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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连载原创]无归 更至中篇(DM/RW,BY:尼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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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21-10-19 07:22
无归(上篇)


背景人设带有私设。

疯批德x强惨罗。

1v1,be慎入。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返,最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百年孤独》

1

夜色暗沉,深影绰绰。

寒冬悄然降临在了北海的一座孤岛之上,萧瑟的冷风呼啸过岛面,席卷起一地破碎的枯叶。

汉斯打了个哆嗦,握着魔杖的手因为这阵战栗产生了抖动,从杖尖迸射出来的幽光如同时钟的指针,在地面上左右摆动了一个小小的幅度。他拢了拢大衣,缩紧了脖子,加快了脚步,朝着不远处那座藏在夜幕中的堡垒走去。

“吱呀——”

汉斯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在冷风灌进去之前飞快地闪进了屋。

屋内并未比室外暖和上多少,一样冷冰冰地令人心颤,但好歹无需再受冬风的凌虐,这让汉斯满足地吐了口气,嘴里默念了一句咒语,收起了杖尖上的荧光。

正对门的墙上燃着一束火把,下方是一张方形的木桌。一个男人此刻正用手支撑着头坐在桌边,一点一点的下巴显示着他在与袭来的睡意做着艰难的斗争。

汉斯开门发出的动静不大,但还是在一瞬间惊动了对方。

那人猛地睁开眼,在看清来人后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啧。”他站起来,啐了一口唾沫,十分不快地说,“你来晚了。”

汉斯忙走上前,佝偻着身子道歉:“实在是天气太差,来的路上费了许多的脚力。”

他一面说,一面把手伸进内衬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酒壶,讨好地递送到面前人的手中:“奥利弗老爷,这是我老伴儿刚温的酒,我一直揣着,没让那该死的风吹着它一点,您回去的路上可以喝着御寒。”

被唤奥利弗的男人见闻,消了气,接过了酒壶,旋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然后抹干净嘴角的酒渍。“你得机灵着点。”他说,“要不你那颗还算灵光的脑子,这世道,就你这出身,早被黑魔王的手下扔去喂摄魂怪了。”

“是,是。”汉斯点头哈腰地应道。

“守好夜。”说话间,奥利弗已经穿好了外套,“别出什么岔子,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欸。”

汉斯接过他抛来的钥匙,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奥利弗见状,便也懒得再管他,径直走去门边。手按上门把手的时候,他像是记起了什么,停了步子,回过头来,继续吩咐道:“晚些会有个犯人送来,你安排他去一楼最里面的那间牢房。记住,把该用的都给他用上,只是别弄死了。”

2

汉斯在听到这个命令时,愣了一愣。

该用的都用上。

轻飘飘的一句话,背后指代的含义却令清楚它的人毛骨悚然。他在阿兹卡班工作了十年多,还没见过有哪个犯人受到过这样的“厚待”。

不过这种诧异也只维持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大门重新紧闭后,汉斯就把对那个未谋面的家伙的同情抛到了脑后,开始巡逻起监狱来。

奥利弗这人虽然讨厌,但说的话却是对的。

这世道,他一个带着麻瓜血统的人能活着混口饭吃就很不容易了,哪还有闲心去担心别人。

时间在巡逻中流逝得很快。

等汉斯在记录下最后一个犯人的情况时,怀表上的短针已经定格在了午夜的钟点。他打了个哈欠,坐在木桌旁,开始回忆盘点所有犯人一个月来的变化。每次这个时候,他都格外感谢自己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在混乱到任何记录都随时可能被毁坏的时代,一颗能装下大量数据和资料的脑子无疑是很稀罕的存在。

汉斯一面思索着,一面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着。

屋内只有笔尖摩擦纸面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紧接着是一连串不耐烦的捶门。

汉斯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了纸上,化开了一个黑点。

他看向大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那个特殊的犯人被送来了。

“开门!”

门外的人开始叫嚷。

汉斯忙扔下羽毛笔,跑到门前,拿开了横着的门闩,打开门。

一直被拦在门外的寒风当即抓住了这个机会,裹着枯叶砸在了汉斯的脸上。

不过现在汉斯自然顾不了这些,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几个人身上。

三个穿着黑色袍服的男人站在门口,一个领头,两个随从。领头的人身材高壮,举着魔杖,凶神恶煞的脸上斜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的双眼从袍服的兜帽中露出,紧盯着汉斯。

“你就是守狱人?”他问。

汉斯点头:“是。”

那人跟着点了点头,擦着汉斯走进了屋。

没了他的遮挡,汉斯才看清楚,原来该是有四个人的。那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地夹着一个清瘦的人,看身形像还只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毫无生气地被人支撑着身体,脑袋低垂,露出一截洁白纤细的脖颈,火红色的头发凌乱地散着,遮盖住了模样。

“喂。”汉斯的发呆让先走了进去的大汉不满,粗声粗气地催促道,“带路。”

汉斯反应过来,想起了奥利弗离开前的吩咐。他转身跑到了所有人的前面,低下头慌乱地在一大捆的钥匙中挑选着,嘴里念道:“这就好,几位老爷,这边走。”

3

阿兹卡班监狱原是由一座方正的砖石城堡改造而成,上下总共三层,每层设立二十到二十五个牢房,用来关押犯罪的罪犯。根据罪行的轻重,不同的罪犯会被分配到不同的牢房,比如三楼的,是整个监狱公认的高档房,只用来关押罪行轻的,或是塞给守狱人大量好处的人。一楼的牢房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潮湿阴冷,多半只会留给死刑犯或是毫无背景关系的人。

这次汉斯带路去的地方,是在一楼最深的拐角处,一个孤立于其他牢房的石笼。

无窗,且跟隔壁的牢房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常年潮湿阴暗的环境,滋生出了数不清的臭虫。

汉斯用钥匙打开了牢门,侧着身等在一边。

领头的汉子率先走了进去,打量了一番后,冲着身后的人指了指旁边的那堵墙。

那俩随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拖着中间的人走了过去,拉开他的手,一左一右地向上抬起。

