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killer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阅读:803回复:16

[完结][完结原创]第二性别/A second gender(DM/RW,BY:Tagkiller)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24-03-13 12:52
所有的巫师最后都要分化成两种性别的a和o,只有麻瓜巫师不会他们是b,混种巫师,血越纯变成ao的概率越大,要不然就是b,但实际上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句话简介:罗恩分化了第二性别,巫师青春期或许很迷茫,但绝不会有讨厌的死对头在你的身边团团转,对吧?!
--
恋爱轻喜剧,alpha!马尔福/omega!罗恩,但非传统abo,而且没有很多NC-17桥段,但是本文很幽默!这是不是很好!

(写文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大bug,就是没有点明罗恩和马尔福到底是a是o……大家请把第二性别当做不存在吧!我们信奉gender fluidity(大雾)如果介意没有很显性地讲什么啊马尔福闻到罗恩的味道脑子的一根弦绷断了大喊一声扑过去这样酱酱酿酿或者什么啊罗恩的发情期来了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马尔福捕获又开始酱酱酿酿这些事情的朋友们慎入!)

(1)


在魔药课上,罗恩听到拉文德和帕瓦蒂在他的身后小声地说话;他听了斯内普讲了几句这里要注意逆时针旋转多少下啦甘草根要怎么切啦就已经开始走神,便控制不住地偷听她们的对话:
“我们分化的日子是不是快啦?”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万一你是个alpha……”
然后两个女孩都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她们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但讨论也激烈起来,罗恩忍不住伸长了耳朵去听。
“罗恩。”哈利悄声说。
“嗯?”罗恩敷衍地说,他聚精会神地试图听拉文德说了什么居然又引起了帕瓦蒂的一串发笑,根本没注意听哈利说话。
“我觉得我们得专心听课,斯内普好像说这个魔药会是考点之一。”哈利继续小声说。
“唔嗯。”罗恩说,“你可以小声点吗?我有事。”然后他迫切地继续偷听。
隐隐约约地(或许是心理作用作祟),他感觉自己听到了几个格兰芬多的男孩的名字,拉文德和帕瓦蒂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笑个不停,他还想要继续听,但斯内普教授的眼刀已经先一步甩过来,“罗恩,如果你没有在我的课上公然开始做白日梦的话,站起来,告诉我切碎完甘草根后碎料如何处理。”
罗恩一下子被拉回现实,他张开嘴,转身看了看四周。今天他们要双人搭档做魔药,他和哈利一起,但从哈利充满痛苦的表情上来看他也爱莫能助,而赫敏坐在另一排,和西莫搭档,她看起来非常想要告诉罗恩答案,但是鉴于他俩之间的物理距离这大概不可能做到;拉文德和帕瓦蒂一下子没声音了,看起来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眼前的坩锅的构造,仿佛之前笑得喘不过气来的人不是自己。显然,他转的幅度有点过大,甚至还看到了斯莱特林学生的一角,马尔福和潘西正坐在一起,那个金发的男孩抱起双臂正在等着看他好戏,让罗恩气得牙痒痒的。他怒从心头起,朝马尔福吐出舌头。
“够了,韦斯莱先生,不要想通过你的眼神来从格兰杰小姐这边获取答案了,格兰芬多扣五分,再加上你之前对其他知道答案的同学的无礼行为,再扣五分。坐下。”罗恩看到马尔福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幅讥诮的冷笑,他还是抱着双臂大剌剌地盯着罗恩,潘西在他耳边说什么,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可恶的马尔福!该死,斯内普最近又抽了什么风,处处刁难我?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我昨天突然觉得马尔福长得像白鼬,就是那种眼睛红红的超长老鼠,好恶心。”罗恩刚坐下就愤怒地跟哈利说,然后他看到哈利好像突然生吞一只狐媚子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从他坐下以来,整个教室都没有发出过声音。他面色苍白地对上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对方露出扭曲的笑脸,但是毫无笑意可言,看了让人心里发寒:“格兰芬多扣十分,韦斯莱先生今晚关禁闭。”
下课之后,罗恩整个人都蔫了,他趴在桌子上发出沮丧的哀嚎。
“对不起,罗恩,”哈利充满同情地说,“我们都经历过斯内普教授的禁闭,这样会不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我真是受够了,”罗恩闷闷不乐地说,“我觉得他最近就是在针对我,特别是,”他想了一下马尔福得意的模样,又开始磨牙,“他和马尔福联合起来不让我好过!”
“我觉得最近你有点太不专注于学习了,”他听到赫敏的声音在另一边说,“斯内普教授自然是逮住你走神的机会,毕竟他不喜欢学生在他课上做别的事。说到底,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我在听拉文德和帕瓦蒂的对话,”罗恩说,“该死,弗雷德说八卦是女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情,但是我真忍不住偷听。”
“哦,那她们说了什么?”赫敏看起来不是很热衷于八卦。
教室里人都走光了,还有几个学生在拖拖拉拉地收拾魔药课的器具,他们也站起来开始朝出口走去。
“她们说了,”罗恩想了一下,“分化的日子什么的,然后她们还说了一些人名,比如说阿尔法。”
“哦,罗恩,”赫敏说,“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阿尔法不是人名。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在五年级末,我们结束了O.W.L考试之后,会举办一个史无前例的舞会(“应该没有比去年的三强争霸赛的舞会夸张吧。”罗恩说。)来庆祝所有人第二性别的分化,也就是alpha,beta,和omega。”
“这种东西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啊!”罗恩说,“还有你说第二性别?我说,我们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要再发展一个第二性别?”
“老天爷,罗恩,我以为第二性别会包括在巫师家庭最基础的性教育里,”赫敏说,“难道我作为一个麻瓜家庭出身的人要向你科普第二性别这种巫师界的常识?”
“你知道我家里没有什么性教育,妈妈平时不跟我们讲这些,”罗恩嘟囔着说,“你教我又怎么啦?你知道这个知识,和你是不是麻瓜有什么干系。”
哈利也是从麻瓜家庭出来的,并且没有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所以他也凑过来听。
赫敏叹了口气,“第二性别就是另外一种我们在青春期逐渐发现的身体具有的特质,准确地说,只有纯血巫师和混血巫师才有概率获得第二性别,但为了统筹方便,没有第二性别的人就被统称为beta,我就会是beta,而alpha和omega就指你们可能会分化的两种性别……”她说到这里就突然卡壳了,脸上罕见地出现点为难的表情,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向两个人解释接下来的事情。
“继续说呀,赫敏,”哈利说,“这个第二性别到底是什么东西?”
“哎哟,这也太诡异了!“罗恩说,”这很奇怪,这就像,这就像我好像不是之前的我了,难道我会变成什么新的东西吗?可是我的哥哥们看起来很正常啊!难道说珀西在变成珀西这个样子之前是另外一个人,是第二性别让他变成现在的混蛋样的?难道我会变成珀西?还是说我会长出第三个乳头还是什么的?”
“当然,罗恩,第二性别觉醒之后你会完全变一个样的,岂止三个乳头。”马尔福讥笑着说,从他们身旁走过,他好像是斯莱特林学生中最后一个离开的。
罗恩终于暴跳如雷,“放心吧,马尔福,就算我有了第二性别你在我眼中也是永远的臭虫!”他匆匆结束了他们的对话,和哈利在走廊上与赫敏道别,因为赫敏还有课要上。罗恩和哈利有空课,于是他们就一起走回格兰芬多休息室。
“我觉得这个第二性别的事情有点恐怖。”罗恩坦白说。
“我也觉得,”哈利说,“而且为什么没有人跟我们说这些事情呀?”
“我觉得女生应该都知道,”罗恩说,“但是可能大部分男生都不知道,所以即使我们有了第二性别我们也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嗯,”哈利说,“复活节假期的时候我会回去问问妈妈的,她在圣芒戈工作,肯定知道关于第二性别的事情。”
他们聊着聊着就迷路了,这事情在五年中可不常发生,最后哈利和罗恩发现自己站在有求必应屋前。
“对哦,我们有有求必应屋,罗恩,”哈利说,“如果你想着一些关于第二性别的信息,它应该会给你的。”
“有道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有求必应屋呢?”罗恩说,“让我想想我需要什么。”
“什么是第二性别?”哈利提议。
“那是个问题,哈利,我得说一个我需要的东西。”
“对呀,所以你可以把它变成一个陈述句。”
“什么是橙树句?”
“哦,我想起来你没受过麻瓜教育,就是你不要想‘什么是第二性别’,你可以想……呃……‘我想知道第二性别的含义和历史’。”
“哦哈利,你也太聪明了!”罗恩说,“那我问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在有求必应屋前来回踱步,同时在脑子里努力地想‘我想知道第二性别的含义和历史’,但是在眼前的一片漆黑中他又有点走神了,因为马尔福最后的那一句话还在他的耳朵里回荡,‘你会完全变一个样的’,那马尔福也是纯血巫师,那他也会变一个样吗?但是他想到换了一种性格的马尔福又在心里打了个哆嗦,马尔福的那张脸浮现出来,他的模样似乎已经和他现在的性格牢牢地联系在一起了。
“罗恩!有东西出现了!”哈利的惊呼让他回归现实,罗恩睁开眼睛,发现有求必应屋变成了一个向内陷进去的展厅,中间灯光照在一个打开的玻璃柜台上,里面放着一本薄薄的黑色小册子,封面的边缘已经卷曲泛黄。
“这是保管在我们学校里的古籍吗?赫敏看到一定会激动死的。”罗恩敬畏地说。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罗恩把小册子拿起来端详,它上面没有署名,但是当罗恩试着把它打开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纸条和便签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小心!罗恩,这个本子被施了空间魔法!”哈利喊。罗恩大叫一声,把小册子扔出去,往后跌坐在地上。纸条散落了一地,他们苦哈哈地看着对方。
“我希望有求必应屋也有自动打扫功能。”罗恩说。
“我觉得如果赫敏在,她一定知道一个什么咒语把这些纸条放回去。”
罗恩再试探着打开小册子,但已经没有纸条夹在里面了,小册子自己本身就只有四五页。“哈利,这上面有字!”他惊呼。
哈利凑过来读扉页上的字,“读到这本日志的人,我是一名巫师学者,而最近兴起的‘第二性别’学说支持了巫师身上在五年级所有出现的身体变化只是自然进化的过程,但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因为,经过精密的测算,我发现了第二性别这个理论里面蕴藏着险恶的黑魔法……。”
他和罗恩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苍白。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是吧?”罗恩说,“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小册子是不是真的。”
哈利继续往下读,“我把我所有的实验报告和测算数据都塞进了这本日志里——哦,罗恩!那些纸条是他的实验数据!——它们的内容可能比较多,但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我发现,经过严密的数学推导和我的理论贡献,第二性别是深深地扎根于一种极其精妙、复杂、与深奥的黑魔法基础中的,拥有第二性别的人,乃至身体和心灵都会被第二性别里蕴含的黑魔法慢慢地侵蚀,改变,直到变成另外一种完全不一样地生物,更可怕的是,这样的生物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所有拥有第二性别的人,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们身上有种不同的,虎视眈眈的特质,我不会再继续这些研究了,它们已经极大地损害了我的精神健康,让我妻离子散,我无法继续下去了……这本日志与我花了大半辈子心血得来的数据将被我施上防水魔法,埋葬在群山之中。有缘人,如果你读到了这里,请接受我由衷的警告。”
“为什么他把所有黑魔法都加粗大写还下划线了?”罗恩说。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试着大笑起来,但两个人的笑声听起来都挺紧张的。
“这个不是真的,对吧?”罗恩说。
“我不知道,罗恩,”哈利说,“但是这是有求必应屋给我们的,有求必应屋……有求必应。”
-
晚上罗恩很不安地去关禁闭的地方,手心出汗,他下午和哈利发现那个小册子的时候还是不害怕的,他本来想把小册子扔在那里,但是哈利坚持让他带了回来,说赫敏可能会想看,他们还花了一下午时间把数量庞大的附录重新收集起来;但是到了晚上罗恩突然开始担心起未来的事情,他开始想珀西最近的行为,越想越害怕。他到了发现关禁闭的地方是一个魔药配药室,四面被架子环绕,各种生物的切片从泡着药水的罐子里阴森森地看着他。罗恩用双手抱住自己,他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可能在以低频率振动。
有个黑影在门口动了,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罗恩顷刻大叫一声,抄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只装着青蛙眼睛的罐子来保护自己,他在几毫秒之间决定了如果对方来者不善,他就把罐子扔到那人脸上,然后听到对方也跟着大叫了一声,似乎也受了惊吓。“梅林在上啊!”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韦斯莱,你这么害怕啊,我都没有故意来吓你,你就已经抖成这个样子了。”
罗恩呼出一口气,把青蛙眼睛放回了它该待的地方,但想起对方是谁后又戒备起来,“马尔福,你来这里干什么?早知道我就把那罐青蛙眼睛扔你脸上了。”
“我是来监督你的,蠢货,”马尔福懒洋洋地说,“斯内普教授今天晚上抽不出时间,他有一剂重要的魔药正在熬制中。”
“哦,是吗?”罗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哦,是吗?’,但呛回马尔福的话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瞧瞧谁是斯内普教授的小跟班?”
“罗恩,斯内普教授是我的教父,”马尔福说,“长点脑子吧,还有记住我可是级长,我可以随时随地扣你的分。格兰芬多扣——”他作势要喊,罗恩赶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马尔福被抵在了门上。
四年级的暑假里,罗恩个子抽条得很快,现在他比马尔福要高一点点,所以捂住他的嘴很方便。罗恩狐疑地又盯着马尔福看了看,直到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要继续说话的样子才放开手。
他的手一放开,马尔福就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说:“格兰芬多扣五百——”
罗恩吓得手都抖了,他立刻再次捂住马尔福的嘴,但是感觉到马尔福在他的手下面咧嘴笑,他手下的皮肤软软的,是活人的皮肤,罗恩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对马尔福有着和其他人一样柔软的皮肤而感到惊讶,可能是他虽然天天和马尔福吵架,但从来没有碰过他。
“你玩我呢,”他气恼地说,抽回手转身走到房间另一头,“这一点意思都没有,马尔福,和你说话还不如认真关禁闭。”
“真是识时务,韦斯莱,那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马尔福说,“你今天要做的就在那张桌子上。”他扬扬头。
罗恩走过去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木桌子前,上面放着一张清单,很多麻瓜生产的有黏性的标签纸,和一只羽毛笔,他脚下放着两箱生物标本切片。看起来他要按顺序给每个标本标上它们的学名。
“唉,”他忍不住唉声叹气地自言自语,“这是雇佣童工吧。”
“我们可不给你钱,”马尔福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罗恩身后,罗恩警惕地转身看着他,他嗤笑一声,“放轻松,某人犯了错被关了禁闭,结果把我也牵扯进去,现在我们两个人哪里也不能去,我只是想用闲聊打发打发时间。”
“哼,”罗恩说,“有那个闲工夫说话,你还不如多帮我贴几个标签。”
“我又不是被罚禁闭的那个,白痴脑袋。”马尔福讥笑着说,但他下一个动作就是坐在罗恩工作的那张桌子上。
“你在干什么?你挡我光线了。”罗恩没好气地说,打定了主意低着头不再看他。
“又没有人禁止我坐在这里,而且,这个房间没有椅子了。”马尔福说,他歪着头看了一会罗恩在标签上写字,“你多写了一个r。”他指出。
“啊啊啊啊!!!”罗恩说,“烦死了!你好烦!我不需要一个蠢白鼬来给我指指点点。”
他希望马尔福听了他的话脸彻底沉下去,然后不和他说话,这种情况之前也有,也有反过来的情况,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太希望马尔福的脸沉下去,因为他又感觉他挺喜欢现在和马尔福这样的相处模式的,让他感到挺自由,而且他可以一股脑儿甩出妈妈禁止他说的脏话来恶心马尔福。
无论如何,马尔福看起来没有特别生气,“你的品味就这么低下吗,韦斯莱?白鼬在魔药课上都被你叫成长老鼠,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这种人待在同一间教室里了。”
“那好吧,太遗憾你现在不得不这样干。”罗恩说。
“你上课为什么走神?”马尔福突然问。
“不管你的事。”罗恩说。他原来以为这是一个比较不侮辱人的话,比起蠢白鼬来说要好多了,但他惊讶地看到马尔福的脸沉下去。他心里看到马尔福这样隐隐有些不舒服,不过其他的方面来说,看到马尔福这样生气还是很解气的。
“好吧,韦斯莱。”马尔福说。
他们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期间罗恩奋笔疾书,也不管拼错了多少单词,只想要越快把工作做完越好。但是他做着做着就感到开始头晕,好像是魔药室里的空间一下变得狭小了,所有的生物标本都往他身上靠,现在他不仅感觉到头晕目眩,还觉得燥热难耐。他忍不住去解自己的领口,然后抬头看到马尔福,一抬头他就看呆了。马尔福看到他也愣住了,“你他妈是怎么啦?”他说。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罗恩喃喃地说,他看到马尔福额头冒着汗,在昏暗的灯光下皮肤上闪烁着一种粗粝的,真实的光泽,就像他之前手碰到马尔福的嘴的时候一样,他突然第一次觉得马尔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喘息着,站在他的面前,就和他一样活生生。这种活着的气息让他感觉有点受不了了,就像把两个引力场放在一起一样。
然后他闻到了那股味道。罗恩朦朦胧胧地去探索他新获得的感官,同时他身体里的某一个部分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的意识要被黑魔法操控与侵蚀了。他不会再是之前那个罗恩了。在某种程度上,他将成为长着三个乳头的珀西。


