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发布于:2020-11-30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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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把几顶旧的针织毛线帽叠成一摞,递到了赫敏面前。 赫敏手中飞舞的棒针停了下来,她看了罗恩很久,才忙伸手接过了那摞帽子。“罗恩。”赫敏小心翼翼地把帽子堆放在扶手椅的空出来的位置上,问,“这些帽子,是?”聪明如她,也歪着脑袋想了几秒,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词汇接下去。 罗恩抽出了一张新的羊皮纸,低头用沾着墨汁的羽毛笔在上面写下编纂出来的古怪离奇的梦境以应付占卜课作业,听见赫敏的话,抬起头:“什么?” “这些帽子,为什么要给我?”赫敏戳了戳最上面的一顶白色护耳帽。 “哦。”罗恩耸了耸肩,继续写着作业,“我整理的时候找出来的。反正也没用了,还不如拿来给你用作那什么,‘呕吐’,哦,不,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光靠手打,也太辛苦了,我都看见你在扶手椅上睡着好几次了。” “罗恩!”赫敏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满满的都是惊喜与感动,“我……” 罗恩忙加快了笔速,潦草地分析完了那些毫无逻辑可言的梦,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会溺死在池塘里的悲惨结局。赶在赫敏发表长篇大论前,卷起了羊皮纸,塞进书包里,用胳膊肘捅了捅从头到尾都在走神发呆的哈利:“写完了吗,哈利?” “是的!”哈利一个激灵,回了神,“抱歉,罗恩。我还不能走,我必须把魔法史的论文写完,‘感谢’乌姆里奇对我的‘过分关心’,我的作业已经堆成山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完成掉一部分。”他冲着罗恩愧疚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赫敏:“能借给我你的魔法史笔记吗,赫敏?” “太不巧了,哈利。”赫敏的小脸皱了起来,“就在不久前,纳威跟你提了一个相同的要求,而我答应他了。” 哈利立刻露出晴天霹雳的表情。 “别担心。”罗恩忙出口安慰,“感谢梅林,让我前几天用抄写笔记来疏解比赛前的焦虑。你等等,我这就找给你。”他重新拉开书包的拉链,手伸进里面,在颜色各异的一堆书中翻找着。他找了好一会儿,困惑地“咦”了一声,接着把书包倒提起,“哗啦啦”地把书倒在了桌子上,一本一本地捡起查看。 “怎么了,罗恩?”哈利凑了过来,好奇地问。 罗恩翻看完全部的书和笔记本封面,一脸迷茫地回答:“找不到那本笔记本了,可我明明一直把它放在书包里的。” “会不会忘在寝室里了?”赫敏问。 “或是别的地方?会不会落在哪一间教室?”哈利也跟着说。 “也许吧。”罗恩思索了一会儿,慢腾腾地把那些书籍重新塞回书包,甩上肩,“我去寝室找找。”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其余两人的反应,转过身,三两步就跑到了旋转走廊前,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楼梯间。 一本笔记本原本并不会引起罗恩的焦虑来,可消失不见的偏偏是魔法史笔记。要知道,这堂得到所有学生公认的“霍格沃茨最无聊的课”,想要扛过宾斯教授堪比催眠曲一样的讲解,全靠在笔记本上涂鸦和写上一些犀利的吐槽。罗恩可不想被费尔奇看见,他画在魔法史笔记本里的那只丑陋无比的癞蛤蟆,以及标注在它旁边的“乌姆里奇”。 所以,一回到寝室,他就翻找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均一无所获。就在他耷拉着肩膀,决定丧气地去别的地方寻找时,身后传来“啪啦”的声响。 罗恩回过头,看见距离他几步之外,正站着一个家养小精灵。 那家养小精灵似乎没料到寝室里会有人,当即僵在了那里,手足无措地看着屋子里唯一的人。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许久,直到尴尬从沉默中溢了出来。 “请问……”罗恩刚想开口,对面的家养小精灵却先他一步,忐忑地问,“是罗恩·韦斯莱先生吗?” 罗恩点点头。 家养小精灵见状,屈着膝盖,小步走近,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请收下它,罗恩·韦斯莱先生。” 罗恩低头,看向家养小精灵摊开的手掌,那上面正躺着一条做工精致的星形挂坠。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也弄懂了过去那些跟这个类似的东西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自己枕头底下的。 家养小精灵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只得继续说:“主人让您在明天午餐结束后,去老地方。他让我告诉您,不需要担心什么。他已经施了咒语,除了罗恩·韦斯莱先生,没有别人可以看见接您的东西。” 这个特殊的时间让罗恩觉得奇怪,他忍不住问:“他还有说别的吗?” 家养小精灵摇摇头,大着胆子把挂坠递进罗恩手里,“没有。噜比只是一个家养小精灵,噜比不该知道太多关于主人的事情。”说完,他又用大大的眼睛看了一眼罗恩,后退着回到了最初出现的位置。 “等等!”罗恩见噜比要离开,脱口而出,“可以告诉我,塔塔怎么样了?我是说,它的脑袋,真的被,被你的主人割下来了吗?” 噜比停下了动作,眼睛很快涌上了泪水,它捂住嘴巴,似乎在努力遏制不让自己太过于伤心。“哦,塔塔,可怜的塔塔。”它抽噎地说,“塔塔已经死了,不过不是被主人割下了头颅,而是被一个长得很奇怪的人,用你们巫师口中的不可饶恕的恶咒杀死了。” “不可饶恕咒。”