“啪嗒。”

两道声响后,青年便以受难耶稣的姿势,被锁在了墙上。因为手铐的位置过高,他整个人几乎是被悬空吊起,只有脚尖能堪堪触碰到地。

领头的汉子满意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牢房中唯一的一张铁床上,冲着汉斯勾了勾手指。

“把你们引以为豪的东西都拿出来。”他懒洋洋地开口,“伺候不好这位少爷,你就自己挂上去替代他。”

4

汉斯从刑具室回来,身上“丁零当啷”地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堆放在那领头汉子的跟前,卑微地等待着接下去的命令:“老爷。”

汉子踢了踢那堆铁质的刑具,抬了抬下巴:“用上。”

“欸。”汉斯忙不迭答应,弯身抱起铁具,背脊发凉地朝着被钉在墙上的人走去。

世人皆道最残忍的惩罚是不可饶恕咒,殊不知身体上的折磨远要来得难扛得多。前者的痛苦多是一瞬间,而后者则是绵绵无绝期,那骨皮血肉的撕离、愈合、再撕裂,如炼狱中永无终止的苦痛,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汉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青年尚还处在昏迷中,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一无所知。

汉斯哆哆嗦嗦地把家伙往对方身上招呼,手上的动作却放得很轻。

他是有私心的。倘若他那早夭的儿子还活着,也该有这般年纪了。对着这样一个年轻的孩子,任谁都会于心不忍。

可他的伪装术到底还是不够道行。

那两个随从原先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汉斯上刑。突然,一个人走了上来,一把推开了汉斯,夺过他手上的几枚银针。

“同情他?”那人鄙夷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老人,嘴里不屑地嘟囔了一声,“切。”

说罢,他将几根银针抛给了自己的同伙,两人分立在青年两边,粗鲁地拿起对方被铐在墙上的手,捏着银针,对准指甲处,毫不留情地很扎了进去。

鲜血涌出,顺着十根纤白如葱的手指滑下。

“唔。”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青年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缓缓地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

汉斯终于看到对方的模样。

红发,雪肤,尖尖的下巴,脆弱得令人心疼。

“醒了?”领头的汉子吹了声口哨,从铁床上站起,走到青年的面前,一把捏住对方的脸,“这些玩意儿有没有让你想起点什么?比如,伟大的救世主的下落。”

青年的双眼逐渐清明,他浅浅一笑,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领头汉子的脸上。

“操你妈的!”领头汉子一个巴掌扇在青年的脸上,“都他妈的给老子用上,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5

汉斯坐在地上,发着抖,看着那两个随从一件件地将可怖的刑具施加在青年的身上。

他在这座监狱待了十年了,目睹过无数个犯人在施刑的过程中嘶吼痛哭。如果一件两件都能令人那般,面前的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在遭受了两个小时的折磨后,还能一声不吭,咬牙硬撑的?

“你过来!”

汉斯一个哆嗦,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他扶着墙,双腿发软地站起身:“老爷?”

一根粗大的铁链被扔到了他脚边。

“给他穿上。”领头汉子似乎是困了,声音有些慵懒。

汉斯怕得话都说不顺畅了:“老爷,穿,穿哪里?”

“锁骨链。”对方居然好心地给出了解答,“你说他妈的穿哪里?”

汉斯挣扎着捡起了铁链,走到青年身边,却迟迟不肯动手。

青年似乎感应到了他的不忍,抬起头来。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糊满了汗,一头红发湿得能挤出水来,深红色的发丝凌乱地粘在皮肤上,衬得肤色越加惨白。

“动手吧。”汉斯听见对方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了耳朵,有些沙哑,却很掩盖不住原本动听的清亮。

“会很痛。”

“呵。”青年笑了,双眼睁得大了些,露出了完整的眼眸,颜色是澄澈的蓝,让汉斯想起了那围着整座孤岛,无边无际的海水。

“如果你不做,会被惩罚的。”

这个人处在这样一种状态,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关心别人的安危。

汉斯咬了咬牙,一个狠心,掏出魔杖念起了咒语。

铁链受到了感应,崩得笔直,悬空腾起,然后飞快地向前冲刺,在一个瞬间刺穿了青年的锁骨,将他更用力地钉在了墙上。

“啊!”

穿骨的痛终于让青年遭受不住,仰头痛呼出声。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被猎人贯穿了身体,奄奄一息地挂吊在墙上。

那领头汉子却是满意了,他拍了拍汉斯的肩,然后把一根带刺的皮鞭塞进了汉斯的手中,说道:“干得不错,接下来就由你好好招待他。刚才他们做的,每天都要来上一遍,只要人不死,随你怎么来都行。基础的治疗咒你该是会的吧?”

汉斯点点头。

汉子满意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手,走到了牢房的门口。

他的两个随从也快步跟上。

“哦,对了。”汉子半个身子都出了牢房,但又重新返了回来,“鞭子上有我施加的咒语,数量不够,我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别偷懒,知道吗?”

6

接下去的几天,让汉斯恍若身处在十八层地狱之中,既是青年的,也是他的。

通过送来的资料,汉斯了解到,青年名叫罗恩·韦斯莱,本是一个能过得畅快潇洒的纯血统巫师,却偏生选择了跟哈利·波特为伍。随着黑魔王的势力越来越大,所谓的救世主简直被打得溃不成军,在一次逃亡中,连自己最好的兄弟,最得力的副手都没能保全,让他落在了敌方的手上。

“你就说了吧。”汉斯念着治疗咒,让青年不至于在这永无止尽的酷刑中丧命,于心不忍地规劝道,“强撑着也只是无端的折磨,何苦?”