(2)



罗恩很难去形容他闻到的味道,他甚至不太确定他是用鼻子感受到了,但是一种沉默的蔓延着的让他无法忽视的存在像是一把铁锤一样砸进了他的感官中,他意识到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感觉到了……无法言述的危险。然后真正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填补了他和马尔福之间紧张氛围,那是一种让人融化的气息,非常香甜和温暖,让罗恩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妈妈做的黄油面包在平底锅上滋滋作响的那种香气;他垂涎三尺,不由自主地凑近气味的来源,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并不是真正的黄油面包的味道,它里面还包含着那种沉默的让人精神紧张的存在,罗恩喉咙发紧,感到浑身汗毛竖起,但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股又危险又像黄油面包的香气,就像他忍不住偷听拉文德与帕瓦蒂的对话一样,然后睁开眼睛,发现他在嗅马尔福的脖子;马尔福抓住了他的肩膀,坐在桌子上但身体前倾,完全地靠在罗恩身上。有一瞬间罗恩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了,他愣愣地等了一会,直到马尔福从罗恩的肩窝抬起头来,然后他们四目相对,马尔福脸上幸福的表情还没有完全融化。
今天晚上魔药室第二次爆发出了大叫声,罗恩吓得意识恢复,他大喊起来,拼命向后靠,马尔福抓着他的肩膀失去了重心,他们与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砸得罗恩的脑子嗡嗡的。他意识到马尔福的手还是在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隔着袍子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马尔福的手指用力地抓握他的身体,他的手长而冰凉,像是蜘蛛的节肢——罗恩打了个寒颤——肯定要在皮肤上留下印子了,他愣愣地盯着马尔福灰色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够了!”罗恩听到一个声音严厉地说,“我对你们两个人很失望,没想到我不来就会出这种乱子,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五分。”
斯内普一左一右把罗恩和马尔福拎起来,“禁闭结束。马尔福先生,请把韦斯莱先生带到校医院看看他有没有摔坏脑子。我想我们都希望这种事情下次不要再发生了。”
罗恩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嗷,好痛。”他说。
斯内普钳着他们两个人的胳膊把他们粗暴地推出了魔药室,然后关上了门,罗恩突然想起来斯内普可能在做剩下的贴标签工作,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斯内普教授没有表面上那么坏。
“韦斯莱,”一出门马尔福就拧着眉毛质问他,他们走在静悄悄的走廊上,宵禁的时间快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下了什么咒?”
“我没有,”罗恩嘟囔着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第二性别吧。”
“第二性别?”马尔福说,“韦斯莱,你是脑袋被摔傻了吗?据我所知第二性别……应该和这种事情没关系吧。”他说到后面居然罕见地有点心虚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马尔福?你自己也不确定!”罗恩说,“你前面还说第二性别会让我们成为完全不一样的人,这下好了,我可不要成为一个认为马尔福不是臭虫的人!你怎么会这么香?!”
“闭嘴,韦斯莱!”马尔福说,“我懂的总归比你多,这和第二性别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香味,我想我们大概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一种味道,仅此而已,你今天是不是喷什么掺着迷魂剂的巫师香水了,罗恩?想获得姑娘们的欢心?”
“我没有啊!”罗恩被冤枉了,大叫起来,“死白鼬,难道你喷了?我要向费尔奇先生揭发你!”
马尔福冷笑一声,“别多想了,韦斯莱,我不喷香水就能把潘西迷得神魂颠倒。”
“潘西一点品味都没有!”罗恩说,“你喷再多香水赫敏都不会看你一眼。”
“我又没说我要讨赫敏的欢心了,”马尔福傲慢地说,“事实上,我根本不喜欢女孩子们!”
“切——”罗恩哑口无言地说,他绞尽脑汁地想要想几句聪明的话来反驳马尔福,但这个时候他又闻到了那股味道。他瞪圆了眼睛,一下子在走廊上停了下来,和马尔福四目相对。
“我又闻到那股味道了。”罗恩悄声说。
“我也是。”马尔福也悄声回答他,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都不敢动,就好像怕把那股味道吓走了,“罗恩,好像真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也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罗恩恍恍惚惚地说,“像是……嗯……阳光下妈妈煎黄油面包的香气。”
“罗恩,你这么喜欢吃黄油面包,总有一天你会比你妈妈还胖的。”马尔福悄声说。
罗恩气得朝马尔福扑过去,“你不许说我妈妈胖。”
“你离我远点!”马尔福推他说,“那股味道又浓起来了,我会控制不住我的理智的……”
等他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和罗恩已经在一件空教室里难舍难分地抱在一起,罗恩被推到了墙角上,马尔福眨眨眼睛,发现罗恩也看着他,他们的脸贴得很近,都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相同的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罗恩不敢大声说话,他说话的时候带起一股气流,痒痒的,喷到马尔福的脸上。
“我也不知道,”马尔福也小声说。
“我为什么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罗恩说,“你原来就有这个味道,还是我出现了幻觉,凭空想象了你身上有这种味道?”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马尔福说。
他们惶惶然地面面相觑,“我们要不要去校医院问问庞弗雷夫人。”罗恩提议。
“不要!”马尔福说,“我爸爸会知道的……这样会很麻烦,而且我不想让我妈担心。”
罗恩想了一下他妈妈,哆嗦了一下,“如果我妈妈知道我和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会气成什么样。”
“我和你又没什么事,”马尔福指出来,“只不过我们现在能闻到对方的味道而已。”
“但是为什么……”罗恩说,“这种味道能让我……就是……”他想了一下怎么措辞,“停止思考。就像迷魂剂一样,太可怕了。”
“难道你喝过迷魂剂?”马尔福说,“我觉得到也没有那么可怕,韦斯莱,你真是个懦夫。”
罗恩作势朝马尔福凑过去,马尔福大叫一声赶紧往后靠。
“你还好意思说我,懦夫马尔福,”罗恩说,“我敢肯定我们两个闻到对方的味道的时候真的失去意识了,而且……你的味道就像在吸引我凑过去一样……”
“恶,你说话真是太下流了,罗恩。”马尔福说。
“马尔福,当时是你先凑过来的!”罗恩说。
“好吧,”马尔福说,“我承认……你身上发出来的味道让我有点忘乎所以,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同寻常,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学校,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人?”
“但是这也太诡异了吧……”罗恩说,“但在这个时间点上,你确定这和第二性别没有关系吗?”
“嗯……这个嘛……”马尔福慢吞吞地说,“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怎么办呀?”罗恩急得要哭了,“我真的要成为不一样的人了!我的意识要被黑魔法侵蚀了!”
“黑魔法?别瞎说了,韦斯莱,”马尔福惊讶地说,眼睛里有点恐惧,“这和黑魔法有什么关系?”
“我和哈利发现了一本小册子,”罗恩说,“上面讲了一个巫师学者经过了大量研究结果发现巫师的第二性别其实源自于一种高深的,古老的黑魔法……但是没人跟我们讲这些啊!”
“第二性别源自于黑魔法……”马尔福说,“韦斯莱,你是在告诉我第二性别是一种诅咒吗?我要看看那本小册子,还有,它也有可能不是真的呀,你是在图书馆借的吗?”
“不是,”罗恩说,“我和哈利……呃,在霍格沃茨的角落里找到的。”
“那说不定是某人的恶作剧,”马尔福假装不屑一顾地说,“我可不会因为这种小册子而担心自己会失去自我意识。”
“不是呀!你相信我!”罗恩说,“我觉得它看起来是真的,不信我明天把这个小册子给你看!”
“我们明天有课在一起吗,韦斯莱?你去哪里找我?”马尔福说。
“嗯……”罗恩说,“哦!明天的魔法史课上我把小册子给你。”
“不管怎样,”马尔福说,“罗恩,如果你知道第二性别是什么,你就会发现你说的……那种愚蠢的小册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是什么?”罗恩说。
“你离我远点我就告诉你,”马尔福说,“我不想再失去理智。”
“好吧,”罗恩嘟囔着说,“我巴不得这样干呢。”他抱着双臂在走廊上与马尔福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好孩子,韦斯莱,”马尔福讥讽地说,“作为一个纯血家族的人你居然没听说过第二性别,真是太稀罕了。纯血巫师会分化为alpha或者omega,混种或者泥巴种——”
“你不许说那个词!”罗恩说。
“怎么啦,”马尔福说,“我从小到大一直这么说。”
“赫敏不是泥巴,也不是从泥巴里生出来的,”罗恩说,“小心她再扇你一耳光。”
“我也记得你吐了一天鼻涕虫的模样,罗恩,”马尔福说,“省省吧,我今天就高抬贵手不说这个词,免得你又露出那种可悲的样子。”
他清清喉咙,扭过头去故意不看身后的罗恩,继续说:“这些人大部分都不会有第二性别,有些人叫他们beta,而我们纯血巫师会根据第二性别来选择联姻的对象,一般来说,alpha会和omega在一起结婚。”
“什么?!”罗恩在后面说,“那我爸我妈怎么不跟我讲这些?”
“韦斯莱,听说你们的家庭已经早已把祖上的传统弃之不顾,现在已经不遵守这种规则了,”马尔福说,“我想也是,只有真正尊贵的纯血家族才懂得第二性别的价值,对于其他人来说,第二性别充其量只让他们想到那个愚蠢的舞会,而且混血的巫师越来越多,真正具有第二性别的纯血巫师也少了。”
“那第二性别好像一点用都没有,”罗恩说,“alpha和omega又有什么区别吗?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第二性别到底是什么,就是说,你会不会长出来什么新的手指头之类的?”
“罗恩啊罗恩,”马尔福看起来有一点底气不足地说,“呃,第二性别就是会让你变得和其他人不一样啦,而且这个不同是社会上的也是个体上的,别人会对你的态度不一样了,然后你会发现自己也变了。我爸说是alpha的巫师都会喝茶,然后说话举止很优雅,并且懂得操控权利关系。”
“那听起来很像你爸。”
“对啊,因为我爸是alpha。”马尔福说。
“那omega呢?”罗恩问。
“我妈说是omega的巫师会在阳光下会打喷嚏,会跳舞,而且很好看。”
“好吧,”罗恩将信将疑地说,“那听起来好像和闻到味道没什么关系。”
“我们应该调查一下,韦斯莱,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非必要我也不想和一个格兰芬多一起行动,”马尔福说,“我想要确认为什么我能闻到你的味道。”他转过身来看着罗恩,“校医院到了,明天魔法史课上别忘了带那本愚蠢的小册子过来。”
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与罗恩擦身而过,于是他的鼻尖又充满了那种淡淡的,美好的香气,罗恩一瞬间沉浸在那种幸福的气味里面,仿佛觉得眼前的人都变得美好一点了。他本来想要敲敲起医务室的门,但突然发现自己的头早已不疼了,于是罗恩决定回去睡觉。他转身的时候看到马尔福的身影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于是他等了一会,直到马尔福的袍子的一角消失在拐角处,才慢吞吞地往格兰芬多休息室走。
他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挨了胖妇人好一顿骂,但他感觉自己仿佛还在周六的清晨,黄油面包在平底锅上滋滋作响,然后他又想到了马尔福脸上粗粝的皮肤的投影,和他活生生的嘴唇和吐息。他站在寝室挠挠脑袋又想了一会,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直到哈利睡意朦胧地叫他睡觉。
第二天的魔法史课上罗恩简直是全副武装,他准备好了马尔福突然对他出言不逊的可能,也做好了应对措施(“全靠爸爸的臭白鼬!”),同时他的魔杖就在他的袖子里面,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在哈利波特和赫敏惊讶的目光里朝斯莱特林同学的那一桌走去。
“罗恩!罗恩!”他听到哈利压低声音惊恐地说,“你怎么啦?你中了夺魂咒就动一下小拇指。”
“我没事,哈利,”罗恩悲伤地说,现在他对两个好朋友有一个不可启齿的秘密了,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跟他们两个讲,“这节课我不和你们坐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干。”
他一直走到了马尔福的座位面前,全班同学的目光追随着他,马尔福和潘西懒洋洋地抬头看他。
罗恩深吸一口气,“潘西,不好意思,能让我坐到马尔福的另一边吗?”
潘西有点犹豫,因为她不知道罗恩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潘西在全天下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有其他姑娘和她争夺马尔福,但是罗恩不是姑娘,所以他是安全的。“随你怎么做,韦斯莱。”潘西于是说,“和我没关系。”
“你为什么过来了?”马尔福在他坐下之后说,“我可没跟你说这种要求,韦斯莱。”
“我带了那本讲第二性别的小册子,反正宾斯教授讲课那么无聊,而且他也不管我们干什么,我们可以在课上一起研究。”罗恩说。
但他忘了这本小册子里面被施展了空间魔法,于是他和马尔福打开小册子的时候一堆碎纸条冲天而出,就像是一个小型火山喷发现场。宾斯教授停止了讲课,他幽灵般的两只小眼睛盯住了罗恩和马尔福。
“关禁闭。”他说。
“我恨你,韦斯莱,”马尔福说,“是你让我卷进了这一切,而且我生来第一次在一周里面要经历两场禁闭!”
他们正在魔法史教室后面的档案库里面整理资料,宾斯教授看着他们干了一会就离开了,于是马尔福开始和罗恩说话。
“你要怪就怪那本小册子!”罗恩说,“我也没想到嘛。”
“对了,你把它带来了吗?”马尔福说。
罗恩赶紧把小册子从他的袖子下面掏出来给马尔福看,下课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碎纸条清理掉了,马尔福说这些纸条都损坏得不成样子了,看不出什么东西。马尔福打开了小册子,开始看哈利和罗恩看过的那一行字,看着看着他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罗恩说。
“你快看这行字的落款。”马尔福说。
罗恩只好凑过去看,在他凑过的时候他又闻到了马尔福身上的香味,他视线往下挪,看到落款是H.D。
“嗯。怎么啦?”罗恩说,“他就是一个叫H.D的巫师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看不出来这上面有魔法的痕迹吗?”马尔福说。他抽出魔杖,在落款上方晃了晃,说,“咒立停。”
在罗恩惊叹的目光下,册子上的黑色字迹像是被水冲洗过一样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我食言了,我又把日志捡了回来,因为我太好奇第二性别的本质是什么了,那些纯血的蠢货夸夸其谈,言不符实,但我知道他们其实一点也不知道第二性别到底是什么。
“你看!连H.D都在说你们是纯血的蠢货,满嘴跑火车。”罗恩在马尔福身后嘲笑他。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家族,韦斯莱,”马尔福火冒三丈地说,“别忘了你也是纯血家族,而且我打赌你妈妈连第二性别都没听说过。况且,这个家伙说的又不一定是对的,看起来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哑炮。”
马尔福眨了一下眼睛,那股摄人心魂的香味让他想起高档服装店里的丝绸上喷洒的淡淡的香水味,并且带着一股草药的清香,让他忍不住沉醉了;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他和罗恩歪歪扭扭地贴在一起,罗恩的腿挤来挤去地去蹭他的腿,胸口贴着马尔福的后背,他们的袍子缠在一起,像是坩锅里的两瓶黏黏糊糊地被搅在一起的药水,他赶紧推推罗恩。
“你在干什么?”他说,“快离我远点。”但他忍不住留恋地深吸一口那股美好的气息,以免罗恩真的离他远点了他就闻不到了,他想起了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带着他去对角巷试衣服的往事,还有他一个人专心地熬制魔药的时候,汤药那种甘美清苦的味道充满了他的鼻腔。
罗恩如梦初醒,嘟囔着说:“可是你闻起来太香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很香,韦斯莱,”德拉科傲慢地说,“现在我们能不能继续看下去?”
听着,这是一个重大的秘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相信我,但是这会对魔法界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在做了无数的研究,乃至旅行到世界各地后,我终于发现,纯血巫师分化的第二性别——是我们精神的死亡。当每个充满朝气,看似还有大好前途的巫师学生到达五年级后,他们身上逐渐发育的第二性别里那种复杂奥妙的黑魔法会逐渐地侵蚀他们的思想,蚕食他们的灵魂,在这一次我发现,在第二性别觉醒的第二个月的满月,这些朝气蓬勃的五年级巫师的灵魂与巫师最本源的精神都会完全消失,只剩下来一具空壳,一个被第二性别的黑魔法操控的傀儡!充满了无意义的原始冲动!如果你是一个处于五年级的纯血巫师,小心了,你身上出现的任何怪异情况都很可能就是第二性别在腐蚀你的心智,特别是当你觉得你的思维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警惕起来,请珍惜你最后的时光……
罗恩和马尔福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后年他的字迹断了。”马尔福多余地说。
“他不会已经……”罗恩声音颤抖地说。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马尔福说,脸色有点苍白。
“不会吧,我们不会真的被……”罗恩把声音降到一种耳语,“黑魔法控制了吧?”
“怎么可能,”马尔福说,“没有人跟我们说这些东西……”
“因为我们学校大部分都是混血巫师,”罗恩底气不足地说,“像我们这样的纯血巫师不多,所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东西吧。”
“那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马尔福哆嗦地说,
“珀西……”罗恩说,“如果珀西是被夺魂了才成为现在这种讨厌的马屁精,这就解释得通了……”
“我不想这样,”马尔福脸色苍白地说,“我还不想死,韦斯莱!我们得想点办法!”他用两只手抓住罗恩的肩膀摇晃。
“你轻一点,好痛!”罗恩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如果我们这样是真的被第二性别的黑魔法操控了……那下个月的满月我们就……”他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梅林在上!”马尔福睁大眼睛说,“我想起来潘西跟我说我们的第二性别分化的舞会就是下个月的满月,我们考完O.W.L考试之后。我们在那个舞会上要死了,罗恩!”
“我不想死!”罗恩大叫。
“我们要一起死了!”马尔福尖叫,指甲陷进罗恩的肩膀里,好疼。
宾斯教授的灵魂不悦地从墙里穿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男孩们?”他说,“你们吵到我都无法休息了,小心我再关你们一次禁闭。”
罗恩赶紧藏起那本他们一直在研究的小册子。
“没什么。”罗恩说。
“宾斯教授,我们只是很好奇第二性别的历史。”马尔福在同一时间说,罗恩忍不住转过头看他一眼,马尔福也转过头来瞪他。
宾斯教授困惑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嗯……第二性别嘛……”他慢吞吞地说,“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了,据说在巫师之神创世的时候,世界上有一个叫阿尔法的巫师,还有一个叫欧米伽的巫师,他们结合在一起,繁衍生息,最后让世界充满了流淌着这两位先祖之血的纯血巫师,在五年级的时候纯血巫师会再次分化,每两个人里会有一个阿尔法和一个欧米伽。”
他再思索了一会,“嗯,但是后来在妖精的传记里有着不同的说法……”然后他开始讲妖精的种族战争,等到宾斯教授讲完的时候,禁闭的时间已经过了。
“好吧,便宜你们两个男孩了,”宾斯教授说,“快点回去吧,下次魔法史课上不要再给我出乱子了。”
“但是宾斯教授,为什么我们会分化——”马尔福还想说就被罗恩连拉带拽地拖到了走廊上。“你为什么打断我,韦斯莱?”他不悦地说。
“你别再问了,死白鼬!否则宾斯教授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讲他最爱的那些妖精的历史,我听着都头大。”罗恩说。
“我在想创世记的故事,”马尔福说,“阿尔法和欧米伽有什么不同?而且成为一个alpha和成为一个omega到底是什么样的?果然巫师圣经都是给蠢货读的,父亲叫我不要相信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啦,你跟我说干什么。”罗恩说。
“韦斯莱,你觉得我想和你分享这些信息吗?”马尔福说,“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暂时是调查搭档了我才勉为其难地说的。”
“什么调查搭档?”罗恩惊呆了。
“当然是我们能闻到对方气味这件事情了,还有我们要想办法活过下个月的舞会。我可不想死,韦斯莱,但如果你很想死在舞会上的话,可以退出。”马尔福说。
“哦,”罗恩说,想到这件事他又担心起来了,“不要!那我和你搭档。反正我可不怕你,马尔福。”
“哼,你以为我怕你吗,韦斯莱?”马尔福说,“下一步,我们要多搜集信息。问问你身边的人对第二性别知道点什么,韦斯莱,特别是格兰杰,她天天泡在图书馆,应该知道很多东西。”
“不对啊,那你要干什么?”罗恩说。
“嗯……”马尔福拖长了声音说,“我自有安排。”
“你不要装大人了,马尔福,”罗恩愤愤不平地说,“你休想命令我去做这做那然后自己偷懒!”
“好吧,韦斯莱,看在你这么想要知道的份上,”马尔福说,“我要去庄园上找点藏书看,顺便问问我的父亲。”
马尔福突然在走廊上停了下来,“怎么了?”罗恩疑惑地说,站在离马尔福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你怎么不继续了?”
马尔福指了一下胖妇人的画像,“你的休息室到了,韦斯莱。”然后他朝反方向走去。