罗恩跟着轻念了一遍,还想追问,“那个奇怪的人,他……” 不过他的话没能问完,噜比就跪在了地上,惊恐地用头撞起了地板,嘴里念叨着:“噜比该死,噜比该死!”家养小精灵一边磕着,一边随着“啪啦”一声,消失在了寝室中。 罗恩瘫坐在地上,静默地看着手心上的挂坠,早已无意再去理会丢失了的笔记本。他就着照射进窗户的月光,将挂坠看了又看,最后收拢起手指,心中下了决定。 第二天很快来临了,是霍格沃茨学生们期待了近一个月的艳阳天。天公作美的休息日让所有被频出不穷的新校规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人终于得以一扫心中的阴郁,如脱笼的鸟雀,欢叫着冲出城堡。 当然,除了背上摞着作业山的人。 吃完午餐,哈利就苦着脸,打着哈欠跟罗恩挥手告别,回去休息室解决那堆看似永远不会减少的作业。赫敏则要继续她招揽会员的大业,很快也离开不见了。这多少让罗恩松了一口气,省去了捏造借口的气力。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注意他。遂整了整衣服,将魔杖收好在口袋中,沿着长廊的阶梯走到了草坪上。他朝着通往学校后门的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犹疑了几秒,脚尖调转了角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斯莱特林学生们爱聚集的地方离大礼堂并不远。罗恩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群穿着绿色校服长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围聚在一块儿,笑着聊着天。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少年,正懒散地靠着一棵树,用皮鞋尖一下一下地蹭着树下的几株草,漫不经心地听着围在身边的人说着话。 级长盥洗室度过的脸红心跳的一晚仿佛让两人之间产生了若有若无的心灵上的默契。罗恩还没靠近,德拉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他站直了身子,跟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便径直走了过来,了然地跟着罗恩来到了一处幽静处。 “怎么了?”等完全藏进灌木丛后,德拉科笑着开口,手温柔地在罗恩脸上抚摸。 罗恩没有阻止他,而是低着头,手指不自知地揉搓着一片树叶。墨绿色的汁水因为他的动作从叶片中涌出,将他的指尖沾染地湿漉漉的。 他的沉默让德拉科越发好奇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德拉科。”罗恩终于开口说话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吗?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是什么?现在不能说吗?” 罗恩咬着下嘴唇,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不,我更希望在解决它后,再向你坦白。” “很严重的事吗?”德拉科失笑,他弯下腰,凑到罗恩面前,用鼻子抵住他的,“是不是你每天都在波特面前说我坏话?还是……又想让我带你偷溜出去买好吃的?” 罗恩烦躁地推开他,无心跟他打闹。 德拉科识趣地退后了一步,悻悻道:“不过你有可能要等我到很晚了。我妈上午刚让猫头鹰带来消息,让我今天务必回去一趟。” “你要回家?”罗恩问。 “嗯。”德拉科回答,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厌恶,“又想让我替她解决那些甩不掉的情人吧,我都习惯了。” “你怎么回去呢?” “我跟乌姆里奇教授申请了,她同意我用飞路网回家。” 罗恩点头,失神地看着身旁灌木伸出来的枝蔓,然后听见德拉科在耳边说:“放心,我会尽快办好事情,然后回来赴你的约。” …… 噜比没有骗他。学校后门那一块儿,别说有学生,就连一只小虫子都没能看见。罗恩很顺利地在一棵树后面找到了熟悉的马车,被带着离开了学校。 出乎他意料的是,马车并没有将他捎到熟悉的远郊别墅,而是沿着伦敦弯曲交错的街道,来到了一座奢华的酒店前。罗恩下了车,在过往的行人投过来的探究的目光中,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不是他第一次置身在麻瓜世界中,相反,在过去的几年里,卢修斯带着他出入过许多麻瓜的场合。那个男人带他去商场买东西,去餐厅用餐,贴心地教授着他麻瓜世界的礼仪和行为规范。但以上种种,像是突然间从罗恩脑中消失不见了。在撞到第三个人后,对方的抱怨声让罗恩终于回忆一些东西,抬腿向酒店大门走去。 一个侍者热情地迎了上来:“是韦斯莱先生吗?” 罗恩诧异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马尔福先生特意有向我们描述过您的模样。”侍者维持着专业的微笑,比了个动作,“韦斯莱先生,这边请。” 罗恩跟着他往前走,却在穿过大门后,停下了脚步,视线被右侧的一间礼品店所吸引。 侍者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他顺着罗恩的目光望去,了然道:“这是我们酒店专门为客人设置的纪念品专区,如果您有喜欢的东西,可以购买下来。” 罗恩没有回应,而是笔直地朝着礼品店走去,最后在一个点缀着暖光的玻璃罩前驻足。 隔着透明的玻璃,他认真地打量着被好好保护在其中的东西。那是一颗雪花球。水晶的球体中,是一株高大茂盛的樱花树,嫩粉色的樱花沉甸甸地缀满枝头,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覆盖住了整颗球体的上层表面。一根岔开的,最粗壮的树枝上,端坐着一个红头发的塑料小人。小小的孩子悬空晃荡着双腿,扶着树枝,低头看着树下的伙伴—— 一个跟他身量年纪差不多的金发少年。那少年站在一块石头上,正仰着头,高举着双臂,像是时刻准备接下要从树上一跃而下的人儿。 