这些天,每天都会有人过来进行审问,汉斯却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听对方说出口过。

那人垂着头,一声不吭。

汉斯知道他也许根本就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青年意志虽强,但身体却不及一半,第一晚后,就发起了高烧,接连几天都被烧得迷迷糊糊,就像现在这样,身体滚烫,脸蛋通红,嘴唇干裂蜕皮。

其余的外伤汉斯都能用简单的治疗咒治愈,唯独那贯穿了人的锁骨链带来的炎症溃烂是最束手无策的,只能任由着恶化下去。

汉斯叹了口气,端起地上的水杯,扶住青年的头,也不管对方神智是不是清醒着,把水直直地往人嘴里灌去。

他不是没有争取过,也通过奥利弗传达过找个疗养师过来的意图,但上头给出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发烧了?会死吗?

—不会?那便不需要治。

他已经仁至义尽。汉斯想着,后面就是看青年自己的命数如何了。

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汉斯也不打算在这件牢房中多待。他锁好牢门,便回到了门厅处,坐在桌边,开始着手做一些记录。

时至午夜,悄无声息,只有凌厉的寒风在外头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

门“砰砰砰”地被击打着。

汉斯抓了抓头发,想着是不是没关紧,便扔了笔,走上去查看。

他的手刚触碰到门闩,就感觉到一股力量由外向内地袭来。

下一秒,木门被人踹开了,连带着汉斯也被撞倒在地。

一道颀长的身影笔挺地站立在门外,居高而下地看着他。

汉斯抬起头,惴惴不安地打量着对方。

一个年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人,披着一条厚实的披风,身上则穿着剪裁得体的德国式军装制服,军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的双腿,自小腿处被收束进了漆黑的马靴中。

男人走进了门,摘下了帽子,释放出一头纯正的金发。

“站起来。”他浅灰色的眸子扫了一眼汉斯,缓缓地开口,“阿兹卡班的守狱人,就是这番窝囊的样子吗?”

汉斯还处在震惊之中。

他当然知道此人的身份,鼎鼎有名的卢修斯·马尔福的独生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据传,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比他父亲更很辣的角色,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也正是这一点,让他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成为了黑魔王跟前当仁不让的红人。

“马尔福少爷!”汉斯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在对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这里。

“嗯。”德拉科简短地应了一声,开口问出了他的来意,“罗恩·韦斯莱关在哪里?”

“在最里间的牢房。”

“带路。”

“欸。”

汉斯一刻也不敢耽误,利索地带着人到了目的地。

牢门打开,德拉科走了进去,在看到被钉在墙上的人后,他的身形不明显地顿了一顿。

“马尔福少爷,您需要做什么?”汉斯开口问道。

但对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屋内的另一个人捕捉了去,根本就懒得回应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滚出去。”

7

德拉科没有想过,自己再一次见到罗恩,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

说起来,他们两人的接触并不多,真正算得上单独性质的,只有两次。

很少,却都足以刻骨铭心。

第一次是在五年级,一场狂欢过后,他们两个十分默契地一起酒后乱性,背着所有人,在一间无人的教室讲台后面,抵死缠绵了一夜。

第二次则是在两年前,那时候哈利·波特军团初败,在他们从霍格沃茨的大本营撤退的当晚,他抓住了一只没跟上大队伍的小兽。也是那晚,他不知为何缘由地放松了警惕,被小兽用一柄短刀狠扎进了心口。

德拉科抚摸上了胸口的位置,隔着衣服,他都能清晰地描摹出那个刀疤的形状。

它就这样永远地被刻在了肌肤上,带着始作者最后留存下来的一丝温度。

德拉科解开披风,随手扔在了身后的铁床上,信步走到墙边,马靴踩碎了铺在地面上的一层薄薄的干草,屋子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咔哒咔哒”的声音。

罗恩依旧处在半昏迷之中,对周遭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德拉科用食指勾起了对方的下巴,眯着眼打量。

瘦了。

这是他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罗恩的脸颊总是带着两块鼓鼓的小肉团,这让他有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稚气感,但现在,那两个小肉团不见了,一张脸消瘦到不行,双颊都有些微微内凹。

这让德拉科有点不满。

他想起那一晚,他压在罗恩身上挺动的时候,最喜欢的小动作就是张嘴去咬对方的绯红的脸蛋。

可现在,它们消失了。就像那场只停留了一夜的情事。

8

“唔。”

干渴让罗恩从昏睡中转醒,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正要喊人,却发现咫尺的距离处,站立着一个人,对方的手还勾着自己的下巴。

他眨了眨眼,努力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然后,他看见了一头标志性的金发。

一个名字随之钻进了大脑:“马尔福。”

德拉科很意外罗恩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认出自己,他挑了挑眉,给出了回应:“韦斯莱。”

罗恩一个扭头,挣脱开了对方的手指。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得恶狠狠,却因为虚弱的语气,导致恐吓人的效果不佳。

德拉科笑了。

他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重新捏住罗恩的脸,逼迫着他直视自己。

“知道吗?”他说,“我现在是阿兹卡班的管理者,这意味着,你是我的阶下囚,我能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只要我愿意。”

话音刚落,德拉科便凑了上去,精准地吻住了罗恩。

不过这个吻并没能持续太久,很快,一阵刺痛让德拉科退了回来。

他的嘴唇被咬破了。

而那个始作俑者,带着一嘴的鲜血,嚣张地看着他笑。

“呸。”罗恩吐掉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马尔福,你果然是个变态。”

德拉科没有理会嘴上的伤,他向前一步,紧拽住罗恩的头发,拉扯着他抬起头来,伸出舌尖,毒蛇一般舔舐掉对方沾在嘴角的鲜血。

“真是可惜,你落在了我这个变态手上。”

他不愿意再多废话,另一只手捏开罗恩的牙关,舌尖顺着嘴角,直闯入口腔,在那温热的地方流连着不肯退出。还在汨汨流出的鲜血夹在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中,自两人紧密贴合的嘴唇处流淌而下。