(3)

罗恩一进门,哈利和赫敏就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看起来等他等了好一阵了。赫敏首当其冲地问:“罗恩,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魔法史课上要到马尔福那边去?”哈利在她身边担忧地点头支持她。
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好像堵在罗恩的喉咙里,让人难以启齿,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大门,心里有种错觉马尔福还站在那里,离他只有一墙之隔,“嗯……”罗恩说,“这件事情说出来你们一定会觉得很怪,但是之前我被斯内普留堂的时候马尔福在那里,然后我们发现我们能闻到对方的气味,于是哈利,我就想到了那本我们找到的日志……”
“日志?哈利跟我说了那件事,”赫敏说,“但我很生气的是你居然第一时间给了马尔福而不是给我看看。”
“因为马尔福不相信我说的第二性别是黑魔法,所以我要证明我是对的,”罗恩辩解,“因为他可是马尔福嘛,平时我也找不到他,所以我只能在魔法史课上屈尊和他坐一起了,然后我们就被留堂了。”
“好吧,我原谅你了,但我同意马尔福的话,那个册子很有可能是某个高年级的恶作剧,特别是对方可能碰巧知道有求必应屋,”赫敏说,“你前面提到你和马尔福能互相闻到对方的气味?嗯……”她沉思起来。
哈利在空气中嗅了嗅,“我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啊。”他疑惑地说。
“我在想,这是不是和第二性别有关,”罗恩说,“但是,赫敏!你得看看那本册子,它上面施了黑魔法……”赫敏挑起眉毛看着他,她的眼底透着疲惫的青色,头发乱得像是鸟窝,罗恩突然意识到赫敏正在刻苦地准备她的O.W.L.考试,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调查一件和她根本无关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事情。
“嗯……”罗恩说,“没什么,其实我觉得这本册子就是假的,对吧,哈利?”
哈利点点头,“多半是高年级的恶作剧,说不定是乔治和弗雷德留下来的;但是罗恩,”他话锋一转,“我有点担心气味这件事又是马尔福的阴谋,万一他只是想要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嘲笑你呢?”
“他敢这样做!”罗恩气愤地说,“我会确保马尔福不敢嘲笑我的。”
“我觉得,你和马尔福之间的联系不是他假装的,”赫敏说,“你能跟我说说马尔福的味道闻起来是怎么样的?”
罗恩回忆起来,当他在回想他和马尔福之间的互动时,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又好像回到了他的鼻腔,“嗯……妈妈做的黄油面包的味道,“罗恩说,”见鬼,他的味道真是比他本人好太多了。“
赫敏沉思起来,“罗恩,我认为你们两个都分化了第二性别,并且对方恰巧……“她的五官皱在一起,显然在思考怎么正确表达她的意思,“与你很合拍,你们会互相吸引。”
“不!”尽管早有预感,但是赫敏的话就是下了最后的判决书,罗恩嚎叫道,“我昨天还在喊马尔福臭白鼬——这五年来他就从来没有给我们好脸色看,梅林在上,他可是一个该死的斯莱特林!怎么现在我们就成了最佳拍档了?第二性别难道有说合拍的人能闻到对方的气味吗?”
“不,罗恩,事实上我们不知道第二性别的具体表现形式!我从上次魔药课下课就想跟你们说了,”赫敏说,“我读了很多巫师写的关于第二性别的书,但每个人列举的例子都不一样,有的巫师说他的第二性别成熟的时候他的头发变成了他喜欢的人的发色,还有巫师说她的眼睛能看穿任何物体在人群中立刻锁定她的暗恋对象,还有巫师说他身上的衣服在与喜欢的人触碰的时候会高兴地发抖……连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都对它的定义含糊其辞,‘第二性别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我们建议学生们自行探索,可能会出现任何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是它的原话。你看,但我非常肯定你和马尔福之间的事情也肯定是第二性别的影响,能闻到互相的气味在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件里并不出奇。”
“天啦。”罗恩说,安静下来。他想到他和马尔福读到的关于第二性别的诅咒,又悲从中来;哈利担心地看着他,“这简直是太悲惨了。”
“那alpha和omega又是什么呢?”哈利问道。
“传统中的第二性别的两种分化类型,连第二性别的界定我们都不知道,那alpha和omega的分类更是什么说法都有喽,”赫敏说,语气突然犹豫起来,“如果叫我说的话,alpha……应该就是更强势的那个人,而omega是处于被动地位的那个。事实上,我在考虑要不要建立一个omega人权保护协会,但我又不是纯血巫师,没有切身体会过第二性别的分化,我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
第二天早上拉文德突然在吃饭的时候吐出了薰衣草花,一串一串紫色的小花梗逐渐在她的盘子上堆积起来,罗恩密切地关注她那边的一举一动,然后他注意到同样密切地注视着拉文德的是迪安,他看起来也有些不一样了;罗恩突然意识到他的耳朵上夹着一朵薰衣草花。
拉文德抬起头来看到迪安,他们的视线在饭桌上交汇,帕瓦蒂推推她的肩膀,两个女孩都咯咯地笑了。罗恩移开了视线,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的互动,但一个问题开始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他草药课上找到了拉文德,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一株人参草的根部来推断它的年龄。
“拉文德,”他鼓起勇气开口,“你今天早上吐出了花……你是不是已经分化了第二性别?”
“是啊,”拉文德愉快地说,她已经不吐花了,嘴唇开合的时候罗恩还能闻到一点薰衣草的芳香,“很奇怪这件事吗,小罗尼?”
“嗯……既然是这样,我想知道,你是omega还是alpha?”罗恩说,“以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个omega,就是这么回事,”拉文德骄傲地说,“因为我讨厌虫子,喜欢糖果味的熏香,而且喜欢紫色,帕瓦蒂和我都知道这就是omega的表现。最重要的是我会吐花,这都是omega干的事情。”
“真的吗?”罗恩犹豫地说,“但是听起来只是你的猜想而已……”
“你怎么敢?”拉文德尖叫说,“离我远点,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迪安担心地看着她,然后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朝他们走来,“发生什么事了?”他询问。罗恩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突然从心里升起了深深的恐惧,他很肯定在去年迪安从来不会用这种专注的眼神看着拉文德的,拉文德也不会对迪安露出那么可爱的笑容,那本册子是对的,他们每个人都被黑魔法感染了,已经逐渐地丧失了自我。
“没什么事,”罗恩含糊地说,匆匆忙忙地走了。他烦躁不安地等到草药课下课,一上魔药课他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教室,坐到马尔福旁边的座位上,把想要凑过来的潘西挤走了。
“怎么了?”马尔福不耐烦地说,“你不知道你有多引人注目吗?一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人坐一起,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调查还是能私下进行的。”
“上课前我就走,”罗恩急急忙忙地说,他一进门就闻到了马尔福的味道,第二性别导致的症状似乎加重了,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多想,“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今天草药课上……”
他话还没说完斯内普就走进了教室,所有正在聊天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罗恩还想说话,就被马尔福在腿上掐了一下。斯内普冷冷地站在讲台上环顾了一圈教室,视线落在罗恩身上。
“韦斯莱先生,”他不动声色地说,“看起来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搭档。”
罗恩气得想要当场反驳他,但是马尔福的手还在他的大腿上,随时准备掐人,所以他暂时选择保持了沉默。斯内普接着开始说他们有一个为期三周的魔药项目,成绩会算到O.W.L.的考试总分里,需要两人一组。
“搭档嘛,”他又高深莫测地扫视了罗恩一眼,“就是你旁边的人。”
罗恩原来以为马尔福会立刻提出异议,好让他换座位;他偷偷瞥了一眼马尔福的侧脸,但失望地发现男孩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严肃面孔来,好像对刚才斯内普教授的话没有任何的意见。等到斯内普把关于考试的要求和评分标准说完之后,他就让学生们开始自行研究。罗恩才有机会和马尔福说话,但马尔福抢先一步。
“韦斯莱,”他说,“我知道我们两个被分到一起搭档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但是只要你一切都听我的指挥,我们都会拿O的,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吗?”
“好的,”罗恩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赫敏说的alpha都会更强势这句话,所以他立马补充了一句,“你听好了,我只是会在魔药制作方面一切听你的,在其他方面我可不会这样,马尔福。”
“行啊,反正我也不在乎其他方面,”马尔福说,“你之前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等一下,在这之前,你可以先把手从我身上拿开吗?”罗恩说。
“啊?哦。”马尔福说,然后发现他们在长板凳上挤着坐在一起,留下好大一块空位,他的手紧紧地搂住红发男孩的腰,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股美好的香水味。
“是你先靠我这么近的。”马尔福说,他收回了手,罗恩一下子坐到了板凳的另一头,同时反驳马尔福,“胡说,是你先凑过来的。”
“你坐这么远,我听不到你说话了,”马尔福说,“韦斯莱,你有没有用大脑好好思考过你的一举一动?”
罗恩愤怒地嘟嘟囔囔,但还是朝马尔福这里坐近了一点。“我说,不准嘲笑我,白鼬,”他说,“昨天晚上我跟赫敏讲了我们的时期,她说我们肯定是分化了第二性别。”
“是吗?”马尔福说,“既然那个——万事通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真的。”
斯内普幽灵般地飘过来,马尔福和罗恩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马尔福丢给罗恩一节甘草根,“横着切成片,韦斯莱。”他命令。罗恩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他狠狠瞪了马尔福一眼,开始用小刀一下一下地割那节甘草根。
“我希望在这节课结束前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两位先生们,”斯内普说。等到他走了,罗恩压低了声音跟马尔福说:“是的!然后今天早上,我看到了拉文德在吐花。”
“我也看到了,毕竟整个大堂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吐花,潘西一直在嘲笑她,”马尔福拖长了声音说,“我还以为她中了恶咒,因为她实在是太呱噪了。”
“那你和潘西一定是最先中这样的恶咒,”罗恩反驳他,“总之,我觉得拉文德也分化了第二性别,赫敏告诉我每个人的第二性别的分化都是不一样的。”
“那她是alpha还是omega呢?”马尔福说,“我觉得我一定是alpha。”
“说不定你是omega,”罗恩呛他,“因为你讨厌虫子,拉文德说讨厌虫子的人都是omega。”
“那说不定你是omega。”马尔福反唇相讥,他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只风干的死蜘蛛(毕竟在魔药课上这种东西应有尽有),假装要往罗恩身上扔,罗恩的脸色发白了,他猛地往后仰,在他要尖叫起来的时候马尔福赶紧把他扯回来,捂住他的嘴。
“好啦好啦,我不知道你这么害怕死蜘蛛,韦斯莱。”他说,但随即他痛得尖叫一声,松开了手,因为罗恩刚刚咬了他的手,半个魔药教室都安静了。
“我要杀了你,马尔福。”当马尔福的手从罗恩的嘴上移开的第一时间罗恩就抢着说。
“关禁闭,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扣十分。”斯内普在他们俩身后说。
-
“我这辈子都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耻辱,韦斯莱,我让我的学院丢分了,”马尔福嘶嘶地说,“以及这已经是我在这周的第三个禁闭了,跟着你果然没有什么好运气。”
他们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配药室,但这次他们两个人都面临着艰巨的文书工作,桌子前的椅子已经变成了两把。罗恩开始誊写标本的名字,他现在发现清单上的字大概是拉丁文,过了一会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你要睡着了吗,韦斯莱?”马尔福轻声说,“我可没有保证不向斯内普打小报告,毕竟我得好好巩固他最好的学生的地位了。”
“去你的,马尔福,”罗恩说,努力睁开眼睛,“是这里的光线太暗了,让人昏昏欲睡,不是我的错。”
“哦,是吗?”马尔福说,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罗恩那边倾身,“上午你要告诉我什么?”
马尔福浅色的头发柔和地反射着室内暗淡的光,他的瞳孔是灰色的。罗恩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里记下了这幅画面,“嗯……”他呆呆地说,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哦,今天草药课的时候我和拉文德聊天了,然后我发现她——和迪安——”
“她和迪安?”马尔福说,“恶,我从来不会想象他们两个成为朋友。”
“是啊!”罗恩说,很高兴终于有人同意了他的观点,“不仅是朋友,你简直无法想象迪安和拉文德看着对方的眼神,他们就像……丢了魂似的地看着对方,真是太恐怖了!”
马尔福瞪大眼睛看着罗恩,“罗恩,那本册子说的……在第二性别分化后,我们会慢慢地丧失神智,直到舞会那天思想彻底被黑魔法占领……这些都是真的喽。”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罗恩说,突然害怕了起来,这个配药室在他的眼里变得更阴森恐怖了,“那我们怎么阻止这些事情发生?我不想变成拉文德这种样子!”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马尔福脸色苍白地说,“我原来以为死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了,但没想到……我们会变成拉文德那样……恶,谈情说爱,真是卑劣的羞辱。”
“那我们怎么办?”罗恩说,“这难道有什么避免的方法吗?”
“我昨天已经写信给了我的父母,”马尔福说,“但是我的父亲只是叫我不要担心,并且向我保证这种被黑魔法占领身体的事情从古至今都不会发生在一个马尔福族人上。”
“但是我没说错!”罗恩大声说,“不信你去看拉文德和迪安。”
“事实上,我相当同意你的观点,”马尔福干巴巴地说,“潘西已经不和我坐一起了,她现在天天黏在布雷斯身边,然后她每眨一下眼睛就会有粉红泡泡从她的瞳孔里冒出来,我觉得他们两个人简直是疯了。”
“哦……那至少相比之下,能闻到互相的味道还挺低调的,还不赖。”罗恩说。
“我也觉得,尤其是你的味道让我想到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比如说我第一次熬制魔药的时候,还有母亲衣服上一直都有的那股香水味。”马尔福说。
“我也觉得,你让我想到懒洋洋的午后的阳光洒在妈妈的黄油面包上,而我刚刚打完魁地奇,正饥肠辘辘呢。”罗恩说。
他们沉默了一会,然后惊恐地面面相觑。
“该死,是黑魔法让我说出这些话的。”马尔福说,捂住他的嘴。
“我也是,”罗恩说,“我向梅林的胡子发誓,我本来不是想这样说的!”
“韦斯莱,黑魔法已经在腐蚀我们的心智了,”马尔福说,“我们得抵制诱惑,虽然魔药课我们坐在一起,可能会造成一些……小小的不便……”
“我可不怕你,马尔福,”罗恩挑衅地说。
但是马尔福只是叹口气,罗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马尔福不再是火车上那个讨厌的富家孩子,或者禁林里的爱哭鬼,这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点失望,“我觉得我们应该每周见一次面,课堂外面,我会尽我所能去寻找能逆转第二性别这个过程的魔法,而魔药课上我想要拿O,如果你不妨碍我的话,你说不定也能沾点我的光。”
“好啊,我们在哪里见面?”罗恩说,“但说到底,马尔福,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成绩?”
“因为马尔福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是完美的,”马尔福说,“嗯……我是级长,所以我每周二都有夜巡任务,我会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外等你,你可以和我一起夜巡。”
“你怎么能滥用职权,马尔福,我要举报你!”罗恩说,“而且我可不是级长,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呢?”
“嗯……波特不是有隐身衣吗?”马尔福说,“你可以带着,等到有人来了就躲起来。你们以前难道不是每天晚上都这么干吗?”
“你怎么知道关于隐身衣的事情?”罗恩震惊地说,“这是我,哈利和赫敏之间的秘密!”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听父亲说斯内普说小天狼星说波特有件隐身衣,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从你的表情来看,这大概是真的。”
“行吧,我暂且相信你,”罗恩怀疑地说,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马尔福,你懂得催眠吗?”
“向我解释一下,韦斯莱?”马尔福说。
“假使我让我自己相信……你的味道是世界上最难闻的气味,我们能不能抵消第二性别带来的影响,然后活过舞会呢?”罗恩满怀希望地说。
“无论你在打什么主意都停止,”马尔福说,“这会是对我人身有史以来最大的侮辱,如果你胆敢这么做,我要把你告上巫师法庭。”
“哼,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我就应该早点干这件事情。”罗恩说。
“你不许这样做!”马尔福警觉地说,“我应该闻起来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没有之一。”
罗恩抬头嗅了嗅,狭小的配药室里有股地下室的潮湿气味和从标本陈列架上传来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但从马尔福身上像是太阳光一样热切地辐射出来的香气盖过了一切不愉快的气息,罗恩发现他并不是很讨厌马尔福。“事实上,”他承认,“我觉得你闻起来真的很香。”
“谢谢,我知道这样说很怪,就好像我们是两个人形的神奇动物,但是韦斯莱,你闻起来也很香。”马尔福说。
他们又沉默了。
“呃,”马尔福说,“你瞧,症状又开始了。”他微微偏过头来看罗恩,配药室的光线真的很昏暗,但美好的香气充斥了罗恩的鼻腔,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
罗恩很难说他是什么时候和卢娜成为朋友的,可能她有一次在火车上开始向所有人推荐唱唱反调,总之,她是一个奇特的姑娘,有着哈利称为‘哲学家般’的思想。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罗恩趁机找到了卢娜。他们正在做一对一的缴械咒的练习。
“除你武器!”卢娜喊,罗恩的魔杖从他的手里飞出去。
“卢娜,”在跑过去捡魔杖的时候,罗恩说,“你对于第二性别知道些什么?”
“第二性别?”卢娜沉思了一会,她的眼睛梦幻地飘向了远方,“年轻巫师关于青春的盛宴,骚扰虻,很多骚扰虻飞来飞去,繁殖的季节。Alpha和omega不存在。”
“什么叫alpha和omega不存在?赫敏告诉我这是两个分化的性别呢。”罗恩说。
“不,alpha和omega只是贵族结婚的借口,”卢娜坚定地说,“关于这个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人们想要和喜欢的人结婚而已。”
“哇,卢娜,”罗恩敬畏地说,“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被第二性别的黑魔法影响的。”
“只有骚扰虻会影响我们,”卢娜说,“你耳边就有好几个,给,这个会帮你。”她抬手在脖子后面摸索了一阵,解下了一条银色的链子,递给罗恩,“这是我爸的新发明,它能保护你不受任何未知的神秘魔法的伤害,还能穿透任何非物质的组成。”
“嗯……总的来说,它没什么用喽。”罗恩说,“卢娜,你真的确定要给我,我看到你还戴着它……”
“在关键时候你会需要它的,”卢娜坚持说,“拿着它,罗恩,然后我们继续练习除你武器,我看到教授已经开始往这边看了。”
“好吧,谢谢你,卢娜,和你聊天让我懂了很多。”罗恩说,他接过项链,想了一下,把它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
对不起大家……写这篇文的时候凭着一腔热血写了两章,但是因为没有大纲所以后来写的很艰难……如果有些角色动机怪怪的但我真的圆不回来了(痛苦


(4)