球体下方铺着一层雪白的细沫。在机关的作用下,细沫有节奏地被吹起,从下向上地充盈满整颗雪花球,洋洋洒洒地落在樱花树和两个塑料小人上。 “您喜欢的话,可以买回去,作为礼物,送给心仪的人。”一旁的侍者开口说话了。 罗恩一下子从陶醉中清醒过来。他瞅了一眼标注在玻璃罩右下方的价格标签,立刻被那一串数字劝退了,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侍者训练有素,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转移开话题,带着人走过了大堂,一个拐弯,消失在了一扇侧门之后。 “请您在这边耐心等待,韦斯莱先生。”侍者指着泳池边的一排躺椅沙发说,“马尔福先生很快会过来。” 罗恩接过他递上来的饮料,在最近的一个软凳上坐了下来。 侍者做完这一切就离开了。很快,整座室内泳池除了罗恩的呼吸声,便只能听见池中水流的流动声。他咬着软软的吸管,喝了几口饮料,终究是抵不过孩子心性,趁着四下无人,溜到了泳池边,三下五除二地脱去了鞋袜,小心翼翼地将脚伸进了池子中。 温热的池水蔓延上了他的小腿肚,舒服的触感让罗恩喉咙中发出猫咪的咕噜声,双脚来回拨弄着水流。 突然,水池下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罗恩吓坏了,飞快地缩回脚。只是那手一直紧扣着他不放,直到手的主人被连带着,从水下一跃而起。 水珠四溅,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像是有精灵朝着空中撒下了一大片的碎钻。罗恩呆呆地看着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在回神之前,被两只手分别搂住了后腰与脖颈。男人的脸蓦地放大,下一秒,嘴唇被熟悉的气息堵住了。 这一次的亲吻没能持续太久,在卢修斯的舌尖想要扣开齿关钻进口腔时,罗恩挣扎了起来。他一把推开男人,手撑着身体向后逃,慌乱中掏出魔杖,也不管是用杖柄指着对方,只顾着气喘吁吁地说:“今天,我是来跟你说清楚的!” 卢修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理会。他双手一撑,从泳池中跳上岸,手一动,放在沙发上的浴衣就飞到了身上。他悠然地系好衣带,然后蹲下身,拂开那指着自己的可笑的魔杖手柄,询问受了惊的少年:“说清楚什么?” 罗恩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他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一个词来。 倒是卢修斯替他说出了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同意。” 罗恩一脸的不敢相信:“是,是真的吗?” “是真的。”卢修斯看着他,语气温柔,眼神却阴寒地如极地的冰,“你还小,不该承受这样畸形的关系。” “……” “只是。”卢修斯低头,在少年的额头上吻了吻,“我希望你能陪我参加完最后一场晚宴。” …… 向来都是黑黢黢无人的马尔福住宅此刻灯火通明。 纳西莎坐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都倚靠进一个年轻俊美的青年人的怀中。她娇媚地笑着,张开红唇,咬住了青年叼送过来的红樱桃。汁水在两人唇间迸发,从嘴角流淌而下。纳西莎仰起下巴,接受着青年细致而体贴的舔舐。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金头发少年不满地咳嗽了起来,大声地打断了两人的调情:“您这么着急地把我叫回来,目的就是看您是如何跟别人谈情说爱的吗,妈妈?” 纳西莎亲吻了一下青年表示满意,才将脸转向自己的儿子。 “德拉科。”她柔声地说,“你不该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德拉科的眉毛皱得更紧,没有吭声。 “作为儿子,你该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我不觉得您有任何需要我保护的地方。”德拉科讽刺地说,“毕竟我一年也见不到您几面,不是吗?” “当然有,亲爱的。”纳西莎坐直了身体,“你的父亲现在就在伤害我。” “什么意思?” “他伤害了我的名誉。”纳西莎从果盘中捻起一粒樱桃,放进嘴里,“他愈发猖狂了。最近,已经有不只一个的人过来询问我,是否我们夫妻间的感情有了裂缝。” “哦?”德拉科双臂抱胸,仰靠在沙发背上,“我很想知道,您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能否认。”纳西莎说,“要知道,我跟你父亲,可是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 “所以,这跟你今天叫我回来,有什么关系吗?”德拉科冷冷地问。 “我需要你去找他一下,德拉科。”纳西莎重新躺回情人的怀中,无奈地说,“告诉他,如果他再这样明目张胆地带着他的小情人四处炫耀,我很难替他圆场。” “他现在在哪里?” “在伦敦,亲爱的儿子,他在伦敦的一间酒店里,陪着那些所谓的上流精英们喝酒取乐。” 德拉科越加不耐烦了:“他可真虚伪。谁能想到呢?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的纯血统拥护者,却天天跟一群麻瓜厮混在一起。” 纳西莎开始替卢修斯辩护:“你需要理解你爸爸,德拉科。没有人会跟巨额的财富过不去。” 德拉科冷哼一声:“别说得你有多在乎他似的。” 纳西莎笑了:“我是不在乎他,可我在乎他‘完美丈夫’的形象。” 德拉科不愿意再听自己的母亲多说些什么,他“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扣上衣扣:“把地址给我。我会去找到他,把该说的都向他说清楚!顺便……”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替您解决掉他那个该死的地下情人!” TBC ———————————— emmmm……想说点啥,又觉得没啥可说的。就,给大家表白比心吧(其实是怕你们骂我,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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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发布于:2020-11-30 09:58