高烧让罗恩虚弱地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他张着嘴,被迫接受着深吻。对方的舌头灵活地在嘴里乱窜,细致地舔过牙龈,上颚,舌面,最后居然不知足地向喉口探去。

“唔。”

罗恩难受地干呕,他的双手被手铐铐着,只能通过摇头来表达自己的不适。

好在对方也像是吻够了,好心地放开了他。

罗恩大口地吸着气。

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突然,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锁铐住罗恩的两个手铐应声打开。

9

罗恩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支撑,整个人向前倒去,摔在了地上。刺穿身体的铁链被扯动,产生了剧烈的痛楚,差点没让他昏死过去。

德拉科跟着蹲在了一旁,轻抚过罗恩的手腕,上面是青紫色的瘀痕。

“我不喜欢你身上带着这些不属于我的印记。”他喃喃自语地说道,“你的身体,只能烙下我的痕迹。”

说罢,他拉住手腕,一个用力,将罗恩翻转过来,仰躺在地上。

德拉科移动了身体,跪跨在罗恩身上,手指灵活地去解他的腰带。

“你疯了吗?”罗恩瞪着他,“在这种地方发情?”

德拉科偏过头,居高临下地露出一个微笑,张嘴咬掉了手上戴着的黑色皮革手套。

这个笑充满了雄性的魅力,足以让世上的少女为之倾倒。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在扯开了罗恩的裤子后,手便紧跟着钻了进去,两根修长的手指在划过臀瓣间的细缝后,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藏在其间的私密,随后便横冲直撞地伸了进去。

“嗯。”突如其来的侵犯让罗恩拱起了脖子,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奇怪的声调。

德拉科满意地欣赏着他青涩的反应,弯腰低头,再一次吻住了对方。

这一次的接吻极不温柔,很激烈,很粗暴,带着对猎物唾手可得的嚣张。

他撕咬着唇瓣,勾着舌头,似乎永远不会知足地纠缠。手捏着罗恩的下巴,强迫他仰着头,张嘴承受着唇舌热烈的进犯。

缠绵无止息。

唇舌的纠缠,加上私处不断抽插的手指,两者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罗恩被压制在地上,努力地挣扎着从那被高烧烧得迷糊不清的大脑中找回一丝的理智。

“住手。”他摆脱掉德拉科的嘴唇,艰难地翻了个身,挣扎着想要往前爬逃。

这正顺了德拉科的意,他甚至好心好意地出手帮了一把,让罗恩以一种跪趴的姿态展现在自己身前。

他抽出了一直在肆虐的手指,转而慢悠悠地去脱对方的裤子。

没有什么阻碍让德拉科愉快地完成了这项作业,两条精瘦白皙的腿呈现在他眼前,还有那两团挺翘的臀瓣,和其间引人遐想的秘密。

罗恩敏满足了德拉科变态的征服欲,那私密处的肌肤在手指的蹂躏后,透出了一股浅红,犹如雨后初绽的玫瑰,很淫靡,也很诱人,足以激发出男人体内全部的肆虐因子。

德拉科握住罗恩的脚踝,将他拉回了自己身下,整个人轻轻地覆了上去,手指重新挤进了臀瓣间,再一次侵入了那迷人的地方。

他并不急着占有罗恩,而是要先在他身上种下痕迹。

他侧过脸,配合着手指的动作,开始吸吮起罗恩的脖子。

罗恩昏昏沉沉地被压着趴伏在地上,下方传来的刺激令他不住地轻颤,他想要逃离,但身体的本能却驱使着他向那两根恶劣的手指靠近,前面的那根跟他一样青涩的小家伙慢慢地抬起了头。

“呵。”

罗恩诚实的反应让德拉科满足地笑了出来。

他拉高了罗恩的腰,对方单薄的衬衫因为这个动作下滑,露出了一截腰。罗恩上半身贴在地上,没有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意识。

德拉科维持着这个姿势,去拉自己裤子上的拉链。

等胯下的肿胀被彻底释放出来时,他却没有急着进攻,而是伸手抓住了罗恩的头发。在听到一声呻吟后,德拉科低下头,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喷吐着热气:“别急着晕过去,韦斯莱,我要你清楚地体会被我进入的感觉。”

尾音落地,德拉科便扔掉了一直克制着自己的那份理智,如恶虎扑羊一般地压上了颀长白嫩的身子,势如破竹地直捣黄龙。

10

“呜啊——”

罗恩尖叫着仰起头,身体因为身上人的动作而前后耸动着。

撕裂感自下身那不可示人的地方传来,几可与那锁骨链带来的痛感持平。

他趴跪在地上,腰被人勾起,臀部按压在对方的胯下,吞噬着那肆虐的凶器。就如同一只雌兽,被迫接受着一场残忍的交配。

委屈和痛苦涌上了头。

这么多天的刑罚折磨都没能让他皱一皱眉,今天的侵犯却让他双眼发酸。

罗恩转过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德拉科的下巴。一小寸的皮肤令他记起了那场秘密情事。

那一天晚上,他们也是这般疯狂,赤裸着身体,纠缠着对方不放,就像是要将一场性爱持续到地久天长。

“嗯呐。”

德拉科的一个用力,撞击在了罗恩体内的一个小凸点上,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双腿发颤。

“是这里?”德拉科将罗恩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地问道,“嗯?”

罗恩扭过头去不看他。

德拉科却丝毫不介意,挺着凶器,一个劲地往那一处撞击,边动作还边逼问着罗恩:“舒服吗?嗯?舒不舒服?”