罗恩不安地在被子里扭动了一下,他和马尔福约定会面的时间到了,他暗地希望哈利或者其他人能听到他发出的响动,然后睡意朦胧地问他,“罗恩,你要到哪里去?”但可惜每个人都睡得死死的,没人阻止他滑出被窝,也没人阻止他小心翼翼地取走哈利挂在椅子上忘记收起来的隐身衣。他一推开沉睡的胖妇人的画框就被突然在身边响起来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你迟到了。”马尔福在他耳边说。
“啊!”罗恩大叫,然后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你吓死我了,马尔福!你干嘛站得这么近,你会吵醒胖妇人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扭头看胖妇人的肖像,陷入了一阵紧张的沉默,但还好胖妇人只是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开始轻轻地打鼾。
“你看,她没醒,”马尔福说,“反而你才要注意你那永远不合时宜的尖叫声,韦斯莱,我真怕你一不注意又给格兰芬多扣了几十分。”“我讨厌你,马尔福。”罗恩生气地说,但是马尔福突然抓住他的手臂,随着他的动作带起一股香气,罗恩吓得身子往后一弹,“你干什么?”
“我们快点开始夜巡吧,”马尔福说,“这个点皮皮鬼会在城堡里到处游荡,最好不要被他找到。”马尔福拉着罗恩在走廊上走,罗恩的手臂不舒服地在马尔福的手里晃荡,他觉得马尔福摸他的地方就好像有火在烧,让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痒意,让他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又想要马尔福拉着他再久一点。他想和马尔福伴几句嘴,但是他扭头看着马尔福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什么也想不出了。
“为什么这么沉默,韦斯莱?刚才把你吓傻了?”马尔福说,拽了拽罗恩的胳膊。“嗯……呃……”罗恩结结巴巴了好一会,“我只是想说,卢——卢娜告诉我omega和alpha其实不存在。”
“怎么可能?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就是alpha和omega存在的最好证明,”马尔福说,“作为一个拉文克劳,她未免有点太蠢了。““卢娜说这只是纯血家族和喜欢的人结婚的借口罢了,“罗恩照实说。
“哼,是吗?……当然,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互相喜欢,这是自然的。“马尔福说。“我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第二性别……“罗恩说。
“梅林啊,那你真是缺乏巫师性教育,”马尔福说,说话惊人的和赫敏相似,“不过我很肯定你已经通过我大方的教导,知道了一切你需要知道的。”“别得意啦,死白鼬,赫敏告诉了我大部分东西,”罗恩不服气地嚷嚷,“我没有——”
“嘘,”马尔福突然说,“我听到拐角好像有人过来。”他还拉着罗恩,所以他把罗恩推到墙角上。在这个瞬间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罗恩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马尔福身上传来的好闻的香气充盈了他的一呼一吸,填满了他身边所有的空间,就好像马尔福的存在比他们之间的实际距离还要近些,就好像马尔福一路住进了他的心里;马尔福是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睫毛很长,在下眼睑处垂下拉长的带着尖刺的阴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但他又不那么确定了,因为他感受的仿佛是马尔福的心跳,是对方存在的证明;罗恩要大脑过载了。“你怎么啦,韦斯莱?这么快就被吓到了?”他听到一个声音说,好不客气,但却来自香气和一切美好感受的来源。罗恩移开目光,突然不敢看马尔福了,好像那些尖尖的眼睫毛的阴影会戳伤他一样;他一下子特别害怕马尔福,他和马尔福之间这么亲密的距离,和他们莫名其妙这么好的关系。
“呃……呃,没什么,”罗恩嘟囔着,抽回被马尔福的手,“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去了……”他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你究竟是怎么了,韦斯莱?我们才开始夜巡没多久呢!”马尔福又拉住了他的手,罗恩不得不抬头看他,意识到马尔福还是那个他认识了五年的马尔福,铂金色头发的男孩脸上那幅熟悉的讥讽的神情让他心头火起,“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我才会让你走,不然……我就要去举报你在夜间游荡!”
“我讨厌你,马尔福!我才不管你要不要举报我!,”罗恩大声说,当他说出来的时候他都被自己的音量吓了一跳,接着他突然感到十分委屈,“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他看都没看马尔福一眼,就跑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鼻尖好像还能闻到那股承载着一切美好的回忆的香气,让他的眼泪都出来了一点。罗恩一直跑到胖妇人的画像门口才停下来,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头也没回就悄声念出口令。胖妇人在睡梦中不满地哼了哼了一声,打开了门。“下次早点回来……”她睡意朦胧地咕哝。
罗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刚才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在他的心里燃烧,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或许赫敏能告诉他答案。他把一点都没有用上的隐身衣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一头载进了柔软的被窝中,他不愿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沉沉地进入梦乡中。-
第二天醒来,罗恩不情愿地记起了所有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万幸的是,下周就是复活节假期了,他一点也不想看马尔福,也不想和他说话,这个计划应该是……可行的吧?但罗恩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因为哈利在饭桌上突然红着脸跟他说他好像也有了第二性别。
“每次张·秋看向我的时候,我的耳垂都会发热,”哈利把罗恩拉过来小声说,“你不相信吗?看!她看过来了!你快摸摸我的耳垂!”罗恩本来想说哈利平时暗恋别人的时候耳垂大概也会发热,但是他的手刚碰上哈利的耳垂,他就被烫得嗷了一声,赶忙抽回手来,对烫伤的地方吹气。“哈利,你的耳垂烫得可以煎蛋了!”他说。
“是吧,”哈利说,脸还是红红的,“刚才她是不是朝着我笑了一下,你有没有看到?”“没有啊,”罗恩说,“所以你真的有第二性别了?那你是alpha还是omega呢?”
张·秋是什么性别我就是什么性别,哈利幸福地说,“嗯,或者应该是相反的性别比较好一点?”但哈利很快就不那么幸福了,因为塞德里克走了过来,低头和张·秋好像说了什么,旁边的女生都在起哄,然后张·秋就和他手挽着手离开了大堂。哈利肉眼可见地泄了气,罗恩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哈利的耳垂,发现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振作一点,哈利,”罗恩试图安慰他,“你想想,这样你至少不会像拉文德和迪安那样被黑魔法附身了。”“我觉得拉文德和迪安没有被黑魔法附身,或者受到了诅咒,那本小册子肯定是一个恶作剧,罗恩,”哈利闷闷不乐地说,“他们都没怎么变,只是开始谈恋爱了而已。”
“恶恶恶,你居然说了那个词!”罗恩说,做起了鬼脸,“这听起来——也太恐怖了,我真不能想象我和一个长得像拉文德的女孩忘我地亲来亲去,把口水涂在对方的脸上——”他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得有点吃不下去吐司了。“我又没有说谈恋爱一定要是和拉文德谈或者是一定要亲嘴,”哈利说,“只要你愿意,我觉得和男孩谈恋爱也是可以的。”
“哦。”罗恩张大嘴说。他们之前沉默了好一会儿,哈利还在悼念他死去的爱情,然后罗恩又傻傻地说了一声,“哦。”可能是他喝下去的南瓜汁里面掺了什么家养小精灵的魔药,罗恩模模糊糊地开始想象他和一个男孩亲嘴的画面,他的头埋在对方的肩窝里,用磨蹭着对方的下巴,在他的想象里,那个人有着苍白的皮肤和削瘦的下颚线。他听到赫敏在旁边抱怨她是不是也要开一个巫师性少数权益保护会。魔药课的时候,罗恩发现他想错了,他是不可能躲开马尔福的,而且他深深地后悔自己之前在魔药课上主动去找马尔福的举动。这个双人合作的魔药项目要一直持续到考试前为止,但万幸斯内普一整节课都在督促他们认真做魔药,并且在教室里转来转去检查每个小组的进度。教室里大部分时间很安静,罗恩很高兴自己不用和马尔福说话了——马尔福每次转过身想要和罗恩面对面交谈的时候,罗恩就把一堆魔药材料塞给他,试图堵住他的嘴。
很快,马尔福就不耐烦了,“你到底怎么了,韦斯莱?”他嘶嘶地说,“还有别给我塞没用的材料了!我这里已经有十一条雏菊根了!”“呃,”罗恩说,手里还有一条雏菊根,还好斯内普教授这时候走了过来给他解了围。这节课结束前他们再也没说过话。
-“你有没有,”罗恩说,“还觉得自己是小孩,但你旁边的人都长大了的感觉?”
“我只有旁边的人都是小孩的感觉,”赫敏说,“不过我可以理解,我知道男性巫师的大脑要三十多岁才能发育成熟,而女性巫师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成熟了。”“哦……”罗恩说,他其实没听懂,“哈利跟我说拉文德和迪安这样是正常的。”
“是的,”赫敏耐心地说,“在这个年纪,无论你是巫师还是麻瓜,无论你有没有第二性别,谈恋爱是一个常见的选择,当然,我也没有说你应该遵循主流文化去谈恋爱。很多时候,这种不必要的情感纠纷只会增加你的烦恼,影响你的考试成绩。”“等下,所以第二性别和谈——谈恋爱没有关系?”罗恩说,“而且谈恋爱会让我的成绩变得更差?!”
“我也没有这么说,研究表明巫师间的第二性别可能是浪漫或者肉体关系的诱因,”赫敏说,“至于你的成绩,我觉得无论你谈不谈恋爱都没有太大差别。”“嗯……“罗恩说,”但是,但是……我不想谈恋爱,我不想成为我不想成为的人。“
赫敏放下手里的书,一言不发地盯着罗恩看。罗恩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他不自在地摸摸后颈,“怎么了吗?“他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赫敏说,”让我猜,是不是还是一个男孩?“
“什,什么,“罗恩说,”我,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找回了一点气势,高声说,“而且,你做的这两个假设都太荒谬了,怎么可能!”“罗恩,你得看看你的脸有多红, “赫敏翻了白眼说,但作为一个朋友,她还是认真地跟罗恩说,“在这个时候这是一件完全正常的事情,如果对方也喜欢你,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可以让我继续看书了吗?”
“等,等等,”罗恩结结巴巴地说,“你就完全不想知道我喜欢上谁了?我不是说我真的喜欢上他了,这当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只是说,嗯,你觉得我可能会喜欢的人——梅林啊,这样听起来更怪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觉得我到底喜欢上谁了?”“不想,不知道,”赫敏冷漠地说,“看起来并不是所有女孩都很热衷于八卦的。”她记得罗恩说了什么,而且她记仇记到了现在。
-下一次魔药课的时候,罗恩已经准备了要和斯内普教授说他要换组员的准备,但他发现马尔福没有来。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坩锅前,身前身后都被斯莱特林学生环绕,感到分外地悲惨,哈利朝他投来同情的目光。“我希望没有马尔福先生慷慨解囊,你还能以得体的水准完成这个作品,韦斯莱先生。”斯内普在他身后滑过,幽幽地说,“因为我一向不喜欢看到美丽的事物因为个人的莽撞毁于一旦。”
罗恩缩了缩脖子,“好的,教授。”他小声说。不得不承认,马尔福留下来的半成品看起来质量非常的好,魔药呈现出蜂蜜般的琥珀色,在坩锅里缓缓地流动。他们正在制作一种复杂的将迷情剂和欢欣剂的功效结合起来的魔药,它有着舒缓心情的作用,但喝多了容易成瘾,在十七世纪的欧洲上流社会很受欢迎。
罗恩抽了抽鼻尖,闻了闻魔药散发出来的香气,他闻到了黄油面包,下午的阳光和干燥的亚麻床单:他闻到了马尔福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想念起马尔福来,和他身上的那股美好的味道,他仿佛能感受到一团装满了马尔福的味道的马尔福形状的空气坐在他的旁边,认真地用小刀切什么植物的根,然后扭过头来看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让他又想要逃开,又想要不管不顾地一头撞进里面去;然后他真的撞了进去,摔进了一堆晾干的亚麻床单里面,周六下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皮肤感受到一阵舒适的暖意。斯内普又从他身边经过,不满地咳嗽了两声,罗恩被这个声音拽着从亚麻床单的海洋里里一层层下坠,一屁股坐在了阴暗潮湿的魔药教室里,他哀叹一声,意识到自己还有着艰巨的任务要完成。
在五年级前,罗恩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认真地上魔药课,他真的花了一整节课老老实实地做魔药,他趴在桌子上咬着魔杖逐字逐句地读魔药书上的教程,(还把他的魔杖尖咬出一个小坑)然后他按照书上说的处理材料、往坩锅里添加材料、搅拌和加热魔药,每一步罗恩都做的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把马尔福的魔药毁了。最后,在魔药课结束的时候,魔药终于慢吞吞地变成了掺着金沙的浅蓝色,虽然没有书上的天蓝色颜色那么正,但已经是罗恩从一年级以来做的所有魔药里效果最好的一次。罗恩呼出了一口气,轻松之感席卷了全身,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魔药课。斯内普教授出现在坩锅前,他检查了一下魔药的状态,“比我期待的要略好一点的表现,韦斯莱先生,”他面无表情地说,罗恩突然有种预感这是斯内普生平露出过最和善的表情了,“格兰芬多加十分。”
远处赫敏的身影嫉妒地抽动,她每次在魔药课上积极地举手发言,但斯内普经常无视她,拒绝给格兰芬多加分。 “谢谢你,教授。”罗恩说,心里突然与所有的斯莱特林和解了,当然可能不包括马尔福。
-明天就放复活节假了,哈利说服罗恩和他一起住在学校里。罗恩心里已经雀跃地等待着假期,他上完了当天最后一节课,正在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但他的余光瞥到一颗似乎是金色的炮弹正在朝他的方向冲来。
没时间躲开了,罗恩大叫起来,然后他被一个柔软的,在魔法动物中算是大体型的东西撞到了墙上,他盯着那头金发看了又看,才意识到这个东西是马尔福。“该死,韦斯莱,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那么快!”马尔福说,“你就这么等不及放假吗?”
“我又不知道你要找我!”罗恩说,“而且你还撞了我,你有什么毛病啊!”“我有什么毛病?”马尔福说,“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自从上次夜巡之后就不和我说话了!魔药课上你又怎么了?终于后悔和我坐一起了,韦斯莱?”
“我没有……!那都是因为你很讨厌,你平时的态度那么差,还经常叫我白痴,你讨厌我!”罗恩说话越说越大声,越来越委屈,“而且你上次魔药课没来,你害的让我在一群斯莱特林里坐了一整节课!一整节课!你知道做魔药有多难吗,而且斯内普一直在我的身边走来走去!”马尔福听着罗恩的控诉,瞪大了眼睛。“梅林在上,不管你听了什么消息,但我没有讨厌你,韦斯莱,”马尔福小心翼翼地说,“不然我还会让你做我的魔药课同桌吗?”
“那你上次怎么没来上课?”罗恩生气地说。“我要去办签证,因为这个假期我的家庭要去法国旅游,”马尔福说,“这个和麻瓜世界的规则有点关系,而且那天我也不想上学。”
“哦……”罗恩说,突然泄气了,马尔福在家里是独生子,他的父亲母亲也可以在一个复活节假期随随便便地带他去法国旅游,每次韦斯莱家要去旅游了,他的爸爸妈妈都得提前计划好久,仔细掂量每个选项来挑出最经济实惠的,他们还要照顾到每个兄弟姐妹的情况,一般来说,只有暑假他们才有机会浩浩荡荡地出去玩。马尔福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我会勉为其难地给你寄明信片的,罗恩,我就知道你特别特别想去法国,想得不得了,”马尔福说,“别担心,你的家庭很好,你也没有错过太多东西。”
“哼,我才不想去法国!”罗恩说,然后他呆住了,“你刚刚叫了我罗恩吗?”他问。而且马尔福刚刚是在夸奖他的家庭吗?“不行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魔药搭档的关系了,”马尔福说,“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韦斯莱?”
“什么,凭什么?!”罗恩说,“你现在不是还在叫我韦斯莱?”“加上这次,我总共叫了你两次罗恩,”马尔福拖长声音解释,“所以你应该也要叫我两次德拉科,因为这是巫师的姓名之债。”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刚刚编出来这条的?”罗恩半信半疑地说,“而且你之前也一直叫我韦斯莱啊?”“就是有。”马尔福坚持说,“你现在要去哪里,韦斯莱?”
“我要回公共休息室了,这个假期我和哈利在城堡里过,”罗恩说,“马尔福,那你是不是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了?”“哼,好吧,希望你们不要闯下什么大祸,”马尔福说,“我和你一起走一段。”
直到马尔福和他肩并肩走在过道上了罗恩的心才停止砰砰直跳,他扭头看看马尔福的侧脸,发现他的个子又变高了,不知道有没有超过罗恩,“嗯,”他突然结结巴巴地说,“现在我能闻到洗好的亚麻床单的味道,嗯,我就是说,你的味道。”“什——哦,”马尔福说,他本来有很多话可以回,比如说“希望你以后睡在亚麻床单上能想到我高贵的身份。”但是他出于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沉默了。
最后他说出口的是:“你的味道让我想起了母亲喷在她的丝绸礼服上的香水味,还挺好闻的。”他没说出口的是罗恩的味道还让他想到了清苦的药材味,还有塔楼里淡淡的潮湿的空气,还有石窗外照进来的苍白的日光。“哇……”罗恩说,“你让我好想闻闻自己。”他低头使劲闻了闻,但只闻到了自己刚洗好的袍子的肥皂香。
“我觉得这真的奇怪,韦斯莱,”马尔福说,“为什么只有我能闻到你的味道,其他人,包括你自己都闻不到呢?这就像我们有什么一对一的关系一样,这很不合常理。”“我也不知道,”罗恩说,但是想起了哈利的话,“现在好多人都在谈恋爱,就是,真的特别奇怪,他们总是成双成对的,而且哈利还告诉我说两个男孩也可以在一起。”
“难道哈利和你表白了,韦斯莱?”马尔福不可思议地说,“他难道是没戴眼镜以为你是张·秋吗?”“什么?才不是!”罗恩说,“哈利只是告诉了我这个,因为我告诉他说和一个女孩亲来亲去好恶心。”
“你和一个女孩亲来亲去了?”马尔福的声音拔高了,“我的天啊,我,韦斯莱,我都不知道你……你是这种人!”“啊啊啊你快停下,马尔福!”罗恩大叫,“我没有和一个女孩亲来亲去!我只是想象了一下,然后我是这样感觉的。”
“哦,梅林啊,你以后不能这样吓我了,韦斯莱,”马尔福说,“不然我真的以为你已经被第二性别的黑魔法操控了。”“我才没有被操控,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罗恩说,但他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马尔福,”他小声说,“但是赫敏告诉我……她说我已经喜欢上一个人了,我会不会很快就会变得像拉文德和迪安那样……第二性别的黑魔法是不是已经找上我了?”
他们在走廊里停了下来,马尔福愣住了,他的面部表情空洞,看起来有点脆弱,又有点难过,就好像刚刚罗恩说话的时候他心里一下子被人捅了一刀一样。“什么?”他过了好久才小声说,“你喜欢上谁了?”“我也不知道啊,”罗恩坦白,“我就是……哈利跟我说过之后我就时常会想一些东西……然后我就一直有点怪怪的。”
“这是什么意思?”马尔福眯起眼睛说,“你会想到什么东西?”他看到罗恩犹豫的神情,补上一句,“你应该记得我们是盟友,韦斯莱,我们都在一条船上。”“好吧,好吧!”罗恩说,“但想想这还真是挺尴尬的,你不许笑我!”
“我会尽量不笑你。”“没有尽量!不然我不说了!”
“好吧,我发誓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笑你。”“哼,好吧,”罗恩说,“……有时候我会想象,只是想象,和一个男孩在一起。”
“这个男孩有具体的形象吗?”马尔福警觉地问。“我看不到他的脸,”罗恩说,“但是他有苍白的皮肤和锐……”他涨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马尔福盯着罗恩看,感觉悲伤情绪像是潮汐一般褪去,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把罗恩推到墙上吻他,紧紧地抱住他,大声地抱怨他就是个傻瓜。他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在袍子底下掐自己的手,告诫自己不能被黑魔法操控。“……德拉科,你怎么了?难道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罗恩说。
“锐利的下颚线?”马尔福喃喃地说。“什——你怎么会知道!”罗恩大叫,脸更红了,“难道你也梦到过他吗?”
“只是猜测而已,”马尔福说,得意地笑了。

