛斯理先生嗎？」 哈利停下腳步，「因為榮恩可能會有危險，不是嗎？」他知道，萬一佛地魔再次利用他們之間的聯繫，企圖傷害他身邊的人，那麼，榮恩絕對是首要目標。 「當然…」麥教授遲疑了一下，終於開口，「波特先生，我知道你很重視衛斯理先生。但是，你真的不考慮衛斯理先生以外的對象？像是格蘭傑小姐或是——」 「教授，妳認為我不該和榮恩交往嗎？」聽出弦外之音，哈利問得直接。 「不，不是，只是——」麥教授對這問題顯得有些慌亂，「老實說，是的。」她嘆口氣，坦言，「況且你們年紀還小，或許你對衛斯理先生只是一時的迷戀——」 哈利低頭，沈思地盯著門鎖。「不，教授，我是認真的。當初，我不懂火盃為何會選擇榮恩做為我最重要的人，現在我明白了。榮恩對我而言，不只是朋友——，而是更重要、更珍貴的，因為他不僅是我的好友，還是我的戀人、我的家人，我這一生不可或缺的人。」 麥教授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萬萬沒想到火盃的預言以這樣的方式應驗，況且哈利和榮恩交往的事，她還沒對鄧不利多報告。那位幽默睿智的老人對此會有何想法呢？畢竟，哈利不是一般的學生，他身上肩負的是和黑魔王對抗，拯救巫術世界的命運。 似乎猜到麥教授的想法，哈利深深吸了口氣，「坦白說，教授，這個世界變得怎樣，我都無所謂，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巫師，我不想當英雄，也不想和佛地魔做什麼決戰，如果可以逃，我絕對會逃…」頓了頓，他繼續說，「我想要的，僅僅是簡單的生活，像考試不要太差、史內卜別找我麻煩、好好玩一場魁地奇、畢業後找個好工作，然後…」然後，他在心底對自己說，和榮恩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沒有誰來打擾。 「總之，什麼拯救世界之類的，這種責任太重大了，我無法承擔。我所知道的是，因為希望榮恩能一直幸福地笑著，我才會想要這個巫術世界繼續存在。」 「波特先生——」 「所以，教授，」哈利打斷她，聲音裡有種難以覺察的苦澀，假如他不是打敗了『那個人』的哈利．波特，或許就不會有這許多的為難和顧忌。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真有這麼難嗎？「我會遵守諾言，暫時不公開交往的事，但那不表示我放棄榮恩，而是為了榮恩的安全所做的考量，因為我不希望那些否認佛地魔復活的人，因為我的緣故而來找榮恩麻煩。我絕不會讓榮恩受到任何傷害。」 麥教授無語，夫子部長和預言家日報對此的可能會有的反應與攻擊，當然不難臆測。 「這——」麥教授望著他挺直的背脊，欲言又止，但最後，她僅輕輕吁嘆一聲，「關於鎖心咒的事，我會拜託史內卜教授的。」 「謝謝妳，教授，」哈利說，「那麼，我先去看榮恩了。」 ＊～＊～＊～＊～＊～＊～＊～＊～＊～＊～＊～＊～＊～＊～＊～＊ 走過長長的穿堂，哈利站在醫護室門外，不覺對著眼前的情景看得癡了。 微風吹拂開屬於葛來分多的紅黃色窗簾，讓午後的陽光穿越過彩色的琉璃鑲嵌窗流瀉入了室內，虹光點點，紛落在睡夢中的紅髮上，那柔軟溫潤的髮絲火火瑩瑩，映著春光，爛漫一片。看著看著，哈利忍不住微笑，總是這樣，一如榮恩所出生的季節，光是這樣凝望著衛斯理家最小的男孩，他的心頭就會湧上無比的溫暖與幸福。 他輕聲走近，滿懷著疼惜地，指尖滑過榮恩俊秀細緻的眉眼。動作那樣輕柔，深怕擾醒了熟睡的戀人。 榮恩必定還在生氣吧？他知道榮恩可以為了他捨命，但是他可以放棄全世界，就是不能失去最重要的紅髮衛斯理。哈利記起三巫鬥法大賽時，在他被宣佈成為鬥士的那一夜，榮恩當著他的面重重地拉上深紅色的天鵝絨布幕，當時，他的心痛無法言喻。 和榮恩冷戰，被榮恩討厭、忽略，那樣的滋味，他不想要再來一次。 彷彿感覺到哈利的碰觸，榮恩緩緩睜開眼。 「生日快樂。」哈利低語。 那對水綠的瞳孔憤怒地瞪著他，「我們已經分手了。」 「不，我們沒有分手，」哈利搖頭，俯下身，輕壓在榮恩身上，臉則埋進柔軟的紅髮中，不去看榮恩的表情，「別生氣，榮恩，別對我生氣。」 這不但沒平息榮恩的怒氣，反而激怒了榮恩，他奮力想推開貼住自己身軀的人。「你不是認為我會拖累你嗎？大英雄哈利．波特可以選擇更好的情人，不是嗎？」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哈利動也不動，借著身體的重量箝制住榮恩，不讓榮恩掙脫，一面輕撫著紅髮，「榮恩，你明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討厭當你的影子！」依舊慍怒的聲音從他懷裡透了出來。「更討厭你把我當作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笨蛋！」 「我沒有那樣想。」哈利嘆息。 「那你為什麼──」榮恩低吼，抬眼想看哈利。 