罗恩索性闭上眼,咬住手背,不愿再发出一句声响来。

德拉科见状,也不强迫他,而是转换了一种逼问的方式。

他将罗恩的两条腿拉得更开,架在了肩上,胯部越发狠地使着劲:“说你喜欢这样,喜欢被我插干,喜欢被我操。说了,我可以考虑在做完这一次后放过你。”

罗恩闭着眼不理会。

“想继续表演你那可笑的英雄主义吗?”德拉科低声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韦斯莱,否则痛苦得还是你自己。”

11

德拉科的确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在这场漫长到可以被形容为酷刑的性爱中,他坚持不懈地让罗恩开口向他臣服。

极其耐心,极其残忍。

一直到天色微亮,对方虚弱地不知道在第几次昏迷过去后,他才惋惜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让一切画上了一个句号。

德拉科站在阴暗的牢房里,动作优雅地整理着衣服。不同于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的罗恩,他在整场情事中都穿戴整齐,结束时也不过是制服上多了几条微不可察的褶皱。

整理完毕后,德拉科蹲下身,漠然地注视着陷入昏迷的罗恩。

突然,他拿起了地上的铁链,将穿在上面的人拖起,扔在了冰冷的铁床上。

罗恩被痛醒,无意识地伸手去扣被洞穿的锁骨周围溃烂的皮肉,那里如蚁噬的瘙痒疼痛令他难耐地想要撞墙。

“韦斯莱。”德拉科坐在了他身边,还没戴上皮手套的手指抚摸着伤口,“他们居然给你穿上了这个?可怜的家伙,你或许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

汉斯或许无知,可德拉科却是清楚。黑巫师制作的锁骨链,会源源不断地将黑色魔气浸润入人的体内,最后形成一种会被所有魔杖制作材料所排斥的体质,沦为连麻瓜都不如的可怜虫。

说话间,手指碰触过的地方变得温热,随后伤口开始渐渐愈合。

德拉科会的治疗咒比汉斯的远要高级,治疗这样的伤势轻而易举。

罗恩舒了一口气,身体松懈下来,巨大的困意向他袭来。

可他还不能睡,至少不能以现在的模样入睡。

衣衫不整,下半身更是光溜溜地不着一物。

罗恩强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去捡掉落在地上的裤子。

德拉科伸手阻止了他,还将他重新推回到了床上。

“我要穿上衣服,马尔福。”罗恩不悦地说,“就算是死刑犯,也该有保持体面的权利。”

“是。”德拉科赞同的点了点头,“死刑犯可以有,但你不需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德拉科打了个响指,被扔在地上的那条裤子“腾”地窜起了火苗,在一瞬间被烧成了一摊灰烬。

“你!”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德拉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弯下腰,撩开罗恩的被汗粘在额头的碎发,轻柔地将一个吻落在那一处的皮肤上。

“你怎么能妄想跟死刑犯看齐呢,韦斯莱?你得清楚,你以后都不需要再去多虑自尊一类的事了。因为你现在活着唯一的用处,就是乖乖躺在这里……”他幽幽地开口,如恶魔的低语,“被我操。”

TBC

————————————

德:解释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就喜欢一言不合地开干。(这人是个神经病,大家多担待点。)

挖坑果然比填坑要快乐!
without
六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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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布于:2022-11-30 07:34
太太什么时候更!!!!!!!!
shuo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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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布于:2022-10-12 20:49
太太什么时候更新啊啊啊啊啊啊
3#
发布于:2022-08-10 00:18
怀孕的罗恩让人更想欺负呜呜呜
4#
发布于:2022-08-10 00:17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等到这篇更新啊啊啊啊啊啊!太香了眼泪从嘴角流出?
cooky
四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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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布于:2022-07-21 17:35
太太什么时候更新啊呜呜呜
Sherlock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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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布于:2022-07-13 10:13
您居然更新了!!!!好香
ayn
ayn
五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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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布于:2022-07-06 23:04
等到更新了,我泪流满面。
TomRiddle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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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布于:2022-07-05 10:37
嘶哈,好刺激
9#
发布于:2022-07-05 06:46
无归(中篇)

  12

  德拉科听到了压抑的喘息,就藏匿在猩红色的挂毯之后。

  他伸出手,撩开了布帘的一角。

  被锁困住的声音得到了释放,争先恐后地自那条窄窄的缝隙逃脱而出,钻进了德拉科的耳中。独特而熟悉的声线仿佛一点星火,掉进了他荒芜已久的心田,倏地燃成一片火原,将通体的血液灼烧地沸腾、滚烫。

  德拉科沉默地在黑暗中行走,每向前一步,便感知到那声音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的皮肤上嵌出了几个弯月形的印记。他在努力地抑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因为兴奋而发出怪异的声响,害怕惊吓到不远处那只沉溺在情欲中的小兽。

  德拉科如同一只锁定了目标的黑豹,悄无声息地在猎物的背后站定,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对方微躬着身子,闭眼喘息,一头标志性的红发已长至脖颈,沾了汗,湿漉漉地黏着在皮肤上,泛银的月色在发梢折射出清冷的光,衬得那一小块裸露的肌肤越发白皙。

  “咕咚。”

  德拉科清晰地听见从自己喉咙处传来的吞咽声。

  他快要控制不住体内蛰伏的野兽。

  他想扑上去,将犬齿狠狠地扎进少年的脖子,撕咬开血管,让鲜血汹涌地流出。

  他想听他呻吟,想逼他哭,想用舌头舔舐掉滑落下来的一颗颗泪珠。

  他想占有他。

  德拉科解下两枚袖扣,随手丢掷在了地上。浑圆的珍珠贝母装饰物弹跳了几下,“骨碌碌”地滚进了阴暗中。

  他向前走了一步,尖头皮鞋踩踏上屋内人被月光按压在地的黑影。

  清脆的撞击声和笼罩下来的阴影终于令少年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他惊恐地看着逼近的人,起身时撞翻了身前的圆桌,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蹬着腿想要逃离。

  德拉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将人困在了墙上,右手蛮横地从对方裤腰处伸了进去,抓住了生机勃勃的小东西。少年的情潮未退,私密处还带着些黏腻的液体。德拉科修长的手指如蛇一般,灵活地在那处游走,刮擦过腿根细嫩的肌肤和蜷曲的毛发,耐心十足地动作着,催生着怀中人的欲潮。

  “唔。”