下一章完结!!

超字数了!所以完结章在新的留言(消息?回复?我不知道这个叫什么>.<)里~
甘乐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 活跃达人
1#
发布于:2024-05-06 12:15
笑死好傻的一对小情侣
甘乐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 活跃达人
2#
发布于:2024-05-05 23:22
好香的饭ò?ó爱吃嘿嘿嘿
chunsennnnn
二年级学生
二年级学生
3#
发布于:2024-04-24 01:04
好萌的小情侣,好可爱
562dyx
三年级学生
三年级学生
4#
发布于:2024-04-24 00:30
两人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的告白太好笑了hhhh,衣柜可以藏下一个纳尼亚王国的桥段也太经典了,感谢老师美味的饭!谢谢老师皆大欢喜的he???
Tagkiller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5#
发布于:2024-04-23 22:40
(5)
复活节假期过了,罗恩和哈利在霍格沃茨里过了相对平淡的一周,但没人觉得无聊,因为假期过后就是O.W.L考试,赫敏的猫头鹰狂轰乱炸了一周,寄来了厚厚的好几沓考试资料,还托哈利和罗恩去帮她问教授问题;期间马尔福真的履行了他的承诺,给韦斯莱寄了一张明信片,正面一张马尔福站在塞纳河畔朝他挥手的照片,照片里的风景好美,马尔福的身影背着光,好像在对着镜头笑,罗恩忍不住盯着看了好久,直到哈利问他在看什么,明信片背面写着:
罗恩:
我现在正坐在艾弗尔铁塔底下给你写信,我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居然会给罗恩·韦斯莱写信,但母亲说生活总是如此充满惊喜,(“我妈妈也这样说!”罗恩叫出来。)你以为我会像每个去了法国的游客一样,在明信片里写几句法语吗?不,我才不屑于做那种附庸风雅的蠢事,我会说流利的法语,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听到的。现在父亲在叫我了,我们大概要去某个咖啡馆度过一个下午,听说麻瓜工人们正在罢工,把街道弄得脏兮兮的,希望巫师们别这么做。
P.S.现在我已经叫了你三次罗恩了,你还欠着我两次,学校见。
你的,
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还寄过来了一个纸偶,只有巴掌大小,是个芭蕾舞者,一条腿抬得比头还高。罗恩充满敬畏地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床头柜上,他原来在那里摆了一个小锡兵,是弗雷德给罗恩的,已经断了一条腿,芭蕾舞者来了之后它就一直在它身边热切地转来转去,就像在求偶一样。(玩偶有求偶的习俗吗?赫敏大概知道。)
然后考试周就残酷无情地来了,罗恩每天感到生不如死,他当天的考试当天复习,于是每天都在争分夺秒地从课本里把知识塞到脑子里面,考试的时候能写一点就是一点,实践考就靠一根魔杖自由发挥,等到考试结束的时候,罗恩满脑子都是福灵剂的第二挥发特性的卡莫斯福极限和家养小精灵在第一次妖精大战中的未被充分代表的后勤角色,(最后一天罗恩连着考了魔药理论和世界魔法史,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可怕组合!他为了准备考试差点通宵了),当他进入公共休息室,打算直接回寝室补觉的时候,他听到帕瓦蒂对拉文德说:“明天你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拉文德咯咯笑着说,“蓝色的,因为迪安喜欢蓝色。”
罗恩有点困惑,他想拉文德和帕瓦蒂明天是不是要举办一个睡衣派对,所以她们在挑自己喜欢的裙子?但为什么睡衣派对要穿裙子呢?而且为什么要穿迪安喜欢的颜色的裙子,迪安又不去女孩子的睡衣派对。他想了想,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困意占了上风,于是罗恩去寝室睡了一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罗恩掀起帷幔,哈利睡意朦胧的声音从他的床的方向传来:“罗恩,是你吗?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我给你带了南瓜汁和一个牛肉派,就在桌子那边。”
“谢了,哈利。”罗恩说,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我居然睡了这么久?”他说。
“是啊,”哈利打了一个哈欠,“不过没事,反正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他们沉默了一会,罗恩咬了一大口牛肉派,哈利说:“罗恩。”
“嗯?”
“明天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哈利说。
“没有吧。”罗恩说。
“没事,我就是总感觉我忘记了什么。”
“我记得明天没有什么事,别担心了。”罗恩说,他已经风卷残云地把牛肉派消灭了,现在他在喝南瓜汁。
“不过女孩子们大概要办一个睡衣舞会。”罗恩说。
“什么?在这个时候?”
“因为我听到帕瓦蒂问拉文德明天要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她说要穿蓝色,因为蓝色是迪安喜欢的……”罗恩说,然后他慢慢地停住了。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南瓜汁。
……赫敏的话在他的脑中回响起来:“……在五年级末,我们结束了O.W.L考试之后,会举办一个史无前例的舞会……”然后马尔福脸色苍白的和捧着那本不详的小册子的他面面相觑的画面又浮现出来,马尔福在尖叫:“……潘西跟我说我们的第二性别分化的舞会就是下个月的满月,我们考完O.W.L考试之后。我们在那场舞会上要死了,罗恩!”哦!原来马尔福就是在那时候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的。
罗恩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整个寝室都被他吵醒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迪安问。
“怎么了,罗恩?”哈利困惑地说。
“迪安,”罗恩慌张地说,“呃……明天是不是……舞会了?”然后哈利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哀嚎声。
“是啊,”迪安说,“你们两个还没找到舞伴吗?”
“是啊!”哈利哀怨地说。
“我才不关心舞伴的事情!”罗恩大叫,“我们都要死了!”
带着这样狂乱的心情,他冲出了寝室,冲出了公共休息室,一口气跑到了走廊上。这个时候罗恩才意识到他并不知道要找谁说这件事:现在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所有人都睡了。罗恩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然后他先是闻到了那股气味,再听到了那个声音:
“罗恩?你这么晚了在走廊上做什么?”马尔福诧异地说,看起来他是在夜巡途中遇到了罗恩。
罗恩抓住他,就好像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德拉科,明天就是舞会了,你还记得吗?”
马尔福看着他,神情慢慢地从疑惑变成了惊恐。“原来潘西在公共休息室里大吵大闹的不是关于什么女孩的睡衣派对。”他小声说,“舞会在第二个月的满月上举行。那本册子说……”
“已经来不及了,德拉科,明天会发生什么?”罗恩说,快要哭了,“我不想被黑魔法控制!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人!”
在月光下马尔福看起来面色惨白,“罗恩,”他说,“现在你还是你自己吗?”
“我不知道!“罗恩说,“我希望是……”
“那我们就在一起试试看吧?”马尔福脱口而出,他简直是浑身都在发抖,他的手脚冰凉。
罗恩的大脑突然空白了,他呆呆地看着马尔福,想不出来一句回答他的话,他就只是看着马尔福,看着他的脸,月光照亮了他苍白的皮肤。
“我宁愿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是神智清醒的。”马尔福低声说,抬起眼睛看着罗恩。马尔福做过无数多恶作剧,可能他下一秒就会指着罗恩哈哈大笑,然后一堆斯莱特林从阴影里跳出来看他的笑话,但是在这个时刻,这一秒,罗恩心里产生了一种信念感,让他如此坚决、强烈地相信马尔福,因为马尔福在这一刻看起来非常的真诚。苍白而温柔的深蓝夜色笼罩了他的面庞,在他浅金色的眉毛下,灰色的眼睛几乎有点悲伤地看着罗恩。
“德拉科……”罗恩说,他的鼻子酸了,终于有泪水从他的眼里滚出来,但并不是悲伤的泪水,“现在会不会太晚了。”他有点哽咽着说。
“不晚,”马尔福坚定地说,“永远也不晚,我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无论是明天,还是后天,还是后天以后的所有天,只要我还是我,我就会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感觉……”罗恩说。
“一直忍不住去看你的感觉,”马尔福说,“我明明应该觉得你很烦,但是我忍不住看你翘起来的鼻子,横跨你的脸颊的雀斑,还有你的眼睛,你说话时那种开心的神态,都莫名其妙的很好看。而且你的味道让我想到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让我产生一种感觉,就是你也是世界上那些美好的东西之一,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罗恩不知道为什么抽噎起来,还开始断断续续地打嗝,他的鼻子堵住了,所以他只能从嘴巴里吸气,“虽然你平时那么讨人厌,但是我总是忍不住不讨厌你。”罗恩说。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马尔福说,他的灰色眼睛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真诚,他向前走了一步。
他用法语说了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罗恩一边哭一边说。
“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马尔福说。
罗恩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睛因为充满了泪水而视线模糊,但是他知道德拉科在紧张地看着他,全神贯注地看他的反应。“好的,嗝,好的,好的!”他喊,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马尔福,把眼泪鼻涕都一股脑蹭到了他的校服上。马尔福一定没有在恶作剧,因为就算他的校服被弄脏了,他也没生气;他仿佛听到了马尔福轻轻的抽噎声。
“马尔福。”罗恩说。
马尔福没有说话,看起来不想说话,因为他也哭了,很丢脸。他只是把头埋在罗恩的袍子里,发出一声鼻音。
“我的鼻子堵住了,所以我闻不到你的味道了,”罗恩说,“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我也是。”马尔福闷闷地说。
第二天,罗恩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然后昨晚的记忆一股脑儿都涌入了他的脑海里,他痛苦地坐起来,抱住脑袋。
“你还好吗?”哈利小心翼翼地问他,“昨天晚上你说了一些好恐怖的话。”
“我还好,谢谢你,”罗恩说,“昨天晚上……唔,就是考试压力啦。”尽管他们都已经考完了O.W.Ls。
“是吗?”哈利看起来不是很信服,“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记得一定要和我们说,罗恩。我们都在的。”
“嗯……还有一件事,”罗恩局促不安地说,“我已经找到舞伴了。”
“什么?”哈利的声音提高了,“你怎么不和我说?”
“因为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罗恩含糊地说。
他们洗漱后一前一后地来到走廊上,罗恩走在前面,他刚出来就感到脸上一阵灼痛,因为潘西打了他一巴掌。
“韦斯莱!”潘西尖叫着说,“你怎么敢抢走我的;德拉科!他是我的!你这个贱人!”
罗恩惊呆了,“你不是和布雷斯在一起了吗?”他傻傻地说。
真实的火焰从潘西的瞳孔里冒出来,“我和布雷斯早就分手了,韦斯莱!你怎么敢提到他的名字?现在我和德拉科相依为命!”
哈利从罗恩身后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和潘西,“所以你的舞伴是马尔福。”他平铺直叙地说。
“嗯……我可以解释。”罗恩同时对着哈利和潘西说。
“是的,波特!韦斯莱抢走了我的舞伴,你真是太狡猾了!!”潘西尖叫,“利用你的性别让我放松了警惕?下次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男生靠近马尔福!!”她的目光转向哈利,然后眯起了眼睛,“既然你已经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我也不介意让你也痛失所爱。”
“潘西……?你要做什么?”哈利警惕地说。
潘西大踏步地走过来,昂首挺胸地挽住了哈利的手,“做我的舞伴,波特,我没有在邀请你,这是一个命令。”
“什么……?”哈利惊讶地说。罗恩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
潘西硬生生地拽着哈利走了,“快点!我要去化妆,你得跟我一起!”
舞会的早上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罗恩失魂落魄地去了大堂。潘西不知道把哈利带到什么鬼地方去了,赫敏坐在一个角落急匆匆地吃早饭。
“早上好。”罗恩说。
“早上好,罗恩。”赫敏说,“哈利怎么没来?”
“哎呀!这个说来话长了,你为什么吃得这么快?”
“嗯,因为我要早点开始准备,”赫敏含糊地说,“而且……我还得去接我的舞伴。”
“什么,你的舞伴还是校外的?”罗恩吃了一惊,他起了一点疑心,“你的舞伴不会还是克鲁姆吧?”
他盯着赫敏看,赫敏躲开他的眼神,“我以为你已经不喜欢他了!”罗恩尖叫,“你上次还说你再也不要和他一起跳舞了。”
“很显然,人是会变的,”赫敏避重就轻地说,她解决了最后一点南瓜汁,“我要去寝室了,舞会见!”