可哈利反而伸出手，將榮恩的頭固定在自己肩上，執拗地不讓榮恩看見他此刻的面孔，「因為當你從狂風四號上摔下來之後，我開始胡思亂想，想著如果當初三巫鬥法大賽最後的任務裡，在我身邊的不是西追．迪哥里，而是你的話——」 他顫抖了一下，那是從內心深處湧現的恐懼，「我不是擔心你保護不了自己，我是害怕自己保護不了你。」 「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榮恩慍怒地叫，又想掙開他的懷抱。 「我想要那樣！」哈利堅決地打斷他的話。 「什麼？」沒頭沒尾的話讓榮恩停止了掙扎。 「像我們二年級那樣，」哈利深深呼吸，抬起眼來正視榮恩，奇特明亮的綠色瞳孔彷彿燃燒著火焰，「我繼續前進，而你找出逃生的方法，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我不太會說話，但那就是我想要的。」 「哈利…」哈利話裡的溫柔令榮恩不覺止住了怒氣。 「記得吧？榮恩，你說過，」哈利輕嘆，雙手托住戀人的臉，「我有我該作的事，那麼，你也有你能做到的事…」 「我能做到的事？」 「等我。」 榮恩吞嚥了一下口水，「…那萬一你出了事，或者回不來了呢？」 哈利搖頭，聲音低柔，「不會的，因為知道有你等著，我就會回來。…就像密室那次一樣，湯姆．瑞斗差點殺死我時，我一直在想，萬一我回不去了，你會怎麼辦？所以我撐了下去，努力地想活，想回到你身邊…。」他笑了笑，「作鬼也要回來。」 「笨蛋。」榮恩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聲音裡卻有了軟化。「那你答應麥教授的事呢？你明明答應過教授，不再…交往的。」 「我沒答應，」哈利伸手輕壓住榮恩正要張口抗議的唇瓣，「我只說不談，沒說不做。」 榮恩瞪大了眼睛，「這就是你的打算！」 「因為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哈利堅定地微笑，「所以…別生我的氣好嗎？」 「…」榮恩猶豫地咬著唇，卻沒開口。 哈利笑了，他知道這是向來嘴硬又倔強的榮恩原諒對方的表示，低頭，他吻上了戀人的雙唇，手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拉開紅黃相襯的學院領帶，哈利修長的手指滑過榮恩襟口的肌膚，順著細緻誘人的頸項、線條優美的鎖骨和瓷白如雪的胸膛，輕輕畫著一圈又一圈引人遐思的曲線。 這引發了榮恩一聲驚喘，「哈利，你在幹嘛？」 哈利笑得曖昧，細細嚙咬榮恩小小的耳珠，「再怎麼想，也不能在那麼多人的寢室做——那在這裡呢？」 不知是哈利的動作太過煽情，還是因為哈利引用了他當初在麥教授面前的失言，榮恩立刻漲紅了臉，「那個…」 「可以吧？」哈利低聲問，他有太多不安、太多擔憂，似乎只有把榮恩確確實實地擁在懷裡，才能解除那份沒由來的憂慮。 「…嗯。」 低得不能再低的應答，紅得不能再紅的雙頰，哈利從沒看過這樣的榮恩，粗枝大葉又壞脾氣的榮恩也有這麼嬌羞嫵媚的一面，而且只在他面前呈現，只被他一個人獨佔，哈利簡直無法形容此刻的感動。他雙手撫上了榮恩胸前最敏感之處，雙唇則在溫滑若凝脂的肌膚上，沿著鎖骨烙下一個個淡色的吻痕。 「好燙！」榮恩忽然驚呼一聲，把正沈醉在情慾中的哈利嚇了一跳。 「怎麼了？」哈利問。 「沒…沒什麼。」榮恩回答，疑惑不解地伸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奇怪，為什麼剛剛火瞳石突然在一瞬間發出了高溫？跩哥．馬份該不會給了他什麼詭異的不良品吧？ 正好此時，遠遠地，響起一陣窸窸嗦嗦的腳步聲。 「龐芮夫人來巡病房了。」榮恩低聲說，把隱形斗蓬從枕頭下拉了出來，「快披上。」 哈利點頭，急忙披上斗蓬，在榮恩身邊躺好。 不出所料，幾分鐘之後，龐芮夫人窈窕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朝著榮恩病床的方向張望。 緊閉雙眼的榮恩故意發出了打呼的聲音，假裝熟睡，這一招果然對這位和藹可親的護士發生作用，她綻開一個安心而欣慰的微笑，這才轉身走開。 一等龐芮夫人離開，哈利便拉開斗蓬，朝榮恩扮了個鬼臉，躺在床上相戀相依的兩個人忍不住相視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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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7-07-05 17:59
maydayilu 大，看到你這麼說，
我都不知怎麼回答了， 好吧，我盡量更新， 希望在小寶寶成年之前， 你能看得到結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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