  少年的呻吟从紧紧咬住的牙关间漏了出来。

  德拉科满意地哼笑出声。他低头,吮吻着对方的脖子,唇瓣游移向上,滑过下巴,脸颊,最后停留在通红的耳垂处。

  “自己弄多无趣,不如……”德拉科一边用舌尖勾勒着少年耳部的轮廓,一边喷吐着热气,“让我来帮你吧,韦斯莱。”

  13

  罗恩睁开眼,迷瞪地看着头顶上方的墙壁,是未被装饰过的、表面布满着粗糙颗粒的深灰色水泥,隐藏在雾蒙蒙的水汽后。如果不是那张横亘在他们其间的英俊的脸,罗恩甚至会有种他尚还睡在陋居的错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听见食尸鬼举着木棍敲打阁楼地板的声响。

  罗恩的出神引起了身上人的不满。

  在一个凶狠的挺入后,金发青年恶劣地俯下身,凑到罗恩的耳边,张开嘴,精准地捕捉到耳垂,将之含在齿间细细地碾咬,满意地看着对方呻吟出声,然后神智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

  “马尔福……”

  罗恩满脸通红,感觉体内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难受地挺起胸膛,试图去贴近德拉科,来汲取他肌肤上的凉意。

  这种无意识的撒娇让德拉科心情大好,他用手掰过罗恩的脸,探头含住了迎上来唇瓣,浅浅地吸吮了一阵,方才将舌头从微启的齿关间伸了进去,擒住躲在湿热口腔中的软舌,纠缠着它上下起舞。

  “想说什么,宝贝?”深吻间,德拉科还不忘好心地询问。

  “……”

  罗恩却没了回应的力气,他早已被拉入深深的情欲之中,忘我地搂抱住德拉科,仰起头承受着激吻。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两人胶合的唇瓣处淌出,顺着纤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充盈了这间狭小的牢狱。

  德拉科似乎也被这难得的和谐氛围蒸腾掉了平日里的冷静,身下的红毛小猫“嗯嗯唧唧”的哼叫仿佛是最强效的催情剂,引诱着他只想狠命地占有对方。

  占有,占有。

  他的脑中似乎只留存了这个念头。那被长久压抑着的,被他深藏在思绪角落中的,对占有罗恩的渴求在欲望的浇灌下,再一次萌发出了新芽。

  德拉科伏低了身子,轻咬住罗恩锁骨,深深浅浅地抽插了数十下后,准备做释放前的最后冲刺。

  突然,德拉科停了下来。

  他又察觉到了罗恩身体里的那一丝不同,像前两次一样:仿佛内部无端多出了一个小腔室,在他用力地向前顶弄时,如花一般软软地绽开,引诱着他往更滚烫的深处探索。

  德拉科破天荒地压抑住了自己的欲望,他打算退出,然后仔细地检查罗恩的身体状况。

  只是他刚撑起手臂,脖子就被人搂住了。

  德拉科愣了一愣,垂眼看着身下的人。

  红发的青年汗津津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蛋红扑扑的,热气从微张的嘴中溢出。

  德拉科听见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的音节从罗恩的口中蹦出,又看见他蓦地收紧了缠着自己脖子的胳膊,脑袋贴上了胸腔,一下一下地蹭个不停。

  几个月高频率的鱼水之欢让德拉科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罗恩这是被他操开了。

  德拉科很是愉快,他张开胳膊,将罗恩拨弄进怀中,以从未有过的力气紧抱住人,然后在对方体内的那古怪的小腔室再一次吸吮端口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要抽身检查的初衷,而是直驱向前,深埋进了那片温土,在怀中人的颤抖与尖叫中,攀登上了情欲的巅峰。
  
  14

  汉斯蜷缩着坐在角落,战战兢兢地看着不远处正在不耐烦地来回踱步的年轻男子。

  “老,老爷……”

  汉斯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吐出了一个词,他想告诉对方,现在待在最里面的那位主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事的人,与其这样躁动,还不如跟自己学学,耐心点候着。

  不过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蹦出,身后就有了动静。

  还不待汉斯转过头去看个明白,那踱步的男子已经箭似的射了过去。在守狱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下,一把拽住了刚走出来的人的衣领,恶狠狠地从牙关里挤出了一句话:“德拉科,你他妈的……在搞什么名堂?”

  德拉科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豹子,不愿意多动弹。他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拍掉了他的手,淡淡地回了一句:“轮到你了。”

  青年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木桌上拎起一只斜挎包,转身就要往牢狱深处走。

  “肖恩。”

  德拉科突然开口喊住了他,“这个实验,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肖恩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背对着他回答说:“这取决于他能撑多久。”

  德拉科没有再说话,任由药剂师消失在牢狱的走廊上。

  他的沉默令守狱人忐忑不安。汉斯佝偻着背,慢慢地挪了几步,结结巴巴地问:“老爷,马尔福老爷,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德拉科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穿过牢狱的大门,独自走到了外面。

  寒冬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即便是这座被遗弃在汪洋中的岛屿,也沾染上了春的气息。海水柔柔地拍打着海岸线,将嫩绿色的藻类植物铺盖在一块块的礁石表面,幼蟹们从泥沙中爬出,一头钻进丰足的食物,享受着等待已久的盛宴。

  德拉科没有走远,只是靠在了门边的墙上,出神地看着远处猎食的鸥鸟。早春的风迎面扑来,吹拂着他及肩的金发,却没能将他脑中那团杂乱的思绪吹散。德拉科选择了放弃,他甩了甩头,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支雪茄,点燃后叼在嘴里。

  监狱的大门再一次被人从里面推开。

  德拉科扭过头,看着肖恩一脸怒气地走向自己,还不待他发问,对方的拳头就招呼到了脸上。

  “FUCK YOU!”肖恩的谩骂夹杂在“呼呼”的海风中钻进了耳中,“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德拉科将雪茄从嘴里取出,捏在指间,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果不其然,一抹血迹留在了上面。

  “你最好能有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刚才的行为。”德拉科缓慢地说着话,沾着鲜血的指关节在身后的墙面上蹭过,粗砺的石墙登时被画上了一道细细的红线,“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想和你发生争执。”

  肖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平复好呼吸。他学着德拉科的样子,也从兜里掏出一支雪茄,却被风吹得怎么都点不着它。肖恩暗骂一句,将雪茄掷在了地上,抬脚在无辜的小东西上狠狠地踩踏了几下,最后整个人蹲下身,双手抱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他怀孕了。”

  15

  德拉科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他把注意力从墙上的血迹上拉了回来,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人,半张着嘴,傻乎乎地蹦出了一个单音:“啊?”