“赫敏!”罗恩叫道。他真是太失望了,他愤愤不平地想着赫敏的背叛,一直到马尔福别扭地朝他走来。
“你的脸怎么啦?”马尔福问他,“你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样子。”
“我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罗恩承认。
“哎哟,谁打你啦?”
“是潘西打的,她说她和布雷斯分手了?”罗恩说,忍不住又激动起来,“然后她就拖着哈利走了,说他得做她的舞伴!”
“那听起来太糟了,至少你没有被潘西尖尖的指甲抓,它们看起来很致命,”马尔福说,“我听说布雷斯和潘西吵架了,但我觉得他们还会复合的。”
“啥?”罗恩说,“那哈利……”
“哦,可怜的波特,”马尔福拖长声音说,“他以后会找到喜欢的人的,我听说你的妹妹很喜欢他?”
“我不准许这门婚事,”罗恩警惕地说,“还有,你是从哪里听说的?一派胡言!……这个暑假我要和金妮聊聊。”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马尔福说,“无论如何,你今天有什么计划?这可能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天了。”
“哦,我不知道,”罗恩说,“我还在吃早饭呢。”
“那我陪你一起吃早饭。”马尔福说,在罗恩身边坐下。罗恩吃了两口,那股美好的黄油面包的味道从很近的地方传来,让他顿时对手中的食物没了食欲;他转过头,发现马尔福在看着他,感到局促起来。
“别这样一直看着我,马尔福!我要吃不下早饭了。”罗恩说。
“我又没有别的事可以做,而且你说你要吃早饭。”马尔福辩解。
“但我没说你可以看着我,”罗恩说,“唉,算了,反正我也没胃口了。”
“那我希望你待会不要饿得咕咕叫,”马尔福说,“你有选好你的礼服吗?”
“我应该就穿去年的那件礼服吧,”罗恩说,“妈妈没有给我准备新的,事实上,我还没检查过我的衣柜……”
“那件礼服?”马尔福重复一遍,“你不会说,你还要穿一遍去年那件骇人的,丑恶的,像是中世纪的古董抹布一样的礼服吧?”
“你不能这么说妈妈给我的礼服!”罗恩说,“好吧,我确实觉得它不好看,而且她给哈利买的好很多……”
“承认吧,你妈妈就是偏心。”马尔福挑拨离间。
“哈利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妈妈一直对别人挺好的!我相信她甚至会觉得你挺不错,”罗恩说。
马尔福引火烧身。“呃……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他说,“跟我走,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像罗恩伸出手,罗恩迟疑了一下。
“拜托,我是不会像潘西那样扇你一巴掌的。”马尔福说。
“行吧,马尔福,”罗恩说,抓住了马尔福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也在礼堂的教师席吃饭,看到他俩牵手之后,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似乎触动了他埋藏多年的心事。但罗恩和马尔福没注意到斯内普教授,他们离开了礼堂,在走廊上穿行,马尔福一直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但紧紧地握着罗恩的手。罗恩感到他的周围都被温暖而甜美的气息包裹,让他沉浸在欢欣鼓舞的快乐心情中,导致他都忽略了其他同学对这样一个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组合投来的目光。
“马尔福,”罗恩小声说。
“嗯?”马尔福说。
“我还是不习惯叫你德拉科。”罗恩说。
“听听你说的话,我真的很受伤。”马尔福头也不回地说。
“对不起。”罗恩赶紧说。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不会真信了吧,韦斯莱?”马尔福说,“你瞧,我们一直都这样叫对方,没关系的,这没什么大不了了。”
“好吧,”罗恩说,“唔,但我还是想做一些改变。”
“嗯,”马尔福沉默了一会说,“我也希望你能叫我德拉科。”
“好的,”罗恩说,“我会努力的。”他捏捏马尔福的手,马尔福很用力地抓着他,就像是一只大蜘蛛抓住了它的猎物,但这次罗恩没有害怕,他感觉心里被轻飘飘的,棉花一样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的,都没有剩下的空间让他去害怕了。
马尔福咕哝了一阵,“我真是受不了叫你韦斯莱了,”他说,“你们家里有这么多韦斯莱,但你只是其中的一个具体的韦斯莱,你懂吗?有时候我真想直接叫你罗恩。”
“就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你也是这么想的?”罗恩说。
“嗯,其实我一开始叫了你韦斯莱之后就有点后悔,因为这样我怎么把你从其他的韦斯莱中区分开来呢?如果我一开始就叫你罗恩的话,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这我不知道,”罗恩说,“不过对我来说你是唯一一个马尔福。每次我想到马尔福的时候,我只会想到你。”
“是吗,”马尔福说,“那挺好的,我很荣幸。我在你心中就得是独一无二的。”
“哼,少得意了。”罗恩说,“我们正在往哪里走?为什么我们在走向地下室的方向?”
“因为我要带你去我的寝室,傻瓜。”马尔福说。
“可是我不想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罗恩抗议说,“那里阴沉沉的,又冷又潮湿,让我起鸡皮疙瘩。”
“哦?你怎么知道这些细节,难道你之前来过?”马尔福警觉地说。
“哦,呃,我是听赫敏说的,你知道的,她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罗恩含糊地说。
“好吧,”马尔福看起来还不是很信服,“总之,相信我,它里面还是很舒适的,不然你为什么以为我父母会同意让我进斯莱特林?”
“我还以为你们进斯莱特林只是因为你们都很邪恶。”罗恩说,手还被马尔福紧紧地攥着。他们在铺着华丽的地毯的楼梯上盘旋而下。
“这也是一部分的原因,我猜,”马尔福说,“看!我们到了,没有什么吓人的地方。”
他们来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马尔福轻声说出一个口令后,石门就轰隆隆地打开了。
“这看起来就像是扩建后的魔药教室!”罗恩说,“等一下,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尔福拽了进去。奇怪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看到了罗恩的出现似乎都不是很惊讶。罗恩福至心灵,看向了休息室中他们齐齐躲开的地方,潘西用魔杖指着哈利,让他给她涂指甲油,罗恩发誓哈利的耳垂在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马尔福也看到了,“我们快走,”他低声说,“不能被潘西看到,她的指甲可不是开玩笑的。”
“梅林啊,好的,”罗恩说。他们溜到了男生寝室里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你和潘西这五年下来都是这样相处的?”
“我和潘西在巫师学前班就认识了,”马尔福说,“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潘西有时候还挺好的,她不记仇,而且你可以找她说任何事,她都会听着。”
“好吧,”罗恩将信将疑地说,“这是你的寝室?”
他被带进了一个看起来温馨而舒适的地方,过于的温馨而舒适,让他想不到马尔福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厚厚的挂毯从天花板上像瀑布一样铺开来,遮住了冰冷的石墙,上面描绘了一些绿色的小人的史诗,罗恩凑过去看,发现他们还会动。他们踩在毛绒绒的深绿色地毯上,在寝室里的四张床都被厚厚的天鹅绒帷幔盖住,这些帷幔像是布丁顶上流下来一点的焦糖糖浆,看上去摸起来很舒服。
“怎么,你很惊讶?”马尔福得意地说,“我敢肯定这是霍格沃茨里最舒适的寝室!不然我们这些斯莱特林学生住在地牢里干嘛?”
“格兰芬多的寝室也不坏。”罗恩嫉妒地说。
马尔福把罗恩领到了角落里的一张床前,它与墙之间有一个巨大的衣柜,旁边还有一个落地镜,罗恩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马尔福家族的合照,散落着几封信纸,还有一盒拆开的比比多味豆和一只巧克力蛙。
“你也喜欢吃糖啊,马尔福!”罗恩惊讶地说,“唉,我好久没有更新我的巧克力蛙画片收藏了。”
“我在家里有一套完整的魔法师画片收藏呢。”马尔福说。
“天啊!”罗恩说,眼睛亮了,“我可以去看看吗?”
“那当然了,”马尔福用哄诱的语气说,把罗恩转了一个圈,推向了那面镜子,“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舞会的时候你该穿什么衣服。”
“什么?当然是妈妈给我寄的那件礼服了,”罗恩傻傻地说。镜中的他也困惑地回望自己。
“梅林在上,你不能穿那件灾难性的礼服去舞会!”马尔福说,“我永远也不会允许这种衣服出现在我的舞伴身上,特别是这还有可能是我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现在,”他命令道,“站着别动。”
罗恩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之前还对‘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没有什么实感,但他现在开始有点害怕了,“嗯……马尔福……?”他说,这时马尔福就一挥魔杖,衣柜轰隆一声地打开了。
罗恩一下子把自己要说的话全忘了。一阵香水味和樟脑丸的味道像海啸一样扑面而来,他张大了嘴,过了好久他才终于合上了下巴说:“哇。”
“看吧,”马尔福骄傲地说,“你对我的衣柜有什么感想?”
“你的衣柜……这就像……哈利跟我说的那个故事,你的衣柜就像一片衣服的森林,它可以装得下一整个万尼亚王国!”罗恩说。
“什么是万尼亚王国?”马尔福拧着眉毛说,“算了,不管了,你稍微过来一点。”
他仔细打量着罗恩,和他在餐桌上看罗恩的模样如出一辙,罗恩紧张地把手绞在一起,“别乱动!”马尔福严厉地说,“我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你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你看的我好紧张!”罗恩反驳,但是乖乖站好了。
“嗯,你的肤色比较浅,可能深色的衣服比较合适你……但是我的皮肤更白,所以对比下来你是肤色较深的,”马尔福大声地把所思所想说出来,开始在衣柜前来回踱步,“而且你姜黄色的头发应该是全身的亮点,我们之后要好好改进一下它……嗯……”
马尔福陷入了沉思,罗恩都不敢出声打断他。然后他开始挥动魔杖,几件礼服从那个庞大的衣柜深处飞了出来,马尔福一件一件的对比:“白色……有点太夸张了,深绿色……虽然是我最爱的颜色,但是在你身上过于隆重,算了,天蓝色,不行……深蓝色……嗯……深蓝色……”
“就这件!”马尔福大喊一声,他再次挥动魔杖,其他的衣服都飘回了衣柜,“试穿一下,罗恩,我们的尺码应该差不多。”
罗恩讷讷地接过那件礼服长袍,它摸起来质地光滑又柔软,像是丝绸做的,颜色像是混了牛奶的青金石……那种古埃及巫师用来施法的石头。罗恩捏住布料的时候,珍珠般流光溢彩的色泽一闪而过,在袖口和领口的地方有复杂的刺绣图案,特别是领口那里绣着一大片摊开来的魔法图腾,罗恩能看出几个尖尖的月牙,它们还在动。
“它好好看……”罗恩说。
“那当然,我的品味自然是最好的。”马尔福自豪地说,“你快点穿上试一下。”
“好吧,”罗恩都不敢多说什么,因为马尔福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脱掉自己正在穿的巫师长袍,露出了穿在下面的体恤和牛仔裤,马尔福的眼神突然直勾勾地落在了他的裤子上。
“怎么啦?”罗恩本能地察觉了危机感。
“你腿上穿的是什么东西?”马尔福说。
“牛仔裤啊,”罗恩说,“哈利推荐给我的,我觉得还挺方便的,它的口袋能装好多东西……”
“韦斯莱!把我确定这条牛都不想穿的裤子脱了!”马尔福尖叫道,“我不能允许这么乏味而丑陋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寝室里!”
“呃,你要干什么?”罗恩说,后退了一步,结果被马尔福扑倒在了床上。
-
“这是什么?”马尔福眯起眼睛打量着卢娜送给他的银色项链,自从她给了罗恩后它就一直呆在罗恩的裤子口袋里,“还不错的项链,我想你可以戴上。”
他坐在罗恩身上,罗恩满脸通红,头发散乱,裤子被拉下来了一半,两眼无神地盯着斯莱特林帷幕的顶端。西奥多·诺特原来打算进寝室拿他的羽毛笔,但是他打开门看了一眼室内的情况之后,就转身关上了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还告诫所有同寝室的男生不要进去,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对他们的心灵产生无法逆转的伤害。
“那我穿什么?”罗恩妥协地说。
“很好,”马尔福胜利地说,“我这里还有几条打底裤,专门为舞会准备的,最好把你的上身的那件丑陋的圆领布料也脱了,因为这件礼服可是开领的。”
他倾身,专注地把项链戴在了罗恩的脖子上,罗恩心跳得特别快,冰凉的项链触碰到他的脖子的一刹那他一个激灵,然后缩起脖子开始无法自控地咯咯笑,“好痒,马尔福!”
“转过身去,韦斯莱,”马尔福命令道,他把罗恩在床上翻了一个面,把项链的两端连在一起。
他再把罗恩翻过来,“嗯,看起来还不错,”他端详了一番后发表评价,“现在穿上礼服。”
-
“马尔福,”罗恩嘟囔着说。
“怎么啦?”马尔福心情很好地说。
“我穿好了,我差点要在衣柜里迷路,”罗恩说,从衣柜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但这条礼服……怎么这么像裙子啊?”
“别多想,巫师的礼服都是这样的,”马尔福说,“这条礼服加入了后摆的设计,所以……嗯,看起来比较长,走路的时候你可能要提一下。”
“好吧,”罗恩说,“我只是在想,不是只有女生才能穿裙子吗?或者……这样的衣服。”
“我妈说omega也能穿裙子,”马尔福说,“说不定你是omega。”
“哼,说不定我是alpha,”罗恩说,“我觉得alpha也能穿裙子!”他从衣柜里走了出来,马尔福的眼睛瞪大了。
“你也太美了,罗恩!”他说,“现在我们要调节一下尺码。”
他拉着罗恩来到镜子面前,又开始挥舞魔杖,把礼服腰部的部分又收紧了一点,也做了一些其他细小的改动,让它更匀称地穿在罗恩身上。