啊啊啊!剧情终于走到了喜闻乐见的这一步!请大大不要大意的继续泼更多的狗血吧!
所以这些都是老卢设计好的吧?至少他设计了其中一部分。他肯定知道两个小的的事了,而且小罗也已经不止一次的表示过要离开,即使小罗就是他口中说的"玩物",我也不觉得他能轻易放过小罗,怎么可能你想走就走!更何况在他心里小罗肯定重的多!另外塔塔居然不是老卢弄死的?那为什么要他死呢?他碍着老伏什么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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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发布于:2020-12-02 06:00
啊啊啊啊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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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发布于:2020-12-02 08:17
一口气追到了这儿,真希望早点发现这篇文章啊,又庆幸能这样一下子看个爽。
下一章跩哥心梗预警2333 可怜的小罗尼得如何面对这种修罗场啊 _(:з」∠)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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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发布于:2020-12-06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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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雅致的酒店坐落在伦敦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临近圣诞,酒店门前的小广场上早早地立起了一棵高大的圣诞树,红白色的彩带缠绕着小灯珠,从树顶向下,一圈一圈地装饰着树身。姜黄色的小布偶骑着脖子上系有铃铛的麋鹿,端坐在向外伸展出来的树杈上,只等着风吹过,将“丁零当啷”的清脆声响捎带至那更远处的空气之中,吸引年幼的孩童接踵而来。 贝蒂被裹得像一个团子,红色的围巾几乎把大半张脸都遮盖住了,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奇地看着面前这棵对她来说,犹如巨人一样的大圣诞树。树梢上的小布偶张着双臂,正随着风的吹拂前后晃动,似乎在邀请她一起玩耍。贝蒂着迷地仰头看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她转着脑袋看了看,惊喜地发现,树脚处堆放着几个由泡沫制成的礼物盒子。贝蒂跑到礼物堆前,小心地站上了一个扁平的银绿色礼物盒,然后踮起脚,尽可能地伸长胳膊,努力去够那距离她最近的布偶小人。 马上就可以拿到了。贝蒂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玩偶时,她脚下的礼物盒子晃动了起来。女孩跟着前后晃荡了两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贝蒂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疼痛并没有出现,有人提前接住了她的滚远的小身子。 贝蒂张开眼,惊讶地看着把她从一场灾难中解救出来的人。少年头带着墨蓝色的棉帽,帽沿下方偷溜出来几缕金色的发丝,一双浅灰色的眸子正不耐烦地看着她。 德拉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他居然会出手帮助一个陌生的女孩,而且对方还是一个麻瓜! 该死的格兰芬多那没脑子的疯狮子精神! 他无声地暗骂了一句,然后把小女孩放稳在了地面上。 “站好!你这个泥……”他顿了顿,改口道,“混蛋小屁头。” 说完,德拉科不再看女孩一眼,转身就要朝着酒店大门的方向走去。他走了几步,察觉到风衣的下摆角被人捏住了。他很生气地扭回头,打算用凶恶的眼神吓退对方。 一根彩虹色的棒棒糖递到了他的面前。 “大哥哥。”贝蒂小声地说,“谢谢你帮助我,这个糖果很甜,送给你。” “……”德拉科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完了话。他伸出手去,在对方极其不舍的视线中,接过了那根幼稚到了极点的棒棒糖,飞快地剥开了糖纸,然后,用更快的速度,将糖果塞进了女孩的口中。 “呵。”女孩呆滞的搞笑模样让心中的郁闷疏解掉了少许。德拉科哼笑一声,抬腿离开了。 一走进酒店大门,里面温暖的空气就将人柔柔地搂抱住,在外套、帽子上留下一串湿湿的亲吻。德拉科脱去风衣外套和棉帽,递给跟在身后的侍童,只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西装,径直朝着宴会大厅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刚迈了几步,就被右侧的礼品店所吸引去了注意力。 德拉科快步走了过去,停在了泛着暖光的玻璃罩前。他出神地看一会儿被保护在里面的一颗雪花球,抬头招呼过来店员,掏出早已兑换好的麻瓜钱币。 “多少钱?”他指着雪花球问。 店员微笑地报出了一个价格。 