  这反应更是让肖恩气不打一出来,他猛地蹦跳起来,脸差一点就要贴上德拉科的。

  “我说。”肖恩开口,“你这个混蛋搞大了罗恩·韦斯莱的肚子,你们马尔福那引以为傲的高贵种子现在在最看不起的人体内生根发芽了。我这么解释够清楚了吗?”

  德拉科听明白了。

  “你傻了吗?”他不可思议地问,“韦斯莱是个男人。”

  肖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德拉科扔掉了手上的雪茄,彻底没了耐心,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肖恩叹了口气,说:“事实上,我也没能完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开始,我以为是这段时间的实验还有药剂在韦斯莱身上产生了副作用,可刚才我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后发现,药剂或许只是催化剂,真正的原因,是韦斯莱体内本身就存在着一套雌性器官……”

  “你的意思是韦斯莱是个双性人?”德拉科忍不住打断道。

  “确切地说,不是。双性人的特征是拥有显性的雌性器官与雄性器官,但韦斯莱在外表体征上是个纯粹的男性,他的那套雌性器官是藏在体内,而且一直以来,都被人刻意地用药物抑制住了……”

  德拉科沉默了下来。

  他觉得很奇怪,这本该是一件令他感到慌张的事,会带来许多恼人的后果,比如,他要怎么向父亲解释,又要怎样瞒过黑魔王?可在这一刻,德拉科却完全不想去思考这些,强烈的欣喜如潮水一般,拍打着他的心房,以至于他都忽视了还在身旁絮絮叨叨的肖恩,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和罗恩有了除了性爱之外的更亲密的关系,那扎根在罗恩体内,汲取着母体营养正在发育的生命,是他德拉科的血脉。

  “我注定会比波特更纯粹地拥有你。”德拉科想起某次交欢中,他按压着罗恩的双臂,用玩笑的口吻吐露着自己心底无人知晓的欲念,“他背负的责任与仁义道德只会让他沦为一个对你望而却步的伪君子、可怜虫。”

  “肖恩。”德拉科将雪茄抵在墙上摁灭,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16

  “偷梁换柱”是德拉科玩得十分自如的手段,只要他愿意,把一个人从阿兹卡班弄出来太容易不过了。就像现在,德拉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肖恩将一大瓶复方汤剂灌进一只又一只的小瓶子里,罗列齐整后递交给还处在震惊之宗的守狱人手中。

  汉斯看着那一堆瓶子,恐惧兜头浇下,他“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地磕头,妄图打消掉面前那位玉面修罗胆大妄为的念头。

  “老爷,马尔福老爷。”汉斯的声音在发抖,“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要是被上面的人发现了,小人的命也就要搭在这里了。”

  “可以啊。”

  马尔福的回答令汉斯愣在了原地,胆小的守狱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地扭头看向肖恩——在德拉科的衬托下,这位黑头发的药剂师显然亲切近人多了。

  “谢……”

  汉斯的道谢还没说全,德拉科又开口了。

  他从腰间抽出魔杖,摆弄着在手中把玩,然后整个人前倾,魔杖的尖端抵上了汉斯的喉咙。

  “可以啊。”他重复了一遍,“我也刚巧想换个听话点的人。既然你这么怕以后暴露,倒不如我现在就成全你,让你死在秘密暴露之前。人一死,自然就不会有后面的担惊受怕了,你说是不是呢,守狱人?”

  汉斯被他这套歪理惊到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够了吧你。”肖恩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打圆场,他拉起汉斯,嘱咐道,“一瓶复方汤剂的量只能维持一天的功效,看在你自己性命的份上,你千万要及时给人续上。你手上的复方汤剂只能维持半个月,后面我会定期过来给你补充新的。我已经检查过了,那个罪犯已经是病入膏肓,撑不了太久,等他一咽气,我跟德拉科自会过来处理后面的事。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只要你足够小心,没有人会泄露今天的秘密。”

  汉斯茫然地点点头。

  肖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再说,你也不希望韦斯莱命丧阿兹卡班吧?”

  汉斯猛地抬头,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肖恩的胳膊:“他会去哪里?”

  “他会和我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

  德拉科的声音插了进来。汉斯和肖恩双双转过身,才发现不知什么起,他已经离开去了内室的牢房,并把昏睡状态的罗恩横抱了出来。似乎是忌惮着别人的视线,德拉科将罗恩整个人都用披风包裹地严严实实,只有垂下来的右手那一小截白皙的指尖裸露在空气中。

  接到了人,德拉科便无心再在这阴暗的牢狱中多待了,他递给肖恩一个眼神,随后抱着人径直离开了。

  17

  德拉科半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放平在了床上,紧接着自己也侧身坐在床沿,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对方。

  夜已过半,清冷的月光如水如绸地从窗口滑进,铺盖在罗恩消瘦苍白的脸上,衬得他似一缕孤冷的幽魂,仿佛随时随地会消散在黑暗之中。

  德拉科伸出手指,勾勒着罗恩轮廓,思绪逐渐沉沦进回忆里。

  他记得,那一晚也是这样的深夜,这样的月色,他从无聊喧闹的舞会逃离,在无人的教室抓到了一只偷腥的小猫。他把小猫困在墙角,捏着小猫的下巴强吻对方,还在小猫软弱无力的时候逼迫着他跟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交欢。