“嗷,等等,我要喘不过气来了!”罗恩说。
“这就是美丽的代价,”马尔福无情地说,“现在我们要处理一下你的头发……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了,罗恩?”
“什么?你这个也要管?”罗恩哀嚎说,“我发誓上一次的舞会我只换了一套衣服就直接去了!”
-
最后罗恩还是被马尔福强迫着洗了头,(“清水如泉!”)然后马尔福开始用魔杖给他调试发型,(“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变型魔法的?”“梅林啊,我以为这是每个巫师家族的必修课程。”)罗恩深刻体验到去年舞会上赫敏为了那副模样付出了多少努力。
“完美。”马尔福满意地说,从镜子里端详着他的杰作,“非常可爱与端庄的发型。”
罗恩不说话了,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现在他的姜黄色的头发柔顺地打着卷,从面颊两边垂落下来,刘海蓬松地向内卷起来,蹭着他的额头,痒痒的。“看起来像是兔子的耳朵。”他咕哝道,试探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马尔福打了一下手。
“嗷!”罗恩说,“你干嘛啊!”
“别碰,”马尔福说,“你会把它又弄乱的,我可不想看到我一个下午的努力都毁于一旦。”
等到他们前往舞会的时候,罗恩几乎要忘记了这很有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天了,他被马尔福抓着换衣服,被马尔福抓着做头发,甚至还被马尔福抓着画了一点妆,(“你从哪里学来化妆的?梅林啊,这些瓶瓶罐罐的都是什么?”“不好意思,我以为潘西早已教会所有人这些事了。”)而马尔福自己则准备得很快,罗恩坐在马尔福的床上等他,很快他就从衣柜里出来了。罗恩总觉得马尔福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优雅,挺拔了,换句话说,穿着礼服的他似乎比平时还更自在。他穿着修身的黑色礼服和头尖尖的绿色皮鞋,他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让几缕碎发落下来。
“这样会遮住我的发际线,”马尔福解释说,“而且看起来更随意。”
“你也太专业了,马尔福,”罗恩崇拜地说。
“那是自然,”马尔福低着头说,整理他的袖口,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罗恩说,“我们不需要香水了。”
“啥?”罗恩傻傻地说。
“我们不需要喷香水修饰自己了,因为我可以闻到你的味道。”马尔福说。
“嗯,是啊。”罗恩说。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马尔福的模样。他旁边的位置由于新增的重量微微下陷。手腕上传来试探性的触感,接着他感受到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轻轻地拉起来,温柔地展开他的手掌,然后冰凉而柔软的手指与他的交叠,缠绕,编织在一起。
“我们像是蜘蛛网上的两只虫子。”罗恩突然有感而发说。
马尔福咯咯笑了起来,“什么鬼比喻,韦斯莱。”他说,“这是我听最糟糕的……唔……调情了。”
-
舞会设在礼堂里,所有的室内设施都已经被魔法改造一新,天花板被变成了时不时会落下粉红色花瓣的夜空,吃饭的长桌被撤掉了,改成了一张张的小圆桌,为了给礼堂中央的舞池腾出空位,不过教师席还在。很多教师都已经就位,在放松与喜庆的氛围中,斯内普教授看起来相当的沉郁,不过也很难说这不是他的日常风格,罗恩和马尔福走进礼堂的时候他就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俩,罗恩一不小心和他对上了视线,吓得他立刻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过斯内普教授。在礼堂前方的草坪被变了一个小花园,就像去年的舞会一样,时不时传来阵阵的玫瑰香味。
哈利一眼就看到了罗恩,顿时把嘴张得很大,就像他去年看到头发柔顺的赫敏凭空出现一样,“梅林的三角裤啊,”他说,“你看起来像上世纪的嬉皮士!”
“什么是嬉皮士?”罗恩说。
“就是那群离家出走的和麻瓜混在一起的哑炮巫师,”马尔福提醒他,接着他转向哈利说,“一派胡言!是你没有品味,波特!”
“对啊,看看你的舞伴是谁,哈利!”罗恩说,然后被马尔福掐了,“嗷!”
“不许你这样说潘西!”马尔福说。
潘西姗姗来迟,她看起来不可思议地光彩照人,就像那种可爱又凶恶的长毛狮子狗,在你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一不注意就会咬你一口。她傲慢地环视了一圈礼堂,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马尔福赶紧拉着罗恩走了——哈利的耳垂又肉眼可见地红了,有一只可怜的蚊子停在上面,发出滋的一声绝唱。
“天啊,哈利,我真是——”罗恩难以置信地说,然后赫敏和克鲁姆挽着手进了礼堂,剩下来的话都卡在了他的喉咙里。知道赫敏的舞伴是谁是一回事,在现场真正地看着他们待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这场面太有冲击力了。
“那个巨怪!”罗恩嚷道,“他根本配不上赫敏,不,赫—米—恩,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马尔福惊讶地看着他,“韦斯莱,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刻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吗?”罗恩气哼哼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猜,有时候巫师就是会做出不理智的选择,无论这个巫师是不是——。”马尔福说,然后突兀地停下了,罗恩怀疑地看着他。
“怎么啦?”马尔福说。
“你刚才要说什么?”罗恩说。
“我没打算说什么呀。”马尔福说。
“你最好别说什么。”罗恩半信半疑地说。
“韦斯莱,”过了一会,马尔福悄悄地说,“还记得在魔药课上,你说我长得像白鼬吗?”
“怎么了?”罗恩说,打量了一下马尔福,“其实再想想,我觉得你长得不像白鼬,因为白鼬的眼睛是红色的,让我想想什么动物更适合……”
“别想了,”马尔福赶紧说,“如果你想到了,最好也不要说出来。”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都安静了,“这个我知道,”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罗恩悄悄地对马尔福说,“他要对着盘子说‘猪排!’了”
很遗憾地是,这次邓布利多只是发表了一番关于舞会的平凡的演讲,罗恩反正不太记得他说了什么了,他们鼓完掌后盘子里就浮现出了食物。
“看起来事情没有像你预期的那样发展呢。”马尔福随口说。
罗恩正在费劲地从鸡腿上撕下一块肉,他刚想回嘴,但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他呆住了,想起了他们最终的命运。先前虚幻的美好就像泡泡一样破碎,他眼前的世界都似乎变得暗淡无光了。他慢慢地扭过头去看马尔福:马尔福看起来很美,一种痛苦的、无法割舍的留恋之情充盈了他的肺腑。
这时候马尔福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你怎么啦?”他说。
“德拉科,”罗恩嗫嚅道,“今夜过后,我们会怎么样?”
马尔福一霎那看起来脸色很苍白。但是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一种痛苦的,充满蓬勃力量的活气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罗恩曾经在过了宵禁的走廊上看到的那副样子一模一样,坚决的神情很快在他的脸上显现出来,“我不会管明天要发生什么,罗恩,我也不在乎。”
古怪姐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礼堂,她们奏起轻而缓的乐曲,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了舞池里。
马尔福站起来,向罗恩伸出了手,罗恩不假思索地握住了,他想起了马尔福的举动,轻轻地打开马尔福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他们两个的手都有点汗津津的,似乎握上后就牢牢黏在一起,分享着同一个热源,永远也分不开来。“想要跳舞吗,罗恩?”马尔福说。
“德拉科。”罗恩悄声说。
他们挤到舞池里面,在上下翻飞的袍子中慢慢地转着圈。罗恩其实不会跳舞,马尔福也没有在正式地跳,他们充其量只是在跟着音乐律动;罗恩想起来他妈妈小时候给他读睡前故事,当她读到一个男巫和一个女巫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时,他会大叫恶心,让她换一个故事讲,他又想到他有次不小心看到了金妮二年级充满了对爱情的幻想的日记本,后来缓了好几天才能和她正常说话,他还想到了弗雷德和安吉丽娜,每次有他们在场总是会让他感到尴尬。但是这个时候罗恩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真是浪漫得要死,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可以沉溺在这缓慢的节奏中,沉溺在马尔福灰色的眼睛里。马尔福紧紧地握着他,他们开始跳一支没有章法的慢舞,脚步的落点一个追随着另一个;他们的周围闹哄哄的,因为还有至少十几对情侣在舞池里跳舞,但是又很安静,安静到他可以感受到马尔福所有的存在都像他扑来,把他淹没,直到他的世界里只有那股干净的,洁白的,舒适的周六下午的味道,树影斑驳,厨房的煎锅滋滋作响,亚麻被单随风飘动,温暖的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温柔地拂过他的脸颊。
马尔福收回了手,罗恩回过神来,他的心仿佛还在随着他的舞步慢慢地,慢慢地旋转。“几点了?”他说,但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马尔福贴在他的耳边大声地回答了他,吹出来的气流几乎要烫伤他的耳朵,“快到午夜了。”
“我们走。”罗恩说。
“你说什么?”马尔福大声说。
“我说我们走!”罗恩也学着马尔福那样贴在他的耳边大声说,他的心快要要跳出他的胸膛,他等不及马尔福的回应了,拉着他跑到了礼堂外面的花园。
罗恩用剩下来的突如其来的勇气把马尔福扑进了一块显得有意为之的柔软的草丛里,高高的芦苇遮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马尔福气喘吁吁的。他的脸很苍白,但是眼睛里闪着一种奇怪而热情的光。
罗恩双臂撑在马尔福上方,脸红红地说,“你觉得这场舞会怎么样?”
马尔福用手揽住了罗恩的脖子,把他拉下了下来,“我觉得非常好!”马尔福大声说,声音在罗恩的耳朵边隆隆地响,然后他吻了他。
罗恩有种预感,就算他的人生停在了这一秒,这一切也都值了,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直到眼泪又从他的眼皮底下渗出来。
外面,钟楼敲响了十二下。从第一声钟声响起的时候,马尔福就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罗恩,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随时随地就会消失的幽灵,但罗恩知道他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德拉科……”罗恩说,突然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话语就这样脱口而出,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真是他妈爱死你了。”
马尔福拉过罗恩,紧紧地抱住他。“我也是。”他说。
接着他们美好的沉默被一声怪叫打破了,皮皮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指着他们发出了尖声大叫:“草丛里又抓到小情侣喽!小—情—侣!爱哭鼻子的韦斯莱宝宝在和可怜的小马尔福约会!快看呐!快看呐!爱哭鼻子的韦斯莱宝宝在和可怜的小马尔福约会!梅林的三叉戟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韦斯莱宝宝和小马尔福居然是秘密情侣,底下里眉来眼去,快看呐!好恶心!小情侣谈恋爱,好—恶—心—!”他兴奋得长蹿下跳,朝着马尔福和罗恩吐舌头。
马尔福站起来挡在罗恩前面,抽出了他的魔杖,“住嘴,”他命令道,“不然我就告诉我的爸爸,让血人巴罗来整治你。”罗恩慢慢地解下他的项链。
“哎哟,小马尔福要向老马尔福告状哩,我好害怕呀!小马尔福啥也不会,只会向老马尔福告状,嘻!嘻!嘻——”皮皮鬼开始做鬼脸,但他突然停住了,因为罗恩已经悄悄地绕到他的身后,把项链套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拉。
“梅林啊!”马尔福尖叫起来,皮皮鬼面色青紫地挣扎起来,最后罗恩松手的时候,他昏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说真的,他原来有气息吗?)
罗恩低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皮皮鬼,“鬼魂都是已经死掉的生物,所以他应该……没事吧?”他有点不确定地说。
“肯定没问题的,”马尔福说,“快点,我们得逃离犯罪现场!”
罗恩和马尔福跌跌撞撞地从草丛里跑出来,他们来到礼堂的时候,舞会已经进入了尾声,卢娜正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痛饮葡萄汁,目光梦幻地飘向了远方,但并不漫无目的;罗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正在笨拙地跳舞的纳威,他一个劲儿地踩到女方的脚趾。
“嗨罗恩(我希望你好好用了我的项链),嗨德拉科,”她慢半拍地转过头来,跟他们打招呼,“今晚每个人的舞伴都糟糕透顶,但体验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人生的意义吗?”
“哼,除了我的。”罗恩和马尔福异口同声地说。