德拉科点点头,将钱币递给了店员。 “好的,先生。”店员温柔地询问,“请问您是准备送给谁?需要什么样的包装呢?” 德拉科从玻璃罩中取出那颗小小的雪花球,攥在手心:“不必了。这是要送给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想亲自为他设计包装。”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将雪花球藏进西装的内侧口袋,便不再理会店员,背转过身,走向一开始的目的地。 节日的气氛弥漫在整间酒店之中。 宴会大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宾客们穿着精致的礼服,三两成群地交谈着。虽然厅中里站满了人,但德拉科一走进,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要找的人。 男人高大的身材和出挑的样貌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金色的长发用墨绿色的绸带系成一个马尾落在脑后,手工定制的铅灰色西服勾勒出精瘦而修长的身形,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将所有的情绪都遮蔽了起来,以至于所有在跟他交谈的人都没能发现,面前这个教养良好、笑得如春日暖阳一般的男人藏在眼睛深处那不易察觉的厌恶。 卢修斯手捏着长颈酒杯,浅笑地听着面前已经有点微醺的肥胖男人夸夸而谈。 “红玫瑰是注定要在那场战争中获得胜利的。”男人打了一个醉嗝,喷出一口酒气,“听说,当初约克家族之所以能从亨利六世头上夺下那顶国王的王冠,凭借的根本就不是计谋和训练有素的军队,而是爱德华四世身后那个从不露面的神秘贵族。据传,他是一个邪恶的黑巫师。”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人一片哗然。 “是真的吗,托雷?”一位年长却面容姣好的妇人问道。 “那是自然。”被叫作托雷的男人继续说道,“巫术、咒语,听着多么令人心惊胆颤的东西,只需轻轻挥一挥魔杖,成千上万的人就会陷入一场癫狂之中。爱德华四世正是在这样的帮助下,踏着兰开斯特家族的鲜血,坐上了王位。可他很快就为此付出了代价。在他死后,那黑巫师又不知为何,转投靠向了他那更为血腥残暴的胞弟,为理查三世献祭上了其兄长一双幼子的性命。” “消失的塔中王子?”妇人惊叹道。 “没错。”托雷说,“感谢都铎王,终结了那疯狂的一切,赶跑了黑巫师,又放火烧了他的庄园。可奇怪的是,那黑巫师似乎在自己的住宅上施了不可知的咒语,大火烧了两天两夜,也没能将那庄园彻底毁掉。” “太可怕了。” “我听人说,黑巫师的后人还生活在我们不可知的地方,密谋着要从我们手中夺回几百年前失去的领土与权力。上帝,我简直不能想象,那群肮脏的渣滓如果真的得逞了,那我们……” “啊!”老妇人尖叫一声,“停下!托雷,快别说了!” 托雷哈哈一笑,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看向卢修斯,转移开了话题:“对了,卢修斯,不久前我刚从别人口中得知,远郊那座被诅咒的庄园的新主人是你。” “是的。”卢修斯大方地承认了,伸手从走过的侍童手中取过一杯酒,递给了托雷。 “为什么要买下那座庄园?你明知道它背后的传说。” “你也说了那是传说,托雷。”卢修斯维持着完美的笑容,“我并不相信所谓的野史。巫师?呵呵,或许吓唬小孩的午夜童话中会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老妇人感激地看了卢修斯两眼,又嗔怪地说:“托雷,以后可别再拿着你那毫无根据的谣言到处吓唬人了。” “……”托雷无言以对,只能干笑几声,理了理领结,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他边走边喝着酒,打算去阳台上吹吹风。突然,脑后传来一道剧痛,像是有人用铁锤重重地砸了下来,随后眼前飞起了一片金花。托雷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将不适感从脑中甩走。等他再次抬起头来,便嗅到了不远处传来阵阵清香。托雷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距离自己仅几步之遥的地方,正站立着一个妙曼的少女。 少女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温柔的笑,纤细白皙的手臂向前舒展,撒娇地招呼着他。托雷一颗心登时荡漾起来。他扔掉手上的酒杯,欢脱地张开双臂,向前奔去。 整个宴会大厅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正中央的男人飞奔到阳台,一脸陶醉地抱住了一根石柱,响亮地亲吻了几下后,又眯着眼攀爬上了阳台的边沿,一跃而下。 惊呼声中,托雷从二楼落下,跌进了下方冰冷的露天泳池。 “是你做的吧,爸爸?”就在卢修斯准备离开时,少年清亮的嗓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他转过头,看见哂笑着看向自己的德拉科。卢修斯没有回答,而是朝着宴会大厅另一角的小露台走去。等所有喧闹的人声都被厚重的帘幔隔绝,他终于开口,对着跟上前来的少年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德拉科?” 德拉科走上前,在露台的护栏前与父亲并肩而立。他低头,望见楼下乱作一团的工作人员正艰难地从露天泳池中捞出一个胖子。“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们,甚至可以说得上厌恶他们,爸爸。”德拉科说,“为什么还要跟这些麻瓜混在一起呢?” “他们空白的大脑是滋养我财富最好的土壤。某种程度上,你还应该感谢这群蠢货,德拉科。”卢修斯缓缓地说,“他们间接地提供了你优渥的生活。” “如果我能选择,我情愿什么都不要。”德拉科冷淡地说,“金钱和权势蒙蔽住了你的双眼,爸爸。它们令你把我们这个家弄得一团糟糕。” “是你母亲让你来这里的?” “对。