  德拉科永远忘不了那场经历,准确点说,在小猫逃离开他后的几年里,他只能依靠着这段回忆来喂饱体内饥肠辘辘的欲兽,直到……

  直到他在阿兹卡班又一次地抓住了小猫。

  德拉科的手不停地向下,最后停留在罗恩的小腹上。

  当肖恩告知他那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时,德拉科不过震惊了一秒便全然接受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似乎都是有迹可循的。他想到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罗恩总是随身携带着一个装有一粒粒橙色药丸的小药盒;还有罗恩的双胞胎哥哥——如同身后灵一样变态地守护着他——而且相比较于女性,他们似乎更警惕和厌恶可疑的男性靠近他们的幼弟。

  “所有人都在掩饰着你身体里的秘密,对吗?只可惜,还是被我发现了。”

  德拉科的手一开始还安安分分的,没过一会儿,就不老实地掀开了罗恩的上衣下摆,贴着藏在下面的细腻的肌肤钻了进去。

  他叹了口气,依旧觉得不满足,于是低下身,在月光下,无声地覆盖住罗恩的双唇。

  18

  罗恩被困在一段又一段的记忆中。

  他看到妈妈蹲在面前,把装着药丸的小药盒塞进自己的衣兜中,嘱咐着说:“罗恩,不能忘记吃药,一定不能忘记!”

  他看到爸爸牵着他的手,走进一间又一间的医院,最后都一脸失望地离开。

  他看到双胞胎又凶巴巴地赶跑那些朝着自己露出暧昧表情的人,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罗尼,你是最正常的男孩子,我们爱你。”

  他看到了哈利,思念与爱慕的情绪便再也压抑不住,他挣脱开束缚着自己的绳索,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

  “哈利,哈利!”

  罗恩大叫着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不远处还有个矮小的身影背对着在忙碌。

  他平复了气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屋内张扬又炫目的装饰让罗恩觉得双眼有点刺痛,他微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小声地开口:“请问……”

  背对着他的人早已经察觉到了动静,飞快地转过了身。罗恩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小精灵从木凳上跳了下来,双手举着一个圆形的,摆满了食物的端盘,一摇一晃地朝着床边走来,像是随时会跌倒的走路姿态看得罗恩心跳加速。

  好在最后小精灵有惊无险地把食物送到了床前,又用了魔法召唤来一张小桌,将盘盘碟碟的食物满当当地摆在了罗恩面前。

  “请享用,夫人。”小精灵用尖尖的声音招呼道。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令罗恩的肚子始终处在饥饿的状态,在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食物面前,理智眼看着就要被本能占据,对方话中一个怪异的词汇制止了他伸出手。

  “你刚才,叫我什么?”罗恩皱着眉头问。

  小精灵被他严肃的模样吓到了,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

  “他称呼你为‘夫人’。”

  一道戏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打破了屋内尴尬的局面。

  罗恩抬头望去,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下一秒,一只胳膊环上了他的腰肢,强硬地将他带进了怀中,德拉科那惹人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是我的人,他不叫你‘夫人’叫什么?”

  19

  “混蛋,放开我!”

  罗恩半秒犹豫都没有,摸起手边的一只咖啡杯就要往人头上砸去。

  德拉科浅笑着扼住了他的手腕,还恬不知耻地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喝完了杯中的咖啡。

  罗恩的脸“噌”得一下涨得通红——这个动作弄得两人有多亲密似的——他挣扎着要从德拉科怀中逃离。不过对方显然没打算让他得逞,德拉科从他手中拿下咖啡杯,随手丢在了地毯上,然后不顾罗恩的扑腾,把人压倒在了床上。

  “嘘。”德拉科的食指轻放在罗恩的唇瓣上,用哄孩子的口吻说着,“别闹,对孩子不好。”

  “马尔福你放开我!”

  “我说了别闹。”

  德拉科索性用他的整个人覆盖住了罗恩,只在腰部的位置虚空着,防止压迫到怀中人的小腹,低头捕捉着对方的嘴唇。

  “唔!”

  罗恩晃动着脑袋,试图摆脱掉这份折磨。这半年来高频次的交欢让他对德拉科的任何反应都再熟悉不过了。深吻,交媾……他就像个最好用的性爱娃娃,被摆弄出不同的姿态一次又一次地来满足德拉科的情欲。

  “你知道吗?”德拉科不顾他的反抗,乱吻一通,轻咬着罗恩的脸蛋,喘着气说,“虽然你活蹦乱跳的是件好事,但真要我选择,我还是更喜欢被我操熟后的你。软绵绵的身体,合不拢的双腿,嘴里只会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哦,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死你的叫chuang声了,这世上不会有声音比它更可爱,更动听。”

  “住口,马尔福,你真下流。”

  “这样就受不了?那万一以后我们的孩子问起自己的出生,你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这一回,“孩子”这个关键字终于被罗恩听进去了,他顿时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看着德拉科:“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德拉科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他,并好心地给出了解释:“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你疯了吗?”罗恩冷冷地开口,“看清楚点,我是个男人。”

  “没错,你是个男人,还是个怀着我孩子的男人。”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罗恩又开始挣扎起来。

  但德拉科早已被亲昵的爱抚与亲吻挑起了欲望,他不由分说地堵住了罗恩的嘴,舌尖从牙齿间的缝隙钻入,品尝着其中甜蜜的滋味。他改用一只手固定住罗恩,另一只手则向下滑进了怀中人松垮的睡裤中,精准地找到了藏在里面,尚还在沉睡的小东西,来回抚弄着,一点点地将之唤醒。

  “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结束呢,宝贝。”在罗恩被欺负地双眼噙泪时,德拉科暂时放过了他,转而凑到耳边轻声地说着肮脏的话语,“我刚替你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解释。我想,你可以这样告诉他——是daddy操papa操出来的。”

  TBC
  ——————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写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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