完。



彩蛋:
“那这本小册子——到底是什么呢?”罗恩说。
马尔福拧着眉毛打量着那本黑色的,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并且散播了不必要的恐惧的册子。他突然开始喃喃地念起一些咒语。然后小册子上所有的文字都消失了,一段话浮现出来。
“啊哈!”马尔福胜利地大叫,“我就知道这个册子施展了反破解咒语,所以我开始的咒立停已经被预料到了,但是我通过一个连续的连锁咒语跳过了这个保护步骤,现在这应该是它最原始的模样!”
但他很快没有那么高兴了。小册子上写着:
恭喜你,蠢货,识破了我们所有的防护咒语,并终于找到了真相让你很自豪吗?你不会真相信第二性别会腐蚀巫师心智的流言吧?不过,某种程度上,从四年级以来我们确实改变了不少,开始谈情说爱,做出各种愚蠢的事儿,第二性别只是其中的一项,这些改变都是无法逆转,无法避免的,再过两年,就会有人给我们颁发愚蠢的徽章和帽子,说我们已经是该死的大人,可以去工作了,这会是好事吗?我们也不知道,但你就得受着吧。——F&F

-------
重新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好啰嗦(……)写了特别冗长的啰里八嗦的对话,最后写的也有点不耐烦开始模仿那个名字很长的俄国作家自娱自乐,挺虎头蛇尾的,但虎头也没有……总之谢谢每一个看到这里还没有失去耐心的人,我们有缘再见!
P.S. 写舞会的时候重新看了一下火焰杯圣诞舞会那章……发现罗恩真是比我想的要mean好多好好笑!!
yiliale
一年级学生
一年级学生
6#
发布于:2024-04-20 14:47
第一次看到这么搞笑又纯情的ABO文。
baitu
三年级学生
三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7#
发布于:2024-04-19 19:26
看得我尸体暖暖的
Tagkiller
四年级学生
四年级学生
8#
发布于:2024-04-14 16:50
蛀牙小工队:哇写得好棒,好喜欢,设定好新奇,作者大大加油~回到原帖
天啊谢谢魔法部部长的认可>.<~~~
姜卓
五年级学生
五年级学生
  • 社区居民
  • 忠实会员
9#
发布于:2024-04-08 00:22
喜欢,写得好棒,作者大大加油
上一页
游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