妈妈希望你能向她学习,知道什么是要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的,比如与情人的幽会。”德拉科油然升起一股焦躁感来,“听说你怜惜的小情人今天也在这里,是否介意向我引见一下呢,爸爸?” “德拉科,我对你所说过的每一个劝诫,都是真心的。”卢修斯莫名其妙地说,“我告诉过你,别去妄图得到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同时也想告诉你,别去探究那些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真相。” 德拉科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爸爸?” 卢修斯笑了。 “你会明白的,德拉科。”他说,“马尔福家每一任父亲最大的使命,就是告知他们的孩子,这个世界所施加给他们的恶意,远比他们所认为的要多得多。而这些恶意,很多时候恰恰来自他们所认为的最值得信赖的人。” 卢修斯说完,便不再理会一头雾水的德拉科,掀开帘幕,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德拉科在小露台上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终究是没能思索出父亲话中藏着的意思。他拍了拍脸颊,想着虽然没有实现在母亲面前夸下的海口,但好歹话是带到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大概,可以离开这个充斥着麻瓜臭味的地方了。 德拉科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边从帘幕后走了出去。离开前,他扫视了宴会大厅一圈,然后诧异地看见了一个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他的目光定格在一簇景观插花前。那里,一个红头发的少年身穿着白色的衬衫,外罩着一件米色的细格纹马甲,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嫩粉色的蔷薇花瓣。 德拉科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终于确定,站在几步之外的,的的确确是自己不久前刚在学校里亲吻道别的小恋人。 欣喜涌上了心头,他无暇去追究罗恩在这里的原因,小跑了过去。“罗恩!”德拉科压抑住自己,没有直接抱上去,而是故作镇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罗恩显然没有跟他一样的重逢的喜悦,而是像看见了什么怪物似的,一张脸“唰”地被吓得失去了血色,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德拉科被喜悦冲昏了头,完全没注意到恋人的异样,自顾自地说道,“哦。我明白了,是你爸爸,对吗?我都快忘了,他可是有名的麻瓜爱好者。是他带你来这里的吗?” 德拉科伸长了脖子,向着罗恩身后望去,努力在一群人中找着另一个红头发:“他去了哪里?” “德拉科。”罗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厌恶的情绪爬上了德拉科的脸,他选择隐瞒掉来这里的真实原因,而是含糊其辞地蒙混了过去,他迫不及待地牵起罗恩的手,把他拉到附近一个安静的小角落,神神秘秘地开口:“我买了一件东西,本来想等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可是我太想跟你分享了。知道吗,罗恩?我一看见它,就想到了你,你……” “德拉科。”罗恩没等他说完,便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你能先回去吗?去级长盥洗室等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去那里说。相信我,只需要等我一小会儿,我就会过去,到时候,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跟你说清楚。” “为什么?”德拉科哭笑不得,“这里不能说吗?”他终于发现罗恩的不对劲,伸出手去抚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苍白?是生病了吗?” 罗恩木讷地站在那里,任由德拉科的手毛毛躁躁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他的手攥成拳头又松开,来回几次,最后下了决心:“好,我告诉你,但这里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后面的花园,那里……”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个此刻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悠然地出现在了德拉科的背后。 “我一直在找你。”罗恩听见卢修斯轻声地对他说。 德拉科困惑地扭过头,一时没能明白父亲是在叫谁,直到卢修斯擦过他的肩膀,走到罗恩身边,右手自然地揽过少年的腰肢,才发出了疑问:“爸爸?这是?” “德拉科。”卢修斯叫着他的名字,眼神却温柔地落在红发少年的身上,“你应该回去了。告诉你母亲,我会接受她的意见,毕竟,我也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他说着,将怀中少年的一只手举高到嘴边,印上一个吻:“……我的男孩。” 卢修斯低下头,附耳在僵硬地如一根木头似的罗恩耳边低语道:“跟我们亲爱的德拉科道别吧,宝贝,罗德斯切先生正等着要见你。让客人久等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两个少年的反应,自顾自地搂着人就要离开。 但他没能成功走远,被他搂在怀里的少年让人拉住了。 德拉科双眼通红,紧扣着罗恩的手腕不放,他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甘心地重新问了一遍:“罗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笑着询问,像是溺水的人,迫切地希望对方能丢来一根浮木。 但罗恩没有给他一个希冀的答案,他只是同样红着眼,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地被身边的男人带离开了现场。 德拉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大厅内的欢声笑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仿佛不久前刚灌下去的香槟突然间有了生命,正叫嚣着要逃离出来。他恍惚地向前迈着步子,在距离大门还有几步的地方,与一个端着托盘的侍从撞到了一块儿。 金色的酒液倾洒而出,将少年雪白的西装马甲沾染地一塌糊涂。装在外套内侧口袋的雪花球因为撞击的力量而滚落了出来,“哒”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脆弱的装饰物很快碎裂开,粉色的樱花瓣混合着雪白的粉末洒了一地,两个塑料小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摔在了两处,两人之间像是被人为地划出了一条永远都蹚不过去的河。 “先生!您没事吧?” 侍从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德拉科没有回答。 他失神地看着满地的狼藉,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那支离破碎了的并不是雪花球,而是自己的心。 …… 高尔与克拉布像往常一样,倚靠在长廊的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天里发生的无聊事。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时,一道身影“唰”地擦着他们跑了过去,将稍站在外侧的高尔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喂!”克拉布不爽地喊了一句,仗着粗壮的身材,拦在了那人面前,“长眼睛了吗?撞了人就想跑……德拉科?” 德拉科没有心思跟他们多废话,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睛红得像是要流出血来。“让开!”他阴沉地说,“除非你不拦住我就会死,否则立刻给我滚开,我不想说第二遍。” 克拉布平时就忌惮他,更何况现在这疯子般的模样,连忙闪开神,让出了路。 没有了阻碍,德拉科重新迈开了步子,旋风一样地消失在了长廊中。 盥洗室,级长盥洗室。他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两个词,仿佛那里有着逆时空的魔法,只要一踏进,就可以回到今夜之前,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德拉科冲到了门口,颤抖着念出了口号。 盥洗室的门打开了。最近没有人来过这里,还是保持着他们前几天离开时候的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德拉科走了进去,透过水声,他甚至还能听见罗恩在自己身下微颤着发出的呻吟。他恍惚地在池边蹲下,手抚摸过池子的边沿,想着那一晚,罗恩就是躺在这里,仰起头来吻他,在他的耳边柔声地说着他爱他。 德拉科的心平息了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想着,只要安安静静地等着罗恩回来,他就能知道一切。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德拉科还是控制不住地向四周张望着,似乎在捕捉着那晚遗留下来的每一寸暧昧。突然,在靠近墙角的地方,他看见一本笔记本正静静地躺着。德拉科站起身,走近后弯腰拾了起来。 笔记本深褐色的封皮写着“罗恩·韦斯莱”两个词,是那天他粗鲁地扔掉罗恩的背包时从里面掉落出来的。德拉科看了封面上的名字好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笔记本。 …… 罗恩被摔在了墙上。 在见过那所谓的罗切斯特先生后,卢修斯脸上温和的面具便碎裂了。男人一声不吭地给他穿上外套,扣着他的手腕,不顾他挣扎,沉默地带他离开了酒店,然后在最近的一条无人的漆黑小巷中,施了一个幻影移形,下一秒,两个人就来到了这熟悉的远郊别墅。 “不准哭。”卢修斯压在他身上,带着点威胁意味地哄着,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揩去那透明的水痕,“你是男孩子,要学会坚强。” 罗恩把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要将人推离开自己:“你答应过的,会让这份关系结束。” “呵。”卢修斯笑出声,将头埋进罗恩的颈项间,嘴唇蜻蜓点水般地吸吮着那处细嫩的肌肤。安静的空气中传来双唇开合发出的黏腻声。突然,卢修斯张大了嘴,用尖利的犬牙狠狠地咬住了下方的脖颈。 “嗯。”罗恩痛哼出声,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想要挣脱开去。 卢修斯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他一把揪起少年的头发,拉扯着将人扔进了一旁的洗漱间内,甩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手扣住对方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看向镜中的人。 “这双眼睛,因为我而哭泣过。”卢修斯弯下腰,覆盖在少年身上,呵着气,“这两瓣嘴唇,我亲吻过。这具身体,我占有过。”他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似的,从上到下,一寸寸地抚摸下来,“你是我精心调教养大的,宝贝。你穿着我为你定制的衣服,身上带着我留下来的气味,甚至这里,还装盛过我的……”卢修斯的手停留在罗恩的臀瓣间,顺着裤子的走线来回滑弄,嘴里吐露出一个肮脏的字眼:“……精液。” 抓着头发的手用力,将少年的唇瓣送到了自己面前,卢修斯痴迷地吻上去:“你怎么会天真地认为,我会放过你?唔!” 肚子上传来的痛击让卢修斯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顿时松懈了不少,他倒退了一步,然后以出奇的速度,夺下了罗恩手中的魔杖,远远地扔开。 猎物的垂死挣扎令卢修斯有些窝火,动作也有点失控。他扯住罗恩的领口,重重地将人朝着旁边撞去。少年的背碰到了悬在空中的架子,上面的瓶瓶罐罐被这股力量推的摔了一地。罗恩倒在了狼藉之中,身上沾染上黏糊糊的液体。 “你觉得。”卢修斯半蹲下身,扣着对方的后脑勺拉向自己,“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让你用魔杖对准我吗?” 罗恩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骼都在泛着剧痛,他麻木地看着卢修斯靠近,然后叼住自己的嘴唇,开始啮咬含吮。 脸红心跳的声音自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唇瓣间传来。酒精携带着情欲已经占领了卢修斯的大脑,他搂抱住怀中的身体,越吻越深。就在他的手解开少年衬衫扣子的那一刻,脖子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疼痛。 卢修斯停下了动作,沉默地看着正捏着一块碎玻璃片,眼泪疯狂流个不停的人。 “让我走。”罗恩强撑着最后的一丝勇气,加重了握着玻璃片的力道。锋利的碎片一下子嵌进了卢修斯的皮肤,也嵌进了他的。两道来自不同地方的血液猛地涌了上来,交融着滴落在地板上,“放我离开!” 卢修斯注视着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顾及脖子上的伤口。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举起手,作投降状:“好,我让你走。” 罗恩再三确认,发现对方说的是真的。忙用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把,然后从地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魔杖,摔开门逃了出去。 …… 罗恩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霍格沃茨的。他只是不管不顾地跑着,穿过一条条街道,在精疲力竭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钟楼。 此时的天际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不久,钟楼就会敲响,学生们会起床,赶去上他们的第一堂课。 他必须在此之前,找到德拉科,向他说明清楚一切。 罗恩整理了一下思绪,快步朝着级长盥洗室所在的地方走去。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需要走这么长的距离,因为在格兰芬多塔楼下的长廊中,他看见了德拉科那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正站在一根柱子旁,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德拉科。”一走近,罗恩就焦急地想要去牵对方的手,“你听我解释,这些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 他的手刚触碰到德拉科的皮肤,金发少年便像是被电电了一下,跳着躲开了。 “我等了你一晚上。”德拉科的嗓子十分沙哑,“就是想给你读一段话。” “……”罗恩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然后,他看见对方抬起了手,他的手里握着的,正是自己丢失了的魔法史的笔记本。 德拉科低下头,翻开了笔记本。少年强压着的痛苦与愤怒伴随着他的声音,飘荡在这所古老学校清晨湿润而寒冷的空气之中:“……或许我应该接受他,再狠狠地抛弃他,让这个被保护地过于天真的小少爷从天堂堕入地狱,感受我被烈焰灼烧的痛苦。就是我对卢修斯·马尔福最好的报复。”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德拉科合上了笔记本,凄凉地一笑,“罗恩·韦斯莱。” TBC —————————————— 写完以后,我认真思索了一番,我是不是对小龙太过分了点?但转念一想,我对罗罗,还有其他人,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刀子扎得很公平,然后就又平衡了(pia飞~ 大家这么喜欢修罗场的嘛?感觉没写出你们期待的场景呢,都有点不好意思发上来了。写得不太好,多多原谅呐。 另外,老伏对塔塔没什么仇。塔塔单纯就是老卢向老伏表忠心的一个牺牲品。如果说恨,那也是老卢对塔塔这个他父亲留下来的家养小精灵的恨。其实我是有想过让小龙和老卢两父子温情一些的。但说真的,文章写到这个字数跟篇幅,其实很多角色已经不是单纯由我掌控的了,他们是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的。老卢不可能对小龙温情,因为小龙的存在,就是他过去被自己的爹斩断理想、献祭出去的证明。所以,虽然小龙是他的儿子,可老卢对他永远都不会产生一丝丝的情感来(不然也不会有这种渣行为了),唯一支撑着的,只有责任了。 最近事情有丢丢多,这章拖的有点久,抱歉哈。比哈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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